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挺好吗?”钱小惟对他们俩笑道,“你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话,平时一起上下班也方便。”
“算了程醉,你要是真不想和商界扯上关系就不要勉强。”杜朗对程醉摇头,明显不同意钱小惟的建议。
“我只是发表了一下我的个人看法,至于要怎么做,当然看你们自己。”钱小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迅速把碗里剩下的饭干掉。
“算了,我知道了,我去上班。”沉默良久,程醉才无比艰难的做出决定道。
“真的可以吗?”杜朗不免担心的打量他的脸色。
“当然可以!”程醉又恢复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架势,“既然你侄子都能鼓起勇气去上学,我为什么就不能咬紧牙关去上班!?”
是这种问题吗??为什么一定要跟小任之较劲??
杜朗百思不得其解。
“行,都听你的。”他对程醉欣然点头。
“商量好了?”钱小惟满意的笑道,“ok,那就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每个人该干嘛干嘛!多想无用,顺其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时也会反省 写了这么多我到底都写了些什么:3∠ 好像没写什么内容 只有字数蹭蹭在涨 而且一牵涉到感情戏 我就开始纠结就开始嘴炮 然后无限拖剧情 无限想抽死自己 有时候会想这篇文真能写完吗? 然后赶紧苦逼兮兮的给自己打气说 无论自己怎么差劲也要给自己的儿子们一个完满的结局 总而言之 加油吧 努力调整状态……
第32章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等到送走程醉一行三人,又辅导完杨欣悦和安蓝的功课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热闹的小屋重归静谧,钱小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事情这算是有进展了吧,那么接下来……就只剩张黎这边没敲定了。
“怎么,累了吗?”见钱小惟一个劲儿的揉太阳穴,徐锋笑着把他拉到床上坐好。
“没有……”
钱小惟盘腿坐到徐锋面前,有些纳闷的问他道“老板,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趣很虚伪的人?”
“怎么突然说这个?”徐锋不解的看向他。
钱小惟皱着脸回答“程醉不是说我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吗?虽说并不是出于自愿,但我平时就像个老师一样管不住自己的说教癖,整天唧唧歪歪讲些看似很了不起的话。老实说,我有时候自己都特烦自己,恨不得用针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
“你把嘴巴缝起来我们怎么接吻?”
“……老板我和你说认真的!!”
“没事的。”徐锋撩了撩钱小惟额前的刘海把他抱在怀里,“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看似’了不起,而是真的了不起。在还没有与你真正接触之前我总在想,万一你觉得我这种人很恶心很卑劣,继而讨厌我逃开我怎么办……”
“诶?”对于徐锋突然提起的话题,钱小惟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但是你没有,你不仅没有慌着逃开我,还反过来对我说‘爱情这种事与性别无关’。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真的很高兴,心想喜欢上你实在是太好了。”
“老……老板?”
“也许你觉得我们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我始终对你穷追不舍的缘故,但在我看来,却是你那些话在不经意间激励了我——叫我千万不要放开你。”
“所以说还是祸从口出,我自己挖坑往里面跳……?”钱小惟有些囧。
“后悔跳下来吗?”
“跳都跳了,不后悔。”钱小惟坚定的摇头。
“所以说不要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虚伪的,我喜欢你讲的那些话。”
“咳,我不就是怕你嫌我吵嫌我无聊么……”
“你嫌弃过我话少、老面无表情吗?”徐锋反问。
“好像……没有……”钱小惟像撒娇的小狗般,拿鼻子蹭了蹭徐锋的肩头。
“这不就完了?”徐锋揪了揪钱小惟的脸,“如果你是喜欢讲课的老师,那我就当个善于聆听的学生。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只能给我一个人上课。”
“咳,老板,你稍微有点肉麻耶……”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比如关于肉票和饭票……”
“……”
“我们……我们还是先来谈谈张经理的问题吧!!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过那条四角沙滩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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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一个月中张黎的生活,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就在找到钱小惟谈话的后几天,杜任之的身影终于从他的世界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太好了,只是……
张黎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稍稍有些诧异。
难道真是钱小惟找到那个人,然后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他了吗?还是说,是那个人自己厌倦,然后决定不再跟踪了?又或者,其实是家里出什么事,所以没办法再出来了?
张黎优柔寡断又善良温柔的性子使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人总是这样,有些东西存在于自己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很麻烦,但一旦它消失心里不免有些空空落落。就像呆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念叨学校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一旦离开学校走上社会却又突然怀念起它来。
但是张黎觉得自己的心情和这种感觉稍有不同。
只是暂时不习惯罢了,他在下班路上下意识的回头,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只是暂时不习惯罢了,我说过不需要那人道谢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了,我的生活马上就会恢复如初。
他如此安慰自己道。
不过……钱小惟这两天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自己周围转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不是上次说话态度太强硬了,让他不敢再找自己说话了?张黎不由暗暗反省自己。
上次的谈话,他一反常态、语气坚决的拒绝了钱小惟的提议。
那个少年……是叫杜任之吧?和父母关系处的不好,还一天到晚跟踪自己这个上班族。
钱小惟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要执着的躲着那个少年?如果想过回平静生活的话,只要和那个人见上一面把话说清楚,这件事不就完了?
但是听到钱小惟讲述杜任之的家庭情况后,自己心里某个阴暗的地方就不断膨胀翻搅起来。
和父母关系不好又怎么样?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吧?
难道仅仅因为我出于好心收留过他一晚,就必须为他青春期的烦恼负责?
起码他父母健在不是吗?起码他离家出走,他打架闹事,他上学旷课,还会有人担心……
等等!
张黎后来琢磨自己和钱小惟的那次谈话时,发现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了的重大问题。
那就是——身为高中生的杜任之怎么能够一天到晚跟着自己?
就算他和父母的关系闹得再怎么僵,一般的父母都不会放心自己的孩子整日在外游荡吧?那天晚上捡到他的时候也是,他蜷成一团坐在花坛下淋雨,好像根本不担心谁会找上自己。
没有人会找他?难道……他父母根本不管他?
张黎的思维有些混乱了。
钱小惟口中“和父母关系不好”的意思,难道不是指少年到了叛逆期和父母闹矛盾,而是指父母根本就放任他不管?
任之,任之……
这样推测可能有点不靠谱,但张黎突然觉得也许杜任之的名字本身——就是对他现在生活状态的最好写照。
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说了非常失礼的话?
张黎愕然。
曾经怀疑他要找自己勒索要钱,接着又觉得他跟踪自己只是无理取闹,后来还和钱小惟斩钉截铁的说自己根本不需要“那种人”的道谢……
“他大概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找你道谢,才一直默默跟着你的。”
万一那个人真的只是想和自己道谢,那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害怕他,躲避他,自以为是的蔑视他……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会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自以为是的温柔善良,自以为是的明哲保身,然后以自己的不幸为借口,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
张黎再一次为自己这种堪称自私的性子感到羞耻和懊恼。
可是现在懊恼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是死心了吗?又或是父母和好了?
不,没理由这么乐观的去考虑。
该不是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了吧?
在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想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和自己的轻率言行后,张黎终于下定决定要找钱小惟问一问那个人的情况——确认那个人有没有出事。
但是钱小惟的态度却越来越奇怪——前几天是围着自己转,这几天又是躲着自己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黎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焦躁起来。
“老张,这几天你好像都不在状态。”
“对不起,徐总。”张黎站在徐锋的办公室里,老神在在的对他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