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巴着杏眼，弱声弱气，“这什么意思啊？”
秘书一脸神秘，“不可说，不可说啊。”然后，煞有介事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飘然而去。
在一众同事颇有暗示意味的注目礼中，秘书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朝他们无声点头。按电梯，上楼，才深呼一口气垮了下来。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跨出电梯的时候，秘书又恢复以往淡定自若的那份风度了。
不过刚出电梯，就看到自家boss站在门口看着这边。秘书脸上的镇定差点没绷住，立刻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跟着谢晏走进了办公室里。
“牧康成那边查的怎么样？”
等男人冷漠的嗓音想起，秘书就立刻一个激灵恢复清醒，连忙道“资料已经全部传给您了。这个牧康成今年52岁，收入很少，主要收入是包装厂的科长工资，其他大多是从他大姐牧燕红那里要来的。牧康成有个儿子叫牧盛，现在27岁，高中毕业，无所事事，有抢劫、猥亵的前科。他妻子叫丁珍云，10年前就上吊死了。
“他父亲牧行峰，13年去世。以前在县里任书记，退休了就回家带孙子牧余。这位老人擅长行文走墨，书法上颇有名声。”
“牧康成有一个大姐，一个小弟。大姐牧燕红，54岁，20岁嫁给他大姐夫杜军。这个杜军原来在路边做小吃，后来卖的不错，家里有点钱，就跑到x市混去了。小弟牧平春，弟媳妇汤月梅，这两夫妻走得早，只留下一个独生子，叫牧余，和其爷爷生活在一起，爷孙俩关系很好。四年前他爷爷去世，就独自生活。牧余今年22岁，c城大学毕业，现在在透趣直播做主播，时间不长，但是收入不错。”
说到这儿秘书的心微微一跳，作为一个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立刻捕捉到自己提到“牧余”时自家boss脸上露出的那一抹专注，虽然搞不懂那种注意是因为什么，但职业敏感让他迅速把牧余这个名字加上了五颗星。
秘书定定神，继续道“牧康成平时基本待在c市，只有每几个月会去x市他大姐大姐夫家里要钱。牧康成的社会关系很乱，交往人群有地痞流氓、赌鬼烟民，也有机关单位里的干部，甚至是警局里也有个什么远亲，经常混迹在一起。”
秘书把手里拿着的一沓资料也递给正看着电脑屏幕的谢晏，“boss，从7月底您吩咐我查牧康成，他的所有行踪、谈话等都被我整理出来陆续发给您了。这是最近几天的。”
谢晏点头，往后翻了翻，一个瘦高个子带着棒球帽压低帽檐双手插口袋的男人照片突然映入他眼帘。
谢晏眼睛微眯了眯。
秘书连忙道“这是您后来让我调查的牧盛的资料。”
见谢晏望着照片的眼神充满危险，秘书怂了怂，还是硬着头皮老实道“boss，有个新查出来的事儿，我想应该告诉您。”
谢晏朝他望过去，眼神沉沉。
秘书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这个牧盛，可能四年前因为想要侵犯他的堂弟牧余，然后被牧余捅了一刀。虽然不是要害，但是也进了急救室，躺了几个月。”
谢晏的目光里透出慑人的锋芒，仿佛一个沉睡的狮王陡然被挑衅，浑身收敛的气势散发出来，压得人头皮发麻。
秘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晏，躬身站得恭恭敬敬，背后一阵阵冷汗冒出来。
“继续说。”
“是。这件事情被藏得很隐秘，一开始我没查到，后来费了些功夫，才摸到线索。据我的调查。牧余和牧行峰爷孙俩抓在一起，感情很好，但是与这个牧康成、牧盛闹得很僵，无非是因为儿子想要贪图老子的钱。四年前，牧行峰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牧余回家拿钱，正好撞到了想在他家里翻钱出去赌博的牧盛。
