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很难说明,只是跟邹瑜洲在一起,很自在,很爽。
背着邹瑜洲这个大男人一路走进房间,谢桥佩一看到床铺就把邹瑜洲给扔在了床上。洁白的床铺由于邹瑜洲的重量向下压下去了一些。
谢桥佩顺手脱了自己的衣服,随即进了浴室里头打开了热水器。浴室里既有淋浴器又有浴缸,但以邹瑜洲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自己去洗澡,没有晕死在热水里就已经算好了。所以,谢桥佩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就选择了将浴缸灌满了水。
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谢桥佩健硕的上身已经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水迹,水珠在他滑溜溜的肌肤上打着滚儿,沿着他完美的人鱼线往下滑。
他来到邹瑜洲的床前,垂着黑眸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邹瑜洲。邹瑜洲的鼻翼一张一合的,呼吸的热度,好似依旧在他的脖颈后头徘徊,经久不散。他俯下身,瞧着邹瑜洲熟睡之后看起来特别无害的脸颊,然后双手覆上了他衬衫上的纽扣。
修长的指尖挑开了本就已经微微滑出一半儿的纽扣,他摸着邹瑜洲白皙滑溜的皮肤,渐渐地向下滑去。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白皙平坦的胸部、腹部整个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白皙得如同和他的白衬衫融合于一体的肌肤,一时也让谢桥佩愣了愣。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理智,他坐在床边,把邹瑜洲的上半身竖了起来,抱在怀中,开始脱他的上衣。
邹瑜洲睁开了眼睛,却是依旧迷离迷糊,他很配合地伸了伸手臂,任由谢桥佩为他脱衣服。伴随着托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白衬衫最终被谢桥佩完全扒了下来。
由于房内开着冷气,之前邹瑜洲还穿着白衬衫,现在上身光溜溜的一点儿也不剩,让他冻的哆嗦了两下。
谢桥佩摸着邹瑜洲的腰,又让邹瑜洲平躺在了床铺上,然后手指开始解他的纽扣和拉链。
牛仔裤比较宽松一些,所以脱起来也比较简单,不需要让谢桥佩再多费力气。
做完这一切,邹瑜洲就只剩下了一条单薄的内裤了。他的内裤是那种特别严肃的黑色平角短裤,既不xi,ng感,也不可爱,一点特色也没有。
只是邹瑜洲的双腿却是颀长无比,在白炽灯之下,白皙的皮肤更是让其看起来修长了不少。
谢桥佩欣赏了一下微眯着眼,醉态满满的邹瑜洲,终于是没有办法,一把将邹瑜洲抱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公主抱的姿态走向了浴室。
来到浴缸旁,他顺手将邹瑜洲的内裤给拉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将他整个人放进了浴缸里头,然后,他也懒得管太多,直接将衣服全部脱了,跨步进了浴缸,把邹瑜洲环在怀里抱着。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浸shi之后开始给邹瑜洲擦身子。邹瑜洲似乎有点清醒了,半睁着眼睛靠在谢桥佩的胸膛之上,身体还有点颤抖。
谢桥佩的手指时不时就会蹭到邹瑜洲的皮肤,给邹瑜洲带去了许多的酥麻感。他从来没有与人这么靠近过,近到可以听见身后之人的心跳,同时可以感受到那顶在他臀部的软绵绵的东西。
他还有点愣神,竟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除了身体本身的颤抖,一直没有拒绝谢桥佩擦拭自己的动作。
谢桥佩不带任何想法的为邹瑜洲擦拭好了身体,又帮自己胡乱擦拭了一下身子,终于站了起来,先用毛巾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才拿起长毛巾裹住了邹瑜洲的整个身子。
随后,他又如法炮制,微微一曲膝盖,把邹瑜洲整个人又抱在了怀里,再次以公主抱的神奇姿势把他抱了出去,并且安放在了床铺上。
由于谢桥佩开的是标准房,所以是有两张床铺的。谢桥佩将邹瑜洲整个人安放在了床铺之上,又给他直接盖上了薄被单,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正准备离开邹瑜洲的床边,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却是感觉自己的手腕被身后的那人给握住了。
“谢桥佩。”那人的声音在被白炽灯照亮的狭小房间之中特别的清晰,同时又清冷的如同挂在屋外高空之中的银色月亮,那般淡雅。
谢桥佩没有动,同时也没有回头,身后的那人或许是没有获得所喊之人的回答,所以又轻轻地唤了一声。“谢桥佩,是不是你?”
他沉默着看着屋外皎洁的月光,看着那蔓延至月亮外围的莹莹月光,终是转过了身。他低垂着头,盯着邹瑜洲清澈的眸子,缓缓问“所以,你是一直醒着的,还是刚醒的?”
