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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也会有春天 第7节

作者:报纸批发 字数:10489 更新:2021-12-18 18:18:58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世州先生变成了哭包。

    宋清冉仰头,他的手在李世州的性器上,上下套弄着。

    “裤子脱下去点。”宋清冉在李世州耳边说。

    内裤边缘的松紧带限制着他的动作,牛仔裤上的金属锯齿拉链也把他的手掌摩擦的发疼。李世州抬起头,眼神痴缠地看着宋清冉,他眼神里仍然混杂着些许青涩,还有明显流露出来的情欲,他眼角微有些发红,却是很坚定的样子。

    只看了宋清冉一眼,便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了,乖顺地坐起身,把裤子往下推了推。

    他的性器立刻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那处狰狞的器官在黑色的耻毛之中苏醒一般地充血抬头,直挺挺地冲着宋清冉。

    李世州垂着眼睛,手有些尴尬地掩了掩那里,他皱着眉,又俯身趴伏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去亲吻宋清冉的脸颊,吻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脸上。

    宋清冉安抚地吻住他的嘴唇,手在他的性器上撸动,指尖划过冠状沟,他的嘴唇凑到李世州的耳垂旁边,滚烫的呼吸落在他的颈边,嗓音沙哑地说,“尺寸不错啊。”

    李世州听见他的话,当时就要射出来。他死死地忍住,让自己多坚持一会。

    他闷声闷气地“嗯”了一下,手探进了宋清冉的衣服里,用因为紧张而发凉的手抚摸他的腰腹。

    宋清冉迎合着他,手指技巧性地刮过李世州性器上的阳筋。

    李世州闷哼一声,身体里升腾起了战栗一般的快感,麻酥的感觉从鼠蹊蹿起,顺着脊柱攀爬,直直冲向大脑,让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白浊的精液很快射了出来,溅在宋清冉地手背和衣服上,膻腥的味道弥散开来。

    宋清冉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衣服,又在李世州的阳具上抹了向下。只见李世州茫然的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那样看着宋清冉。

    宋清冉心头一颤。

    只听李世州有些无措地说,“哥我”说完,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整个过程也不过超过十秒钟,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被自己臊得通红发烫。

    宋清冉坐起身来,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宝贝,我先去冲个澡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李世州看着他身上被自己弄脏的衣服,点了点头。看着宋清冉往浴室去的背影,他心里满满的,还有一些不可置信,巨大的喜悦笼罩住了他,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觉,但是屋子里面还没有消散的而味道却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李世州躺在沙发上,看着洁白的天棚发呆,又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和现在的时间。

    他想,我要好好记住。

    宋清冉边冲澡边替自己解决了一下,热水打在脸上身上,他看着被水汽弥漫着的镜子里自己的脸,回想着的却是李世州刚刚看着他的样子他从没在别人那里看见过,那样的充斥着赤裸爱意与奉献的眼神。

    他忍不住便想给李世州更多更多的东西,给他自己能给的尽可能多的爱和关心,之前的顾忌和疑虑在这时全都被他抛在脑后了,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宋清冉洗完澡,裹着浴袍出去,他头发还在滴水,洇湿了胸前一大片的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客厅,身上的水汽蒸发掉,带走了身上的热量,他觉得有一些冷。

    李世州看着他,别别扭扭地说,“哥我也想洗一下澡,你能不能借我条内裤。”

    “好。”宋清冉立刻说,“我还有几条没穿过的可以给你。”

    暖色的灯光打在李世州脸上,那只把自己缩在壳里,偶尔才敢壮着胆子探出头的蜗牛,这回终于勇敢了一些,宋清冉心里暖了起来,他走了过去,用仍然带着水汽的嘴唇亲吻了李世州一下。

    李世州笑了起来,他鼻腔里充盈着的都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柔软味道。等走进浴室,他看见洗衣机里堆着的宋清冉刚刚换下来的家居服,感受浴室里残留的温度,红着脸默默打开了花洒。

    他不知道现在和宋清冉算是什么关系,但是却希望他们两个以这种关系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他可以被宋清冉拥抱,被他亲吻。

    像是他们真的在一起谈恋爱一样。

    李世州用最快速度洗完澡,又把宋清冉给他的内裤换上,现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和宋清冉身上的是一样的,这让他的心里觉得很甜,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宋清冉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皱着眉,然后他很快便将电话挂断。

    李世州下意识地便想要问,但是他管住了自己。宋清冉却也没解释什么,见他站到自己身边,身上湿漉漉的,下半身就套着一条内裤,忍不住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让李世州擦干净身体。

    “仗着自己二十岁火力旺吗”宋清冉笑着问,“还是想向我展示一下身材”

