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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爱当小白脸 第10节

作者:挖了一个坑 字数:20604 更新:2021-12-18 21:53:48

    “大隐隐隐于世,越是热闹越是容易隐藏。”何欢勾起唇一笑。

    这种单人房有种好处,只要把住了门,门内之人犹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张廷瞧见这么多人闯进来,紧张得手足无措,及至瞧见了傅书,眼底闪过阵阵恨意,显然他到现在都认为,他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傅书害得。若不是傅书不老老实实死去,他哪用得着憋屈的藏在这小居室内,躲躲闪闪的不敢见人他此时必定居住豪宅,享用珍馐美食,夜夜做新郎。

    不过随即他便将自己的恨意隐藏起来,垂着头低声唤了句“哥哥”。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然而无论是邹凯傅书还是何欢面前都不够看,太嫩了,一眼就能让人瞧出真实根底。

    “张先生,请别乱攀亲戚。”傅书不清不淡的声音响起,他嫌弃的扫视了一眼室内,对张廷这人印象愈发不好床铺凌乱、衣裤乱放、垃圾堆积、地面黑脏,真是邋遢。

    “我来,只是想问问,你第一次请的人是谁”傅书淡淡的望着张廷,不怒声自威。

    第45章

    张廷面色慌乱了一瞬,手下意识紧攥了下,他目光游移的开口,“什么第一次请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哥哥,就算你不想认我做弟弟,我俩也继承同一血液,这是你不能否认的。哥哥,我不与你争家产,”张廷勇敢的与傅书对视,试图让他感受到他的真诚,“求你看在与我流有同一血脉的份上,求你救救我,我被人威胁了,我凑不齐五百万,只能躲在这儿。哥,五百万对你来说不过是点小钱,很轻易的,把它给我吧,给了我五百万,我就不与你争家产了。”

    这人果然与傅贤是父子,连逻辑都一模一样,傅书眯了眯眼。

    “第一次,请高人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车上动了手脚,让我出了车祸;第二次,以韩梅为条件,请动韩树出手,我再次出了车祸,需要我说得更具体吗”傅书维持着平和的语气淡淡道,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杀死对方的冲动,平复下自己过于憎恨的心情,继续开口,“说吧,第一次出手的是谁”

    张廷慌乱了之后立马镇定了下来,想来大多人都是这样,做了坏事没被人戳穿时还会死鸭子嘴硬,但被人发现后反倒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了,此时张廷便是如此,他镇定了下来,且第一时间想到了借口,“第一次不是我的主意,是肖凯与哥哥有仇,自顾自的出手;至于第二次,我是被威胁的,是肖凯威胁我,若我不如此做他就杀了我,哥哥,都是他逼我的,我是无辜的。”

    张廷说的自己都相信自己了,越发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无辜纯洁起来,对,都是肖凯逼迫他的,一切都是肖凯的错。若不是肖凯做得不够完美,哪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界,所以,将锅全都甩到肖凯身上,也是肖凯逼他,若他不如此,傅书要对付的就是他了。他可没肖凯那般有本事,承受不住傅书的报复。

    反正,肖凯有本事,不怕傅书报复不是吗而且肖凯的命是他救的,现在用他的命替他背黑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当是偿还救命之恩了,反正,肖凯不是说他一向知恩图报么,现在正是他报答的机会。

    张廷望着傅书,真诚的好像他说的都是真的。

    何欢忽然嗤笑一声,他觉得这张廷也挺有意思的,他从傅书怀中皮包中扒拉出一张照片,举到张廷面前,“肖凯是不是这人”

    张廷有点近视,又不爱带眼睛,平时还好,此时就有点瞧不清了。他眯着眼睛瞧了几秒,发现实在瞧不清便胡乱点了头。

    何欢弹弹纸,开口道,“上前,好好辨认。”

    张廷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几步,直走到纸张面前,那张a4纸上边印着的,可不就是肖凯的照片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移开目光后又确认了两次,这才肯定的点点头。

    点完头他有些惊悚的又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墙边紧紧的贴着墙。

    刚才他怎么会这般听话张廷偷偷的瞧了眼何欢低下头,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王八气场,令人不由自主的听从张廷心中愤恨,若他从小长在爸爸身边,他也会有这样的气场,也会成为那些前呼后拥的公子哥,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一方面拥护自己,另方面却又鄙夷自己,真是小人。

    他以为何欢也是跟傅书等人玩得好的公子,他的心中充满对这些公子哥的愤恨与鄙夷,一群靠着父辈的蠹虫,特别是傅书,若不是他,他又怎么会连傅家门都进不去若不是他,他跟他妈妈肯定早早陪伴在他爸爸身边,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本该成为真正的太子的,都是傅书的错

    “知道怎么联系他吗”何欢继续开口,他将整个身体的中心都靠在傅书身上,就当依靠一座软软的墙。傅书也任他靠着,还不忘用手扶住,避免何欢忽然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邹凯见两人黏黏糊糊的,觉得自己跟他俩在一起就是个错误,果然自己一直站在门外是好正确的选择。

