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看了他一眼，道，“你准备住几天”
“三四天吧。”
“什么叫三四天吧你难道没买回去的票”程桑略纠结。
慕夜，“”
看着慕夜一脸呆滞的样子，程桑就明白了，半晌，来了一句，“你没在这种黄金周出行过吗”
慕夜摇摇头。
“好吧。”程桑有点无奈地拍了一把方向盘。
过了一会，他侧眼看了看慕夜，“来我这第一次”
慕夜回头看他，点点头。
程桑摸摸额头，道，“荣幸。”
开车到了程桑住的地方，一个地段挺好的小区，电梯房。
程桑找了半天才找到停车位，慕夜本来不觉得晕，可这倒车来倒车去的还真晕了。
好不容易停好车，两人出来，上楼。
电梯门开了，一男一女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程桑，那男的连忙打招呼。
“程经理。”
“出门”程桑问。
“对啊，陪女朋友一起。”
“好好玩。”程桑说着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一定的。”
两人这就过去了，程桑和慕夜走进电梯，程桑伸手按了九，慕夜看了他一眼，“你同事”
程桑点点头，“公司分配的房子，低头不见抬头见。”
原来如此
进了程桑的公寓，慕夜打量了一下，两房一厅一厨一卫，布置的挺不错，看窗帘和沙发的花型大概猜的出是程妈妈的手笔。
程桑进门就去客厅的壁柜上拿了几瓶饮料过来，慕夜一看，百威和椰子汁，伸手拿了椰子汁。
程桑开了一瓶蓝莓味的百威，随手开了电视，然后回头道，“我去滴眼药水，你先看。”说着就起身了。
慕夜连忙道，“你拿过来我帮你滴吧，别人帮忙可能方便点。”
程桑听了这话，也没回话，径直就进去了。
慕夜见他这样，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没再说什么。
没想到过了一会，程桑拿着几个药瓶出来了。
三四瓶药，还有板装的，程桑拆出来也不喝水，直接就吞了，慕夜看着他吃药，总觉得有点心惊，道，“很严重吗”
程桑摇摇头，“都是一些辅助药，我妈非要我吃，什么消炎的止疼的乱七八糟一堆。”说着，他就把墨镜摘了下来。
右眼挺好的，就是左眼，红的厉害，还肿着，里面都是血丝。
难怪程桑要戴墨镜
程桑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眼药水递过去，道，“帮忙。”
慕夜接过眼药水，刚准备坐过去，程桑就已经坐过来仰身躺在了沙发上。
慕夜愣了下，往旁边挪了挪，毕竟沙发太低，靠这么近他低不下去。
拧开盖，慕夜俯下去，姿势略别扭，刚伸手准备动作，就被程桑抬手格开了。
“你过来点。”程桑道。
慕夜愣了下，程桑就已经自己抬头，搁在慕夜腿上了，然后道，“这样差不多了吧，看刚才你那别扭样，恨不得把我眼睛戳了。”
慕夜听了这话，囧了一会，伸手把程桑的头扶正，然后低头，点眼药水。
点了两滴，就听到程桑一声好了，慕夜连忙收手，伸手拿过瓶盖拧好。
不过程桑貌似没有起来的意思，就这么躺在慕夜腿上，闭目养神
慕夜愣了一会，道，“你睡着了”
“没有，等药水吸收。”程桑闭着眼淡淡道。
哦
躺了两三分钟的样子，程桑起身，用力眨了眨眼，然后回头看慕夜，道，“谢了。”
慕夜笑了笑，准备起身，没想到因为右腿被枕久了有点麻了，骤然一起来居然软了一下。
程桑倒是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皱眉道，“没事吧”
慕夜连忙摆了摆手，“没事，就是麻了。”
“要不要我跟你揉揉”
“不用不用”慕夜拒绝地万分坚决。
一个大男人这样已经够囧了，要是真要让他揉揉:
程桑看他这么坚决，也就没有说什么，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慢慢喝饮料。
慕夜原本打算起身，看程桑这样，也就慢慢坐下来了。
程桑喝了两口百威，回头道，“看电视吗”
慕夜看了看电视上面放的肥皂剧，默默摇了摇头。
程桑笑了笑，拿起遥控板抬手关了电视，道，“等会带你参观我的网吧。”
“网吧”慕夜有点奇怪。
程桑仰头喝了一口饮料，“一会你就知道了。”
慕夜虽然有点奇怪，但程桑不说他也没多问。
坐了一会，程桑起身，然后对慕夜伸手，慕夜愣了愣，没接手，道，“你干嘛呢”
“怕你又摔了你妈找我算账。”
