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诧异,看向她,道,“我就在一边看着,并不打扰你们。”
芸娘仍是低头着,道,“请王爷回避一下。”
李启盯着他,见她看似低眉顺眼,但是却丝毫不让步,站起来冷声道,“我只想宝儿周全。”说完便转
身出去。
莫南看着芸娘,道,“你知道怎么让宝儿顺利产子?”这芸娘他是知道的,自他们有记忆开始,便是在穆王府待着,这也有十几年了吧。
芸娘颔首,径直走到了床边,翻了宝儿的腹上的衣服,手抚到宝儿肚皮上。只见芸娘的张开手掌,手心躺了一只白色接近透明的虫子,她把虫子轻轻的放到宝儿敞开的肚皮上。那虫子胖嘟嘟的,憨态可掬的在宝儿的肚子里翻滚了几圈,竟然就像是钻进了肚子里面去似的,消失不见了。
莫南骇了一跳,赶紧上前阻止,可是那虫子已经不见了,转向芸娘,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芸娘道,“你放心,那蛊会引导孩子出来,对他不会有伤害。”
……
李启出去之后,在门外大概徘徊了半个时辰,便听到门内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李启有一刻的晃神,这是哪里传出来的婴儿哭声。
这里本就是下人房,旁边围了一大堆的下人,见李启这么紧张屋子里生孩子的那位,听到孩子啼哭声,一些有眼力见的,便赶紧凑了过来,谄媚的道,“恭喜王爷,小主子平安落地了。”现在宝儿身份不明,这孩子也不能确定是正统的嫡子还是庶出,叫小主子最为合适。
旁边的下人见状,也赶紧的说个讨彩的话,好得个奖赏什么的。虽不知这生孩子那位的身份,却到底是王爷的头个孩子呢。
李启茫然,他,有孩子了?
这时,就见小木匠抱了用大人的外袍包着孩子出来,胖嘟嘟的孩子一看就分量不轻,小木匠笑道,“是个小王爷呢,莫南说起码得有七八斤。”小木匠可不知道那些规矩,只道李启是王爷,那他的儿子不就是小王爷。
李启迟疑的接过了小木匠递到面前的孩子,怀里抱着软绵的小身躯,才真实的感觉到,他有孩子了,这真是他和宝儿的孩子啊!一大股喜悦之情涌上来,抱着儿子亲了又亲,这是宝儿给他生的大胖小子啊!
小木匠道,“王爷,这里什么都没有,小崽崽身上就裹了件屋子里寻的外袍,先前住的西院有宝儿准备的孩子的衣服鞋子,但是没有小包被,还得王爷差人去买两件换洗的包被才行。”
李启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的大胖儿子可怜兮兮的就裹了件下人穿的外袍,赶紧差人去弄来。转而又紧张的对小木匠问道,“宝儿怎么样?”
小木匠笑道,“王爷放心,宝儿没事,等处理好了伤口,便可以进去看他了。”
李启一听伤口,便立马紧张的问道,“宝儿受伤了。”
小木匠赧然,只得道,“只是小伤,不碍事,王爷一会儿便知道了。”寻思这么大个胖小子,难免不会受点小伤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莫大夫与芸娘便来开了房门,李启抱了已经穿戴好了的小崽崽进去。宝儿躺在刚才的床上,看起来并无大碍,李启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宝儿生了孩子躺了这会儿,力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眼睛骨碌乱转,看到李启怀里抱着的胖儿子,眼睛一亮,半坐起来道,“给我看下。”
李启一只手抱孩子,另一只手赶紧给他掩好被子,这刚生了孩子可不能见风。然后抱了孩子放到宝儿枕边,让他看个够。
宝儿轻轻的扯开裹着小崽崽的包被,露出崽崽的小脸来。就见宝儿眉头蹙着,一张脸苦了起来,他的小崽崽好丑,一张小脸皱巴巴,像包子皮儿似的。不由的担心起给崽崽找媳妇儿的事来,这么丑的崽崽,能找着媳妇儿吗?上次那媒婆可说了,姐儿爱俏呢。
宝儿正烦恼着将来怎么给他小崽崽找媳妇儿呢,小崽崽便张了小嘴,扯开了喉咙嗷嗷哭起来。
李启赶紧拍着崽崽,奇怪道,“怎么突然哭了?”