    张廷偏着脸低着头,视线紧紧的盯着脚下,听到何欢的问话,他心一突,还是回道,“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这次肖凯离开,觉得恩情已经报完,彻底不想与他联系了。

    “来,看着我。”何欢声音忽然一变,听得张廷有些茫然,思绪一片空茫,他不由自主的望想何欢,与他双目相对,但能明显瞧出,这人双目无神,找不到焦距,显然神智不明。

    “告诉我,你知道怎么联系肖凯吗”

    张廷摇摇头,“他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联系不到了。”

    “先前怎么联系”

    “登陆贴吧求助,以及自己所在地点,并标记不急、急、加急、特急,他会根据情况前来相救。”

    这个答案并没有什么可借鉴的地方,何欢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倚靠得更舒服一点,“他为什么要来救你”

    “我小时候救了他一命,他现在来报我恩。”张廷回答的一板一眼,瞧着倒比他没受控制时要顺眼得多。张廷长得并不难看,毕竟老傅总不难看,他妈妈不难看,他能难看到哪去。只是这人那种不自信、自卑、畏缩的气质令他显得十分平凡,反倒遮住了他那张帅气的面孔;被老傅总接回来之后,他又偏激、自傲、浮华,像是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华美锦缎,反倒不如荆布麻衣来得顺眼。

    “你怎么会起心思加害傅书的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听人闲聊,说婚生子死了,私生子便被接回家继承了所有的家产,恰那时我与父亲相认,便起了心思。”

    “闲聊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是在烤鱼店内吃鱼时,听到了邻座的谈话,邻座之人并不认识。”

    见问不出什么,何欢也不在相询,沉默了会,缓缓道,“凡你入睡,必受凌辱;凡你入睡,必遭车裂;凡你入睡,所施恶行加诸己身”

    何欢的声音低了下去,张廷双眼渐渐阖上,靠着墙又重新睁开双目,重新焕上光彩。他瑟缩了下,继续开口,“我真的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他。不过你们要是想找他,可以将我接回去,他与哥哥有仇,肯定会继续赖接触我的。哥哥,我愿意给你当内应,我会好好听话的。”

    邹凯此时被他的无耻也给惊呆了,嗤笑一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三人带着十几个保镖离开,张廷在墙边呆了半晌,给老傅总打了电话。他向老傅总哭诉,说傅书怀疑那车祸是他动的手脚,威胁他逼迫他,将他关在城中村的小租房内,他现在才找到机会向他求助云云的。

    老傅总一听气炸了,早上傅书怎么对待他的他还记得,现在听到张廷这般说法也不管他话语中的漏洞,当即大声咒骂傅书小兔崽子,恶狠狠的,“我就知道那个小兔崽子不安好心,你等着,我会让他向你道歉的。哼,我还没死呢,傅家还轮不到他为所欲为。你放心,我会你讨回公道的,你是我儿子,谁也不能欺辱你。”

    张廷听到老傅总的话,微微笑了。

    张廷又跟老傅总颠倒黑白告了一状傅书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也不在意,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老傅总跟张廷送出国了,他俩既然这般情深,想来也乐意做个伴的。唔,还有张婧,他们一家三口不是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么,他又怎么舍得将他们分开。

    出了小区,何欢开口问傅书,“张廷那的钱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捐贫困山区呼或者孤儿院,欢欢,你有打算”傅书没打算接手从张廷那讹过来的钱,他嫌脏,反正他又不缺这么几个钱。

    “恩。韩梅的治疗费医院住院费,就从这里边扣吧;还有,张廷以前迫害过的女孩儿,生存困难的,也都打上一笔钱过去,不必透露来源,就当好心人捐赠的。”

    傅书没反对,韩树确实可恨,韩梅却是无辜,欢欢心善愿意放过她一马,他也不好斤斤计较,“好。”

    此事敲定后,何欢彻底不管了。张廷废了,叶佳死了,若是没人来找麻烦最好,若是有人再敢伸爪子,他可不会再高高拿起低低放下了。

    何欢心情舒畅了,就有点想要吸阳气了,傅书这段时日养得好,又一直没纾解过,阳气十分充足,瞧在何欢眼中便是一盘美味摆在自己眼前,断没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这是自己点的。

    于是晚上何欢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然而傅书却拒绝了,理由是何欢大病初愈,不宜房事。

    何欢瞧着傅书那鼓鼓的一团,以及自己高高翘起的兄弟,不可置信的望着傅书,人干事,撩了不负责灭火

    何欢直接推倒,自己坐了上去。

    灯光暧昧,秀色可餐,傅书被刺激的直接缴了货,见何欢不满的动了动,傅书哑着身开口,“欢欢,听话,下来,你的身体不宜房事。”

    何欢伸书一路抚摸他的敏感点,俯下身给他一个湿吻,“别说话,干活。”

    傅书从来拒绝不了何欢,更何况他如此的邀请。

    一夜合欢。

    第46章

    傅书在发呆。

    他自从接听到一则电话后,便一直都是如此。

    何欢摆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见他没有反应,直接坐到他双腿之上双臂抱着他的脖子,凑够去吻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被人移魂了”

