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勒身边,俯身看顾勒的电脑,顾勒感受到一股干净的气息压过来,干净利落,带着无边的xi,ng感。
顾勒知道昨晚有场聚会,想了很久,为什么叶鼎尧不邀请自己,这个问题太折磨人了,顾勒想很理xi,ng的通过心理学,社会心理学,恋爱心理学,人文心理学,林林总总的心理学来分析,但是,那不可能,他为什么不邀请自己?自己很可怕?他很怕邀请自己?前者怎么也不肯承认,后者抓心挠肝。
叶鼎尧看着电脑上的那些资料,“很好,你上手很快。”顾勒不说话,叶鼎尧继续说,“昨晚有场聚会,疯疯癫癫的。”
顾勒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可不像叶鼎尧,他一般都是中立的,从来不夸奖也不诋毁。
叶鼎尧直起身,“运用点儿你女xi,ng的智慧,不要太理论化,人没那么理智,那么理智的就不是游戏了,是教科书,女xi,ng是狡黠的小动物,很吸引人,用这个吸引男人,放纵女人,这是游戏的本质,有时候需要点儿自我,太公正了,连你自己都不信是真的。”
顾勒张口结舌,摊了摊手,舔舔嘴唇,是的,自己可以很高贵,很无动于衷,像电视里演的,《傲慢与偏见》那样,可是,能做到的,除了在独处的时候,自己算计的时候,其他的,很难。
叶鼎尧靠在椅子上,门开了,咖啡送进来,服务员喜欢送咖啡,不是每个老板都这样,这给人一种很小资的感觉,小资的感觉有时候不过是人为的符号,你真喜欢吗?只是强迫自己喜欢,强迫自己那么着,显得很高雅。
叶鼎尧喝了一口咖啡,“今晚有聚会,你得参加,见见那些人,也不错,虽然看上去很美,实则满目可憎,你是个好强的人,喜欢挑战,那就必须应付这些,需要准备点儿什么,你怎么看?”
顾勒没有看叶鼎尧,“我和你?”
“恩。”
“我准备什么?会丢脸吗?”
“你的智慧和好气质,应该不会的,这是钱,不是我的,是公司的,像你自己知道的宴会那样打扮打扮,别买曳地长裙…”
顾勒笑了起来,“怎么,你以为我没见过世面?”
“不是,只是有时候,我自己都会不知所措,我按我的想法要求你,不太合适,你自己选择吧。”
“你被曳地长裙绊过跟头吗?深恶痛绝的样子。”
“不是,是被晃过眼,当时,那位女士像只大孔雀,在我身边兜来转去,我想拒绝都得大声喊,不然,被那大裙摆隔得太远了,她听不见…”
顾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叶鼎尧的幽默感和他的人一样,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就是很好笑,能想出叶鼎尧当时的样子来,“孔雀,你用词不当,有那么大裙摆的孔雀,恐怕是雄xi,ng的。”
叶鼎尧挑挑眉毛,“你到了就知道,雄xi,ng的喜欢用盲目的自尊心和金钱做裙摆,那更晃眼。”说完了,叶鼎尧把钱往前推了推,顾勒看看,那绝对不是公司的钱,那么厚的一沓,公司不会这样做的,顾勒没有什么矫情的推拒,过去拿过钱,也挑挑眉毛,“那就是说,为了打扮,我得请假。”
“悉听尊便,这里的领班可以做参谋,如果你想的话。”
叶鼎尧对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知道给了顾勒多少,总是够用的,如果不太铺张的话,现在叶鼎尧不太关注那么没意思的东西。
一举一动
顾勒在桌子边上揣测了一下叶鼎尧的神色,说不出所以然来,顾勒喜欢看叶鼎尧淡然的神色,可是,他今天心不在焉,连淡然都心不在焉,“一般在你不喜欢的聚会前夕,你都会有些烦躁?”
叶鼎尧抬头一笑,明显的愣了一下,“不相干的。”
“小尧…”顾勒迟疑了一下,是该称呼叶总吗?公司的人都这么称呼他,叶鼎尧仍旧心不在焉,手里的电话不断的翻个儿,他又愣了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一般不管女xi,ng的仪表问题,因为每个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勒笑了起来,“是不是你也讨厌一切女人的打扮,认为是件费尽心思,又图穷匕见的诡计?”
