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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情人 第19节

作者:南枝 字数:20336 更新:2021-12-18 19:15:12

    但是他没有买火车票和机票的记录,大约是坐汽车,或者是步行,这下范围太大了,根本找不到他。

    用手机定位也完全没办法,手机被林岚扔在了他的公寓里。

    林岚什么也没管,就这么走了出去。

    曲意托了很多关系,让在各个关卡找林岚,却没有任何消息。

    五月中旬,林岚就要答辩,但是他人却不知道在哪里,也许,他是连答辩都放弃了。

    钱云林之前就多次遇到曲意和林岚在一起,他想象力匮乏,所以根本不可能想到他的弟子和曲意是这种关系,现下,两人的关系暴出来了,虽然在同一天,就做了辟谣,还说那个照片是合成,但是钱云林依然反应了过来。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那么多偶然的。

    所以对林岚一声不吭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对曲意是有很大意见的。

    虽然林岚不怎么听他的话,但是毕竟是他手下大弟子,而且是很受他器重的大弟子,居然就这么因为感情问题而一声不吭消失了,他对罪魁祸首怎么可能没有气怒。

    在钱云林实验室要答辩的前几天,林岚依然没有联系上,他就亲自去找了曲意。

    曲意最近很少来实验室,钱云林约了他,也只是在外面一家咖啡厅里。

    一阵子没见,钱云林看到现在的曲意,不得不承认他才一个月不到就清减了很多。

    曲意虽然精神不佳,依然保持了他一贯的风度,和钱云林握手问候了一声,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钱云林直言不讳,冷嘲热讽道,“曲院长真是能人,不仅学术能力行政能力强,连感情问题也不落下。”

    曲意也不介意他这话,只说道,“老钱,咱就不要说这些了。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说这个吧。”

    钱云林道,“我和你不说这个,还有别的可说吗你自己倒是没事,林岚却不见了。你说,你是不是杀人灭口了。”

    曲意被他这话说得本保持着从容气度的脸色完全黑了下去,道,“这话是可以乱说的吗。我自己去死,也不会让他去。”

    曲意说得气愤非常,不仅是气愤,还很激动,连眼睛都在瞬间红了。

    钱云林被他这句话震住,道,“那人哪里去了嘛。他不会就这么消失吧,他家里来找我要人,我是会直接推到你身上去的。”

    曲意道,“你随意。”

    钱云林心下也是一团火,道,“你总该比我有多一点的消息吧。我们实验室大后天答辩,他人不见了,别说答辩,就是准备也没准备。他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曲意道,“我看了他的笔记本,他的毕业论文,不是有人帮他交上去送审了吗,他的答辩t也做好了,稍稍修改就能用。”

    钱云林很是诧异,“他的电脑在你那里”

    曲意点点头。

    钱云林冷笑着哼了一声,道,“曲意呀曲意,我要说你什么好,你做什么事不好,你把我的学生搞成这幅样子。”

    曲意被他指责,一声不吭。

    钱云林看他默默无言一副沉痛模样,也不好一直戳人脊梁骨,叹了口气,道,“他有答辩t,人没回来也不行,难道还找人帮他答辩。”

    曲意道,“要是不行,那就让他推迟毕业吧。没事。”

    钱云林道,“你倒是说得轻松。”

    曲意说,“我让人替他办文件就行。”

    钱云林气得牙痒痒的,真想骂曲意一声衣冠禽兽,不过真的这些得罪人的话,他其实是不会说的。

    钱云林实验室答辩后几天,曲意总算是找到了林岚的消息。

    是有人看到了一张照片,是一个男生趴在一个木头栅栏上和一个穿着藏族服饰的小男孩儿在说话。

    这个男生也是穿着藏族服饰,短发,脸上皮肤已经被晒得有些黑,眼神淡泊温柔,一如背景上湛蓝干净的天空,照片里远处还有玛尼堆经幡。

    这张照片因为非常唯美,而在网络上被流传了。

    曲意看到这个男生的时候,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林岚,虽然他被晒黑了很多,又穿着藏族服饰。

    经过一番过程,他才知道那张照片是在一座西藏的藏族小学拍的,他得到了这个小学的名称,就放下所有事情去找林岚去了。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公路不会直接到达。

    五月时候,这高原上的草才开始发芽,曲意在向导的带领下,走了近两天才到了那所小学。

    这里的牧民们还是住着帐篷,这所小学里人实在不多,曲意去了之后,才知道,这里只有两个老师,一个就是林岚,还有一个是这里的一个有些文化的藏族人。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近晚上了,这里的人都认识林岚,但是除了村长会说比较流畅的普通话之外,别的人几乎都不会说普通话,会说也只是最简单的几句。

