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轶看戚楠和他之间暗中较劲的架势,突然有种强烈的被世界抛弃的熟悉感。
哪里不对。
哪一波他又没赶上?
过了这周末盛轶就去上班了,还真像他说的,除了晚上能赶回来吃个晚饭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加班成狗的状态。
正常下班十一点,到家十二点,再看会资料可能已经一点了,上床就必须得是两点,江棋早不知道睡哪里去了,自然也没闲空下来让他们面对面再纠结那点风花雪月。
于是这一个多月过的尤其平静。
后面一段时间更是神出鬼没,江棋不偶尔加个班都见不到他人,晚饭也不回来吃了,陈嵘心疼他,让他送点过去,江棋拒绝,就他这水平,这么远送过去都得是侮辱了饭盒。
这期间江棋还出了趟差,半个月的时间里,盛轶微信一直没断过,稍微能喘口气就会给他发,江棋怀疑他连蹲马桶的时间都奉献给他了。
一般也就问问他那边的天气,穿多穿少,吃好吃坏,累与不累这些,江棋觉得除去没有肉麻的情话,正常情侣相处也不过像他们这样了。
其实要他说,他跟盛轶之间,这么长时间唯有这段才可以算是正常的,没有步步紧逼,没有相处时的紧张,没有每走一步都挥之不去的焦虑,至少真正意义上达到了双方都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的目的。
当然主要是盛轶想,他想了这么多年,能想的基本都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剩下不该想的他也没少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他俩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是半谈恋爱状态了
就差到嘴边一句话看谁说了
我赌五毛桃子说
☆、第五十七章 你猜不猜
江棋出差回来那天先去了趟公司,晚上下班,刚出门,就看到盛轶站在外面。
这么多天没见到他人,猛一看见,一晃而过的柔软里竟还有丝不得劲的酸涩,就好像聊了这么久,网友终于千里迢迢来见他的不真实感,“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
“项目结束了?”
“中场休息。”盛轶说“一起去吃个饭吧。”
小王从江棋背后冒出来,跟他打了声招呼,“领导你有约了?”
“那什么……我介绍一下。”江棋莫名一阵心虚,“我同事……”
“叫我小王就行了。”小王十分自来熟,“你是那个……我?”
盛轶“你说的是戚楠吧。”
小王有些无奈,“又不是啊。”
江棋在想这个“又”哪里来的,怎么还成了他面不了基的遗憾了,就听小王喊了声,“领导你朋友怎么都这么帅气啊,你们在哪报的颜值提升班?”
江棋“你还见过谁了?”
小王“上次你喝醉那次,不有个姓周的吗。”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江棋转过去看盛轶,还好,没像上次在ktv那样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看来成年往事他也知道没有再翻的道理。
也可能是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再气成那样。
当然江棋希望他是相信他和周时之间真的已经没什么了。
本来就没什么,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人。
这事他就没问过盛轶,除了钱心蕾还有没有过别人,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也是毫无意义,一堆女孩子里面,他都找不出个可参照的点来。
盛轶这醋一轮轮的吃,吃的江棋也挺无奈的,还不知道他是真吃,还是觉得不吃表现不出他现在的地位和决心。
毕竟按照大纲走,这个地方不吃点承上启下的醋,到后面剧情展开会显得不连贯。
“你们,”盛轶看着他,“要去吃饭?”
“没有。”小王十分配合,“本来领导说随便请我吃点的,既然他有约了,那就下次吧。”说完划拉着手机,挥手先走了。
“他……没事吧?”盛轶问。
“没事。”江棋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信不信他现在一条消息群发出去,起码有二十个以上的姑娘排队等着跟他吃饭。”
盛轶看着他的背影,点头,“那看来他报的是颜值保过班。”
江棋和他一起往外走,“你开车了吗?”
盛轶“没有,这两天打算蹭你的了。”
江棋摇头,“明天早上你自己打车吧,我不顺路。”
盛轶“我可以先送你过来,晚上再来接。”
江棋停下来,“你很空吗?”
盛轶笑,“见你能空出来。”
你特么也就嘴上说说,有本事你真空出来啊,空啊,江棋在心里咆哮,现在晚饭都不回来吃了还空出来,枉费他最近都开始学做武昌酱汁虾了,虾头都漫山遍野连他们家卷毛狗都有份了,盛轶还一口没尝过。
盛轶看手机,“等会想吃什么?”
