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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臭 第6节

作者:天堂的蚊子 字数:10099 更新:2021-12-13 07:12:55

    村里出来一人,慌里慌张的往山上跑,连地里的几人喊他也没回头。

    “志强这是咋了?”,有个女人问道。

    小花奶奶突然一拍大腿,说“ 莫不是他媳妇出事了”

    于志强的媳妇怀胎快有九个月了,这个当口生也正常,只是他男人往山上跑就不大好了,西于村的规矩,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是不麻烦道观的,看来这是要出人命啊,几人明白过来歇了手里的活计往村里赶。

    王小臭听到他弟喊就跑道上看去了,脚下的村子虽看不大全,但来往的人却是比往常多,身影瞧着都是着急忙慌的,连王小宝都知道是出事了,没道理他这个当哥的看不出。

    都说女人生产就好比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回的来得那是福,回不来的那是命,志强他媳妇显然没扛得过命,折腾了一上午便去了,孩子也没保住,一尸两命。

    这一天注定是不安稳了,西于村但凡婚丧嫁娶是全村出动的,殓尸设灵堂一出出的都有讲究,由村里的老人操持着办,年轻人干些跑腿活,买香烛纸钱寿衣联系殡仪馆啥的,这些都是为志强他媳妇忙的,而那睁不了眼的孩子啥都得不了。

    西于村出丧一般是停灵两天,也有停灵一天的,比如横死的比如生产死的,说是煞气重,不给多留。志强媳妇的后事办得利索,不到日落灵堂架起来了,孝衣黑纱备好了,纸钱香烛也烧起来了,亲戚也得了信,离得近的已经赶来了,今晚停一天灵,明天吊唁,晌午就能入土了。

    王大烟袋和一群老头在丧棚里喝茶,柏树娘在房里殓尸,纸棺材刚到,人估摸着还没进去。出事的屋子门半掩着,王小臭偷摸着往里瞧,里头没有血呼啦咋的画面,但鼻尖的血腥味却浓烈到让人作呕。几个有年纪的大娘正围在床头,把死人脸遮得严实,只见两条穿着寿裤寿鞋的腿直直得伸着。

    死了人的产房男人和孩子是不准进的,王小臭也不会在这事上犯浑,瞅了两眼就带上门转去了灵堂。灵堂里,供桌摆上了,相片里头的女人二十出头,微扬着嘴角笑得很温柔,人也确实是个好的,村里的孩子见了都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声灵婶子,隔着一层丧幡,架棺材的木板子也搭好了,旁边搁了个铁盆里头刚烧了一拨纸钱,旁边还有一篓子里头搁了不少黄纸叠的元宝,几个女人围坐着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麻利往里头扔折好的纸钱。

    王小臭蹲下身,往篓子里抓上一把纸钱放盆里点燃,有个女人出声招呼“小臭,给你灵婶子烧钱来了?”

    “嗯!”,虽然和灵婶子走得不是太近,但对那么个温柔的人,王小臭也是要好好烧回纸的。

    这么个地方也不好多聊,女人们继续手里的活,王小臭继续烧纸,透过橘红的火光,木板底下便显出个红漆木盆来,里头扔了几件带血的衣服团成一团,王小臭只以为是灵婶子生产时穿的衣服要等着烧的,没多在意,只是后头多瞅了两眼却见衣服一角露了一撮头发。王小臭手指动了动,转头看那几个折纸的,见人都低着头忙活没留意他,便微微侧了身子挡了挡,手飞快的往盆里探,指头一勾掀起衣服一角,露出一张脸来。

    那是一张乍看会唬人一跳的脸,皮肤青紫发皱,脑门往里凹,显得眼眶有些凸,脑袋还尤其的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天残,这就是那个跟着灵婶子一块儿走的婴儿。

    王小臭默默拉上了衣服又烧了会儿纸就回家了,当天夜里,他难得做了噩梦,小孩青紫变形的脸不停的在眼前转来转去,挥都挥不走,结果第二天他便起晚了。

    家里早没人了,饭罩底下放着一碗饭一碗菜,饭是普通的白饭,菜是豆腐炖豆皮,一看就是办丧事的例菜。西于村丧事的席面开三天,这三天村里几乎家家不开火的,一天三顿都到事主家吃,饭菜虽然多是白菜豆腐豆芽之类的,但总归是主人家的一份心意,一村六百来口人,好菜也吃不起啊!所以也没人敢推。前个十来年村里有个婚丧嫁娶的也办不了这么多席面,只因着村里穷又糟心事多,外头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进来,眼见着小伙儿都要熬成老光棍了,村长领着全村人开了次会,结果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内部消化吧,就这么着,各家各户掰指头算都能沾上点亲,吃个席面也差不多全村人出动了。