    李世州接过,赶紧摇摇头,他看了眼毛巾,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宋清冉见他看着毛巾迟疑,紧跟着又说,“毛巾是新的,我没用过。“他顿了顿又说,”我这别的没有,就这类存货足,前阵子刚买了很多。”

    “我没有这个意思”李世州急切地解释。他只是觉得,宋清冉应该不想跟别人混用这类非常私人的用品,便没有擅自拿。说完他立刻便拿着米色的软软的毛巾用力急迫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用笨拙的方法证明着自己的话。

    “好啦,我知道,逗你的。”宋清冉眼睛里面带着笑意,他让李世州坐了下来,自己又去拿了一条毛巾帮他擦头发。

    李世州停了下来,抬着眼睛看他,眼神落在宋清冉的唇上,凑过去啄了一下,“哥”李世州嗓子有点沙哑,有什么话梗在他的嗓子眼里。

    “嗯”宋清冉停下动作看他,“怎么了”

    李世州本来想说我喜欢你,他差一点就要说出口。但是看着宋清冉的眼睛,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便摇了摇头,“没什么。”他心里又起又落,告诉自己别太贪心,现在的已经够多了。

    宋清冉问他,“真的”

    李世州低下头,嗯了一声。

    宋清冉叹了口气,揉了揉李世州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州,我也喜欢你。”

    本垒没有这么快啦。

    又睡过一觉之后,李世州被宋清冉送到医院门口。车轱辘压过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干枯的树枝,发出喑哑干涩的声响。雪覆盖着这里整片土地,黄昏已至,天地却是被凝滞了的灰色。

    从医院里来来回回的人都垂着头,脸色晦暗的样子。

    宋清冉把车停下,对李世州问道,“你现在的钱还有多少”

    李世州嘴角向上弯,果断地说,“还够的。”

    宋清冉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果不够了就再管我借,管我借总比管别人借要好。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李世州点头说,“我知道的”说完他飞快地凑了过去,亲吻了一下宋清冉的脸颊,然后迅速推门下了车,进了医院,很高兴的样子。

    他脸上的笑容一直带进了病房,却被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冲散了很多。听见了李世州进门的声音,他父亲转过头来看着他,“来啦。”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病房里灯光透亮,白惨惨的灯光打在他父亲的脸上,他枯槁下去的身体像是一棵瘦条条的枯萎了下去的芦苇,眼白变成很淡的浑浊的黄色,是强打着精神跟他说话的样子。

    李世州突然便觉得心里很难受,之前因为宋清冉而升腾起来的、从未有过的喜悦感,在瞬间便熄灭冷却了,胸口立刻像被人猛地打了一拳,闷闷的发疼,无法透气。

    李世州坐在他父亲的床边,点了点头问,“爸,今天觉得怎么样”血脉相容,血浓于水,他长得跟他父亲很像,脸的轮廓,瞳孔的颜色,麦色的皮肤看着他父亲因为身体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表情,李世州觉得自己身上也会传来类似的感受。

    “还不错。”李父说,“世州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好事发生吗”

    “有啊。”李世州点头说,“但是要等你好起来我才告诉你。”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跟他爸爸说,但是理智上却清楚地知道不行,不能说。他爸是个传统的人,绝对不会接受他是同性恋这样的事的,不会为他高兴,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养出了一个怪物,生他的气。'

    不能刺激他,让他生气,李世州想。

    “那好,我等着你告诉我。”李父拍了拍他的手,笑了笑,“你很长时间都没这么高兴了。”

    李世州点头,喉咙像鲠着个硬块,压不下去,他却只能装模作样的笑起来说,“真的是很好的事,我觉得我运气特别好。”

    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注意到隔壁床已经换了人,之前是个七十多岁的满头白发的老人,脸上有像老树树皮一样的褶皱。只是老树是有尊严的,活得越久,树皮就越是坚硬。人却不同,年岁和病痛都会把身体从里面挖空,外面的躯壳也会皱聚在一起,变得不堪一击。

    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家人坐在他身边陪着他跟他说话。

    “那床昨天走了。”李父侧着脸,用口型对他说,很淡然的神色。

    病房里面有康复出院的,有能坚持很长时间的,也有很快就死了的。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就有最多的人每天来去,最多的人死去。生命像是细碎的被点燃的纸片,用或长或短的时间迅速燃成灰,烧焦了又回在土地上。

    “爸,这屋里也没有那么热,你怎么不盖被”李世州把堆在一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李父的身上。

    “很重,让爸觉得很压。”李父摸了摸他的脑袋,换了个话题说,“过一阵子你妹妹放寒假了,带她来看看我,她现在学习忙,就不要让她来了。”

    “我知道。”李世州吐出一口闷气,声音又有些哽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外面的天都全黑了,下了很大的风雪,李父叹了口气,对他说,“你早点回去吧,天太黑了,晚了不好走。”