宝儿一阵心虚,不会是知道他在说他丑吧?学着李启的样子,轻轻拍着崽崽,心里默默念道,“崽崽一点儿都不丑。”
芸娘把先前弄脏了的被子扯开,换好了被面,见崽崽在哭,他这两个当爹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忍心的道,“王爷,小主子这是饿了呢。”
宝儿瞪大了眼睛盯着张着小嘴嗷嗷叫着像是在要吃的小崽崽,这么小就会争吃的了。李启恍然大悟,赶紧让芸娘下去,让底下的人去寻个奶娘来。
46、崽崽饿了
小崽崽两腮挂着泪水,扯开嗓子的哭得分外委屈,小手扯着李启的衣襟,像是在控告似的,怎么就不给他吃的。李启抱了崽崽在怀里,来回的晃荡,别提多心疼,这可是他刚得的大胖儿子啊。
莫大夫望了眼哭着争吃的小崽崽,幸灾乐祸的道,“这小子还真像他娘。”这娘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宝儿听到崽崽哭得伤心,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他的小崽崽,真可怜啊,才出生就要挨饿。听到莫大夫话,瞪大了双眼对着莫大夫,别以为他不知道,只有女人才当娘呢。他是他崽崽的阿爹,他崽崽有两个阿爹。
莫大夫摸了摸鼻子,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贼兮兮的凑进宝儿道,“我说,你既然能生,是不是也能下奶呢?”
宝儿瞠目,他以前偷偷的看过,这奶孩子的女人哪个不是胸前雄伟的,再偷偷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这男人和女人果然还是有差距的,顿时挎了一张脸。崽崽哭得委屈,宝儿犹豫啊,可是,这能有给崽崽吃的吗?
莫大夫见宝儿犹豫,靠近了鼓吹道,“要不,你试试,兴许……”
莫大夫话还没说完,站他后面的小木匠就给了他一脚,对宝儿道,“别听他胡说。”这没个正经的痞子。
宝儿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莫大夫的当,瞪大了一双眼睛对着莫大夫冒火。李启见他胡闹,没辙的摇了摇头,不过见孩子哭个不停,心里却也是焦急得很。
还好芸娘办事干练,不一会儿便找了奶娘来。这找来的人就是王府的下人,是王府门房家的那口子。刚生了孩子还没满月,算的上是初乳,现在也只得先找来应个急。这一屋子的男人,那门房妻子也不好喂奶,便让抱了孩子去隔壁屋里去。
小崽崽被门房妻子抱在怀里,头埋她在胸口拱啊拱,倒像是自个儿在寻吃的。那门房妻子愣了下,惊道,“小主子可真聪明。”这刚生下来,还没奶过呢,就知道找吃的了。这抱在怀里这分量,可不轻,自个儿的孩子都十来天了,抱着都还轻飘飘的。
芸娘看着小手紧拽着门房妻子衣襟,拼命吸允的崽崽,也是会心一笑,道,“这小家伙,生下来就有八斤重呢。”
那门房妻子惊愕,羡慕道,“这个头可真不小呢,这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她和丈夫都是王府下人,每日干活空隙才能回去看看孩子,孩子都是饿得哭的力气都没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不做事这一家子人怎么养活,如今这世道,乱啊。
芸娘深思恍惚,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过了会儿,回过神来,才道,“是啊,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小崽崽吃饱了,便又被抱了回去,躺在宝儿旁边,打了个小哈欠,便撑着圆鼓鼓的小肚皮睡下了。宝儿指尖戳了戳崽崽红红皱皱的小脸儿,心里很是担忧,这丑丑的就算了,还吃了睡,这可怎么讨媳妇儿啊。小崽崽睡梦中皱着小眉头,砸巴一下小嘴,不知道是不是在谴责生他的无良阿爹,自个儿这么小一只,吃饱了不睡干嘛啊!
这孩子生下来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下人房了,宝儿还要坐月子呢,这下人房的条件可不好。李启本来担心宝儿不能见风,这搬来移去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莫大夫专职是治病救人,这生孩子做月子的事,知道得还真不多。
倒是芸娘,这这方面似乎很有经验,知道得很多。这孩子都是在芸娘的帮忙下才能顺利生下来,李启便问了下芸娘。芸娘对李启来问自己好像很是诧异,想了会儿,才道,“到时候裹得严实点儿,坐轿子里抬过去,应该没有事。”
李启点了点头,“那就你去安排吧,把主院那边收拾一下,天黑之前就搬过去。”
芸娘低着的头抬起来,迟疑道,“王爷,你,相信我?”
李启道,“我不问你什么来历,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懂得蛊族人的事,但是我知道宝儿身边需要个可靠之人。”说完眼睛盯着芸娘,问道,“我能相信你的吧?”