    王小臭草草吃完早饭过去时,吹哀乐的师傅已经喝过两回水了,观里也下来了几个专门做法事的道士,王小臭不耐烦听他们念经,正好又见着大川他们无聊的在院外头瞎逛,就提议去坟场看看。

    东荒林分三个地儿,一个是村里人砍柴的地,挨着道观底下那个山头,是个狭长的小峰归村里,村里人一般说的山里其实叫的就是这个地,就跟清风山山脚一样,混着喊,外头人都搞不明白的;第二个地是小儿坡,埋夭折孩子用的,也有进不了祖坟埋那的,不过很少就是;第三个就是坟场,西于村人死后的安身地,三个地依次挨着,都比清风山矮上一节。

    坟场外围种了一圈水杉,里头东一个西一个垒着坟头,坟两边栽有柏树,乍一看去只以为是座林子,这里不仅是死者的安身处也是村里小孩的探险地。

    走了没多久,就见有人坐里头歇脚,没等他们走进,就听人喊“大川,你们咋来了?”,来为灵婶子开坑的是村里的保升保才两兄弟,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都是伯父辈的。

    几个小子上前叫了人,于大川说“村里没我们啥事,就到这来瞧瞧!

    于保升往旁边一指,指着刨开的坑说“我们这的事也完了,你们边儿玩去吧!”

    坟场很大,人往里一躲,半天找不着人,里头鸟雀蛇鼠多,逮着却没人吃,老辈人曾说过,坟场最底下埋着老祖宗,那时候还是土葬来着,兔子会掏洞,蛇虫就顺着进了棺材里,没食吃的时候就啃里头的死人,这些话一代传一代,把人恶心的不行。也有人不信,就有上了年纪的指着坟场口一处地洞,说之前这是个

    兔子洞,后来被掏开了从里头掏出口棺材,那会儿还没解放,日子过得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就想撬了棺材看看里头有啥值钱玩意儿,谁知开了棺,里头除了副骨架还有一棺材手臂粗的鳝鱼。

    就这么一通玄乎话,村里人便不在上山打猎了,动物都是满山跑的,今儿呆坟场明儿说不定又换地儿了,抓着了是吃呢还是不吃呢!到了后头,道观那片山禁了,就更没人打野味了。

    王小臭倒不在乎那些话,即便是真的,隔这么久,底下那些该吃的也吃完了,不该吃的也烂光了,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产了多少代了,现在想吞个骨灰也得有那钻水泥的本事。可他也不吃坟场里的东西,因为他奶一直跟他叨叨,说里头的东西带着阴气,吃了不长命,虽然大部分时间他看的眼馋,可他奶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临走前,于保才突然说道“小臭也来啦!”,于保才看着王小臭稀奇,在他们这些长辈眼里,王小臭似乎一下子就长成了大人,田间地头的卖力气刨食挣钱,从不跟大川他们一处玩的,早忘了他其实还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

    王小臭老实的说道“嗯,给小宝找龟来的!”

    “你们俩兄弟感情可真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于保才眼神往于保升那瞄了瞄,于保升见了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说“找着龟早点回去,别耽误了待会儿的送葬!”

    于保升于保才两兄弟不和整个村子都是知道的,小时候掐架好歹还是一家人,等各自娶了媳妇就成了两家人干仗,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那么多仇,像今天这样呆一块儿没打起来算是稀奇了。

    “大川,咱们分开找吧,一人两个够他们玩了”,

    走了两步,王小臭冲旁边的大川说。

    大川撇了撇嘴没搭话,只跟后头跟着的几个小子说“都各自找地儿找去,找着了在回这儿候着”,说完,头一个走了。

    王小臭摸摸鼻子,他这是被人嫌弃了。

    坟场内有种旱龟,浅黄的外壳小孩巴掌大,跑的比一般的龟快,个大有力的跑起来能比得过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村里的小子最爱抓这种龟来赌输赢,看哪个的龟爬的快。每次得了糖,吃了没几块小小子们就等抓龟玩,有哥的回家找哥,没哥的回家找爹,谁让他们找的龟不行呢!可这次找哥行找爹没空了,所以王小臭他们才要一人找两只,完了混一块儿回去让他们蒙了眼挑。

