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你帮我放下洗澡水吧。我今天出去溜达了一圈,头有点疼。”
“头疼?”冬简走过去,神色关切,“怎么个疼法,那一处疼,我看看是感冒了还是别的疾病引起的。”
方安随口说“太阳穴疼。你快去放水。”冬简无奈,只能进卫生间给方安放洗澡水。方安在他进去之后,就从刚才冬简收起香水的地方,把香水拿了出来。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比清香稍重的味道。他闻不到自己身上什么味,没法判断这香水和那晚冬简擦在他背上的东西是否有关系。
应该不是同一种药,他都见过冬简喷这个好几回了。
不过他还是先收集了。在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保护膜上滴了两滴,然后把笔记本小心合上盖子,但没合严。
洗澡水放好之后,方安进去脱衣服准备泡澡,一回头发现给他送衣服进来的冬简流鼻血了。前几日流鼻血,是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进行滚床单的事业,冬简欲求不满流鼻血很正常。可昨天他们刚滚完床单,今天看见他又流鼻血,冬简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来这么多的鼻血可流。
他觉得不太寻常,就试探问“你怎么又流鼻血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冬简神色自如“我背着你做事,我至于背着你嘛,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安看他神色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心里百感交集,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高兴还是有的,他不希望冬简真的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又试探性地问了几句,比如昨晚昨晚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玩那个,给他注射了什么药,衣服扔哪儿了等等。冬简都一一耐心作答,依旧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方安见问不出什么,就装作没事发生。到了晚上,冬简向他求爱,他没答应。冬简竟然差点就要对他用强,被他给骂跑了。
第二天,他去找了一家私人医院,花重金买通院长。让院长和工作人员签了保密协议,帮他检验这个香水的成分。
他等成分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在结果出来之前,又见到了杨卢。如果方安有精神骂杨卢的话,绝对是用“阴魂不散”来形容杨卢。他现在顾不上管杨卢,在检验室外焦急等候结果。
“这家院长是我的好朋友,我昨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我猜到你有可能会拿着东西来找私人医院检验。”虽然昨天方安死不承认,但杨卢知道方安的性子——护短,并且在外会给冬简留足面子。
如果方安怀疑了冬简,肯定会偷偷找证据验证。他是冬简的好朋友,方安为冬简着想,不会让他插手此事。
但他不能不管。方安可能没想到,冬简手里有禁药的话,如果被外人知道,会带来牢狱之灾。他得帮冬简。
“结果出来了。”院长拿着文件出来宣布,“这是一种能缓和药物,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获得高质量的休息,以最快恢复精力。”
方安松口气,不是禁药就好。但他很快又听院长说,“这药在一些作用强烈对人体有巨大危害的药物服用之前使用,可以减少对人体的伤害,让人以很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来抵御之后的药物的危害。这种药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过度使用的人,会流鼻血。”
方安瘫坐在椅子上。冬简在用这种药水,虽然喷在冬简身上,但其实是为了给他用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齊蘭若大大的地雷,昨天没能感谢,么么哒~
解释下大家看不懂的情节。我不知道大家会有多少看不懂,如果以下解释不能满足乃们的话,尽管问,我明天会第一时间回评。
杨卢怀疑冬简对方安用药。
王兰赶走了校长,是因为校长知道方安的一些事情。王兰不想让方安知道的事情。
冬简的所有举动都是有目的的,他在维护一个大秘密。不是之前的那个秘密,那个也是关系到这个。
这个大秘密跟方安有关系。
第53章
“让我帮你吧。”杨卢说。方安摇头。杨卢又道“为冬简好,这药在中国用是犯法的,不不,在哪里用都是犯法的。而且,你的身体……”
“我希望你保密。”方安起身,向杨卢低下头,“求你不要说出去,你是冬简的朋友,不要害他。”
“那你呢。”
方安道“我是个大活人,不是他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
“你斗不过他。”
方安笑笑“我不信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可趁之机了。”冬简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得手,还不就是他毫无防备的原因。
方安大步朝医院外走,忍痛红了眼圈。如果说,在家里时,他还会下意识害怕冬简,还会愤怒,那么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了,他的脑子甚至已经罢工了,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找个小一点的地方,暖和的地方,只能容下他的地方。
他去了小饭桌。那是他事业的开始,也曾是他短暂的家。孩子们还在学校,薛婷和另一位阿姨在忙碌着给孩子们洗衣服,她们见方安来了,就拿着各种票据要方安查账,顺便给她们下个月的费用。
方安索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阳台上,也不用手机上的计算机,就拿纸和笔慢慢算,一直算到入了夜。期间薛婷喊他吃饭,他也不吃,给他倒水,他也没喝。
手机关机,他不想跟人说话。
把所有的票据点完,并做好了下个月的预算,方安已经没那么喘不上来气了。钱是很神奇的东西,在你什么都有的时候,钱不算什么。可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钱就是你最后的退路,能给你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方安想,他有钱啊,算上李筱、王兰给的赞助,以及补课班小饭桌的收入,已经很不少了。这些钱,他一直没怎么有机会花,所有花销,冬简会自动负责。前段时间,冬简帮他花过一点,也没去多少。
这么多钱,他怎么也能养活自己吧。
晚上九点多。方安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悠,看见一家律师所亮着灯,就跑过去问人家“我有个儿子,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他在法律上是跟另外一个人是父子关系。而我跟那个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在离婚后,把儿子的抚养权要过来。”
年纪的大律师都呆住了“啥,两男的结婚了,咋能呢?”
年轻律师道“血缘关系大于法律上的关系。你可以拿着与孩子的血缘证明,在离婚的时候,向法院提交证据,就可以获得孩子的抚养权。理论上来说您获得孩子抚养权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方安点点头,又问“如果那孩子跟那人也是亲父子关系呢?”
年轻律师也呆住了“那怎么可能?”
“是啊,我开玩笑的。”方安在两名律师愤怒地目光中,笑着走出去。他继续在街头走,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走,直到街道上的灯火一一熄灭,马路上已经看不见人。他也累了,就找了个垃圾桶,往旁边一蹲。
入秋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方安穿了件单褂,在这夜半的街头,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得难受。他抱着双臂,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在月光不甚明朗的街道上,终于忍不住想要掉泪。
一件大风衣从头罩下来,把他的脑袋也罩住了。方安就把脸藏在衣服里,失声痛哭。他在街上找了那么久,也许就只是需要有这么个能藏住他眼泪的地方,让他好好宣泄一场。
过了好久,方安哭够了,把脑袋从衣服里露出来,对上冬简漆黑的眸子。
他最开始惧怕这双眼睛,因为冬简是他惹不起的金主,冬简的势力之大他都想象不到。后来跟冬简在一起后,他还是怕冬简,只是这怕之外,多了亲近和敬佩。他常常跟冬咚说,他不是惹不起冬简,而是说不过冬简,是因为觉得冬简说话做事都很有道理。他信服冬简的能力,信任冬简会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