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城的地下赌场不只郭成一家,但是他是野心最大的。青子在一年的时间里帮着他吞并了两家。被收服的两家人马,都觉得自家老大是被这个戴面具的做阴局给灭的,所以对青子私怨很深。郭成有心推青子当个副主事,就摆了讲和宴,把新收的重要人物都请来跟青子做一番和解。
在和各赌场的冲突中,青子手法很辣,常常大家还在一片混战,他已经快速地把对方最重要的人给拿下了。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以至于这两家人马都认为,他不过是靠偷袭或是阴招才得了手。所以在这次宴会上,大家就憋足了劲要狠狠地修理一下这个戴面具的家伙。
第81章 送货
郭成想着要借着讲和宴立威就同意了各赌场跟青子“切磋”一下的提议。一连跳出来六个人,其中后三个还是一起上的,结果连青子的面具都没碰着,就都躺地上起不来了。这一来算是把在座的主事护场都给震住了。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一家护场就上来敬酒,接着大家都缓过神来,也跟着敬起酒来,而且喝得花样百出。坐在旁边得意忘形的郭成也不阻拦。青子看着郭成因为高兴就默许这群混蛋没有底限的放肆,心里暗暗给自己加了个警告。
宴后青子蹒跚着步子,从郭成车上下来往住处走。后面很快就摸上来两人,一个拦腰抱住,另一个伸手去揭他的面具。青子回手猛击揭面具的人,想迫使他放弃。但是对方还是掀开了面具,当然脸侧也挨了猛烈的一击,从此右边耳朵就聋了。事后,大家取笑两个被揍惨了的家伙,其中那个看见正脸的左季毫不在意地说“那面具后面,你们是没见着。若是见着了,别说是忘了护着耳朵,只怕魂儿也勾跑了。”因为左季从不玩女人,所以大家都说左季是爱上这个戴面具的美男子了。
传言很快入了青子的耳,郭成却劝青子不必介意。青子当时不肯透露姓名,郭成就让手下人都随着左季一伙管青子叫“兰陵王”,青子也就不好再发作。不久青子在左季护的场子里和挑事的动手被砍破了衣服,左旬盯着青子的胸口发呆,大家全当他是在犯花痴,传言就更盛了。赌场被掀的前两个月,左季介绍左旬来场子里帮忙,但是始终没和青子打过照面。直到赌场彻底散了,这左旬也就成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影子。
“旬应该是恨着你呢,你不怕他路上给咱添堵吗?”阿远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有点担忧的问。
“他弟弟早跟他介绍过我了,他若是想在路上跟我过不去,刚才就不会表示拒绝。”青子胸有成竹地说。
“他现在要是跟店长说和你有过节不去怎么办?”阿远追问
“在地下赌场干过的人都可能被通缉,他怎么敢跟店里提这个。”青子笑笑说“放心,降得住他弟弟,一样能降得住他。”
“难不成,这兄弟两都拜倒在你‘兰陵王’的战裙之下?”阿远半怀疑半讽刺地看着青子。
“那也说不定!”青子扬着脸,根本不把阿远的讽刺当回事。
店长用了什么办法安抚不知道,反正第二天一早左旬是乖乖地等在库房门口。青子也不提昨天的事,邹翔只当他们昨天谈得顺利。送货的钱也有邹翔一份,阿远就跟邹翔说好,到平城得了钱,大家就分开走。邹翔点头同意。
回去的路,青子到是不急。白天赶路,晚上住店,遇上大雨就等上一天。这样一来原本一天半的路程,他们走了三天还没到。左旬除了不大跟青子说话,跟阿远和邹翔很快就熟络起来,而且荤素不忌的性格比秦恳招人喜欢。头两天邹翔还比较活跃,但是后来就像总也睡不够似的,整天打哈欠。
进入平镇地界路变得不太好走,一面是山体,一面是向下的斜坡,转弯时必须缓速行驶。前一天的大雨引发了一次小型的滑坡让道路变得狭窄不堪,路面还在清理中,仅容单排机动车缓慢通行。由各种车辆在山路上排成的一字长蛇阵,一眼望不到头。
坐在中间的阿远碰碰青子问他看法。青子眉头紧锁似已思考了良久,阿远一碰他他才回神。随即说道:“这一堵只怕两小时的路程得走上一天。你去换邹翔透透气。”阿远心里老大不愿意,心说:“你啥时变得这么为他着想了。”这样想着怨气就挂在脸上,可看见叶阳转过来抹了一把头上的薄汗,阿远又把推托的话给咽回去。