    曲意说他是林岚的老师,专门来找他。

    向导是藏族人,给做了翻译,于是就被人指点着去了村长家里,说林岚住在村长家。

    村长家的帐篷比起其他家的要大一些,周围有用作柴烧的干牛粪,虽然空气清新,也充斥着牛粪的味道。

    曲意不知道林岚是怎么适应这里的生活的,他明明是带着一些洁癖。

    向导找到了村长,他得知了林岚的老师来找他,就很热情地迎接了出来,邀请曲意在他家住下。

    曲意在帐篷里没看到林岚,就问起来。

    村长说林岚跟着他大儿子去赶牦牛去了。

    曲意和村长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就走出来找林岚,在暮色里,看到林岚跟着一个大男孩子一起走过来。

    曲意那一瞬间,几乎热泪盈眶,他跑上了前去,林岚在和他的学生说话,当曲意跑到他的跟前,他才看到他,他被曲意抱住了,曲意声音已经哽咽,“你一声不吭就跑到了这里,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林岚愣愣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上,曲意和向导在村长家吃了晚饭,是正宗的酥油茶青稞酒和牦牛肉等等,但是曲意不怎么吃得惯,只稍稍吃了一点。

    曲意要带林岚走,说他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林岚也点头答应了。

    但是村长不放人,说愿意给林岚两头牦牛,还愿意将小女儿嫁给他,让他留下来。

    他不断劝说林岚,他的两个儿子也舍不得林岚走。

    原来林岚任教的这所小学,也只是流动小学,随着牧民在草原上的转移也会转移,这里的牧民家的孩子其实并没有正规的老师教育他们。

    林岚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很多的东西,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他甚至会说一些英语,林岚作为高级知识分子,背着旅行包一个人走到这里,用知识征服了村长,本来林岚也只是在这里做几天停歇而已,却被村长死磨硬泡地留了下来做老师,但是林岚其实没有想过要长久地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真的就是与世隔绝了,这里连电话信号都没有。

    只是他没想到,曲意居然会找来。

    看到曲意的那一刻,其实他就已经后悔了,虽然曲意穿着厚外套,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他瘦了好多。

    都是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让他着急操心,所以才瘦了这么多吧。

    曲意非常执着地和村长解释,说林岚要回去完成学业,他有自己的父母有将来,不能待在这里。

    而且如果村长的两个儿子愿意离开这里,他愿意承担两人的学习费用,让两人去城市里读书。

    但是村长却不让他的儿子离开这里。

    于是最后曲意也不愿意和村长多说了,只说他不能强留林岚下来,他这样做不对。

    村长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答应让林岚离开。

    村长家的帐篷距离河不远,林岚在夜色里坐在河边,这是一片草原,很远的地方才有山,这里这么安静,除了风,听不到别的声音,月亮在这里显得又大又圆,月光皎洁,在城市里从来也见不到。

    曲意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心里千言万语,但是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后,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林岚伸手握住了曲意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月色下的小河,还有这安静的草原。

    在这里待的这半个月,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过的宁静,一切喧嚣都远离了他,他和曲意之间的感情,是他心里最美好而醇香的酒,一直在心里发酵。

    现在,曲意来找他了,他便在这酒里醉了。

    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也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做。

    在这天地之间,才能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人,是多么渺小,人的一生所为,相对于这个大自然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在这里,只会为这里的天地,这里的苍鹰,这里山水所折服,愿意匍匐在地。

    既然这么渺小,那么,以最诚挚而宁和的心态,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自己不后悔,那么,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过了一阵子,村长的大儿子多吉过来找两人,让两人回去睡觉了。

    牧民家里总有一股曲意受不了的怪味,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起来,村长又想劝林岚不要走,曲意赶紧过去表示让他不要做这种打算,他真是怕了这个人了。

    林岚去和他的学生们做了告别,其实也只有不到十个学生而已,知道他要走,学生们都很难过,还有人哭了。

    林岚说会写信寄东西来的,他们也可以给他写信,又一个个地拥抱了,这才心情沉重地准备离开。

    他的包裹,他的学生多吉硬是不要给他,求着他留下来,林岚最后也哭了,说以后会再来,但是自己必须要回去了,因为他也还是学生,得回去把自己该做的做完。

    曲意带着林岚,跟着向导走上了回去的路。

    多吉和他弟弟,一路送林岚,跟在他们后面,送了几十里路,才被林岚劝回去了,看到多吉和他弟弟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曲意也是感慨万千。

