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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奏 第8节

作者:衣尘 字数:18708 更新:2021-12-18 21:08:28

    一个奇怪的想法划过南乐脑海,他还没来得及问,南一接下来的话更加加深了他这一想法。

    南一道“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您不是见过南主管吗他和大少爷的父亲和大少爷有五成像,和您父亲也是。”

    接下来的一段不短的时间,林一一直处于失神状态,南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他寻摸了个话题准备多聊一会儿时,林一起身道“我去上学了。”林一走,南一不能不跟着,南乐心里的谜团一向等不及下次解,他一把拉住欲走的南一。

    “南一,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这意思礼礼的母父没见过他”

    “您也知道,少主夫人心里是伤痕累累,您母父的事,本该两个儿子一下子成了一个这件事他看着脾气很柔其实和少主一样倔得很,不是两个,他宁愿一个也不见。”

    、第十二章第三小节

    这次碰面对南乐来说无疑是愉快的,尽管最后有些不欢而散,对林一来说

    心疼地看着前面萎靡不振的小身影,南一惆怅地想,不是生在灵族该有多好若在外族,哪家不到十岁的小孩会像他们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聊些沉重忧伤而口吻严谨的话题

    血脉相连,各灵族的族民没出生便如同记事的半大孩子,外界的事母亲的柔柔低语父亲的期盼,哪怕尚未学会流利地说话,这些外族记不住的他们全记得一清二楚,这当中数孕育时间较长的嫡系火族和在娘胎里情绪比其他各族更分明的山族表现得最为强烈,他们可悲地一个也没有经历过外族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充满童趣童真的童年。

    可以选择的啊

    即使心里再明白,不也是可以选择拥有的吗

    可是,纵观自幼只闻其名鲜见其面的两兄弟,不论是传闻中在族里无法无天任性妄为的大少爷还是被木族林族长强硬带回悉心呵护的少主,他们默契地都没有这样择选。

    明明都是孩子,上辈的恩怨,何苦非要扛在自己肩上

    然而,“扛在自己肩上”的并不如南一所想仅南乐和林一两人

    “ja”这一年六月底,林安之又一次迎接来一个和画廊格格不入的“小”顾客。不过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误会,惊讶的情绪首先布满他比常人淡白的脸。金色微卷的半长发、碧蓝的眼睛、轮廓鲜明的英俊外表,如若不是对方不同的个头和此刻铮亮的天色,他真以为他回到了那个喧哗热闹而自己郁郁寡欢神不守舍游走在肮脏异味熏天街巷的夜晚。

    “我父亲一定很高兴,你还记得他。”

    父亲“你是”

    “我父亲在一心一意要把你迎进门之前结过一次婚,有一个贤惠体贴的异性伴侣和一个两岁半多的儿子。”

    “js他还活着,对不对他他过得好吗”

    “他过得好不好,我没办法回答你,我族没有人找得到他的灵魂更谈何和他交谈”

    真的真的没了吗“我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承受住了那次伤害,他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我一直以为他在某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疗伤,某一天当他好了,他仍会温雅地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出现在你面前做什么继续和你的合法伴侣没完没了地争抢你吗哼,被多人追求的可笑虚荣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不用争的,从来不用,他知道的我在小芮那里死了心,他很轻易地住了进来,再也搬不走的。”

    雨天总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身为火族特别是血统较其他火族更纯正的嫡系火族,南芮遇到这种天气往往尤为烦闷,水火相克,一肚子抵触的情绪跟苦水似的想倒倒不出来想无视无径可寻。

    见南芮捂着胸口一脸难受,南东关心地问“小芮,怎么了”

    南芮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下雨。”

    南东边往墙边走边道“这往后雨天多,不好受是一定的。”

    南芮低声道“我知道。”

    拨了拨墙面上一个带记号的塑料圆盘,南东回头问“干燥器开到最大了,好些没”

