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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下之臣 第20节

作者:连城雪 字数:18967 更新:2021-12-18 20:07:50

    颜透气道“那怎么办,我眼睁睁的看他受折磨吗”

    “伤口会慢慢痊愈的,可痛也是必然的。”医生道“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和鼓励病人,让他心情愉快。”

    颜透皱起眉头。

    出事以后,本就话不多的陆青衣说的更少,人虚弱的恍恍惚惚,加之烦心事数都数不清,怎么会开心的起来

    医生谆谆善诱“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继续破例让他的亲人前来探望。”

    “他没亲人,我就是他的亲人。”颜透没好气的回答,眉头皱的更紧了。

    春天已经不知不觉的笼罩了这个华丽的都市,富庶的上东区更是满目绚烂的新装。

    许久没顾得上自己的颜透显得非常憔悴,但气势未曾改变,冷着脸进入高级会所的大门,立刻便引得服务生热情接待。

    眼前的情形当然容不得他享乐,他是来找人的,来找一个自以为这辈子都不愿接触的人。

    陆月楼正在私密的房间里听着酿酒师介绍手中昂贵的红酒,忽见颜慎铭的宝贝儿子破门而入了,便示意把酒倒上。

    “不必了,我的伤不能喝酒。”颜透扶着胳膊坐下,认真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比自己想象的普通的多,只是较一般人清秀罢了,却绝比不上母亲的完美,唯有那个衔着玻璃杯的唇,和陆青衣的八分相似,色泽干净、视觉饱满。

    陆月楼感觉到他的目光,尴尬的笑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每天,就这样花天酒地的享受吗”颜透实在是不解。

    陆月楼怎会对个孩子多讲“这与你无关。”

    颜透轻咳了声,单刀直入“我来是想请您去看望青衣,您应该知道,他伤的很严重,几乎丢了性命。”

    陆月楼叹息“我早就听慎铭说了,我也想探望,可你没见过他对我的态度,我不想他气的病情恶化,懂吗”

    “不懂的是您。”颜透说“您始终不知道自己对青衣有多么重要。”

    陆月楼说“他恨我。”

    颜透问“没有爱,哪来得恨”

    陆月楼沉默了。

    “陆爷爷死了,你不曾像青衣那样执着于原因,青衣病危了,你也连面都不肯露,如果亲人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那今天的请求便算我没说。”颜透冷冰冰的说道。

    陆月楼放下高脚杯,表情隐约露出痛苦“我当然也想要个温暖的家,要我可爱的家人,可是那样我就不能要我的爱人,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可既然选了,就没资格回头了。”

    颜透垂下眼睫“您以前曾留给青衣一只小狗,他养了十多年,小狗死的时候,他哭的不能更伤心了。”

    “我记得,是只萨摩耶,他在宠物店看到便不肯走的。”陆月楼笑了笑。

    “他对狗尚且如此,对人呢”颜透轻声道“青衣从来都不是个幸福的人,他的不幸福,有多半是因为父母造成的。”

    听到这个陆月楼沉默了。

    颜透接着说“现在青衣的状况很不好,我只希望您能去关心他,看望他,让他也看看您的脆弱和悔意,让他放松些紧绷的心结。”

    陆月楼想了很久,说“好,我去。”

    颜透松了口气。

    “出了这事,不是意外吧,和你妈妈,也脱不了关系吧”陆月楼莫名的提起这个“我早就警告过他,他却还是不加提防。”

    颜透沉下了脸“请不要妄自推测。”

    陆月楼笑笑“其实你知道吗,我和你父亲的感情,就像你和青衣,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了,之所以有了今天的悲剧,是因为我们都不负责任的选择了婚姻,又不负责任的逃避,希望你和青衣,不要重复我们的错误。”

    “您已经不介意我们在一起了吗”颜透问。

    “容不得我介意与否。”陆月楼又给自己倒了点红酒。

    “离开不爱的妻子,也许是你的自由,可是抛弃属于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置若罔闻,根本就是大错特错。”颜透忍不住替陆青衣责骂。

