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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 第7节

作者:南枝 字数:21636 更新:2021-12-18 18:52:19

    第二十一章

    余诚杰是个一旦有了怀疑就赶紧让人去查的人,当得知余俞的确是留在方茗那里的时候,余诚杰心里的感觉可以用突然陷入沼泽了变得憋闷又挣扎来形容。

    余俞打电话回来说要在外面夜宿,余诚杰沉默地坐在书房望着对面的书架过了良久,他不确定余俞是否是和方茗之间有那种关系,因为余俞是那种很正直的人,一看就是喜欢女人的,余诚杰不能相信余俞会愿意和男人搞在一起。

    他更愿意相信余俞在方茗那里两人并没有发生关系,余俞对方茗的感情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余诚杰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平时杀伐决断的人,对于感情的事情可不能做到像处理别的事情那样决断。

    于是,余诚杰就吩咐说要去方茗那里看看。

    下属还以为他是又突然对方茗感兴趣了,要过去和佳人相会,哪里会想到余诚杰心里正矛盾着呢,是去捉奸。

    不过,捉奸这个词实在不能用在这里,余诚杰已经把方茗放了,余俞又是他的手下,这两人即使搞在一起,也可以说是正正当当的事情,毕竟,余诚杰自己就可以喜欢男人去搅基,那么,他又有什么权利管手下是不是和男人搞在一块。

    但是,余诚杰坐在车上的时候,脑子里的确就是想的“捉奸”这个词。

    他面色冷淡,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又肃然略微阴沉的气息,他这个样子到方茗那里去,也的确让跟在他身边的田永有种奇怪的感觉,心想大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方茗做了什么让大哥忌讳的事情,大哥这样到方茗那里去是想去给人教训的。

    在田永的胡乱猜测,和余诚杰的矛盾又阴沉的心态下,车到达方茗的公寓楼下了。

    几个保镖簇拥着余诚杰上了电梯往楼上走。

    方茗的房子虽然是余诚杰给买的,但他其实只来过这里一次,也就是送给方茗的时候在这里面度过了几小时,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奔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

    余诚杰是个虽然看起来狂妄又冒险精神旺盛的人,但实质上他处事非常谨慎,不安全的地方他是不会愿意待的,所以,平时有需要就是让方茗去他那里,他是不会主动来找方茗的。

    余诚杰因为只来过这里一次,故而也不太记得到底是那一道门了,反而是田永更清楚一些,因为田永曾经也送过方茗回公寓。

    田永示意手下去按门铃,余诚杰道,“不用按。”

    于是那手下手差点按上去又收了回来,余诚杰没有这里的钥匙,要是不按门铃要怎么进去呢,田永看了余诚杰那沉着的脸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余诚杰神情阴沉地来这里的原因了,难道余诚杰是来这里抓奸的。

    楼下的保管室里有为了应急时使用的住户钥匙,不过,那钥匙是锁在密码箱里的,于是,那几个保安就在黑社会人士的挟持下,又看着对方如何将密码锁给破解了,从里面拿出了钥匙来。

    田永真的觉得其实不必这样麻烦地下楼费大力气弄钥匙,按门铃让对方来开门,他不相信方茗敢不来开门。

    余诚杰沉默地打开了大门,走进玄关,门对着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只圆肚矮花瓶,里面插着茉莉花和几支红粉白色的玫瑰,花香怡人,只是,面前摆放着的鞋子除了方茗的还有一双明显比方茗的脚大了几码的皮鞋。

    看到那双皮鞋,余诚杰心里就有数了,不免心里从阴沉渐渐往黑暗发展。

    田永站在余诚杰的身边,自然也看到那双大些的皮鞋了,心想,果真猜对了么,大哥是来抓奸来了。

    余诚杰面上沉着而镇定,但心里有多阴沉和怒气翻腾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一步一步往客厅里走,客厅里只开着沙发边上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衬得房间里很是暧昧,并且透出暖暖的温馨,不过,此时这些都看不进余诚杰的眼里。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从门口可以看到里面同样昏黄温暖暧昧的光线,那样浅浅的光线给人以浅淡月光如水的感觉。

    只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一点也不会给人以月光清浅时光静谧的感觉,而是激烈又淫靡。

    “啊啊唔”

    让人情欲翻腾的呻吟,夹杂着粗重的喘息,还有肉体撞击的声音,床垫发出的声音,里面是什么情况,傻子也能够明白。

    “啊啊余呃哥,哥哥,你慢慢点”那样带着低泣夹杂着喘息的声音,分明是方茗被干得又爽又痛快时的淫靡浪叫,田永听着明明知道方茗是个男的,但都会被叫得反应强烈,不过,以前看方茗和余诚杰在一起的时候,声音也没有媚人妖孽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这个奸夫是谁,床上功夫难道比余诚杰还好,让这个方茗浪成这副样子。

    “这样好些吗”是一个清朗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情欲的沙哑,问完之后强烈的水啧亲吻声,又听到方茗大声的呻吟,肉体的撞击声也更激烈

    田永觉得里面奸夫的声音略微熟悉,不过,他实在不会把这个熟悉的声音往那个熟悉的人身上想。

    他一边想着过会儿应该怎么办,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搞出人命来,一边让别的也同样听到如此激烈又激情的战况的属下留在玄关和客厅交界处先不要进来。

    余诚杰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余俞那张略微木讷却又总是牵动他心思的脸在他的眼前晃动,而这个人此时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和男人乱搞。