    傅书回过神,动了动双臂,将何欢拢得更紧一些,抿下唇开口道,“若是,若是与你十几年老交情的朋友不仅在背后算计了你,还想要你命,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做”

    何欢抚摸着傅书的脸颊漫不经心的开口,“若是那人没有行动,自然疏远着并先下手为强,若是那人已经做了,自然是他怎么做的怎么报复回去。”

    见到傅书依旧犹豫,何欢笑了笑,“是那个谢珂吧。”

    傅书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沉重的点点头。

    原来监控叶家的人发现了叶家家主与谢珂私下有见面,当下觉得不对劲,便费劲心思摸到两人附近,听到他们的对话。

    傅书将音频打开,放给何欢听。

    “小珂,回叶家吧,我只你一个儿子,叶家以后都是你的。”这是叶家家主低沉略带凉薄的声音。

    “叶家家主莫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您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叶佳。至于我,是谢家谢珂,与叶家家主有什么干系。”这是谢珂的声音,很熟悉,傅书一听便听了出来。此时再听,傅书禁不住又是一阵沉重。

    “小珂,我知道你怨我,你怨我是应该的,你过往的二十八年我没有参与,让你在谢家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只是我也没多少年好活了,这叶家,你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迟来的补偿。”

    “父亲补偿也是,叶佳死了,叶家没了根,自然想起我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了。只是我好好的谢家婚生子不当,为何要当你叶家私生子,莫非你叶家的钱财格外香一些”谢珂的话语里满满的嘲讽。

    “你可以继续做你谢家的大少爷,我并不强求,我只是想要补偿下你。小珂,你戾气不要这儿大,要相信一个老父亲迟来的爱。”

    “叶家主说笑了,整个漳市谁不知叶家主狡诈似狐,那一张嘴最是不可信。我今日若是信了叶家主,来日只怕骨头渣子都被叶家主吞了。我还年轻,暂时不是叶家主的对手,自然要谨慎点,叶家主的鱼钩我可不敢咬。”

    “小珂,你不信任我是对的。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这很好,叶家交给你我很放心。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请律师,现在就给你公证。瞧我,忘记小珂你便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了,我这将转让书给你瞧瞧,我已经签好了字。”

    音频到此为止,傅书神色有些灰败,“傅一顺着谢珂这条线查,发现谢珂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雇人在张廷面前说了一番话,便是那个婚生子死后所有家产由私生子继承之事;二是将向黎即是何欢之事告知了叶佳。我俩的两次车祸,都由他在背后推手。”

    何欢倒是笑了,“其实他想要杀你我缘由,无外乎妒忌。”

    更多的,何欢便不说了,等着傅书与谢珂亲自对峙,这种情况,外人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当事人一句话来得好。

    “你要是想要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将他叫过来问明缘由便好。”何欢凑过亲吻了一下,慢慢碾磨,随后便起身离开。傅书将身子重重往后一靠,心情依旧郁结,他想不明白,为何谢珂会如此做。

    何欢端了两只高脚酒杯以及五瓶红酒过来,“来,喝酒。”

    不是当事人,不明其中苦。就算何欢经历过朋友背叛,那种感觉早过了许久,他都想不起自己初初被背叛时的心情了。

    那个时候他疯狂的找情人做爱,等到自己所有的郁闷都发泄一通之后,他找到他那个朋友直接摊开了话说。

    他那朋友想要他死的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的人喜欢他。

    何欢简直想笑,他几次救命之恩,长达百年以上的交情,竟抵不过一个不算两情相悦的男人。他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了,也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知道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找朋友。

    至于那个所谓的朋友,自然被他斩杀了。他没有战斗力,但他情人有,他其中一名情人是名剑修,他给了自己一道剑符,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人给斩杀了。他知道了人命的脆弱,一如世上的友情。

    此时他瞧傅书怕是没心情做爱的,那就喝酒吧,他瞧此界之人最喜欢酒入愁肠,借酒浇愁。

    傅书既然打定主意摊牌,便一早便打了电话,邀请谢珂前来依据。

    谢珂边笑边换鞋,朝傅书温雅的开口,“小书子,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有什么好事儿等着我呀”

    傅书给自己与他各到了一杯茶,坐到他对面后摩挲着水杯开口,“小珂,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谢珂喝了一口水放下,自在的往后一靠,开口笑道,“是什么事儿难住了我们傅大总裁”

    “我两次车祸,与你有没有关系”傅书问完后,紧盯着谢珂的反应。

    谢珂先是一愣,飞快的撩起眼皮望了傅书一眼,又垂下眸子,抚平自己的衣袖,“能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出手,小书子,你莫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

    傅书心一沉,谢珂这反应差不多便是承认了。

    他将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俩认识十八年,打小玩到大,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傅书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是伤心。

    “我做了什么,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谢珂摊手,漫不经心的推推桌上的杯子,望着傅书面露嘲讽之色。

    是,他确实没杀人没放火,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寄话给叶佳,向黎便是何欢,是他的小情人;二是派人在张延那蠢货面前不经意提醒,若是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傅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了。可是这两件事便让自己与欢欢在生死间徘徊了两次。

