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华用力抠开滕宁攥紧的手,一片碎瓷“啪嗒”掉在地上。
“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小花努力更新,各位是不是应该给些奖励啊?
脱离虎口
好像一直在睡梦中。开始时安于梦境的安宁和温暖,一直徘徊不愿意醒来;后来是挣扎着抗拒纷乱的梦境,眼皮却沉重得迟迟难以睁开。
又是太阳照在脸上的暖暖感觉,又是有人轻轻擦拭自己手臂的触感,滕宁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梦里,这是一个白色安静的房间,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落地窗照进房间,一个白衣姑娘正低头专注地用清水擦拭自己的手臂。
姑娘不经意间抬头,“啊!”她猛地睁大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群白衣人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老头上前扒扒滕宁的眼睛,滕宁蹙起眉头一缩。
老头收回手,“你醒了?”
滕宁没力气说话,只好瞪了他一眼,再翻翻白眼。光是看这些人,已经有些累了。滕宁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哪知老头十分激动地竟抬手把滕宁身上的被子掀开,只觉得身上一凉,滕宁不得不穿着薄薄的睡衣接受老头身后众位“白大褂”的围观。
老头旁若无人地摸上滕宁的大腿,一掐,滕宁一皱眉头。“有感觉?”老头乐了,“疼吗?”说着又是用力一掐。这老头手上有技术,专门捏起薄薄一层皮儿,滕宁没有防备,眼圈一下子红了。
“哈哈!好!”老头更高兴了。接着他又依法折腾了滕宁另一条腿和两个胳膊,就连脚趾、手指也不放过。然后他伸出手指放到滕宁鼻尖的位置,“请看着我的手指。”
手指的焦距太近,滕宁一不小心看成了斗眼儿。老头又把手指左右移动,滕宁即使内心气愤也只好配合。
最后老头问了一个问题,滕宁差点没再晕过去。“你猜我是谁?”老头兴致盎然地等着滕宁回答。
滕宁实在懒得张嘴,却受不了老头殷切的目光,只好小声说,“医生。”
“呵呵!行!”老头抬手又把被子给滕宁盖上了,“脑子也没坏,好好歇着吧!”说完,领着这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又走了。
看着清净下来的房间,滕宁闭了闭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任谁醒了之后被这么一阵折腾,都会睡意全无。他再一次观察了一下这个不像病房的病房,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变态出新招,还是老天有眼自己得救了。不过……就算是得救了,靠南汇分局那点“散碎银两”也住不起这么豪华的病房吧!
滕宁试着动了动胳膊腿,想翻个身,忽然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脖子包着厚厚一圈纱布。这又是怎么回事?
“别碰!伤口还没好。”
滕宁寻声一看,孟繁华站在门口,正望着自己,顿时恍然大悟,这架势,不是孟繁华救了自己,又是谁?
孟繁华走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拿下滕宁还摸着纱布的手,“伤口挺深的,想好得一段日子呢!”
滕宁看着孟繁华,没来由地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又怕丢人,滕宁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
孟繁华叹了口气,“对不起,金虎把你藏在艳粉街的地下室,就在他自己的脚底下,我们一开始没想到。”接着孟繁华一笑,“不过幸好我们到的及时,不然……”
滕宁转回头来,沙哑地说,“他们给我打药。”
“我知道。你吸收的迷幻剂浓度很大,出现幻觉,找到你的时候,你正拼命割自己的脖子,流了很多血。”
什么?滕宁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又想伸手摸脖子。孟繁华手上一紧,“现在没事了,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了。”
滕宁叹了口气,和变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果然也会变成变态。可是……金虎呢?
看着滕宁询问的目光,孟繁华握紧了他的手,“有大石头护着,金虎跑了。但他和常青会也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们划清界限倒也及时。”滕宁小声说。
孟繁华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他对本届会长和前任会长做了十分不敬的事情。”
自己的手在人家手里,就会觉得安全和温暖。滕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孟繁华,看着窗外的阳光,踏实极了。
喝了口孟繁华递过来的水,滕宁想起了最后在酒吧向他出柜的冯崖。“重案组知不知道我没事?”
孟繁华一笑,“你觉得我直接拜访重案组然后告诉他们你没事,接着我会不会出事?”
滕宁一听,也笑了。那天只是送自己到警察局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如果他直接去报告,恐怕冯崖会拿着手铐直接扣押。
孟繁华拿出手机,拨出号码,“你有力气多说几句吗?”
滕宁点头。
“嘟……嘟……喂!重案组!”是张米的声音,怎么这么冲啊!
“我是滕宁。”滕宁轻声说。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接着便是尖声惊叫,“滕宁?!你是滕宁?!”
孟繁华听到了声音,在一边微笑,滕宁理了理呼吸,说,“我是滕宁,已经逃出来了,在我朋友这里。”
“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大石头报复?”张米的问题连珠炮般弹出来。
滕宁苦笑,“是金虎,也是大石头。我在医院,有朋友陪我,你们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你失踪已经12天了,所有的同事也疯了12天!特别是冯组,12天睡了不到……”张米的声音被忽然打断,接着是冯崖,“滕宁?你在哪里?”
听见冯崖的声音,滕宁一顿,“我……在医院,朋友的,刚刚苏醒,还动不了。你们等我回去就好……”
电话里能够听到冯崖粗重的呼吸,“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身体虚弱,需要时间恢复。刚才医生还说,调养就行了。”滕宁想到自己多日被注射毒品,心中的确有些担心,“我累了……”
冯崖出奇的好说话,“好!你先休息,需要我们的话就说一声。”
“谢谢!”滕宁挂掉电话,看向孟繁华,“我会不会有毒瘾?”
孟繁华握了握滕宁的手,“医生说神经中枢没有大事,但有些轻微的损伤,对麻醉剂也会有轻度的依赖,不过都可以治好。”
滕宁放了心,忽然觉得累,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孟繁华走出这家k市最豪华的私人医院,司机等在门口为老板拉开车门,孟繁华矮身上车,
“回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