    坐上回程的飞机,在飞机上,两人也是默默无言,要到s城的时候,林岚才问曲意,“那件事,没有影响到你吧。”

    曲意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倒是你突然失踪,大家都怀疑我杀人抛尸了。”

    林岚愣了一下就笑了,“那你把我藏在你家冰箱里,每天看看我。”

    曲意皱了一下眉,“你倒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以后别说这种话。”

    林岚笑了笑,拽住了曲意的手。

    林岚在高原地区,皮肤被晒得很差,手上也是粗糙的茧子,曲意低下头,握着林岚的手,默默地亲吻他的手背,林岚感受到了手背上的灼热的湿意,突然之间,他心痛如刀绞,声音哽咽嘶哑,“对不起,是我不负责任,所以跑掉了。”

    曲意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坐直身体,只能从他微红的眼眶看得出他哭过。

    正文完

    番外之如果回到从前

    林嘉铭,也就是林岚的父亲。

    当年,他才十几二十岁,林岚那时候自然也还没有影子。

    林家,当年在t城,是属于豪门大族,最富有的时候,几片矿山都是属于他家。

    不过因为军阀混战,他家族长,也就是林嘉铭的爷爷,被毒死了,家业被侵占,林家也就慢慢败了下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林家败下去了,但是依然有供后代好好活下去的钱财。

    林嘉铭的父亲林振,当时先是在日本留学,然后又辗转欧洲和美国,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回国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乡,在t城t大做理学院的院长,娶的妻子,是个书香门第出的大美人,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章草。

    两人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不过,好日子没有多久。

    文化大革命没开始多久,林院长被批斗得太厉害,在一个寒冬里,跳河自杀了,留下孤儿寡母。

    林嘉铭的母亲,自从父亲死后,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她本是大家千金,后又是院长夫人,在丈夫死后,心就死了,要不是因为孩子都还小,她恐怕也要跟着丈夫一起去。

    虽然肩负着要养大孩子的责任,但是她却不会操持家里,勉强让孩子活下去罢了。

    这个家,毕竟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孩子,还是和那些在泥地里滚大的孩子不大一样。

    林嘉铭之后和几个同学一起,被分到了西南一个贫穷之地去上山下乡,去的是六个女生,七个男生。

    t城不能和上海北京这些大城市相比,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二级城市,十几个城市里的青年,初来这贫穷之地,自然什么都不习惯。

    从他们所在的村里,要去县城里,还得有两个小时的山路。

    林嘉铭是这一帮子人里,年龄最小的,不过长得人高马大,看不出他年龄最小来。

    他不仅身材高大,还面目英俊,浓眉大眼,笑起来爽朗非常。

    分到这个村里的十几个知青,没有分开各自住,而是住在一起,和村子隔着一条小溪,在小学旁边不远。

    这一伙知青,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能吃能喝,但是给的粮食却总是不够,每次领了粮食,前半个月,还能勉勉强强吃饱,后半个月,肚子里总是装的水多过于米了。这倒还是好的,更多时候是没有任何吃的,只能去别人家打秋风,或者偷鸡摸狗。

    村里对他们这些知青,最开始还是好奇,后来就已经是深恶痛绝了。觉得这一群人比土匪还土匪。

    林嘉铭因为长得好,很得村里的姑娘们的喜爱,所以在粮食没有了的时候,总是派他去借粮,林嘉铭一出手,总是会有姑娘小媳妇们愿意多给他一些的。

    毕华然是毕家的小儿子,毕家有三个儿子,没有闺女,家里也是穷,老大三十岁了才勉强娶了个深山里的老姑娘,因为没钱下娉礼。

    林嘉铭见到毕华然的时候,他才十五岁,长得矮小,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因为家里母亲过世,不可能给男孩子收拾,所以他只能穿一身脏到黑得起了一层壳的衣服,衣服很薄,大冬天冻得整个人瑟缩到一堆。

    林嘉铭从不远处一家里“借”到了些东西,从他家门口路过,一转头,对上了他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只见到他一双眼睛,眼神虽瑟缩,却明亮有光。

    林嘉铭在这个村里呆着,一两个月给家里写一封信,不过很少收到回信。

    一起来的十三个知青,大多家里想了办法,让他们或者被接回家了,或者招工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林嘉铭和另一个男生,这个男生是个矮个子,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情,想来家里成分也是非常不好,和林嘉铭有得一拼。