    这还是他没做什么,若他真做了什么,他与欢欢岂不是现在连命都不在了他从未瞧清过他,他从不知他心思这般深沉,城府心计这般不俗。可笑的是,以往他竟还担忧他在谢家的处境,真真是可笑,凭他的心计,整个谢家也只有被他玩的份吧

    “傅书,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谢珂将身子一靠,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后,他双眼明明灭灭,幽深思远,“我最讨厌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能拥有。”

    “我俩同是婚生子,同样是父亲风流,偏偏你好运有个爷爷看重,你不曾经历过什么蹉跎;而我,从小就得与那群私生子斗智斗勇,更需在我那风流爸爸所谓的真爱手下讨得性命。每当我被关禁闭冷时饿时,我有多羡慕你,你知道吗偏偏你一无所觉的在我面前闲逛,假模假样的安慰我,你让我如何对你不恨。你所有的安慰在我看来,都是对我的嘲讽。”谢珂双眉内皱,紧紧的盯着傅书。

    “你竟是这样想的”傅书不可置信的望着谢珂,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在他看来竟是嘲讽,他从鼻中挤出两道笑,莫名悲呛,“你竟是这般瞧我的”

    “你没有父爱母爱,偏你有爷爷;你不相信爱情,偏你有个可为你生死的恋人;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有了,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谢珂见他悲伤,说得更起劲了,像是要一吐这些年的不畅快,不惮用最恶毒的话语刀刀去戳他心窝子,看到他不可置信心伤难过模样,他就觉得很畅快。

    对,傅书就该是这样,他该与他一样汲汲营营,每日都过得不快活,他该与他一道藏在黑暗之中,躲在烂泥之下,不该拥有阳光。凭什么他俩处境类似,傅书却能拥有阳光,凭什么

    “你打小运气就好,你说我凭什么不妒忌你你就是我的镜子,我只能拥有黑暗,你却拥有光明,上天这般不公。”谢珂忽然一扫茶几,将杯子连带杯中的水都扫到地上,他双手撑在茶几躬身望着傅书,“你该与我是一样的,你该与我一样,在泥泞中挣扎,在命运中不公,永远不能拥抱幸福,这才是你正常的生活,这才该是你应过的日子,你不是我朋友吗,不该与我一样生活吗”

    傅书头一次深深的觉得,谢珂这人是个疯子,他竟然跟这样的疯子相处了十几年,现在只要一想想,就莫名的不寒而栗。他闭了嘴,谢珂能够成为知名律师,证明了他的逻辑极为优秀。

    他不可能用言语就说转他的思想,他的逻辑十分顽固,已经无可救药。他深深的望了眼谢珂,“若受伤的是我,看在我们十几年感情的份上,我会放过你,至此与你恩断义绝,但是受伤的是欢欢,我不能越过他对你网开一面。谢珂,你好自为之。”

    谢珂神经质的笑了笑,又重新坐下,扯开领带松了松,嗤笑道,“那小白脸看来你还真拿那小白脸当正经对象处,却不知道整个上流圈子都在看你笑话呢。”

    “他不是小白脸。”傅书声音大了点,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得有多眼瞎,才会瞧不出这人的装模作样。

    像是脱掉了包袱,谢珂彻底放飞自我,肆意嘲笑道,“父母刚死,便辍学傍女人,不是小白脸是什么他傍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哦,楚妍,到现在还有联系,你与昊子,还真不怕自己头上绿城一片草原。你以为那小白脸有什么节操,你以为你真能获得真爱不知道哪小白脸背着你找了多少人呢,这样的真爱我瞧得多了,你跟我一样,注定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你生来孤身一人,以后也该孤身一人,孤独到死,这才是你的命运,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谢珂会点催眠,说到后边他直接运用上催眠技巧。说到底,他就是妒忌傅书,就是不忿傅书什么都不用做,就什么都能轻松获得。

    第47章

    傅书震惊的起身,望着谢珂的目光中是不可置信以及深切的悲哀与难过,原来谢珂,是真的瞧不得他过得好,他是真切的想毁了他。傅书被何欢催眠过,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连何欢的媚术都扛了过来,遑论这浅薄的催眠。

    傅书最后的期盼被谢珂打碎,他神情疲惫的开口,“谢珂,你我,不再是朋友。”

    “我们从不是朋友。”谢珂对于傅书能够抵抗催眠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愤恨,“当你体会了我的痛苦时,我们才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对不起,我以前从不知道我的存在,令你这般痛苦,以后再也不会了。”傅书后退了两步,高声开口,“欢欢。”

    何欢听到声音打开房门,倚靠房门朝客厅瞧去,挑眉道,“谈好了”

    傅书点点头,他望着何欢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没脸求情,因为为了救他,两次生死危机都是欢欢一人扛下的。

    何欢走到谢珂对面,望着他笑眯眯的开口,“你这样的人我瞧得多了,既然你觉得自己置身黑暗,不会拥抱光明,那便让你失去爱人之心吧。”