    余诚杰心里黑气翻腾,有热血上脑的冲动,要不是他强硬地克制自己在客厅里站住,他真担心自己会拔出枪来将里面的两个人都解决掉。

    余诚杰握成拳头的手,手背上青筋毕露。

    有多少年没有愤怒成这个样子了。而且,心里的那种感受也不是愤怒能够形容的,还夹杂了太多其他的感情。

    那是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拿走了的感觉,还有,他居然感受到了受伤,是的,就是心一抽一抽地疼的那种受伤。

    余诚杰走到了卧室门口,暧昧的光线里,宽大的床上两个赤裸的人纠缠在一起。

    第二十二章

    余俞在方茗这里留宿,好几天不见的情人之间,而且又都是血气方刚欲望强烈的年龄,如何会守得住不发生亲密关系。

    余俞以为方茗有被刚才的打斗惊吓住,洗澡上床后轻轻揉捏他胳膊,柔声问他是不是没有事。

    方茗笑着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望着他眼睛闪闪发光,说道,“有你在我哪里会有事,刚才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你不应该让我把眼睛闭上。”

    余俞有些震惊,毕竟他认为打斗都不是好事,而且那样凶残而狠厉的样子实在不是可以让人欣赏的,所以他才不希望让方茗看到那样的场面。

    “没什么好看的,又狠又血腥能有什么好的。”余俞说着,手指捂上方茗漂亮的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眼睛,这双眼睛就该看世间上漂亮明丽的景致,那些肮脏的东西本不应该是他看的。

    方茗长长的眼睫毛从手心擦过,细微的痒痒的感觉,这种温柔的感觉让余俞觉得非常好。

    因为余俞那样说,本要表达一下自己崇拜之情的方茗便也只是甜蜜地笑了,将余俞的手拿下来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当余俞再看到方茗那漂亮的闪动着爱欲的湿漉漉的眼睛,两人自然而然地接近然后亲吻

    虽然余诚杰已经答应了放方茗走,而且也说去给他办理手续,但是余俞为了方茗的安全愿意去多做几手准备。

    他在k城来这么久,虽然没有机会做到广交朋友,但是一定的人脉还是有的,也不乏那种对他很交心的。

    余俞在方茗没有去给余诚杰说分手之前便已经在做这个准备,总归他是不会让发生在微微身上的事情再发生在方茗身上的,即使和方茗以后永没有机会在一起,他也要让方茗安全地活下去。

    沉浸在里的两人警惕性都下降了,余俞在发现房间里进了人的时候,已经是余诚杰踏进了卧室里面来,田永因为余诚杰的一个手势站在门外没有敢进去。

    因为房间光线太暗,余俞只知道有人闯进屋里来了,但是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方茗还在他的怀里,他一把扯过床单将方茗一裹,在方茗的惊讶和惊叫声里他带着两人一起从床上翻了下去。

    在方茗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也来不及询问的时候,已经被余俞一把推到床底下去了。

    余俞将方茗保护起来,手从床头枕头下抽出了枪拿在手里打开了保险,这才抬头望向门口的人。

    余诚杰的手指按在门边的电灯开关上,房间三壁上的壁灯瞬间亮了,房间里突然之间变得亮堂堂的。

    余俞对上余诚杰幽深的眼,还有余诚杰沉着的脸。

    好像余诚杰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向野兽般的危机感强的余俞不由得心中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绷紧了。刚才的在瞬间就退得干干净净。

    “我是和方茗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紧张之中,余俞盯着余诚杰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被父母抓到和人乱来的孩子一样地极力争辩,一切都是因为爱所以才有这种关系,并不是在胡作非为。

    余诚杰那沉着的没有表情的脸,还有从他身上突然加重的阴沉的气息都让余俞紧张,他甚至一时根本没有想到余诚杰已经和方茗分手了,他和方茗在一起也算不上是睡了大哥的人,他和方茗现在的行为根本没有侵犯到余诚杰的威严,他们在一起是没有错的。

    余俞那一向显得木讷的脸此时带着红潮,眉宇间是警惕的紧张,身上没有穿衣服,很明显地能够看出他全身绷紧的样子。

    余俞说他是和方茗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这是什么,余诚杰气得脸上神情越发沉着。

    余俞看到余诚杰往自己这边走来,看到他的手动了,于是他根本来不及细思,也来不及考虑,本能反应地就举枪对准了余诚杰。

    也许余俞之前的行为从道理上来说并没有犯大错,但是,他对着自家大哥掏枪并且瞄准威胁的行为就真的太僭越了,而且完全是叛徒所为,可以按照帮规处置。

    田永在门口只看到余诚杰开了灯往里面走,从房间里散发出的紧张的气息让站在外面的田永都能够感受到,当再听到里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从那句“我是和方茗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他总算知道里面的所谓“奸夫”是谁了,余俞那么正直而且不为所动非常有自制力的人居然和方茗搞在了一起,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当他身体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他马上冲了进去。

    毕竟是对着一向效忠而且因为长期耳濡目染的影响而产生了很强烈的敬畏之情的人,余俞手里拿着枪也做不到平时那样的果断,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余诚杰已经近前来了。

