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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 第1节

作者:七冉 字数:21336 更新:2021-12-18 20:25:18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没心没肺娱乐圈

    作者七冉

    文案

    文案

    整个娱乐圈,甚至整个人生和世界,都是靳洋的游乐场。

    他玩得张扬无畏、恣意妄为、无所顾忌。

    不是因为强大的家世,不是因为够硬的后台;

    仅仅是因为他足够没心没肺。

    看文提示

    主角为攻,与初恋情人破镜到底,正牌受温柔健气,结局1vs1

    掰断金手指,事业奋斗为主

    天雷滚滚,狗血肆意

    拍电影、出唱片、演唱会、做公益铛铛万丈星光

    问题骚年没心没肺小攻的颜杀之路

    喜欢某七的亲,可以收藏某的专栏哦谢谢大家

    、第一章 aradisedrea

    第一章 aradisedrea

    当夜幕终于降临的时候,一间名为aradisedreahoe酒吧真正地开始有点生气。每个人都很自觉地点一杯店长自制的鸡尾酒,宝蓝色的液体像魅惑的瞳孔,玻璃杯上插着一支鲜嫩的樱桃。这款鸡尾酒被骚包的店长命名为ciferskiss。这也是这间酒吧唯一可以进肚子的东西。

    在艺术气息浓重的闵川沿江路,食物往往不是卖点,吸引人眼球的是艺术。

    就好比这家食物烂到极点的aradisedreaht了。

    店内装饰上了蜘蛛网和仿中世纪风格的桌椅,维多利亚女王风格的猫脚凳平添一股英伦风。酒吧的小舞台上摆放着三个中世纪的棺材。当酒吧的灯光暗下来,只有一束暗黄色的灯光打在舞台上的时候,酒吧里的朋克族都安静了下来,直盯盯地瞅着舞台。

    果然,不一会,传来了老旧家具打开的声音,放置在舞台最左边的棺材缓缓打开。

    苍白细长的手指缓缓地握住了棺材的边缘,随后“砰”的一声,整个棺材盖全部打开。

    身材纤细的少年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身上的钮钉装饰弄得整个过程都带着诡异的叮铃声。少年穿着露出手臂的宽大衣袖背心和简单的苏格兰格子紧身裤。站定之后,仿佛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几乎遮挡住眼睛的刘海轻轻晃动了一下,少年半闭着的眼睛给人一种颓废而又优雅的感觉。

    只是一个随意而又不羁的动作,就引起了台下几个女客人的尖叫。

    少年刚想朝架子鼓走去,忽而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回棺材里一阵翻箱倒柜,最后才长叹一声,声音在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有些低沉、有些诡异又带点磁性,“唉原来在这。”

    另一台还关着的棺材里突然传出了急躁的声音,“靠,靳洋,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剧本啊”

    少年拿出一枚白色的东西,仰着头张大嘴巴,然后安上那颗有点劣质的长假牙,对着有些诧异的观众们挑嘴一笑。仿佛王尔德小说中的病态少年,一个年幼的吸血鬼的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有种让人抵挡不住这危险诱惑的魅力。

    趁着观众尖叫的声音大了起来,靳洋垂下眼皮,一脚踹向隔壁的棺材,“靠,就一你还写个剧本,鸡婆不鸡婆啊”

    “靠,鸡婆不是这样用的,你个死英国佬懂不懂汉语言的博学啊”

    “靠,你除了会说靠还会说什么”

    第三台棺材中,传来了有点低沉的女音,“吵什么啊,快点去打鼓啊,老娘憋在这个死盒子里面要吐里。我干嘛要和这个死人躺在一起,尼玛你身上什么味啊”

    靳洋摸了摸眉骨,乐队的成员果然不是正常人。

    几个人吵完,由于靳洋的出场引发的尖叫声也差不多消停了。靳洋慢慢地走进那束灯光中,昏黄的灯光透过靳洋栗色的刘海,在鼻梁以上的地方留下了稀稀疏疏的一层阴影,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头和凉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投下的阴影,刚好染过他略微纤细的脖颈,最终吸引住人眼球的,是那精美的锁骨。

    少年坐下来,微微甩了甩头,拿起鼓棒,一下一下,不重不轻地敲击着鼓面。

    随着鼓声传来,后面的两台棺材依次打开。

    首先跳出了一个燃着红毛的家伙,夸张的吊环和金属首饰亮瞎了观众的双眼。红毛家伙拿起平放在舞台上的贝斯,站在舞台的右侧。

    第三台棺材打开的时候,明显可以闻见酒味。光头的吉他手先出来,随后牵出了有些神志不清的主唱。

    吉他手全身黑,仿佛刚刚下了班的黑社会老大。主唱则是穿了一件男人的大码衬衫,越是走到灯光下,人们越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里面的黑色内衣、内裤和夸张的网状丝袜。

    贝斯、吉他的声音渐渐加进了不急不慢的鼓点声中。

    女主唱对着麦克风打开了打火机,从内衣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然后用血一般的红唇轻轻含住那支冒着火星的香烟。暗黄的灯光穿插进她金色的长发,烟雾缭绕中,性感又颓废。