    “听说,你也有个小儿子,你对他怎么样呢”陆月楼眼神悲伤“同志注定是没有爱情结晶的,怎么对待在错误中产生的下一代,才不算错”

    chater79

    早晨医生护士照例来对陆青衣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帮他把病床的角度调到合适的位置后,医生便道“这几天好好休息,下周一要进行皮肤修复手术。”

    陆青衣的伤口刺痛的厉害,皱眉问“要植皮吗”

    “植皮只是治疗方式的一部分,等颜先生来,会有专人来向你们讲解,我们医院有最优秀的美容医师,您放心吧。”医生晓得颜透有多大脾气,也没敢单独和病者多说什么。

    陆青衣点点头,瞅着自己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微微苦笑。

    “检查完毕了,一切正常,您吃早饭吧。”医生带着护士转身离开。

    陆青衣艰难的抬胳膊给自己舀了勺粥,却因拉扯背部而没办法顺利送到嘴巴里,只好苦恼的放下。

    最近这些日子都是颜透亲手伺候他吃饭,今天那家伙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一早晨都不见人影。

    正发呆时,忽听病房外有阵阵吵闹,过了会儿门才被推开,原来是颜透拎着放小狗的宠物箱而受到护士阻拦。

    陆青衣无奈瞅着他,本想批评几句,结果看到颜透身后跟着的人,刚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就梗在了喉咙里。

    在桌前放下煲汤的陆月楼也很尴尬,生怕儿子下一秒就再度气势汹汹的发火骂人,等了几秒见陆青衣只是僵着脸,才努力微笑问“身体好点了吗”

    “你来干什么”得到的回答果然是冷冰冰的。

    陆月楼走到床边,不自在的说“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当然要来看看你。”

    “这就叫严重”陆青衣嗤笑,忽然抬高声音,指着自己的心口怒问“那你看得到这里的伤吗”

    喊完就狼狈的咳嗽了起来。

    颜透见状赶快来扶,陆月楼却阻止住他的动作“可以让我和青衣单独谈谈吗”

    这位父亲既然肯来出现,必定是带着诚心出现的,颜透犹豫片刻,便点点头,到走廊去等着了。

    陆月楼给陆青衣倒了杯温水,放到他面前装着早餐的小桌上,轻声道“你长大了,很多事瞒着你是不对的,从前没机会讲的话,今天由我来告诉你。”

    陆青衣只是皱眉沉默。

    “我小时候也学唱戏,可我不喜欢,你爷爷就经常打我骂我,动不动就几天不给我饭吃,让我觉得了无生趣。”陆月楼叹了口气,因为回忆那些往事,目光变得有些深沉“直到十四岁那年,我在戏院遇见跟长辈去看戏的慎铭,生活才有了些色彩。”

    陆青衣忽然说“爷爷把戏看的比命还重,他是想你好。”

    “我明白,可明白了不代表就能欣然接受了。”陆月楼道“相遇之后,慎铭很快就想办法到我的学校读书,我们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一起读完了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时,才被你爷爷发现,那是什么年代,他是多么古板的人,愤怒可想而知。”

    陆青衣揪紧了被角,闷不吭声,自然是想起当初爷爷对于自己的失望。

    “当时由不得我们解释,你爷爷就把这事告诉了慎铭家里面,我也被带回家关了半个月,半个月里我几乎没吃没喝,人一下子就瘦了十多斤,后来终于能出家门,慎铭却已经离开北京了。”陆月楼苦笑“那个时候想出国,纯粹白日做梦,我再怎么痛苦,也没有能力去找我的爱人。”

    陆青衣不是毫不理解他的感受,担心里面的苦绝不是这几句话就能化解的“你若真爱那个人,何必和妈妈结婚,何必生下我”

    陆月楼道“我哪里会想结婚大学毕了业,你爷爷就给我找人安排了工作,然后没完没了的安排我相亲,最后我实在受不住,发了火,却把他气的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我也是人,我不能看着亲生父亲被自己活活折磨死,加上那几年根本就再没有慎铭的消息,最后最后就只好听了你爷爷的话,跟你妈结婚了,结婚以后,我对生活也没多大指望,除了没和你妈妈行夫妻之礼,对她也是很好的,可她受不了,跟你外婆告了状,你外婆闹到家里来,又是几个月的不得安宁”