    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便不会获得被爱的幸福的,无亲无朋,一世孤独伶仃,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因为身处黑暗之人,更向往温暖。

    谢珂恍惚了一下,望着傅书与何欢二人冷笑道,“你们知道了又如何,这事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我都干干净净。而且,傅书,你还不知道你那好父亲好兄弟临走前给了你一份大礼吧,有时间纠结与我的交情,还不如去瞧瞧那份惊喜。”

    谢珂起身离开,从今以后,他与傅书再无干系。往日的一帧帧画卷在脑中一一闪过,最终化作虚无。

    谢珂走得坚决,恍若失去了什么,又恍惚什么都没失去。

    傅书坐在原地,一脸寂寥。

    他失去了一个十几年的朋友,且不会再获得一个从小长大的朋友,傅书嘴里充满苦涩。

    然而不等他苦涩多久,他便没有心情伤春悲秋了,张沛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去公司加班。

    “你说什么”傅书怕自己听错了,让张沛再说一次。

    “老板,我们盛世兰庭项目被人卡了,和华山底下那块地皮被叶家抢走了。”张沛越说越小,也越来越愤怒。

    “那叶家不知怎么的,发了疯似的将价格一提再提,直接以十倍高于那块地皮的价格买走开发权,完全是冲着我们公司来的。”

    傅书忽然想起谢珂走前的那番话,莫非这钱都是傅贤出的

    “盛世兰庭呢,怎么回事”

    “盛世兰庭泄密,众多人想要分上一杯羹,所以上边卡了卡。”张沛说完头有些低。

    盛世兰庭项目是公司目前着重项目,若是做好了不仅可与众多权贵富豪交好,更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结果即将推入市场前出了岔子。

    “盛世兰庭项目抛售,谁要给谁去。”傅书当机立断,“检查公司财务,看能提出多少流动资金。”

    傅书短时间内心中有了个决定,只是这个决定太过冒险,成则傅式集团彻底转型,不会再受这些威胁,败则傅式集团陷入资金危机,岌岌可危。

    和华山地皮开发权也就罢了,不过只在筹谋之中,傅书不能忍的是,傅贤竟将盛世兰庭项目卖了,这个项目他们前期投入多少资金,又为它的推广做了多少多少前期准备工作,前前后后花费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才将前期工作搞定,剩下的只余找个合伙人在前方担风险,傅式集团在后方无忧喝汤,现在一切都被傅贤给毁了,傅书怎能不愤怒

    张沛走后,傅书扯扯领带,给非洲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既然他好好的舒心日子不愿意做,那么就过彻底的苦日子吧。本来若是傅书没本事,傅式集团破产了,傅贤过的就该是那样的日子。

    傅书接下来就开始忙碌起来,早出晚归的,不过依旧不忘一月后带何欢去医院复检,确定何欢恢复良好后,才将何欢带到早早就装修好的心理诊所。

    牌匾是心药医,取自心病还须心药医。

    瞧着不像是家心理咨询诊所,反倒像闲聊的沙龙之处。

    何欢瞧了一眼,觉得不错,阳光正好,盆栽生机勃勃,内在装潢瞧着又温馨又素雅,很是不错。

    傅书没有留多久,径直去了后边公司大楼,何欢坐在沙发上,取了书本来看。

    他这家心理咨询诊所不能称作是诊所,因为何欢没有心理咨询证书,只能算是家小店,准备卖口碑,接待那些有钱人。

    就像邹凯说的,想接单了就接单,不想接就不接。

    谢婷本来在这闲逛,瞧见这家小店时还以为是书店,便进入小店之中。

    店内只有一名帅哥,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形成一道道七彩的小小的光晕,映照着那半边脸颊如玉。他坐在沙发一角,修长莹白的手指握住纸质书本,他的手比那书本的页面还要白上三分,他翻了一页,不疾不徐,妍态优雅,将人视线牢牢吸引住。

    他听到有客入门,只是开口道,“坐”,目光并未偏移半分。

    那声音犹如玉石相扣,琅佩有声,煞是悦耳。不知为何,谢婷下意识的遵从他的话语,在他对面忐忑不安的坐下。

    “有什么烦恼之事萦于心底不得释怀”何欢将书本倒扣在一旁,望着谢婷笑了笑。

    “我,”谢婷有些紧张,在何欢极为温和的笑容中定了定,开口述说自己的故事,“我是谢家独苗,大学时与我先生相恋,只是我父亲唯一的不同意我们的恋情,唯一的要求便是我先生入赘谢家,我先生同意了。”

    “我性子柔弱,不适合商场,我先生有能力,便在我家公司入了职。因为我先生是入赘,所以谢家的股份接归我所有,等我死后,归我儿子所有,我先生不无不可。我们快乐的生活了十三年。”说到此处她话语有些甜蜜,像是想起过往的那些甜蜜时光。

    随即她捂着脸神色痛苦,“可是一切都在我父亲死后变了。父亲死后,我先生哄骗我签股权转让书,说他因为不是谢氏股东而不好接管公司,我父亲死前千叮嘱万叮嘱我那股份全是我儿子的,我没权利动,故而对于我先生的要求我拒绝了。”