慕夜脸黑了一下，起身拍开他的手，道，“别小题大做。”
程桑笑而不语。
慕夜被程桑带着进了房间，还真是被房间里的布置惊了一下。
两台台式机并排放着，还真有点像网吧的布置，一旁的延伸窗台上还搁着一个笔记本。
慕夜走过去，发现一台电脑插着麦克，声卡还有电钢琴，另外一台接着游戏键盘，立刻就明白了，笑了笑，道，“你这分工挺明确啊。”
程桑挑挑眉，道，“那当然。”
一回头，慕夜看到墙角放了一个吉他的袋子，奇道，“你也弹吉他”
“高中玩的，现在不玩了，那边房间放不下了，就拿过来了。”程桑插手站在一边。
“你钢琴呢”慕夜问。
“弄回家了，太大了，麻烦。我新买了个电钢，比较方便。”
“用电钢的也是土豪。”慕夜耸耸肩。
“好了，网吧逛完了，带你逛我的仓库吧。”程桑笑了笑，又道。
慕夜点点头，刚准备拿监听的手收了回来。
“那是重低音耳机，打游戏听着爽，平常不好用。”程桑转身出了门。
两人绕到另外一间房，程桑一开灯，慕夜就惊呆了，还真是仓库啊
整个房间密密麻麻塞满了东西，别说地上，柜子顶上都一层。
“你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呀”慕夜回头看向程桑。
“什么都有，小学初中的课本什么的，还有对了，给你看我收集的绝版磁带。”程桑说着，快步走到柜子前，伸手去拿顶上的一个箱子。
程桑伸手大力一抽，噼里啪啦带下来一堆东西，慕夜连忙弯腰帮忙去捡。
捡到一个相框，慕夜无意识地翻过来准备放好，却发现相框是一张程桑跟另一个女生的情侣照。
照片里的程桑看上去很嫩，大概也就高中吧，女生也是，扎着马尾辫，一脸青春活力。挺有趣的是，程桑手里拿了一瓶绿茶，女生手里拿了一瓶红茶，对对碰。
慕夜看着，不由得笑了。
程桑见他对着照片傻笑，凑过来一看，哦了一声，道，“高中时候的照片。”
“你初恋”慕夜笑着问他，并不是慕夜没有警惕心什么的，而是一他相信程桑，二这时间也实在太久远了，如果是兔兔，他说不定还有点介意，但这个嘛
程桑摇摇头，道，“也不算吧，当时挺糊涂的，就觉得还不错就谈了谈，毕业就分了。”
慕夜点点头，把相框递过去。
程桑拿过来，随手塞到箱子里，然后把那个装着磁带的盒子拿过来，给慕夜看。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啦啦啦
、相处
慕夜看了看，都是正版的，而且基本都是绝版了。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也想买正版的磁带，不过都太贵了，所以只能买便宜的过瘾了。
“喜欢就挑几张带走，反正放在我这也是积灰。”程桑看慕夜看得那么用心，笑道。
慕夜看了程桑一眼，笑笑，“要说是听歌，我也都听过了，现在这种东西收藏价值比较大，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行，你什么时候想要就拿。”程桑点点头，站起身，把刚才掉落下来的东西一一归位。
慕夜看了他两眼，把手里的磁带放回去，盖上盒子，递过去。
“不看了”程桑挑挑眉。
慕夜笑笑，“现在有点想睡觉。”顿了顿又补充道，“车上没睡，有点累了。”
程桑听了点点头，把他手里的盒子接过来，放好，道，“那你先去沙发上躺一会，我去放水。”
“我自己来”话说到一半,慕夜看到程桑那淡淡的眼神,自己就把话吞了下去。
慕夜出了房间，坐回到沙发上，程桑走过来，把沙发靠往后用力搬了一下，摊了开来。
“你躺一会，睡着舒服点。”
慕夜点点头，不过并没有躺下，而是把椰子汁拿过来，慢慢的喝。
程桑看了他一眼，走到浴室去放水。
过了约莫有两三分钟的样子，程桑出来，道，“水放好了。”
慕夜点点头，进去了。
他本来有点浑浑噩噩的，开了热水洗到一半，才发现毛巾和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但他还是硬撑着头皮洗完了，然后略略打开门，道，“程桑，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和毛巾么在我的旅行袋第二个格囊里面。”
“嗯好。”
程桑答应了，慕夜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门才被敲响，慕夜感觉自己身上的水都自然风干了
把门推开一条缝，慕夜伸手把衣服和毛巾接过来，飞快地擦干，然后换上。
