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鸿不喜欢被滕宁这样注视,带着疏离和防备,好象一夜之间又成了陌生人。他宁可滕宁还象以前那样对着自己满嘴嘲讽、瞪眼睛。
一步步走近,滕宁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直到宋清鸿亲昵地坐到滕宁身前,俯身在滕宁头上一吻,滕宁不自觉畏缩的反应让他胸中一滞。
看着滕宁,宋清鸿狭促地笑了,“昨夜那么疯,不累吗?这么早就醒了?”
滕宁眨眨眼睛,眼睛又开始瞪圆,宋清鸿看着他那熟悉的样子,渐渐微笑。
“你……”滕宁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清了清喉咙,想起昨夜自己放肆的叫喊,面色一窘,随即无力地闭上眼睛。
宋清鸿留意到滕宁的枕边有些湿润,刚才一双眼睛也泛着红,心下了然。一会儿,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滕宁脸颊,滕宁微微睁眼,是宋清鸿,手上还拿着一杯水。
“先喝点水?”宋清鸿轻轻将滕宁扶起,喝了几口,等滕宁摇头,才又将他放下。宋清鸿凝神看着滕宁,问道,“觉得哪里不舒服?”没等滕宁回答,双手便伸进被子,在滕宁的腰间腿上掐掐按按。
滕宁动着身子躲,蹙着眉头,“别动我。”
对宋清鸿来说,滕宁的不耐烦反而让他高兴。他干脆掀开薄薄的被子,又将室内温度调高,双手毫不客气地抚上滕宁的两条大腿。
在被子刚掀起来的时候,滕宁就已经将朦胧睡意抛到九霄云外了。娘的!老子现在可是□啊!还没等滕宁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裸着呈现在宋清鸿面前,而人家还始终正经地专注于所谓的按摩。
“喂!你别……嗯……”滕宁刚要出声呵斥,宋清鸿双手一用力,一阵酸疼顺着大腿爬上来。
“听话,我给你按按,很快就好了。”宋清鸿嘴上温柔地说,手上也在温柔地做。从大腿到小腿,从手臂到手指,他都不轻不重地按着,将酸痛一点点挤压出来,难受得滕宁直抽气,但又象这股闷着得疼劲儿,不好发作。
最后,宋清鸿双手抚上滕宁的腰,“翻个身,我给你按按后背。”
滕宁蹙眉看着他,“不用了。只要你以后不象个发情的种马,我就不用劳您的大驾。”
宋清鸿笑了,双手在腰间搓揉,“又开始伶牙俐齿了?滕宁?”
从宋清鸿嘴里听到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是一件怪事。滕宁一愣,几秒之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滕宁傻愣的样子,宋清鸿笑着说,“昨天是谁说,我叫滕宁,安宁的宁?”接着他又俯身亲了亲滕宁半张的嘴唇,“安宁?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可不合适。”
滕宁眨眨眼睛,喃喃地说了两个字,“我冷。”
宋清鸿连忙把被子为他盖好,“还想不想睡?”说着,他也上床躺在滕宁身边,将人搂住,“不舒服就再睡会儿,我们可以晚些回去。”
滕宁在宋清鸿的怀里默不作声良久,忽然说,“我不是滕五,你留我在这里也没有用,不能从常青会那里得到一点好处。”
“嗯。”
“所以……你能不能放我走……”
滕宁话还没说完,下颌便被宋清鸿用力捏起,滕宁吃痛,却倔强地看着宋清鸿。
宋清鸿刀子般的眼神射进滕宁眼底,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今后我在哪里,你在哪里,忘了吗?”
滕宁也不示弱,“可我不是滕五,你现在也知道了,留我在这里有什么用?”
“我要你!”宋清鸿说得肯定。
“你要的是滕五,不是我。”滕宁耐心地说,眼里甚至带着一丝伤痛,“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是我,滕五是滕五,你既不会搞错,也不会混淆,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代替不了他!”
宋清鸿压下眼中的怒气,“你为什么要代替他?我要的就是你。”
滕宁有些沮丧,这人怎么就说不通?自己不是滕五,孟繁华知道,滕三知道,怎么宋清鸿就不知道?滕宁深深地望着宋清鸿,“相似的只是个外壳,那没有用。”
宋清鸿扳起滕宁的脸,“你叫滕宁,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媚色’,之后的会面和众义大会,你一次一次地吸引我,直到把你攥在我的手心、揉进我的身体我都觉得不够。虽然滕五是你的亲兄弟,但我只能说,幸亏死了的那个是他。”
宋清鸿给了滕宁响亮的一吻,“再说一遍,我要的是你,滕宁!你这辈子也别想躲、别想逃!好了,睡觉。”说着连人带被子搂进他的怀里,下颌抵着滕宁的额头,温暖的碰触让宋清鸿心情愉悦。
滕宁瞪着眼睛在宋清鸿的怀里呆住了,这本应该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对话,虽然宋清鸿说的这些也很令人惊心,但是……
伴着宋清鸿稳健的气息,滕宁也闭上眼睛。既没有担心的刑讯,也没有盼望的自由,所有的事情就好象啤酒杯里的泡沫,消失在空气中。唯一的变化是,昨天自己还是滕五,现在就变成了滕宁。
滕宁轻轻叹气,在这自己难以控制的日子里,总还算有些进步。疲惫终于一丝丝涌上来,在温暖的怀里,滕宁渐渐睡去。
两天后,清晨,k市,南汇分局。
一个样貌干净的男孩在警局的院门外张望,迈出去一只脚,走了两步又转着弯退回来,看样子,满脸为难,十分犹豫。
男孩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人咬着油条拐弯走近,突然眼睛一亮,迎上去,“马警官?”
