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念 第11节

    下午两点多，小枫跟同事爬到树上摘龙眼，我在树下帮忙捡到箱子，同事女朋友则在旁边摘或捡来吃，偶尔也帮忙捡到箱子，龙眼树不是太高，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枫爬树，我跟同事女朋友被蚊子咬得厉害，小枫跟同事却没事，同事女朋友有带花露水问我要不要涂，我嫌弃味道没有涂，只好在旁边走走动动，不敢再到树下捡果。

    小枫跟同事在树上一边摘一边吃，将近四十分钟终于摘到三箱龙眼，也终于可以去亲戚家洗手、洗脖子和洗脸，因为我穿着运动鞋、牛仔长裤和短袖t恤，洗过被蚊子咬的地方很快不那么痒。

    下午三点多，我们一行开始返回龙城镇，可能是被蚊子折腾消耗太多能量，我突然觉得很饿，然后拿着喝喜酒带回的一小袋喜品一路吃起来，我主要吃花生，因为不能随地扔垃圾我把花生壳放回网袋，只是回到姑姑家我从网袋拿出花生壳想扔进垃圾桶被小枫看到，他说最脏就是我，我说花生壳是用手剥不是用嘴咬，在车上没有地方可以扔，可能他还在介意我早上洗碗那件事。

    约下午六点，小枫约上第二天晚上聚会两个女生又去镇区一个亲戚家摘龙眼，我也跟着去，他在某个路口放我下车约二十五分钟去接女生，这个亲戚家有三四棵龙眼树，都约高三四层楼，小枫又爬上去，我很担心他会掉下来。

    可惜树上已经没有多少果实，并没能让那两个女生满载而归，我又在某个路口等待小枫送她们回家再回来接我，小枫看到我来回走走以为我无聊，说早就叫我不要来，我说我愿意等。

    我问小枫为什么要约她们出来摘龙眼，小枫说朋友就要多出来活动联络感情。

    吃晚饭我跟姑姑说明天回家，姑姑客气挽留，小枫却说这么多天我已经玩够，似乎想让我尽快离开。

    晚上八点半，小枫主动带我到广场放我下车，说是去找一下琦琦再回来，让我去奶茶店坐坐，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喝杯奶茶又走走路等他。

    大约四十分钟接到小枫来电，他叫我走到广场另一边带我唱卡拉ok，我觉得很突然，因为他说过最近两三个月钱不够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答应过我，不过想到能和他唱卡拉ok又有点高兴。

    我首先见到阿宾，我对他第一印象是有点老气和不太起眼，他在广场彩旗下阶梯坐着，小枫介绍他是战友但没有说名字，或者说过名字我不记得，我问是不是就我们三个人，小枫说还有三个美女，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远处，我又见到琦琦，另外两个女生是琦琦同学，我抱着双手脸上显出不高兴，小枫就双手搭着我肩膀推着我前进，并问我不是想和他唱卡拉ok吗，还特地叫上美女。

    原来他是想在琦琦面前表现自己，或者跟琦琦增加接触，同时做到答应我的事情，在ktv中我唱歌表现得什么都不怕还有些高傲，好像是要跟三个女生比拼，连我自己也惊讶我第一次唱歌这么顺畅，一些歌曲竟然可以全程伴奏唱下来，一些高音竟然可以上得去，因为我也唱范玮琪，一个女生竟然要求我合唱一首，但是小枫没有和我合唱，他跟女生唱，也跟阿宾唱，我点以前那些歌他也没有拿起话筒，可能是他听我唱歌语气不对不知道怎么和我唱。

    这次小枫跟琦琦的同学发生故事，啤酒不小心洒到那个女生的高跟鞋，小枫如绅士般去帮她洗高跟鞋又送回来。

    晚上十一点多，几个女生先回去，剩下我和小枫、阿宾，小枫跟阿宾喝酒，我一个人在唱歌，最后小枫跟阿宾合唱两首歌结束，约凌晨一点从ktv出来小枫问我唱得高不高兴，我说不高兴，因为他没有和我一起唱，他自贬说他唱得不好并夸我唱得好来安慰我，我说不能和他唱就是不高兴。