“牧盛想要抢钱，牧余没让，于是这两堂兄弟打了起来。牧盛暴怒之下想要侵犯牧余，不过反而被牧余捅伤了。牧余跑回医院，牧行峰已经去世了。老人要回乡火化，但是牧康成牧盛这边正等着牧余回去。幸好这时候牧行峰的一个老朋友郑瀚出来帮了牧余，才顺利地把事情先压了下来。
“这个郑瀚是县一中的老校长，跟上头也有关系，硬是出面出钱，把牧康成、牧盛堵了回去。这时候牧余刚填完高考志愿，本来是x市大学，但防着牧康成他们，悄悄让郑瀚帮他改成了c城大学。
“郑瀚压着这事，牧余在c城大学又不愿出头，用三年时间迅速修完大学，又隐居了一年。今年6月才开始在透趣直播上公开露面，7月在机场被牧康成碰见，9月粉丝见面会牧盛也找了过来。”
秘书说完，感觉背后的冷汗蒸发，让他一阵阵发寒，在对方的气场里，他不敢抬头，只能静静等着。
许久，谢晏才开口。
“把牧康成送进去好好照顾，那些帮他助纣为虐的人也被放过，至于牧盛，”谢晏声音里渗透出冰峰刀尖般的冷酷，“废了。”
“是。”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在耳边，秘书只觉得背后又汗湿了一层。
第48章 第48章
两个相爱的人一旦在一起了，即使不说话，不对视，只是两个人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那种无处不在的浓情蜜意也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其他人不幸误入了，那就是真的不幸了，将出现多种症状，以眼睛被闪瞎最为常见。
不过谢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忙碌了起来，而且还出远门了。这样，他和牧余就连处在同一个空间这一点也没能实现。不过到底是新晋恋人，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还是颇为可观。
这会儿牧余就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在跟谢晏聊着天。
——哥，要降温了，早上出门多穿件外套。n≧▽≦n
——好，你也注意保暖，跑完步就赶紧回家洗热水澡，煮点姜茶喝。
——嗯嗯，哥你吃早饭了吗？onno~~
——吃了，你呢？
——我早上做的厚蛋烧，第一次做好成功，超好吃的！小石头好喜欢 ︾▽︾
——我回去了做给我尝尝。
——好啊好啊◎
——哥，这是我今天写的字，有木有进步！图1图2图3……图20
——有，很好。
——100238790 9697 879010047嘿嘿
——怎么？
——哥，我好像有一点点想你。o~
——嗯，我也很想你。
——⊙v⊙哈哈，开心~
——哥，你真好。
——哥，你看我种的小葱和香菜，长得好不好？
——不错，以后可以在家里多种一点。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都不知道谢晏如何一边忙工作一边秒回的。
而牧余也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恋爱脑已经无敌了。
唯一苦逼的恐怕也只有某位秘书了。
或许其他的人会对谢晏从冷淡霸道转向温柔宠溺感到一时难以接受，但牧余毫无压力。因为很早以前，谢晏曾经对他处处照顾的那段时间，性子就是这样的。
就像谢晏对待他的家人，也是同样的。
无奈纵容，妥帖温暖。
并不擅于掩藏情感的某条木鱼当然也毫无意外地被他的观众们看出来他脸上那种洋溢着欣喜与愉悦的神情。
牧余自然只能含糊过去。
老粉们自觉帮助转移话题。
新粉们的“看我木鱼哥眼角眉梢皆是春情，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的不错”，“求扒老攻身份”，“抢我男朋友去死去死”之类的很快就淹没在老粉们“求吸猫”的弹幕流里头。
最近齐阅东的直播正式开播，四只极具特色的猫主子非常自由非常率性地出现在镜头里。在如今这种“吸不到猫，才勉强找个男朋友替代”的氛围之下，网红猫其实极其容易诞生。
不是靠“绝美颜值”，就是靠“解放天性”。
但是在日新月异的网络时代，想要不被千万猫军遮掩光辉，还是要有点门道的。
