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夜不归宿这么牛逼了？
“嘿，我就说阿珺这小子肯定是脱团去了，估计是不知和哪个大美女约会呢。”
“哎~长得好就是人生赢家啊。”
“应该不是吧。是的话我们班那些女的还不炸了，在学校肯定会有人看到的啊。”
“蠢，夜不归宿啊，肯定是校外啦。”
楚泽没有留下来听他们胡说八道，确认过的确还有来上课上学也算是放下半颗心了，他并不会无聊到真的怀疑方子珺和别人干嘛去了，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非要把对方拴在裤腰带上的性格，只是三四天见不到人总归是担心。至于方子珺到底最近干嘛去了，如果是能让他知道事情，方子珺迟早都会让他知道的。
彩排是在正式比赛前的前一天下午，正式开始是下午三点半，两点时后台就已经挤满了人，虽然选手只剩下十个了，但是因为最后的演出完全不限题材不限形式，带上伴舞的选手就不止一个，再加上晚会本身请的表演嘉宾，后台比前几场都还要热闹。
“让一让。让一让。”
后门传来了一丝骚动，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内。
“哇，有人要弹钢琴？”
“不清楚啊，节目单上只有歌名啦。”
几个男生把好不容易从声乐大楼搬过来的钢琴推到了后台的一侧。体育馆里是不可能自带钢琴，这琴是他们从音院那边借来的。
借也不是难事，只是搬运钢琴的确是个大工程。
方子珺大致检查了一下钢琴的状况，勉强算工作人员的他还是有义务确保借来的钢琴稳妥落地的。
“哇哦，你们怎么整了台那么大的来。”李文婧上前看了看，虽然对钢琴这种东西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比她小学参加校合唱队那家伙大一圈。
“那边的老师说让我任选……”方子珺跟着过去搬钢琴。声乐大楼琴房里的钢琴什么型号都有，负责老师还大手一挥让他们任选，刚好看到和自己家里型号一样的，也就不客气的借走了。
“那期待你明天的表现啦。”李文婧还在好奇的看着这台大家伙。
“不对，一会彩排就能看到了。”李文婧小声的自我纠正一下，“阿珺，你一会会弹的吧？”
没有听到回应，抬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学姐，你有看到阿泽么？”方子珺在后台里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沈嘉瑶。
沈嘉瑶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放心，按照计划绝对要四点半之后才能回到来，你的彩排早就结束了。”
“那就行。”
“话说你要干嘛。”沈嘉瑶也就奇了怪了，看方子珺交上来的曲目又不是原创曲，还要对楚泽这么保密吗，而且他们这种学校里的活动相对比较随意，彩排也是走流程为主，他自己愿意的话一会在台上不开口也可以的。虽然绝大部分选手为了找感觉试音响都会开口唱。
而此时的楚泽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再过一个小时，楚泽小时候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y大曾经的钢琴教授，马上就要下机了。十几年前，老教授还在y大教书育人时，就是楚沄的钢琴启蒙老师，楚沄学钢琴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是升小学一年级的那个暑假，七岁。逢一、三、五就被送去上一个小时的钢琴课。
而那时的楚泽和沈嘉瑶都是四岁的小萝卜头，刚在小小班认识一年，沈嘉瑶在上幼儿园的第一个星期就英雄救美推倒了试图疑似要欺负楚泽的王大壮，无辜的王大壮不过是年少无知，好奇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穿小裙子，发育太快的王大壮凑过去和小豆芽一样的楚泽说话，不小心就激发了当时小小年纪就有英雄情结的沈嘉瑶的保护欲。
楚泽小时候是完完全全的男生女相，长得白白嫩嫩，圆圆的大眼睛，还留着个妹妹头，更过分的是长得也比别人慢，就那么点小小的一只，抱到哪都惹人怜爱。沈嘉瑶就这样被楚泽的外形给骗了，从此自觉的担任起保护（？）楚泽的职责。小孩子经常玩一块，那家长也自然而然的熟悉的，后来发现原来两家还是同一个小区，两人的友情就在那会开始绑定了。