虽然是五月，但合肥这边晚上还是有点凉意，穿上衣服，慕夜才后知后觉打了个喷嚏。
揉着鼻子从里面出来，慕夜看了一眼客厅的景象，顿时大脑当机。
他旅行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东一件西一件地扔在了沙发上，程桑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
慕夜额了一下，连忙走过去，道，“我来吧，麻烦你了。”
程桑看着慕夜，有点纠结地停了手，道，“不好意思啊，不是我自己放的东西我找起来总是挺暴力的”
慕夜表示理解地看了他一眼，笑笑，“所以说还是我来吧。”
程桑点点头，退后两步，慕夜就走过去，把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都收拾起来，一件件放到包里。
慕夜收拾东西，程桑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也难得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
慕夜把东西收拾好，看程桑还站在那，不由得失笑道，“你看我干什么，不去洗澡么”
程桑挑挑眉，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房间，一会他拿着睡衣就直接进了浴室。
慕夜放好提包，就半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过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不是太好，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和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慕夜本来就有点神经衰弱，听着这不算太大，但又一直不间断的杂音，真是异常煎熬
索性不睡了，慕夜坐起来，拿出手机来看群里的消息。
公会的群里除了闲聊扯淡的就是约人唱歌的，粉丝群里，一群妹子聊什么小说好看聊得火热。
慕夜看了几页，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返回列表，往下翻。
一翻才发现依乐跟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点进去看。
依乐在不哒，接歌会不五月二号晚上的，青城三周年的，人家说给特意你留了个位置。
依乐看到给我回复
依乐对了，有个古风yy公会想约你做专访，看你有没有意向。
慕夜看完这几条，想了一会，回复。
慕夜我现在在别人家，后天可能不太方便唱。
依乐没设备吗
慕夜设备倒是有，不过是别人的。
依乐你在程桑家
慕夜看到这一条不由的皱了皱眉。
慕夜你怎么知道
依乐上次程桑在那个公会群里说了。
依乐是他的话我觉得没关系啊，他自己平时也唱，让你唱两首没关系吧。
慕夜我问问吧。
依乐么么哒
慕夜你名字改了好看多了。
依乐以前那个名字做助理太不严肃了。
慕夜看到这行字，心情有点微妙，刚想回复，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
“看什么呢”
一回头，见是程桑，慕夜摸摸额头，道，“依乐跟我说青城三周年歌会请我去。”
“哦，也请了我，我记得是后天晚上”程桑挑挑眉道。
“呃，还请你了”慕夜感觉这事有点不对。
“以前音频退了的重要人物都请了个遍，上次深海就说了这事。”程桑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淡淡道。
“这算什么，示威吗”慕夜皱皱眉。
“鬼知道。”程桑擦了一会头发，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坐了过来。
看到慕夜一脸犹豫的样子，程桑眉头动了动，伸手勾勾，“给我看看。”
慕夜看了他一眼，微微出了一口气，把手机递过去。
程桑接过手机，翻了两页聊天记录，轻笑一声，把手机递回去。
“想去就去，设备不是问题，关键看你怎么想。”程桑插手半靠在沙发上，看着慕夜，一脸淡然。
