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弃什么”完了,他们
刚才在说什么事他怎么统统不记得呢丁知已双腿发软,眼见就要站不稳了。
“不谈戏,只谈情。”乔傲的眼睛把丁知已完全吸进去,“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不要违背我,不要背叛我,不要让我想起不开心的事。”
美、美人计啊他挡不住呀
理智残了啊,控制力一口血看着他啊,这可肿么破对了,节操快把节操找出来完了,它很早就被自己扔掉了啊
“能不能都谈一下”丁知已按住快跳出喉咙口的小心脏,“我的意思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硬毛线啊身体不要和思想同步啊那里不能硬啊他到底在说什么,谁来阻止他
乔傲的膝盖顶入丁知已两腿之间,象征性地动了动膝盖,在某个地方画圈。
“嗯,你倒很诚实,某种意义上。”乔傲看见丁知已全身皮肤通红,比昨天发烧时还烫,不禁语气软了些,“还想坚持你不难受吗”
难受是肯定的啊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难受
“坚、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丁知已闭上眼睛屏息凝神,不想不看不闻就不会被迷惑,他立场很坚定很坚定有木有
口胡,好想扑过去推到乔傲这磨人的小妖精
乔傲轻笑,细长的手指整理着丁知已的衣领,将他披在丁知已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
这都什么表情啊
乔傲缓缓松开丁知已,揉揉他的脑袋,开口道“那你就继续加油吧。”
有一个人正在追在身后的感觉还不错,就像多养了只犬型宠物,整日整夜都围着他转,没主人的眷顾就活不下去。
他不讨厌忠犬。
“啊”丁知已张开眼睛,“这就结束了”
“是啊,不然呢”乔傲退开两步,抽走了所有的温柔,“看你能坚持多久,考验下你的持久力。”
“持久力我很拿手”丁知已最会死缠烂打,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技,“但真的不亲一下”
他好想亲一下,要求不高,嘴对嘴那种
“你想我亲”乔傲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魅惑至极。
“想想想”丁知已撅起嘴巴。
“那就放弃要我
演戏的念头。”乔傲断绝地说。
“不行不行不行”丁知已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那就不能亲。”乔傲欣赏丁知已瞬息万变的脸部表情,心里都笑翻了。
丁知已掰着手指,两个只能选一个
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两个都想要肿么破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坏人设定啊他都想要啊
“好好考虑。”乔傲转身离开,眼角笑意绵绵。
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全控制在手心的感觉真的很好,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脱这种征服欲的享受,这让他们欲罢不能。
乔傲真想看看丁知已能拗执到什么时候,给他极致的甜蜜后,他是否还能坚持己见。
今天之后,乔傲清楚地知道了丁知已的弱点
“哎,这还考虑什么啊”丁知已瘪嘴咬唇,试图回味乔傲留在他唇齿间那一丝丝的味道。
他很想要乔傲的亲亲,但他更想要乔傲来演戏,他就是两个都想
丁知已站在原地望天,头上的月亮滚圆滚圆,里面似乎倒影了乔傲上妆后的脸,狭长的眉梢、深黝的明眸,俊俏的鼻梁,还有那张诱惑人心的红唇。
再也没比他更美的人了
从遇见那天起,他就中了名为乔傲的魔咒。
恨一个人可能要许许多多理由,而爱上一个人根本就没理由。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仰月而叹,仿佛身经百战的风流才子,“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那么喜欢乔傲,而乔傲却那么讨厌他用如此不讲道理的手段逼他妥协。
可如果他真的放弃了,那曾经璀璨倾城的小青花就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丁知已看到乔傲那么痛苦,那么折磨,他于心不忍。
