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拆散我每一次恋情的话能称得上是报复,但是后面他做的……
实在太脱离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了。
喜欢?
喜欢到生生断了我跟徐沼近十年的感情?
那他为什么找徐沼下手,而不是直接找我?
我甚至有幸观赏了他们两个月的恋情,虽称不上蜜里调油的,但徐沼那经常反复无常的性子,他分明是很温柔的包容下来了。
这是做戏?
我虽不信他,但跟徐沼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说他徐沼连个真心和假意都区分不出来,硬是差点没跪下很对不起我又很伤心的样子求我成全,上赶子跟我分手,我是不信的。
就是说徐沼是真心喜欢上这个人的。
至少是真心喜欢过。
他能把徐沼从我身边抢走,捧出的至少是一颗可昭日月的真心。
可昭日月的真心?
可昭日月的真心……
我去酒吧带个炮友回家,他也操的很带劲,是怎么说的?
——为什么你看上的人,我也能看上?
总是喜欢我喜欢的人?
所以索性呆在我身边?
有这种毛病吗?
随后却表现出了一个十分傻逼的举动来,因为觉得自己犯错而惩罚自己?
可昭日月的真心么?
等等等等。
他昨天晚上是怎么跟我说的?
“其实根本没什么人喜欢你,对不对啊,何继?”
“归根结底,根本没有人能受得住诱惑,对不对?”
他说很好玩呐。
自从确定他精神有问题之后,他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我都觉得是在说胡话。
但是,现在突然一下就不能确定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林医生,手心汗都冒出来了,努力保持沉稳,轻声问道“那按你的分析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看见林医生皱了皱眉头“表演型人格,道德感薄弱,反社会性人格障碍?”他顿了顿,“可能对于所有事情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好玩?”
哈哈。
反社会性人格障碍?
我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林医生。
林医生医生低头安静了片刻,最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摘下镜子看着我说“你有没有思考过,他既然说他自己有过精神病史,这种随便用什么方法联系到他的直系亲属的话,所有的一切应该都能清楚的吧。”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去联系别人的亲属,摇了下头。
林医生说“其实你根本没有去往这方面想过是不是,不管在你面前他已经病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没考虑过去联系他的直系亲属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医生伸手叩了叩桌面,然后看向我“你看,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好像是他缠着你,围着你,以你为全部生活的重心,看起来好像是你站主导地位是不是?”
他说“你掌控着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他戴上了眼睛,“其实挺有成就感的,对吗?”
我张嘴半响感觉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显然医生也不准备让我说话,他说“其实在你们俩着关系中,完全是他占主导地位。”他顿了顿,看向我,“他在操控着你。”
他在操控着我,哈哈。
一点一点的让我往他挖下的坑里慢慢走去,我还自以为身在局外,拎的干净。
或许,就像曾经的徐沼一样?
我听见林医生跟我说道“你跟你前任,多少年的关系,从学生时代就一起的吧,可是却跟你说喜欢上了别人。”
他的声音继续响起,配合着咖啡厅悠扬的音乐一点点地钻进耳内“他在这两段感情中都属于操控者。”
医生抬了抬眼镜,对我笑了笑“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话,道德感十分薄弱,社会性缺失,没有什么道德能束缚住他们,行为受偶然性动机驱使,没有任何逻辑性可寻,可能做出的所有事情,纯粹是为了自己感到有趣?”
医生似乎是想了了一会儿,告诉我“临床表现上反社会人格与表演型人格有多重重叠,跟你所出来的莫先生的行为方式十分贴切。”
我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了,看了眼林医生几乎脱口问道“那该怎么办?”
林医生说“或者让我进行一次准确的诊断,或者你去联系他的直系亲属?”
我突然一下觉得有些好笑了,手指在咖啡杯沿上摸了摸,看向林医生“我与他非亲非故的,难道不是立刻把这个麻烦的包袱给丢出去才好么?”
林医生看我,笑“你不舍得吧?”
这我倒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
医生低头笑了笑。
笑的很清很淡,但我俨然能在那笑中看到一种似乎对诸多事情了然于胸的沉稳感,他说“何先生,有时候弄清自己的内心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呢。”
“你看你这么关心他的事情,屡次约我出来讨论他的病情是出于什么?”
他说“即使是好奇心也可以演变成一种你所不期望的感情。”
“或者是出于一种对小猫、小狗的怜悯之心。”
“他们都能很轻易的演变成感情。”
“谁叫人这种生物嘛,总是很滥情的。”
25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无话可说。
好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了莫谦挖下的坑,下面尸横遍野。
林医生大概是静候了一下,表情温和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笑着说“其实跟你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你似乎有些焦虑的症状,分手那段时间应该挺难过的?”
我手撑在小桌上眯眼看他“你还能看出些什么?”
他笑了笑,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然后又道,“会经常失眠吗?对周遭事物都漠不关心?”
莫名其妙被他这么一顿分析,刚准备回嘴调侃个一两句的时候,被一个突如其来又十分耳熟的声音打断“好巧~”
然后就是椅子搬动的声音,我们交流着的这个话题的主人公正笑眯眯地坐在了我们身边。
我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张嘴对医生笑了笑,然后问我“这是谁啊?”
我冷着眼看这个本应该在家里的人。
医生却直接伸出手来“我叫林深,是何继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他笑嘻嘻地伸手摸了把医生的手,然后凑在我身边小声说“你之前一直发信息的人吧?”转过头笑眯眯地看了会儿医生,然后继续在我耳边说,“新的发展对象嘛?”
我凝神看了这个人许久。
不管真实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好像不该继续下去了。
毕竟人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代名词啊。
那天下午他跟医生倒聊的很是愉快,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见过林医生了一般。
整个人很是成熟稳重幽默风趣的,跟在我面前那个傻逼简直像换了个人。
想好了一件事情后,我自己倒也舒畅了不少。
眯着眼看他跟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无所谓了,反正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晚上他粘着我坐在我身边,一只手屡屡在我身上撩拨着。
推了几次没推开,端详着他费劲心思好像势必要跟我做一场的样子。
不做一场大概没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直接翻上了我的身子,坐在我身上,自己弄了几下,就把我给吞了进去,后面收缩着夹紧着我东西的时候还笑眯眯地弯下腰对我说“哎呀,好没道理啊,为什么你喜欢上的人我也总是能看上呢。”
我射出东西之后,微阖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尽早止损,通知他“你明天就搬出我家吧。”
没想到他这次倒十分果断干脆利落了,从我身上爬下去拿着纸巾擦自己下面的时候,笑着端详了我许久,没有应声,当然也没拒绝。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不见了。
我给了自己十秒钟的时间来怅惘一会儿爬起了床。
自己煮了顿粥后,爬到电脑前,给别人修图。
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肩膀酸的要死,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儿,拿了手机准备刷刷新闻什么的。
看见一条信息。
林医生发过来的。
他说“很有趣,换猎物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说是幼儿园就见过我了呢。”
我嗤笑了下,看了好一会儿这条短信,还是琢磨着回了条“祝愉快。”
一团迷雾
26
林医生这人也挺有趣的,他会时不时地跟我报备一下他的近况。
我又犯了点轻微的焦虑,怕又演变成长期失眠的症状,一个星期倒会去林医生那坐一会儿。
至于焦虑症的源头,徐沼每个星期五都会从他的城市飞过来,然后星期天傍晚再飞回去。
住进了我家。
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