    他越说表情越纠结,最后瞬时闭上了眼睛“我根本不知道那日子是怎么过的,后来真的崩溃了,就吃了半盒安眠药,想着一了百了,可老天没让我死,恰巧那晚你妈从娘家忽然回来,发现了,用自行车给我送到医院,北京漫天的大雪,给她也冻病了,差点成了肺炎”

    陆青衣从来没听爷爷讲过这些事,表情复杂的瞅着陌生的父亲。

    “你奶奶身子弱,见家里变成这样,很快就伤心的病逝了。”陆月楼侧头,红了眼睛“我没了妈,不想也没了爸,也只能认命了,后来有了你,也真打算这辈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下去,可是、可是后来,慎铭忽然在北京出现了他费劲心神才找到我,也在北京待不了多久,说要带我走,我那么些年没见他,如果不跟他走,我都不知道下回见面是什么时候你骂我自私,骂我卑鄙,我都不否认,我这辈子就爱他一个人,我真的舍不得,想到在也见不到他,这里面痛的比死了还难受。”

    陆青衣瞅着父亲按在心脏位置的手指,低声道“所以你就跟他走了,扔下我。”

    “我是想带你走的,可你爷爷追来,和我大闹了一场,我不管不顾的带你往家外面跑,想找慎铭汇合,结果结果却出了车祸,当时我只想着保护你,一下把你推到马路边上,自己却被撞得没了知觉,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去美国的私人飞机上了,就把你留在北京了。”陆月楼痛苦的笑“也许是报应,当时慎铭为了能及时带我走,耽误了手术治疗,我这腿,就没了。”

    陆青衣吃惊的看他拽起长裤,露出里面木头的假肢,好半天也没讲出话来。

    长大后没见过父亲多少次,根本半点没发觉他的异样。

    至于那场车祸,太年幼的他更是没有记忆。

    陆月楼叹息“本来这些事,我一辈子也不想再提,可你有权利知道知道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陆青衣皱眉“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说这么多也够了,可我对你的警告,你千万要放在心上。”陆月楼道“这次你出意外只是个开始,只要还和ga

    iee扯上关系,你永远都会不得安宁,我讲这个,全是血的教训,至于肮脏的细节,你不晓得也罢。”

    陆青衣并不是对火灾没有怀疑,正是因为有疑虑,才不能去问颜透。

    陆月楼弯弯嘴角“你看着我外表光鲜,其实我这个人,早就被折磨的支离破碎了,多活一天,也是不想慎铭伤心而已。”

    陆青衣低头不语。

    陆月楼道“好好养伤,颜透那孩子求着我来看你,其实他哪里知道,我来了只能让你更难受,可你为了别让他伤心,也得好好活着。”

    陆青衣忽然道“如果”

    “如果我当初有运气带你来美国,我会做个好爸爸。”陆月楼摇头“但生疏了,就是生疏了,你只记着,我比谁都盼望着你好,除了慎铭,也就你还是我在人世间的牵挂了。”

    颜透在病房外面等着的很心急,只能看到他们在谈话,却根本听不见谈话内容。

    待到陆月楼一离开,他立刻就拎着宠物箱进去,欲言又止的也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

    “干吗把他找来,害得我怪累的。”陆青衣倒是笑了笑“我饿了。”

    颜透赶快把狗放下,见早餐凉了,便拿出陆月楼带来的汤品喂他。

    陆青衣迟疑片刻,竟也慢慢喝进肚里,伸手摸摸小狗湿漉漉的小鼻子,露出酒窝道“你以后不要乱做事,有你陪我就够了,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chater80

    生命是什么,恐怕最渊博的哲人,也找到不到完美的答案。

    dfrey每每回忆自己这一生,脑海中出现的总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随着病情的加重,那些画面就变得更加模糊。

    所以比起身边还有精力去争夺财富的人们,他宁愿躲起来,在花园满身泥土的侍弄那些花草。

    这日ga

    iee又看到父亲吃力而忙碌的样子,不由得从楼上走下来劝道“医生要您好好休息。”

    dfrey正弯着腰给花圃浇水,闻声抬头,用平静的眼神看了看她,而后道“正好见到你,替我送礼物去医院。”