    有些靡乱的音乐已经渐渐清晰,女主唱最终呼出了一口烟,懒洋洋地说着,“大家好,我们是vairis,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吧。”

    身后,红发的贝斯手皱眉小声地提醒道,“说错了啊,是伸长脖子等着吸血鬼伯爵性感的獠牙吧。”

    吉他手一边拨着弦一边说,“你觉得iy有可能记得住有两个修饰语的长句子吗”

    “我赌她到副歌部分肯定会唱错。”靳洋也参与到了这场有点无意义的争论中。

    “喂喂,这有什么好赌的。”

    “我赢了的话,到时候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谁说要和你赌了”红毛身体向后倾,用力地拨了一下弦,乐器演奏的声音把几人的争吵盖了过去。

    主唱iy却仿佛丝毫没有听见身后成员的对话,右手夹过香烟,淡淡地呼出一口烟雾,哑着嗓子唱了起来。

    金色的长发在疯狂地晃动,iy的军靴直接踢翻了麦克风架,几乎跪在地上大声吼叫着。

    属于他们的自由,属于他们的颓废,属于他们的万丈光芒

    从吵杂的音乐声中,略带沙哑的女声有时懒懒地哼唱,有时声嘶力竭地吼叫。渐渐,地板开始晃动,癫狂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屋顶。疯狂的男粉丝,捞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百合纹身。无数双手在暗红色的灯光下高高举起,比出“ioveyou”的手势,宛若无数从地狱中伸出的手,挣扎着想向天堂爬去。

    aradise'sdrea,天堂之梦。没有比这样的场景更适合表达这个酒吧的名字了。

    “cheers”两杯明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翻滚着。iy灌了一口啤酒,鲜红的唇印留在了玻璃杯上。

    小酒屋的拉闸门突然被打开,快步进来一个男人,狭长的眼睛眯着,带着丝阴鸷,“靳洋死去哪里了”

    光头指了指小酒屋的后门,男人刚想迈步,iy晃着酒杯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哦,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说完挑嘴一笑,眼角边刚刚画上的银色泪痣,熠熠生辉。

    “光头,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鼓手,唱到高潮居然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节奏”南泽只好坐下,也点了一杯啤酒。

    “反正我后面的歌词也记不住了,不正好吗”iy呼了一口烟在光头脸上,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喝酒。iy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光头,无趣地用带着血红指甲的手挑花生吃。

    南泽看着这怪异的一对,在心里犯怵。他敢打赌,除了内衣内裤,iy身上的男士衬衫和现在穿上的风衣全部都是光头的。这禁欲系棺材脸和奔放女王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和谐。遥想起他们在床上的反应,iy用那把声音叫床的感官体验咳咳,南泽决定还是不要自己脑补了。

    一双修长的手伸到南泽面前。

    南泽抬头看了眼光头,光头面无表情地耷拉着眼皮。

    南泽身体向后一移,“你干嘛死光头。”

    光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演出费啦,店长。”

    “喂喂,就凭你们今天的演出,也好意思要演出费,那几台棺材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为了把它们搬进来,还拆了我酒吧的小正门”

    光头不依不饶地说,“来看靳洋的观众起码比往日多了3倍,你那吓死人的芝士番茄鸡蛋面居然都创纪录地卖出来一份。快点,快点。”光头不耐烦地又伸了伸手。

    南泽额角抽搐了一下,光头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不情愿地开了支票,南泽仍然不服气地留下狠话,“下次再这么乱来,我就再也不付演出费了”

    iy望着南泽离开的背影,挑眉笑道,“话多的男人一般床上功夫不好。”

    光头点了点手上的烟,“那家伙啊,最不需要的就是床上功夫。”

    最不需要床上功夫的男人有两种,除了南泽那种花起钱来没有概念的富二代,另一种就是靳洋那种混血的美颜了。

    小酒屋的后门,靳洋被刚刚的贝斯手压在墙上。与其说是压,倒不如说是他悠闲地靠在墙上,矮他半个头的红毛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脖颈。

    “靠,这样你都没有反应。”红毛的这句话没有一点杀伤力,语气中反而充满了委屈。他捞起靳洋长过臂部的背心,试图去抚摸他的腰部,另一只手则附上他格子裤上的腰带。

    肆无忌惮的手突然被一只手给按住,红毛低头看着那只手,宛若女人般的纤细,甚至有些过分的修长和白皙,凭着这样的手,到底是怎么可以打出那样令人窒息的节奏呢

    头顶传来了靳洋的轻笑,“安野,我都说了,我喜欢我主动。”

    被称为“安野”的年轻人身体一僵,不敢动了。

    靳洋满意地笑了笑,缓缓地拨开他的刘海,吻上他光滑饱满的额头。一切动作都仿佛慢镜头一般,他挑起对方的下巴,不急不慢地吻着,就在他渐渐要附上对方嘴唇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os”

    就还差那么一点点,两人的嘴唇就要碰到一起了。靳洋却马上转头去掏手机,看到短信之后,只是吻了吻安野的额头,“抱歉,宝贝,工作来了。”