    “接着我先生便变了,他开始不回家,打电话直说公司有事,面对儿子也不再有耐心,我心中觉得不对,找了私家侦探调查,结果发现我先生有了个八岁大的私生子,且已经搬空谢氏公司,准备任谢氏破产。”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谢婷捂着脸,低低哭出了声。

    何欢递给她一张纸巾,他前边的桌子上有一架小巧的电子琴,黑白琴键分明,何欢右手纤长的手指在上边滑落,发出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你想得到什么结果”

    谢婷茫然了一瞬,傻傻的开口道,“我想我先生回心转意,将谢氏经营好,然后传给我儿子。”

    何欢轻笑了一声,“那你先生的私生子呢,你准备如何打算”

    谢婷愈发茫然了,忽然开口,“我想与我先生离婚,不过他得将谢氏经营好,然后传给我儿子,之后与我以及我儿子再无任何干系。”

    “好,如你所愿。”何欢停止拨弄电子琴,朝谢婷继续开口,“承惠二十万,明日你带你先生过来,一并了结。”

    谢婷回过神,握着纸巾有些茫然,随即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刚刚的她,好似有些不对劲,却又没有任何不对劲。她望着何欢,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她攥紧纸巾,起身告了辞。

    她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此处,她觉得那小帅哥邪了门,却又觉得那小帅哥十分令人信服。不过二十万,她决定明天带他过来试试。

    何欢正准备继续读书,忽然邹凯打了个电话,请他帮个忙。

    何欢跟傅书说了声,便与邹凯一道去了帝都一中。路上邹凯将事情跟何欢简单说了,希望那个小鬼受到报应。

    邹凯旁支一个小姑娘,又漂亮又有才华,班上不少人喜欢,但小姑娘一心向学,都拒绝了。楚家小公子也是喜欢小姑娘人群中的一名,且认定小姑娘的拒绝不过是欲拒还迎,吊着他,因此执意纠缠不休。

    在小姑娘再次拒绝他之后,他便将小姑娘奸杀了。

    因为是未成年,最后只判他进少儿所,且这人是楚家公子,被楚家捞了出来,换个名姓,依旧在外边逍遥法外。

    旁支那小姑娘的家长求到邹凯头上,希望那小畜生遭到报应。

    邹凯知道,这事就算闹大,那姓楚也不过被他家人送到国外,等这事平息后在接回来,那人依旧什么事都不会有,因此邹凯便想借助何欢的催眠给那小畜生催眠,就跟张廷一样,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第48章

    邹凯也见过那个小姑娘,乖乖巧巧文文静静的,邹凯也挺是喜欢,故而那家人求到他头上时他也没推辞。二来,那楚家公子太过猖獗,令邹凯十分厌恶。

    何欢闻言,也没推辞,跟着邹凯坐在车中,等待着那人出来。

    “小小年纪,心性忒狠毒。”邹凯在车内与何欢并做,隔着窗户望向校园门口,“杀了人竟跟没事人一般,还反咬一口说邹琪是自愿的,真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邹琪身上因反抗导致的伤痕是摆设么,莫非还要说是玩花样玩出来的”

    “这样的人渣,简直不配活在世上,可怜邹琪,哎,那小姑娘实在可惜。”邹凯感慨了两句,忽然目光一亮,催促何欢道,“快,他出来了。”

    何欢跟在邹凯身后,拦住了想要上车的楚晟。

    楚晟望了望邹凯不善的脸色,又瞧了瞧跟着其后的何欢,不屑的笑道,“邹大哥,你这是,替邹琪找场子来了”楚晟穿着一身校服,长得人模狗样,只是一开口说话,十分欠揍,“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别坏了邹楚两家的和气。为了女人,不值当。”

    “我邹家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邹凯拦住这人,说话也是吊儿郎当的。

    楚晟冷笑一声,甩了甩肩,“你那继承人大堂哥都没说什么,就凭你你要为了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邹家人对上我这个楚家继承人,考虑好了”他一推邹凯,就想直接越过他走向自家大轿车。

    只是他一推,没推动,反被邹凯给推后了两步,踉跄了一下。

    “楚家继承人么,楚家可不止你一个继承人。”邹凯让出何欢,“小欢子,帮我废了他,老子瞧他不爽很久了。”

    “你”楚晟知晓邹凯说的是楚家那群私生子,十分愤怒的开口,“邹凯,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是谁,楚家的事也是你能插手的么”楚晟以为楚家有私生子攀上了邹凯这条线,也急了起来。

    邹凯瞧都未瞧这人一眼,若不是怕楚家将他捞走,这样的人平时他连眼神都欠奉。

    何欢拍拍手掌,开口道,“楚晟,你几岁了”

    “老子几岁”楚晟一对上何欢,双目瞬间发直,老老实实回答道,“十六岁了。”

    “不,你只有三岁,除了吃饭睡觉流口水,什么事都不知道。”何欢朝楚晟露出诡谲的笑,“你的意识困于里表,能够清楚瞧见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控制不住自己,你只有三岁。”