    李世州应了下来,告过别之后脚步沉重地走在走廊,在墙角蹲了下来,靠着窗子听外边呼呼的风声,走廊那头有个病人躺在床上,全身都蒙着白色的单子,被几个护士推了出去。

    他咬住牙,眼泪从眼眶中汹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着东西跑出了医院。

    站在风雪里。

    宋清冉送完人,就又拿出手机打电话。吴启到现在都不见踪影,电话也没人接。之前就嘱咐过他今天早上在家呆着,迟一些再出门,可是现在人没影了,车也没回来。

    吴启在这所城市只有他一个朋友,宋清冉怕他出事,便锲而不舍地找他,车缓慢地溜着街边开。时间还很早,街上的人却基本都早早回了家,素淡的白苍茫一片。

    过了一会电话终于接通,宋清冉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时断时续,风声灌了进来,杂音很大,吴启的声音便显得很小,需要很仔细才能听清楚,“江边画画。”

    宋清冉的火气立刻蹿了起来,骂道,“吴启你他妈有病吧大冷天你玩行为艺术呢你怎么不脱光了跳江里裸游呢”骂完,他立刻把车开了起来,向江边奔去。

    吴启在那边声调平缓地说,“其实我之前想跳来的,用手试了下水温,太冷了就敢没下去,这得冻死我,我还没想死呢,就是你车也没什么油了,开不到你家。”

    江边基本没人没车,宋清冉很快就找到了一辆停着红色的跑车,他把自己的车停到那辆车后面,带着帽子围脖手套,全副武装地下车找人。

    吴启支着画板,面对着江面吹风,他头发披散着,被风吹得脸上都是,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肤色极为苍白,没一点神采。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是宋清冉又转头回去。

    他拿着画板在画布上涂涂抹抹,画面很乱,谈不上什么构图。只是一个赤条条的人被泅在浑浊的水里,头发像是暗色的水草,赤裸的身体在漆黑的江水的映衬下显得惨白,在江水里翻滚挣扎,只留下白而朦胧的动作残影,因此而显得诡谲。他向水面上方的光亮伸出手,身体却无法自控地下沉,身体越坠越低。

    扑面而来的压抑绝望。

    “画得怎么样”吴启问他。

    宋清冉没什么好气地说,“卖不出高价。”

    吴启嗤笑一声,“亏他们还骂我太商业,夸你画风避世,还有情怀有格调,明明最俗的就是你。”

    宋清冉笑说,“我没你那么强的个人风格,还不能让我被夸两句。”

    吴启哼了一声,又叹了声气,把东西收拾了收拾,盘腿坐到宋清冉身边,低头翻了半天兜,才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头绳,把头发拢了拢。

    宋清冉没说话。

    过了一会,吴启突然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间,用手臂怀抱着自己。他声音打颤着问,“清冉,你说我像女人吗”

    觉得自己很勤奋。

    宋清冉不回答,反问他,“那女人应该是什么样”

    吴启摇了摇头,他的脊背颤抖,声音哽咽,“我不知道。”他顿了顿说,“我昨天晚上回了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我就飞回去了。”

    宋清冉嗯了一声说,“然后呢”

    “然后他跟我说他昨天是他最后的单身之夜,今天就要订婚,所以就邀请了我和他一些朋友喝酒。”吴启说着说着又抬起头。风拂过他的鬓发,他空洞的眼睛望向寂寥的江面,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喃喃道,“他酒量很差,非常容易喝醉,喝醉之后会用很蓝的眼睛看着我,只看着我”

    宋清冉前几年曾经见过,那是个年轻阳光的白人,总会笑着抬着头走路,笑容像是能将冰山从绝顶融化的阳光,眼睛是澄澈而干净的,那颜色会让人联想到海洋。他家里是医学世家,救过吴启的命。

    天黑沉死寂,吴启回忆起他的时候,眼神却又变得柔软而多情,浮现出了幻彩般的光芒。

    “我爱他。”吴启温柔地呓语。

    这句话让宋清冉身上发冷,他突然站了起来,拉着吴启的手臂,“太冷,我不想再发烧一次,跟我回车里,明天再找人拖那辆。”说着,他把画架收拾了一下,不容人拒绝,强硬地把吴启拉进了车里。

    车里的暖风开得很大,吴启的手被冻得发紫,嘴唇发青,他双手交握着怔怔地望向窗外。

    宋清冉随意放了一首轻柔的歌,把车点着火,缓缓开动。

    这首歌是一个女人在用沙哑的嗓音唱着老式爵士。

    “昨天他喝多了,一直拉着我不放,说喜欢我。”吴启偏着脸又低低地笑起来,“然后他要我跟他上床。”

    车开在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蓬松的雪将四周的杂音吸附,宋清冉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吴启的脸色苍白继续说,“然后他酒醒了之后又跟我说”说话的时候,他指甲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手背,扣出一条条的鲜红的血痕。他脸上泛起急迫,表情异常挣扎,看起来极为痛苦极为悲伤,像受着很大的煎熬。