    靳洋裹紧了一下套在外面的机车皮衣,朝还愣在原地的安野挥了挥手,逆风离开了。

    安野看着靳洋离开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比皮衣要长很多的白色背心的衣角在秋风中翩翩起舞,扫过少年线条完美的大腿。在意识到了自己脸红之后,安野对着那个离开的背景气得跳了起来,“臭英国佬,你这个混蛋居然吊小爷胃口,你小心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求包养本文讲的是一个看起来很美受,一到床上就变总攻的问题少年,混迹娱乐圈的故事。

    、第二章 失业

    第二章失业

    靳洋从来就不担心他养不活自己,就算被父亲像垃圾一样扔回中国,就算中国的母亲也对自己失望透顶而停止了所有的经济援助,就算被学校开除但他依然很有自信地认为,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找到饭吃,找到衣服穿。

    要说为什么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很难让人拒绝的脸。

    靳洋在饿得快要疯掉的那一天,果真遇到了这样三个人,怪异到不行的三个人

    主唱iy是一个将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女人,纤细的胳膊上纹着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锁骨下方有一只侧身飞过的镂空黑色蝴蝶。喜欢在右眼傍边点一颗泪痣,喜欢各种各样的红色指甲油,唱歌的时候喜欢踢翻周围的一切东西,喜欢浓浓的烟熏妆。更重要的一点是,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但只喜欢吉他手光头。

    光头是这个乐队的队长,名叫李牧。拥有娴熟的弹奏技巧,看起来是三个人中最正常的,表演时没有怪癖,穿着也没有怪癖,就是那头发亮的光头看起来有点吓人,似乎总是扮演着好大哥的形象。

    红色头发的少年叫安野,贝斯技巧平平,据说是某影视学院的剧本创作专业。比起弹贝斯,更喜欢写故事。

    靳洋自己也是个三流的鼓手,能被这样的乐队看上,真是天上掉了馅饼。4人组乐队不到三个月,却取得了很好的反响,场都能引爆全场。

    李牧每次将属于靳洋的那一份钱给他的时候,都会像个大哥一样对他说,“既然乐队的收入稳定了,你就没必要去那里工作了吧。”

    靳洋每次都会收下钱,嘴角是他招牌式的坏笑,宛若古老城堡里的英国贵公子,高贵中带着不羁和放荡,“我喜欢那里。况且,我只干坐着的,又不干躺着的。陪空虚寂寞的老男人说说话而已就可以挣钱,我这长相,不干这个,浪费了。”

    光头每次都会叹口气说,“别自己作践自己。”

    靳洋吹了一句口哨,“反正又没人在乎。”

    那句话,说得任性、委屈,又带着刺眼的自信和光芒。

    所以当店长发信息跟他说,只有他才能撑住的客人时,他想都没想,破天荒地打了的士,跑到“醉”这里来。

    “醉”属于高级的娱乐场所,较低的楼层是很正常的酒吧和舞厅,只有搭电梯上了顶楼,才是真正的醉生梦死、酒池肉林。

    靳洋不做“躺着的”,长相又是上上佳,聊天的时候海阔天空,胡扯调侃吐槽逗乐。若是只有他能撑住的场子,大概是些在这个城市里很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出来玩也要玩得有品位,有身份。

    靳洋赶来的时候,店长刚好不在,去忙着应酬那帮人了。服务员带着他去换衣间换了一个造型。靳洋即使在表演的时候,也不喷发胶不化妆,来了这里只要把头发好好梳一疏,把身上的耳钉、戒指还有项圈一取,再换上一套得体的西服,那就完美了。

    进来之前和同期来工作的eric打了个照面,小美人还画了眼线,猫一样的杏眼愤愤地看了他一眼,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气呼呼地走了。

    靳洋觉得莫名其妙,负责化妆的同事则笑着调侃道,“偏偏这次的客人不要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以前太敢卖,在圈子里都有名了,现在遇上好主子,却被嫌弃了吧。”

    靳洋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都是男人还讲究这些,那帮有钱人也忒虚伪。”

    同事帮他把头发梳好,看着镜子中帅气又优雅的靳洋点点头说,“总之,不管卖没卖过,这个都是只有你能撑住了场子。”

    “哈,说得我好像妓院花魁似的。”靳洋装模作样地反手掩面,“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啊,相公。”

    “这中文谁教你的。”同事笑不可支,连忙把他推出去。

    靳洋来到门口,居然看见刚刚消失的eric斜靠在墙上,朝他挑了挑画了眼线而更加妩媚的眼睛,“店长忙着呢,没空带你去,让我带路。”

    o”靳洋耸耸肩,eric的长相他喜欢,他自己有一半的英国血统,但他喜欢那种亚洲的黑发黑瞳少年。

    eric将他带到一间豪华客房前,挑了挑眉,“就这间。”

    靳洋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门进去。屋内闪现着暧昧的暖黄色灯光,豪华的中世纪家具将这个房间衬得典雅又黑暗,慵懒又独有味道。

    靳洋对坐在长沙发上的男人弯腰打了个招呼。他看了看这个男人,全身都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浮夸,只能看出他很多钱,不觉得他是那么会玩的人。