所以只要乔傲能找回自己,重拾他最爱的戏服,那他即使被讨厌、被憎恶、被玩弄也无所谓了。
嘛,只是万一可能的话,他是说六十一万之一的那种可能性
乔傲会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他
那就太好啦。onno
“丁导”远处传来剧务的大嗓门吆喝,“制片叫你回家吃饭”
这都几点啦,还学别人月下装忧郁
“哎来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丁知已的革命道路还任重道远,眼下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第一任务
他今天特别有诗意发现没说话句句都用的典故有木有迷倒万千少女不在话下啊哈哈哈哈
“来干杯”热闹的宴席间工作人员们都敞开着喝饮料,酒精类当然是不行了,大家点了很多软饮料,一次性喝个痛快。
白氏的预算资金很充裕,特别是在蒋不凡第一天的巡视之后,对丁知已的剧组赞赏有加,还额外批了一笔伙食费,他们能更奢侈地吃喝玩乐了。
演员们的桌席与工作人员不同,除去那些跑龙套的,几个大牌和配角都在包间。
丁知已被制片叫回去吃饭后也一同被拉到了包间,坐在制片与女主宋丹琛的中间。
乔傲并未出席,他的位置空着,经纪人程小芝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位置,正低头猛吃。不单单是她,几乎每个人都在疯狂进食,累了一天,体力透支到极限,不补充下如何应对明天的拍摄任务呢
“咦”丁知已刚坐下就引起了程小芝的注意,“这衣服好眼熟啊。”
丁知已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披着乔傲的外衣啊
“呃”他还没说什么程小芝就先叫了出来。
“该不会是我们乔傲的吧”程小芝立刻就板脸了,“就算你是我们乔傲的粉丝,就算你是大导演,你也不能随便拿我们乔傲的东西啊”
一口一个“我们乔傲”丁知已听得好刺耳。
“是女神给我的。”丁知已才没有随便拿,他拿乔傲东西的时候可一点都不随便,被发现了很可怕有木有
“不可能”程小芝一拍桌子,“你个小偷”
“怎么和丁导说的啊”宋丹琛拍案而起,抡起面前的一杯椰奶往程小芝脸上泼,“好好冷静下放尊重点”
“啊”程小芝被泼了一身,整个人愣在原地,“你、你你们”
“丹琛”宋丹琛的经纪人连忙站起来拦住她,顺便给程小芝道歉,“妹妹啊,对不住,你还好吗先擦擦。”
“擦、擦什么擦啊”程小芝一抹脸,眼眶通红,“你们这群欺负人的家伙”
她跑出包房,嘭地一声关上门。
剩余几位都沉默地望着宋丹琛,似在责怪、又似在看好戏,目光不善。
“这个真好吃”丁知已用手拿了一只元宝虾,“哇,好酥”
“丁导,你别把皮也吃了快吐出来、吐出来”制片赶紧伺候丁知已吃饭,帮他夹了几只虾剥了壳、又夹了两块鱼剔骨头。
“可这壳能吃啊”丁知已舔舔嘴唇,望着站起来的宋丹琛道,“你要不要吃一个很好吃的”
“噢好。”宋丹琛顺着丁知已给的台阶而下,坐下后继续吃饭。
“咳咳。”制片趁众人沉默片刻假咳两声,举着满是油腻的两只爪子道,“大家该吃的吃,不要客气地吃哈把说话的力气都用来吃东西。”
言下之意,饭桌事饭桌了,出了这间门就请忘了发生在这里的事。
丁知已同意地点头,这种时候多吃少说才是王道,要做一个真正的吃货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大家都要吃的先抢了,自己喜欢吃的留在最后慢慢享用
“女神来信,女神来信快看手机”丁知已的手机叮叮叮地响。
“不好意思,大家先吃”丁知已随便在桌布擦了擦手,往门口挪,“我家乔傲召见,先闪了”
“哎丁导记得吃药啊”制片看着眼前一堆的虾壳无奈地叹气,一会儿还是给他再去弄碗粥吧这个乔傲是肿么回事,不知道丁导在吃饭吗
召唤术什么的也要分场合分时间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银他妈更新看得哭成xx了一边抹眼泪一边码存稿
、乔大神其实很温柔。
丁知已欢快地来到手机上显示的门牌前,咚咚敲门。
“我来啦”他发现门没上锁,开了一小条缝,“嗯”
“哗啦”一盆水从天而降,空脸盆砸到丁知已头上,他浑身湿透。
水是冰的,透过焐热的保暖衣往骨子里钻。过堂风呼呼地吹,像是要把丁知已穿透,吹个透心凉似的。
“噗。”程小芝站在房内捧腹而笑,“滋味如何小偷导演”
她手里是乔傲的手机,不过是对外的那个号码,丁知已个二缺没有注意发信人的号码,只看到乔傲就兴冲冲地来了。
“你很无聊。”丁知已抹了把额头的冷水,扭头就走。