芸娘低下头,道,“王爷的吩咐芸娘自然做到。”
李启道,“我之所以让宝儿搬进主院,是因为这府里的人既然知道了宝儿,我便要让他们清楚宝儿的身份,宝儿什么都不懂,我不在的时候,就要你多担待着了。”
芸娘点头应是,这主院是当初老王妃在时住的,宝儿搬进去,这其中的意欲自然不言而喻。
天黑之前,芸娘就把搬迁之事安排妥当,先前住的西院里面的东西,也都已经移到了主院。等到那边收拾好了,李启便带着宝儿向主院那边去。宝儿裹了披风,头上戴着披风的兜帽,抱了睡得小嘴挂着银丝,像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小崽崽坐进轿子里。
这下人住的屋子与主院同处于内院,因此相隔并不远,没多会儿便就到了。进了屋子里,把崽崽轻轻的放到床上,小崽崽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两条小腿微微盘着,睡得别提多香,浑然不知自个儿已经换了个地儿。
这两日上面那位便要从西郊猎场回来,这次宝儿生孩子的事,由于事发突然,估计府上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担心一些有心人士对此大做文章,李启三哥已派了人传话,让他过府商量应对之策。因此宝儿与崽崽搬到主院安顿好之后,李启便出了府。
晚上芸娘领了原本西院的哑女端了厨房特意给宝儿做的饭菜进屋里来。
宝儿躺在床上又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天已黑了,屋子里点着盏昏暗的油灯,就只有他自个儿和睡在边儿上的小崽崽。宝儿正百无聊赖,揉捏睡着的小崽崽玩,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还以为是李启,忙从床上坐起来。
哑女把盛饭菜的托盘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拉好门,在门外侯着。芸娘看宝儿大眼骨碌乱转,见到自个儿一脸的失望,道,“王爷去璟王府谈事,应是会在那边吃了晚饭才回来。”
宝儿头上包了芸娘给弄的产妇帕,显得一张脸更小。点了点头,听到芸娘说吃饭,抚了抚少了个崽崽显得有点松垮的肚皮,还真饿了。眼睛闪亮的盯着桌上的托盘,就差嘴角没流出口水来了。
芸娘把屋子的的窗子关严实,才转过身来道,“公…主子起来吃饭吧。”她本来想叫公子,但是想到宝儿身份敏感,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可不得了,既然王爷说了以后她照顾宝儿,那叫声主子倒也恰当。
宝儿揭了面上的被子就想下床扑吃的去,芸娘赶紧叫住了他,拿了外衣来给他穿上。现在已到初秋,更何况他刚生了孩子,可不能受凉。宝儿睁大了眼睛望着给自己穿衣服的芸娘,露出个讨好的笑,他对芸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这边宝儿穿好了衣服正埋头苦吃,那边床上的崽崽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阿爹吃好吃的没叫他,扯开了嗓子呜咽的叫唤起来。宝儿看了看手上抓着的啃了一半的大鸡腿,再看了看床上嗷呜的崽崽,赶紧的抹了把油嘴,想过去看下怎么回事,他崽崽又哭了。
芸娘忙道,“你先吃着吧,待会儿凉了,我去看下。”
宝儿点了点头,大眼还是望着床边叫唤的崽崽。
芸娘把崽崽抱起来,摸了摸开档的小屁股,湿哒哒的一片,对宝儿笑道,“没事,尿裤子了。”利落的从边儿上放衣服的柜子上抽出一块干净的尿片,让崽崽趴在自己腿上,抽出尿湿了的片儿,擦了擦崽崽的小屁股,再重新把干净的片儿给他夹上。
芸娘看了眼直勾勾盯着的宝儿,道,“虽说这些有奶娘下人做,你自己还是也学着点的好。”
宝儿点了点头,觉得芸娘真厉害啊,什么都懂。
芸娘把小崽崽翻过来抱好,换完了尿片儿,崽崽果然就不哭了。砸吧砸吧小嘴,头直往芸娘胸口凑。芸娘笑道,“看来他也饿了呢,今天下午奶娘已经找来了,今天晚上小主子就跟着奶娘睡,晚上饿了奶娘也好喂。”
宝儿听到他崽崽要跟别人睡,一脸的舍不得,犹豫道,“不能,喂好了,抱过来么?”
芸娘道,“小主子晚上要把尿,哭了就要喂奶,抱过来抱过去的容易着凉。”
宝儿一脸的失望,点了点头,他的崽崽,还没抱几下呢,就要给别人养。
芸娘见他失望的脸,道,“奶娘和小主子就在隔壁屋里,等到白天的时候,就又抱过来了。”说完见宝儿还是低落,便又道,“等到小主子断奶之后,主子就能自己带了。”
宝儿点头,谁叫他没有奶呢。
芸娘询问的道,“那主子先吃着,我抱小主子过去喂奶。”
宝儿见他小崽子一个劲儿的往人家芸娘胸口凑,点了点头示意芸娘快走吧,只怕他不答应的话,指不定一会儿便又嚎起来了。
芸娘抱了孩子往外走,对宝儿道,“那主子赶紧吃,一会儿便凉了,我等会儿过来收拾碗筷。”
宝儿拿了筷子吃得食不下味,唉,都走了啊。
47、洗三礼
李启回到王府的时候,宝儿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哑女在门外守着,见李启回来,忙去打了热水来给李启洗漱。李启拿了绞好的帕子擦了脸,递回给哑女,见床上只有宝儿一人,问道,“小主子呢?”