    南芮抿着唇摇头。

    “奇怪,你以前反应没这么强烈,简直跟快把你浇熄了似的。”南东嘟囔着走回办公桌边,“会不会是最近太忙累着了,你身体不舒服没察觉跟你说了,进军中国市场是大工程,一口吃成胖子肯定不可能,你别太心急看,急出问题了吧”

    南芮艰难道“不是,和工作没关系,我是心慌,莫名地心跳得特别厉害,像要跳出来似的。”

    “下午的会议反正也取消了,我陪你去趟”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南东很快接通挂断,面色沉重道,“林安之进医院了。”

    进医院不是什么大事,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林安之进医院就不得不重视。

    坐直升飞机往f市赶的时候,南东焦躁地手指不停敲着自己的胳膊,思绪越飘越远

    “你是健康的人,即便出了车祸,你也可以很快康复,继续你漫长的人生旅途。”这是多久以前某个人对他说的话“他呢他的命烛火光微弱烧得却极快,还有将近一百三十年寿命没过完的你有必要和他争得你死我活吗”

    灵族的平均寿命在一百二十年上下;嫡系火族最长,一百五十年,超也超不过一百七;山族最短,和外族一样且多的是没活过八十的。

    那个人的话使他茅塞顿开,他会不会真的有些太较真

    但是没等他想明白没等他把他的转变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一场事故,一切迅猛诡异地朝着连他也看不下去的方向就那么发展了下去。

    “快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小孩”林安之还没醒,询问过他的情况后,南芮问起造成这场昏厥的诱因,“我看见大少爷在店外徘徊,以为是他,他不是第一次来,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进来的不是他。”

    南东道“南乐去过画廊”

    林枫道“你儿子没事去安安那里干什么”

    南芮道“那是谁”

    他们几个几乎同时发问,郝觅筛选了下,回道“一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孩,我不认识。”

    陆凡低语道“难道是”

    南东、林枫、陆凡“keene”

    、第十三章第一小节

    js有个儿子,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陆凡和林枫知道是因为当年需要js的帮助,制造一场车祸的假相让南北等相关人员以为林安之流产,以便完成林安之唯一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也是他到那时为止以及至今唯二的渴望,他们细致地观察并调查过js。

    南东知道是因为和金瑟琳的交情不错,两人不仅时不时说起这个孩子,南东还见过他。

    他们当中唯一不甚清楚的,不,其实也不能算是不清楚,南芮知道有这么个人,名字却没有仔细记住过。

    与此同时,医院正门前。

    南乐气急败坏地拦住keene的去路,“你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跟他说,那些事是什么,你说你不方便告诉我,我也不是好奇心重爱问东问西的人,我不问你,可是究竟是什么事究竟你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听完之后会住进医院”

    keene冷冷道“与你无关。”

    南乐怒道“他是我的亲人,他因为你住进医院,怎么与我无关我”

    keene的神情在南乐的话语里变得更冷,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的亲人嗬,很有趣的名词。”

    南乐奇怪地看着keene,“你这人说话怎么忽然阴阳怪气的”

    keene哼了声,“更阴的你还没见过”说着,绕过南乐直直往前。

    南乐快步跟上,“喂,你有没有礼貌你把人害得进医院,你歉也不道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keene脚步停也没停道“他还没跟我道歉,我为什么要跟他讲礼貌”南乐追上去想问个明白,冷不防撞在keene突地停下的后背,他捂着额头边呼痛边叫骂,又听keene说,“还有你,不要表现得像我欠了你什么,你双亲乃至你们全家欠我的更多。”

    南乐愣住了,爸爸妈妈还有全家他在说什么在他怔愣的过程中,越行越远的背影一个转身消失在转角,他回过神来低骂了句“莫名其妙”,跟着咬牙切齿亦步亦趋地往医院里走。

    f市没有下雨,这是南芮最满意的火和水果然不能相容,他心道。

    狂乱的心跳烦躁的情绪和焦急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些,站在窗边的南芮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病床上久未谋面的林安之。