    最开始热闹的大集体,渐渐变得冷清起来了。

    林嘉铭是个好热闹的人,虽然他话不多,不过喜欢看别人热闹。

    这下冷清了,他就觉得日子难熬了,让他母亲想办法让他回去,但是没有音信,每日里只不过是翻着几本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书过日子,依然是吃不饱。

    和毕华然的孽缘,开始于他离开这个偏远村子的前一年。

    说实话,林嘉铭虽然是个黑五类,不过他骨子里的傲气和书香家庭带来的矜持,让他丝毫看不起这个地方的人,面上虽然总是很礼貌又虚心,骨子里却瞧不上这些人。

    那些向他献殷勤的乡下姑娘们,他也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虽然骨子里看不上,不会娶这些姑娘,但是却没有控制住男人的下半身的风流。

    四月里和毕华然邻居家的姑娘纠缠在了一起,两人约着半夜偷会,因为林嘉铭所住的地方还有另一个男人,他只能和人家姑娘幕天席地地野战。

    好巧不巧,毕华然因为什么事瞧见了,林嘉铭让人姑娘家赶紧跑了,自己拦住了毕华然,威胁了他一通,看毕华然怯怯地应着,他知道他不敢把这件事闹出去。

    不过在林嘉铭回去的路上,因为夜路走多总要遇到鬼,很不幸地一脚踩滑,从高高田埂上摔下去了。

    所幸毕华然没有走远,听到他的惨叫,跑来救了他。

    在此之前,林嘉铭没有多注意过毕华然,在此之后,命运却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毕华然是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了,但是还是瘦而干黑,好在长高了一些,没有其他任何惹人注意的地方。

    他就靠着他的干瘦的身板,将摔伤的林嘉铭救了,先背他回了知青们住的房子,叫醒了他的同屋,他同屋这个男人叫胡安朝,知道林嘉铭晚上出去不是干好事,不过他从来不说他。

    他看林嘉铭伤得不轻,必须要进医院才行,他是个小身板,背不动林嘉铭这样的大个子,最后还是毕华然将林嘉铭背去了县城医院。

    林嘉铭其实没大事,只是腿断了,然后是脑震荡,让养着就行。

    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接好了骨头,就让他回去了。

    回去还是毕华然背的他。

    之后毕华然就和林嘉铭有了联系,毕华然在家里吃不饱,林嘉铭有吃的,就会给他。

    两人的关系变得不正常,是那年冬天的事情。

    和林嘉铭一起的那个胡安朝也走了,招工走的,这下这里就只剩下林嘉铭一个人了,因为他成分很不好,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整他家里,他无论如何回不去城市,所以心情苦闷。

    更加苦闷的是,他之前惹上的一个姑娘家,家里要她嫁人,但是她却说她非林嘉铭不嫁,说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下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林嘉铭变得很不好做人,林嘉铭没承认和那个姑娘家的关系,那个姑娘家最后还是嫁了,走时却把林嘉铭大骂了一通。

    毕华然拿了姑娘家的嫁女酒来给林嘉铭喝,林嘉铭一喝就喝醉了。

    把温顺而柔和的毕华然当成了姑娘家,抱着他诉苦,说要是他再不能回城里,就要去跳崖自杀了。

    毕华然一直安慰他,安慰着,安慰着,就被林嘉铭压上了床。

    毕华然性子太懦弱,这一晚被林嘉铭当女人用了,也是懵懵懂懂的,身子不舒服,却不明所以。

    林嘉铭第二天醒过来时,发现和毕华然同睡在一张床板上,还很震惊,后来看毕华然居然没有过激反应,他自己的那些愧疚自责难安也就消下去了。

    林嘉铭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子,以前家里的各种书籍,早让他明白龙阳断袖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同性恋这个词。

    林嘉铭这下找到了便宜行事的方法,不再出去祸害姑娘家了,时常约毕华然到他住的地方去。

    胡安朝走了,他住的这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毕华然过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从那个冬天开始,两人过起了小夫妻一般的生活。

    林嘉铭的日子稍稍要比毕华然在家里的日子好过,吃的也多一些,毕华然就经常来他这里为他做饭,两人一块儿吃。

    要是没得吃的了,林嘉铭也总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弄回来鸡蛋鸭蛋,有时候还有腊肉狗肉等等。

