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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城堡的玫瑰[精修版] 第1节

作者:小生御霜 字数:19087 更新:2021-12-18 16:51:09

    书名唐斯城堡的玫瑰

    作者小生御霜小生那个霜

    chater1

    新电影“拾情者”上映后,不仅捧红了一众配角,也让主演撒切克林的名字传遍了整个英国。

    电影发布会上,在进行了主要的电影宣传后,记者们开始将问题抛向电影里的男主角。

    “请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

    撒切接过话筒,笑着回答“暂时还是打算休息一下,但是导演说过会好好提携我的,是吧导演”

    分明是玩笑的语气逗笑了在场的人。

    一名女记者适时抛出另一个问题"那对于在电影中扮演你的爱人并且和你有亲热片段的伊莉,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以及关于网络上流传的关于你们两人之间的绯闻,你有什么看法吗"

    撒切回答“伊莉是个优秀的演员,同时她也很漂亮,但是”他做了个苦恼的表情,“她太高了,我还是喜欢娇小一点的女性。”

    伊莉今天穿了一双红色的漆皮高跟,足有十二厘米高,几乎和一米八七高的撒切齐头。

    很漂亮的伊莉也说“我喜欢白嫩一点的小男生,如果他的胸肌小一些,腹肌少一些,皮肤白一些,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他。”

    撒切耸肩,手掌平举比了比左手边的导演“我觉得导演挺合适的。”

    身形微胖的导演表示自己很无辜。

    伊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宣传会就在一片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撒切在和守在会场外的粉丝拍照留影后也乘坐保姆车离开了。

    为了保持神秘感也是导演的要求,撒切保留了他下一部电影的有关信息。

    新的电影是一个围绕城堡所展开故事高傲的公爵,热情的公爵夫人,以及性感迷人的公爵的表妹,还有各类贵族之间的故事。电影内容空白,但十九世纪的故事背景十分符合一向追求精致的导演的审美,

    撒切扮演那位高傲的公爵大人,伊莉扮演他的妻子,而公爵的表妹则由新人扮演。

    导演虽然极力追求华而不实的东西,但同时也要求极高。一个场景,他可以拍上十几条然后再从中挑选出较为满意的一条;为了一个可能只有几秒钟的镜头,他经常不断地调整角度力求拍出最好的画面。演员经常累到崩溃,新人被训哭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是他电影卖座的原因,也是撒切会选择和他继续合作的原因。

    这回为了能够拍出剧本中描写的恢宏场景,剧组需要去往位于爱尔兰的一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的城堡。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又从当地租了大巴,才到达他们的拍摄场地唐斯城堡。

    城堡的建立者是十七世纪的皮克劳林布莱尔,他促使这座城堡变得辉煌,引领布莱尔家族走向荣誉的宝座。在最后一任主人布莱尔小男爵继位之时,一桩残暴的血案发生了,年轻的男爵连同所有佣人,一夜之间失去了性命。据专家考究,血案的起因可能是男爵结仇过多。

    撒切合上手上的宣传册,视线内逐渐出现城堡的影子。

    此时的城堡在经历了数百年时光的蹉跎后依旧保留着它繁盛时期的影子,涓涓流淌的小河围绕在城堡四周,孔雀在森林间行走,显露它们华丽的羽毛,白墙灰顶的古老城堡与深墨色的枝叶形成鲜明的对比。

    接待的是城堡的管家吉恩先生,他穿着合身的白色燕尾服,鼻梁夹着金色的单片眼镜,半长的棕发扎在脑后,浑身优雅温和的气质,仿佛上个世纪的绅士一般。

    在简单的介绍后,剧组跟随这位看起来过于年轻的管家前往他们的住处。

    城堡很大,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时间流淌过得痕迹,贴着壁纸的走廊两侧展示着出自名家的画作,门扇上刻有精致的雕刻图案,管家介绍这是布莱尔家族的家徽。

    城堡的确面积过大,并且有很多昂贵的古董物件,所以剧组签下的合同里就框定了活动的区域。

    “三楼开始是主人卧室,请各位不要随意踏入。以及城堡的很多地方都设有防入侵的机关,也请大家注意安全不要随意走动。”