“把衣服留下。”程小芝摊开手掌,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丁知已脱了湿透的外衣交给程小芝,捂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离开了房间。
“真是变态”程小芝小声嘀咕。
丁知已出门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屋后立刻开启暖气去浴室放热水。
他冷得不行全身像掉入冰窖似的。
鼻涕堵得他呼吸困难,喉咙像是被千根羽毛挠似的痒疼难耐,皮肤很痒,背上想抓都抓不到。
程小芝是今天才来的,她并不知道丁知已昨天还发着烧才搞了个恶作剧,但她的举动实则加重了丁知已的病情,在浴室冲热水澡的丁知已现在两眼发晕,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快没了。
“好难受”丁知已蹲在浴缸里,仍热水冲洗着身体却没有一丝暖意。
每当他在外面的世界受了伤,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尼桑。
丁知斐过度的保护让丁知已无法充分了解社会,但也正是这样的保护,让丁知已产生了难以摆脱的眷恋感和归属感。
他在片场再霸气又怎样出了那块地,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九点多的时候,救护车来到了旅馆门口,将昏迷在浴室的丁知已抬上担架送去医院。
给丁知已送粥的制片拼命敲门却等不到丁知已开门,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在门口等了十分多分钟都没见水声有变化,立刻叫来了拿了钥匙夺门而入。
结果就是看见晕倒在浴缸、浑身滚烫
的丁知已。
潜伏在旅馆周围的娱乐报刊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新闻,一条条白氏微电影宣传片剧组事故的消息散播开来,先是微博、再是博客、广播、电视一晚上已人尽皆知。
一些大型的娱乐报刊还比较客官的描述现场,不入流的小型报刊则将事件妖魔化,把矛头对象了宋丹琛,说她因不满丁知已白天的态度打伤了丁导,造成了流血事件。
一时间,风起云涌。
丁知已被送进抢救室,他的体温超过了40°,出现了昏迷症状,为防止高烧坏死组织引起不必要的脑损伤,现全力对他进行降温急救。
他是名人、背后还有财团,医院绝不敢耽误这样的患者。
随行陪同来的原本就制片一人,可乔傲一路开着车追在救护车后面,到了医院后制片实在不好意思赶人,也只有让他和自己一起在急症室门口守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傲风尘仆仆的模样,不难看出他的焦急。
“我哪里知道啊”制片坐在长椅上,握着电话的手不停颤抖。他可没时间当侦探破解谜题,眼前的紧急事件是他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想通知他哥吗”乔傲瞄到了手机屏幕上“丁大少爷”四个字。
“不想啊”制片有苦难言,“被他知道了,这次拍摄肯定就此终止”
“可你现在不说,他明天也会知道。”乔傲说出了无情的事实。
“乔大神,咱说点吉利的事好吗”制片揉着胀疼的太阳穴,一脸疲惫。
说什么恭喜发财、财源滚滚吗
“啊对了。”制片抬头问乔傲,“丁导最后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饭局上,丁知已是收到了乔傲的短消息才离席的啊怎么乔傲会反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乔傲莫名,一脸不解,“他不是在吃饭吗”
“哎是你发消息让他去你房间的啊”制片离得近,隐约看到了短消息的后面几个字。
“嗯”乔傲诧异,“没有。”他还指望着丁知已早点吃完回房睡觉,哪里会给他发什么短消息
“那”制片闻到其中的猫腻了,“一定是有人想害丁导他不会无缘无
故晕过去。”
“他手机呢”乔傲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这种把戏会上当的也只有丁知已这二缺了。
制片怕丁知斐或者大小姐给丁知已打电话,就随身把丁知已的手机也带来了。
“喏。”制片将手机交给乔傲。
短消息的第一条,正是以乔傲的名字发出的消息,但号码并不是他私人用的那个。
“这件事我会处理。”乔傲将手机收起来,望了眼急症室,“眼下最主要的是他。”