    说着便将放置在旁边的小花盆递给她。

    ga

    iee瞅着盆里可爱的三色堇,愣了愣“给谁”

    dfrey道“你说呢”

    “爸爸,何必关心那种不知来历的人,用不了多就他就会消失。”ga

    iee并没有掩饰对于陆青衣的厌烦。

    “他不是陆月楼。”dfrey淡声说。

    ga

    iee位置。

    dfrey道“他不是陆月楼,你报复错对象了。”

    ga

    iee勉强拿着小花盆,皱眉道“我是为了小透好,报复这种话,是您误会我”

    “我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一直都知道。”dfrey打断她的话,放下手里的水管,直起了腰身“只不过那都是你和你前夫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现在你已经越界了。”

    ga

    iee似有不满,却也没勇气顶撞多言,只好维持着僵硬的笑。

    “你哥哥染上吸毒的毛病,是他自己不争气,可我也清楚,最开始的大麻是谁给他的。”dfrey边捶着腰边往屋里面走,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家常“你总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如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在针对颜透吗”

    闻言ga

    iee立刻便道“我和小透之间没有利益可言。”

    dfrey侧头“没有”

    ga

    iee重复道“没有。”

    dfrey笑了笑,满脸的皱纹让这个笑显得有些温暖“没有是最好的。”

    由于很快就要做手术的关系,陆青衣被医生调养的格外细心,终于不再没完没了的发烧了。

    颜透依然像小时候那样,为了他翻遍了那些医疗书,而后又不放心的到病床边握着他的手道“做了手术,虽然会让伤疤减淡,可是你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要遭受新一轮的疼痛。”

    陆青衣正抱着狗仔靠在病床上走神,闻声笑了笑“没关系的。”

    颜透已经受够了看他痛苦的模样,忍不住道“要不然先不要做了,好好休息吧。”

    “那像什么样子”陆青衣虽然没有说过,却显然是在意皮肤的丑陋的,他听了这个建议果然皱眉拒绝,接着就转移话题“我想看看电视。”

    颜透贴心的给他递过遥控器,站起来站到门口的柜子前仔细的削芒果。

    陆青衣不喜欢吵吵闹闹的节目,调了半天便找了个中文台,看里面的经典戏曲。

    正播的的是贵妃醉酒。

    电视里唱的热闹,他听得也开心,忽然便情不自禁的跟着哼起来“玉石桥斜咳咳”

    狼狈的咳嗽打断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颜透心里很难过,晓得青衣嗓子受了伤,却又害怕自己的难过让他更不开心,便迅速装作没事一样端着切好的芒果坐到床边,结果一抬眸,却对上满满的笑意。

    陆青衣弯着嘴角道“经这么一事,你倒是晓得照顾我的感觉了。”

    “说什么呢,多吃点水果。”颜透对于火灾的全部都有种深深的负罪感,他不敢多谈,只好装傻。

    陆青衣也便安静下来,衔过他用叉子递过来的芒果小心的吃下去。

    金色的果肉、红润的美唇,加之忽隐忽现的玉齿,实在是赏心悦目,颜透趁机倾身吻了一下,吻到满嘴馨香。

    可是陆青衣却尴尬的躲开,绷直了脊背,生怕他再凑过来似的。

    颜透浅浅的幸福感顿时散去,握住他已拆下绷带的手,看着手背上触目的伤痕“你太在意、太不信任我了。“

    陆青衣把手缩到被子里面“别看。”

    “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很美丽的人,可不管什么样惊为天人的皮相,也不值得我这么多年的一心一意,你受了伤,我除了心疼,真的没别的,我都不在意,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颜透安慰道。

    陆青衣低下头,也为自己的自卑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总教你做数学题,今天我再教你一次。”颜透放下水果盘子,轻轻拥住他“我小时候的喜欢是加法,总是因为多发些对方的好处而多喜欢些,而我现在的爱是减法,不管上帝从你身上拿去什么,我都还是那么爱,只要你是你,懂吗”

