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张?”
“恩,一旦想着你要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从来没说过要走。”
“小睿。你人不会走,但你的心会走。”
沈瀚天倾下身子抱住我,我挪动身子靠向男人,他清爽的汗味萦绕鼻尖,他很了解我。
“看到你和亓官霖在一起,你总得让我吃醋有地方宣泄吧?”
我只是宣泄,而不是赌气。
他的手蓦地收紧箍住我的腰身,英俊的眉皱起,他生气了。
“沈瀚天,你动不动就对我生气。”我回视他,我天生胆小,他一生气我就怕了。
“你乖我就不会生气。”
“你到底喜不喜欢亓官霖。”我睁大眼睛瞪他。
沈瀚天又变了脸,笑问,“你在意?”
老子不是在意,是嫉妒,成不。我在心里想,人生难得得幼稚一回,不能成天理智地分析这分析那的。
(沈瀚天人生难得得幼稚一回,不能成天患得患失,偶尔看看他打翻了醋坛子调节心情。)
我挑眉看向他,手指撩搔他的腰侧,笑着说,“反问就是在意了?”
“你说呢。”沈瀚天笑了起来,一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
我眯起眼睛,目光锁定沈瀚天的脸,“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说的是真的,并且,一向说到做到。
“信。因为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沈瀚天握住我的手,带到他的颈部。
我浅淡地勾起了一点嘴角,沈瀚天一条命,不知道牵动了多少军事机密,巨额资金,还有亓官霖一颗芳心。
那就掐死他吧,我顺从他的动作双手圈住脖子,手心之下,脉搏跳动,多么强大的生命力啊。他死了,会被葬入烈士园林,军区司令亲自慰问,兵王致敬等等,无论哪一个,都是普通人,甚至强一点的人都无法企及的。
我笑了笑,收紧手掐住沈瀚天的脖子,五指在他深麦色的皮肤上留下指印。
沈瀚天肌肉紧绷,面容扭曲,他肺内的空气应该快不够用了。
杀了他,就没有什么亓官霖了。
我迷恋地看着沈瀚天星亮的眸子,感觉这颗明星快要消失了,我夜里独自醒来,能闻到的气息就会不在了。
我飞速松开手指,将手藏在身后,隐藏住颤抖的指尖,因为紧张,有些气息不稳。我眯眼看着沈瀚天,假装无趣地说,“沈瀚天,我杀了你,恐怕日后会不得好死吧。”
沈瀚天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很快恢复神智,他说,“那我们就可以在地狱相见了。”
我懒得理他,转过身子拉上毯子盖着,我为刚才变态的思想感到害怕,怪不得沈瀚天一直觉得我和他是同类,他存在的问题,也是我存在的问题。如果对方敢拥抱了其他的人,他给我的惩罚是注射神经疼痛药物,而我则会也会撕咬下他的皮肉,生吃入口中。
变态和变态在一起,总需要一个人是理智的。沈瀚天是在逼我,他想让我自己知道他对我有多么重要,用他的命告诉我。
虽然今天不是什么大事,但以后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该死,我暗恨一声,他引诱我做出一些我都觉得变态的事,他才是真正的妖孽,就算下地狱,也要拉着我一起跳的恶魔。
“小睿。”
沈瀚天从身后抱住我,我贴上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和他在一起不算太久,我很喜欢他这样抱我。
“我的命是你的。”
“我知道。”
“你的也是。”
这更毋庸置疑了。
沈瀚天极富男人味的身体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我咬牙,转过身恶狠狠看着他,“沈瀚天,你再诱我?信不信我女干了你。”
话刚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顷刻尽失。
他似乎以逗弄我为乐趣,向来沉着稳重,威严的脸淡淡地笑了一下,“宝贝发威了。”
我居然忘记了他是一匹狼,狼是双面性的,不仅冷傲阴狠,同时更善于诱捕。
我蹬着一条石膏腿,就算再怎么发威,他一只手就可以把我轻易拿下。
“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右腿出点什么事,我已经半残了一条手臂,我的腿我可宝贝着。
沈瀚天抱着我的铁臂丝毫未动,我的腹部被一根坚硬如铁的物体抵住。他目光如火,似能将我烧尽,然后将残渣吃进口中。
干燥的房屋之中,一切都变得难耐。
可能是真的碍于我的腿上,刚才做过一次,真的不能再折腾了,所以沈瀚天最终沉下一口气,翻身下床。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我不希望他走。
沈瀚天凑近吻了吻我的脸,“很快就过来。”
我执意不放手,他忍了忍,下身撑着帐篷再次上了床,不过距离离我远了一些。
我笑了,主动向他在的地方慢慢爬过去,他盯着我的脸像是要把我揉碎。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唇,“你好久没喂我了。”
沈瀚天眯起yu望浓重的眼。
我的手指抵上他膨胀物的顶端,“伺候这里,是我的特权。”