    毕华然懂得不多,有吃的就行,他那时候,大约不明白自己对林嘉铭的感情是什么,也没有去深思过。

    林嘉铭却是想了很多,不过却没有想感情上的事。

    毕华然在林嘉铭最苦闷而孤独的一段日子里和他在一起,支持了他。

    这一段日子,非常艰苦而难熬,但是,在后来想来,大约是他人生里最安宁而平和的一段日子了。

    第二年,就恢复了高考,林嘉铭得以回了t城去。

    他的确是读书的苗子,而且家学渊源,加上在乡下也没闲着,还要给小学兼任老师,所以一回去就考上了名校法律系。

    他从此再没有回过西南他当知青的那个地方,而且也不想去想。

    他因为去读书,没有住在家里,毕华然给他写的信,寄到他家里,他是很久之后才看到。

    毕华然信里也没说什么,就说在家里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林嘉铭知道他是想自己,只是没有写出来。

    林嘉铭其实也想他了,毕华然不是个特别吸引人的长相,乡下的吃不饱的小子,黑瘦,眼睛却晶晶亮。

    在床上的时候,林嘉铭无论怎么折腾他,他都不吭声,只是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像是望着他的天一样。

    毕华然会写的字不算多,他只读过小学,而且没有毕业,之后跟着林嘉铭的时候,林嘉铭教过他一些,不过,他的信里依然是错别字连天,没有联想力的人,大约看不懂他的信。

    林嘉铭没有给毕华然写回信,以为毕华然会知道自己的心思,不会再和自己联系了。但是毕华然还是经常写信来,信被林嘉铭的母亲收着,她是个知识女性,并不会拆开林嘉铭的信看,只是在他回家的时候,将信给他。

    林嘉铭因为毕华然没完没了的信烦躁,甚至在后面不愿意拆开来看,这些信其实在揭着他心里的伤疤,他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过的那些不伦不类的日子。

    他难受着,却又想念毕华然。

    之后发现和女人没法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想念又来折磨着他和嘲笑着他。

    他发现自己对着女人完全没有办法产生兴致了,总是想着男人的身体,梦里,总是毕华然的在他记忆里的干巴巴的身体,让他畅快地达到高潮。

    林嘉铭毕业后分配在市政法系统里,他长得好,嘴巴会说,高材生,很快受到了重用。

    他也不断地让自己把毕华然忘到脑后去,然后回归正常的生活。

    毕华然是个榆木脑袋,认准的事情,不会变。

    在村里第一批人出门南下打工的时候,他跟着从那穷乡僻壤里跑了。

    家里二哥也娶了亲,父亲过世,家里分家,他这个傻乎乎的小子,只分到了半间房,两亩地,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想林嘉铭,林嘉铭身上有着他身上永远也不会有的东西,看到林嘉铭,他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砰砰砰乱跳。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林嘉铭时,他站在人堆里,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幽深的眸子,脸上淡淡地笑,那种感觉,他想他一辈子忘不掉。

    那时候,他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呢。

    只是心里有一种冲动,愿意为这个人做任何事,即使是为他而死。

    毕华然找到了t城去,根据林嘉铭最后离开时给他的那个地址,也就是他写信的地址。

    林家是大宅院,不过前面的院子都在早年被政府征用了,留给林家的,只有最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有二层的楼房,林嘉铭虽然工作了,但是还是住在这里。

    他的弟妹们也都出来工作了,各有各的事,都忙。

    母亲没事,但是她是个沉默寡言的矜持的老太太,受了太多苦,为人丝毫不热情,对子女亦是。

    毕华然根据地址,坐在林家那被分出去的关上门的前面房门口,对于房子门被关着没人开,他不知道原因,一口西南边陲的乡下话,问人的时候,别人不仅听不懂,他也不好意思出口,只得瑟瑟缩缩地坐在门口一边等人。

    好在林嘉铭在外应酬后,回家从前面走,毕华然在路灯光里看到了他,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一下子冲到林嘉铭的面前,欢天喜地地叫他,“铭哥。”

    他这一声,把林嘉铭给叫傻了。

    林嘉铭看着毕华然的穿着和带着的东西,心里有点嫌弃,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不敢让家里知道,带着他去了一个招待所,在路上才发现毕华然的腿有点瘸。

    六年过去了,毕华然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了,但是还是黑而干瘦,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林嘉铭,眼里全是欢喜和崇拜。

    林嘉铭在招待所里,让他洗澡,又去给他找了衣服来,让他焕然一新,知道他没吃饭,又让招待所上了炒饭。

    当晚,林嘉铭没有回家,在招待所里,畅畅快快有了一次性爱。

    因为是在招待所里,林嘉铭也不敢太过分,毕华然更是听话,一直咬着被子角,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做完了,林嘉铭心满意足,抱着干瘦而黑的毕华然亲亲啃啃了好一阵,他想念他,虽然他一直都让自己将他忘了。