    “以及”他们来到一楼的某间房间门口,吉恩拧开门把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邀请众人进入,“这是个不详的房间,如果各位不希望看见某些不吉利的东西,最好不要靠近。”管家细长的双眼眯起,轻轻关上房门。

    不祥

    温度猛然下降。

    仅仅一瞬间,撒切只看到有高达天花板的摆满厚皮书本的书柜,悬挂在跃层天花板上的晶亮的水晶吊灯,以及正对大门的那副巨幅画像。

    画像中的人穿

    着繁杂的宫廷礼服,长着一副雌雄莫辩的精致相貌,头戴卷曲的白色假发,繁重的蕾丝领口挡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的颜色就如同女人珠宝匣中的高级翡翠一样碧绿深邃,嘴唇和酒窖中珍藏的葡萄酒一样拥有鲜艳的红色。

    高贵而不可侵犯。

    已修改

    经过一路跋涉,所有人的状态都很不好,大多数人都回到房间休息了。撒切身为主演,拥有独享一间卧室的权利,房间很干净,落地窗户正对后庭的花园,日落的余晖给城堡涂上了一层金色油彩,城堡落下的阴影正好斜在撒切的窗户前,将花园割成两半。

    撒切打算去花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而一向自以为方向感不错的他也在兜兜转转的走廊中迷失了方向,中途遇见了伊莉和另一位女演员,撒切便和两位女士一起继续寻找通往庭院的道路。

    城堡的主人也许偏爱玫瑰,花园中植满了大片的玫瑰丛,但此时玫瑰还未绽放,小小的花骨朵藏在叶子中,就像红宝石一样迷人可爱。

    撒切抬头,看见天空中的云彩被晕染成漂亮的橙红色,太阳几乎不见了,他抬高手挡在眼睛上方,霞光从指缝间穿过。

    他看见一个人。

    在三楼某个房间的宽大落地窗后的阴影中。少年直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

    chater2

    撒切看见一个人。

    在三楼某个房间的宽大落地窗后的阴影中。少年直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

    眼前的景象过分熟悉,不是周知的大脑皮层放电现象,而是真正的,就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撒切大叫一声,踉跄着后退时险些因踩到碎石子摔倒。

    伊莉吃惊,也被吓着了“怎么了”

    “我”撒切指向那间房间,“刚刚那里好像”

    撒切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摇摇头道,“不,没什么。”

    伊莉不满“那你是看到鬼了吓成这样”

    撒切哂笑“没有。”

    伊莉双臂环胸,故意压低声线“要是真见到了,快去申请导演给你换宿舍,我看你房间窗户对着花园,小心半夜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小新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白,道“我害怕鬼,真的会有鬼吗”

    伊莉故意道“谁知道呢,这么大的城堡,一个角落死一个,那都一个军队了。何况还是一夜之间全死绝了,死的不明不白,怨气深重。”

    伊莉胆大,新人是真正的胆小,一张脸吓得煞白。

    不知不觉,天开始变黑了,白天富丽的花园到了夜晚变得阴森,从云层中透出半边的月亮发出昏白的月光,晕在缠绕的玫瑰枝茎上又稀稀疏疏落在草地上,满满的恐怖电影的氛围。

    新人道“我们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一边走,伊莉一边和新人私语,时不时发出笑声,现在又讨论到片场哪个男明星最好看。”

    撒切实在不想参与进去。

    晚上休息时,撒切躺在过于宽大的床上,一向不怕鬼的他莫名的有些后背发毛,起来开了床头灯,更显得角落漆黑。

    今天早上那个人好像就这个房间上面上面一楼出现的。

    撒切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说睡在对角线不容易有鬼爬床

    身体挪了个四十五度程大字型摊开。

    这才安心了。

    公爵站在草地上,他有着令所有伦敦淑女都会着迷的英俊立体的五官,健硕的身材,优雅的谈吐,剪裁合身的华服,袖口的红宝石袖扣明显价格高昂。这样一位优秀的公爵,他需要一位同样优秀的淑女来打理他的城堡,此时他正在等待迎接他的新婚妻子。