    旱龟会挖洞又喜阴凉,找起来并不费事,坟场口的那个被挖开的兔子洞据说掏出一棺材鳝鱼的地儿是王小臭固定找龟的点。

    兔子洞是个斜向下的旱洞,洞长五米,弯腰能走,走下两米后,两边便有龟洞出现,有大有小,和蛇洞不一样,龟洞是扁圆的,好认!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至于能不能挑到大个跑得快的全凭运气。

    兔子洞一年会出一两只特别大的龟,王小臭一般都会来这挑,大个的龟洞口也大,走上一圈就能揪出来。只是这次情况不同,个最大的还是给他弟留着以后用吧!从进洞到出洞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王小臭就捏着两只差不多中等个头的龟出来了,和大川几个汇合后就出了坟场家去了,在他离开不久,洞尽头突然一个地陷腾起一阵土,灰土散尽里头出现了一个深坑。

    11

    王小臭找到王小宝时,那小子正坐在打谷场边垒高的石头上,手撑着下巴一脸倒霉样。

    王小臭上前几步一脚踢他屁股上“你肉吃多了拉不出屎啊!”

    王小宝被踢的一小晃,手撑不住脑袋打了下滑,鼻子撞到了膝盖酸的眼里含了两泡泪“哥,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王小臭呼噜两下他弟那头乱毛,说“咱兄弟俩用不着那样客气”,说着一屁股坐他弟旁边,又问“你搁这干啥呢?”

    王小宝吸吸鼻子,说“以后吃不到灵婶子的腊八粥了,我在这咂摸下味道!’

    王小臭哈哈笑了两声,之后静了静才又低声说道“是啊,贼香了,以后就吃不到了!”

    王小宝瞅了他哥两眼没说话,兄弟两个并排坐着看不远处的清风山,山风习习,太阳高照,却挥不去西于村的悲哀,哀乐声顺着出村的山道越飘越远,又一个人走了,走得时候是四个年轻人抬着下了山,回来是被装在盒子里捧回来的,两天的时间便走了两个世界。

    自从媳妇难产去了,于志强的脑袋一直是空白的,别人让干啥便干啥,直到他媳妇被推走焚化时,他才突然惊醒过来嘶叫着扑上去,可能有啥用,到头来他媳妇也只能是盒里那一捧灰,而他那一出生就没睁眼的孩子收在瓮里进了小儿坡,一天的时间,东荒林进了两个他最亲的亲人。生在西于村,这种事见得不老少,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事到临头仍跟挖肉般的痛,可痛归痛,日子还要过下去,家里两个老的还等着养呢。于志强挺了挺腰杆,一步步的往家走,把东荒林甩在了身后,送完葬回村的一路,哀乐吹着也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院里的卷耳悄无声息的绽开了,清冽冽的甜香顺着夜风钻进门里窗里,王小宝四叉八仰躺着,半个身子都压他哥肚子上了,不知是不是被压的难受,王小臭发起了梦,梦里他下了床出了门,想着是要小解的,可不知怎么却出了院门。

    月光给周围笼了层银色,连远处的山都能瞧个半清,一点橘红的灯火在里头忽闪忽闪的尤其明显,王小臭定睛一看,不对啊,那不是小儿坡的方向嘛,这大半夜的谁吃撑了跑那消食去?再想多瞅几眼,那灯火闪了几下就没了。

    王小臭收了视线便见门前草垛子边立了个白蒙蒙的影子,被夜风一吹飘飘忽忽的,也没个具体的形状,王小臭却莫名的知道,那影子让他过去,然后在他还没想好是回家睡觉呢还是先尿一个时,人却不自觉的往前去了,身子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眼见着就快到草垛时,身后突然传来股拉力,牵着他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白色的影子突然波动起来,跟揉纸团似的起了大片大片的褶子,褶子越来越多影子越缩越小,最后成了脸盆大小的一张鬼脸,没有五官只有三个窟窿,底下那个该是嘴巴的窟窿里突然伸出一节漆黑如蛇信的东西冲着王小臭的脸打去,王小臭下意识的往后一跳,蛇信扑了空又缩了回去。

    鬼脸似乎有些暴躁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圈,蛇信也不时地伸来伸去,王小臭这会儿看出来了,那鬼脸就跟栓了链条的狗,再怎么蹦跶也出不了草垛那圈,想到这,又不由想到了自己,似乎好像他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

    王小臭站那看了会儿热闹觉得没劲透了,正想着先把尿撇了,夜风突然转了向,一股花香从院里直冲出来,鬼脸就跟蚊子见了雷达似的,咻的一下跑了。

    王小臭纳闷的瞅了眼草垛子又等了一会儿,见那鬼脸没出来,无趣的撇撇嘴,心说明明这味儿比蚊香好闻多了,转头又一想,他家院里啥玩意儿这么香?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家一阵鸡飞狗跳。

    王小宝跟他哥身后,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哥,你说说你那么大人了咋还尿床呢,我都不带这样了!”

