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名想吃,自己去了。
去了半天没见回来,花江生就找出去了。
原来是想吃冰欺凌的人多,陆晴名乖乖排队中。
花江生也陪他等了会儿。
冰欺凌是大桶的那种,有点像肯德基的全家桶,又硬,每个人拿个小勺艰难困苦地刨啊刨,刨下来那么可怜兮兮一小片儿。
等到没几个人了,花江生也上场了。
花江生特热情地帮其他人刨,其他人连连感谢,走了。然后花江生左瞄一眼右瞄一眼,四顾无人,直接揣起剩下的大块冰欺凌连桶一块儿抱回包间。
陆晴名愣了愣,笑了,跟在花江生身后走。
白兔们兴奋欢呼,分吃冰欺凌。
花江生其实不喜欢唱k。他最多自己对着电脑哼唧,而且太吵闹的地方他都不喜欢。陆晴名情况更严重,所以吃饭都不愿意来。
花江生还很不会喝酒,可小白兔硬灌他,无法,花江生喝了几口就装醉,往陆晴名身后直躲。
众小妖见了孙大圣还是颇为忌惮,只好灌自家人去了。
又唱又闹,还有人伴着乐声表演街舞,气氛嗨暴,后来好像来了个重磅级学姐还是教授,众人又一窝蜂跑出去说要迎接。
此时的花江生只觉振聋发聩头晕恶心,直后悔吃了饭就该坚决回去,好过这会儿自寻死路。看人突然没了,松了口气,坐直身体找水喝。
陆晴名也够呛,软趴趴靠在沙发上直揉太阳穴。
花江生看了他一眼,喝水,突然一怔,又扭头看了一眼。
陆晴名刚想问怎么了,花江生放下水杯呼啦啦就把陆晴名扑在空荡荡的沙发上,还一边喊“八戒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为师没有喂好你啊”
留守的三两只白兔笑得东倒西歪。
陆晴名拧了眉头,知道有什么事情,就没动粗。
花江生就着扑倒的姿势在他耳边极近处说了句“爱徒马虎,看看你的裤链。”
陆晴名一惊,低头。
开了。
陆晴名倒吸一口凉气尴尬不已。花江生自觉退开,放陆晴名去上卫生间。
等到兔子们都陆续回来了,陆晴名还没回来。
花江生微微叹息,伸了胳膊给一旁白兔“来,扶哀家如厕。”
众白兔笑着送花江生到门口,花江生挥挥手,一步一颤地自己往卫生间走。
陆晴名果然还在里面,一副放弃的表情。
花江生一看旁边没人,笑眯眯“坏了啊”
陆晴名点头。
花江生凑近,笑眯眯“让为师亲一下,为师就带你脱离苦海。”
陆晴名冷脸。
花江生继续凑近,笑眯眯“爱徒亲为师一下也行。”
陆晴名黑脸。
花江生凑得不能再近,笑眯眯“确定不要”
陆晴名警惕地瞟了一眼花江生,又嫌恶地撇开头。
花江生点头,一手捂在水龙头下面,一手拧开,顿时水花四射,溅了陆晴名一大片。
陆晴名愤怒开骂,花江生施施然脱下外套往陆晴名腰上一绑,挡住关键部位,始终笑眯眯“乖了别闹,去,告诉那帮兔子为师吐你身上了。为师在大门口等你。”
不是不领情,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陆晴名脸青一阵白一阵地去了。
包厢里本就满满酒气,加上大师兄一张不许反抗违者拖你给师父陪葬的冷脸,白兔问都不敢多问,点头哈腰恭送。
终于回到花公馆。
花江生累了,直奔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
顾安和池飞都在呢,一见大师兄百年难见地放浪形骸,都围着参观。
顾才子诗兴大发“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
池飞已经不知从哪儿扯了条抹布来,一边往他大师兄身上擦一边看了眼陆晴名正对面,顾安门上贴着的那张外国模特比基尼装搔照,感慨一句“没出息见个美女就流这么多口水”
陆晴名本就忍着各种怒气,回来就只想好好换件衣服,被俩师弟挑拨得底线崩塌两眼一沉扑上去就打。
花江生正刷牙,满口白沫呵呵呵看仨徒弟切磋武艺,不时点评。
大徒弟再次完胜,二徒弟开冰箱食物疗伤,三徒弟对花江生喊“师父啊你邮箱都快满了”
花江生刚洗完澡,一身清爽走路带风地走到客厅开电脑。