    毕华然也觉得满足,虽然林嘉铭从来没有回过他的信,但是,在他找来时,林嘉铭没有当不认识他,他知道林嘉铭没有忘记他,这对他来说,就是非常欢喜的事情了。

    毕华然对林嘉铭说了家里的事情,其实这些事,他都在信里写了的,但是林嘉铭没有看那些信。

    得知毕华然父亲过世,两个哥哥各自成家,他成了一个人,没有去处之后,林嘉铭经过了深思,决定将毕华然养着了。

    他也问了毕华然的腿是怎么回事,毕华然说是被狗咬的,又摔了跤,没有钱医治,就成这样了。

    其实这件事他也在信里写了,要是当时林嘉铭能够给他寄点钱去,也许他的腿就不会这样了。

    林嘉铭之后看到他走路瘸腿,时常会因此而内疚。

    毕华然这样千里迢迢跑来投靠他,这份心,林嘉铭也觉得自己应该感动,再说,对毕华然,他其实没有他想的那样无心。

    毕华然来了之后,林嘉铭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没去住单位分的房子,而是在距离他家比较远,距离单位也不近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住。

    当时文革时候搜走的一些东西,也都在返还各家了,林家的那个大宅子也给返还了回来,还有不少古董。

    那时候,很多家庭还是怕出事,家里又缺钱花,就把很多古董都拿出去卖了,林家也是。

    林家得的钱母亲拿了一大部分,其他就分给了子女。

    老太太有些凉薄,在二儿子和女儿结婚后,就让他们都分出去了,她自己住在老房子里,雇了个乡下妹子照顾。

    林嘉铭有了不少余钱,加上在单位里,突然空降了一个领导,对他有些看不上眼,而且毕华然的事情,也让他提心吊胆怕曝光,就辞了职,下海做生意了。

    最开始是投资做运输,但是他没经验,而且被坑了,亏了些钱,他就做起了律师来,一边还是做些投资,依然是运输,慢慢地就有了起色。

    是毕华然无怨无悔地陪着他过的这段艰苦创业时期,他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在家里为他做饭收拾家里,但是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做什么都笨手笨脚,想做好也不行,而林嘉铭又不能找个保姆来照顾他和自己,怕人看出什么来。

    毕华然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不过是吃饱穿暖和林嘉铭在一起,其他都不会多想。

    林嘉铭渐渐地有钱了,有派头了,给买了个好房子让毕华然搬过去住。

    不过,他三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这实在让人诟病,而且家里母亲也会提起这件事,在外面也会有人提起。

    于是,他就找了个女人结了婚,结婚之前就说好,只是结个形式,将她养着,每月给她钱,让她听话,女人是个父亲欠债,被逼得无路可走的漂亮女人。

    就这样,他结了婚。

    他结婚的事,没给毕华然说,觉得没有必要,毕华然便也不知道。这件事一瞒就是两三年。毕华然也没有一点怀疑。

    直到有一天,毕华然去医院里拿药,因为他觉得林嘉铭这阵子有点上火,就去买下火药,在医院里,看到林嘉铭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女人怀里抱着个漂亮小孩儿,一家三口的模样。

    毕华然和他们无可避免地对上了,忍住了没有闹起来,之后林嘉铭回到家,毕华然却没忍住和他吵架了,两人这是第一次吵架。

    因为以前林嘉铭无论说什么,毕华然都能笑呵呵地忍着,两人吵不起来架,这次是毕华然发作,林嘉铭受不得气,两人当然就吵了,不仅吵了,还打了起来。

    林嘉铭一时生气,带着伤跑去了老婆肖婕茹那里住。

    这时候的林岚还没到两岁,什么都不懂。

    肖婕茹问林嘉铭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是谁,林嘉铭还是满肚子火,直接骂道,“你别管我的事情,当初是怎么和你说好的,现在又要来反悔吗。”

    肖婕茹也是个懦弱的人,被他一说就不吭气了。

    毕华然和林嘉铭的日子开始不和谐了,毕华然害怕自己被林嘉铭抛弃,总是会想他要去和他老婆过日子,而且还偷偷去看过他老婆几次。

    肖婕茹知道自己被人跟踪,而且也意识到林嘉铭是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事,之后她就和林嘉铭时不时提这件事,林嘉铭的生意变得很红火,他的自信心和脾气随着地位和金钱不断膨胀,所以在家里脾气变得很不好。