就在此时,医生推门出来了,他摘下白色的口罩,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没事的,发水痘,晚上应该是吃了辛辣鱼虾加上吹冷风,原本就在感冒抵抗力就弱,一下病发了。”医生给两位家属一个安抚的微笑,“过两天就会好的,你们别担心了。”
“虾鱼”制片真想掴自己两巴掌,“哎哟,是我的错的啊”
“您也别自责。”医生拍拍制片的肩膀,“每个人都要出水痘的,就是早晚而已。目前病人需要人照顾,但最好是出过水痘的,不然会传染。”
“我去吧。”乔傲毛遂自荐,他小时候出过了也不怕
“那、那拍摄得停止啦”制片胃痛,“我还是给大少爷打电话去吧”水痘神马的比感冒要好很多,起码他的责任少一些,没给丁知已打疫苗不是他的错对不对
乔傲与医生聊了两句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能让丁知已抓自己、也不能吃刺激类食物,还要定时抹药膏防止留疤事儿还真多。
他推开病房门,就见丁知已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脸上已出现一个个小红点,两只爪子下意识地挠手臂。
“安分点。”乔傲抓住他的两只爪子,塞回被窝,“一会儿留疤了可有你哭的。”
呃他好像忘了,丁知已是导演,疤痕与他无大碍,抓一下也没什么
“尼桑”丁知已迷迷糊糊地叫着他哥,眼睛湿湿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丁知斐不在。”乔傲轻笑,为他抹去眼角湿润,“我在不行吗”
高烧已被退烧针强行压下,丁知已经过急救后也脱离了昏迷状态,此时他是半睡半醒的,朦朦胧胧地好像听见了乔傲对他说话,他动了动手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开口就成了念经。
乔傲将一根手指伸进丁知已的虎口,二货果然一下就握住了乔大神的手,嘴角微微往上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嗯,这还差不多。”乔傲反手握住丁知已软绵绵的手掌,拿起一旁的纱布帮他把一根根抱起来。指甲很锋利,等水痘出疱后一抓就会留疤,丁知已这没自制力的人,一定不会顾虑后果,痒了就挠,最后落下一堆抓破的痕迹。
为预防其他病发症,医生先给丁知已输了液,用些抗生素,在预防的同时进行消炎处理。其他药膏药水都放在病床柜上,止痒的、消炎的、加速愈合的等等
乔傲关进窗门,确定不留一丝缝隙后来到丁知已的床边,褪去他的衣物,开始上药。
乔大神很会照顾人,他从小就跟着母亲在她开办的戏曲学校边学戏边做事。那里基本都是些身世凄苦的孩童,因为养不起他们,又不舍得他们的艺术天分,就把他们送进了乔女士办的戏曲学校。也有父母想孩子走这条路,特意送进来。这性质有点像元清时期的戏班子,在这儿的孩子,他们为了戏而活,也只为了戏。
每天早晨4点起床练基本功,晚上10点必须睡觉,军事化的管理苦不堪言。可唱好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有逃的,更多的是逃了后又回来,然后更刻苦地练习。
他们是清楚地明白了,他们的生命里,除了唱戏之外,别无其他。
那时候的乔傲是纯粹的,他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在同龄人上学念书、玩小霸王红白机、打羽毛球踢足球时,他在压腿、刷枪、吊嗓、咿呀作唱。
“看到你,我就想起从前的自己。”乔傲为丁知已盖上被子,一点点揶好,“眼里只有一样东西,容不下其他,像个痴儿。”
然后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后悔把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
、尼桑,你崩了。
第二天一早乔傲便回了剧组,等丁知已醒来时,旁边只有制片陪着。
他出了事,并不代表剧组就得停拍,他们的副导演也是专业人士,有剧本有演员有设备,工作必须继续,进度不能落后。
“哎,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丁知已沉思状,“梦见女神爱抚我全身这是真的吗”
他无意识地伸手挠脸,好痒是肿么回事
“咦”他看见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被包成了粽子,除去大拇指,他几乎分辨不出哪根是哪根了,“制片制片醒醒啊出大事了”
“啊啊”制片睡眼惺忪,“什么呀,丁导你哪里又不舒服了吗”