其实很多事情上,池飞比两个师兄,甚至花江生的阅历都要丰富,也更会处理社会上的事情,只是在私底下喜欢师父师兄没有心防取笑打闹。所以除开学校的事务,花江生更加放心池飞办事。
比如花江生邮箱的地址和密码,池飞都有,也和池飞自己的邮箱捆绑上去。当然池飞很懂分寸,不会随意去看。英文的那些反正也看不懂。
花江生瞄了一眼,大多数是教授、学生发过来的,还有垃圾邮件。又一瞄,还有两封英文邮件都没看,顿时失笑。
这段时间变忙了,都没有空回信。
池飞跟在花江生后头看热闹,一见花江生点开又是an发来的英文邮件,再一看开头又是熟悉的“dearjn”,习惯性两眼一翻后退三步捂脸哀嚎。
嚎完了就去睡了。
花江生笑,看回邮件。
满屏幕熟悉的文风和熟悉的关切,花江生不禁想,这么多年没见,冯姨的面容是否也和她的文字一样,一直未变呢。
、第十四条 要有号召力
师徒趣事
陆晴名“这题好多同学做错,你给他们解释下。”
大一小班长“我也不会”
陆晴名“那这题简单点,你做做看。”
小班长“上回也错在这题上,到现在还没搞清”
陆晴名“这题呢。”
小班长“”
陆晴名火了“你到底是不是计算机的”
小班长“我是计算机里的山寨机”
陆晴名“”
六月中旬,计算机学院突然要开个就业指导说明会。
这场说明会晚了不止一点点,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好多毕业生已经离校,实习的实习家里蹲的家里蹲,其余小白兔也快搞定期末考急着回家,没心思听了。
不过老师和学生都理解。
近几年的就业形势全国人民都看得到,校方一方面真心希望学子们都能找到安身立命甚至扬名立万的好地方,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被就业”造假工程工作量过大,多送走一批是一批。
已经叛变的花江生作为建筑系特务潜入y楼报告厅。他本是顺道给开就业指导说明会的廖老师从办公楼带东西过来,觉得这女老师讲得挺好,就坐下听听。
时值晚间,廖老师在台上讲着讲着,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全场黑寂。
吓了一跳,学生们随即哗然。
断电了。
这时节本就热,加上报告厅是封闭式的,闷。g大新校区的各种生活教学设施建筑在整个h城众大学里都是牛逼哄哄的,锗红色的教学楼端庄大气,图书馆获国家级建筑奖,所有教室配投影仪空调,一断电照样歇菜。
空调都停了,学生们去开窗户,外头热风往里头猛灌。里头的学生渐渐坐不住了,接二连三出去透风。
大学一般都有备用电力系统,可以自行供电,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十几分钟了还接不上。
廖老师干坐在台上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散会。
又等了几分钟,报告厅里的兔子们坐不住了,纷纷攘攘的。
花江生叹了口气,在黑暗中走上台,跟廖老师轻轻说了几句。
“喂喂喂”
兔子们突然听见喇叭声,以为来电了,惊喜。前排几个摸黑一看,差点没笑岔气。
台上的女老师换成个男老师,正拿着个收破烂吆喝用的手提式喇叭筒喊话,看不清脸。
“咳咳,大家乖了,听我说话。也不知道电什么时候来,在来之前就由老衲给大伙儿讲讲跟就职有关的故事吧,大家爱听就听,不想听的可以走了。有点黑,小心脚下,愿意听的给要走的让个道。留下是为摸黑谈恋爱的自觉靠边坐,别影响其他同学膜拜我。”
话落,一片笑声。其中三两怀疑声逐渐蔓延,“花教授吗花教授吗”的轻呼声不绝于耳。于是往里回的人比往外走的人还多,想出去的人出不了,干脆也随人流回来了。
还有各种电话短信开始纷动,传达的都是一个意思花教授驾月光现形,坐标y楼报告厅,时间不多,速速围观。
坐边上的同学很自觉地将两边的窗帘全拉开,大伙儿终于能在朦胧月光中隐约看见花江生贼笑的脸。