不过牧余算是给齐阅东先带去了一批流量，有了这批最初的粉丝，以及几个相熟大v的转发评论，再加上网络安利的迅捷，四只猫主子的前景还是很可观的。
这会儿，牧余就转发了一条齐阅东新发的微博。
微博文字ーー゛我去，梦里感觉自己被八条神奇光线射穿了！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附图齐阅东躺在被窝里露着头，皱着眉头不安地闭眼睡着。被子上四只猫围绕他的头坐成半圆形，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齐阅东很有天分，幽默感强，这样让人乐不可支的图片很快抓到了粉丝们的点，随即有了大量点赞、评论和转发。而牧余转发后，他的粉丝也大量涌去原博评论，得到了一群23333。
牧余甘拜下风，也略略放下了心，只等着齐哥把嫂子娶进门了。
一边和齐阅东互动，一边和谢晏甜甜蜜蜜地聊着天，牧余也没有忘了自己的直播主题。
最近他正在努力实现的一项人生愿望是一人分事两角或几角演绎一个小故事。
牧余可不会写故事，不过粉丝们很是热情地给他推荐了她们最近都在看那部很有名的偶像剧《月色遐》。
剧本来自于一本网络大i的同名小说改编，故事的背景是现代，基本剧情是两男一女的三|角|恋。当然具体展开了情节就相对饱满丰富了，而且人物性格也很立体，在时间线中都有变化。
男一是女主纯洁美好的少女时期的初恋。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而男二在男一不知道的地方，被小时候的女主所救所温暖，在女主少女时光同样占据了很大的分量。
男一性格温柔，有些老好人，也很听父母的话，因而能在女主少时哄得她开心，两个人相处起来暧昧不断，恋人未满。但女主家庭变故后，男一温和就变成了软弱，他不能护住她，并且因为长辈的事与女主争执不断，因而这两个少男少女很快分开。
女主开始成长起来，又遇到男二勇敢站出来守护她，感情慢慢地开始演变，逐渐喜欢上自由放肆、恣意洒脱的男二，并且很快与之相恋。
这部剧比较奇特的是，到这里发生了神转折。
女主逐渐成长成善于钻营的性格，正在努力掌握家里的公司。男二虽然不擅长，还是努力帮她，成为了女主的秘书。随后……男二偷走了重要文件，挤开女主，自己上位了。
原来男二一直都是女主父亲的敌人的儿子，是为复仇而来。
这时候男一抓住机会，乘虚而入，再次来到遍体鳞伤的女主身边，温柔安慰，帮助她打击男二。
更神奇的转折来了。
男二其实并不是敌方的儿子，真正的敌人儿子是男一，这一切都是女主那个假装痴呆的父亲设计的，只是为了最后揭露出来，给那个养错了儿子的敌人一个重创。
最后开放式结局，不过看那个暗示，估计是又和男二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经历何种小黑屋，你爱我可是我不爱你，我爱你可是你不再爱我了，你必须爱我否则我就要折磨到你再爱我……
牧余看完简介的时候，是三观摇晃的。
不过有时候小说这种东西，甜甜蜜蜜到结束看完也就算了，远不如设计很多误会啊、阴谋啊、虐恋情深啊来得让人印象深刻。
故而此作大火也是基于许多恶评的。
但是无可怀疑的，影视剧收视率超高，远超第二。
不过已经答应了粉丝们，牧余也是努力看了原作，并且看了电视剧，这才开始准备学习表演。
新得到的25万粉丝的s级奖励学习点他还没使用，这会儿正好用来点亮表演技能。说起来最近他懒散了很多，系统有好些惩罚项都被他开启了。
什么架子夹眼皮10分钟，单手倒立10分钟，剩余价值理论魔音播放……
简直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痛哭流涕，还好系统基于他粉丝涨势良好，给的惩罚还都是勉强能完成的。
学习了两个睡眠系统时间30个课时的表演课，牧余也总算是有了些了解。反复演某个片段而已，在系统里学习都是真实场景还原，真实人物对戏，他也有了底气。
他选的正是女主得知男二背叛，当面痛斥，引来男一守护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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