    难道唯有这种时候我才能好好看着你吗

    他心底悄声问着,然而,没人能回答他,包括他自己。

    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林安之压根不知道他的到来甚至知道了也未必会回看过来。

    多久了他有多久没像以前那样静静地把视线投注在我身上不要说他,我又曾几何时像现在这样一丝不漏地看过他

    “还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他自嘲道。

    门这时被从外推开,南东探进头来,往病房里扫了半圈,视线落在兀自出神的南芮身上。

    “小芮,你出来一下。”

    以为是林安之的病情有变,南芮担心之余步伐不忘尽量放轻地快步出去,谁知“他是你什么人,你就什么都告诉他小安,你林叔叔他身体不好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你知不知道”族里的人怎么看待林安之他不是没听过,他不理那些,在他而言,他巴不得借此给林安之一个安静生活的地方,可他千防万防竟没防住家里这位小祖宗

    南乐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他乖乖地站着挨训不反驳也没脸反驳,眼泪连成线似的啪啪往下掉。

    南芮气得再说不出话来,南东戳了戳南乐的额头,“你呀你”

    郝觅打圆场道“大少爷还小,有些事不明白,少主您别生气了。”

    林枫不知何时来到不远处,把事情听了个大概,满口讽刺道“不知者无罪是没错,但不知者造成的危害往往是最大最不好补救的。”

    南乐一听,干脆变成嚎啕大哭了。

    南东知道自己儿子,越安慰哭得越厉害,和自己一样,倒是南芮神情纠结地有点心软的意思,他忙道“一个小孩子,他还能掀起浪来你也是,小乐最怕你跟他板着脸,你还就爱给他冷脸看小孩子得慢慢教,急不来的。”

    林枫道“是啊,慢慢教一百五十年寿命呢,着什么急呀”

    这句话戳到南东痛处,他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这回打圆场的成了南芮,“别哭了,回头你林叔叔醒了,好好跟他道个歉,知道吗”

    南乐抽噎着点点头,“嗯。”

    南芮笑道“又耍滑头雷声大雨点小,变脸比翻书还”

    “快”字止于一个黑影自他身边一闪而过,那个黑影揪着林枫的袖子挟着哭腔劈头盖脸快速问“表叔,我妈怎么了他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他没事,对不对你快说他没事,快说啊”

    林枫揉着太阳穴,叹气道“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

    黑影的哭声直逼南乐的嚎啕大哭,“妈”

    南芮和南东对视一眼,心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拨乱黑影的一头短发,林枫道“行了行了再哭,该把你妈吵醒了”

    黑影的样子和南乐刚才简直如出一辙,乌溜溜的泪颜眨呀眨,抽噎着小心确认道“我,我妈没事”

    扯了扯黑影嫩嫩的脸皮,林枫道“能有什么事好着呢”

    黑影一边擦眼泪一边埋怨,“不早说,害我哭得嗓子都疼。”

    林枫笑呵呵道“你从小到大没哭过几回,难得看到,我当然得趁机多看一会儿。”

    黑影嘟着嘴道“表叔,你怎么也跟表姑学得心眼这么坏了”

    “这就心眼坏了”说着,林枫两手一并伸向黑影胳肢窝,“这才叫坏呢”

    黑影哇哇乱叫着躲闪。

    再看不下去两人和和睦睦打打闹闹的画面,南芮心如擂鼓大气不敢出无意识地往前蹭了小半步。

    “礼礼,你是礼礼”

    、第十三章第二小节

    “怎么谁看见我都那么爱叫我什么礼礼告诉你,我不叫什么礼礼,我”

    不耐烦的吼叫在看到男人喜悦激动不敢相信的神情后猛地噎在喉咙里,这个男人是谁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吧为什么我对他有种特别熟悉和反感厌恶的感觉这是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的,连看到那家伙亲自生育的南乐也没有过的。

    就在林一绞尽脑汁地猜测眼前男人的身份时,后赶到的南一恭恭敬敬地站到男人身边,他听到他叫那个人“少主”。

    少主他的少主不是自己吗他干嘛叫那个人“少主”

