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沸腾。
纪沫也沸腾。
他非常人来疯的与众人一起陷入到情色音乐的魔幻里,穿著衬衫与丁字裤跑下了舞台,在人群里穿梭与停留,以著不可思
议的频率扭著腰,抚摸别人也被人抚摸,亲吻别人也被人亲吻,帮人脱衣服,也不知不觉被人把衬衫脱掉了……
甚至有人在这个时候非常色情也非常创意的往他屁股里塞了一卷钞票……
十分欢乐的,这个时候,场内启动了小型降雪机,整个空间里飘飘摇摇飞起了点点小雪花,落在光裸的皮肤上,瞬间化成
了细细一点冰凉。
有人开了香槟酒,亢奋的全场乱喷,每个人的情绪都高涨得有些可怕,於是场外等候多时的美貌以及不那麽美貌的男公关
们可以借著夜色撩人、欲求不满、群狼饥馁的天赐良机小赚一笔、或大捞一票,那真是八仙过海,端看个人手段了。
至於沫小受的内裤还没脱……那麽一丁点的布料,不用脱了,早在众人你拉一把我扯一下中宣布阵亡,不能继续坚守岗位
。
最後一通贴身热舞过後,纪沫实在是脱力了,找个不算太人声鼎沸的地方,死仰八叉躺倒在沙发上只剩喘气的力气了。希
望迅速攒点力气好让他爬回休息室,可浑身上下都光著,只有脖子上一堆乱绳,他这样躺下,难免遭狼。
此刻正累著,今晚又为了弥补前几天的无故旷工,答应了再去赶一个场子,不便耽搁。他索性伸手拽下了沙发边上的一个
窗帘裹在身上,只露个半张脸出来喘气,活似个大茧蛹。
自以为安全了,他想,裹成这样若还有人认得出自己,那对方的眼睛就一定得是透视型的。
可惜沫小受想的太乐观了,所以便有人在第一时间冒出来打击他。
一双手结实的抱住这个大茧蛹,纪沫整个人缠在窗帘里,挣扎无用,直到蒙住上半张脸的布被拿开,纪沫看见了正抱住自
己的人──真巧,他认得。
那人对他微笑,说“几天不见,你还是这麽有精神。真好!”
可是纪沫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看见你,我就想起……电钻。能好麽?
4
说来有点可笑,纪沫就是这样裹在一张窗帘里被抱走了,完全没有什麽反抗的余地──主要也是对那电钻太忌惮,心有余
悸。
这时才知道抱著他的这个人名叫虞辰, 区的电梯服务生称呼他虞先生,而随後遇见的一位如雷贯耳的boss级大老板宁
越宁大少则是拍著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虞辰,若当真是找到了好玩具,回头千万别忘记约定。”
纪沫猜,这虞先生在此地也是个熟客。纪沫又猜,这个叫虞辰的人八成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好惹。纪沫最後猜,这个即将被
玩的“玩具”,指的,可能是自己。
纪沫被放在床上,裹身的窗帘扯开,自己便是全裸著躺在了虞辰的视线下。其实,他真的并不介意同这位虞老大发生点什
麽,要知道,每次脱衣舞跳完之後,想要碰上个帅点的做一做,其实并不容易,若是有机会遇见眼前这样长得绝好的,倒
贴他也是肯的(嗯……那个,也不能贴太多哈)。
但此刻的问题远不是上床做点什麽那样简单。纪沫对眼前之人很忌惮,或许因为电钻的阴影,又或许是因为此人看他的眼
神……绝不仅仅是承载欲望那样单纯。
“你……真的只是要挖我去给你跳脱衣舞?”到此刻,纪沫忽然惊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
“你……真的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要挖你去给我跳脱衣舞?”到此刻,虞辰才真正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去打量著沫小受。
“那你给我签的那个到底是什麽啊?!”
“原来你没看?!”虞大少笑了出来“那可真遗憾。”
“什麽遗憾?”
“遗憾,当然是说你没有仔细看清楚上面的条款。所以有很多内容,我要慢慢的教你。”
“你到底在说什麽?!什麽内容?什麽条款?”
“我说……”虞辰挑起纪沫的下巴,愉悦的细细吻他的脸颊“纪沫,你签下的,是一张,奴隶契约。”
奴隶契约?!
什麽东西?
