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魏然的离开让成远大为不爽,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赵振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两个人,突然笑得有些无奈,从最开始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始终想不起来,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赵振康告诉成远,陆正华会负担成茉莉的一切费用,让他不用担心。而他此次来的目的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接他走,毕竟他是陆正华的骨肉,他不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流落在外,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你回去告诉他,不可能。”
到底是自信心过剩,还是当人爸爸当上瘾了,他怎么会想到成远会去北京跟他生活?简直是可笑。
赵振康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然后推到成远的面前。
一张亲子鉴定书。
上面很清晰印着一行字父子关系为“肯定”。
可成远看了却冷笑了一声“怎么?他怕认错儿子?还专门弄了这个。”既然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跑来认亲,何必弄这些有的没的,曾经陆正华留在他心底的那点好几乎被这张亲子鉴定书给毁的一点都不剩。
可赵振康却说“成远,你要明白你爸爸的苦心。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自责,前阵子还因为这件事跟家里人闹翻了,他是执意要接你回去的。有了这张纸,你才能在法律意义上成为他的儿子,你才能顺理成章的去北京。不瞒你说,我这次来还受了老陆的委托帮你办理户籍迁移。”
“什么!”
成远一听,瞬间勃然大怒“你们凭什么这么干!你回去告诉他我死都不会去跟他生活的。如果他因为内疚想补偿什么的,告诉他不必了,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成远一边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当初陆正华留给他的存折,他一直保管的好好的,一分钱没动,现在也算是完璧归赵。
“我妈妈的事谢谢他,也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两个人谈话的气氛很僵,就算赵振康苦口婆心的劝说,成远一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撇下魏然?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魏然。
等魏然回到咖啡厅的时候,只剩下了成远一个人坐在原地,赵振康因为要赶火车已经早一步走了。魏然没说什么,只是牵着成远的手把他从位置上拉起来。
“走,带你去吃好的。”
成远跟在魏然的身后出了咖啡厅才发现已经临近傍晚,晚霞被落日映的通红,瑰丽的天空透着湛蓝的澄澈,让人心旷神怡,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开始变得明朗,只要跟魏然在一起总能好起来。
魏然知道今天成远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心想都出来了索性就在这里玩个痛快好了,他二话没说就拉着成远去了一家自己之前在外面瞎逛时碰到的火锅店。
铺子不大却很干净,老北京铜锅泛着暗哑的的黄,透着一份质朴。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有种久违的情绪萦绕心头,作为一个南方人,居然对这样一种北方的食物产生了迷恋,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成远跟魏然并排的坐在一侧,被热气一蒸小脸变得红彤彤的煞是可爱。魏然知道成远喜欢吃肉便点了很多肉卷,不厌其烦的帮他夹菜,最后成远揉着自己滚圆的肚子,重重的打了声饱嗝。
小手指被成远偷偷的牵住握在手心里,魏然一转头看见他正目光迷离的盯着自己。
“你就不想问问今天我们在咖啡厅里谈了什么吗?”
魏然摇了摇头,“你们的家事,我想我还是没有资格去插手的。”
成远突然就不高兴了“什么叫我们的家事,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外人。”
“有些事,你应该学着自己去处理了。”
“可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魏然把自己的手从成远的手里抽出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成远“你真想知道我怎么想的?”
成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只想让你快快长大。”
快快长大的意思有很多,成远在魏然那双暧昧不明的眼神中读出了许许多多的情绪,他才17岁,还是未成年人的年纪,还是习惯意气用事的年纪,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都是如此的稚嫩。何况,有很多事情只有成年之后才能放肆大胆的去做,去感受,去追求。
成远不是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只是魏然却在一味回避着似得,所以当魏然拿着身份证去酒店开房间的时候,他不安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由于男票回来鹊桥相会,估计更新会磨叽点儿。骚瑞!