“我的手该不会全断了吧”丁知已泪眼汪汪,他难道昨天晚上被外星人挟持了吗做了xxoo之类的手术他要快点看看下半身有木有变形,还在不在
“丁导你干嘛”制片见他掀起自己的裤子往里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点烧啊”
难不成烧坏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知已举起他的手,“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发水痘,为防止你抓痒,就把你的手包起来了。”制片可是从刚才就发现了,丁知已一直在下意识地用手抓皮肤,如果没乔大神赋予的保护措施,很可能已经破了一排。
“水痘”丁知已眨巴眼睛,“这不是只有小朋友才会得的病吗”
“那您只能把您自个儿当小朋友了。”制片不知从哪儿弄了面镜子给丁知已,“您看。”
镜子里那张脸正密布一个个小脓包,不过小脓包的周围都上了药,紫色的,模样就像一个刚从画室里出来,弄得满脸颜料的学龄儿童。
这还真小朋友了啊
“长得嫩不是我的错。”丁知已只能说基因好,别人羡慕不来。
制片一口血,鉴于对方是丁知已,又把这口血硬生生吞了回去。
“丁导,这水痘会传染。”制片已叫人去做了个统计表,“如果咱剧组内的人都出过水痘,那您就可以回去工作,如果有很多人没出过那您就得安安心心在这儿待上几天。”
“大家都成年人了,哪会有人没出过水痘啊。”丁知已挖鼻孔,一脸不
屑地说。
你不就是么
制片真不好意思吐槽啊,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真给他跪了。
“祖宗哟,您就歇几天吧。”制片昨天给丁知斐打电话,一顿狠骂是逃不掉,可毕竟出水痘属天灾,丁知斐再气也只能气这该死的不可抗拒力,“还有,您大哥在欧洲谈公事,过几天才回来,您要是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他如是吩咐。”
“谁想他啦我不想他”丁知已炸毛,眼睛瞪成了双眼皮,包成粽子的手四处乱摸。
“好好您不想。”制片看他一副在找东西的样子,将手机递给他,“喏,在这儿。”
“呃”丁知已用粽子手夹住手机,默默捧在胸前,“我和你说哦,我不是想他才给他打电话的”
“是是是”制片脸绿了,这绝壁是和乔大神长时间相处的后遗症,傲娇病都会传染。
“我是怕他担心我”丁知已僵硬地用粽子手指划屏幕,结果划了半天,连按键锁都没划开
tat救救他
“我来吧”制片每天都要被他家丁导气得吐血后又萌得一脸血,这痛并快乐的日子也是人生乐趣啊。
他在丁知已的手机上插了付耳机,这样就省去了粽子手的不便,打电话也不用拿着
“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哪里不舒服就按铃,叫护士姐姐过来知道吗”制片嘱咐丁知已,就怕他一会儿犯二没人救他。
“嗯。”丁知已点头,正好电话通了,“尼桑,哦不,哥,我是知已。”
制片叹了口气,走出房间,缓缓合上房门,把世界留给那兄弟。
“知已”丁知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你身体好些了吗尼桑在外面暂时回不来,等回来就立刻来看你。”
“我没事。”丁知已生龙活虎有木有,还能把制片气得吐血有木有,“只是有点想起了过去。”
“嗯。”丁知斐低低沉沉地应了声。
“是我8岁的时候,知芯出水痘了”丁知已很清楚地记得那时的事,倒不是他记忆力有多好,而是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你立刻把她关了起来,任她大哭大闹就是不给她出来”
“水痘会传染,家里人多。”丁知斐怎会不记得那时的事
“一天后,知铭也出了。”丁知已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家里的慌乱,所有佣人都被责令戴上了口罩,家里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连吃饭的餐具都全部变成一次性的了。
“水痘有潜伏期,在潜伏期间也会传染”丁知斐最后也被传染了,这是他人生的败笔。
“然后你就把我关了起来。”丁知已被连夜送到医院隔离间,即使他没出任何问题,依然还受到24小时的紧密看护,整整1个月,他没出过那间白墙围成的房间。
因为这件事,丁知已出去后,像是记着时间一般,也整整一个月没和丁知斐说话。
“你还生我气吗”丁知斐是为了丁知已好,出水痘可大可小,有些人因为出水痘高烧不退,最后脑膜炎死亡,他害怕失去丁知已,比自己去死还怕