    陆青衣颔首。

    颜透又亲了亲他“所以别躲着我,手术你想做我就陪你做,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

    陆青衣再次点点头。

    颜透摸了摸他干净的短发“人身体不好的时候,真像个小孩。”

    “颜先生,你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会影响医护人员操作的。”自从出事后就饱受骚扰的外科医生终于崩溃,在手术间前断然阻止颜透。

    已经穿好手术服的颜透摘下口罩,皱眉道“我只在旁边站着看,又不会捣乱。”

    医生说“为陆先生手术的美容医师有着杰出的技术”

    “我不关心那个,我只要他不离开我眼前。”颜透说“别耽误了手术时间,难道你要我外公来找院长谈话吗”

    医生怒而无语,最后再度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只当他是个沉浸在恋爱关系中的疯子“请您在我的监护下再度消毒。”

    颜透笑了,示意护士推着陆青衣的病床往里走。

    而陆青衣被搞得根本尴尬于见人,索性闭着眼睛装昏迷。

    颜透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别怕,我陪着你。”

    虽然没提过,可是王子衿的威胁始终是悬在两人头上巨大的阴影,颜透不知道什么样的保护才叫保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守着心里的这个人。

    chater81

    在纽约的王子衿自然没有在巴黎舒服。

    不仅家族的生意不方便照顾,被颜透故意压制了许多,而且似乎日日夜夜被人盯着,还曾发生了次惊险的袭击,让他感觉安全受到威胁。

    但这些,在他几乎快成魔障的执念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陆青衣、陆青衣。

    枉费对这人多年珍惜备至,竟然说抛弃就被抛弃了,还不由分说的变成眼中钉、肉中刺,好像那个没用的二世祖颜透多么了不起似的。

    每每想到,王子衿就气愤难耐的不行。

    好在他城府深,至少脸上的表情总是平静的。

    “少爷,是上午九点的手术。”再度替他办事a在早餐时前来报告。

    王子衿放下香气四溢的咖啡,抬起碧透的眸子“都安排好了”

    a点头“万无一失。”

    王子衿笑了笑,又开始认真吃饭。

    他的眼底终究有些急迫,却想多攒点力气,好好去问问陆青衣到底后不后悔不要我

    手术间里面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气息。

    颜透虽然说陪着,可他哪来的决心亲眼看陆青衣血淋淋的受苦,只在麻醉前握着他的手,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陆青衣终于睁开眼睛,淡笑了下。

    大概生死一场,现在又躺在手术台上,真能令人放下很多纠结,他忽然不再想强拉着颜透和自己为仇恨郁郁寡欢了,也不再妄想着能够快准狠的解决颜透家庭的阻碍了,有些痛苦,自己默默受着就是命运,只要能好好地和颜透在一起就够了。

    这荒诞一生,本来就都是灰色与孤独,再不知珍惜的将唯一的幸福拒之门外,那真是傻瓜。

    “小透,我爱你。”陆青衣在麻醉针扎人骨骼前,忽然轻声说道。

    本以为厚脸皮如颜透,肯定会又跟上来甜言蜜语,谁知他却在医生护士的目光中愣了愣,而后轻咳一身“放松,会顺利的。”

    说完就很有自知的躲到一边,露在帽子和口罩外面的耳朵有些可疑的红。

    手术很快就开始进行了。

    大概是配合过多次的关系,医护人员彼此间都有着良好的默契,彼此间没有多少交流,只能听见坚硬的器具在托盘里磕碰的脆响。

    颜透站在角落瞅着他们将陆青衣团团围住,想着那皮肤被割下又放上的血腥,不知为何头便开始发晕。

    真是不应该非要进来盯着,万一自己没出息不舒服了,岂不是在添乱

    颜透后悔中越发觉得四肢乏力,终于忍不住想要出言离开时,竟听得耳畔一声巨响,是转身来换手术用具的护士将托盘打翻,而后双膝跪地。

    此时再觉得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颜透半个字都没说出口,便也跟着昏了过去。

    传说人的命运在出生前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当陆青衣终于从麻醉中渐渐清醒之后,真的很想问问上天,为何要让自己这般一波三折、不得安宁。