邹瑜洲一直用自己闪烁着隐隐水意的眸光抬头看谢桥佩,好似没有听到谢桥佩的这句话,反而喃喃自语。“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谢桥佩沉默。他明白了,邹瑜洲依旧未醒。
“谢桥佩,能不能陪我一块睡,我想和你一块睡。”或许是因为这不过是一场梦,所以邹瑜洲的提议非常的任xi,ng。“我不想要一个人睡,一个人睡总是很冰冷,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谢桥佩没动。
“你可以做以前做的事情。”邹瑜洲突然开口,这句话引得谢桥佩有点好奇。
“我以前,做过什么?”谢桥佩垂头看他的眼。
邹瑜洲脸颊有些微红。“随你,你喜欢的,都可以,只要陪我睡就好。”
看着邹瑜洲如同少女一般怀春的脸颊,谢桥佩算是明白了邹瑜洲这句话的含义了,他心头有些微动,毕竟他从未想过那种事情。就算他知道了邹瑜洲对他的企图,但那也只是基于日记本上的话语,他从来没有进行深入的想象。
他从邹瑜洲的手掌中将自己的手腕坚定地抽了出来。邹瑜洲立刻惊慌地扶起了半个身子。
“躺着。”谢桥佩见邹瑜洲要起身,立刻制止了他。他从这边绕了过去,将床头柜给拖走,然后才开始将床铺推向了邹瑜洲的方向。
这是可以组装的双人床,无论是两人想要一块睡,还是想要各自睡,都可以。
谢桥佩将床铺弄好,这才脱了拖鞋,爬上了床。
邹瑜洲似乎是因为谢桥佩的这个举动有点激动,他微微朝着中间挤了过来,挤进了谢桥佩的怀中。他找寻到了一个让他觉得最舒服的位置,像个小狗一般蹭了蹭谢桥佩的胸口,安静地趴在了他的怀中。
谢桥佩其实不喜欢与人这般接近,但如今开了冷气,邹瑜洲的身子又偏冷,所以并没有让谢桥佩觉得特别的抗拒。于是,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张开了双手,将邹瑜洲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邹瑜洲躲在谢桥佩的怀中轻声地笑。
“笑什么?”谢桥佩垂头看了看邹瑜洲耸动的秀发,问。
如今,房间内已经关了灯,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就连窗外的月光都被厚重的窗帘布挡着,根本流泻不进来。
所以,就是这样的情况,反而令邹瑜洲与谢桥佩的对话愈加的醇厚。
邹瑜洲听到谢桥佩的问话,终于停下了笑声,他在谢桥佩的怀中蹭出来,露出了个脑袋,用自己清澈却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谢桥佩,然后抬起脑袋,亲在了谢桥佩的嘴唇上。
谢桥佩沉默地接受了这个吻。
这是个很轻很淡的吻,几乎是转瞬即逝,如果说这不是吻,只是触碰,都会有人相信。邹瑜洲,原来纯情到如此程度。
邹瑜洲的声音很雀跃。“谢桥佩,在梦里,你是我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多好。”
谢桥佩摸了摸邹瑜洲的脑袋,似乎是在给他安慰,又像是在给他奖励。
邹瑜洲接受着这个抚摸,眼睛很开心地眯着,就好像一只接受着主人抚慰的小狗狗。
谢桥佩盯着黑暗,回答着之前邹瑜洲的话语,声音里头的情绪复杂而难以捉摸,他道“嗯,也许会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邹瑜洲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谢桥佩你醒醒。
邹瑜洲咦?突然惊醒
谢桥佩俯身这是现实啊。吻住对方的唇
戏里开个婴儿车,噗。
第39章
第二日清晨, 是谢桥佩先起来的。他怀中所拥抱着的,是昨日一直往他怀里蹭的邹瑜洲——一个有点儿不像邹瑜洲的邹瑜洲。
邹瑜洲轻柔的头发就在他的鼻翼之下,淡淡的清香透过他的鼻孔没入他的心间。是很普通的洗头膏的味道,但在邹瑜洲的身上, 就总有点特别。
他深深吸了口气, 随即将有些僵硬的双臂抽出,在没有吵醒邹瑜洲的情况下慢吞吞地下了床。
来到窗边, 他将厚实的窗帘给掀开, 清晨清爽的日光如同绸缎一般蜿蜒而入, 细碎的日光之中,隐隐的, 可以看见其中微小的颗粒。颗粒被朦朦胧胧一层光晕包裹其中,泛着细微的光。
素白床面上的邹瑜洲因为突然而至的日光而轻轻哼了一声,他翻了一个身,朝着里屋那侧继续躺着。
谢桥佩站在日光之中, 侧着身子, 将邹瑜洲刚刚的动作完全收入眼底, 嘴角不经意间翘了起来,但很快,那抹笑意便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他将衣服套好, 站在邹瑜洲的床脚, 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睡颜。或许是谢桥佩的目光过于炙热,早上处于浅睡状态中的邹瑜洲竟是在谢桥佩的这种视线之中睁开了眼眸。
睁开的那一瞬间,两双眼睛四目对视着,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种肃杀的秋风扫落叶之感。
邹瑜洲的唇瓣在谢桥佩冰冷的视线之中微微颤抖了两下,睁大了眼睛无话可说。他的咽喉好似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唯一的感觉,就是咽喉中的热度炙烤得他的喉管很疼,又好像有个生硬的石块卡在他的咽喉之中,令他即便是吞咽都觉得生疼。