花迦摩尼终于逮到念经机会,开始东拉北扯。
他告诉兔子们,作为计算机系毕业生,如果想要从事本专业,留在大城市远比回到小城市发展更好。当然也要看个人规划,有自己家人照顾着总是方便些,特别是女孩子。无论什么事情,量力而为都是最好的状态。
他告诉兔子们,在座的许多都不是大四的孩子,也好,因为现在的大学生其实都是混日子,很少会去想以后要做什么。早点接触早点知道自己的方向,绝对比大四了才没头没脑随波逐流要好。有目标并且踏实前进的人绝对更容易成功。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去想,也只有你自己想得明白。
他告诉兔子们,一开始觉得好的,不一定真的好。有个没有背景的学生毕业前找到国有银行的工作,正式工,还在老家,市级岗位,又是计算机对口,一切都美好。最后去了那边,做完培训才突然被告知打乱重来,分去了区县,最后做了柜员。各种苦逼下咬牙辞职,最后考上公务员。还有个艺术设计的学生,素质都不错,考了教师证一心想当老师,第一次进面试,另一个女生家里背景硬,得到考官泄题,出来了还跟她炫耀说哎呀我就把你当成最大对手。第二次进面试,全部第一,有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某局长的谁把这个名额内定了。于是她对教育界彻底失望,改考事业单位,终于进了。
他告诉兔子们,一开始辛苦的,可能发展空间更大。前几届有个男生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因此身体不好,家里还有个姐姐。条件不好的孩子都比较成熟,在学校就很刻苦,清楚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专业方面学得很透,可说是那一届最优秀的一个。本想考研,因家庭经济关系选择工作,进了abb,实习期工资就有6k。他也很累,老是加班,半夜了一个电话就得跑去公司处理故障。但一年不到,已经有惠普的猎头想挖他。
他告诉兔子们,社会就是社会,和校园本就不同。出去之后要学聪明些,好好保护自己。值得交往的人,不必过于信赖;值得信赖的人,不必过于依靠;哪怕准备万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花江生的衣着一贯的随意,语调一贯的随意,笑容一贯的随意。
他静静地说着,学生们静静地听着。
报告厅里被召唤而陆续赶来的兔子已几乎将过道占满。
好像谁都忘了这是个正儿八经的就业指导会,谁都忘了正断着电没有空调没有音响,谁都忘了自己身上已经热出了一层薄汗。
只有劣质喇叭传来花江生一如既往的声音。
在万籁俱寂和一片黑暗里头,多了比以往更加宁静、深邃和穿透的力量。
他告诉兔子们,强大不是以为前路一马平川愣头走,也不是以为前路艰难险阻不敢走,而是知道前路茫茫,也愿意往前走,学习怎么走,把艰难险阻也走成一马平川。
他告诉兔子们,真到痛苦时候,可以哭,可以忍,但一定要去面对。哪怕面对不了。就算逃,也要面对着它逃。
陆晴名站在台下,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
他去办公室找花江生有事,花江生没在,旁边教授说来了这里,便追过来了。
陆晴名站得很前面,但和一堆人挤在一起。花江生没看见他。
陆晴名却看得清花江生的脸,正半遮在扩音喇叭后头。
是因了黑暗,还是月光,花江生的眼里有种格外恬淡的笑意,安抚人心。
花江生不高亢,沉沉稳稳的音调继续说“明知他人可能背弃却依然相信,不过是自大,自以为与众不同;明知或许头破血流却依然前进,不过是自私,不愿放弃那么些贪求。可人生在世,有一些自大,有一些自私,又有什么不好呢。”
底下众兔子终于没忍住,爆出热烈掌声。
花江生在笑。
陆晴名静静看着他。