“不我想和你说声谢谢。”丁知已咬住下唇,眼眶充盈着湿润的水雾,“谢谢,哥。”
还有对不起为那时的任性不懂事,给你道歉。
“没、没事。”丁知斐仿佛在哽咽,良久才断断续续开口道。
他对丁知已的爱从不求回报,更没有想过他会理解
此时澎湃的心情,真难用只字片语表达。
“拍完这支广告我想回家一次。”丁知已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小心翼翼道,“我是说,我想回去看看就看看,没其他意思。”
“你当然可以回来啊。”丁知斐忍受着胸口传来的痛楚,压抑着快喷涌而出的感情,喉咙干涩道难以发出声音,“那是你的家,那有你的房间,你想回家,随时可以。”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丁知斐真想杀了那个人
“嗯我就吃顿午饭,晚上要回去喂小白花。”丁知已如今也是有家事的人了,不能随便在外面过夜。
“你养了宠物”丁知斐有点惊讶,也有点不太高兴。
“是邻居养的,我帮忙喂喂。”丁知已老实交代,“他工作很忙,我闲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就帮他照顾着。”
“他不能请保姆吗”丁知斐知道是大小姐为丁知已安排的住所,不是别墅区也该是高级公寓,能在那儿安家的人还请不起保姆
“宠物有点特别,它不太愿意亲近别人。”丁知已想起小白花那软软的身体
,心情好了许多,“我过几天发张它的照片给你,很漂亮的”
“嗯。”丁知斐听到丁知已说过几天还要联络他心情也好了许多,自从他离家后,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好好聊天,就像从前那样,丁知已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寻求他的帮助。
“哥,我得吃药了。”丁知已闻到饭香,估计制片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工作辛苦了,有时间好好休息,我没事,不用急着赶回来看我,剧组里的人都很照顾我,大家对我都很好。”
还有他的乔傲女神嘤嘤嘤。
“嗯那你。”丁知斐话音未落,只听嘭地一声,原本安静的通话参进了许多杂音。
“你为什么会来”丁知已呆滞地望向前方,不可思议啊,做梦啊
“给你送饭。”乔傲拎起手里打包的餐盒,忽然瞥见掉在地上的电话,“你在打电话吗”
丁知已太激动,一掀被子,手机被甩了出去,耳机插孔也掉出来了。
“嗯嗯”丁知已伸出他的粽子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乔傲。
“我帮你拿着吧。”乔傲轻笑,一抹阳春悄上眉梢。
他把手机递到丁知已耳边,某个二缺只顾看美人笑,连正在通话中都忘了。
“知已”丁知斐可是在听现场直播啊,他有种立刻想从电话里钻出去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哎,哥。”丁知已的声音都不对了,整个飘走,“下次再给你打,我吃药了。”
“好啦,我打完了。”丁知已呵呵傻笑。
“嗯,我来喂你吃。”乔傲看了眼通话者的姓名,毫不留情地按下挂机键。
‵′︵┴─┴掀桌秀毛甜蜜啊敢动我弟弟一根汗毛试试
丁知斐决定立刻谈完回国把丁知已打包带回家
▄︻┻┳═一突突突突突,向乔傲开炮
作者有话要说尼桑,你崩了
、丁小花也是有天敌的
其实乔傲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剧组还有许多人趁中午休息都来看丁知已了,不过是他先进病房而已。
丁知已的脸一下就垮了,他还以为、还以为呜呜,欺骗他感情
“丁导,您好点没我们都来看您啦”剧务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他们一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拿单反的陌生人,看到丁知已两眼就发光,忙用镜头对准丁知已,啪啪啪。
“会传染哦,你们别靠太近,远点远点”剧务放下水果立即把人轰出去。
丁知已咬牙切齿,一副想扑上去咬他们的架势。可惜他再怒不过也是只病猫,充其量就是只带了水痘病毒的病猫。
“你这样可不上镜。”乔傲为丁知已顺毛,“他们拍出来的照片都要上报的。”
丁知已一听立即装乖,低眉顺眼的模样和小媳妇似的。
“嗯。”乔傲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碗碗装好的热粥,“想吃哪个口味的叉烧、香菇鸡肉、猪肝、皮蛋瘦弱。”
“香菇鸡肉。”丁知已对香菇情有独钟。