    何欢又拍拍手掌,“楚晟,告诉我,你对邹琪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吗”

    “我不后悔,那女子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邹家的一个旁支,竟敢拒绝我,这是她应得的下场。谁允许她拒绝我的,胆敢违背我的都只有这个下场。”

    “很好,胆敢违背你的,都该这个下场,记住你说的话。”何欢闻言笑容愈厉,望着楚晟十分漠然,“回去后睡一觉,你回到三岁。”

    何欢收回双手,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邹凯跟上,他有些不明觉厉,也跟了上去,“小欢子,这就完了。”

    何欢冷笑一声,“等着吧,这事没完,他完了。”

    既然受未成年保护法保护,那就永远成为未成年,既然觉得逆我者亡,那便一直保持下去。小姑娘的人生已经戛然而止,他这个施虐者,也该陪她一道。

    何欢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生气过,也以为自己早就将侯府之事忘记,结果来到此界后频频想起,真是不妙。

    楚晟令他想起他二弟,那个道貌岸然的庶子,一定意义上的胜者。他赶走了何欢,成为了侯府的继任世子,后来的侯爷,若不是何欢修真有成又重回凡世了俗缘,这人还这能继续成功下去。

    何欢还是世子时,他身边有个给他准备的大丫鬟,豆蔻婷婷,展妍欲芳。为了羞辱他,那他好二弟在他面前直接强奸了那名丫鬟,见到他进院,不仅不收敛动作,反倒直直掐死了那丫鬟。之后,便是他倒打一把,将奸杀之事推到何欢身上,他那二弟依旧是温良恭俭的君子。何欢在禁闭室内关了半月,自此对此事深痛恶绝。

    楚晟踩到了何欢的痛点,也触到了他的底线。

    邹凯瞧得出何欢不快,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他送到傅书公司楼下。

    当晚,何欢又缠着傅书疯狂了一晚上,傅书早上起来时摸摸腰,觉得自己需要补补肾,不然迟早要被何欢榨干。

    就算是这样,傅书也早早的起了,并很坚决的见何欢也给唤醒了。

    何欢将被单往头一蒙,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傅书一边摸着何欢的小肚子一边心猿意马,同时公司里的事物又在牵扯着他的注意力,摸着摸着位置就不对了,往脐下三寸走。

    何欢被他撩拨的睡不安稳,不情不愿的睁开眼。

    见何欢醒了,傅书将手收回来,从旁扯过衣服往他身上套,何欢斜了眼傅书,撩而不灭,有胆子。何欢将事情暗暗记下,伸展四肢让傅书给他穿好衣服后,打着哈欠去了盥洗室。

    吃过早饭,傅书问明何欢想要继续呆在店内后,便开车将他送到店面,然后再转去地下车室。

    何欢眯着眼,坐在沙发上补眠,昨晚太过放浪形骸,今天有些吃不消。他现在运转的都是双修功法,傅书倒是神清气爽了,他承受一方就得受点罪。

    谢婷急急的就来了,后边带着一个戴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

    见到何欢,她将中年男人往沙发上一坐,有些紧张的望着何欢,紧张兮兮的问,“小帅哥,有得治吗”她倒也不傻,以看病的名义将他先生喊过来,又问何欢“病情”。

    何欢给两人倒了一杯温开水之后,才重新坐下。

    他朝斯文中年男人瞧了一眼,朝谢婷点点头。伸出右手在电子琴上随意扫过,一阵碎不成调的音符响起,何欢望着中年男人开口,“离婚,十年后将谢氏还给谢氏继承人。”

    话语落,何欢收回手,朝谢婷道,“可以了。”

    谢婷有些茫然,不明所以的望着何欢。

    见状,何欢又耐着性子开口,“你先生会如你所愿。现在可去办理离婚手术,你只有十年时间熟悉谢氏,替你儿子收好谢氏集团。当然你不愿意也可,十年后你先生会将谢氏集团还给你儿子,只是你儿子能不能守住就未必了。为人母,为子强,谢女士,你说呢”

    何欢面对这位母亲,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他不是不能将时限延长,只是他想看看这位谢女士的选择。

    原来他终究对当初自家母亲躲在佛堂避世不出,对他这唯一的儿子不闻不问还是有怨言的。

    谢婷也明白这个道理,心中也知晓靠别人终究靠不住自己,只是之前她捉襟见肘一筹莫展,现在大师给了她十年时间,她压抑在心底的念头再次浮了出来。

    谢婷也是果决之人,不然不会见到事有转机要求便变成了离婚,她鉴定下神色,朝何欢弯腰行了个大礼,“若你能真能如我愿,我必有大礼奉上。”

    何欢点点头,一按电子琴,发出短促的一声脆响,斯文男人恍然回过神,朝谢婷开口,“你刚说什么,要离婚么可以,先拟离婚协议吧。”