没有灯光,不必掩饰,花江生此时的笑容很纯粹。略带的那么点腼腆也很纯粹。
他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希望他的学生们哪怕不再是兔子,也能过得好。
不知为什么,陆晴名心中突然一阵焦躁,又缓缓变作迷茫。
最后,花江生用个勉强不算五音不全的歌喉与全场兔子合唱了一首bbk的广告歌。
人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
这个年纪的兔子都听过这歌,大伙儿一边拍手打节奏一边唱完,群情激昂,分不清是传染了他人的兴奋,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花江生没掐时间,一晃都半个多小时,直接散会。
此时灯光应声打开,原来电早就来了。是控制台人员也被现场气氛感染,一直掐着电。
学生们终于看见了讲台上的花江生。
花江生一脸无力也终于把喇叭往讲台上一搁“内功耗尽,得回山修炼下”
一大片笑声。
陆晴名也忍不住笑了。他没跟着人流走,往旁边退了退,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廖老师从控制台走出来。
女老师多愁善感,还抬手擦了擦眼角。
陆晴名在心里微微一叹,也不知想到些什么,最后又觉得不爽。这一来,估计找花江生开讲座的人更多了,花江生找陆晴名代打铁定也更多了。
一个小时后。
陆晴名跟着花江生的车回到花公馆。
一路上陆晴名一言不发。
花江生小心翼翼看了他好几眼,瞎扯了几句,没敢问。
走到门口,花江生刚要按开楼道灯,突然被人扯了下,回头。
一个温暖怀抱迎面扑来。
花江生又惊又喜又莫名其妙,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双手在空中一抬一放好几回,还是不敢抱住陆晴名。
陆晴名把脸埋在花江生胸口,就是不说话。
黑灯瞎火的短短几秒,突地格外长。
花江生气血上涌老鹿乱撞,一时百味杂陈,找不到合适开场白。
结果陆晴名一把推开花江生,表情嫌恶,嘴角严肃。
花江生又被吓到,没敢说话。
只见陆晴名指了指花江生的衣服,一字一句道“和尚,戒烟。”
、第十五条 要克制好奇心
花氏语录no62
我希望我手下所有小白兔,特别是女白兔,都应该努力做一朵向日葵
1、挺拔向上
2、追求光明
3、怎么晒也晒不黑
暑假到了。
对于许多兔子来说,一年一度的泡面节开始了。
顾安的生日也到了。
花江生打电话来说要在市区吃,于是仨徒弟在烈日炎炎下从城西开始挤公交,感受了数小时h城人民的如火热情与强大力量,顺便证明三人的排汗系统和嗅觉系统运作良好。
脚踏实地那一刻,三人悲从中来无语凝噎,决定回去时再挤一次。
到了市区,花江生又一个电话打来,说去,已经订好位置了。花教授一向走亲民路线,这次突然这么高档,三人都有点蒙。特别是顾安,很有去查银行卡余额的冲动。
在定好的位置坐了十分钟,花江生还没来,仨徒弟也不好点菜,就随便挑了几个冷盘。
过了一会儿,陆晴名手机响,花江生短信。
“五分钟后到。hie我没到do自动延时五分钟”
循环结构程序语言,意思是如果没到,不断延时五分钟。
陆晴名的脸阴晴不定,终于被循环结构打败,微笑着把手机搁桌上,让俩师弟自行传阅。
顾安偶然一回头,终于看见他师尊驾到。再一瞥,顿时猪躯一震热泪滚滚。
花江生一手拎着个蛋糕盒对他们招手,第一声热情招呼却是他身边沈魁帆喊出来的。
顾安心中大石落下。他就知道他师尊不会为难他。
沈大少在,还有什么好担忧的。陆晴名家已经很有钱,但绝富不过沈家。
要是敢扣留沈大少刷盘子,保准第二天就被沈家收购,第三天就拆了改建,打造h城首个五星级化粪池,开放参观,永久免费。
花江生坐下,沈魁帆去上洗手间。
顾安问花江生“陛下,刚跟太上皇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花江生“聊借钱的事。”