乔傲掀开盖子,放了只勺子在碗里,递给丁知已。
tat,经典表情与粽子手再次出现。
“放着我来”剧务冲过去,挤掉乔大神的专席,谄媚地舀了勺粥给丁知已,“丁导,张嘴,啊”
“啊你妹。”丁知已直接一口咬上打包盒的边缘,把脸伸进盒里吃。
这也是个办法啊。
“丁导真是英明神武”剧务竖起大拇指。
乔傲找了张凳子坐下,其余的演员们见乔大神安坐后这才来到丁知已的身边,问候导演。
“丁导,这是今天的小带。”副导演把早上录制好的带子放在一个dv里,给丁知已过目。
“我看看”丁知已一抬头,沾了一脸米粥。
噗,整个病房都在笑。
“给您擦擦。”站在一旁的宋丹琛拿了出张湿巾,为丁知已揉嘴。
被人伺候习惯的丁知已也没觉得什么,别人要擦就要让人擦呗,他也不少块肉。
门外的相机噼里啪啦响。
在旁人眼里,这就活出一出古代皇宫戏啊。皇帝坐在中间,皇后坐在一旁,臣子跪在前面,妃子们围在左右
两侧争先恐后地夺宠
但到底是龙还是蛇,只有丁知已自己知道。
他看完小带后对副导演道“有几个镜头要重拍,d3和e6,b7这里演员的表情还不够真实,最好也重新来一次。”
“好的。”副导演领命,退下。
乔傲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报纸翻阅起来,果不其然,丁知已住院的消息上了娱乐版的醒目位置,还附送了几张他被抬到救护车上的照片。
“司与丁之争,乔傲最后花落谁家”丁知已将娱乐版头条的题目念了出来,欲然激动道,“什么有人找你拍电影”
头版详细地刊登了鼎鼎大名的司殷玉导演新电影仙的相关信息,投资10亿的仙侠古装大片被誉为近十年最受期待的电影。报道中,司导演明确地提出他给乔傲留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虽没明说是男主角,但明眼人都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你没把自己划为人的范围吗”乔傲平淡地反问,翻过那页。
“你不能去啊”丁知已破声嘶吼,急得快哭出来。
“这怎么了啊”制片从走廊狂奔而来,他听见丁知已的河东狮吼,以为大事不妙,一看病房里这场景,还真他妈大事不妙了。
记者们这次不单不停闪闪光灯,连录音笔都掏出来了。
“剧务”制片两眼一瞪,“还不关门清场”
“啊是是是。”剧务赶紧招呼演员们离开现场,顺便把记者也拦开,张开双手堵在病房门外,不许别人靠近一步。
“那丁导,我先回去了。”宋丹琛见丁知已也没心思和别人说话,准备跟着人群离开,“您早点康复,片场还需要您。”
“嗯,谢谢你们来看我。”丁知已点点头,他确实没心情和大家打呵呵了,他家女神要被人抢走了此仇不共戴天啊
那个叫司殷玉的丁知已可认识呢完美犯罪上映前经常做坏事破坏他们的档期一会儿文化局的停播调查通知,一会儿环保局的抽检通知,一会儿又什么宣传部的整改通知,如果不是大小姐和他哥在最后时刻出面搞定一切,电影真没法顺利上档。
而丁知斐与大小姐最后的追查结果,那个在背后搞小动作,暗渡陈仓的阴险小人就是同档期上映电影的导演司殷玉。
丁知已在遇见乔傲之前真没碰到什么挫折,这位司导演可以说是丁知已的人生导师,教了他深深的一课。
所以这个不要脸的“思淫欲”又想来妨碍他么
病房只剩下制片、乔傲与丁知已三人。
“丁导,这儿隔音不太好,您有什么想说的小声点。”制片做出噤声的手势,外面记者可都竖起耳朵趴墙上听着呢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我不想说我什么都不想说”丁知已发起王子病可不得了,他从小被丁知斐宠大的,不知天高地厚、人情世故,一任性起来,除了大小姐还真没人能治他。
“你发脾气给谁看”乔傲合上报纸冷冷地看着丁知已。
“你不许去”丁知已用他的粽子手指着乔傲,“你敢去,我就杀了他”
“你怎么杀”乔傲不屑地冷笑。
“我、我咬死他”丁知已现在是携带了水痘病毒的病猫,牙齿很锋利有木有
呜呜,不要去啦,人家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o︶︿︶o唉。”乔傲吐出口气,坐到丁知已床边,“我有说我要去了吗”
嘤
丁知已星星眼“真的咩你不去咩”
“司导演可是圈里出了名的色情狂,拍他电影的演员可没那么好过。”制片为两人打圆场,“乔大神是聪明人,怎会被那种人面兽心的人骗去演戏呢”
好吧,其实他们家丁导也没差多少
“噢那绝对不能去”丁知已一听乔傲可能会被吃豆腐,那不行,绝壁不行“我们不演他的戏,不能给他白摸”
“给你摸就行了”乔傲盯着那只不停磨蹭他的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