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像有股很大的烟味”
“嗯,可能刚有人在门口抽烟吧。”
第20章
陆渺看见新闻的时候并不惊讶。
林子颜在昨日的电影首映礼上穿着晚礼服,明显已有身孕,媒体问起她也毫不遮掩,大方承认了,成为了人们一时津津乐道的话题。
他中午接到卓青的电话,说晚上他们一家人和林家一家要共进晚餐,告诉了他餐厅的名字和地址。陆渺笑笑答好。
他挂断电话,就着温水服下了双倍剂量的药片,找出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
他脸上没有异样,仍然在修改画稿中度过了一下午。
他出门倒水,平时活泼的大宝却病怏怏趴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陆渺担忧地蹲下身查看,它的身体很烫,眼睛半闭着很虚弱。
陆渺急忙抱起它,打车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医生一见大宝的症状就很重视,说是感染了病菌,情况很危险,还好送来得及时。
医生给它注s,he了抗生素,但仍然不能算作安全,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定时验血检查指标,以免情况反复。
大宝的体温降低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很难受,时不时呜咽几声,陆渺也难过得不行,一直守着它,抚着它的毛,想让它好受一点,想自己帮它承受痛苦。
这时电话打了进来,陆渺走到门外去接。
是陆寒屿。
“喂。”
“我们现在在餐厅。怎么还没过来”
陆渺突然很累,好像一直以来的伪装,一直以来的不在乎都同时崩溃。
为什么非要那么残忍,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去祝福他们的幸福呢
又有谁关心他现在是不是难受呢
他从前难过的时候,不也只有大宝陪他吗。
“我真的没空啊现在。”他哭得悄无声息,但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声音里颤抖和疲累。
“你们庆祝好不好。”
陆寒屿听出里他声音里隐约的哭腔,心像被揪起,眉头紧皱。
“怎么了。”
“要不要我过来。”
那边已经挂断。
卓青接到医院电话时刚回家不久,她立刻叫上陆行钟赶往医院。
陆渺在病房里安静睡着,挂着点滴。
医生关上病房门,将他们请到办公室。
“他身体状态很不好,加上劳累又低血糖,就晕倒了,被人送来医院。”
卓青很焦急,想问情况严不严重。
医生说这个问题并无大碍,只用输点液就行。但他表情又再次担忧起来。
“关键是他ji,ng神状态不好,如果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种情况还会发生。”
“ji,ng神状态不好”
医生见二人惊讶的表情。
“他自杀过,你们知道吧。”
“什么”
卓青一向是见多识广,ji,ng明强干的女xi,ng,在听见对方的话时却不敢相信,几乎当场崩溃,就要哭出声来。陆行钟拍拍她的肩膀,想让她镇静。
“是怎么一回事”
“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手腕上有割痕,不像是最近造成的。”
“等他醒了你们问问他,建议带他去看下心理医生。”
卓青回了病房,在床边守着陆渺。陆行钟也在身边陪着他。
“怎么会呢都怪妈妈没好好关心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陆行钟也在身后叹气。
这时陆寒屿赶了过来。
他听完了卓青的转述,靠着墙沉默良久。
陆渺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垂着,他就那么躺在那里,虚弱无力,毫无生气。
他甚至不敢靠近,不敢去看他手腕上的疤痕。
他想起陆渺怎么也不肯摘下来的手表,想起自己问起抑郁症时他故作轻松的微笑,想起他独自去住院,逞强不让他看手背上留下的针孔。
还有多少事他没说呢
他还自己偷偷藏起了多少痛
陆渺最怕痛,以前连打针都要喊痛,在他怀里哭半天,他到底有多难受,才下得了决心拿刀片去割自己的手腕
陆寒屿紧闭起双眼,想隐忍那里面强烈的痛苦,却徒劳无功。
是他让陆渺走。
是他让受了一点点痛都恨不得向他撒娇,要哭给他听的陆渺,决定自己悄无声息地去死掉。
而他竟然毫不知情,还自己以为陆渺过得很好。
他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左臂,后怕起来。
他睁开眼睛,已经做了决定。
“爸,妈,我们出去一下。”