小豆丁时期的楚泽对哥哥还是像绝大部分弟弟一样，带有莫名的崇拜。知道哥哥每周消失三次是去学钢琴后，楚泽也提出想去，作为骑士（？）的沈嘉瑶自然也跟着去玩了。沈嘉瑶对于钢琴没所谓喜欢不喜欢，而楚泽当年不知是出于非要跟上哥哥还是真的激发了他的兴趣热情，非要跟着一起学。从小都不是话唠的楚泽，小时候表达自己要求的时候也只会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完全不会什么撒娇耍赖，但这招对于他来讲已经够用了，作为一个长得好还听话懂事的小豆丁，事实上没几个人会拒绝。
但是何老，就是那位y大的老教授，算得上是楚泽记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意外，因为他竟然毫不客气、非常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拒绝了楚泽要求一起学琴的要求。
“还太小了。”何老冷静的对楚家妈妈说。
“这个还行。”然后又指了指沈嘉瑶。
自幼好强的小楚泽受到了心灵重创，为什么哥哥可以学，瑶瑶可以学，我就不可以，当时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吓了除了何老在外的其他三人一跳，竟然快哭了这是多喜欢啊。何老作为一名园丁，还是很负责任的和楚妈妈解释了一下不合适的理由，无非还是长得太小，手指头都还软软的，没必要那么早来启蒙，纯粹折腾孩子。最小也要沈嘉瑶那样的才行，明明和楚泽同龄的沈嘉瑶只能沉默不语……
最后何老大手一挥，楚泽要学也至少一年后，沈嘉瑶也自觉的晚起步一年，自此，三个小小少年就开始了鸡飞狗走的学琴路。
钢琴之于三人不过是开拓兴趣爱好，家长们对此并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基本都是半放养，你想学就学的态度。而楚泽则是表现出了旁人预想不到的专注，一举成为了何老的爱徒。这次何老回国探亲，就被y大邀请作校园歌手大赛的决赛嘉宾，本来他明天出现就行了。不过何老钦定楚泽来接机，知道他们今天彩排非要来凑凑热闹。
沈嘉瑶预估的时间相当准确，楚泽陪着老教授来到体育馆时，方子珺已经轮完下去了，何老是来看彩排的，楚泽自然直接把人带到了舞台前方，此时正是一位带了十几个舞伴的选手在那蹦蹦跳跳。
何老看着一群年轻人又蹦又跳也跟着老不正经的摇头晃脑，倒是一旁的楚泽心不在焉，拿着张节目单不知在看什么。
“你女朋友也参加了？”
“没有。”
“那你在翻哪个。”何老虽说年纪上去了，但是心态一直都年轻的很，索性直接凑过头看来。
“没翻谁。”楚泽直接把单子收了起来，
“那陪我出去走走吧，明晚也看这个，提早看太多没意思。”何老说着就站了起来。
楚泽无奈也没办法，这陪行是要进行到底了。
何老当然不是自己一个人飞回来的，同行的其实还有何老的一大家子，但是全部都在机场被打发了，最后就留了个亲孙子陪同。再加上楚泽以及一个现在声乐系的老师，四个人。
何老离开y市不过五六年，五六年对于城市来说可能会变化巨大，但是对于校园来讲，一草一木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模样。
压根不需要楚泽带路的何老自觉的逛回了他的老地盘，声乐楼。y大作为综合类大学，艺术方面并不算突出，但是学校整体实力不逊，软硬件自然也不会亏待学生们。声乐楼四楼整层都是琴房，而这个时段练琴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房间关着门，隔音良好的房间，走廊里只能听到微弱的琴声。何老不是来指导教学的，自然不会去打扰那些学生，自顾自的随便逛。
“这房间不是还有台c227么？搬走了？”何老指着一个房间问。何老说是钢琴型号施坦威c277，离开几年依然对这里的记忆犹新。
“今天被校园歌手大赛那边借走了。”陪同的老师上前解释。
“不就唱唱跳跳吗，还要跑这借琴，我记得礼堂那也有台吧？”
“嗯，那边说礼堂那台不太行……”
“我们系的学生？”
“不是不是。”
“那我明天可要好好看看了。”