    身后,eric已经关了门出去了。靳洋只好坐到男人身边,极有教养地和他聊几句。

    男人在看见靳洋的时候眼睛就已经发亮了,完全没听见靳洋在说什么,靳洋一坐过来,他就只盯着他的嘴唇看了。急不可耐地用手搂过靳洋略显单薄的肩膀,说着就贴上自己肥大的嘴唇。

    靳洋侧身躲过,腰却被男人死死地卡住。

    为了不得罪客人,靳洋压下怒火,沉着声音说,“客人,我不服务到那个范围。”

    “大爷我会温柔对你的,小美人。”客人只当这是他们的惯用调情手段,笑着又贴了过去,一点都没注意到靳洋眉眼间积累的怒气。

    那个浑身混杂着古龙水和酒水味道的男人再一次靠近,靳洋终于忍不住了,大力推开他,“靠,没听见啊,我都说老子不做到那个程度了,小美人你妹啊。就算做,你也只有被老子压的份。”

    靳洋本来就是打鼓的,手上的力不小,语气也从刚进来的英国绅士范变成了小地痞。男人先是一惊,随后转念想,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到这里来找乐子,可不是来给婊子骂的。顿时也火了,准备强上,“你td,当婊子还立牌坊,别不识货,爷不会亏待你。”

    靳洋已经偷偷按了房间内的服务提醒装置,但男人的话还是一字一句地飘进耳里,“你长成这样,不被人操还想干什么把老子惹火了,老子一分钱也不给。”

    靳洋脸色发狠,拿起一旁的喝了半杯红的高脚杯朝男人砸过去,“住、嘴”他咬着牙,那两个字狠狠地说出来。

    高脚杯在男人头上开花的瞬间,房间的门也被打开,进来送水果的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先是惊叫了一声。男人已经抱着头缩在了沙发上,不断地鬼哭狼嚎。靳洋则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同事,阴阴地说了句,“叫店主过来。”

    eric哭得梨花带雨,靳洋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站着,口吐烟雾。他冷笑了一声,看来eric早有防备,美瞳摘了、妆也卸了,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说靳洋的身价比eric高,但靳洋还不满18岁,这件事情闹大了对靳洋绝对不利。刚才帮靳洋化妆的同事急得直打转,你说你这暴脾气就不能收敛一点小祖宗,现在还抽什么烟啊。

    店长来的时候表现得很镇定,即使客人口吐飞沫地骂了不停,他依旧满脸微笑。客人既然好那一口,自然不会对美男子太粗鲁,店长又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皮相。

    店长等那个男人终于骂完之后,俯身在他的耳侧说,“都怪我的失职,把阿洋带错了房间。您见谅一下,这是包了阿洋的主子给您的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您收着。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压下来”

    说着,递了一张支票给那个肥头大耳的客人。

    客人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顿时傻了眼,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店长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度,“而且,您也做个顺水人情有多少人可以收到陆家的二少亲手写的支票”

    客人顿时眼睛睁大陆家,这个姓氏代表的是闵川这个城市黑白两道都惹不起的权势。男人有些惊恐地看了看还在一旁拽不拉几吸着烟的靳洋,他居然被陆家的人看上了。男人吞了吞口水,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好说好说,替我跟陆二少道个歉。你看,我还没做什么呢,脑门就被砸出了花,果然是陆二少看上的人有味道”

    店长送走了男人,关门看着屋里的两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eric,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什么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带错了的。店长,您您让我将功补过。下次就算客人玩s、我也愿意。”eric慌了,眼中泪光闪烁。

    店长只是摊开手表示无奈,“不是我不想留,谁不想要摇钱树啊。只不过这次,你惹的麻烦我可担待不起。”店长看了一眼一直事不关己的靳洋,皱着眉头拿走了他的烟,“还没成年呢,扮什么深沉,少抽点。”

    靳洋自从听到了“陆二少”这个称号,栗色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前方。店长看他没反应,也不想在这里听eric的鬼哭狼嚎,转身出去了。

    从房门走出了几步,才听到后面的小鬼拽不拉几地喊道,“喂叫那家伙别多管闲事。”

    “你是说陆二少”人家好歹也为你给一个头擦破了点皮的老男人开了几十万的支票,对金主说话客气点行么。

    靳洋朝他扬了扬下巴,表示肯定。

    店长耸肩,“那是你和他的事,我不管这闲事。”客人有需求,他只是服务,其他爱恨情仇,他真管不着,“而且啊,阿洋,这个地方看来你是呆不了了,走之前跟陆二少道个谢,他可是把你欠得钱都还了哦。”

    靳洋听后,扯过嘴唇,蹦出了句英文shit

    陆景之果然从来就没有变,对他来说,钱能摆平任何事,钱能买来任何东西。

    靳洋扯了扯衬衫的领子,露出了一小块胸口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挑眉对店主说道,“不用了,我早就跟他说过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靳洋走后,店主对着站在拐角处的男人恭敬地微笑,“看来,陆二少还得多费几番功夫呢。”

    站在巨大阴影下的男人又把嘴巴抿紧了一点,线条刚硬。随即咳嗽了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气。