    回到姑姑家小枫主动叫我到大表弟房间和他一起睡，而表弟打地铺，可能还是想安慰我。

    可能小枫怕我再乱想，所以我们一人盖一张被子，经过前一晚我自然不敢再乱想，而且表弟也在，所以我乖乖睡觉。

    我不知道房间空调开了定时，一个多小时后我被热醒起来找空调遥控器，可能床垫动静大，加上很热，小枫也醒来，他问我干嘛，我说很热，他让我看看电脑桌底下可是也没有找到空调遥控器，然后只能开风扇，我插上电源打开档位风扇也没有转，他让我看看风扇之前是不是也是定时关闭，果然是，可能地上比较凉，大表弟还在熟睡。

    可能是小枫在身边，我后半夜睡得很安稳，虽然隐约感觉小枫的脚再次碰到我，但是我没有醒来。

    第六天上午九点左右起来，我收拾完东西跟姑姑和姑丈道别，小枫问我是否已经拿完衣服，我说已经拿完，姑姑说如果没有拿完下次来住也可以穿，小枫则说我不会再来玩。

    在街上吃过早餐，小枫把我送到汽车站，我买票回家过暑假，这次分别我也不舍，但是汽车不像火车那样经常晚点。

    高速公路手机信号也要比铁路强得多，想想前晚发生的事，他应该知道我可能跟别人不一样，但是我还欠他一个答案，我也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甚至我还觉得他那晚是醒着没有睡着，所以给他发消息。

    “小枫，我上车了。”

    “嗯，注意安全。”

    “我想告诉你为什么我想要去抱你。”

    “嗯，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很肯定地说。

    “不是吧，原来你真是同性恋！”

    “是，我是，我已经喜欢你很多年！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

    “不要这样啊！我们是朋友！”

    “你那晚确实是睡着而不是醒着？”

    “当然是睡着啊，那晚的事不要再提了！”

    “哦，那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可以啊！”

    “好的！”

    可能有些事情还是我想太多，小枫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喜欢我，虽然他对我很好，但他应该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如果他对我像我对他一样有动力，或者说如果他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缘分和爱情，或许就不会表现出对女生的欲望还去追女生，可能我们在一起那一天还没有到来，是我太心急。

    回到家我给小枫报平安，然后上网浏览背包，我记得要帮他挑一个背包，我问他要不要买一个跟我那个一样的，他说不要，经过比较我选择一个棕色复古大背包发给他看，因为我也喜欢那个款式，他说可以。

    因为小枫上班工作点不确定，所以写阿宾地址让他代收，地址是我们第一天晚上逛那个小购物广场，我开始知道在上面开店的朋友叫阿宾，是男生名字，我打电话给阿宾让他收货时帮检查有没有问题，声音也是男声，我不知道小枫当时为什么说有美女。

    因为之前看到小枫手机套有点破，我同时给我网店供货商下单给他寄一个手机套。

    我还记得要找小琳聊天号，我记起小琳在我空间里点过赞，我找到小琳头像添加她为好友，她已嫁为□□，已是孩子母亲，而且住在小枫镇区，我发消息告诉小枫，我以为他会惊喜，但他只平淡回复“哦”，我问他要不要小琳聊天号，他说发来吧，对于找回老同学，他已经不像那天那样有兴致，不知道是不是我让他太累。

    两三天后我加上阿宾聊天号，浏览相册才知道是跟我们一起去ktv那个战友，我问阿宾开什么店，他说开精品店，我才又知道之前小枫说想开店卖亲子装的战友也是他，和小枫确认也说是，因为阿宾有女朋友，所以说有美女，我开始觉得小枫跟阿宾关系应该很好。

    七月下旬我在网上查物流看到背包已经被阿宾签收，我跟他确认没有问题，两天后我打电话给小枫。

    “小枫，背包拿到了吗？”

    “拿到了，不错，手机套也拿到了，一共多少钱？”

    “都不用给，就当我送你的！”

    “这怎么行！”

    “我两次去找你都是花你的钱，如果要算我欠你很多呢！”

    “可你还在读书啊！”

    “可是我就是想送点东西给你！”