    等等,不对,有什么地方他太理所当然地忘记了。

    “少主”这个称呼最早不是他的,南一最早对他的称呼前面还加了个“小”字,“少主”是多数人对

    想到这,林一紧紧地抿住唇,眼睛狠狠地瞪着不错视线看着自己的男人。

    南乐嘻嘻笑着打破周身诡异的宁静,“礼礼,又见面了。”

    林一看也不看南乐道“说了我不叫什么礼礼,我叫林一”

    南乐道“你看,我叫你礼礼,你也答应的不是”

    是的,我也答应。

    在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最多当你是擅闯青梅谷的入侵者,我袭击你是让你知难而退赶紧走,谁知你压根是没有行能的山族在知道你究竟是谁后,我嚷嚷着要伤你,心底实际是没有伤意的,你是我哥哥啊哪怕我多么多么不乐意承认,我从始至终没有否认这一点,从始至终没有对你的一丝恨意。

    可是,他呢你我在这个世上存在了多久,记忆就有多久,自有记忆以来,我对某个人就恨得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南乐惊愕地一步上前,展开双臂挡在南芮身前,“礼礼,他是你父亲。”

    林一手心里的火球越滚越大,“他不是”

    南乐着急道“你能接受我,为什么不”

    林一道“那不一样你不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不是还想替他弥补我妈吗你们俩不是一回事”

    南乐“我”

    南东这时沉声道“要恨,你也该恨我,是我抢走了你母父唯一伴侣的身份。”

    林一疑惑地看着南东,“你是谁”

    南乐道“他是我父亲。”

    林一怔了怔,随即道“和你没关系,心在他身上,该怎么做由他决定不由你。”

    南东苦笑喃喃,“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越这么说,越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南一早在林一手心窜起小火苗时便飞快过去钳住他的手腕,“少主,您不能这么做,您母父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您这样”

    林一强硬道“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南一道“您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林一深呼吸好几口气,愤愤甩开南一,火球顺势掉在两方中间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了好大一个坑,他转身对林枫道“表叔,我去补习班了。”不等林枫有所回应,他再转身,皱眉看着来时的路,犹豫不过两秒,他朝林枫身后大楼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南一礼貌地分别对南芮这边和林枫躬了躬身,也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林枫去忙他的事很久,呆呆站着的南芮无力地脚步踉跄了下,一屁股跌坐进走廊上的木质长椅里。

    南东心疼道“小芮,别想太多。”

    南乐什么也不说,乖巧地坐在南芮一边,展臂抱着他。

    南芮幽幽道“他恨我。”

    南东叹了口气,“早就料到了,不是吗林言带着,能说你一句好话”

    南芮缓慢地摇着头,“林言不必那么做也”

    想到什么,南东也坐了下来,一手揽着南芮的腰,一手覆在他交握着的冰凉双手上,他轻声道“会有办法的。”

    脸色惨白的南芮无助地看了看南东,须臾,神经质的笑声从他口中发出充斥在整个走廊。

    林安之平日里的睡眠时间就比别人长四小时还多,他一昏迷,视原因不同而不同,没个两三天四五天也醒不过来。

    这是林安之昏迷的第三天,也是那之后的第三天,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见到他了。”

    南芮不用想也知道林安之说的是谁。

    “他长得和他很像,那么像,我一度以为他回来了。”

    林安之眼睛里雾气氤氲,他哽咽着,缓慢艰难地吐着每一个字。

    “但是眼神不一样,他看着我的时候永远那么温柔,他看着我的时候”

    脑子里的画面一下子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安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不想的我不想他变成那样,我不想他sea那么好的人,他那个时候那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我,怎么会这样呢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非常和睦的家庭,怎么会这样”

    意识到林安之在说什么,虽然是以前有所耳闻的事,南芮还是瞪圆了眼睛,他在说什么他还在想着

    不

    理智尚未弄清自己的想法,行动先一步攒住林安之插着吊针的手,林安之吃痛回神。

    “小芮”