“哈,你倒是会想词儿,那关男人什么事儿啊,那是女人的一项自己感兴趣的职业,只是,要有敬业ji,ng神,别画个妆需要半天的功夫,那个时间可以赚一栋房子了,靳羽西不错,她化妆快的惊人。”
“靳羽西,你认识她?”
“恩,算是认识吧,走来走去的宴会上,她用我来教育别的男人的礼仪来着,很糗。”
顾勒笑起来,“从前这样的宴会,这边,会自己去吗?还是和格格一起?”
叶鼎尧知道,这不是顾勒不懂事,是女孩子的小心思,很可爱,“讳莫如深,女士。”
顾勒看叶鼎尧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不再追问,忽然有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
顾勒拿着钱,“我去了,不算旷工哦,而且耗费的时间也许超出你的想象,不许借此扣发工资哦。”
叶鼎尧摊摊手,顾勒出去了,约了领班一起去,顾勒开着叶鼎尧的新车,领班对新车很感兴趣,左右的看,“喂,老板对你不错哦,勒勒。”
顾勒心里喜滋滋的,两个人一起逛商场,领班对顾勒的花费没什么惊讶的,顾勒倒是很奇怪,“喂,会不会太奢侈了?”
“嗨,格格和小哥都不是在乎钱的人,他们很大方,钱也用在正经地方,没事的。”
这个说法引起了顾勒的嫉妒,这是极其熟悉的人才会这么说,顾勒提起话题,“从前都是格格和小尧一起去吗?”
“去过一次,格格怒发冲冠,满身拧巴,你可知道,格格自打出生也没穿过西装,那次去了,穿了阿玛尼的西装,弄的好像个男模特儿,我们夸他,努力的鼓励他,穿西装帅的一塌糊涂,他说我们都是糊涂虫,结果嘞,去了那里,在大门口就差点儿摔个狗□,小哥儿和人家谈生意,他坐在那里对着菜单流口水,看的专心致志,口水流的意气风发,小哥儿买了蛋糕给他吃,还掉在西装上一块儿。”
“很丢脸吗?格格不像很丢脸的人。”
“嗨,梁妈妈不是说了嘛,格格是碗猪rou炖粉条儿,瞅着油光锃亮的,端不上大台面儿。”
顾勒爆笑而出,“梁妈妈好可爱,为什么这么诋毁格格?小尧为了那次的事没有生气吗?”
领班也搞不清楚状况,坐在车里看顾勒的新衣服,还是很羡慕的,对那双新高跟鞋也很感兴趣,“他们那么多年的兄弟,还不知道格格那个德行。”
顾勒开着车,心里有点儿替小尧为难,不过有点儿理解了欧西林,珊子之于欧西林也许是端不上台面儿的,格格之于叶鼎尧也是如此,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不平衡,为什么这么联系,不知道,总之,那些不合适,很难解释。
梁梦舸站在欧西林的厨房里,煮饭,欧西林靠在藤椅上看他,就希望那么看着他,欧西林觉得这里是座孤岛,永世都不与外界交往,没有什么不好,孤岛并不孤单,只是要和谁在一起,梁梦舸穿着平角的内裤,露出长长的,线条流畅的长腿,臀部和腰肢间,有个完美的弧度,他光着脚,光着上身,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件艺术品,他搅着粥锅,眼睛看着窗外,兴致勃勃,嘴里哼着歌,“淋我淋过的雨,吹你吹过的风,比风雨还亲密…”身体轻轻的摇摆,那是惬意的,欧西林过去拥抱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梁梦舸略略的回应他,“你想你的难题,你写我的日记,比爱人还亲密…”
欧西林不想打搅这一切,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的,粥锅本来的香气,没加任何的作料,白粥,如果日子每一天都是这样的,不会疲倦的,一辈子,真是奢侈至死的事情啊。
两个人拥抱在窗前,这座老房子,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情的时刻,光线都是纯净而恍惚的,不真实,完全的梦幻。
两个人坐在慵懒的沙发上喝粥,梁梦舸把粥送到欧西林的嘴里,歪着头,嘴角露出稚气的微笑,眼睛背对着光,没有受到装饰也没有任何干扰,自身的璀璨色彩单纯的显现着,欧西林张嘴喝掉那一小勺粥,“好吃吗?”
“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