第24章 不如温柔同眠
看到房间里两张单人床的时候,成远在内心嘲笑自己,当然是单人床了,不然还会是什么?脑子抽了才会想到那方面去!
可是当魏然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成远听着里面传来水流的哗啦声,又不免开始浮想联翩,他从来没有看过魏然的裸~体,所以便给了自己更大的遐想空间,他结实的肩膀,他宽阔的背,他性感的腰臀,他修长的双腿……
也许是思绪太过赤~裸~裸,双腿间的起伏开始越发的明显。
魏然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时,成远慌忙拉扯了一下衣服,勉强将欲望掩盖起来。魏然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骨感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挂着晶莹的水珠,脸颊依然潮红的魏然带着沐浴后的香气站在他的面前。
每一处都像是诱人的□□一样,下在成远的心间。
魏然推了发愣的成远一把,提醒到“不去洗澡吗你?”
可成远却伸开双臂牢牢的抱住魏然,一头扎进他平坦结实的腰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魏然沐浴后的清新,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一时动情的成远用力一拉直接将魏然摔在床上,没等他反应过来,成远便翻身压在魏然的上方,俯视着还在错愕中的他。
“我想亲你。”
成远说着便不由自主的捧起了魏然的脸,吻得热情似火,沐浴露的香气回荡在两人之间,熏得成远的心都醉了,他仔细的品尝着魏然的唇,舌尖交缠在一起,勾起了的欲望熊熊燃烧着,像是燎原大火把理智烧的渣都不剩。
他伸手去解魏然腰间的衣带,却被魏然的手用力地握住。
“成远,别。”嘴唇被封住,魏然含含糊糊的说出口,嘴上虽然说着不要,却沉迷在成远狂乱的吻中无法自拔。
成远没有理会,扒开魏然的手。本来就宽松的浴袍因为挣扎领口凌乱的敞开着,成远顺势将衣领拉下,魏然的上半身彻底地暴露在空气中,终于放开魏然的唇,一路向下游走。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魏然一直刻意的压抑着自己,在这个如狼似虎,看见一头猪都想上了的年纪,他的压抑让他异常的痛苦。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对成远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他害怕做任何伤害成远的事情,也许在成远眼中他就像是清教徒一样,但是又有谁知道当他一个人深夜在浴室里发泄时的煎熬?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今天晚上自己一直秉承的原则就要彻底被打碎了。
成远的吻太过灼人,在魏然的身上激起了无数的欲望。最终魏然还是沉沦了,他紧紧地箍住成远的腰,猛地一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双臂牢牢的压住成远的肩膀,像是怎么都吻不够似唇舌在一起纠缠在一起,手却攀上成远的衣领,将外套的拉链一拉到底。
两个人像是角力一样,互相拉扯着对方的衣服,直到彼此几乎快要□□,成远身上只剩了一条内裤,而魏然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
望向魏然的那双眼睛里带着热烈的渴望,明亮澄澈纯粹的像是一汪秋水,波光潋滟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魏然把成远翻了个身,内心的挣扎始终让他无法直视那双依然透着单纯的眼睛,索性就干脆不看。成远的背后净是曾经受伤留下的疤痕,如今袒露无疑,深深浅浅的无一不诉说着少年时代受过的磨难。他怜惜似的将自己的嘴唇贴上那些伤疤,一处一处仔仔细细的吻着,一直流连到成远的腰间和……臀部。
他把手覆上去,是紧实的触感,手指划过腰臀处的时候,俯卧在床上的成远毫无征兆的抖了一下,终于让魏然从昂扬的□□中抖落出一丝清明。
魏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压抑着内心的焦灼,掀过被子的一角,将成远包裹起来,然后抱在了怀里。
“成远,我不能。”
就在成远决定不管魏然做什么他都欣然接受的时候,他却喊停了。原本他在紧张中等待着刺激,可是魏然却退缩了。
可是,成远不怪他,他了解他的底线。
“一定要等到我18岁才行吗?”