“也就是说,从契约签订的那一刻起,你是属於我的奴隶。无条件的,接受我的疼爱,以及,教育。”
说道这里,必须得同情一下沫小受。要知道,他的主职从来都是跳舞,偶尔陪陪有钱老板上床打点零工赚点外块,生活环
境虽属於极度不纯洁,但还尚未涉猎到主奴调教这种高级别的游戏中去。虽然纪沫听说过,但akira不是间s俱乐部,并
不曾玩过这类游戏。认知程度只停留在耳闻而已,真没见过。
当然,就算只是听说,他也知道这游戏不是一般的不好玩,也不是一般的人玩得起的,所以他瞬间忘记了电钻阴影,努力
挣扎起来,拼命的摇头拒绝“不行!我不干!你这是欺诈,我要知道这样,死也不签的。你把那个该死的契约还我
”
可怜纪沫并不明白,主奴契约这种东西,一但签定,就不是他单方说撕毁就撕毁的了。他当然更不明白,对他的主人如此
不逊,是要受到惩罚的。
庆幸於他的主人虞大少心情实在太好,所以,只想给他一个愉快的见面礼。
纪沫的挣扎被轻易压制,双手被举过头顶绑缚在床栏杆上。
虞辰压著他,用手缓缓在他身体皮肤上从上至下一寸一寸抚摸个遍,满意的赞赏“纪沫,你的身体,从手感到轮廓,都
是完美。”又再强调“太完美。”
“……你你究竟要干什麽啊……”纪沫说。
“以後,叫你沫沫吧!”虞辰说。
“为什麽非得是我啊?!”纪沫又说。
“这里真可爱。”虞辰又说。
……
这次,纪沫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原因是,他最敏感的器官被虞大少握在了手中,先是指腹粗糙的纹路在细腻的顶端往复磨
蹭,让纪沫心里如钻了小虫子般的痒。而後便又慢慢的整根握在手里,上下缓缓套弄。节奏不快又不慢,让纪沫的欲望一
直坚挺,却又不会有太强烈的想要释放的感觉。最後,手指在那圆润的球囊上若重若轻、时重时轻的揉捏著……
“唔……”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沫小受早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方了,更不要说继续先前的反抗。他只凭借本能办事,不停的呻吟喘
息以及扭摆著他那异常柔韧好看的腰。
快感一波一波。
然而,就在纪沫最是荡漾的时刻,虞辰的手却停了下来。沫小受迷茫的张眼,满是不解。
虞辰却俯身在他耳边,声音里满含诱惑的问道“知道快乐的极致是什麽吗?沫沫?”
纪沫很想说“就是你继续帮我手淫,直到射。”可惜由於他方才精神世界太过沈溺,导致了肉体反应速度明显跟不上思绪
的飞扬步伐。
他什麽也没说出来,却听见虞大少温柔的说了一句“是痛苦。”
快乐的极致,是痛苦。
……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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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极致是痛苦。像这种,涉及到辨证哲学以及s心理学方向的理论,当然不是普通如沫小受之流能够深入了解进而有
所体悟的。但是,虞大少是很乐意亲自帮他体验一次那种属於极致的快感的。
纪沫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温暖的拥抱住,然後从肩膀开始被轻轻的亲吻著,像是挑逗,又像是怜爱,配合著安静的抚摸,动
作缓慢又柔和,非常舒服,他全身都豁然放松开来。纪沫甚至愉悦的想要呻吟出声……
然而,就在这个让人无法戒备的时刻,纪沫开始感到呼吸不畅了。
不是因为亲吻,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气管阻塞。纪沫缠在脖子上的那一串绳编饰物,被一只手轻轻勾住,慢慢拉紧。
开始的时候力道不太大,纪沫尚能苟延残喘一下,他天真的以为虞辰在与他开玩笑,扭动著身体呜呜叫了两声,示意虞老
大赶快松手,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玩笑不得的。
然而很快的,他发现,虞辰并不是在和他玩闹。而是真的要……勒死他!
那只拉著绳编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拉越紧,紧得让纪沫连残喘也不能继续了。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血流被阻、远离空气、肺腔的窒闷与疼痛,脖子仿佛都要断了似的。纪沫忘乎所以的挣扎,双腿不停
蹬著床单,他要空气他要空气他要空气!!!!
然而那些动作统统无用。他被轻易的压制住身体,而双手又被绑缚,无法为自己的生存空间多做一分努力。
“沫沫,舒服吗?”
该死的鸟人虞辰,居然在这种时候问这种没用的屁话!
纪沫很想开口对他说“你让我喘口气,我会更舒服。你这个变了态的杀人犯!!!”
可是他当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他甚至连意识也渐渐趋向於模糊。
不知不觉,纪沫有点忘记了窒息的痛苦,脖子的痛觉也淡了下来。也许是大脑迟钝了,他忘记了还有呼吸这回事。身体忽
然变得轻飘飘的,眼前五光十色,整个人一会儿是坐在星星上啃月亮(没打错字,是月亮不是月饼),一会儿是站在云彩
里跳脱衣舞,再过一会儿,则是长了翅膀在水里飞……抱歉他已经逻辑混乱了大家不要怪他。
身体有了麻痹的感觉,模模糊糊的,纪沫用仅剩的意识努力想,他可能真的要死了……虽然他并不明白一切究竟是怎麽回
事。
只是并没有预期的对死亡的绝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