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成书 第197节

    出租车停到学校大门口，刚下出租车就掏出手机想给方凯打电话。

    老远传来声音，小固。

    循着声音望过去，方凯扬着胳膊对我挥手。

    我对方凯笑了一下，真的就一下，看到跟着方凯的那个人后我就笑不出来了。

    白了，瘦了，也憔悴了。

    平板鞋，休闲裤，格子衬衫里面的白背心特别惹眼。

    我看了眼方凯，方凯有点不好意思，想解释。

    我先对着文信说了声，好久不见。

    文信声音有点不一样，好久不见。

    好久好久的沉默后，方凯说，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会吧。

    文信没说话，看着我。

    我说好。

    方凯在前面走，我和文信在后面，中间隔了很远。

    隔了很远，在身旁，在心里。

    方凯忽然回过头，小固，不好意思，电话里没和你说实情。

    我还没说话，文信张口说，你别怪方凯，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说着看了我一眼，文信继续说，我怕你会不见我。

    我没看他，就直视着前方，说了声，没事。

    又是好久的不说话。

    当初的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一步。

    坐好后，点了三杯喝的，文信点的，和以前一样。

    我的，方凯的，还有文信自己的，和以前一样的口味。

    那时候我们仨就这样出来，听方凯讲他新遇见的小男朋友。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和文信坐在一起的，方凯坐在对面。

    如今我落单了，文信和方凯坐在一起。

    他俩真的像兄弟。

    文信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不看他，也不理他。

    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也是因为他。

    我想起两句特别矫情的话。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文信自嘲的笑了下，站起来，从座位走出来，走到过道。

    我和方凯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文信说，是我不好，说了太多对不起。

    说完他就跪了下去，打了自己一嘴巴。

    方凯赶忙过去扶，我本也坐不住，看到方凯去扶，停了自己的举动。

    店里很多人都在看，文信一点不介意，推开方凯拉他的手。

    方凯说，别啊，这里这么多人，你干嘛啊。

    说完求助地看着我，文信当时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说了声，你起来，坐着说。

    文信没起来，而是说了声，是我不好，对不起你。

    我点点头，是，没错，我不会说没关系，不会说原谅你，你起来吧。

    文信站起来，回到座位上。

    方凯见我俩不说话，便开口，你俩坐吧，我出去抽会儿烟。

    说完看我笑了一下，拍了拍文信肩膀，出去了。

    文信打破沉默，乔达来找过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文信说，我没有让他来，但他也是一片好心。

    我仍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