    余俞为了方茗拿枪指着他的行为彻底惹恼他了,现在他不仅是愤怒,而且是痛心。

    余诚杰虽然做老大多年,但从没有荒废过功夫,余俞虽然在他面前功夫占上风,但是气势上却输了一截,加上心中有愧,又是对着自己大哥,并且还处在光溜着身子的状态,再怎么着,就已经处于不利的位置。

    余俞和余诚杰在房间里打了起来,余俞即使手中有枪也不敢真朝余诚杰开枪,并且很快就被余诚杰从手中打开掉到了一边。

    方茗被扔进床底下,然后听到余俞的紧张的声音,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他当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进来了。

    方茗心中有恐惧的成分在,但这恐惧敌不过他对余俞的关心,他最终还是从床底下爬出来了,只来得及看到余俞被踹到一边的沙发上。

    他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挡在余俞面前,余俞本还没什么,但被方茗一下子冲到面前来,眼看余诚杰的腿就要踢在他的身上,只来得及一把拉过方茗将他往旁边一推,自己实实挨了余诚杰一脚。

    余诚杰转眼一瞥裹了毯子的方茗,幽黑的眼睛里闪过红光。

    余俞看到了余诚杰那对着方茗凶狠的神情,无法想别的,冲过去将余诚杰截住,对方茗叫道,“你快跑。”

    余俞惊慌若此的时候这真是第一次,上次遇到微微的事情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地脑子里除了要把方茗保住便什么也无法想无法思考和运转。

    方茗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惊慌恐惧加上紧张,不过,他倒是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余诚杰的情人,他即使和别人在一起也并不算是做了对不起余诚杰的事,余诚杰这样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和别人在一起,而是他和余俞在一起。余诚杰的心思方茗此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

    “诚哥”方茗想要求饶,但是只来得及叫这一声,余诚杰对进来的田永道,“把他拉出去。”

    田永惊讶不已,不用费什么力就制住了方茗,他惊诧地望着教训余俞的余诚杰,“大哥,小余也是一时头脑发昏,你”

    “滚”余诚杰呵斥了一声,此时面色已经完全脱离了平时或儒雅或清俊或阴沉的样子,盛怒的他看起来像是魔鬼一样,沉着的脸,却有一双黑沉到像是发出血光的眼。

    田永将大喊大叫解释的方茗拉了出去。

    “把方茗放开。”余俞瞪着余诚杰道。

    余诚杰嘴角勾起一丝笑,“有本事干掉我,你就去把他带走。”

    “你明明已经对他放手了,你最近不是有新人了。”余俞此时也反应过来余诚杰没有拘着方茗的权利了,只是,余诚杰是老大,他要是要强词夺理余俞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即使说这一句的时候也并不是那样底气十足气势恢弘。

    余诚杰幽深的目光射在余俞的脸上,余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一样,他知道,即使他真有本事把余诚杰干掉,他也只能是更加带不走方茗,甚至他只会让方茗丧命,他自己估计也逃不掉。

    余俞想到死去的微微,他不要方茗再遇到那样的事情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曾经万般悔恨地跪在母亲的坟前,他心中的膝盖不会为任何人弯,但是此时,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哪里还能对余诚杰出手,挺拔而倔强的身体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下一般在余诚杰面前跪了下来,那一刻,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余诚杰的眼。

    余俞漆黑的眸子像是深邃的夜空,里面浇着倔强的恳求,还有不屈不挠的坚强。

    “大哥,求你放了方茗,这是我的错,你放了他,我一生一世为你做牛做马。”

    余诚杰看着居然为了那样一个男妓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余俞,心上的那种沉闷地像是钝刀在一刀刀割过的沉痛感更重,他脸上浮出了冷笑,上前就给了余俞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余俞只低低地哼了一声,身体也只晃了一下,就依然那样挺直着身体如同一座不倒的山峰一样跪在那里。

    余诚杰笑出了声,道,“你倒是出息了,为了个男人,连脊梁骨都不要了吗”

    方茗对于余诚杰来说只是一个玩过了失去兴趣的玩物,要是是他手下一般的弟兄,他哪里用生这么大的气,能够给手下弟兄一个恩情,又能掌握对方多一个软肋,他该高兴才对,为何此时却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而且那样气得沉如深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余俞只能把余诚杰的这种生气看成是余诚杰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以至于看到自己有堕落之行为就无法忍受。

    余诚杰的这种偏执在余俞心里是变态的,但是,他觉得能够理解。

    “大哥,只要你放了方茗,我都按照你说的办。”

    余诚杰脸上的笑意越发诡异而深沉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余俞的肩膀,道,“你倒是情深地很呐,愿意为了他什么都干。”

    余俞知道余诚杰是在讥讽他,所以并不回答。

    却听余诚杰深深的眼盯住他继续道,“好啊。那你代替他上我的床你干不干。”

    第二十三章

    余俞震惊于余诚杰的这句话。

    这所说的让他上他的床到底是什么意思,余俞硬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指什么,是指在床上取悦他吧

    余俞一脸惊诧和略带惊疑地望着余诚杰,他可不认为余诚杰是看上自己了所以想要和自己上床,毕竟,余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吸引男人的资本,那些吸引男人的比如夜总会里的招待男人的少爷,难道不都是方茗那样或漂亮乖巧、或清秀阳光或俊美优雅或青春挺俊的人么,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少爷供选择,但是,余俞想里面就是没有自己这种类型的,这并不是说因为没有自己这种类型的就表明自己物以稀为贵很抢手了,而是说明自己这种类型的没有市场,根本不可能受男人喜欢的啊。当然,以前曾经找过自己的森田那种变态日本人除外。