“嗯。”
“好,我等。”
“等你18岁生日那天。”
“你知道我生日?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成远有些好奇。
魏然亲了一下成远的额头“7月31,我查的。”
7月31号,对于生日成远并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还有些陌生。因为从记事起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小时候曾经央求过成茉莉给他过生日,几次被拒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以至于后来连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记了。
对于生日,也许这是第一次充满了期待。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是没有等来。
那天晚上,他们挤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甜蜜的睡去,成远睡觉不怎么老实,刚开始睡的那会儿手脚都还老老实实的放在一旁,结果不一会儿就把腿压在了魏然的肚子上,手臂也从被子里伸出来搭在魏然的脖子上,虽然成远偏瘦,但好歹也是一百几十斤的体重,压得魏然喘不过气。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放到一边,不出半小时又恢复到原位,整整一夜魏然都在跟成远的胳膊腿作斗争。
第二天一大早,成远一转身便看见了魏然瞪着一双熊猫似的黑眼圈一脸幽怨的望着他。
“没睡好?”
成远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问!昨天晚上真想把你薅起来让你看看你自己那睡相。”
“呵呵,”成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睡相是不咋地。”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干嘛不去那张床上睡啊!”
魏然瞥了旁边那张还是整整齐齐的床,一拍脑门,昨天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可就算是被成远折腾的一夜未眠,他还是想要睡在成远的旁边,不禁骂了自己一句早知道这样开房的时候还不如说要张大床房呢!
他昨天不是没犹豫过,最后还是选了标准间,一个是怕成远抽起风来自己控制不住,另一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在回县城的大巴车上,成远悄悄的把魏然的手握住,头一歪枕在魏然的肩膀上。
“不想回去。”嘴里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他在吃早饭的时候还央求过魏然就不能多待一天吗?结果被魏然断然回绝,毕竟明天还要返校,两个人如果双双失踪一天,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等你高考结束有想过去哪儿吗?”魏然问到。
成远摇摇头,他还真没想过。
魏然安抚式的说“等你高考完,我们出去玩吧!给你张中国地图,你指哪儿咱们就去哪儿,怎么样?”
“好!”
那一刻,成远突然觉得日子变得有盼头了。
两个人悄悄的离开县城又悄悄的回到县城,下了车之后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假装成偶遇的样子,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成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周围是难得的安静,回味着前一夜发生的种种,满怀欣慰的沉沉睡去。
他总以为他跟魏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没想到却被另一个人抓了个正着。
费小军一放假就被他爸打发去了市里他姐姐那,因为只要在县里待着,他总是喜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们混在一起,百无聊赖的费小军开着他姐的车在大街上兜着风,想着他的那些哥们儿这会儿干嘛呢?想他床底下的那堆私藏品,想……成远。
正当他想着成远的时候,在后视镜里就突然瞥见了成远的身影。
当时他不由得把自己一顿臭骂,看来自己为了成远真是已经病的不清了。可是当他又看到魏然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后视镜里成远跟魏然确实在有说有笑的走着。
他从车里钻出来回头看去,魏然的手搭在成远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费小军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瞬间碎成了八瓣,他就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魏然和成远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远去。费小军再一抬头就看见路边那家酒店的名字,一道晴空霹雳直击天灵盖。
卧槽,他俩这是……睡过了?
成远啊成远,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返校的那天,成远被半路上杀出来的费小军给劫了。
“费小军,你松手。”成远有些急了,都想抬脚把费小军的那个蛋再给踹一下。
一直把他拉到一个巷子里,费小军才松开,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成远“放假这几天我找不见你,你干嘛去了?”
成远抻了抻被费小军拉的有些皱的校服,心想费小军大早上的这是干嘛啊!于是没好气的说“哪也没去在家待着。”
费小军笑得十分的质疑“你真在家?”
“不在家我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