没等他野兽似的低吼叹出,我低下头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九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郑睿和郑秦的时候,一直在听一眼万年。觉得这首歌挺适合他们的感觉的。
第五十九章
口中残留着沈瀚天的味道,我抬起手指尖擦过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沈瀚天拉我到怀里揉了揉我的短发。我看着窗外的雨,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和沈瀚天说话,从燃灯寺上看到的少年,到来找他时看到的那盘棋局。
沈瀚天没有说话,不时吻吻我的脸侧,告诉他在听我的话。
我靠着他听雨,等待着乌云散去,然后离开燃灯寺。
沈家主事人更换,在商界并未引起多大的风雨,沈瀚天胜券在握,早已在内部打下根基,如今表面上的人换了,底下的人没有不服的,纷纷表示忠心,合作继续。
我腿上的石膏已经拆去,于世汶说,为了让骨头再好好长会儿,让我继续在轮椅上坐一阵子。
医生说的话我是不喜欢听的,但沈瀚天听,他下了“命令”,让我再坐一阵子,我也没有办法,最终依旧坐在轮椅上装弱小。
沈家主屋的人全部被沈瀚天换了,所有的人都是沈瀚天的亲信,不再像以前,存在诸多不安全因素,所以我和他基本上都住在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一封红色的请帖被管家递上,我接过,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打开红色的纸。
黑字红底,无不彰显着它的喜庆之意。
是郑秦和郁馨雪的结婚请帖。
我的手有些抖,如果不是沈家这么多人看着,我恐怕已经拿不住它。勉强将帖子放回桌面,我侧过头看向远方,错开敬柏岩审视的视线。
“郁家大小姐大婚,礼物你去准备吧,不要怠慢了。”
我对管家说。
“是,郑少,是您和沈先生一起的,还是分开来?”
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的脑子有点懵,随即脱口而出,“分开吧。”
管家愣了愣,答,“是。”
“回去吧。”
敬柏岩推着我的轮椅回到了屋里,他躬下身打算像往常一样将我抱到楼上,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
我扶着楼梯,缓慢地提起脚步,就像儿时学步一样,往卧室里走。
途中绊了好几下,我抓紧扶手,身子几乎半倾在空中,险些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
全身上下浸出汗水,随我一同上楼的管家多次伸手想要扶住我,我看向前方,执拗地不让他扶,我笑着对他说,“让我自己来。过几天会见到我母亲父亲,如果让他们知道沈瀚天打断了我的腿,恐怕会天翻地覆。现在让我自己上楼吧。”
管家犹豫,最终随敬柏岩一起跟在我后面,防止我滚下楼梯。
其实,这句话只是敷衍罢了。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莫名地需要骄傲,自尊。我和郑秦之间的误会解除了,他当年不是不要我,而是被迫的。但这次他真的要和郁馨雪结婚了,他确实是不要我了。
而我,也没有资格再去得到郑秦的爱。我有沈瀚天,并且已经约定此生。
可能有一个小时吧,我终于爬到了主卧在的楼层,艰难地开门,回房。敬柏岩和管家被我关在门外,我的眼泪肆意流下,我不敢趴到床上,万一流下泪痕,或者眼睛肿了红了,我怕被沈瀚天看到。
妈的,我心中暗骂一声,我滑着轮椅到了窗前,打开窗子,我遗憾这不是冬季,可以借着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睡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怎样才是对郑秦最好的做法。
我任性妄为二十年,难道余生还要让别人因我下半生不得安宁?
我爱沈瀚天,但我本能地渴望着郑秦,与我血液相融的是沈瀚天,但我灵魂里烙下的是郑秦。
给我童年记忆的是郑秦,无论悲苦也好,仇恨也罢,陪了我二十年的人是郑秦。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灵魂。灵魂静默在人的躯体,他存在你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被撕扯剥离,那会是怎样的痛?
不知道在窗户边坐了多久,卧房的门被打开了,身后的男人走近,他低下身子环住我的肩膀,“不开心?”
我的身体反射性地动了动,一阵酸麻感涌上四肢,原来我保持这个姿势坐了这么久。
“怎么会,为什么这么说。”
沈瀚天低沉的笑声传入耳膜,“郑秦要结婚了。”
我看向前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很快笑了笑,“你的心腹大患结婚了,”我侧过头,吻上他的脸,“恭喜。”
“管家对你哥的喜好不了解,你来准备送的东西?以我们两的名义。”
“……”
“回答。”
这一声,是极度低沉地命令。
“好。”
我闭上眼睛,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