仨徒弟都一愣。顾安问“师尊要借钱啊”
花江生微微一笑“他需要。”
仨徒弟同时埋头点菜,什么都没听见。
后来沈魁帆回来,顾安问“太上皇要问陛下借钱啊”
沈魁帆愣了愣,笑得开心说“哎呀你们怎么知道”
仨徒弟继续埋头点菜,什么都没听见。
五人一桌,开饭。
虚名在外,其实也就小白虾x湖醋鱼什么的好吃点。
不过过生日么,主要是热闹气氛,跟吃的什么没多大关系。何况沈魁帆突然要回h城待几天,仨徒弟都看得出花江生很高兴。
大庭广众之下,超龄儿童顾小朋友许愿吹蜡烛,开吃。
席间,陆晴名看向窗外,欣赏x湖美景;池飞贫农本色,只管吃喝;花江生听顾安和沈魁帆聊天,自得其乐。
顾安和沈魁帆本性格合拍,因了之前沈大少在h城时日不多,无缘深交,值此佳际相逢恨晚,口水溅三尺。
顾安告诉沈魁帆,杨国忠是武则天着名男宠张易之的亲生儿子,小时候就睡过杨玉环;三国演义不能看,完全带坏小朋友,连曹植七步诗都是扯淡。草船借箭倒是真事,主人公是孙坚和孙权,关诸葛鸟事;存天理灭人欲的朱熹“诱引尼姑二人为宠妾,每之官则与之偕行”,儿子死后儿媳妇怀孕,还“秀才斗闲气”,反成就了一代官妓严蕊的名声;司母戊鼎有一只耳朵是假的,当年送老蒋当生日礼物为图运输方便捂着棉花给锯的。老蒋小时候被夹炉烫伤又被狗咬,不育,蒋经国和蒋纬国都不是老蒋亲生儿子。
沈魁帆告诉顾安,叫嚷我爸是李刚的那些人全是蠢蛋,伪二代。真正的二代都是闷声赚大钱的,去天上人间这等级的会所能随手把老鸨亲妹子按地上办了,办完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以为上面人风光其实就跟古代一样一样儿的,出去要门路,进去全背景,一堆一堆的政治婚姻,各养各情人各过各生活才是常态;男人们路过香港,去趟joyce arehoe、citycha那些店,入手三折的阿玛尼穿上、一折的铁达时戴上、四折的axara当礼物,就能把爱看偶像剧的脑残女骗得团团转。
顾安什么人啊,充其量就是只胖了点的老兔子,哪受得了这个,话题立马被沈魁帆带着跑。
没多久,陆晴名察觉到旁桌人视线,有点不耐烦。
说起来也不能怪别人。
沈魁帆首先是个大功率“我很有钱有教养有身份”电磁波发射机,又高又帅一身名牌;陆晴名曾偶然自曝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和八分之一俄国血统,外形不必多说;顾安是五人里最高的,脸小帅,有点婴儿肥,格外可亲,大家都喜欢叫他肥肥,没人叫胖子;池飞跟这几个人比虽然最矮,但很精华,精明世故,看上去却格外老实友善,最适合拐带邻家大姐姐;花江生纯正祖国血统,但由于生在国外,从出生起就饱受他娘和他保姆强迫趴着睡,半小时一翻脸的折磨,活生生挤成混血模特脸,正应了花氏语录no53没有丑男人,只有懒老妈。
池飞没陆晴名那么敏锐,知道有人看也无所谓,正吃饱喝足没事干,对花江生放在桌上调成静音还隔个三分钟就亮起来的手机很感兴趣。
抬头看花江生,再看手机,再看花江生,池飞对他师父完全漠视的态度也很好奇,拿了花江生手机看。
一看更好奇“咦10086这是手机欠费了还是怎地一直打有这个提醒服务么我也去办一个”
他师父笑而不语,一脸高深。
过了不久,又是10086。
池飞没克制住,接起来。
那头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喂喂花教授吗我是xxx终于拨通了上回说的那个报告做好了吗我们这儿急着”
那边还没说完,池飞已经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委婉告知“不好意思,我是他学生,他现在不在,手机落教室了。”
刚挂掉,屏幕又亮了。
10086