    “好吧，随你！”

    这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小枫，有点兴奋。

    小枫很快发布一条动态，表示他可能在八月去流浪旅行，我回复我也要去，他回复流浪就是一个人旅行，我回复不管，我要跟着去，他回复两个男人去旅行天上的鸟怎么看，地上的鹅怎么看，池里的鱼怎么看，我回复我不介意，他回复他介意，阿俪也回复要去，他回复只想自己去。

    周末晚上我打电话给小枫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跟美女约会，我问是不是琦琦或云云，他说不是，我不认识，我说这样不对，他说多些选择没有什么不对，试过才知道合不合适，我说这不是爱情，他应该寻找爱情，他问我爱情是什么，我说是一种动力，他说只是我的个人感受，哪有那么多爱情，他也想找到爱情可是没有办法，我说爱情要等待缘分，缘分是命中注定，是天意，缘分出现可能是一阵阳光一阵雨一阵风，要用心感受，他说难道坐在家就会有缘分上门，我说不用刻意去寻找，更不用去试过，去试过等于放纵欲望，他说我不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环境影响，但应该是，每个人都可能会因为其他人和事物形成自身想法，或因迷茫跟随大流，或因平凡标新立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伪爱情心痛过，也因伪爱情不相信爱情，但即使不相信爱情，我也不希望他去放纵自己。

    随后我给他发消息，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们有一天会在一起，他说不可能，他喜欢女生，我说虽然我可能得不到他，但也希望他去好好爱一个人，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得不到爱情，我相信纵欲会付出代价，他很生气回复一句脏话，并说他没有纵欲，只是多聊一些女生尝试约会，觉得合适才考虑在一起，我不是可能得不到他，而是完全不可能得到他。

    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有这个想法，但肯定是看破伪爱情后，可能是和小枫重逢后，或者说是明白得失后，有时候“失”也是一种代价，比如我开网店得到一定独立和经验，而失去一些学习时间和注意力，不同是得失强调平衡，而代价强调承担，又比如我甘愿舍弃“爱情”，才更清晰感到命运之意—我和小枫有缘，要得到就要先舍弃，而舍弃之前就要承担痛苦，这便是代价。

    虽然小枫说他没有纵欲，但我还是担心他会一时冲动放纵欲望而付出代价，我不知道纵欲需要承担什么代价，但代价肯定很大。

    小枫说试过或尝试约会，我才意识到他的想法已经很现实，虽然他有时看似平凡，也意识到他跟琦琦也是尝试约会，以及认识云云也有这个意图，甚至他问我小苹有没有男朋友和听到小琳已经结婚表现平淡可能也是考虑有没有机会尝试约会，只是我没有丝毫想放弃他，因为我早已经认定他，虽然他说我们完全不可能，但我还是感觉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即使他不是同志，或许这也是爱情和伪爱情不同。

    因为和小枫说到纵欲，我开始反思自己有哪些行为属于纵欲，既然劝说他不要纵欲，我自然更不能纵欲，我开始删除电脑上用密码锁着那些视频，并决定不再下载和观看此类视频，因为支持别人纵欲也是纵欲。

    为缓和关系，七夕前几天我问小枫要不要帮他在网上订购巧克力送给琦琦，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跟琦琦约会，虽然我知道他跟琦琦没有爱情，虽然我会伤感，还好他说不用，他说不用后我才意识到我做错，我应该影响和改变他。

    我想如果小枫能看破伪爱情，内心变得明净，或许就能发现缘分和爱情，或许也能像我那样变得平凡和理性，我不愿他继续接受现实环境影响，八月初我反复思索写下一篇日志，写下爱情不会心痛、我如何看破“爱情”和爱情由缘分带来，我希望他能得到领悟，也试图去影响其他人，他看过日志，两天后在动态发布一首诗，可能算是对我回应，大意是说经历过“爱情”，却不知道最“爱”哪一个，可能都是想得太多。

    而其他人没有写出回应或回复，可能是写得不好，我还没有准备好让其他人知道我可能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是害怕，而是希望未来以更好的方式做这件事，所以只有短短千字没有说具体事例，加上我之前在日志发布行为和习惯改变计划时表达过因为找回小伙伴小枫而改变，所以也没有说明爱情是什么，其他人可能看不懂我写什么。