    王小臭的脸都铁青了,可又不好说啥,谁让这事铁板订钉的,搁谁一睁眼发现裤子湿了大半还散着尿骚味

    都臊得慌,关键是他十二了不是两岁。

    “哥,你说你尿就尿吧,还浇我一身,以后跟你睡觉还能不能穿衣服了?”,王小宝越说越来劲,句句都在给他哥桶刀子。

    两老的在一边呵呵乐,难得看他家大孙子出丑,可真好!

    王小臭脸都黑出汁了,这会儿他都想拿块豆腐撞撞,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连着脑子也不好使了,发现尿了床头一个便想,这是王小宝干的好事,谁让这小子半个身子都搁他肚子上呢!可他弟是真精,指指自己湿嗒嗒的屁股又指指干爽的前档,说“哥,我又不是丫头!”

    个臭小子!明明才五岁好吧,脑子能不那么灵光嘛!王小臭难得出了回丑,他弟就跟见了钱似得,两眼放光,玩儿都不去了,尽跟屁股后头膈应人,闹得王小臭实在没法子了,照着屁股一顿揍才老实的撒欢儿去了,直到没人在他耳边叽咂,王小臭心里舒坦了些才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悲哀来得快去的也快,道上黄纸吹不见时,整个西于村又活泛了起来。

    “哥,哥,你看!”,王小宝一路跑一路喊着过来,把两个口袋晃的沙沙直响,早上走的时候只装了一口袋糖,这会儿就装回来两口袋。

    “你这两天又要一人玩了!”,连着两天玩儿龟,瞅他弟这一口袋一口袋的,估摸着村里其他孩子快要给他掏摸空了,王小臭暗香,他奶说的对,他家小宝就是个簸箕,专爱往家抱东西,而且还只进不出。

    王小宝浑不在意“嘿嘿,没事,先在家歇个两天养养精神,反正过不久他们又会找上来的”

    听听这说的,这是五岁小孩说的话,也不知道这鬼精鬼精的样子随的谁?王小臭没好气的说“就知道吃!”

    王小宝冲他哥做了个鬼脸,嚷回去“就知道尿!”

    “王小宝,你讨打吧!”,个臭小子尽会捅他哥刀子,王小臭作势要脱鞋,王小宝一颠一颠又跑走了,走之前又扔了个东西过来,王小臭一看是个小布袋子,里头放着四只旱龟,看来是玩儿完了,要他给放生。

    想起王小宝刚做的鬼脸,王小臭恍惚间想起尿床那晚做的梦,梦里似乎也有张脸,只是细想的时候又想不起啥来。

    下午得了空,王小臭去了坟场放生,回头再次路过小儿坡时,脑子一个激灵想起了梦里那点灯火,明知道梦都是瞎的,可他却一时兴起,往里头去了。

    小儿坡是整个东荒林最荒的一处,树木稀少,石头比土还多,所以埋的小儿瓮都不深,有些还露个瓮口在外头,只在上头压个石板。进了小儿坡,一眼望去,凡是那种平平的石板底下一定是埋小儿瓮的地儿。

    王小臭转了一圈,没瞧出和往常有啥不同,只一处,他瞅不见灵婶子那孩子给埋哪了,前两天撒的黄纸钱早吹散了,本该压在石板底下的纸也瞅不见了,这又不是经年的瓮,刚下葬压上的咋也没了呢?王小臭摸着下巴想,难不成是志强叔忘压了?还是说这瓮叫人动了?梦里的灯火忽又出现在脑中,激的人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王小臭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又瞎想了,梦还能当真了?

    王小臭之前是不大做梦的,但自打尿床那晚起,他几乎天天起梦,起初梦到个啥还记得不太起,可最近似乎记得越来越牢了,除了头次约莫记得有些光怪离奇,之后便记得自己个儿整夜的在院里院外瞎晃悠,也不知道晃悠个啥。人都说梦做多了第二天容易乏力,可他不,梦里在外头瞎晃悠不嫌累,第二天起床照样能吃能干,时间久了,王小臭也不纠结了,瞎晃就瞎晃吧也不碍啥事。

    院子里的卷耳都开花了,一尺来高的花球,黄灿灿的叶子衬着一簇簇紫色的小花看着就壮观,尤其是那味,把屋里屋外都熏得甜香甜香的,王小宝有次胡咧咧说,他嗅着这味能吃下三碗白饭,那次,王小臭扣了菜碗又给他端了三碗白饭,在一旁盯着他把饭吃了,中间任他撒泼打滚搬救兵都没用,之后小宝嘴就老实了,也不再时不时倒腾他哥尿床那事了。