池飞一个习惯性动作接起来,那头又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喂喂花教授吗我是xxx终于找到你了xxx研讨会下周就开了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黄院长急着”
还没说完,池飞再次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委婉告知。
挂掉之后,池飞只觉手中铁块千斤重,用双手捧上,还给他师父。
花江生微笑接下,放回桌上,继续笑而不语,一脸高深。
机场送走沈魁帆,花江生没忘叮嘱太上皇要和罗应钦好好相处“小罗对你那么好,就差洗衣喂饭了,就是公事公办了点,你别闹别扭,有事跟他好好讲就行。”
沈魁帆“去你的我哪有这么懒。”
花江生“他一在你旁边,我就老怀疑你上辈子不是衣来伸手,就是压根没有手。”
沈魁帆笑骂几句,扁扁嘴“不是我别扭啊,是他老对我板着个脸瞧你们家小灰兔多好,又会做饭又聪明又长得好,哎哎我也想要只温顺的小灰兔呀”
听见温顺两字,花江生笑。沈魁帆确实还没见过陆晴名冷脸的样子。
“得了吧你们家罗帅可是比你还有人气还有女人缘。”
沈魁帆没理花江生“温顺的兔兔、温顺的兔兔为啥你遇得上,我就遇不上呢”
花江生看着他一直念叨的老友,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他也不能确定沈魁帆是不是真的对小罗有微妙的念头,但显然沈魁帆一直没有发现,而花江生也不打算戳破。
戳破了又能怎样。这条路太难走,何况还不知道对方心意。不知道比知道好,难得糊涂。
花江生抬头一看航班指示牌,没多少时间了,想起什么,突然一拍沈魁帆“绿卡。”
沈魁帆一直保持美国国籍,出门时绿卡几乎随身带,闻言从公文包里抽出来,疑惑“干嘛。”
花江生也从皮夹里抽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说“我告诉你为啥”拿身份证在沈魁帆眼前晃了晃,“国产的”再指了指沈魁帆手中的绿卡,挑眉,“进口的。这就是区别。”
沈魁帆愣了愣,高举绿卡振臂高呼“打倒美帝国主义”
还没呐喊完,已经被花江生一把推进安检口。
沈魁帆最后对花江生挥了挥手“注意休息看你累的”
花江生微微一愣,笑着应下。
大伙儿都看得出来,花江生变得很忙,更加不修边幅了。
花江生不爱抽烟不爱喝酒,连打牌和麻将都很菜。身上有点烟味,就是压力的表示。
可怜这么点烟味都被陆晴名吓回去了,于是仨徒弟都不知道花江生究竟忙到了什么程度,只好各方面多担待,能帮的就帮了,尽量不在师尊大人跟电脑k时打扰。
徒弟们都有点奇怪,最爱游乐人间的师父这是哪门子想不开。
陆晴名准备一次性拿下建筑师资格,加上要帮花江生干活,于是生活作息基本上和放假前一样。
这天下午挺晚了,陆晴名回到花公馆,只见到顾安和池飞。
正想着花江生又晚归,陆晴名忽然看见花江生的白色小苹果正横躺在客厅书桌上,半开半闭,分外妖娆。
路过倒水的池飞好心提点“师父回来了的,刚想开笔记本来着,长老夫人忽然打电话来说高长老不小心摔地板上了,吓得二师兄和师父赶紧跑楼上去。后来二师兄回来了,说没事就是关节不大好,师父被高长老留下唠嗑了。”
陆晴名点头。
池飞走了。
陆晴名一时心血来潮,打开小苹果。
本家是计算机教授的花江生往笔记本里装了各式各样的操作系统,国内国外,眼花缭乱。但鉴于花江生是忠实的瘟斗士插屁党,还一向支持祖国盗版事业,陆晴名很顺手地点了进去。
翻了翻硬盘,陆晴名继续很顺手地找到了“工作中”文件夹。
一点进去,更加眼花缭乱。
陆晴名叹了口气,草草浏览,看有哪个是可以帮忙做的。
一不小心发现个“聊以调剂”文件夹,陆晴名点进去。
一瞄。
正在自己房间看成人杂志的顾安和正在陆晴名身后不远处拼杀网游的池飞忽然同时抖了一下。
他们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绵长的、强劲的杀气。
俩师兄弟在低气压中会合,小心翼翼接近大师兄。