    从小枫的回应看出他没有看破伪爱情，而是对伪爱情失望而不相信爱情，他因为伪爱情心痛过，可能高中诗里“俞佳丽”就是他“爱过”的一个女生，我不知道他后来还“爱过”几个女生，不过都没有在一起或已经分开，可能这些经历让他失望而跟随大流寻找“合适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让他失望的不是爱情，而是伪爱情。

    可能是小枫没有正在经历伪爱情，也可能还是我写得不够清楚，所以他没有被我影响和改变，虽然我和他说过爱情是一种动力，但他应该还是不相信。

    在学校时我在环形跑道跑步，家里有小学和中学，虽然有跑道但是不能随便进去，家里在小镇上也没有健身房，所以暑假只能在早上六点左右在镇郊小路跑步，因为太晚会有很多狗窜出来，有时早上也会看到狗，在这里我不敢自由幻想，镇郊也可以说是村，因为小路周围种有稻田。

    回家第一天我就在聊天号动态发布暑假跑步计划，我想告诉小枫，我会因为他坚持运动改变自己，我想用行动告诉他，我不会放弃他，我不愿和他只做朋友。

    我还做出一个改变，我开始有目的去接近小枫一些朋友，我希望通过他们了解小枫更多，甚至寻找机会接近他，因为他应该不再希望我去他家，不再希望我去他姑姑家，也不再希望我去体验他的工作，如果要约他可能也会比较难，我要把他们先变成我的朋友。

    我以前不会太在乎朋友，我认为自己很优秀，经常以自己为中心，我说话总是很直接，不高兴会马上翻脸，对一些讨好完全不屑，我总是很在意这个人或那个人有什么缺点或坏习惯而逐渐远离，我认为朋友要跟我一样优秀，而没有想过自己也有缺点或坏习惯，我似乎还不懂要怎样去交朋友。

    于是我开始第一次全新尝试，可能每个人心里都会把朋友分成重要、一般重要和不重要，所以朋友才会有兄弟、好朋友和普通朋友之分，而衡量标准可能就是这个人或那个人对自己有什么价值或帮助，阿骅跟小枫成为兄弟可能就是一起走过漫长岁月时光，战友跟小枫成为兄弟可能就是曾共同并肩作战，或者对自己有很大帮助，这些都可能形成烙印让人怀念。

    我选择楠哥作为重点交友对象，他不仅是小枫表哥，而且我们有共同点，我可以为他开网店帮助，我可能有机会更快接近他，我希望至少跟他成为好朋友。

    我开始帮楠哥注册网店，通过电脑远程和电话一步步教他熟悉网店后台、发布商品、使用聊天工具、处理订单、看数据等，第一第二次不会再慢慢教第三第四次，以前也有同学让我教开网店，我基本上是直接发送网站教程给对方，有同样问题问两次我会表示已经说过，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耐心过，特别是小枫以诗回应我不相信爱情之后，我想继续用行动告诉小枫，我不会放弃他。

    楠哥问我会不会设计图片装修店铺，我说也只懂皮毛，应该比不上专门学设计的云云，不如问问云云，他说不靠谱，因为我觉得比较复杂，也不懂他想要什么风格，就让他先去装修市场买模板来用，他买模板装修店铺后两三天基本没有问我问题，可能还没有遇到问题，也可能担心我会拒绝他。

    我又觉得不行，这样下去可能很难继续接近他，我要帮助他更多才能更快跟他成为好朋友。

    我看到楠哥买的模板过于简单，就参照模板风格重新设计一套图片，两三天后做好图片发给他，我告诉他之前没有帮他设计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风格，不过我不是专业设计，可能做得不好，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很好并问我是不是自己装修就不用再交钱给装修市场，我说是并帮他把图片装上店铺，我看看又觉得背景有些单调，就问他意见重新修改背景，第二天又修改招牌和其他细节。

    之后我主动问楠哥店铺有没有什么问题，好像最近他都没有问我问题，他有点尴尬说店铺操作还没有遇到新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推广出去。