    因为他看到了王子衿。

    周身不再是紧张的手术室,而是阴森森的卧室。

    色调低沉,天花板高的空旷,巨大的空间里只有王子衿沉着脸坐在床前,像噩梦似的。

    “手术在这里进行完了,你不要乱动,否则皮肤是长不好的。”憋了太久的讽刺和质疑,忽然被王子衿变成了关心,因为他没想到陆青衣的伤势如此严重,被鲜血淋漓的送到自己面前时,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这就是曾经那个风华绚烂的人。

    陆青衣很久没有喝水,嗓子干的讲不出话,只是呆滞的、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王子衿淡笑“怎么,想找颜透放心吧,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为什么”陆青衣终于拼命的发出声音。

    王子衿想得周全,因为怕他挣扎弄坏手术的创口,早就命人将他固定到床上,所以此刻也是肆无忌惮的伸手抚摸他冰凉的脸“你看看你,和我在一起时是那么完美无瑕,可是惹上颜透,又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真的不知道长些教训。”

    “没、没和你在一起过”陆青衣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厌恶的侧头躲避。

    王子衿笑的更开心,仿佛这样就可以掩饰他的伤心“我真的对你太温柔了,你以为你在巴黎是怎样,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轻轻松松的上学,轻轻松松的成为画廊高层,处处受人尊敬,养尊处优,没半点委屈”

    陆青衣不吭声,他始终把曾经的几年当做苦行,现在也不例外。

    “我以为,我可以慢慢感化你,不破坏你的纯洁,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人,结果我错的太离谱。”王子衿说“这次不会了,青衣,这次我全由着我的脾气,再也不会惯着你了。”

    陆青衣很了解他的性格,根本不愿讲心底的无助和恐惧拿来示弱,索性闭目道“你若想侮辱我,不如杀了我我心里只有他。”

    王子衿哼了声,起身道“你现在半条命都没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好好养伤吧。”

    说完就站起身来往外走,眉目淡然,拳头却握的死紧。

    他到底还是失策了,虽然将陆青衣从医院成功运出来,却没有顺利带他搭上飞机离开纽约,现在颜透一定满城疯狂寻找,再走不了,难免夜长梦多。

    躺在床上的陆青衣对此并不知情,他依然很虚弱,想喝口水,却讲不出来,只能躺在那里,感受着背上和腿上的刀口受着刺骨的压迫与煎熬。

    chater82

    若旁观者看来,颜透这一生必然是非常得意的。

    当世界上大多数人还在为功名利禄苦苦奋斗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活着所能享受的一切。

    可是之于他自己,这些年最为笼罩情绪的感受,却是自恨无用。

    因为似乎从未有一刻,颜透能够真正的保护陆青衣不受伤害、生活平稳幸福。

    所有的许诺总是成为空口白条。

    从医院清醒过来后,他始终没有讲话,不理睬院长慌张的抱歉,也不理睬警察仔细的盘问,就只是坐在病床上像丢了魂似的发呆。

    直到ga

    iee匆匆赶来。

    她进门劈头盖脸的便说道“我早讲了你不要再和陆青衣产生瓜葛,这次幸而只是让你昏迷,如果手术室里的气体有毒,你的命还在吗”

    “闭嘴。”颜透终于冷冷的开了口。

    ga

    iee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跟我回家,后面的事我替你处理。”

    “你够了吗”颜透忽然从床上跳下来,逼到母亲面前,用身体的阴影挡住她的脸“如果不是你叫人放火害青衣,他会在医院吗,他会做这个手术吗,会给人可乘之机吗”

    ga

    iee沉默片刻,依然暗沉着表情“你不要因为着急就乱说话。”

    颜透嗤笑了声,后退半步,而后轻声问“知道吗,带走他的人讲过,如果得不到青衣,就会毁了他如果我这次救不了他、他就真的没命了”

    “你何必去招惹那种疯子”ga

    iee的心里只觉得儿子重要,并不真的忐忑陆青衣的安危。

    颜透的样子却极度不正常“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想不到自己还要怎么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宁愿自己死了,也”