    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回不到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只出现了陆二少的嘴唇,罪过罪过

    、第三章  梦

    第三章梦

    靳洋丢了工作。

    回到小公寓的时候,这个城市早就万家灯火。

    他打开门,随便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来搭在沙发上。打开那个一直嗡嗡吵个不停的老旧电冰箱。冰箱里面摆着一排罐装可乐,靳洋拿出一罐,打开喝了一口。碳酸饮料的第一口辣得他几乎流出了眼泪

    其实刚才已经感觉到了,陆景之虽然藏在暗处却灼热的目光。那个男人从来就很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只有在靳洋面前才会失态。靳洋摇了摇脑袋,尽量不让当年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打开储物柜,却发现只剩下方便面的空箱子。靳洋顿时有些恼火,大力地关上门。然后扭开音响,重金属摇滚的吵杂声音瞬间填满整个公寓。快速的鼓点和不断上扬的吉他声让靳洋都快要找不到自己呼吸的节奏。

    他张开手臂,嘴角带着凉薄的微笑,没有顾忌地向后倒。最后落入身后的软沙发,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音乐和柔软的沙发淹没,再也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

    认识靳洋的人,对他的评论通常都只有四个字没心没肺。

    不是用宠溺的口吻,而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若是再问得具体一点,他们还会把“没有心”咬得再重一点。

    靳洋每次都会笑得无害又灿烂,点点头,“那是什么”那种东西,长来就是被人伤的,有个屁用

    连靳洋都没有想到,活得这么没心没肺的他,居然还是会梦到以前那些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记忆

    一天之中就有四季的英国,刚刚下完一场雨,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阳光已经升起来,湿热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牵着他手的女人已经出了一手的汗,他虽然嫌恶,却不能甩开,因为那是他妈妈。

    她放开他的手,去摸索大衣里面的钥匙,却在门打开的时候尖声惊叫起来,左手拿着的伞丢在地上,上面的雨水溅了靳洋一脸。

    妈妈的怒骂声不断传来,还蹦出来好几句中文的国骂。

    事后想起来,靳洋觉得那个时候妈妈最先应该做的,应该是遮住已经有10岁的他的眼睛他睁大眼睛看着房内的一切身材高大的爸爸伏在一个亚洲男人身上,两人都衣冠不整,那个亚洲男人的器官还暴露在外面,两个人脸上都是潮红。

    两个男人交替着喘气的声音渐渐消失成遥远的画外音,属于英国阴暗的灰色被黄昏的金黄色晕染、侵蚀。靳洋还记得校园里的木兰树的叶子已经全掉了,却开着紫色的花,簇满枝桠,颇有花木兰换下兵甲穿上女儿装的味道。校园中间的人工湖水光粼粼,反射着金黄色的光。

    一把冷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就是初中部的混血新生”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看,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立在他的身后。一看就是模范生的模样,纯黑的头发顺顺贴贴,脸上的笑容也是温润得好看,黑色的瞳孔因为那一笑而在弯弯的眼线里晕开。明明是那种中国老土的宽大校服,却也遮掩不住这个男孩身形,骨架的线条分明。

    等了良久,那个男孩才侧了侧头,走过来蹲,靠近撑着手臂坐在天台上的靳洋,“还听不懂中文吗”呼吸打在靳洋的脸上,让他的眼睫毛都颤了颤。

    弥漫在周围的暖黄色渐渐变成了有些刺眼的白光

    一束追光灯打在靳洋身上,穿着白色长袍的他仿佛是从古画里出来的翩翩少年。他带着纯黑的长假发,用简单的白丝把耳侧的几缕头发绑在脑后,额前还搭着几缕黑发,像模像样。那是他上初三的时候,参与作为话剧社社长陆景之的毕业作品古风剧浮生的扮相。他朝着站在台下的陆景之大喊,“演完了,演完了”三个字,没有一个字是发音正确的。陆景之却望着他笑而不语,宠溺在那黑色的瞳孔中荡漾旋转。

    陆景之这个人总是喜欢在发出声音前,先微微启唇,仿佛是思索又仿佛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以前的靳洋总是被他这个动作迷得神魂颠倒,只是盯着那嘴唇发呆。

    这次同样,陆景之微微启唇。可是在还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之前,靳洋就猛地醒了

    耳边,重金属音乐还在不断地循环播放。他摸了摸额头,竟然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门口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女人尖厉的叫声比重金属音乐还恐怖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里面有人没人啊”

    靳洋勾唇一笑,把音响的声音关掉。

    外面的女人仍然不解气地骂了一通,才耷拉着拖鞋走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

    无法忍受这种的安静和无所事事,靳洋骂了一句“shit”,抓过皮衣套上就出门了。

    所有可以带来刺激的地方都去不了,因为自己还未成年。靳洋掏出怀中的烟盒,发现只剩下一根了,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把那包烟收起来。

    后来还是想起了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靳洋一路小跑,沿着河堤朝另一片老旧的住宅区奔去。