    还在林岚面前打过肖婕茹,和毕华然打架,则是基本上一月一次,哪个月不吵架打架了,反而奇怪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肖婕茹突然扔下孩子跑掉。

    对于她,那个日子,也许是能够忍下去的,但是不知为何,那时候就不想再忍了,就跑了。

    林嘉铭对于奶娃娃林岚没有办法,他不喜欢孩子,觉得麻烦,就把孩子扔去给了他母亲。

    他的弟弟也因为忙于生意,而且和老婆吵架,把孩子扔在了他母亲那里,因为他们都把孩子扔过去,他妹妹也把孩子送过去了。

    于是他母亲,一个矜持的老太太,就要给他们养孩子,她很不情愿,脾气就变得不好。

    幸好大家给的钱多,她也就忍了,让保姆给孩子洗衣收拾。

    林嘉铭正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男人四十一枝花,年富力强,风度翩翩,有钱又有地位。

    愿意跟着他的人不少,而他也受到了漂亮年轻男孩子的吸引,觉得毕华然索然无味了。

    毕华然没有文化,长相一般,脾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在家里除了看电视,什么也不会,除了在他面前讲当年他当知青时候的事情,便和他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了,这些,都成了林嘉铭嫌弃他的原因。

    所以,他在外面又养了小情儿,这下毕华然和他就更是矛盾多多了。

    但凡毕华然有点谋生手段,他就不会依附于林嘉铭了,但是他没有,所以还是只能靠着他过日子。

    在林嘉铭的心里,肖婕茹不算他老婆,毕华然才是他的糟糠之妻,无论他怎么嫌弃毕华然,但是他心里还是只把和毕华然的房子看成是家,还是每周大部分时间会回家里。

    在林岚奶奶过世之后,林岚没地方去了,林嘉铭只好把这个独子接到毕华然那里去,在他眼里,毕华然是正房,理应帮他照看孩子,再说,毕华然每天什么也不做,看看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而且林岚也有那么大了,就要上中学了,不需要他喂饭把尿,不会碍着他什么事。

    毕华然却没有任何准备,就要马上接纳一个孩子。

    当时林岚长得胖,不过眉眼倒是看得出漂亮的轮廓,这个孩子沉默寡言又自闭,但是骨子里又傲气得很,这股傲气,大约是从林嘉铭身上遗传来的。

    林嘉铭不管林岚,把林岚扔给毕华然。

    毕华然也不知道怎么管,不过是每天给他收拾衣服和房间,叫他吃饭。

    但是林岚开始并不理睬他,而且还冷冷瞪他。

    毕华然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对林岚,开始不想管,后来也起了一些怜悯之情。

    林嘉铭扔下孩子在家里后,他回家的次数少了许多,因为有一次和毕华然在客厅里办事,半路上林岚回来了,站在门口看到了,毕华然在事后就闹得很厉害,让他滚出去,去找他那些年轻孩子去,别回来找他了。

    林嘉铭也是气不过,他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让他受气了,几乎都是他让人受气,所以他忍不了,就真走了。

    林嘉铭的新欢是师范学院的大学生,才十九二十岁,长得漂亮又很嫩,还很会说话,喜欢屈原,出口文雅,不像毕华然那样,在t城待了十几年了,依然一口乡下方言,林嘉铭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年轻身上找到了真爱。

    他为了讨他欢心,很舍得花钱。

    送房子送车子,毕华然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和林嘉铭闹起来。

    毕华然不是傻子,他手里管着林嘉铭的一部分财产,在他眼里,林嘉铭的财产,即使他不能得,那也得是林岚的。

    轮不到一个年轻孩子来花林嘉铭这么多,房子车子,那可不便宜。

    这时候林岚已经去读住读了,没在家。

    毕华然也不怕和林嘉铭闹,反正孩子不在听不到。

    两人这次打得最厉害,林嘉铭说了非常多恶毒的话。

    他本就是做律师的,嘴巴厉害,毕华然哪里说得过他。

    他说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毕华然,只是觉得他可怜收留了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还要来管他和别人的爱情。他有什么资格管他和谁在一起呢。

    他毕华然已经老了,即使没老,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多国色天香,难道还要他守着他这样巴巴地过一辈子吗。