    “这只不过是场恋爱而已,小透,你也跟着疯了吗”ga

    iee察觉出一样,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一定要救他,也许最后没命的人是我,但我没选择。”颜透语气渐渐平淡“我们俩多想好好地生活,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你们逼的。”

    ga

    iee被儿子眼眸的刺亮的水光弄得讲不出话来。

    颜透说“我去找他了,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妈,可能我回不来了,你能让我走个明白吗”

    ga

    iee沉默。

    颜透悲哀的瞅着她问“这次的火,是不是你指使管家放的,青衣的毒,也是你想办法下的,你还是想让他消失,因为陆月楼的儿子、不配和你的儿子在一起,对吗”

    ga

    iee好几秒没吭声,最后竟然点头“对。”

    颜透又问“说什么找到dna的事是你们骗我吧青衣的爷爷也是你害死的,对吗”

    “dna是假的,否则法国佬也不可能到处跑,但我没给那个老头注射药物,那事与我无关。”ga

    iee再度回答。

    颜透惨笑了下“谢谢。”

    话毕就往外大步走去。

    ga

    iee讲不清他这状态是怎么了,只是很害怕“小透,你回家好不好,你想找他,我会替你找。”

    颜透回头道“一辈子靠着妈妈,算什么男人,这是我自己的事。”

    ga

    iee没再讲话,却也不代表她真的放任儿子去和一个疯子硬碰硬。

    “妈,要是青衣能被我救到,你放过他好吗,就算不接受,也求你视而不见吧。”颜透忽然提出请求。

    ga

    iee晓得自己这一代人和他们这一代人的纠结,最后总要有个结果,她情愿和让自己苦不堪言的陆月楼同归于尽,却终究狠不下心让亲生骨肉饱受折磨,因而最后艰难的动了动漂亮的唇“好。”

    这下,颜透便得真的大步流星的离开医院了。

    无论是警方还是私家侦探,都被大规模的征集雇佣起来,将偌大的纽约查的几乎底朝天,所有和王子衿有过接触的人都受到了审问,涉及到的医院医护人员,更是没被放过。

    春日晴朗的天,似乎套了张无形的巨网。

    躲在城市角落的王子衿在荒废的院子里仰着头发了许久的呆,才忽然轻声吩a道“今晚我们换个地方吧,总觉得不安全。”

    “少爷,现在外面找您找的很凶,不如a毕竟只是求财求利,此刻还是很害怕的。

    “事情已经做下了,谁都摆脱不了干系,只要能回到欧洲,我自然有办法化险为安。”王子衿竟还轻松的笑了笑。

    a只好点头,遥想着地球另一端的巴黎。

    王子衿侧头问“青衣怎么样”

    a道“他不肯吃东西,现在发起了烧。”

    王子衿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进了阴暗的大房子,眉头紧皱。

    手术后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让陆青衣完全无法承受,难受的在床上几乎死了过去,却因四肢被固定着,根本没办法动弹。

    王子衿忽然出现,瞅着他干涸到已经裂血的唇,终于给他倒了杯水,慢慢往嘴里灌。

    水顺着脖子流的到处都是,陆青衣狼狈的抿了几口,努力寻到力气睁开眼睛,厌恶的瞅着他。

    “要是当初你没从巴黎逃走,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样。”王子衿坐到床边,叹息着给他用手绢擦拭。

    陆青衣心底对于他的感激早就半点不剩,闻言也只是冷冰冰的沉默。

    “我多么喜欢你的长发啊,拿在手里,像深海的海藻那般温凉。”王子衿浅笑着说着,就俯身吻他因发烧而滚烫的唇,还含糊不清的说“真可惜,不过没关系,还可以继续留着。”

    陆青衣厌恶的浑身发抖,拼命想推开,手脚却被束缚带绷得死紧,像是没了知觉。

    王子衿忽然跪上床去,猛地掀了被子,用力按住他瘦弱的肩膀“青衣,我不懂,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哪里对你不够好”

    陆青衣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反倒瞬间松了力气,弯起嘴角“对啊,你不懂你不懂爷爷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懂我心里面想什么从来都不”

    话没说完,就忽然被王子衿抽了一巴掌“我只是比颜透晚遇见你了而已”