慕夜看了看他的脸色，摇了摇头，“我随意，就是这事感觉牵扯挺多的。”
“说到底还是个二次元，二次元都顾及那么多，你玩着有什么意思”程桑瞥了他一眼，笑笑，“你就是太小心了。”
听着程桑这句话，慕夜沉默一会，笑了笑，道，“那我去”
程桑看着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慕夜见他这样，心里就有打算了，低头给依乐回复了。
看着慕夜回复，程桑目光动了动，道，“那个什么社团的专访，推了吧，坑。”
慕夜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程桑一眼，没说话，也不问为什么，低头，一个回复就推掉了。
程桑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唇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淡笑，伸手拿了一瓶啤酒，开了，喝了一口。
慕夜回复完了，微微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回桌子上，抬头，看到程桑正在喝啤酒，皱皱眉，“明天你不上班么还喝酒。”
程桑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愣，半晌，笑了起来。慕夜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就醒悟过来，明天是五一
慕夜纠结了一会，有点不好意思笑了。
程桑侧着头看了他半晌，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慕夜看着他越走越近，不由得怔住了，他要干什么
程桑越走越近，慕夜心里也越来越忐忑，眼看着程桑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慕夜表面上是一动不动，心里早就是惊涛骇浪。
程桑的手落在他额头上，然后微微用力将他一带，慕夜整个人就被毫无防备地带倒在了沙发上了。
刚想说什么，程桑的手就离开了，慕夜揉揉额头，坐起来。
回过头，看到程桑站在卧室门前偏头看自己，慕夜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
这就见到程桑微微抬了抬手，笑地有点性感，“发质不错”
慕夜，“”
“来不来，弹琴给你听。”程桑说着就推开了卧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慕夜坐在那愣了半晌，起身走了过去。
走进卧室的时候，程桑已经坐在了电钢琴前面，十分熟练地拧着那几个旋钮，应该是在调音。
慕夜走过去，在他身边的床上坐下，静静地看他摆弄。
程桑调音的时候很认真，一只手拧旋钮，另外一只手弹琴，这个时候慕夜才发现，程桑的手真的很好看。
修长，柔韧，骨节微微有些突出，弹琴的时候特别灵活。
慕夜看着，想了想，道，“是不是弹钢琴人的手都好看啊”
程桑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挑挑眉，“你傻啊。”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慕夜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程桑的意思，默默闭嘴了。
程桑调音调了一会，道，“想听什么”
“我不懂。”慕夜倒是很实诚。
程桑听了这句话，点点头，伸手把自己刚才没喝完的那瓶啤酒扒拉过来，顺便又从下面抽屉里拿了一包牛肉干出来，塞给慕夜。
“吃着喝着，别插嘴。”程桑这么叮嘱道。
慕夜囧了一下，默默把牛肉干和啤酒放到一边。
程桑看了看他，点点头，开始弹。
刚弹了一会，慕夜目光一亮，“这个是不是叫水边的阿狄丽娜嘉嘉以前”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桑一个眼刀给打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哒两个
、说好的
慕夜低头喝了一口啤酒，果断闭嘴。
程桑弹琴的时候异常投入，一开始是用简单的练手，后来的曲子就慢慢难了起来。