    靳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但他不相信安野那人这个点会乖乖地睡觉。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回应,靳洋眼中有些失落,当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安野已经把头上的发胶洗掉了,用皮筋把红色的刘海扎了起来,顶着一个冲天炮来开门。卸了演出时的烟熏妆,安野这个大学生嫩得跟可以捏出水的高中生一样。揉着睡眼,语气中全是不满,“谁啊,大半夜的”

    靳洋收拾起了自己眼中的惊喜,嘴角噙着没心没肺的坏笑,带着他精钢不坏的铠甲。

    安野借着楼道的灯光看清来人,仿佛见鬼了一般,“擦”

    靳洋喜欢安野的反应,挑眉笑道,“今天没做完的事,还要继续吗”

    安野听到这句话,居然没炸毛,反而打了个哈欠,“小爷要睡觉,不奉陪。不过可以借个厕所给你,自己解决吧,小声点就行。”

    靳洋脸上的笑容渐渐龟裂靠,旁晚的时候是谁把他堵在墙角欲求不满地嚷着“做吧做吧”的

    安野望着靳洋有些失落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本来被他吵醒,就睡意全无,得,陪着他瞎闹吧。安野虽然也知道无论是靳洋那坏坏的表情还是他耷拉着眼皮委屈表情都是装的,但还是把人小孩招呼进屋,“反正晚上欲求不满的也不差你一个,今晚就收留你了。”

    靳洋在心里骂了一句,欲求不满的人倒成自己了

    靳洋进屋才发现,安野的单间公寓里大概躺着三四个人,有男有女,男的睡在地上,女的则占着沙发,睡姿还都不怎么好。靳洋惊呼,“群x”

    安野被这句话刺激得瞬间炸毛,大力拍了一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靳洋的后脑勺,拍完之后头顶的冲天炮还一直晃悠晃悠,“群x你个毛啊一肚子坏水”

    把那口恶气喘匀了之后安野才心平气和地说,“都是一起制作纪录片的同学,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剪片子。”

    靳洋摸了摸后脑勺,“哦”了一声,然后好奇地问,“你们拍的是什么”

    安野顿时眼睛晶晶亮,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要看么”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提,身后安野的同学还在打呼噜。

    只是剪辑了一些片段,还没有加上音乐、字幕和画外音。有些地方方言靳洋听不太懂,但能明显感觉到里面人物的恼羞成怒。

    医院里面永远都是单调的白色,一个又一个少女的脸在屏幕上闪过或是浓妆艳抹,或是胆小可怜,或是害怕地压抑着声音在哭。

    拿着摄像机的人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们,“请问,你等下就要做人流手术吗现在是什么心情”

    画面在摇晃,是少女愤怒的母亲抓住了摄像机。

    “有什么好拍的,不要拍了你们谁啊”

    “请问,你真的要把这个生命毁了吗据说胎儿生长到6周的时候就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哦,觉不觉得很神奇,他们心跳的声音快得像手表的滴答声一样,他们还长了指甲呢。你真的感觉不到一个生命在你的腹中吗”靳洋听出那是安野的声音,青涩得和他卸了妆的样子一样,感觉像是对着小学生讲童话故事。

    有人在轻蔑地笑,有人在嚎啕大哭,有人羞愧地遮住脸

    目前剪的片子只有十多分钟,看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不语。

    最后,靳洋轻声笑了一下,打破了沉寂,“你们就这样跑到医院里面去不会被保安轰出来”

    “我们去的都是小诊所,有人来了我们就跑。”安野侧头示意了一下身后躺着的人,“那是二缺子,拿摄像机的那个。”靳洋一看,那人嘴角青了一块,是被打的。

    最终的画面定格在那个刚刚做完人流的少女脸上脸色不是很好,刚刚的手术大概很痛,但脸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解脱。

    “总觉得亲手把这个社会的虚伪和人性的丑陋打碎,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比风流快活一晚还要爽”安野的声音在靳洋的耳侧响起。少女解脱的笑容和自己父亲与同性情人被情欲染满的脸顿时不断在他脑海里交叉出现,让靳洋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最后,他记起了那晚演出结束,陆景之启唇之后对他说的话。

    他讨厌死了陆景之那冷清和轻笑的调子

    “阿洋,别说完了,我和你之间,怎么可能会结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后安野的戏份不会减少太多,不用担心。

    、第四章 经纪人

    第四章经纪人

    靳洋在安野那里一直呆到中午,他的那帮同学居然还在睡,据说睡醒之后再工作个三天三夜最终把纪录片的视频制作出来。

    靳洋赖在安野那里,用他的浴室泡澡、穿他的衣服、吃他做的早餐一来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孩子,再怎么任性也有人包容;二来他天生就一副好皮相,耍赖皮的时候微眯着眼睛,像只狡黠又调皮可爱的猫,一种天生的魅力让人屈服。

    在安野那又磨蹭了好久,终于戳中安野的爆点了,把靳洋轰了出来。大中午,阳光十分猛烈,街上的车鸣声不断。靳洋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照得他头晕目眩,踢了踢路边的石仔,还是决定滚回那个空旷得让人窒息的公寓。

