“……爸,我不求情难道还给让您多抽他几鞭子吗。”宋嘉年在电话那头无奈苦笑“您不会是真打昱哥儿了吧?”
宋先生看了眼跪地上的宋晗昱,眼不眨一下地说“没有,我还没见着他人呢。”
宋嘉年松一口气“爸,您也知道昱哥儿的性格,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和妈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不会说好听的话。”
“他嘴要是能有你一半甜,你妈得高兴死。”
“爸这是变着法夸我还是损我呢。明天我回京城出差,也叫昱哥儿回来吃饭吧。”宋晗昱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宋先生失笑,宋嘉年这是担心地迫不及待要回来求情了,以前好说歹说也不回家,现在倒是来得迅速。
“明天你到京,直接去老爷子那,我们也会过去。”
“啊!这是要做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爸,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开心点。”
“好好,爸爸开心,你回来我就开心。”
“还是爸最好了!诶,我同事叫我,爸我先挂电话了啊。明天见。”
“好,明天见。”
这电话一挂掉,宋先生也没了抽人的心思了,只是无力又无奈地朝宋晗昱扇扇手,让他走。宋晗昱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电话,现在能离开,身子一动就是撕裂地疼。
“爸,我走了。”
宋先生没回应,宋晗昱走得很慢,最后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就见房内宋先生疲惫地撑住了头,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与此同时,飘雪的上海,宋嘉年放下电话,就转过身去看办公室里坐在他对面的秋宴,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不知道你们公司在想些什么,这个报道都炒了好几天了居然还没有盖下去!”宋嘉年把报纸甩到秋宴身上,眼神锐利。
“…………伯父,他有说什么吗?”秋宴捡起身上的报纸,急切地问。
宋嘉年呼出一口气,说“应该问题不大,我跟你说敞开了天窗说话,如果你们还不组织公关把这件事弄好,等我们家亲自插手的话,你可就完全没反抗的余地了。这里是内地,圈子里的弯弯绕绕,和香港台湾不一样,你懂吗。”
“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不,我想你不明白。”宋嘉年嘲讽地笑了下“你觉得大家族对脸面这个东西看得有多重,会任由别人往他们脸上撒土?”
“昱哥儿是宋家的子孙,发生这样的事,骂了也就骂了,谁家儿子没在外面玩出火过。至于你……你觉得会如何?”
秋宴蓦地一惊,像是被蛰了一般望向宋嘉年。
“我知道了,谢谢你帮我,年少。”
“我并不是在帮你,别误会了。因为我也是宋家的人,别人既然要给我们难堪,我肯定不想对方好过。”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谢你。”
“谢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继续工作,可以吗,秋先生。”宋嘉年眼神滑走,不再看秋宴,委婉地开始赶人。
秋宴脸上发烫,眼中有屈辱地光,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灰溜溜地戴上口罩帽子走人。
在秋宴已经打开大门的时候,宋嘉年忽然抬起头问他“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秋宴眼神颤抖了下,笑容勉强“我确实不清楚,想要扳倒我上位的人太多了。”
宋嘉年眯起了眼,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这样啊。”
“嗯,那我走了。”
宋嘉年看着空空的办公室,回想起刚才秋宴无辜的神情,啪一下就用力合上了手里的笔电,满肚子火。
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会不知道是谁干的?想炒作也不看看对象!
宋晗昱小心地不让佣人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回了房间换衣服,忍着痛开车出去找朋友的私人诊所上药,背上的伤口把诊所的小护士都给吓着了。
“我说三少啊,您这伤还真是……”
“这几天小心伤口别碰水,诶诶,三少你穿衣服也小心点啊,把药膏都要蹭掉了!”
“哎,慢走啊,三少。”
宋晗昱穿好西装,大衣,点点头出去。心里想,反正明天还得挨顿打,都无所谓了。
第二天,宋老爷子家的四合院会客厅里坐满了人。主位上是老爷子,下右手打头是老大宋茂安一家,下左手打头是老二宋梁瀚一家,下右手次位是老三宋闻海一家。算上各家子女的配偶,孩子。这厅子就坐了有近二十号人。
宋老爷子看了眼大厅众人,又看看被所有人包围着,站在厅子中央的宋晗昱,最后转向宋梁瀚,问“年小子怎么没来啊?”
“爸,他估计还在路上,今儿高速有点堵。”
宋老爷子点头,“那大家就再等等,等年小子来了再说。”
“不就是个养子吗,还要我们这些长辈等他,够大脸的啊。”一个衣着富贵的年轻女人不满地嘟囔,瞬间被坐身边的丈夫皱眉拍了下手背。
“干嘛,还不让人说啦,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还当宝一样。”这年轻女人是宋茂安小儿子的妻子,刚结婚没多久,据说是南方哪家富小姐,娇宠得很。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其他叔叔伯伯,就不懂得收敛,想来也聪明不到哪去。
齐女士脸色如常,手上却狠狠盖了下茶盏盖子,敲出清脆的响声。
“孙媳妇这是不满我的决定的意思。”宋老爷子慢吞吞地说,混浊的双眼看向年轻女人,直把她看得坐如针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