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抿嘴,把笑收了,继续面无表情的看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盛轶找齐东西,往卫生间走,“等我出来再说,有事情要问你。”
江棋穿了件外套,翘着腿,躺在沙发上逛淘宝,准备买两双厚一点的居家拖鞋,他和盛轶一人一双。
一抬头看到桌上有盒巧克力,他拖过来吃了一颗,不小心酱腻在喉咙里了,使劲咳了两下才咽下去,江棋翻了个身落地,准备去泡杯茶。
还在划拉拖鞋,盛轶穿了条内裤就出来了。
江棋捂着嘴,别过身,好不容易咽进去的酱差点要翻上来,他倒在沙发上一通狂咳,脸像烧火一样红了,不禁有点恼怒,“干嘛不穿衣服!”
“拿错了。”盛轶完全不在意,慢吞吞的往房间走,两条腿又长又直,看着挺瘦,没想到脱了衣服,身上还是有肌肉的,随着他的动作,拉出紧实修长的线条。
怎么做到的,在山里每天都要搬砖吗?
不知道从哪里涌过来一股燥热,兜头盖脸的淹灭了他,江棋手脚发软,怒意更盛,“你不冷吗?!”
里面传来盛轶牙齿打颤,语不成声的“嘶嘶”声,“冷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呀~
☆、第十九章 你小不小气
江棋抱着头,背对着房门坐在客厅里,暗自深吸了几口气,也亏得是冬天,以他现在这种状态,到夏天盛轶露个膀子还了得。
江棋费了点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手机响了。
“明天晚上去你小舅家吃饭。”陈嵘说“叫上小盛一起。”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怎么他妈也跑在他前头。
陈嵘被他的反应弄的莫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
“年纪轻轻,忘性怎么这么大。”
“我怎么可能忘性大。”
陈嵘“还以为你要说我怎么可能年纪轻。”
江棋“……”
陈嵘“昨天晚上你自己打电话给你爸,说小盛喝醉了,问他有什么醒酒的法子,忘了?”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在开车,看盛轶难受,想到他爸久经沙场,就电话问了一句,后来被这样那样一通折腾还真忘了。
“小舅家啊……不知道他肯不肯去?”江棋略为难,不想盛轶听见,走几步到阳台上。
“有什么不肯去的。”陈嵘说“不行你就说上我这,车开到楼下了再说是你舅家。”
江棋“……”
他妈这两年是越来越狠了。
“还是直说吧,来不来看他意见,我不保证。”
“不来你也别来了,你小舅就是想见见他。”
“你跟他说了?!”
“说了。”陈嵘说“哦,你小舅那么疼你,你的事还不能让他知道了。”
“不是这个意思,什么都没有呢,你能说什么。”江棋快崩溃了,再这样下去,盛轶真的要被敌人包围了。
“放心吧,你小舅知道分寸,就是想见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以后有合适的,也好给你安排。”陈嵘哼了声,“遇事不往好的方面想,就是你这种自己不努力的,才成天忌惮别人逼良为娼。”
江棋“……”
江棋无力反驳。
陈嵘今天不想骂他,换了个话题,“后来你爸说的那几个法子管用吗?”
“啊?”江棋压根没用,“还行吧。”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昨晚,你们……你就陪着他啊,没做点别的?”
“……妈你想说什么?”江棋不敢相信,用力压着声音往身后看了一眼。
他妈已经质变到这种程度了?
“就只是醉酒,没乱个性什么的。”
江棋“……”
听听,这是当妈的该说的话吗?
当年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喜欢盛轶的。
要说带回家的次数,戚楠这货远超盛轶,快是他从小学到大学,所有光顾过他们家的同学之总和了,两个人吃过一碗饭,挤过一张床,做什么都连体在一起。
最该怀疑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这事别说他爸妈了,连洪晓青都没怀疑过。
研究生考完的那个暑假,江棋和戚楠去了趟国外,其他人没时间,就他们两个,洪晓青明知道他是同,却一点飞醋都没吃。
问她说是相信两个人。
相信戚楠不会那么对她,也相信江棋不会那样对戚楠。这么喜欢盛轶都能忍着不去打扰,能对戚楠做什么呢。
就不怕盛轶是挡箭牌,戚楠才是真爱?