    南芮是笑着的,然而笑容难看得他自己一点也没察觉,他说,“小安,你终于醒了。”他摸索着林安之不似活人体温的手,眼睛慌不择路,“这几天我一直守着你,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林安之淡淡地,“谢谢。”脸上是真诚的微笑。

    不,你不用道谢

    没料到想到什么就那么脱出了口,南芮听到林安之道“你那么忙,你能来,我很高兴,当然要感谢的。”

    南芮勉强扯了扯嘴角,“不用道谢你不用道谢”南东说过的一句话忽的浮现,“两口子说什么谢啊”

    林安之道“小芮,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说着费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南芮。

    那双不似自己依旧弹力十足的手就那么脱手而出,那张不似自己依旧平滑的脸就那么转了过去,南芮怅然若失地盯着林安之的后脑勺,良久,他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第十三章第三小节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是南芮此刻最真实的心理写照,他已经盯着自己那双握过林安之手的手看了整整一天,一天的时间里,他不吃不喝几乎不动,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以各科基本全部满分的成绩考入f市重点中学尖子生班,不到十岁啊看来他不是天才就是林言很重视他的教育,放他出来前,他在木族的每一分每一秒过得都很忙。”

    南东在南芮旁边坐了有半小时之久,半小时中,他洋洋洒洒地说得都是南礼的近况。

    “基础的不算,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我们这岁数每天最少八个家教教授我们天文地理等等各个领域更详尽的知识,不过我看他应该没有这个时间,他很重视自己的体能训练,他的课余时间都在和运动有关的各种培训班打交道。”说话间往南芮手里递过一叠东西,“都是这两天拍的,你也看看。”

    南芮木讷地接过。

    南东道“和他一比,我们小乐有点太相形见拙,你说我们要不要也给他增加点不一样的课余项目”

    南芮一天没出声,嗓子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是老说,不想他太累”

    不想他太累是托词,不想他太“按部就班”才是真格的,南东不以为意道“怎么也是一族之长的子孙后代,我可不希望他将来被人骂一无是处。”

    南芮道“他不笨。”

    南东道“就是不笨才麻烦,聪明人从来不懂得什么叫珍惜。”

    南芮默然。

    南东装模作样地幽幽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不笨,咱们俩优良的遗传基因在那摆着,他能笨到哪儿去可他光知道玩儿,我是怕他玩物丧志”

    南芮道“他还小。”

    南东指着南芮手里的照片愤愤道“礼礼比他小一个月呢,你瞧瞧他多知道上进,你再瞧瞧咱们小乐,人比人气死人呐”

    南芮手指在一张侧面照上来回摩挲,“他们都说,礼礼返祖。”

    南东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愈发义愤,“返祖怎么了返祖该是笨回去,人的大脑和身体是在不断进化进步的说起这个”他拍了下南芮的肩,“小芮,你的肚子不争气啊”

    说到底还是羡慕南礼的返祖优势,南芮似笑非笑道“不是因为礼礼,你说,小安会不会早得到他想要的我也”

    南东的表情一下子恢复正经,“小芮,到了今时今日,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你确定你真舍得你确定那样真是你所想的解脱”

    放下照片,南芮起身道“再过两年,小乐该去ssi了,这之前,就让他好好玩儿吧。”

    南东骂道“懦夫”

    寂静,短暂的寂静后,南芮史无前例地歇斯底里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任何事是可以圆满的,我想得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只想和你长相厮守,那么,我只能舍弃小安而且,我们俩本来就不该有这段谁都不满意的婚姻。”

    南东面无表情道“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以说明你对他用情有多深小芮,我们都不再是拙于分辨的年纪,每一个决定都有着他至关重要的意义和波及面,你还想造成多少不可收拾的局面你还想欺瞒自己多久你还要跟自己说多少年违心的话”

    南芮厉喝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对他用情很深我没有造成过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我没有欺瞒我自己什么我更没有违心”

    南东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南芮忽然道“我累了,我们都需要静一静,我去小乐的房间休息。”