陪着何老逛到五点半，何老的孙子不得不提醒自家爷爷，今晚他们还有家庭聚餐，何老还想叫楚泽一起去吃饭，先不说楚泽今晚本身就约了人，于情于理也不太合适在别人的家庭聚餐上加一脚。被无情拒绝的何老最后要求不管如何他过几天也必须陪他这老头子吃一顿，还要检查他现在退步到什么不成器的地步了。
……
何家孙子一脸歉意的带走了自家爷爷，自家爷爷这嘴巴也太那什么了。
方子珺挂了电话后，满脸问号问沈嘉瑶，“学姐你知道阿泽今晚约了谁吗？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你干什么惹他生气了？今晚的话，应该和何老师吧？”
“他说不是啊，也没说是谁……”
“所以你干了事情……”
“……拒绝了三次一起吃饭？”
“你可以的，方子珺……”
第51章 until you
楚泽应该是没有生气的，或者是并没有特别生气。在半梦半醒接到了楚泽电话的方子珺突然就放下了心，昨晚再问要不要出来吃宵夜也被拒绝了，说是在外面还没回来。如果不是接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方子珺都想报警了。
又打了两个滚，方子珺脑袋终于读取完刚刚耳朵接收到的信息了，楚泽在楼下等他，去吃早餐。方子珺猛的坐了起来。
“你昨天很晚睡？”楚泽看着还是有点迷糊的方子珺问。据他所知，方子珺就算是没课也睡到九点也起了，现在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没有啊，就和平时一样。”方子珺不好意思说是昨晚思考他有没有生气、和谁约去了这些问题到辗转反侧睡不好了。
“你不会是紧张到睡着吧？”楚泽有点好笑的说。
“真没有……”紧张也是因为紧张别的事情。
“不过还好没显黑眼圈，要不你一会再睡会？”
“不了，不是说一会还要去检查一下会场吗？我和你一起过去，下午睡个午觉就好。”
晚会是在今晚七点半开始，选手的话，最迟六点就要到位了。工作人员更早，通知要求五点就要全员集合，不过体育馆今天基本是一整天都会有人在。方子珺打算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方子珺观察了楚泽一早上，发现并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没追问为什么一周拒绝三次吃饭的事。
吃过午饭方子珺就回宿舍睡觉了，昨晚没睡好，的确要补补眠，不然今晚得没精神了。而楚泽则是五点准时出现在了方子珺的宿舍，会场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不差他一个，他和李文婧打了个招呼就过来了。
提溜着方子珺今晚要换的衣服，就一起出门吃饭了，两人吃完去到礼堂时不少选手和表演嘉宾都已经到了，正忙着化妆换衣。
楚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没人的隔间，让方子珺赶紧进去把衣服换好。后台里换上了盛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方子珺一出来，还是小范围的吸引了不少目光。款式并不算什么新颖出格，只是一套裁剪很合身的西装，颜色则是接近黑色的藏蓝色，在灯光下似乎有点闪。这看似普通的一切配上方子珺那带着异域情调的面孔和身高，再对比其他男选手似乎更为小清新的打扮，吸引眼球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哇，方同学你穿着这样是要去求婚吗。”李文婧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在场一部人内心的想法。
方子珺无语，方子珺知道自己这一身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也就今晚的男主持和他穿得差不多风格了。但是求婚什么的，太夸张了吧……，方子珺忍不住瞟了一眼楚泽。
“……挺好看的。”楚泽接收到了对方的眼神，给出了个简短的评价。
沈嘉瑶的及时出现拯救了正在被大家有意无意围观的方子珺。