他们去了旁边的空病房。
卓青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什么事,陆寒屿便双膝着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寒屿”
“对不起。我要和陆渺在一起。”
“什么”卓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
陆寒屿从前太多顾忌。他顾忌陆渺不懂事,顾忌爷爷naai的身体,顾忌卓青的心脏病,又怕陆渺以后过得不够好。
但他现在都没法顾了。就算卓青现在犯病晕倒在他面前。
他突然不想再冷静,再像程序一样去ji,ng确计算那些后果了。如果维持其他事的原状,要用陆渺来换的话。
要是陆渺不在了,那一切都没意义。
“我对他的感情不正常。从几年前就开始了。”
“所以我送他去外面上大学。”
卓青有些站不稳,惊得说不出话。
“你喜欢小渺”
陆寒屿虽然跪着,但脊背仍然打得笔直。
“是。”
“他知道吗”
“暂时不知道。”
陆行钟扶住差点没站稳的卓青,怕她心脏受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像什么话”
他正想继续说这种事他不可能同意,卓青却打断了他。
她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声音仍然有些颤抖,但已经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小渺也喜欢你,对吗”
“是。”
“我说不行。”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会自杀,是不是因为”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陆渺几年都不愿意回家。突然明白自己去看他的时候,随口提起陆寒屿时他眼里总是一闪而过的失落。为什么每次全家一起去看他的时候,他总要等全部人进来后很久才舍得关门,好像还在期待什么人。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陆寒屿没有任何交往对象,还说将来也不打算结婚。
陆寒屿跪在地上,沉默无言。
卓青哽咽出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那是小渺啊你怎么舍得”
陆行钟也是怒急攻心,随手抄起旁边的医用拐杖,重重挥起落在陆寒屿身上。
陆寒屿闷哼一声,默默承受着,背仍然挺得笔直。
拐杖再次砸了下来,重重落在陆寒屿身上,与肋骨撞击发出巨响。
“原来是你”陆行钟起初也震惊于那么开朗的陆渺怎么下得了那样的决心,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你怎么敢敢让我宝贝儿子伤心”
陆寒屿仍然跪得笔直,承受着一次次落下的棍杖,他却难得笑了。
终于。
“我们对他什么都不求,就想他健康长大,开开心心,你倒好把人伤成这个样子”
卓青也看不下去了,帮忙劝住陆行钟,让他消气。
“行钟别打了”
陆行钟愤怒地把拐杖扔到一旁,发出巨大的声响,“你最好别再让他难过,他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亲手打死你”
卓青想去扶陆寒屿,“寒屿,快答应你父亲。”
“也答应妈,让小渺开心起来,不然妈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陆寒屿一夜未睡,守在陆渺的床边。
他执起陆渺的手腕,借着窗外的路灯,将上面的伤痕看了清楚。
他想不到,陆渺有多无法坚持,才会用刀割了下去。
他也不敢去想,从这里流出过多少血液。
他的嘴唇印上去,明知是徒劳,却仍然想去安抚那里曾经受过的伤痛。好像这样,他的罪就会轻一点。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陆渺,像要把这几年的份一同补回来一般。
昏暗的柔光打在他脸上,安静得让人心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一样。
他差点就让他消失了。
他从来只把陆渺的喜欢当作是一时迷途,因为他的年纪而看轻他感情的分量,看轻他的执着和认真。
他时常担心陆渺能不能一个人在异国照顾好自己,却很少担心离开了自己他会不会伤心难过。
他坚持他那所谓的原则,以冷静自持,自以为是地对他好,却很少想陆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希望渺茫的回应。
那本是他最乐观活泼的渺渺,眼睛亮得像有星星的渺渺,却因为他的固执己见,变成了现在这样消沉。