慕夜不懂什么，不过他会听，一边听一边摸摸吃东西喝东西。
不过他吃牛肉干稍微响了一点，程桑就回头瞪他，他没办法，只有把牛肉干放在一边，默默喝啤酒。
喝了两口，慕夜才感觉到，这啤酒的味道有点不对，他也不是没喝过雪花啤酒，但这个啤酒，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一开始以为是错觉，慕夜又喝了两口，感觉这个薄荷味变淡了一点，但还是有。
忽然想到这啤酒是程桑喝过的，慕夜扭头偷偷看了看程桑，纠结了一会，问道，“你还用润唇膏啊”
程桑扭头，“”
慕夜纠结了一会，把啤酒瓶举起来，指了指瓶口，“都是薄荷润唇膏的味。”
说完这句话，程桑脸上立刻写满了你是白痴四个大字，盯了慕夜一会，勾勾手，示意他凑近点。
慕夜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倾身过去。
程桑看着他凑过来，就这么微微对着他的鼻子吹了一口气，清新的薄荷味立刻散发了出来。
慕夜，“”
半晌，慕夜，“牙膏”
程桑万分无可奈何地纠正，“漱口水”
慕夜点点头，缩回去坐好。
程桑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在琴键上敲了一下，站起身，“不想弹琴了，我去弄点烧烤上来吃。”
“你晚上没吃饱”
“又饿了。”
“那你去吧。”
“有没有想吃的”程桑伸手把电钢琴的电源按掉。
慕夜笑了笑，“我还不怎么饿。”
程桑点点头，“那我去了。”
于是慕夜看着程桑走到衣柜前，伸手打开，拿了一件黑色长袖一条牛仔裤，然后就这么开始换。
慕夜看了一秒，就默默转过头，倒不是尴尬什么的，只是觉得这样貌似很奇怪
程桑换好衣服，戴上墨镜，出门了。
慕夜在背后看着他那样，总觉得他会不会被当成黑社会什么的。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程桑提着一堆东西进门了，烧烤孜然的味道老远就闻到了。
慕夜连忙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于是程桑低头换鞋，他眼神动了动，慕夜立马会意，把那些东西都提到茶几上放好。
羊肉串，烤面筋，韭菜还有土豆片，另外还有一饭盒煎饺，慕夜看了有点纠结，这就是晚上没吃饭也吃不了那么多吧。
程桑换好鞋走过来，很熟练地把羊肉串拨开，给了慕夜一半，道，“你的。”
“吃不完。”慕夜并没有伸手接。
“那就剩着，我也吃不完。”程桑这话倒是说得十分稀松平常。
慕夜额了一下，伸手接了，拿了一小半，剩下的放回饭盒盖子上。
程桑拿着他那一半也不急着吃，而是拿起袋子里的辣椒粉开始洒，慕夜看着他把羊肉串洒成红红一片，不由得咋舌。
程桑洒完辣椒粉，本来准备吃，但是忽然想到什么，又把羊肉串放下了，起身去冰箱拿啤酒了。
一会，他抱着六七瓶啤酒过来了。
慕夜看着微微抽了一口凉气，道，“喝这么多会凉胃的。”
“又不喝完，你怕什么。”程桑笑笑，伸手就开了一瓶，开始喝。
慕夜看了看他，沉吟片刻道，“你平时都是这样吗”
“不是，怎么了”程桑喝了一口啤酒，扭头看他。
“哦，觉得你有点嗨。”慕夜非常含蓄地说出这句话。
程桑瞅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高兴。”
这两个字也是说得很含糊不清，但是慕夜就这么理解了，见到自己很高兴于是他摸了摸头，也默默笑了。
程桑看了他一眼，道，“真不考虑来安徽混我可以罩你。”
慕夜听到这话，默默笑了笑，“我还是先看看北京有没有适合的。”剩下的一句毕竟我在安徽人生地不熟，光靠你也不好他没有说出来。
程桑见他这样也没再什么，吃了几口羊肉串，就开始喝啤酒，慕夜看了看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十点二十八
貌似夜晚才刚刚开始的样子。
于是慕夜又默默把手机放了回去。
程桑喝了一会啤酒，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低声道，“好无聊。”
“要不要去yy玩”慕夜提议。
程桑摇摇头，“不去，yy上面什么人都有，我现在也不想唱歌。”
慕夜看了看他，道，“我怎么觉得你突然颓废了”
程桑看了他一眼，微微眯眼，勾勾手，道，“过来。”