“都行。”江棋说“别太油腻,晚上不想吃那么重口的。”
盛轶翻了一会,上车后又翻了一会。
江棋“嗯?”
江棋握着方向盘,“你要再拿不定主意我现在掉头回去吃我们食堂吧。”
盛轶笑,靠在椅子上,“我想吃饺子了。”
“冰箱里不是有吗。”
盛轶没说话,过了会,把已经放下的手机又重新拿了起来。
哦,江棋看外面,那什么,是难看了点,不过吃起来味道还是可以的……如果能捞着整个的话,单吃菜汤可能是不是那么有趣味。
江棋嗓子眼里痒,咳了声,“那东北菜?”
“去吃点清淡的吧。”盛轶又翻了会,“海鲜粥怎么样?这有家评价不错的。”
“行,你开导航吧。”
去到那边才发现原来还要排队,想换家别的又不知道吃什么,只能先取了号坐人群里傻等,听周围几个学生妹叽叽喳喳的聊学校里的八卦。
等轮到他们,江棋已经饿的没想法了,送的西瓜吃多了只想上厕所,盛轶更是夸张的几次差点睡他腿上。
反正吃完之后他也是坐在车里一路睡到家。
倒是进门的时候突然起死回生般振奋了一下,就在江棋摸着黑手刚碰到开关,盛轶从后面抱了过来。
抱的他一不留神差点撞墙上。
尽管这样他还是坚持着把灯开了,怕盛轶是想临时抱个柜子奈何黑灯瞎火里一不小心逮到了他。
盛轶在灯光大亮时更加的收紧了手臂。
江棋被他这样抱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僵硬,尤其盛轶还把脑袋搁他肩膀上了,呼出来的热气就在他耳朵边上,一阵一阵的凝起又散去。
他怀疑今天吃的那蟹可能提前被老板醉过了。
他挣了挣,半转过身,“累了?”
“嗯。”
“那今天早点睡吧。”
盛轶手没松,就着他转的这半个身动了动头,睁开眼睛看着他。
江棋突然就有些缺氧,呼吸没过肺似的跟不上来,不知道是被他头发在脖子上蹭的敏感,还是因为被那双眼睛那样温柔的看着。
“我有点想你了。”盛轶说话声里混着点鼻音,“你赶我出去那段时间,我其实一直都挺想你的。”
江棋没来得及反驳我什么时候赶过你,心里就已经被挠的发慌, “哪种想?”
盛轶“想男人那种想算吗?”
江棋笑了,慢慢的靠在身后的柜子上,看向四周,发现屋子里的东西,从他出去后就没有变过,盛轶这半个月都没有回来,“你项目还有多久结束?”
“十一后吧,到时候可能还会要出几趟差,怎么了?”
“没什么。”
我难道会告诉你我其实是为了转移一下话题吗,“那边公司不安排住宿吗?”
江棋渐渐感觉到了不舒服,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人会焦躁,尤其还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家里那么大,对吧,干什么非得挨在墙角说话呢。
而且,他每次只要一看见盛轶手动,就以为他是要关灯。
这想法跟那天以为他要推浴室门一样,他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有这种担忧。
脸大了啊。
江棋推了推他,盛轶松开了点,却没有离开,“你在的话我就不住了。”
“然后每天凌晨这么来回?”江棋其实之前就跟他说过,让他不要那么晚还回来,工作上的事他都可以理解,而且他这样,总让他感觉是自己在逼着他。
他做什么了。
额……对于一个住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倒数的人来说,可能就算他不做什么,无形之中也应该是做了什么的。
江棋怪我咯。
“早上我可以晚一点走。”盛轶说。
“那你还能见到我吗。”回来不就是来见他的吗,结果哪天他走的时候他不是还在睡着。
“回来的时候能见到。”
“站我门口瞻仰一会?”
盛轶笑,连笑里都透着疲惫。
“我直接给你拍张照当屏保吧。”江棋叹了声,“反正我一晚上也睡不出几个姿势,多的你还可以拼个图当壁纸换花……”
“江棋。”盛轶突然打断他,“我们和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