“赶紧过来化妆，我还有别的事情呢。”沈嘉瑶强势的把方子珺安到了一边。前面两场上舞台，方子珺的脸都是直接裸着上去的，这脸不化都比绝大多数人化了能看。不过最后一场了，还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本来方子珺化妆师的首选肯定是薇薇安，连今天这身衣服都是薇薇安给准备的，不过想了想薇薇安那性子，方子珺还是试探性的向沈嘉瑶提出了请求，沈嘉瑶也就直接答应。
帮自家人不需要太客气，沈嘉瑶如是想。
“一个两个都让人嫉妒。”看着方子珺近在眼前的俊脸，沈嘉瑶不客气的掐了一下，眼光还扫了下一旁的楚泽。
“赶紧干活，别捣乱。”楚泽瞪了沈嘉瑶一眼。
后台并不需要楚泽，因为有个地方更需要他，那就是接待好何老。按理说，不管是昨天接机还是今天陪聊，曾经作为音院德高望重大教授的何老怎么也轮不上楚泽伺候，现在音院的老师也有曾经是何老的学生。但是架不住何老就是要钦点楚泽啊。说什么要和年轻人多待待，心情才愉快。那些现在不算特年轻的学生们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老师嫌弃了。
距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场外已经有不少人准备入场了。今天陪着来的还是何家的孙子，楚泽带着两人前往嘉宾席坐好，现在嘉宾席上也来了不少人，看到何老出现也纷纷攀谈起来。
外面已经开始组织进场了，偌大的体育馆变得热闹吵杂起来。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灯牌还有荧光棒，还有一群女士，看起来好几十人，竟然还统一了服装，一水的白衬衣黑裙子，衬衣上似乎还印着图案和字，估计就是哪位选手的粉丝团了。有粉丝团的并不止这么一家，后来又进了好几拨都是穿着打扮一样的，那些应援团都是早早就预定好最佳位置的。
七点二十分，绝大多数人都进场完毕，体育馆的灯光全部都暗了下去，场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一束追光灯从天花上照下，在场上绕了一圈最后定在了舞台上，舞台上绚烂的灯光亮起，请来助演的校舞蹈队骤然出现，随着音乐响起，校园歌手大赛正式开始了。
“你等的那位是第几个出场？”何老八卦的问楚泽，他已经认定楚泽肯定是有什么人参赛了。
“……”楚泽完全不想理自己老师。
“哼哼，就算你不说我一会也会知道的！”
现在在场上的男选手唱的是一首热辣的舞曲，还带了一群舞伴，刚出场就先耍帅一把，惹得场内的妹子们一阵骚动，灵动的舞步和气息稳定的唱功，更是撩得应援团几乎喊破了。天。不得不说这位的演出相当不错，一曲毕，场内又是异常热烈的掌声。
灯光熄灭，舞台再次暗下。仅剩追光灯打在两位主持人身上。
“下面，我们有请6号选手，方子珺！给我们带来的，until you！”
灯光再次聚集，和刚刚热烈明亮的光效不同，这次就一束柔和的光打在舞台上，一钢琴、一人出现在观众的眼前。
方子珺站在钢琴前面，挺拔的身姿，稍加修饰而更显轮廓深邃的面孔，还有那身藏蓝色的西装，在光线下微闪。方子珺还没开口，最先最长的那群白衣黑裙应援团就率先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灯牌也纷纷亮了出来，果然是方子珺的应援团，带头组织的正是他们班的女生。
“在开始之前，我想先说两句话。”方子珺拿起了麦克风，看起来有点紧张，完全不是前两场那种潇洒自在的样子。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个朋友说，想看看我在舞台上的样子，还好我没让他失望。”方子珺一说完，观众席彻底安静下来了，然后是一阵窃窃细语的声音。方子珺停顿了一秒，观众席下漆黑一片，他其实看不到楚泽坐在哪里，但是他知道楚泽一定会在看着他。
“所以今天这首歌，送给这位朋友，谢谢你能与我相遇，也希望我的未来能一路有你。” 观众席、应援团、还有后台里和方子珺认识的人。早在方子珺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炸了。
“卧槽，所以说果然是来求婚的吧……”站在舞台一侧看比赛的李文婧眼睛瞪到铜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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