等待通行的车越排越多,旁边还有些车挤挤压压不肯好好站排,时不时总想加塞。看着这种情况邹翔有点坐不住了,他对青子说:“咱这么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路早晚让这些不站排的给插死。咱们上哪吃饭?这路边林子里的味马上就得熏死人。”
青子点头去问左旬:“现在车子还能转出去吗?”左旬探头瞧瞧后面,又衡量一下左右说:“可以试试。”要说左旬的开车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左转右挑看着挺小的空,地也不算太平,他照样能两边一点都不刮地倒出去。怨不得专卖店会指派一个刚入职半年的人来开这趟车。
旁边一辆私家车想依葫芦画瓢,跟着他们的箱货一起挑头出来,可惜司机的技术也就一般。所以这轿子没退出几米,就把另一辆车的后视镜撞歪了,对方因为长时间等待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下可找到发泄的地方。许多人下车来看热闹使道路变得更为难行。
等他们转回到不再拥塞的车道上,竟然整整花了一个小时。现在怎么走?找个地方吃东西休息,等路清理好了再走是最舒适的选择。但这一等究竟是多久谁也说不好。邹翔瞧着左旬过硬的驾驶技术,提出走便道绕过去。
便道是国道边上通往到各村镇内部的道路,它们比国道窄许多路况也时好时坏,但连缀着国道沿线各村镇,完全可看做一条略长略曲折的副选路线。熟悉环境的当地人走短途时也常选便道,没摄像头不限速,当然跟高速是不能比,但是比国道慢也慢不太多。只是天有些晚了他们对路不熟,担心错过投宿点。
青子听完邹翔的分析,转头看看左旬,似在等他拿主意。阿远在车箱里闷得难受发现车停了就跳出来,看见三人站在道边吸烟,心里这个有气。他刚想上去骂他们不够哥们,就撇见青子抬头瞪了自己一眼。
被青子一瞪,阿远心里开始泛起了合计,青子向来是个主意正的,今天问这个听那个的,咋这么反常呢?
第82章 逼问邹翔
听了邹翔要走便道的想法,左旬倒是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就一司机,出一天差拿一天补助。要是住车里,住宿费就归我自己。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就行。”
上了便道果然不再受堵车的困扰,只是时不时会遇上一段坑洼,饶是左旬开得平稳也把几个人颠得够呛。乡间的各种车辆都开得飞快,转弯时也不讲究,为避免压着抽冷子奔上车道的禽畜,左旬更是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时间车速也提不上来。
按说走这种道谁也不愿意蹲车箱里,可邹翔在前面坐了不到一半的路,就主动要到后面去。而青子更是一反常态,总是找出各种体贴的理由把他留在前面。邹翔开始一支接一支地吸烟,看到他呛得直咳嗽,青子还好意地给他拍后背。
箱货行驶到山的北面,这里地势陡峭没有村庄。左右都是树林,左边深入进去就是一片未开发的山地,右边穿过林带就是国道。邹翔突然嚷着要放水,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推着青子要下车。青子闪身让他跳下去,一副在这等他的样子。邹翔脚一沾地就钻进路边浓密的林子里。
他跑了一段,脚上实在没了力气,几乎是跌在地上。双手己经抖得不成样子,费力地翻起衣服下摆,拉开一条隐形拉链,取出个透明口袋。那里面装着很少的棕色颗粒。左手因为被拳刺伤了筋骨不太灵活,这会更是越急越难打开。若不是知道根本不会起效,他真想连口袋一起吞下去。
他正心力憔悴地与封口斗争,突然旁边伸过两只手指轻松一夹,东西就被眼睁睁从手里抽出去。邹翔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和抢东西的人拼命,结果被对方一脚踹倒,捂着肚子爬不起来。