    南东动也不动道“我很清楚我心里有多平静,你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他听到南芮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门开门关,房内归于他依旧不怎么适应的静谧,这些年的第二次。

    面对眼前堆成小山的礼物,林安之想一如前几日的微笑感谢,但又实在笑不出来。

    陆凡挑眉道“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林安之道“有点。”

    陆凡道“他们的一番心意,说是代替不能亲自选礼物的俏俏送给你的。”

    那也不用人手一天一件吧想是这么想,林安之嘴上说“小晨小曦他们太客气了。”

    林枫露出满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道“我想要还没有呢,你瞅瞅你那苦恼的样子”

    林安之想了想道“泰迪我留下了,巧克力果冻布丁什么的我不能吃,小语小楠小晨小曦,还有小黔,我记得你说他最近放假也过来了,让他们分分吧就怕不够”

    视线和陆凡对了一秒,林枫痞痞地往嘴里丢了块巧克力,边嚼边说“原则上呢,这样做是不大好的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体,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你吧”说着把一堆礼盒往怀里一圈,“这群小家伙,他们要是敢一次吃光回头长了蛀牙,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林枫骂骂咧咧地走了,陆凡坐到床边,随手拿过一张卡片,“这里有几张卡片不错,难得他们有耐心坐下来慢慢做,你留着做个纪念”

    林安之失笑,“瞧你说的,好像以后再也收不到似的。”

    陆凡学着林枫痞痞的口气道“原则上呢,我想谁也不乐意天天在医院做客,你说呢”

    林安之的嘴角垮了下来,“说实话,确实挺怀念的,我有快十年没在医院待过这么久了。”

    陆凡道“这是好现象。”

    林安之问“你这么认为”

    陆凡点头道“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林安之缓缓道“可是,我更愿意把他理解为回光返照。”

    镜片上寒光一闪,低着头的林安之没注意到,陆凡胡乱捣了把林安之的头发,“说什么傻话呢你的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你还有数不清的日子等着你呢”

    林安之勉强笑道“希望吧。”

    次日清晨,南东照常下楼晨运,一开门,南芮也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南芮“晨运”

    南东“嗯,你呢”

    南芮“小乐这两天迷上豆浆油条,我去给他买,你要吗”

    南东“都可以。”

    南芮“那我先下去了,再晚,这家酒店附近的油条摊该收摊了。”

    南东叫住擦身而过的南芮。

    “小芮,你和林安之的婚姻文书没有五族族律效力,那份文书至今下落不明,你猜它在哪儿你猜林安之是不是真得一无所知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林言呢她很清楚林安之有多么足够且不会造成任何自身伤害的条件和你脱离关系,有林言保着,林安之也很清楚自己有充分保全自己的方法,你仔细想想看,他为什么还坚持以你伴侣的身份留在我族”

    、第十四章第一小节

    站在林安之的画廊门口,南东第一千零一次磨牙,该说的能说的好赖话他都说尽了,就没见过南芮那么蜗牛的人“你躲着吧有本事你躲到下辈子去”愤恨不已地嘀咕了句,他烦躁地搔搔头,揽过一旁的小肩膀,提步进门。

    “南东”几分钟前,林安之被告知有人找,他一边出来一边想,倘若是寻常买画的,郝觅一般不会特意通知他,会是谁呢想不到迎面出现的是很多年没见的南东和“小乐,好久不见。”

    南乐扁了扁嘴巴,不高兴地横了眼郝觅消失的方向,“郝叔叔个大嘴巴,我还想自己跟你说呢”

    知道南乐指什么,招呼两人入座的林安之道“都一样的。”

    南乐气哼哼地,“不一样怎么能一样呢我的名字当然得由我告诉你”说着小声咕哝道,“都怪我上次太紧张了。”

    无奈地摇摇头,林安之问南东“没记错的话,你喜欢的是铁观音”

    南东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林安之道“作为秘书,记住上司的生活习惯等等相关事宜是应当的。”他转向南乐,“小乐呢你要喝些什么”