哑女接过李启递回来的帕子,又重倒了热水到脚盆里,听到李启的问话,指了指隔壁屋。
李启会意,大概是芸娘安排了奶娘带着崽崽在隔壁屋里睡,拖了鞋子除了布袜把脚放到热水里泡着,对哑女道,“你先下去睡吧,这些东西明早再来收拾。”指了指脚盆与一边儿放着的洗脸水。
哑女点了点头,把门掩好便下去了。李启泡了脚拿了一边儿搁着的干净帕子把脚擦干,把脚盆端到一边儿免得半夜起来绊倒,又把亮着的油灯拨暗一点,便也上了床。
他担心自己身上凉,会惊醒了宝儿,便另扯了床被子盖着。后半夜宝儿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边的热源,便自个儿钻进了李启的被子里,靠着李启肩窝睡。李启前半夜一人睡着也不踏实,现在身上暖和了,便干脆把宝儿那床被子搭在面上,搂了睡在旁边的宝儿,总算是两人都踏实的睡了。邺城的初秋,还是有点凉了。
本来以为烨帝回京之后,面临的肯定是场大风波,甚至极有可能先前李启被状告的罔顾职守的罪名都要被重新提及。没想到烨帝就只说了句,既然有了孩子,改日便抱到宫里来看看吧,这便没有了了下文。不仅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李洵一派吃了一惊,就是李启等人也是,准备的各种说辞一点都没派上用场不说,倒是被烨帝的态度给弄了个莫名。
烨帝这几年深居简出,就只那三年前生了个七皇子的辰妃能够近身,对外一概称病重,朝政之事也多不打理。现在朝中分了几派,明争暗斗的。可是烨帝看似不管事,却又对朝中事了如指掌。这烨帝这明显偏袒李启的态度,倒是引起一些有心人士的妄自猜测。
无论如何,宝儿与崽崽没有引起过多人的注意,却也是李启想看到的。他所求的并不多,就是在这邺城多事之地,为妻与子撑起一片蓝天白云。
宝儿这两日过得很是滋润,白日里逗弄一下小崽崽,晚上被窝里有李启给暖着,成日里还有芸娘准备的好吃的给供着,宝儿过得那个美。连这坐月子每日的炖鸡,他都是连汤带肉沫子的吃得干干净净。莫大夫过府见了,看得那个闹心,因为宝儿的事情过去了,他家小木匠开始跟他秋后算账了。
眼看着便是崽崽三朝,这先前李启也没想过宝儿肚子里还真是个大胖儿子,便也什么都没准备。李启自个儿平日要上朝,宝儿什么都不懂,这崽崽的三朝之事,便也就只能交给了芸娘去办。
这三朝习俗由来已久,就是举行个洗三的仪式,把出身刚三天的孩子放到事先熬好的艾莆水里洗,便也就是做个样子,讨个好彩头,祈求孩子健康长大,无灾无病。
按说这三朝是要广邀亲朋好友来的。可是李启回京不久,并没有什么关系较好的亲友,何况宝儿身份也要保密,便就请了莫大夫与小木匠两人。考虑到回京以来,他三哥和徐卿确也帮了许多忙,便又分别递了帖子过去,他们来不不来倒是其次。
三朝这日,宝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便被听到芸娘在耳边叫唤的声音。翻了个身,手随意在空中挥了一下,把脑袋埋到被子里,继续睡。
芸娘瞠目,感情他是把自个儿当吵人的苍蝇了。看了眼头埋被子里,睡得香甜,油盐不进的宝儿,没办法,只得让旁边端了洗脸水进来的哑女把脸盆放到桌上,去隔壁把小主子抱来。
小崽崽一早的醒了,正吵吃的,嗷嗷的叫,奶娘正准备抱了喂奶。便见哑女进来,比划了两下,见奶娘明白了意思,便抱了小崽崽去隔壁宝儿屋里。
宝儿睡得正熟,梦里拿了金黄诱人的大鸡腿正准备放进嘴里,就听到自个儿崽崽嗷嗷叫着的声音。心里一软,他崽崽在哭啊,忙丢了鸡腿四处找他崽崽。
芸娘见从床上翻的一下坐起来的宝儿,一边儿示意哑女把小崽崽抱回去喂奶,一边儿对宝儿道,“主子可算是醒了。”
宝儿眼珠子跟着抱崽崽出去的哑女转,茫然的问道,“崽崽,崽崽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