疼痛使邹翔清醒了不少,抬眼一看抢他东西的竟是阿远,另一边青子和左旬也站在不远处。
“想要这个?”阿远微笑着摇晃着手里的透明口袋,“那你得乖乖回答几个问题。”
邹翔到这才明白,自己是钻进青子和阿远的圈套。他俩什么时候起了疑心不好说,不过一路上拖着时间就是等自己带的粉不够了才动手。这两人的手有多黑邹翔是领教过的,而且现在自己也没有精力与他们周旋。
“想问什么,说吧,都是自家兄弟。”邹翔立刻表示配合。
“平城根本没有奢侈品市场,让我们把货送平城干什么?”阿远问道。
“平城确实有个专卖店,至于买给谁……”看着阿远不满意地皱了一下眉,他赶快又把话往回拉,“我只知道,平城有个能重新打包装的小工厂。”
“包装什么?你别告诉我,这些皮包需要伪装成水货再卖吧!”阿远有点不耐烦了。
青子拉着左旬一起走到近处,从阿远手里拿过透明袋,打开倒在手心里。凑到左旬眼前说“他不想要了,便宜你怎么样?”
“我不好这个。”左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扭开了。
“看样,你也知道这是什么。要不你说说?”说着话青子手里露出一段刀尖抵在左旬颈动脉上。
左旬没想到本是针对邹翔的,怎么自己会变成了目标,难道说是一种试探。左旬假意露出了慌张,带着怒气地对邹翔说“你个龟儿子自己得罪了人,让我跟你吃瓜捞。”说着狠狠地给了邹翔一脚。
邹翔一看三对一,今天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你别为难我,我都说。”他可怜巴巴地瞧着青子,他不敢讲条件,他是在肯求。
“说吧,总比一直这么忍着要好。”青子拉着长音,危险地笑着。他展开手心,用那些颗粒诱惑着邹翔。
原来,从专卖店里取出来的货已经和他们三天前送进去的包不一样了。青子让左旬把车开到林子里尽可能深的地方,翻出皮包查看。阿远开了几盒也没瞧出什么,青子接过一个用手掂了掂说“出厂时你不在,所以你不觉得,这包份量变重了。”
左旬已经表明了立场,就加入到青子一起翻弄着这些皮包。“包底上动了手脚。”邹翔急着要拿回那些颗粒,只得出声指点。青子用小刀划开皮包硬底,果然就有一个透明袋掉出来,里面的东西是浅黄色的粉末。
阿远伸手要拿,青子却拉住了他,转身让左旬来弄。左旬就把车上大大小小的包都破了膛,五十个包竟然每个包里都有,大多是浅黄色粉剂只有两包是片剂。
“要是找到下家,这东西能值多少?”阿远看着这么一大堆,眼睛也泛起了精光。
“有命赚,没命花!”青子冷冷地提醒着,把手心里的颗粒洒在地上。
邹翔已经顾不得害怕,快速地爬向装粉剂的口袋,他眼里放出要吞噬的恶光,已不似人类。
青子看见邹翔的反应,给阿远使了眼色,阿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青子到车里拿出罐青岛啤酒走到那一堆透明袋旁边,从里面挑出一小袋片剂。左旬想阻止青子打开,权衡了一下利弊没有出声。青子把口袋撕开,抠出一片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后投入酒里,看着它迅速地溶解。
“给我一点吧。”邹翔几乎是在哀求。
“这可比你那个贵多了,你也说点值钱的?”青子轻晃着酒罐不肯马上给他。
“谢老板原有的渠道出了问题,所以让我帮忙找新人来做,能不知情最好,容易接单,还可以省下费用。专卖店都是正常生意,听说只有2号库房是内部人。平城是第一站,大概是要分装,后面的去向我真的不知道了。”邹翔鼻涕流得老长,让人看着都恶心。
青子把酒递给他,他慌忙地往嘴里灌,手也抖心也急,喝进去的没有洒出来的多。喝完没过多长时间,邹翔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是□□,能让他消停一会。”青子看着阿远和左旬有点惊讶的表情就解释了一句。
“那这个呢?”阿远指指地上的一堆。
“4号吧,不过做工不高,还掺了东西。”青子说着话,用两个很大的皮包把所有的透明袋都收在一起。
“他衣服里的这个又是什么?”
