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干脆用手胡乱抹了把,不动声色自然而然地把手上的茶水蹭到沙发上。
薛景文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
夏雨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沾到水渍的地方,狠怕弄脏裤子,毫无愧疚感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虽然声音依旧很小,但明显不似最初那样紧张不安了。
短短几分钟,薛景文对夏雨有了彻底的改观,别看老实,鼓涌着呢。所谓不叫的狗咬死人,咬人的狗不会叫。薛景文把纸一扔,往沙发后一靠,也不跟他绕弯子假客套了,“夏雨啊,你说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
夏雨又向旁边挪了一公分,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时候说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装傻!”
夏雨豁出去了“你…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我看你是真傻!”
夏雨抬头快速扫了他一眼,这是他进屋以来第一次看薛景文,还不是正眼看的,复又低下头不吭声,爱咋咋地了。
夏雨不看倒好,这一看,竟把薛景文看不爽了,薛景文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无视,他脸色一肃“说吧,走公走私。”
夏雨坦然“走公。”
“你想怎么赔啊?”
“修理费…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说你图个什么呢?我实在搞不
19、第章
懂。”
夏雨闻言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薛景文,这次正眼瞧了,郑重问道“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龙翔的朋友?”
薛景文不回答,而是说“你说你刮几道就完了,还刻什么字呢?你也不嫌麻烦!”意味深长地盯着夏雨手指上的邦迪,“还把手割破了,怎么想的呢?”
“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什么目的?”
“你刻字也就算了,骂我两句也好,弄什么‘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上天会惩罚你的!’你当自己是玛利亚?想要拯救全人类不成?”
“……”
“那好,你说吧,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证据呢?”
“我没…没说你做,只是劝你不要做。”
薛景文狠狠弹了一下夏雨的额头,夏雨疼得一缩,薛景文斥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你弟弟可比你聪明多了!”
夏雨捂着额头,颇有些自豪道“小炎从小就聪明,学习也好。”
薛景文施暴完心情爽多了,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吧,为什么划我车?”
夏雨被他绕得有点迷糊,东一下西一下的,脑子不够用了,干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一改往日的窝囊样,习惯性驼着的背不自觉挺得笔直,眼神不屈不挠坚定地注视着薛景文“我不会让你伤害龙翔和小博一根寒毛的。”
薛景文挑眉“我要是伤了呢?”
“我会不择手段杀了你,哪怕是同归于尽。”
“扑——”薛景文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喷笑出来。
20、第章
夏雨对薛景文的嘲弄和打击无动于衷,反倒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软弱无能,所以从不奢求什么,只想平安本分地度过一生。自打懂事起,他就喜欢龙翔了,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就好比吃饭睡觉一样,渐渐地这种习惯成为了一种信仰,让他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就是为了喜欢龙翔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曾经想过要忘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然而却始终没能成功,并不是忘不掉,是根本就不想忘。
如果有人要伤害他珍惜的人,他定会舍弃生命来守护他们,尽管这力量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甚至别人需不需要他的守护都两说,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付出一切,奋不顾身,誓死守护。这是一种本能,一种责任感的驱使,他从来都只做自己应该做的,愚蠢也好,偏激也好,他都不在乎,他的原则就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其实夏雨是个矛盾人,当然,人类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他虽然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就倒,但骨子里却有种执着的倔强,钻牛角尖死认理。他坚信的事,无论谁都无法动摇,你说你的,我不气恼也不反驳,但我有自己的主意,该怎么还怎么做,为坚信的事而坚持着。总而言之,用一个十分恰当的比喻就是,夏雨是个放得时间过长,缩了水的蔫吧萝卜,嚼嚼不动,扯扯不断,一个字,艮!
薛景文自顾自笑了半天,结果人家愣没啥反映,薛景文瞬间变脸,不笑了,把脸一沉,冷冷道“赔偿费总共一百万。”
夏雨愕然“什么?这么多?不是光喷漆就可以了吗?我没深划!”
薛景文鄙夷“你当我那车是什么?qq?”
夏雨还在据理力争“那…那也不能这么多啊!”
“当然,我还没说完。我不要钱,让你弟弟陪我睡一觉,咱俩的帐一笔勾销。”
夏雨大惊失色“什…什么?”
薛景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累了,斜靠在沙发靠垫上,一手支着头,一条腿搭上沙发伸展开,闲闲道“我是无所谓,你要不同意咱们就走公,大不了蹲监狱罢了。”
“胡说!这种事不会被判刑入狱的!”
“哧!我让你蹲,你就得蹲。”
“你!”夏雨是又悔又气,恨不该当初。
薛景文用手背捂住嘴,又大了个哈欠“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
“什么?三分钟?”
“一!”
夏雨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怎么脑袋一热,干出这事了呢!他从来都不是莽撞的人,只要一牵扯到龙翔,就失了理智,没了注意。
“二!”
“这连半分钟还没到呢!”
“三!”
夏雨“……”自己是够蠢的。
薛景文不耐烦“到底怎样,给个痛快,别
20、第章
婆婆妈妈的!”
夏雨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恶狠狠地瞪着薛景文,随后如下定决心般低下头,耳朵染上一层红晕,声音更是微不可闻“我…可以吗?”
“嗯?”薛景文干脆把靠枕放平,直接躺下了。
“我说…我可以吗?”
“大点声,没听见。”
“我…陪…陪行吗?”声音大了一些,把头埋得更深了。
“是不是男人?说话跟蚊子哼似的!再大点声,听不清楚。”
夏雨深吸一口气,抬头大声道“我代替我弟弟陪你睡行吗?”说完脸窘迫得能滴出血来,眼眶也微微泛红,用一种类似恳求的目光望着薛景文。
薛景文上上下下审视了他一会,轻蔑的笑了,“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脏!而且,你也不值这么多钱,贱!”薛景文心里这个舒服啊!
夏雨眼里的泪光一闪而过,由恳求转为决绝,不解释,不辩驳,心里倒多了一份坦然。他平静道“那就走公吧。”
薛景文讥讽“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我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划别人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该不该做?!”
“是啊,早知道尿床那还不睡觉了呢!”
薛景文一愣,随即笑道“那好,该谈的也都谈完了,你请走吧!好走不送!”
夏雨也不废话,断然起身,向楼梯口走去。薛景文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一觉,今天破天荒的心情起伏不定,有点累。可还没等闭上眼睛呢,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
薛景文赶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红木柜架上的花瓶掉地上摔个七分八裂。薛景文不怒反笑,“怎么个情况?”
夏雨反射性向后退一步,理直气壮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嗯,我是有意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敢碰。”
“……”花瓶呗!
“我那是元青花,花三百多万从香港拍来的。”
“……”神经病,钱多烧的,花好几百万买个破瓶子。
“你这算破罐子破摔了?!”
“那就多坐几年牢吧,横竖坐一年也是坐,坐十年也是坐,没区别。”
薛景文不可思议地看着夏雨,这,这是跟我耍无赖呢?!“你什么意思?”
夏雨踢着脚边的碎瓷片,低头闷声道“没什么意思,反正我那么多钱赔给你,也没那么多弟弟陪你睡。”
好嘛!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糯米团子倒是黏糊,别看软,韧着呢!
要说,这薛景文也是个怪胚。他就是当今社会众人推崇的三高人士,各方面指数均能达到满分,堪称完美的存在。然而,然而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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