    余俞于是想余诚杰虽然喜欢男人,但从来都是喜欢带有一些女性柔弱特色的男人,要那种又软又香又会撒娇的,余俞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娘兮兮了,那么,余诚杰自然不可能是喜欢上自己了。

    于是他接着就想到余诚杰最近一段时间整个人不对劲,从以前的澡堂事件到之后的咖啡事件再到唐公子的事件都有些问题,那他此时对自己说出这个要求也定然是他最近不正常的后遗症。居然因为想好好惩罚自己就能够想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决定来,而且还要奉献出自己,即使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余俞也不由得因为诧异而在心中一乐,居然顿时放松了下来,认为余诚杰的这个设想不成立,于是说道,“大哥如果真这样想,我也愿意,只是,你不要后悔才好。”

    余俞完全是认为余诚杰说那句话只是一时怒气上脑乱说的,而他说的不要后悔也是指余诚杰到时候不要因为后悔说了这句气话而反悔不放方茗离开。

    但这样极具挖掘性和延展性的话,听在余诚杰的耳朵里自然是另一番意思。

    余诚杰一脸看稀奇的神情惊讶地望着余俞。

    他知道余俞一定是太木头而没有反应过来,便紧接着说道,“你可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余俞点头,“自然是真明白。不过大哥要说话算话,方茗没有错,你要放他走。”

    余诚杰一直以为余俞是那种非常传统以至于只和家里的老婆办事的人,这从余俞一直以来都拒绝找女人,而且那天即使带小姐开房也只是用此来打掩护根本没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可看出来,常在河边走,余俞都没有湿过鞋,这种人在余诚杰眼里自然是非常稀罕的。

    但是突然,余俞居然对于自己提出的这种要求很爽快地答应了。

    余诚杰真怀疑余俞是对方茗太关心以至于什么都能够为他做,还是余俞其实根本就是喜欢男人的,而且还是没有什么坚守的那种人。

    余诚杰虽然惊讶,并且心里的闷气依然绕在那里,但是,他并不是纠结这些就在行动上保守的人,于是很自然地拉起余俞的胳膊,道,“那好,你到床上去躺着。”

    余俞心想难道余诚杰还真愿意为了惩罚自己就如此大公无私且不嫌恶心地亲自上阵,他讷讷无言,当真坐在床上的时候,余诚杰的右手摸上他的脸颊然后挑起他的下巴,余俞觉得这种感觉真怪,像是无数条冷冰冰的蛇从他背脊上爬过一样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余诚杰一把就将余俞掀翻在床上,房间里还留有刚才余俞和方茗欢爱的痕迹,这让他阴沉的心里升起熊熊的怒火根本无法熄灭,手指捏住余俞的下巴就要去亲他,余俞看到余诚杰真敢俯下身来,一时间不仅诧异,而且还升起一丝恐慌,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别的什么都来得快,他一拳袭上余诚杰的脸,余诚杰反应过来避开了,然后瞪住言而无信的余俞,毫无预兆地两人就在床上打了起来,余诚杰气得眼睛冒火,余俞想解释和劝说但是慌乱中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能本能反应地保护自己,然后和余诚杰在床上拆起招来。

    近身打斗余诚杰根本不是年轻力盛的余俞的对手,很快就被余俞占了上风压在床上了。

    即使余俞压在余诚杰的身上,而且处在上方居高临下望着余诚杰,但是,从气势上来说,余俞还是矮了一截。

    就处在余俞压住余诚杰的那个状态,两人都沉默了,房间里因为安静而让人觉得气氛非常诡异。

    不过,说真的,不仅是气氛,这种状态更加诡异。

    余诚杰居然也不打了,就那样把余俞望着,因为打斗余俞脸颊上染上了红晕,眼睛黑得像是在放光一样,脸上是那种少见的倔强的神情,平时这个人即使骨子里带着倔强但脸上也从不会表现出来的。

    余诚杰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余俞的这种样子,原本没有要对余俞做什么的,此时也不免有了欲望。

    明明是余俞在体能和身手上占上风,但他却被余诚杰看得讪讪的,突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压住余诚杰就像是压着个烫手山芋一样地想赶紧放手,不过,余诚杰已经伸手压住了他的后脑勺,在余诚杰狠狠一用力作用下,两张唇就碰上了。

    余诚杰肖想亲吻他已久,碰到之后当然除了被撞痛没有别的感觉,当他在那唇上舔过吮吸过,又伸出舌头要撬开牙关的时候,余俞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一边惊得脑子发闷,一边用力摆脱余诚杰,他的力气过大,余诚杰一时也制不住他,就要被他摆脱,甚至唇上还被余俞的牙齿磕伤了。

    不过要说床上的功夫余诚杰要比余俞强多了,两人一番纠缠,余诚杰已经把余俞压在身下,低下头就在余俞唇上咬了一口,余俞还光着身子呢,两人就这样纠缠过去纠缠过来,余诚杰那起立的欲望就这样和余俞那有些软的东西抵在一起,余俞对于余诚杰那精神的东西诧异极了。

    余诚杰的手从余俞的胸腹摸过,又去摸余俞的小兄弟,余俞眼睛瞪得老大,甚至都管不了自己会不会被余诚杰一把抓伤命根子,拼命挣扎起来,把余诚杰从床上摔到了床下面去,他自然也被余诚杰带着摔了下去。