小马嘴里还塞着油条,一眼看见面前微笑的男孩子,不认识,但有点面熟。
这男孩子可不客气,一把拉住小马走到墙边,“马警官,有点事情求你。”
小马大嚼着吞下油条,“你谁啊?”
男孩眨眨眼睛,“怎么你也不认识我了?你起码审了我五六回,之前我的头发是黄的。”
小马顿时“咳咳”地咳嗽起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呛死,这活见鬼了!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没有出勤,没有见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男孩女孩,怎么一大清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诶!马警官,你别激动!”男孩知情识趣地拍拍小马的后背。
小马脸涨得更红了,谁会见你一个b能激动成这样?小马边咳边躲,差点成为清晨警局门口一道靓丽得风景线。
“那什么……什么事?”小马勉强开口。
说到正事,男孩踌躇了,“那个……我想见你们那的重案组组长冯崖。”
冯崖?小马一愣,上下打量一番,“你有线索,要报案?”
“不是。是我有一个熟人认识他,托我带句话。”
“啊?”小马的小心肝一阵乱颤,立刻想到小品里的那句名言“皇军托我给您带句话。”
男孩子其实也不简单。当时在俱乐部里不管不顾地叫出来,虽然当时人家没把滕宁怎么着,可那时的气氛着实严肃。后来又有人把自己关起来,虽然没伤他,可俱乐部背后清鸿帮的势力他还是知道的。被关着的时候就琢磨是不是自己一句话给可亲可爱的滕警官露了底、闯了祸。
如今人家恐吓他再也不许踏进市一步,男孩子一到k市就直奔警察局。滕警官当时那么说话,说不定是别有深意呢?社会混的也要讲义气,小男孩决心完成使命,来找冯崖。哪里知道这时候小马已经想歪了。
男孩看着小马,心中一阵感叹。都是警察,咋差距就这么大呢?圈子里谁要是被捉住,轮到小马审,男孩子们基本上就当是调戏良家妇男了。常常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位马警官说得满脸通红,他跟和蔼可亲的滕宁和凶神恶煞的冯崖都没法比。要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找上他啊!
“马警官,要不你把冯警官叫出来,我在外面跟他说。”男孩子不耐烦了。
小马一脸惊惧,募地想到了《上海滩》里许文强一出门就被乱枪打死的场面,随即左右看看,冯崖这小子多年来干的都是要人命的活儿,从他那里抓住的犯人基本上都是死刑立即执行,别是有什么挚爱亲朋拿着家伙在这里埋伏啊!
“走!快走!”小马拉着男孩子直奔警局大院,这年头,还是根据地里安全。
小马带着他丰富的想象力,将男孩子推进了重案组大门,只有张米一个人在,小马简单交代这这男孩找冯崖有事变逃之夭夭,留下男孩和张米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男孩过得悲喜交加。悲的是这次是自己自愿来警局参观的,喜的是终于可以不坐在参观过很多遍的审讯室里,来看看这不一样的地方。唯一不够舒心的就是张米那一眼一眼又一眼的瞄,着实犀利不凡,让他如坐针毡。
终于等到冯大组长上班,男孩几乎要扑上去,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某某俱乐部里的b。”
冯崖和张米都愣了,但是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几乎跳起来。
“滕警官落到清鸿帮手里了,好象很危险!”
张米手里的文件掉了,几乎尖叫“什么?”冯崖的气势也“腾”地冒上来,直逼男孩。两人一前一后的非凡表现让男孩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然后他就把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说了,“滕警官让你给我找个正经的工作,还说要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男孩很催悲,小宁宁很温暖,小花花很疲惫……
呵呵,在此发下毒誓,在小花这个荒凉的角落,如果还有谁继续霸王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只好努力更新喽!
多谢每天鼓励我加油的亲们!抱抱!
那个,不知为什么,最近萌上了将大叔推到,有些忍不住再开一个坑,你们说怎么办?原来人家都想好了写什么的说……现在要拐弯,还真是难以取舍。
滕三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