昨日他喝醉了酒,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记忆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谢桥佩近在咫尺的皮肤的质感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在一开始的混沌之后,所有的记忆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莫名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抿着苍白颤抖的唇,如此的窘态,全部被谢桥佩收入眼底。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总有要说明白的那天。或早或晚,终有决断。唯有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谢桥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颤抖的唇,看着他发白的双颊,虽有不忍,但他不会停下。“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邹瑜洲的手指因为这个问话攥紧了被单。他赤身裸体,全身上下,除了那层薄薄的被单,几乎没有任何的衣物遮蔽着他的身体,这无疑让他觉得很羞耻,不止是因为全身不着一缕,还因为谢桥佩如今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不止是身体,更是内心。
他在谢桥佩的面前,再也不可能有什么秘密了。而这又是他最不想要承认的事情,最不想告知他的事情……
但,昨夜与谢桥佩紧紧相贴的记忆还记忆犹新,令他的心跳不断地激烈跳动着,让他的内心,隐隐渗出一丝的希冀之光。
昨夜,谢桥佩没有推开他,他接受了自己的吻,是不是说明,谢桥佩是会接受他的?
他攥紧着被单,咬着下唇,身形在不断地颤抖。
“怎么?不愿意说吗?”谢桥佩在逼他。
“我!”邹瑜洲因为谢桥佩的这句话,猛地抬起了眼眸,但随即又如同失语般地止住了话语。因为,谢桥佩的目光深邃如潭,可唯一不带的,就是感情。
他的食指指甲不断地掐着自己的大拇指的指腹,即使疼到深入脑海之中,即使疼到掐开了那层脆弱的皮rou,他也一声不哼地承受着这种孤独的痛苦,这种绝望的苦痛。
他咬紧了牙关,但却又在谢桥佩毫无生气的目光之中松开了牙贝。他用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听到的声音,瘫坐在床上绝望地嘶吼。“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声音细微如同蚊鸣,却是已经用尽了他毕生了力气。他无法在谢桥佩的逼问下说谎,所以,他只能说出事实,然后静候着最后残酷的审判。
完了,一切都完了。
谢桥佩心口的一块巨石顷刻间坠落,他轻轻叹出了一口气,然后站到了床边,瞧着邹瑜洲掐出血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指,他的动作决绝却又带着一些的温柔,但就是这样的些微柔情,反而让邹瑜洲的心口更加的酸涩。
邹瑜洲望着帮他擦拭血迹的阳光男孩,他本该是个开朗阳光嘴角带笑的男孩,但此刻却是神态冰冷,目光深邃,从他的动作能够察觉出些微的温柔,但其他的,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了。他因为这样的谢桥佩而感到恐惧。
谢桥佩擦拭着他的手指,突然开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邹瑜洲怔愣间竟是忘记了回答。
“同样的,你看到的我都不是我,真正的我,自私冷漠,暴躁易怒,眦睚必报。”谢桥佩将他的手掌放下,盯着他的眼睛。
邹瑜洲没有躲避谢桥佩如同探寻一般的视线,反而有些微愣愣地下意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谢桥佩继续道“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所以我奉劝你最好再认真思考一下。”
邹瑜洲瞪大了眼睛,有点没有听清楚谢桥佩说的话,不,不是没有听清,而是没有理解。但很快,他便喜出望外。“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谢桥佩抬起黝黑的眸子盯着他,然后淡淡地勾了勾唇,摇了摇头。“好了,起来吧,我们得要回去了。”
“嗯?”邹瑜洲没懂,刚刚谢桥佩说的话的意思他难道理解错了,谢桥佩并没有那个意思?他的脸色霎那间又白了。
谢桥佩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单手搭着门把手,脚步微顿。“穿好衣服,就出来,我们还是朋友。”
他说着,关上了房门。
紧闭的房门,提醒着邹瑜洲,他所谓的希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朋友两个字如同一个咒语一般,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朋友吗?呵,至少没有成为陌路之人。
他该知足了。
慢慢爬起床,身上衣衫不着,落魄的模样连他都觉得可怜。昨日的肌肤紧贴的触感依旧留存在自己皮肤的记忆之上,那人的胸膛是那么的有力,而他的温度又是如此的温暖,如同炉火一般将他冰冷的身子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