    两人就像是都红了眼的公鸡在地上又打又摔,余诚杰对他又亲又啃的,只把余俞急得不得了,“大哥,你去找你的小野吧,你这样对我,你恶心我也恶心,何必呢”

    余诚杰停下动作来,恶狠狠地把余俞瞪着,只差伸手去掐断他脖子了。

    外面制住方茗拖他出去的保镖们被方茗一番挣扎,最后只好一手刀把方茗砍晕了。

    田永让人将方茗放在沙发上,自己囧囧地站在客厅里听着没关门的卧室里的动静,卧室里叮咚哐当地一阵乱响,还有估计是什么家具被掀翻地巨大的砰嗵声一阵乱响,打斗的声音也很显然,田永真不明白沙发上的这个方茗居然有这种本事,让木头疙瘩余俞对着老大出手也够了,居然让老大也像个老小孩儿一样地和余俞动手,叫兄弟们一起上把余俞制服打晕拖回去受罚不就得了,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

    不过,听到后来田永发现好像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莫非是老大看上了余俞那二愣子,但是小余好像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不过,小余也许没有自觉还好一些,不然,一个好好地大老爷们,却要被老大看上拐到床上去,那该多憋屈,虽然对方是老大吧,但也改变不了是被男人压的事实呀。

    田永开始还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但最后发现房间里声音一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且房间里那声音,粗重的喘息里带着亲吻的声音,床垫发出的吱嘎声,间或有反抗的肉体相搏的声音。

    田永满脸诧异地窘迫地站在那里,心想老大就真的这样和小余搞起来了,把他给办了

    余诚杰从余俞身上爬起来,真是恨不得再狠狠揍这个二愣子一顿,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失控的事情,他喘着气从已经乱七八糟的地上捡起余俞的衣服仍在他的身上,间或会捡到方茗的衣服,于是,那衣服被余诚杰扔在地上后,他再捡到余俞的衣服在扔给余俞的时候就会毫不客气地踢他一脚。

    余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觉得余诚杰怪得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他真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作为他老大的余诚杰吗,不是被人冒充的吗

    第二十四章

    余俞天生的奇妙的动物危机感让他知道余诚杰其实对他没有敌意,也就是他根本不用担心余诚杰会真的伤害他把他怎么样。

    于是,穿好衣服的他在用手背擦了擦被余诚杰咬过的唇后,便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那个一直跟在余诚杰身后的衷心保镖的样子,而刚才他和余诚杰的情人睡过,又差点被余诚杰办了的事情已经不是大事了一样。

    余诚杰往卧室外走的时候,余俞跟在他的身后,想再提醒他一遍让他一定要放方茗离开,但看到余诚杰那黑着的仿佛要杀人的脸,就觉得此时再提醒他并不合适,于是只好忍住了。

    余诚杰又拿恶狠狠地目光瞥了余俞一眼,心中仿佛在被百虫挠心一样,真想狠狠摇着这个木头朝他吼他是真的对他有意思想干了他,又被他那木头样子气得只能把一切情绪都憋在心里,余诚杰真的有很多年都没有这样憋屈过了,而且还是这样地自作自受地憋屈,真是史无前例。

    看到余俞跟着余诚杰出来,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的田永面色怪异,对余诚杰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余诚杰看了余俞一眼,沉着脸道,“回去。”

    余俞看到被毯子裹着在沙发上的方茗,脸色一瞬间就变了,田永赶紧说,“他刚才不听话,让他晕过去一会儿而已。”

    余俞知道田永手下自有分寸,知道方茗只是晕过去一会儿,便放下了心,但他还是快步绕过余诚杰走了过去,手在方茗的颈侧和脸颊上摸了摸探了探。

    余诚杰看到余俞对待方茗的这个温柔劲,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冒起来了,脸色黑沉得让田永都打了个寒颤,但余俞却依然毫无所感。

    余俞回头看余诚杰,带着恳求道,“大哥,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方茗是无辜的,你答应过我,一定要放他走。”

    余诚杰在心里冷笑,不过,他知道余俞是哪种人,假如要对付方茗,还不如给余俞做这个人情放了方茗,只要把方茗送得远远的,余俞再不能和他见面,也和方茗这个人是死的差不多了,如果真对付了方茗,那么和余俞之间的关系势必会产生不可修复的隔阂。

    余诚杰一边想着这些来劝慰自己不能把方茗捏死了,一边回答,“只要你能说到做到,我自然也是说到做到,我还不至于让人信不过。”

    余俞得到了答案,就说道,“大哥,我明天自回去请罪,但今晚”

    “和我一起回去。”余诚杰沉声道。

    余俞心里不满,但看余诚杰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只好说道,“那等一等我。”

    也不再看余诚杰脸色,不顾田永望着他的一直没有回复过来的诧异的神情,径直把方茗抱起来抱进旁边一间客房里去,又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给方茗穿了,进洗手间绞了热毛巾,又进客房给方茗擦了脸和手,掐了他的人中,把他给掐醒。

    看到余俞对待方茗,就像个忠实丈夫对待自己新娶的小媳妇一样地尽心而又温柔细致,余诚杰已经气无可气了,心里黑暗的心思越来越浓,心想以后一定会一点一点在余俞身上把他今天受的闷气还给他。