    我建议楠哥先从朋友和本地市场开始推广，可以送试用装体验，因为他家美发用品主要是供给美发店，不是大众熟悉品牌，网上一般不会主动去搜索，对陌生产品人们体验过好用会更容易接受，当朋友和本地顾客在网店下单，商品就会有人气和好评，如果一些顾客没有目的不搜索其他品牌词寻找美发用品，会有更多机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可能会获得订单，之后也可以在网上花钱做一些推广。

    楠哥陆续再问我其他问题，我们也开始从工作聊到生活，我去了解他的生活，也偶尔会问关于小枫一些情况，只是他也不太了解，他们只是平常聚聚会，小枫不会跟他说心事，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跟小枫聊起我，不过他告诉我小枫跟阿宾住得近经常一起玩，小枫跟阿宾是铁杆战友。

    虽然没有办法从楠哥了解小枫更多情况，但我还是继续帮助楠哥，虽然我看到他的缺点或坏习惯，但是我没有想远离，可能是我还有目的，可能是他给我感觉很简单很真实，相对来说我太复杂太虚假，他愿意跟我分享一些心事，我可以看出他开始把我当成好朋友，我也想继续跟他做朋友。

    因为我会一点设计，八月中旬楠哥说想把一些产品图片去掉背景抠出来，问我难不难，我说不难，就是他那些图片有些背景比较复杂，可能要花比较多时间，他说可以给我报酬，我说不用，有时间可以帮他做。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做营销，或许营销本身就是从生活中来，我开始认为营销无处不在，学过四年市场营销，也做过营销相关工作，我似乎一直只知道营销是什么，而从来没有感受过，可能是我以前太注重金钱利益只想着赚钱，而忽视营销是需求或困难，又因为友谊不能用金钱来交换，我才开始懂得营销。

    我开始接近楠哥同时，也慢慢去接近阿城、阿宾、阿婕和阿俪，跟一般人不一样，我会关注和回应他们每条动态，因为每个人发出动态可能都是希望有人关注，当然我也关注楠哥动态，不过阿宾很少写动态，回应动态这点小枫应该可以看到，只是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知道他是认为我在单纯交朋友还是知道我想通过他们了解他和接近他。

    当他们在动态表示有烦恼或不开心，我还会发消息去询问和安慰，我知道通过网上互动交流去积累友谊很慢，因为我们只看到手机或电脑，但是我愿意坚持去做。

    此外，我努力去发现他们有哪些点我可以帮助，特别是阿宾，因为他很少写动态，也几乎不在线，我只能留言问他问题跟他交流，而他也总是问一句答一句，跟以前小枫对我问一句答一句不一样，阿宾回复信息很短，也从来不会问我问题，我感觉他是内向。

    八月中旬小枫发布一条跟阿宾打羽毛球的动态，我觉得小枫跟阿宾关系如楠哥说那样很铁，我有些嫉妒，我比之前更想把阿宾变成我的朋友。

    我想起小枫因为阿宾想开店卖亲子装而问过我意见，突然想到阿宾开精品店也有可能会遇到问题，我希望能给他建议，可惜当我问他精品店做得怎么样，他说已经关闭。

    二十多岁年龄似乎总会遇到情感问题，我看到阿城历史动态写世界杯错过可以等四年，有些人错过不知道要等多久，就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我说给他介绍女生认识，他说可以，我通过聊天号介绍一个单身女同学给他认识，我以为认识多一些人就有多一些机会遇到缘分，我以为是合理利用身边资源在帮他，我也跟楠哥说给他介绍女生认识，不过楠哥说不用，我甚至想过当红娘，虽然我还记得写过爱情由缘分带来，却没有想到缘分既然是命中注定，又何须刻意介绍，更一时没有想起我是因为看破伪爱情，内心变得明净一些，才发现缘分和爱情。