    “他是把我当女人操的。”

    其实应该跟上一更连在一起发的,但是之前比较懒,就分开了。

    我短小的让我不好意思说三更。

    这对不会

    以及吴启会遇见新的恋人。他是攻要是逆对不起

    吴启被宋清冉带回家之后,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挂在客厅天棚上的灯。雪白的墙上是忽明忽暗的闪烁的灯影。

    他看着那些灯的影子没声音地哭,脸上都是泪痕,像熄灭了的炭火。

    宋清冉换了衣服,没去管吴启,等他哭够了,就从厨房拿了两听黑啤酒,坐在他身边,将啤酒罐递给他“你折腾完就走向新生活吧。”

    吴启伸手接了过来,猛地用手指抠开啤酒拉环,白色的泡沫立刻喷薄了出来,泡沫一个套着一个的接连融化掉,啤酒打湿了他的手指,酒精的味道弥散。

    他举起啤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淡黄色的啤酒顺着他的下巴淌到衣服上,前胸湿了一大片。然后他狠狠地把易拉罐往下压了压,一下子扔到垃圾桶里,撞击着发出砰的一声响。

    吴启眼睛通红,他用袖子抹了两下嘴巴,凶狠地说,“德国黑啤是我喝过最难喝的啤酒,操蛋的德国人”

    他骂完又向宋清冉问道,“这阵子赵言还找过你吗”

    “他没那个脸找我,”宋清冉表情淡漠地说,“你失恋不要拐到我身上,我说了,别再跟我提他。”

    吴启只好低头哦了一声,小声嘀咕,“我不是找找同病相怜的感觉吗。”宋清冉全当没听见,吴启在一边自顾自地弯曲了几下腿,捶了锤膝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之后,宋清冉想要站起来回房睡觉,又被吴启叫住,“你有药吗”他欲言又止。

    “什么药”宋清冉问,“感冒药有的。”

    “不是。”吴启酝酿了半天感情也没说出来,他偏了下头,小声骂了一句妈的。

    然后他破罐子破摔似地又说,“我说痔疮膏或者消炎膏,老子屁股疼。”

    宋清冉没忍住便嗤笑了一声,走进了卧室,又拿出了一个药箱放到吴启身边,“恭喜你脱离大龄处男身。”

    被吴启折腾这一下子,宋清冉再没了睡意,他难得地勤快了一回,把房间收拾了,扔在沙发上的衣服被拾掇进了衣柜,散落的各类杂物回到了原位。

    整理完了之后,他拿起手机,才发现这比人都金贵的东西被冻没电了,又赶紧冲上电。宋清冉靠在床上,手里拿着连着电线的手机,开机了之后看见了两个未接来电。

    都是李世州。

    他立刻拨了回去,随手关了灯,在黑暗里等着电话接通。

    李世州之前从医院出来,就觉得苦闷无望极了,他握着手机,身上像是压了一个大山,他快背不动了,但是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还希望可以把这座山背得尽可能久一点。

    他早早地从高中毕业了,之前的同学都有能亲密到这份上的。而现在,他晚上在酒吧里也不跟别人相交,多一句话都不乐意说,要是给他们说了,不再安慰完他之后幸灾乐祸的都算好人。

    接到宋清冉的电话,他立马接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轻轻地叫,“哥。”

    宋清冉躺在床上“嗯“了一声问,你现在去酒吧了吗”

    “没。”李世州静了很久,听筒里只有他的呼吸声,这声音听上去单薄无助,“你睡了吗“

    宋清冉闭上眼睛,轻缓地说,“没,怎么了”

    “我想去见你。”

    李世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漉漉,裹着寒气,他通红着眼睛,通红着鼻子,通红着脸颊,手都也冻的发红,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

    宋清冉让他进来,弯腰为他拿拖鞋,又伸出手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脸。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带个围脖手套”宋清冉问他。

    “我忘了。”李世州小声说。

    吴启那屋关着门,里面没声音,只有灯光从门缝底下泄下来。宋清冉把李世州带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带上,让李世州坐下。

    “你晚上想在这睡吗”宋清冉问他。

    他的这句问话,像是带着倒刺的软勾,撩拨在李世州的心上。

    他心里的压抑被这句话催发,变得沉甸甸的,他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宋清冉的卧室墙上挂着一幅色调明亮画,是那种日本画家所擅用的柔和的色彩,画着湖泊与树,树上散落着细碎的花。

    是春天的样子。

    仿佛有一道柔和的光曜进了黑洞洞的深渊。

    李世州点了点头,抬起头,去亲吻宋清冉,只是碰了一下就缩了回来,像是处在灰暗里的人去试探着触碰那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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