    而站在余诚杰身边的田永,一边观察忙碌的余俞,一边偷偷注意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大哥,不由想余俞还真是没有危机感,大哥脸色都难看成这样了,他还那样细心地对待方茗不放,这也说明余俞实在是个好男人,对待情人能够好成这样;不过,大哥居然对余俞有那种心思,还真是让人诧异,又看余俞长得的确好,余诚杰会看上他也不算离谱。只是,以后两人的关系会怎么样呢,这还真不好说啊。

    田永站在余诚杰身后做各种推想猜测,但也不敢就这方面的话题和余诚杰说起。

    方茗醒过来,思维开始有些朦胧,看到俯在自己上方的余俞,他虚弱地抬起手要摸他的脸,余俞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道,“方茗,有没有哪里难受”

    方茗愣了一下,只觉得脖子后面很痛,但紧接着他就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以至于一下子直挺挺从床上直起身来,要不是余俞让得快就要和他撞到了。

    “余大哥,诚哥,诚哥他”方茗望着余俞紧张又激动。

    余俞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打断他的话安慰道,“没什么事,大哥答应我会好好送你离开,你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方茗自然知道余诚杰想要得到余俞就会顾忌自己,不可能将自己怎么样,不然,以余俞的性格,余诚杰以后想要和余俞好就不可能了。

    只是,那余俞会怎么样呢。

    方茗眼眶瞬间红了,含了层水气,道,“余大哥,那你怎么办”

    余俞一愣,在方茗的额头上亲了亲,“我不会有事,大哥还要用我做事,不会把我怎样因小失大。”说着又在方茗的耳边小声道,“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几条离开的线,即使大哥那边有问题,我也不会让你出事。”

    方茗心中感动,伸手将余俞抱得更紧,闷闷地小声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余俞默了默,在方茗耳边道,“你先走,我现在还不能走。”

    余诚杰等得不耐烦了,让田永来催促余俞,田永看两人抱在一起亲亲我我地说悄悄话,就道,“小余,你们快点。”

    余俞点点头,他不希望方茗跟着他一起去余诚杰的别墅,毕竟,去了那里就相当于是把方茗置身危险境地。

    他起身的时候又对方茗道,“你就在家里,我会让人来陪你。”

    方茗拉住他将他狠狠抱住,哽咽出声,“余大哥。”

    余俞也舍不得他,但还是只能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推开了。

    余俞出了客房,方茗赤着脚跟了出来,但站在通向客厅的拱门处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因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余诚杰朝他扫了一眼。他想对余俞说,让他小心余诚杰,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对余俞说起。又看余俞对待余诚杰就和以前一样,实在看不出一点暧昧别扭之态来,他知道余俞在感情方面非常木讷,只要当事人不亲口向他表明心迹,他是不可能发现别人对他的心思的,方茗想,余俞不知道余诚杰对他的心思也好,这样,余俞的心里便只会有自己,而余诚杰这样的人也不是会向人表白的人,说不定余俞道最后都不会知道余诚杰的心思,余诚杰到最后都不可能得到余俞。

    想着这些,方茗心里其实挺快慰的。

    即使余诚杰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但是却是个连自己爱上了人都不明白自己心意而且不懂如何去爱的人,也许他到最后都得不到余俞。

    方茗想,自己不提醒余俞是正确地做法。

    余俞对余诚杰说希望让方茗留在这里不带走,余诚杰不置可否,反正这个人他会尽快把他送走的,最好明天就送走,以后余俞和他再也不要想见面。

    余俞跟在余诚杰身后离开的时候,方茗站在门口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然后又到客厅窗户处看着他们从楼里离开。

    看到车也开离开了,方茗才从窗户边滑坐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一直哭一直哭根本不想停下来。

    于是当听到门铃响,他愣了一阵,迷蒙着泪眼,根本没有从猫眼看外面是谁,虽然这么晚有人来按门铃实在太危险,但他因为太伤心而失了防备之心,当门打开,外面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打晕了过去,然后他被带着出了公寓。

    第二十五章

    余诚杰虽然心里念着余俞,但是此时却是看到余俞就心烦头痛,这么根木头有什么好,他怎么就对这个人有心思呢。

    因为余诚杰不想看到余俞,于是坐车的时候,余俞并没有和他同坐一车,而是坐在后面的保镖车里,回别墅了之后,在门口也被实在气闷得无处发泄的余诚杰狠狠踢了一脚,还被余诚杰骂道,“最近不要让我看到你。”

    余俞在心里想余诚杰真是脾气越来越多变,性格也变得很糟糕,并且和以前虽然阴沉但是从来不动声色的大哥相差甚远。这样的大哥真是难伺候了。

    不过,想到余诚杰抓到自己和方茗偷情,除了和自己干了一架外,并没有别的惩罚措施,仅仅是这样踢自己一脚,骂一句不想看到自己,也算是非常轻松和简单的惩罚方式了。

    余诚杰这样的感情外放的发泄方式,甚至让余俞有些感动,毕竟,他没有看到别的哪个弟兄犯了错余诚杰是这样对待他们的,余诚杰才不会亲自动手打人,而是直接按照帮规办事。

    上次有皇都里的一管事和一b产生了爱情,想要私奔,这违反了制度,最后那管事在有好些人求情的情况下依然被废了一只手并且被赶出去了,那b就更惨,之后一直接些有怪癖的不入流的客人,想到这些,余俞觉得余诚杰对待自己真的是用了最温柔的方式了。