慕夜愣了下，坐过去，程桑见他过来，伸手就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感叹道，“好软，我妈说头发软性格也软。”
慕夜也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伸手把头发拂齐整，笑笑，道“那你呢”
“你摸。”程桑倒是很大方，还把头偏了过来。
慕夜看着他，犹豫了一会，伸手摸了一下，又韧又直。
收回手，笑道，“你脾气挺硬的。”
程桑看了一眼慕夜，“我也觉得，所以我活得挺累的。”他就这么淡淡道。
“怎么说”慕夜有点好奇。
“算了，今天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说你吧，怎么想到要去当教师的”程桑说着就岔开了话题。
慕夜沉默了一会，道，“稳定，够我吃喝就行。”
程桑点点头，看了慕夜半晌，喝了一口啤酒，忽然道，“你那个是天生的，还是”
慕夜看了他一眼，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慕夜见状也笑了，道，“不是。”
程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不是。”
“那还真是抱歉啊，把你掰了。”慕夜笑。
程桑瞥了他一眼，“愿打愿挨，你又开始假客套了。”
慕夜默默笑着摇了摇头，也伸手拿了一瓶啤酒。
程桑眯着眼看他开啤酒，等他开好，抬手伸过去。
慕夜见状，笑了，侧手跟他碰了碰，“干杯。”
程桑仰头，一会就把那瓶啤酒喝完了，然后对着慕夜亮亮，道，“干。”
慕夜喝了一口，看他那样，有点无奈，道，“你作弊，你那瓶本来就快完了。”
“喝不喝”程桑这个时候倒像是喝醉了，有点不清醒。
慕夜看他那样，笑了笑，手里握着酒瓶默默摇了摇头。
“你不干就要受罚。”程桑一脸诡异地笑着看他。
慕夜微微偏头，一副你能你上的样子。
程桑看着他，眼神忽然微微起了点变化，半晌，直起身，然后低下头，伸出手勾住慕夜的下巴，然后就这么吻了下去。
毫无预兆。
慕夜感觉程桑的唇有点湿有点凉，带着啤酒和漱口水的味道，很独特，奇怪地是他居然没有别的更深刻的反应。
程桑的唇停了一会，他起身坐了回去，慕夜愣了愣，想伸手摸自己的嘴唇，可迟疑了一会，手又放了下去。
程桑看着他的反应，倒是颇为好笑，顿了顿，道，“没感觉”
慕夜看了看程桑，第一反应是点头，但片刻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没感觉”程桑倒是曲解了他摇头的意思。
慕夜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道，“我第一次呃”就说了这么几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卡出来的。
程桑看着他，忽然笑了，道，“我还以为你经验会比我丰富，没想到半斤八两啊。”
听到这话，慕夜愣了一下，难得脑子转的飞快，程桑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也是第一次接吻
看着慕夜吃惊的眼神，程桑笑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慕夜这倒是实诚地点点头。
程桑挑挑眉，“说起来也是蛮衰的，我好像每一个前任都还没到这一步就分了。”
哈这次真的是轮到慕夜惊讶了。
“恩，好像也不是特别丢人的事吧，不过之前的，我真的是没什么感觉。”程桑倒是一脸自若地说着这件事，好像这事真的特别普通。
慕夜的一脸惊讶已经掩饰不住了，半晌，他眨眨眼，道，“你确定你那是谈恋爱”
“一起约会，看电影，送花，怎么不是”程桑有点奇怪。
果然到了关键时候就慕夜默默扶额
可能某人还不是太清楚，什么是关系好，什么是谈恋爱
想到这点，慕夜心里开始忐忑了，偷偷看了一眼程桑，他还是一脸淡定无谓的样子。
慕夜咬了咬嘴唇，微微皱了眉，忽然站起身，走过去，扶住程桑地头，吻了下去。
程桑没有料到慕夜会这样，一时间居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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