“可能是‘香港石’,要尝了才知道。”
“青子,那几年你东西没少学呀!”阿远不仅赞叹起来。
“你不是也对古代工艺品也很感兴趣。”青子指的是梁济收藏的古代密码锁。
阿远知道当着左旬不能说得太细,于是笑笑问“这扎手的东西怎么处理?”
“我和左旬找地方埋了它,你看着翔子。下一步等我们回来再商量。”青子说完让左旬背了两个包跟自己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担心邹翔藏着凶器,阿远开始在他身上细细地搜索,“真他妈让我猜着了。”说着阿远从他衣服内侧腋下的地方撕扯下来一块布,“哎……这是个啥东西?”
第83章 湖边摊牌
踩着带着湿气的杂草,在闷热的树林里走着。一群鸟被他们惊起,直飞向被树冠割成块状的天空。各种飞虫萦绕在他们周围,甚至时不时撞在脸上麻麻痒痒。走出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眼前的密林开始变稀,眼界开阔了一些。地势呈现出西高东低,一条不太宽的山间小河潺潺而去在不远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堰塞湖。这湖明显刚形成时间不长,可能就是前一天大雨的杰作。
青子在堰塞湖的边上停了脚步,转过身面对左旬点上一支烟。左旬习惯性地扫了一圈地貌环境,背靠着一棵大树站定,也面对着青子。
“东西都交到你手上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马?”青子把手里的烟盒向左旬举了举。
左旬看着明显示弱的青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青子看他不接烟盒就缩回手,自己在烟盒底部磕了两下。一支金属打火机从烟盒里冒出了头。
左旬看着那支仿打火机的多功能跟踪仪出现在青子手里,心里就狠骂了自己一句,可脸上还是很淡定。“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你想怎么样?”左旬知道青子身上有把刀,也从赵野那详细地了解过青子的身手。如果仅凭武力,想制服对方恐怕是个很大的挑战,如果惊动了阿远,局面就会失控。
“我现在就是个小民,不想涉毒,也争不过官,送这趟货算是配合你任务了,我就求个平安。”青子抬抬双手让对方看清自己完全是放松的,然后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又把自己的打火机也抛给对方。“至于你,没什么破绽。只是我从前有个机缘,知道了左季的身份。所以让阿远对你身上的东西留了心。”
听了青子的话,左旬觉得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赵野真是个神人。当初赵野让他向青子漏出左季是自己兄弟时,左旬还觉得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现在看来,青子要不是知道有官方的人参与,一定会拒绝送货。如此秦恳的工作白做了是小,如果专卖店再找别的车送货,自己以一个分店司机的身份只怕再没机会了解到“第一站”这种机密的地方。
想到这左旬也放下了几分敌意,试探着说“那安青你是决定再次跟我们合作了?”