他从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渺渺,却学会了伪装,笑着说自己不痛。
他用手掌覆住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第21章
陆渺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渺渺。醒了。”
陆寒屿彻夜未眠,眼睛泛着红血丝,不知是疲累还是别的原因。
“还难受吗。”
陆渺恢复意识,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陆寒屿,他躲开眼神,
“妈妈呢。”
“他们先回去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脸色仍然虚弱。
“那你也快回去吧,我没事了。谢谢。”
见陆寒屿没动,他逞强笑了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吧,你家里还有人等你吧。”
“对不起,昨晚有事没能来,没有亲自恭喜你。”
陆寒屿眉头紧皱,察觉到有什么误会,“你在说什么。”
“子颜姐姐不是怀孕了吗你要做爸爸了吧。”陆渺不敢去看他,只希望自己笑得不算太难看。
他还打算撑着身体站起来,“我送你”
他像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我有个朋友是婚礼策划师,还比较有名的,如果你们还没安排的话,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说完还有些急促地寻找起来自己的手机。
陆寒屿把他拉了回来,“陆渺。你到底误会什么了。”
“我和林子颜一年见不了一次。
“昨天也是爸妈想祝贺她,叫了他们一家人吃顿饭。”
陆渺有些不敢相信,“什么”
“你不是她的”
陆寒屿神色严肃,沉声道。
“不是。”
想到陆渺因为这件事可能会有多难过,他心里一阵抽痛,用尽全力紧紧把对方抱住,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痛不痛。
“怎么可能是。”
他执起陆渺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这里从来就只是你的。”
“对不起,我隐瞒了你很多年。”
陆寒屿握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眼睛里全是深沉的痛。
“我不如你。”
陆渺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眼眶里弥漫起水雾,“你喜欢我吗”
“是。”
“我不要对弟弟那样的喜欢”
陆寒屿倾身过去,捏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住他的唇瓣,想要竭力证明。
“不是那样的。”
陆渺呜咽出声,就快要卸下长久的伪装。他哭得眼眶泛红,长睫毛上沾着泪水。
“你不是早就不想要我了吗,所以把我送得远远的。”
陆寒屿沉默,心痛得不能自已。
“对不起。是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执起陆渺的手腕,手指一下下摩挲着那里的伤痕,不敢用力。
“痛吗。”
他自己倒是痛极,闭起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深邃的眉眼间全是痛苦隐忍的悔意。
“你怎么会”他这辈子从没怕过什么,此刻却连那个词都不敢说出口。
陆渺愣了愣,这才察觉到手表早被摘掉了。他也很快明白,为什么陆寒屿会对他说这些话了。
他一把推开陆寒屿,也没去注意对方隐约的闷哼声。
“不是说过要我离你远一点吗。”他这几年脑海里时不时就会回放陆寒屿的那些话语,让他离他远一点,不要再靠近。
“死掉就很远了,不会再打扰到你。”
陆寒屿紧皱起眉头,“渺渺。”
陆渺抹掉自己的眼泪,故作无所谓,“可是你不用担心了。”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那之后就不喜欢了。”
陆寒屿想去抱他,却被他挣脱。
“你不是也说过,我长大了就不会再喜欢你的吗。”
“我长大了啊。”
陆寒屿一夜没睡,青色的胡茬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更颓然沧桑。他隐忍着眉间的痛,低头想去吻陆渺,却被毫不留情地躲开。
就像很久以前陆渺想吻他,被他躲开一样。
这时医生进了病房,陆渺积极回答对方的询问,配合对方的检查,再没看过一眼陆寒屿。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同情和愧疚,他宁愿不要。