    不过老实说,那花确实好闻,香归香却不腻,闻久了还精神,十来朵花,花香飘了半个村,引得村里人又爱到他家窜门子来了,上年纪的知道这花逛一圈也就完了,年轻没见识得多看个两回,只有那小媳妇实在是稀罕的紧,都央着他奶给留些种子。花再好看再好闻也不能当饭吃,况且这卷耳长成了占地,院里栽个几朵看看就得了,费不了几个种,他奶不多想就应下了,不是啥金贵东西,家里的那些能得不少种子呢。

    12

    八月,最后一个雨季,王小臭穿着雨衣往道观走,今天是领工资的日子,雨下的再大也不能耽误,有句老话说的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清风山地虽不肥,但草木还是长了不老少,只可惜这么大片林子了,听之前那拨城里人说,里头野物少的很,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明明坟场那头就有好些野兔子。

    王小臭是一吃完早饭就出门的,到了道观也才不到八点,观门紧闭,敲了足有半刻钟的功夫才有道士来开门,是青易,道袍半掩着眼角还带着眼屎,一看就知道刚从床上起来。

    王小臭又有了认识原来观里的道士起的晚不说还有起床气,瞧青易那瞟过来的眼神,跟见仇人似得。

    青易道长把人领到二院那个没有匾额的大殿后就走了,王小臭找了个蒲团坐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过来给他发工资。屋外的雨越发的大的,腾起的水汽雾蒙蒙的笼着整个道观。

    王小臭无聊的紧,出了门沿着门廊往外走,到拐角时又沿着门廊往后去了。王小臭每次都是进的二院,领完工资也就走了,一来一回也就个把小时,其中九成时间都耗在路上了,他还真不知道原来道观还有个三进院落。

    这是个明显比前两进小的院子,两边没有厢房只有廊道,显得院子大了不少,尽头也是个殿,上头写着城隍殿,殿门开着,王小臭便不客气的进去了。

    因着是叫城隍殿,里头供着的就是城隍爷,偌大的供桌,高大的神像,该是烟雾缭绕接受供奉的地方,别说香烛没有,上头居然还落着层灰!难道这城隍爷在青峰观里不被待见?

    王小臭转了一圈就失了兴趣,这城隍爷可真可怜,香火吃不上不说,住的屋子还没人打扫,他都瞧见角落里挂了好几张蜘蛛网了,转身想走,却平地响起一声猫叫惊得人寒毛直竖。

    城隍爷的脑袋上不知啥时站了只猫,黑色儿的,炸着毛弓着声冲着王小臭龇牙咧嘴,王小臭可不怵这一小畜生,眉毛一竖眼一瞪脸一挤嘴一咧回敬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见黑猫身子一僵,喵的一声惨叫,从城隍爷头上跳下,往门那窜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王小臭憋坏着偷乐,他可清楚刚才他那表情有多唬人,平时他都不敢用,一用一准能吓坏人,百试不爽的,现在用来吓吓野猫也是小菜一碟的事。

    王小臭心情好了,哼唧着不在调上的曲子出了城隍殿,就在他回到二院的时候,城隍爷突然后头传来一阵咔咔声,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人,正是青易道长,只见这青易拍了拍道袍,拿了个信封往外走。

    厚厚的信封拿到手里王小臭顿时觉得无比踏实,看着青易道长的冷脸也舒服了,到了声谢便又套上雨衣下山去了。在他刚走不久,又出来个道士是个叫青申的,会做法事,跟西于村人也熟,就见这青申对青易说“刚刚二层传来消息说,2号仪器刚刚起了反映”

    青易一喜“是哪个实验体有进展了?”

    青申摇了摇头说“2号仪器刚刚是空开的,没接实验体”

    “那是怎么回事?”,仪器空开却有反应,这事还是头一遭。

    青申慢条斯理的说“刚殿里不是来了叫王小臭的,那边说要好好盯紧得那个”

    没等青申说完,青易插嘴道“难道说,那小子自主融合了,可这不可能啊,瞧着那小子也没有哪里不妥?再说了,2号没连上就能起反映,那得是多大的精神波干扰,真要是那小子,他还能跑东跑西一早来扰人清梦?”

    青申拖着调子把话说的更慢了“所以,下面发话了,让你晚上过去探探!”,说完,挥挥衣袖走了,身后传来青易的一声哀嚎“为什么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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