    楼道的墙壁上都是多年潮湿留下的痕迹,翻起了白色或是已经变黄的表皮。楼梯的表面被磨得有些反光。阳光被四周的建筑挡住,楼道里面很阴暗,从室外进来,温度起码低了三四度。

    这栋年久失修的楼里住的都是摩托车司机、摆小摊的夫妇、或是在发廊工作的小姐。所以靳洋走上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看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时,在心里顿时疑惑了一下。那个男人并不是特别的高大魁梧,身材反而有些纤细。

    当靳洋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自己公寓的门牌号前,他有些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睛,刚想转身就走的时候,那个男人却转了过来。望见他的时候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笑容从眼角绽开,丹凤眼向上挑,“请问,你是靳洋吗”

    退无可退,靳洋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上三楼,看着这个笑得温顺的男人,不耐烦地说,“你谁”

    靳洋有些恶劣的语气并没有让男人脸上的笑容减少,他反而开始正式介绍自己,“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是西奥,bstar娱乐公司的经纪人,现在应该是在代理星探的工作吧。”名叫西奥的男人在说下半句话的时候有些委屈地皱了皱眉头,嘴角是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靳洋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阴柔得可以,那一颦一笑怎么能那么自然又柔媚

    但他本能地还是反感那些装着西装的社会高层人士,只是又挑了挑眉,“所以呢”

    西奥继续不急不缓地叙述着,“我们公司的社长大人呢,觉得你很有潜质成为娱乐圈的新星,所以我来游说一下你我们公司负责包装,你只要展现你最好的一面。让我们来称霸娱乐圈吧”

    “哈”你以为你是从日本漫画里面穿越出来的奥特曼么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用感叹词,话说起来轻飘飘的没个正经,可是却笑得真诚,靳洋用看怪兽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才最终发现他说的可能也许是真的。

    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让靳洋有种怀疑,这个怀疑让他瞬间皱起了眉头,“你是陆景之的人”

    男人听到陆景之的名字稍稍愣了愣,随后喃喃道,“陆二少啊”

    果然靳洋心里恼火,昨天让陆景之那家伙看到了自己糟糕的一面,那个王八蛋果然要来插手自己的生活靳洋刚想叫眼前的这个男人滚,男人却幽幽地来了一句,“我不觉得我是陆二少的菜啊他这口味”说完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概第一次知道陆景之的性向。

    “你不认识他”靳洋被这个人耍得有些泄气。

    “认识啊。对道上的事稍微有所耳闻的,谁不认识陆二少啊,起码我们做经纪人的都要认识他啊。”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靳洋对人的戒备还是没有减少,有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你16岁高一的时候被学校退学了。你在中国唯一的亲人也以同样的理由停止了对你的经济援助。那个理由不用我挑明了吧昨天又刚刚被兼职的地方炒鱿鱼了。我不相信,你会享受这样潦倒的生活。相信我,这个圈子适合你,你绝对能成为人形印钞机。”男人笑得更加温文尔雅,三言两语把那段黑色的记忆暴露了出来。

    “社长他也是风扬中学毕业的,这是他前几天翻出来的风扬第十届话剧节的cd。作为浮生这部引起轰动的古风剧里唯一的初中生,这部剧应该是你一生都难忘的记忆吧。”西奥从手提包中掏出了一张cd,上面用油性笔写着浮生话剧社。

    靳洋冷冷一笑,那部剧,他当然印象深刻。就是这部剧,让他认识了陆景之,也成为退学事件的开端。最后陆景之却直接高中毕业去了国外读书,只留下他被千万人唾弃。他真后悔,不该去招惹头上顶着“陆”这个姓氏的人。

    靳洋最终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娱乐圈,毕竟也是一条出路。他这种连高一都没上完的人,除了出卖皮相和体力,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更何况他就是喜欢来钱快的职业。

    西奥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播放了当年轰动风扬高中的古风剧浮生。

    浮生的故事凌驾于一个架空的王朝之上,话剧社的姐姐们借鉴了许多九州的地理背景和五代十国的历史背景。讲述的是在一个各国混战的历史时代,亡国皇子付戚如流星般悲情传奇又短暂的一生幼年时国破家亡沦为敌国奴隶,年少时逃出敌国重回故里,六个春秋的养精蓄锐卧薪尝胆,最终铁蹄踏平敌国的土地并将曾经侮辱自己的王逼上悬崖。

    靳洋当时很好奇,那个时候才刚刚回国1个月的自己,连中文都说不准,为什么陆景之会找到自己呢

    陆景之当时就坐在话剧社的竹编椅上,食指敲着扶手对还是孩子的他莞尔一笑,用地道的英文解释道,“我要这部剧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十分完美。剧本里面,付家有高加索人的血统,你十分符合要求。无论是中文还是演戏,我都会教你。”

    靳洋从那时的思绪回来的时候,剧情已经发展到了付戚复国战争的时候。他站在军队的最前头,身后,灯光师在幕布上打出千军万马的影子,厮杀声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回荡。付戚却只穿着他戴孝时的白色长袍,青丝用简单的白丝束起。他迎风而立,飘起的丝绸勾勒出少年修长又略显瘦弱的身躯。