陆渺出院之后,每天都会看见陆寒屿在楼下。
他有时来得早,有时会晚一些,但每晚都在。
他有时下楼,也只当没看见。
大宝的病不久就痊愈了,很快又恢复了生气,每天都缠着陆渺带它下去散步。
大宝鼻子很灵,陆寒屿站得离公寓楼大门有些距离,它却仍然闻见了,一股劲儿往陆寒屿那边跑,陆渺根本拉不住。
陆渺被绳子拽着跑到了陆寒屿面前,手机也不小心滑落下去,掉落在地。
陆寒屿弯腰捡起,交还给陆渺。
陆渺接过手机,却也仍然没看他。他不小心瞥见,树旁有很多碾灭掉的烟头。
见大宝在他腿边打转,他扯扯绳子。
“过来大宝,走了。”
后来陆渺又接到快递的电话,说电梯坏了,箱子送不上去,只能让他下来一趟门口签收。
大箱子里是几十公斤重的画材,陆渺费尽了力气,也只能贴着地面移动箱子,更别说要搬上十楼了。
这时陆寒屿走了过来,是他在这里这么多天后,第一次开口。
“我帮你。”
见陆渺没回应。
“放心。我搬到门口就走。”
他搬起箱子,进了公寓楼。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树旁却仍然有一个人。
陆渺不敢再看,关起了窗户。
之后一连几天陆寒屿都没来,陆渺也不知道是解脱还是失落。
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弥补的。
周末他去了爷爷naai家吃晚饭,没见到陆行钟,他有些好奇,便问了卓青。
“爸爸这几天回公司了,实在太忙,没时间过来了。”
“爸爸去公司”
卓青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复杂。
“寒屿这几天没办法工作,他在医院。”
见陆渺没有再问,卓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陆渺想到了什么。
“对了妈妈,过几天就是画展了,我把开幕日的邀请函给你们吧,记得让爸爸也抽空来参加。”
是一次几位青年画家联名的画展,举办地在市里的某家画廊里。
画展规模算不上太大,开幕晚会的气氛却很好,除了参展人邀请的亲朋好友外,不少文艺界知名人士也前来捧场。
陆渺一共分到十张邀请函。除了几位家人,陆渺还请了他曾经的老师朱博扬,萧铭,和几位高中时的好友。
爷爷最是如鱼得水,同一位书法家聊得很是尽兴。
陆渺挽着妈妈,向朋友和老师一一做介绍。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陆渺送走了家人朋友,同另外几位参展人留下来,帮工作人员整理展厅。有人提议起明晚去喝酒庆祝,陆渺也同意了下来。
最后地点定在了萧铭的酒吧。
第22章
第二天陆渺按时赴约。他先与萧铭打了个招呼。
“小陆,你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就是和朋友一起来庆祝一下。”
“行,你少喝点儿啊,你哥不是管你管得最严,一会儿找到我头上了。”
陆渺笑笑,没有说话。
“说起来,他自己之前倒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很晚跑到这来喝酒,喝得烂醉。”
“我还没见过他那种醉法,醉了也一句话不说。”
“对了,萧铭哥,这是一起办展览的朋友。”陆渺的朋友正好过来找他,“那我就先过去了。”
不久之后陆寒屿也来了,陆渺也只当做没看见,继续喝着杯中的ji尾酒,和朋友聊着天。
萧铭见陆寒屿来,让吧台倒了杯酒给他。他看陆寒屿眼睛注视的方向,这才想起。
“怎么昨天都没见你去小陆的画展啊”萧铭对他这种行为有些不认同,“陆总,再忙也要抽点时间啊。”
“我没有邀请函。”陆寒屿像没看见萧铭脸上的诧异,“过几天自己买票去。”
这时萧铭的一个朋友坐过来,有些醉醺醺的。
“萧哥,那边那个真是好看哈。”
“哪一个”
对方指了指远处的陆渺,“认识吗”
陆寒屿的酒杯猛地一下砸在桌上,发出巨响。
萧铭也推了一把那人的头,“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边儿老实呆着去。”
陆寒屿起身向陆渺走了过去,把人拽到一旁。
“以后别来这种地方。”胡茬让陆寒屿看起来有些颓靡,但他的眉眼依然冷峻,语气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现在就回家。”他克制着自己的冰冷语气,“打车或者我送你。”
陆渺已经有些醉意,也再不怕陆寒屿了。
“你凭什么管我啊。”
“凭我还是你哥。”
“我哥。”陆渺笑了,毫不惧怕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我记得的,你是我哥哥嘛。”