洪晓青笑“你眼睛瞎了吗。”
江棋“……”
洪晓清“你长成这样挑个他那样的亏不亏?”
江棋“……你亏吗?”
洪晓青叹了口气,“都说喜欢一个人,看他的眼睛,你喜欢盛轶这事,没告诉过戚楠,他不也猜出来了吗。”
何止戚楠猜出来了,王文宇和赵宏亮在没戚楠证实之前,据说也是通过日常相处的蛛丝马迹,发现了这个藏在他们之间的秘密。
这么说反而是被他看着的那个人,好比电线桩子,杵在那,不会转头,不会花一点心思想想他。
很多时候江棋都感觉到累,要是盛轶聪明一点,在这种事情上敏感一点,兴许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这么想,累点还是值得的。
江棋搞不懂戚楠他们的脑回路,这事如果让盛轶知道,关系崩是肯定的,他们就这么不在乎?
“穿好了吗?”江棋问。
“好了。”盛轶出现在门口,加了条运动裤,上身还光着。
“不是没好吗?!”江棋吼。
“那我再穿。”盛轶没想到江棋居然对他穿不穿衣服这么执着,他套头穿了件棉t恤,下摆拉好,“刚洗完澡,不是很冷。”
谁关心你冷不冷!
“外套。”江棋把衣服扔给他。
“不穿这件了。”有酒味,盛轶光是闻着,就又要醉了,他进去换了件。
“要跟我说什么?”江棋抱着抱枕,舒服的窝在沙发一角,继续刷拖鞋。
盛轶在另一个角坐下,盘半条腿,直起身,标准的北方唠嗑姿势,“你跟周时的事,方便跟我说说吗?”
江棋刚把一条腿架到盛轶腿上,盛轶手下意识的就握住了他的脚踝,他手心很热,不知道被烫了还是因为他的话,江棋立时又给缩了回来。
盛轶像是预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我刚在楼下看到他了。”
“他说什么了吗?”
“让我带样东西给你。”
“你……带了吗?”
“没有。”
江棋松了口气。
敢有今天就是再舍不得也要打一顿。
“没什么。”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不甚在意道“以前是同学,后来因为一些误会,跟我和戚楠闹掰了。”
“既然是误会,那现在呢,解开了吗?”
“算是解开了吧,之前不还来我们家吃过饭了嘛。”
“但我觉得你好像没有。”今晚楼下江棋甩的那一下手,周时应该挺受伤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想到了一个词,拉扯……拉拉扯扯,似乎并不该用在两个男人身上。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要原谅也不是我单方面说原谅。”细算下来,当年那件事,三个人都是受害者,“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再回到以前那种关系本身就不可能。”
盛轶不置可否,江棋没跟他说到底是什么误会,他不好随意评判,不过在他看来,既然是能解的开的误会,为什么不可能了。
以他们现在的年龄,确实不适合每天再黏在一起,但做到像他们五个人一样,经常性的,不需要刻意安排随叫随到的聚会,应该不是难事。
不过他没说。
现在说时间还不对。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江棋想快点结束话题,他和周时的事,并不适合在他俩之间讨论。
“不是,是今天早上。”盛轶说“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江棋难道不是我不介意才更想不到吗。
盛轶看着他,“我不跟你说我去哪,什么时候回来,是怕你有负担。”
“负担?”江棋内心日了狗了,这小子到底在忌讳什么,他很事儿很龟毛吗,让他这么小心谨慎?
“你也看到了,我生活很不规律,早晚回来都怕吵醒你。”盛轶一脸歉意,“就像昨天,我都想好住回去了,结果还是一个电话打到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