    南乐想也不想回道“牛奶。”

    闻言的两个成年人皆是一愣,南东首先回过神来,调侃道“我等会儿一定得好好看看今天的太阳打哪边落山,一向最讨厌牛奶的南乐小朋友居然主动喝牛奶”

    林安之附和,“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南乐理直气壮地抬高下巴,“我现在喜欢了”

    南东促狭地挑挑眉,对林安之道“你的魅力真大。”

    林安之不自在道“还是果汁吧,鲜榨果汁,富含丰富的维生素,加些细砂糖,口感比牛奶好很多。”

    南乐笑眯眯道“林叔叔拿什么我喝什么。”

    转身往里屋走的时候,林安之听到南乐怪叫道“天呐来来,让我好好瞧瞧,你还是我儿子吗你跟我什么时候这么亲厚过”

    南乐哇哇乱嚷着躲闪,“跟你用得着吗整天对着你,光看脸都看腻了”

    南东装模作势地大骂“母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我是你亲爹,有你这么嫌弃老子的吗”

    很多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林安之多少还有些心思和力气地去羡慕羡慕;发生在南东身上,他往往下意识地将它理解为理所当然,心里什么杂七杂八的情绪也不会有。心无旁骛地一路走向办公室,请郝觅帮忙榨了果汁,自己泡了茶,再次出来,两父子一个安安静静地站着一个好奇地在画室里四处寻摸。

    他边把饮品分别递出去边道“画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大长进,见笑了。”

    南东没说什么,视线像定在其中一幅画上挪不开,南乐满脸钦佩地说“林叔叔,您的画美极了”

    素描油画偏重写实,一般小孩子最多说画得真像,别的也说不出,南乐这个称赞真是

    南东回过头来时,正看到南乐端端正正地坐在画室一边,林安之笔下的画刚起了个草稿,他夸张道“啧啧,好大的面子。”

    南乐美滋滋地咧嘴。

    林安之不好意思道“一直没什么机会给你们画像,要不我也帮你画一张”

    南东道“求之不得。”

    大框架起得差不多,接下来就是细部描绘,林安之抽空和南东闲聊,“小乐今年有十二了吧”

    南东道“嗯,下个月满十二。”

    林安之问“订婚了吧哪家的公子”

    南东失笑,“还公子又不是古代。”他席地而坐,共享了林安之屁股底下那块看起来很舒适的羊毛地毯,坐下去的感觉也确实很舒适,“亲倒是给他谈了几家,但是这小子不知道想什么呢,看都没看直接推了。”

    林安之道“有主意的小孩都不会不容分说接受长辈的安排。”

    南东道“你这话真说着咯他就是主意多,我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林安之不失赞赏道“像你。”

    看了眼隔了半米多宽的林安之,南东舔了舔嘴唇,嗓音些微涩哑,“林安之”

    林安之不明就里地,“嗯”

    南东开开合合了两次嘴,破釜沉舟般道“他同不同意,ssi迟早也是要去的,你”

    林安之自然地接下了剩下的话,“你是想让我把他引导给我的指导教官吧可以是可以,不过”

    看来林安之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南东心道,嘴上忙问“有什么问题”

    林安之略感为难道“其实也不能说是问题,我是觉着小乐的个性偏向你,他很活泼,我的指导教官不太适合他。”

    ssi的师资都有着很强的观察力,把学生领到他们面前前,他们会很细致地做一番分析和整理,依据自己的指导手法,依据学生婚约对象的个性和行事风格,根据每届学生的人数每人制定数目等同的完整全面的指导方案,经过耗时一到两周的交流商榷,再自行择选自己能确保万无一失完美指导的学生。

    纯粹依据学生的性格来择选的情况很少,除非

    南东不知道这些,他与有荣焉道“这不是挺好借你教官的手好好掰一掰这臭小子的个性。”

    林安之道“冷教官很温和的。”

    南东道“掰一掰不一定非得对方脾气火爆,等等,你说冷教官冷峻冷教官”