    他不带盔甲,只是穿着他戴孝的白袍,手持一把长剑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超然更增加了这个人物的悲剧效果。靳洋的声音作为内心独白响起,声音略微低沉,中文的咬字也很清晰,“看见那密密麻麻的箭雨扑面而来,我就有扑上去的冲动。人如果死了是不是可以忘记那段被侮辱的岁月”

    身后的士兵不断地在吼叫着,“杀杀还我大付江山”

    付戚却在此时凄凉地一笑。国仇家恨都在他一人身上,他想死,却有千万人逼着他活下去。

    他微微把玩着手上的剑,几乎是用轻笑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杀。”前方战士的鲜血瞬间染满他的白色衣袍,那美丽宛如致命的罂粟,危险又吸引人靠近。

    这里是全剧的。那把玩手上长剑的动作,孱弱却内心阴鸷的少年亡国皇子的极端矛盾形象,以及他求死不得的内心戏,已经显示出了当年靳洋的表演实力。

    西奥按下暂停,“我前几天还去看了你乐队的现场表演,有一段你还有伴唱吧。唱歌演戏都不错,长相也符合现阶段的审美标准,不做这行真是浪费。”说完还望着靳洋微笑。

    这个人明明就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打探清楚,也不怕自己觉得不自在,说的时候还能那么轻松地微笑。

    靳洋觉得,这个工作跟陆景之没有任何关系,也是靠自己的魅力争取来的,心里已经应予了,但表面上还摆出犹豫的表情,开始打听起来公司的知名度、分成还有工作的具体细节。

    西奥和靳洋解释的时候依旧保持着笑容。他说,bstar是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但是不要怀疑哦,社长是曾经很有名的乐队成员,最近才出山。b取

    ight的首字,寓意“光明”,也主要表明了社长大人的立场女明星他老人家hande不住。公司如今已经争取到一个伴舞团队和乐队的经纪合约,正在打造属于自己的公司艺人。由于是第一批艺人,也可以说是公司的元老,分成好说,以后甚至有很大机会拥有公司的股份。

    至于工作的具体细节,西奥则是摆了摆手,“以你这种业余的水准,想要马上开始工作是不可能的,先签约成为公司的练习生吧,公司会帮你安排一系列的课程,全面塑造你的形象。在这期间,公司会住宿,还有相应的补贴,最低生活消费应该不受影响。”西奥意味深长地瞄了瞄靳洋家茶几上的烟灰缸,“当然,这期间你还是可以在乐队进行演出的,不过正式签约成为艺人之后,就禁止在公共场合曝光自己的形象了。”

    靳洋听后,也没有马上点头,只是说,“我要跟我乐队的成员商量一下,你先把合约留下来,我看看。”

    西奥也不急,留下了名片,依旧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好,想好了打电话告诉我,随时都可以哦。”

    最后一个轻佻的尾音让靳洋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西奥是我心头肉,不过不是小受之一。

    、第五章 公司

    第五章社长

    乐队的排练结束后,女王陛下iy坐在扩音器上抽烟,靳洋仍坐在架子鼓上随意地敲打着节奏,安野和李牧在收拾东西。

    iy点了点自己手上的烟,“喂,光头,今天晚上吃饺子。”

    李牧好像已经对iy的随心所欲习惯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另两小孩,“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什么计划的话”

    “我们去”李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安野和靳洋就纷纷举手表示他们要去蹭口饭吃。

    最后四人一起去了菜场买包饺子的材料,李牧和安野身上还背着吉他和贝斯,引来了路人的一阵围观。

    靳洋吵着要吃韭菜,iy侧说受不了韭菜的一股臭味,最后又买了大白菜又买了韭菜,两大袋的饺子皮,四人一起去了李牧和iy同居的公寓。

    安野负责在小客厅中间的矮桌上摆弄好电磁炉和大锅,光头剁好馅之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包饺子,包了一批就放一批。和冰冻冷藏的饺子不一样,新鲜的饺子在沸水里会渐渐变大,饱满嫩白的饺子在表层翻滚,看得人垂涎欲滴。

    iy拿着筷子敲着碗大喊“粗长粗长变大变大”

    安野刚刚夹起一个滚烫的饺子放在口中,差点喷了出来。

    靳洋和光头仍有条不紊地包着饺子靳洋的话大概是不懂汉语言的博学;光头的话,那就是已经习惯得麻木了。

    安野看着靳洋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包着饺子,他的神情和打鼓的时候一样专注认真,薄薄的嘴唇抿紧,褐色的瞳孔显得深沉。他们经常这样聚在一起吃饺子,第一次的时候就被靳洋娴熟的技巧给震撼到。

    他前半段时间只是拼了命地包,也不让别人形状不好的饺子放进自己的盘子里;后半段时间就敞开肚皮吃,每次都以把光头家吃空的趋势灵活地使用着筷子,仿佛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恶狼。

    中间白色的烟雾寥寥升起,每个人脸上都因为这顿饺子宴泛起了红晕。

    靳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可乐他不喝酒,只喝可乐觉得四个人围坐在矮桌边的感觉真的好像传统的中国家庭,吃着亲手包的饺子,大人们喝着啤酒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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