    于是在余诚杰说不想看到他时,他赶紧道,“我最近尽量不出现在大哥面前。”

    听到余俞这样说,而且还是那万分诚恳的表情,余诚杰便被气得差点吐血,又给了余俞一脚,踢得余俞莫名其妙,但他又不敢反抗和询问,只能承受着。

    余诚杰洗澡换衣服去了,又让家庭医生去给他看病擦药,身上出现的几块青紫让他心情恶劣地把手边的烟灰缸一下子扔到了对面墙上,水晶制品被摔得粉碎,那声音让医生都不由得颤抖了几下。

    余诚杰这才靠在沙发靠背上半闭着眼睛,调节了呼吸和心情,让医生上了药之后给他一阵按摩。

    医生要离开的时候,余诚杰虽然真的不想再去想余俞的问题了,但却对医生说道,“去给小余看看,他身上也有伤。”

    医生躬身答是,这才退出去了。出了门就长吐口气,这天的大哥真是太让人害怕了。这都多少年没有看到余诚杰脸色黑成这样子了。

    余俞根本来不及去洗澡,马上去求田永,让田永帮忙,让找两个信得过的亲近弟兄去方茗那里帮忙保护方茗,因为在路上就遇到了要劫方茗的人,余俞实在不放心方茗一个人住在那里,而且他虽然相信余诚杰的为人和信誉,觉得余诚杰不至于让人去对方茗怎么样,但是,总是多留一手更加保险。

    田永沉着脸盯着余俞道,“你怎么不自己安排人去。”

    余俞自然也有不少信得过的亲近弟兄,但是,在余诚杰还没有消气的时候,他不敢这样做来将余诚杰惹急。“永哥,要是我叫人,大哥肯定又生气,实在不得已,你就帮了我这个忙,我放心不下方茗。”

    “就那么个人,你何必呢。”田永道。

    余俞脸色一下子沉了,说道,“我以后也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将来,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我出事。”

    看到余俞露出沉痛的表情,田永一直也挺爱护这个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那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你既然顾及大哥的想法,就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田永这就打电话让几个兄弟过去保护方茗,因为方茗之前是余诚杰的情人,而且两人分开的消息也还没有传开,在田永只说了指示没有交代别的话的情况下,大家便都以为是去保护余诚杰的情人,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

    只是,到了方茗的公寓,按了门铃根本没有人来开门,大家便觉得有些奇怪,给田永回了电话,田永所想方茗不开门是心中害怕或者是他已经逃跑了,他指示那弟兄去保管处要钥匙开门,再看情况。

    当门打开,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因为大家看到卧室里的打斗后的乱七八糟的场面,他们不知前因,以为方茗是被人劫走的时候留下的打斗后的场面,便赶紧向田永汇报了情况。

    田永根本没有想方茗是被人劫走了,他以为方茗是自己逃跑了。

    毕竟方茗是余俞在乎的人,而且和自己也不能说没有一点交情,于是在向余诚杰汇报情况之前先和余俞说了。

    余俞洗了澡换了衣服,拒绝了医生要给他检查身体。

    听到田永说方茗不在房子里已经逃走了的事情时,他手中擦头发的毛巾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余俞知道,方茗是不会逃跑的,他定然是被人劫走了,想到这个可能性,余俞心一下子凉了,并且是凉到了底,微微死去的事情在他的心和身上刻下的印痕太深了,一辈子也不会去掉,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从田永手中抢过电话,给那边兄弟拨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因为是大哥的情人不见了,那边去保护人的弟兄很在意很细致,仔细检查了房屋里的情况,然后又有人下楼去问情况,是什么人进来从里面带走了人。

    除了主卧室里情况很糟糕之外,门口玄关处方茗外出的鞋子还摆在那里没有穿出去,玄关架子上的花瓶里的花被扯出来掉在地上了几只,而且门外有一截被人扔在那里的烟头,楼下受威胁的楼管说有看到高高大大的很凶悍的男人架了一个人离开,但是没有看清被架走的人是不是方茗,他们当时摄于对方的强悍,没有敢上前阻拦,也没有敢报警。

    这下真的确定方茗是被人劫走了。

    余俞根本无法守在别墅里等兄弟们找人的结果,他放下手机就要去车库开车去市区,田永跟在他的身后问情况,余俞简单说了几句。

    “总要有头绪才好找人,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费人力费时间,结果也不好。”田永提醒道。

    余俞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说到头绪,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方面开始找。哪些人会把方茗劫走,这个范围还真有些广,方茗以前接待过的客人,方茗因为不愿意接客而得罪过的客人,或者是他得罪过的同行,这是从方茗这边来想的,除此,还有余诚杰的仇家有可能拿方茗开刷把方茗抓走也有可能

    余俞急得额头上冒汗,给了方茗以前在的夜总会经理打电话,询问方茗以前和哪些人有过节,想先就此入手,那边经理还真不好说,但因为余俞是余诚杰身边红人,他也不能怠慢,便说了最近几个仍然在打听方茗情况的客户。

    余俞已经上了车,一边打电话和那边在方茗公寓的弟兄通话,发动了车,在汽车轮胎和道路摩擦的哧啦的刺耳声音里,车飞快地开出了别墅。

    余诚杰正站在窗户边吹吹风,平静一下心情,没想到就被这声音打破了宁静,看到一辆车冲出别墅,冲进夜色里,他诧异了一下,就出门去问情况了,正好田永也上楼来报告事情,他问道,“是谁出去了。”