    通过互动交流，我跟阿城、阿婕和阿俪从不太熟悉到有点熟悉，只是还没有机会接近阿宾。

    我不仅关注朋友动态，更关注小枫动态，只是和暑假前不一样，我回复后他不会经常回复我，即使他回复我时间也会比之前更靠后，有一次他发动态来我县里喝喜酒，我开玩笑回复他是不是来找我，他回复脏话并说我恶心，有一次他发动态跟阿宾喝酒，我回复我也要喝，他回复我该躲哪躲哪，在的时候又死活不肯喝，我回复下次不醉不归，三天后他又发动态跟阿宾喝酒，我回复不管，我也要加入，他回复让我死过来，他回复我也不再客气和耐心，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

    虽然这样，我还是继续回复小枫的动态，我会点击更多回复他动态的朋友空间看看他们交流什么，我还加上阿骅聊天号，有一次我点击进小枫弟弟阿康空间，我查看“家人”相册里有一张小枫跟一个女生在他们家里的合照，时间是三年多前，我发消息问小枫是不是他女朋友，他表示已经是过去式，我更加怀疑他早已经不是男孩，虽然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但即使不是，我还是希望未来和他一起生活。

    八月中旬我还发消息给小枫说一些烦恼，因为不是所有改变都能很好实现，我告诉他我以前一直很较真，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特别是在家里，但是五一假期回学校已经因为他尝试去改变较真性格，对情绪控制得比较好，回家大半个月也能控制自己，似乎表现得更加成熟，以为自己能在家树立新形象，但是回家越久好像越不能控制自己，当天因为表达和理解偏差跟妈较真我很急就把手机砸地上还哭出来，感觉形象全毁，还让妈不高兴，我问他怎样做到不跟家里人较真，他告诉我他从来不会跟父母吵架。

    我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第二天我跟妈道歉，并尽量控制自己不急去把问题沟通清楚，最后解决问题我又发消息告诉小枫，他表示知道。

    因为我不想隐藏自己，我想让小枫知道真实的我，或许这也是爱情和伪爱情不同。

    八月下旬，阿宾发布一条动态表示到桂林旅游，我好像终于找到点可以帮助他，我问他打算去什么景点玩，他说还不知道，我说我读专科出来工作是旅游销售客服，可以给他建议，他说好。

    于是我在网上搜寻一些桂林旅游景点，把景点特色、地理位置、网上购票价整理成两张长图片发给阿宾，我告诉他可能有些景点外面有导游，有时候导游帮买票的价格比自己买票划算，有些景点可能还有退伍军人特惠价，他可以对比价格，如果需要网上订票可以给我发信息，他还是说好。

    而同时楠哥为感谢我帮助他开网店，说要寄他家洗发水和沐浴露给我用，因为我不想把友谊变成交易，我说不用客气，他说如果好用就帮他推荐给同学，我还是说不用寄，我会帮他推荐网店，最后他问我该不会是嫌弃他家产品，我只好接受。

    只是两三天后阿宾也没有让我帮忙订票，已经是本科第三个学期我回学校前两天，却看见小枫上传十一张照片到相册发布动态说他心一直都在流浪，这次终于脚踏远方，照片有桂林景点日月双塔，不过照片上没有人，我回复跟谁去，小枫回复明天揭晓，我继续问是不是跟女朋友去，小枫没有再回复，不过我猜应该有阿宾，因为时间点和地点都吻合，我又开始嫉妒。

    我回学校前一天晚上，八月二十七日，小枫又上传五十二张旅行照片，照片有阿宾、阿宾女朋友阿铃、阿婕，阿婕在桂林读书应该是导游，还有三个女生对着镜头摆手势，我问小枫是谁，他回复是游客，但我肯定不止四个人，其中一张照片他跟阿婕坐在船上，阿婕腿上放着绿色包，小枫腿上放着米白色女包，而另外一张照片船上还有一个蓝色女包跟一个黑色女包，还有一张照片船上看到一个不同服装女生撑船背影。

    我很在意米白色女包主人是谁，我很在意照片上小枫的耍酷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更在意他跟阿宾去旅行跟合照，我又一次嫉妒和忧愁到想哭。

    “你不是说一个人去旅行吗？为什么跟阿宾一起？”我发消息给小枫。

    “他也是战友啊！”

    “哦，可是我很嫉妒，我嫉妒你跟他有那么多张合照，我们还没有过一张单独合照！”

    “你什么时候要求和我合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