    他说完,还说给毕华然一笔钱,让他走。

    林嘉铭说完没想太多,就到了新欢那里去。

    毕华然却陷在死胡同里爬不起来了,他哭了大半晚上,突然觉得他这一辈子就像是个笑话。

    一这样想,就完全受不了。

    他写了一封遗书,只是说了两句如果回到以前的日子就好了。

    然后他就走出了门,再也没能回来。

    林嘉铭知道他死了,还是之后从新闻里听到护城河里捞起来尸体,看到像毕华然,他才如被雷击了,跑去看了,发现果真是他。

    林嘉铭没想到毕华然这么想不开,他守在停尸房里,长久地回不过神来。

    总觉得毕华然的死是个梦,只要梦醒,毕华然也就活过来了。

    毕华然的那封遗书,倒是没有错别字的,林嘉铭拿在手里,却伤心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回到从前,回到哪个从前呢。

    要说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反而是在他当知青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他的世界里,除了毕华然,也找不到别人了,环境所限。

    毕华然的死,让林嘉铭伤心了大半年,大半年里,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致,之前他认为的他产生了爱情的师范学生,他也没有了兴致,和他分开了。

    毕华然死了,林嘉铭再也没有了家。

    之后再有过不知多少个相好,但是却没有谁是他的老婆。

    他的儿子林岚也渐渐长大了,离开了他,他也渐渐老了,人越老的时候就越喜欢想从前,他时常想起毕华然,听到他叫自己“铭哥”。

    他甚至也很想和林岚说一说毕华然,说两人的过去,但是总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

    甚至没有勇气问林岚,“你还记得以前你的毕叔叔吗他照顾过你一年多。”

    番外之六年之后

    这正是秋高气爽时候,在这一年四季阳光明媚,天空蔚蓝空气清新的城市,林岚并不能体会到当初在s城一样的,进入秋季就开始担心阴冷的冬天的难熬。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顶还有一层阁楼。

    白色的墙壁和蓝色的楼顶,在这天地之间,干净清爽,一如童话世界。

    房子不大,花园和草坪却不小。

    房前的大草坪,足有两百多坪,前几天才刚剪过,草还没有长深,一片平坦,绿茵茵的,一条大白狗正在上面撒欢。

    林岚从车上抱下一大袋吃的,大白狗就冲过来跟在他腿边打转。

    林岚走上台阶,推开那扇乳白色的大门进屋去,大白狗也挤了进去,林岚说道,“杰夫,你daddy在哪里”

    大白狗汪汪地叫,往楼上跑了两步又冲下来,继续绕着林岚,林岚将袋子在大厨房里去放下,从里面拿出一根斗狗的骨头扔在地上让杰夫玩,自己则收拾了袋子里的东西,有些放进冰箱,有些放进抽屉。

    一切收拾好了,他才往楼上走,楼梯是木质半旋转式,楼梯旁边摆着一株高高的景观树,景观树旁边还有一个矮花几,上面摆着一盆兰花。

    上次黎素来他家作客,看到他家的设置,直接傻眼,他家就是这么没有章法,不中不西,房子外观一看就是这里最普遍的美国小楼,房子里却是中国式的摆设多过西式。

    林岚从楼梯往上走,开始叫人,“曲意”

    叫了人却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去了卧室,卧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人影,更衣室里也没有,去了书房,也没有人,只好去休息室,推开门,就是一阵风扑面而来,带着清新的水气。

    休息室后面的落地窗大开着,窗帘开着,纱帘却没有拉开,随着风正飘舞,隐隐显出落地窗外的大阳台上的情景。

    阳台上吊着两盆吊兰,又放着两盆茶花,还有一张小桌和两张躺椅,正是一个读书休息的所在。

    曲意此时正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林岚好笑地走进屋去,从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拿了毯子,又撩开纱帘上了阳台,将毯子给曲意搭好,即使这样,曲意也没醒。

    他睡得沉,手里握着一本散文集,林岚将书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到桌子上,又倾身在曲意唇边亲了一下,看着曲意安然的睡颜,不由心中十分满足幸福。

    他走到栏杆边去,看着曲意的睡颜发了一会儿呆。

    正看着,大白狗杰夫叼着那根骨头从楼下后门到了后面院子,后面院子里种着不少花树,粉色玫瑰正在开放,葡萄架上的葡萄也成熟了,鹅卵石小径在花园里犹如一条带子,花园后面还有一道门,从二楼阳台上正好看得到,从门出去,再走几百米就有一个湖,从阳台可以隐隐看到湖里的碧水。

    杰夫看到了二楼的林岚,汪汪地叫,又要撞进玫瑰花圃里去。

    林岚骂了一声,马上从阳台旁边下楼的梯子上往下跑,小声呵斥杰夫,“你别又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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