    林安之道“如果我和ssi少有接触的这几年没去其他冷教官的话,就他一个。”

    南东邪笑着看向盘腿坐得胳膊腿屁股酸痛动来动去的南乐,后者激灵灵打了个不小的寒颤。

    “指导教官是时青的远房亲戚冷峻,我越来越期待这小子未来三年的待遇。”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南东口中的人有多不好相处,南东好不容易压下跳起来指着南东鼻子破口大骂的冲动,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亲爸巴不得自己儿子在外头受尽虐待,你居然好意思口口声声声称你是我亲爸

    、第十四章第二小节

    ssi是schooofsexuateurse的缩写,中文译名“性爱学校”,针对各部族内山族专门设立,主办方是水族,经营内容既包含学校还引入并改革了土族制药这一长项,但他们做出来的药不可同日而语以媚药为主,均是与房事有关的药物。

    学校位于日本东京边郊的一座山上,是一个由两层或三层欧式小别墅组成的建筑群。

    名义上是学校,实际上ssi相当于一所寄宿类型的家教中心,教授内容的隐秘决定他们不能名正言顺地登门教学。

    学校给每一位学生配备有独立的寝室以及在校期间的私人助理,老师同样,在该名学生毕业前指导教官不再有其他学生,归结下来,虽各项费用羊毛出在羊身上由家长买单,寄宿并不比在家的条件差多少。

    南东他们到的时候,由林安之领着,两父子看似熟门熟路地进到中间最大的一栋别墅里。

    手刚抬起来,门被从里拉开,两方不约而同怔愣片刻,林安之很快回神对一位个头在170左右的女子道“时青女士。”该名女子的长相或许不甚出众,可她清冷肃然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在一堆人中认出她。

    时青道“你是”

    还要加上乏善可陈的表情,别人怔愣她也怔愣,别人一分钟她一秒,别人或打量或猜测来者何意来者何人,她眉宇间已然立成川,不欢迎不耐烦绝谈不上友善的神色十足。

    “我是林安之,冷峻冷教官的学生。”想了想,林安之补充,“您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您进入ssi担任实习教官那年,我刚毕业,毕业庆祝上我和你有过一面之缘。”

    时青的回答出乎林安之意料,“不,我对你印象很深,你是冷峻教过的唯一一位到岁数没订婚的学生。”

    也就是说,长相不清楚名字“如雷贯耳”林安之摸摸鼻子,辩解道“我姑姑在我的问题上总是很谨慎。”

    时青道“有时候,不谨慎反而前景明亮。”她看向林安之身侧探出半张脸的南乐,“到岁数了”林安之点头,“进来”

    她话音没落,旁边比她矮半个头的女子小声提醒道“主管,时间快不够了。”

    林安之恍然他们耽误到对方了,他尽量简化自己的语言长话短说道“我们本来是来找冷教官的,可他办公室里换了人,以前我和主管接触比较多,习惯性地您忙您的,我去找常务也是一样。”习惯导致他忘记学校内部事物都归常务管。

    时青看都没看林安之,“你和ssi断联了十多年,ssi换了不止一批学生,教官和常务必然不可能纹丝不动。”眼睛冷冷地落在说话的女子身上,“你要来ssi我让你熟记你满口答应的三大原则是什么,还记得吗”

    女子颤巍巍道“记得。”

    时青“说说看。”

    女子“服从。”

    时青“继续。”

    女子“必须服从。”

    时青“还有呢”

    女子咬了咬唇,“绝对服从。”

    这种原则,时青是当兵出身的吗南东嘴角抽了抽,额头上不禁挂满黑线。

    五族是没有军队的,那种彰显权威的东西对五族根本没必要,五族的权威全看当界族长的领导能力和行能强弱。

    林安之的表情则很平常,他一向很适应强势者这方面的规则,譬如林言譬如南北。

    时青挑挑眉,“很好,它们在你这里还没过保质期。”

    女子慌忙道“没过怎么会我很听话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听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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