    田永面有难色,想想还是说道,“大哥,方茗在他公寓里被劫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劫的。”

    余诚杰脚步一顿,道,“刚才出门的是余俞”

    田永点点头,“他去找人去了。”

    田永还以为余诚杰不会对方茗的事情关心,即使关心也是希望这个人消失,没想到余诚杰却很关注的样子,问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

    于是田永就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从余俞让他找人去保护方茗开始到弟兄们确认方茗被劫走。

    如若田永刚才不是和余诚杰乘在一辆车里,能够确定余诚杰没有派人去把方茗抓起来,那他都会怀疑是余诚杰派人做的这事了。

    所以,在刚才余俞没有将方茗被劫怀疑到余诚杰身上这一点,倒让他觉得挺惊讶的。

    余诚杰听完田永的话,道,“给阿胜那边打电话,让他派人协助余俞也去帮忙找。”说完,一想,已经自己从田永手里拿过手机亲自给方胜拨了电话,方胜因为具体负责的是赌场一块,他的手里有的弟兄最多消息也最广,他也算是余诚杰最信任和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了。

    方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温柔乡里,听到余诚杰的声音推开身上的女人,一边听余诚杰说事情,一边就皱了眉头,他心想还有人敢动余诚杰的人,然后应了事情就起身准备出去办事。

    余俞去了方茗的公寓,当他到的时候,本住在市区的方胜已经在那里了,而且也派出人撒开网去找人和打探消息。

    余俞看到他有些吃惊,听方胜说是余诚杰让他来把人完好无损地找回去,余俞就更吃惊了。

    方胜至此一直以为余俞来找方茗也是余诚杰的命令,便不由得略带讥嘲地叹道,“这方茗还真是个人物了,大哥什么时候对他上心成了这样,前段时间大哥不就是已经对他冷淡了,身边也早换人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搞出这种事情来。”

    余俞在方茗的房间里看线索,最后也只找到了玄关处留下的散落的玫瑰花,看样子那花是站在玄关的人大力扯到掉在地上的,然后因为门没有被撬开的迹象,余俞只能得出是方茗去开了门放人进来的,然后对方在玄关处就把他给制住带走了。

    是何种人才能够让方茗放松警惕,没有戒心就放人进来,余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抓了方茗的邹家人,是因为邹家老三被方茗伤了要害,医生抢救得出的结论是经过治疗后人道估计可以,但是却不能够有孩子了。

    那样一个身份低贱的被操的婊子,居然敢让鼎鼎大名的邹家三公子邹秦伤成这样,一般教训定然是不行的,方茗被抓去是会被直接送到邹秦手上,随意他如何处置,不过,这种情况下,方茗想要留下性命那定然是不行的了,期望能够少受些苦倒可以是一个好的愿望。

    邹家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家族,并且是属于很早之前就发家,在k城非常有势力的那种,而且邹家人非常地护短,出的都是些混世魔王一级的杂碎,但是却没有人敢惹。就是因此,在方茗明明确确是余诚杰的人的时候,一向嚣张又爱玩的邹三公子邹秦就敢让人给方茗递帖子让陪他,只是那时候方茗婉拒了而已。于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试试,这才有邹秦亲自带人去堵方茗的这次事情。

    方茗刚被抓走,邹家就得到消息,清晏帮这边在找人。

    本以为方茗已经是被余诚杰抛弃了的没有什么价值的人,现在看到余诚杰那边在大肆找人,他们自然就明白了,方茗对于余诚杰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物。

    既然人已经抓了,直接把他放回去是不可能的,而且,邹家势力强大又嚣张惯了,一向不怎么看得上暴发户似的余诚杰,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打算放回方茗,而且一经考量,还决定弄出更大的事情来。

    第二十六章

    余俞根本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晚上打了人才使方茗被抓走了,而且,方茗被抓过去关在屋子里就被拷打,想从方茗嘴里问出那个出手打人一派嚣张的人是谁,要怎么去把人抓到。

    方茗一直知道邹家人的势力大又很难缠,所以之前邹秦递帖子给他要约他的时候,他婉拒之后甚至没有和余诚杰说过,因为他知道余诚杰不会为了他而得罪邹家的。

    也是因为邹家不能得罪,在路上被邹三公子拦住,即使有余俞在旁,他也是说卑微的软话来期盼对方能够放过他。而他当时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说话那样卑微那样软语恳求,才让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来不愿意出风头惹事的余俞对对方使用了武力,而且还是那样狠的教训。

    于是,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出人意料,但是,又绝对是一定发生的,无法避免。

    方茗被以完全违背人体力学的方式被绑在椅子上,若是身体柔软性稍微差一点的人就该骨头都被折断了,但方茗读初中以及以前一直在学跳舞,高中的时候虽然因为学习任务重而没有再花那么多时间在舞蹈上,但因为喜欢便没有放弃过练习,再加上之后到k城后遇到那样的事情,做的是在床上伺候人的事,他在夜总会里能够很快那样红,定然与他的聪明机智善解人意又心眼多有关,并且也与他的身体柔韧性非常好,能够满足客户别的b不能做到的姿势要求有关,而且,他就是因为身体柔韧性非常好,床上功夫好在夜总会里都非常出名,才招来了一向喜欢玩性虐的邹三公子的觊觎,并且是不罢休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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