陆晴名把鼠标一摔,当场发飙“这算什么我还怕他累着辛辛苦苦替他做了那么多事,他倒好,做的什么三岁宝宝养育圣经封面百分百女人广告海报加免费体验卡装帧香薰理疗sa室内装潢设计还附带尼玛胸部按摩间”
气场爆棚,俩师弟抖抖抖正想劝,只见陆晴名鼠标都用不着,直接ctra然后de。
顾安和池飞吓个半死,一左一右扑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正此时,开门声响。
笑眯眯的花江生出现。
、第十六条 要多沟通
俩师弟面面相觑。
陆晴名余火未消。
顾安啪地一个敬礼“大师兄永垂不朽”
池飞啪地继续敬礼“大师兄浩气长存”
敬完了赶紧退后五步,站到师尊身边左右服侍。
花江生眯了眯眼。
陆晴名冷着脸不看他,回到自己电脑前。
花江生在小顾子和小池子的殷切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远远看着已经白花花一片的电脑屏幕基本上就猜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花江生缓缓吸气“来人哪”
顾安池飞立即一左一右立正站好“在”
花江生抬手一划“猪头铡伺候”
池飞一把抱住花江生大腿“大人士可辱不可杀啊”
顾安仰头猪嚎一声抱住花江生另一只大腿“大人我不敢上啊”
花江生笑“来呀将右倾投降主义思潮扼杀在萌芽之中”
池飞嚎都没嚎直接扑向顾安,大战三百回合。
顾安边挨揍边扯嗓子喊“花秃驴花和尚花高僧花大德花圣人花嗷嗷”
池飞边揍边问“花嗷嗷是谁”
“”
“嗷嗷二师兄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
陆晴名回头,见花江生笑得正开心,没有生气的意思,也微微舒了口气。
反正又没有彻底删除,所有资料都还在回收站里。就算彻底删了,凭花大教授的本领也足够恢复硬盘。
正闹着,座机响了。
这年头都打手机,说给人打电话的意思也就是给人打手机。除非工作,座机用得还真少了。
花江生一看那号码,越洋的,就看了陆晴名一眼。
陆晴名装没看见。
花江生接起来,直接跟那头用英文聊了一会儿,喊陆晴名接电话。
陆晴名看上去有些不大愿意地接了。
花江生坐在沙发上抱着巨型兔偶乐呵呵,左看看俩徒弟打架好生热闹,又看看大徒弟跟家人通话好不别扭,更乐呵了。
本来座机早就该拆了,花江生一想不行,陆晴名不爱跟他父母和两个姐姐联系,更别提在网上用skye,只得靠这电话,还有花江生人力撮合了。
最近也不知什么事,那边来电有些勤,似乎让陆晴名回美国一趟。陆晴名拒绝,接电话的语气说着说着就烦躁。
陆晴名挂掉电话,显然情绪不佳,对准仍在闹腾的俩师弟就是一顿眼刀。
俩师弟抖抖抖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没敢动。
终于陆晴名坐远了,池飞说“二师兄。”
顾安“沙师弟。”
“大师兄生气了。”
“嗯。”
“把你做成猪肉脯给大师兄压压惊吧”
“”
“”
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那头电话铃又响了。
花江生估计是刚才陆家人还没说完话就被陆晴名挂了,所以再打。看了眼陆晴名没有接的意思,只得亲自叹口气站起来,也不看号码,接。
“heoisthatjn”
听到电话那头又陌生又熟悉的嗓音说出自己的英文名,花江生竟不知为何,几乎一个瞬间就猜出了对方是谁。
紧接着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花江生才有些生硬地接上“yeah”
顾安和池飞闹得正欢没留心,一直等着转接电话的陆晴名却越听越疑惑。
陆晴名听得出花江生的震惊、茫然、怀念、焦躁,竟还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