青子心里跟着这话转了好几道弯,原来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就渐渐清晰起来。他笑着说“我不是那个联系过你们的安青,曾经的小打手罢了。”
“你也别谦虚,和阿远在许爷身边呆了好几年,枪也开过,货也识得。”左旬用话给青子心理的压力加着码。
“散伙那年阿远才十三,一个小屁孩儿,你指望他能做多大的恶?他也就帮人送个货,赚个辛苦钱,可惜命不好,遇上这种事。他拿了你的东西又不认识,以为只是比较值钱的进口货,憋着晚些时候和你换顿酒喝呢。”青子轻描淡写地说着,心里揣摩着左旬的想法,判断着他信了多少。“总之,你也看清了,他对你,对专卖店的事,都一概不知。”
“那你呢?前前后后参与了不少的交易吧。”左旬似乎不再想揪住阿远。
“我是被当作‘东西’让许爷买去的,小命捏在人手里身不由己。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能给条活路吗?”青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黯淡无光,但又有东西在里面忽明忽暗,不知道下一秒会变成吞噬良知的黑暗,还是点然光明的星火。
“拿到货不是目的。你们送不了,他们还会再拉新人进来。不如你和阿远跟我到平城走一趟,帮着找到准确地点,掀了这个‘第一站’,事后我可以考虑把你在许爷身边的记录抽出来。”左旬也开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
“你们呐,总是把合作人推到第一线,让他们白白送死。”青子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已经害死了一个安青,还要我俩也跟着搭进去?”
“你真不是‘安青’?那你知不知道银行保险箱里存的倒底是什么东西?”左旬疑惑地问。
青子听完这话就明白了,那天在门外偷听的人不是邹翔而是左旬,或是左旬一路的,怪不得以自己和阿远的本事也只是捉到一只替罪羊而已。
“我知道一点,”青子假意试探着,“咱们交换一下。你说的那个‘安青’倒底怎么回事,总让我背着他的黑锅,我怎么甘心给你当帮手。”
左旬想了想赵野所说的有两个安青的假设,觉得这是个拨开迷雾机会,于是就把当年的事简单地说出来。
“安青”第一次与警方联系是在2003年,那一次缉毒警并没有在交易现场拿到全部的货,但西霸的实力受到了重创。事后,“安青”并没有按约定再与警方联系,连应该拿的奖励都没领。枪战现场找到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所以上层推断“安青”是中流弹身亡了。那时,他用的名字是“草娃”。
可是时隔四年,一个自称“安青”的人给警方了另一次的交易地点,并声称自己就是当年的“草娃”。这一次他提出愿意全面合作,以换取无犯罪记录的清白身份。警方在调察了他的线索后,口头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可是这个“安青”再一次放了警方的鸽子。主犯死在现场,却不是警方所为,虽然破坏了交易,但留下大量的疑点,给结案工作带来很多困难。
听了左旬的叙述,青子心里的困惑终于一一解开,把从前的事情还原出一个大概。草娃和安青是同一个人。安姐和他不是什么姐弟,而是真正的夫妻。按户口本上记载的出生日期算,当年只有二十岁的安青,被毒犯抢了女人却敢怒不敢言。谎称安姐是自己亲姐姐一起加入了帮派。他忍隐着计划着,借着警方的力量和刚出生的孩子挑起了两大集团的利益冲突,然后用假死的方法躲过了许爷的追查。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处心积虑已久,安姐买下了阿远和青子。随着少年青子很快长得有当地成年人的身高时,他又利用两人身量相仿,伪装成青子跟随安姐出入于那栋别墅,把钱财转出去。
原以为最后一次取货现场出了事,是西霸没把计划全部告诉自己,现在才知道都是安青做的手脚。西霸确实只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倾全力洗劫了许爷的老巢。
取货时自己从不会带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可那一次就快到现场了自己突然发现安青的身份证竟在身上。幸亏已准备溜走就假装犯病,没跟进取货现场。不然只怕自己真的就会变成那颗替死的棋子。
想到这青子不仅暗叹阿远,你还在做那个发财的梦吗?
第84章 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