    谢婷惊异的望着何欢,这般立竿见影她没理会中年男人,而是朝何欢打了个招呼后,带着中年男人离去。

    谢婷走后,并无其他人再来,何欢坐着看了一个上午的书,

    最近老是回忆过去的事,何欢捏捏额头,觉得这并不是个什么好征兆,这说明他的心性距离凡人愈发接近。只是他修为只能在练气境徘徊,心性掉落又不能说不是一件坏事。

    “小欢,你这是,头疼”楚妍一进入店门,就瞧见何欢正在捏额头,赶紧走过来关切的问,同时不忘找了个杯子端上温开水递给何欢,问道,“药呢,是不是车祸后遗症”

    何欢接过温开水喝了一杯,“我没事,只是看书有点累。楚姐姐,你怎么来了,坐。”

    何欢从小冰柜里给楚妍取了一块小蛋糕以及饮料,楚妍坐下,挥挥手,“不吃了,我来就是给你请帖。”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望着何欢依旧不放心,“真没事,不用去医院看看”

    何欢出事后楚妍没少去看他,只是何欢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且傅书对她并不太欢迎,故而楚妍也没怎么待,很多时候都是在何欢睡梦中来睡梦中离开。

    “真没事,前些天才去复检,说恢复良好。”何欢双手接过,翻开一看,惊讶道,“结婚这就结婚了。”

    楚妍难得有点小女人姿态,她脸红了红,将耳边散落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点头道,“到时候别忘了来参加。我还有事,就不多坐了,你好好休息。”

    何欢起身,送楚妍出了门。楚妍坐上车,透过车窗朝何欢挥挥手,开车走了。

    第49章

    “你说什么,盛世兰庭项目批下来了”傅书转着笔,觉得很是奇怪。那些盯着盛世兰庭项目的,每一个是好相处的,不然他也不会起心思将这个项目抛售,做一锤子买卖。

    现在已经批了下来,也就是说他不需要卖了,可以找合作者了。

    “是的,老板。”张沛也很高兴,“是谢家那边发了话,对了谢氏集团还递了合约过来,简直像是送上来给我们利用的一般。您瞧瞧。”

    傅书上下扫视了一眼,合约上那谢家执法人的签名换了,换成了谢婷,他倒是知道谢婷,只是之前谢氏都是由她先生签字,现在变成了她。倒是有点脑子,知道家产还在攥在自己手心的好,不过傅书也就那么一感慨罢了,并没多少触动。

    “问明情况了吗,谢氏怎会上赶着给傅氏利用傅氏对谢家没有恩情才对。”傅书合上合约往桌上一扔,交叉着双手望着张沛。

    “谢氏那边的来话,好像是还何少的恩情。”张沛面色有些怪异,莫非何少当真是世家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不然怎么会在公司处于紧急关头时送来这么大的人情。

    傅书挥手让张沛下去,他自己给何欢打了个电话,确认了这事不是陷阱之后,便放心签了字。他该庆幸的是,傅贤对公司的机密之事并没有太多了解,故而泄露出去的并不足以致命,只是一个项目而已,这般损失公司还受得起,不过现在连这损失也不用受了,傅书自然高兴。

    欢欢真是他的宝贝。

    晚上傅书给何欢做了一顿好吃的,他现在的手艺已经很能见人了。何欢舔舔唇,这人今天心情不错,想来晚上能吃得饱饱的。

    傅书给何欢套上了戒指,何欢瞧了瞧,觉得不错,挺朴素的,也不碍事,便没拒绝。

    这个素白的戒指设计成厘米宽,上雕刻着合欢花首尾相缠,互不分离。上边没有钻,全是白金镶雕而成。内侧刻着傅书与何欢名字,手牵着手,外罩着颗心。

    这是傅书定制的,在何欢醒后他便开始这件工作,今天终于找到时间给何欢套上了。

    何欢依偎在傅书怀中,定制无名指上的戒指瞧,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书很是紧张,抱着何欢提着心,生怕他给取下了。

    何欢瞧了半晌,翻身又重新坐到傅书身上,与他再战一回。

    傅书,

    最近欢欢需求好大,他是否应该去补补肾

    傅书与何欢又进入蜜里调油时期,虽然何欢还没松口扯证结婚,但傅书已经公然带着戒指昭示自己已婚人士身份了,忍得邹凯等人嗷嗷大叫,称他不够义气,求婚居然求得悄无声息。

    傅书微微笑,觉得心满意足。

    他这一生,纵然父不仁母不慈,亲缘寡淡,但以后他有了可携手一生之人,这些寡淡之缘倒也不算什么了。当他接到非洲负责人的电话,知道张廷自杀之后,他又忽然觉得与傅贤计较没什么意思,又恢复了这人过往的零花钱,遵守他对他爷爷的诺言。

    而何欢身体大安之后,与傅书说了一声后,去了国外,他去找了廉纤雨。

    傅书不知道何欢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再回来时身上的暮气少了几分,终于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鲜活之气。

    傅书心里有些吃味,只是明面上没说什么,一味在床上痴缠,何欢忍了他几天,最后忍不住又使用了采补功法,对躺在床上起不来直哼哼的傅书冷笑一声。

    小样,若不是让着你,还真以为自己龙精虎猛了。

    傅书逆着光,望着何欢得意的笑,也露出微笑,如此正好,与你一起起床一起睡觉,最后一起变老,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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