    陆青衣眼前一阵发晕,渐渐闭起眸子“自以为是。”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王子衿心里的愤怒积压了不是一天两天,他的自尊和自信,早就被逃掉的陆青衣踩碎了,忽然提起这个不满,掐着他脖子的手都是抖的。

    “他永远不会这样对我他是天上的云,你就是地上的泥”陆青衣艰难回答。

    闻言王子衿竟然哈哈的笑“那好,那你就永远生活在泥里吧”

    笑着便用力扯坏他单薄的衣服,扯到身上的绷带,勒出大片的血晕。

    陆青衣痛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恍然失去了意识。

    只留下王子衿气喘吁吁的跪在他身上,最后,才慢慢冷下情绪,俯身用脸贴着脸,小声说“青衣,我对你那么好,我从来没对别人那么好过,可是几千个日日夜夜,你却连正眼都不肯瞧一下,颜透什么都没为你做过,他只为自己好,你却毫不犹豫的朝他奔去,你说我是泥巴我觉得,我比泥巴还卑微”

    说着,眼泪竟然从眼底流出来,湿了彼此的皮肤。

    这些日子王子衿无比的想狠狠的折磨他、践踏他,可终于见到了,却发现陆青衣根本不用自己折磨就已经快要死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逃出纽约的希望渺茫,所以到底,要将这个人怎么办

    chater83

    死寂,漆黑。

    陆青衣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有这两个感觉。

    他尚未想起之前之事,本能的想动动僵硬的身子,才发现仍旧被绑着。

    只不过周身不是那个诡异的卧室,而是更加密闭的空间。

    竟是被装在箱子里

    陆青衣恐惧的睁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嘴巴却因拿布堵着而发不出声音。

    世界上,再找不到更痛苦的事情了。

    他瑟瑟发抖,不知过了多久,才忽察觉箱子晃动了起来,又过了很久之后,晃动停止,刺目的光毫无预兆的袭入眼底。

    新鲜的空气,吹凉了满身的冷汗。

    王子衿皱眉看着陆青衣奄奄一息的模样,冷静的吩咐手下将他抬到床上,而后等着众人离开,才拿下陆青衣嘴里的手绢,用纸巾帮他擦着汗“你怎么醒了”

    陆青衣惊魂未定,看到这又换了间房子,方知被转移了地方,也不清楚颜透现在安危如何,心里更是混乱绝望。

    “一会儿医生来帮你检查伤口,你吃点东西吧”王子衿低声问。

    “放我走我也不追究你以后、我们两不相欠”陆青衣吃力的说着。

    王子衿这个人年纪不大,可什么时候都不太动声色“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老实养着吧。”

    陆青衣蹙起修长的眉“小透一定会找我的你”

    王子衿轻笑“你说颜透啊,我没告诉你吗,他死了。”

    “我不信。”陆青衣立刻回答,可是眼角却湿掉,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王子衿晓得他此刻身心俱疲,因为担忧着如何离开美国,也没心思再气他,只是轻轻的擦了擦他的眼睛“睡吧,一会儿饭就送来。”

    陆青衣纹丝不动。

    王子衿不想再只是他悲惨的眼神,就起身在这屋子里翻了翻,竟然翻到些唱片,便微笑着挑了一个播放起来,听了片刻,回头说“还记得这首曲子吗你毕业舞会时,我就伴着这曲子陪你跳了支舞,你同学过来夸我很帅,你朝她笑的特别好看,后来你给我拿了份树莓味道的舒芙蕾,我不喜欢,却全吃了”

    听他说了这么多,陆青衣却没有多少印象,而耳畔的音乐,也毫无熟悉的感觉。

    王子衿蓦地停止讲话,低下了头。

    房间的门忽然a从外面推开,她皱眉上前低声报告“少爷,有人追来了。”

    王子衿脸上不自觉的忧伤顿时烟消云散,冷眼看了看陆青衣“带上他,我们快走。”

    根本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睡觉,颜透满眼血丝的坐在车里面,几乎已经绝望的拿起电话,哑着声音说“别再让我更烦了,好吗”

    ga

    iee道“你需要休息,先回家,我已经竭尽全力帮你找了。”

    车窗外的夜景璀璨却冷酷无情,颜透将头靠在玻璃上,低声道“找不到青衣,我没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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