陆渺带着笑意,“我最近都好无聊,不知道哥哥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介绍给我啊”
陆寒屿不忍相信,最天真单纯的陆渺,会随便说出这样的话。
“你在说什么。”冷峻的双眼中是隐忍的痛,他用力捏起陆渺的手腕,“陆渺。”
“你不是说,我大学毕业就可以谈恋爱的吗。对了,要男xi,ng朋友哦。我喜欢同xi,ng,你知道的吧。”
陆寒屿握住他的手更加用力,深邃的双眼也越发冰冷,有什么快要爆发。
这时陆渺的一位朋友走了过来。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陆寒屿,揽过陆渺与男人拉开距离,担忧地问他。
“你没事吧。”
陆渺对他笑笑。
“没事。”
“他是谁”
“不认识,我们走吧。”
就在陆渺转身的片刻,他被猛力扯了回去,被陆寒屿一路拽着出了酒吧。
他被摔进了后车座,在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之前,陆寒屿已经压了下来,发狠地吻住了他。
“唔”
陆寒屿眉眼生得冷峻禁欲,此刻他却再没了克制,失控地扯掉了陆渺的裤子。
陆渺的上衣也因为他粗暴的动作变得凌乱不堪,露出了腰部。
陆寒屿狠狠拉扯过他白皙的细腿,分开,将身体嵌入他的腿间。
他狠狠吻着陆渺的唇瓣,将舌头侵犯进他的口间,吸吮他柔软的粉舌。陆渺越挣扎,他吻得就越发用力,舌头在他的口中粗暴搅弄,快要伸到他的喉咙,浑身散发着要将身下人粗暴占有的讯息。
陆渺连衣服也被脱掉扔到一旁,白皙的身子整个暴露在陆寒屿的视线中。
“你放开我”陆渺的细腿在他腰间挣扎。
陆寒屿的胯下却因为他的挣扎而硬得发疼,快要将西裤撑破,他不管不顾,拉下拉链,释放出狰狞的紫红色yjg。
他握住青筋怒涨的巨物,将龟抵在了身下人柔软的x,ue口,差点就失去控制想那么进去。
他俯身与陆渺贴得更紧,一手握住他的大腿,粗暴得像要将手指陷进去。
车窗外下起了暴雨。
陆寒屿毫无章法地吻着他的嘴唇与侧颈。他咬着身下人的耳朵,嗓音冰冷,里面的占有欲强烈到让人害怕。
“你只能是我的。”
他将龟溢出的前液涂抹在陆渺的x,ue口,用手指草草扩张了几下,便凶狠地撞了进去。
“啊”陆渺痛得瞬间溢出了眼泪,挣扎着想把陆寒屿推开。
“不要”他的手好多次用力落在对方身上,他却只是与他贴得更紧,发狠地吻他。
陆渺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却在尝到血液之后越发兴奋,在他体内的yjg也更加狰狞肿胀,迫不及待地在嫩x,ue内抽cha起来。
有车经过,布满雾气和水滴的车窗闪过一阵光,陆寒屿抽cha的动作却更加粗暴起来。
他撕咬着陆渺的唇瓣,已经分不清自己尝到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陆渺的后面被巨物撑开,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听起来可怜又无助。
他毫无章法抓扯着陆寒屿的衬衫,就像抓住溺水前最后一根稻草。
陆寒屿的嘴唇带着血液,吻掉了陆渺眼角溢出的泪,对方的眼角也沾染上了红色。更漂亮了。
“终于又对着我哭了。”
他狠狠地顶到最深处,胯骨与陆渺的臀瓣发出了撞击声,对方也呜咽出声。
“痛吗。”
见陆渺不回答。他又凶狠地撞了几次。
“痛吗。”
他的嗓音里全是偏执。
“记住,这个痛只有我能给你。”
“不管你还喜不喜欢,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他拿起陆渺的手,放在他们连结的地方,感受着他在他体内进出。
“是不是很近。” 他想起在医院那天,想起后来那些陆渺消失的噩梦,“这样你就再也没办法离开我了。”
陆寒屿抚慰着陆渺的前面,在疼痛中带给他快感。 车内狭小的空间将撞击声和哭泣声无限放大,
陆渺在他的抚慰和疯狂撞击下呜咽着高潮了。
陆寒屿紧握住他的手,偏执地吻着他手腕上的疤痕。他挺胯,紫红色的xi,ng器在小x,ue里猛烈抽送,低喘着在对方身体里s,heji,ng。
他紧紧抱住陆渺,吻掉他脸颊的眼泪。眉眼间的情欲和疯狂渐渐褪去。
“渺渺。”
陆渺还在哭,显然被对方吓到了。
“知道了吗。”陆寒屿用手指擦掉他在对方眼角留下的血液,“我对你不只是那种喜欢。”
“我改变主意了。”他抱着陆渺坐了起来。他的鼻尖还有激烈xi,ng爱后留下的汗水,眼神却沉如深潭。
“你要谈恋爱,也只能是跟我。”
陆寒屿的衬衫在混乱间被抓扯得不成样子,扣子掉了几颗,衣袖也皱起,布料堆积在了手肘间,无意间露出了他的手臂。
陆渺还在流泪,仍然没有缓过来,却还是看见了他小臂上的纹身。
那是八位数字。
冰冷机械的字体,像极了陆寒屿。
他的眼泪一下涌得更厉害了。他颤抖着声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