    华贵的四轮马车停在城堡前,男仆上前去拉开车门,手掌平摊,一只纤细修长的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轻轻搭在男仆手上,手的主人是位美丽迷人的女性,她穿着时下最时髦的长裙,袖口裙摆缀着蕾丝和珍珠,领口极低,裸露出白皙浑圆的胸脯,闪烁的钻石项链垂在锁骨中央。

    公爵对他的城堡女主人很满意,至少她拥有比其他淑女更富裕的嫁妆。

    公爵上前去,执起这位淑女现在该称她为公爵夫人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公爵夫人看着公爵英俊的面容,轻摇扇子挡住嘴角骄傲的笑意。

    “好不错”

    第一场戏顺利通过,撒切深呼吸一口,这厚重的服装勒的他都快透不过气了,天知道那些贵族为什么在夏天也穿的那么多。助理拿过小电风扇给他吹风,化妆师连忙上来替他补妆。

    下午是在中庭的花园拍的,玫瑰还没盛开,满园的玫瑰花都是剧组从凌晨就开始布置的,好不容易拍完这一场镜头,撒切又去换上下一个场景的衣服。撒切换上另一件白色的外套,衬衫领口依旧严严实实扣到喉结处,胸前的水晶胸针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华,撒切无心欣赏只觉得阳光过于刺眼。

    七月份的天,热而闷沉。

    撒切想起昨天见到的少年,他不由自主的抬头朝那间房间看去,落地窗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他不由地打从心底的感到庆幸。

    然而没等他收回视线,他又看见他了。

    这回是在二楼的窗户前,离撒切更近了。撒切良好的视力能清晰地看见少年如同树林倒映在湖面上的影子一样翠绿的眼睛的颜色,和他苍白的肤色,就像是古书里记载的吸血鬼。

    撒切感觉脚掌被木钉钉在土地上,动弹不得。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撒切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天的戏结束,大家随意吃了晚餐准备回房。撒切的助理的房间和他不是同一层,到了分别的楼梯口助理还在喋喋不休地叮嘱明天得安排,撒切不耐烦,在助理离开时故意坏心眼地“提醒”了一句“小心床底。”

    助理受惊小绵羊一样的表情取悦了撒切,他大笑着十分愉悦。

    好心情却没能维持下去,那名少年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即便是黑夜也不能使他的金发黯然,简洁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也不能减失他的容颜。

    撒切停住脚步。

    他险些拔腿就跑,这太诡异了,撒切从不知道自己也会那么胆小。

    少年微微侧首,凉薄的视线扫过撒切。片刻后他抬起白皙的手掌伸向撒切,不同于面貌的女性化,他的声音更偏向于男孩在变音时期的低沉。

    撒切听见他说

    “你回来啦。”

    chater3

    新上任的、年轻的管家,跺着优雅的如同精确丈量过一般的步伐,他的身后跟随着一名青年,青年身上的男仆装束清楚的表示了他的身份。

    管家带领青年停留在书房门前,管家轻敲了敲门,得到门内的答复后,青年跟随管家一起进入房内,昂贵的波斯地毯使得脚步声变得细不可闻。

    红棕木制的宽大书桌后,布莱尔男爵的独生子瑞尔布莱尔正沉迷于泰勒斯的天文学大成中。管家简略地介绍了青年,等到管家离开后,少年才抬起头,用他漂亮的碧色眼睛注视着笔直站在原地的青年。

    “撒切克林”少年的声音带着特殊的甜美音色。

    青年抬起右手轻按在左边胸膛上,弯腰行鞠躬礼,身为小男爵的贴身男仆,他同样需要拥有不输其他人的礼仪,他回答道“是的,勋爵大人。”

    瑞尔碧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抿起个浅浅的可爱酒窝,他动了动脚,趴在他脚上的金色牧羊犬站起来,从书桌后绕出来,围着青年的脚边一嗅一嗅的,十分亲热的朝青年吐着红色的大舌头。

    青年挺直背脊,丝毫不为所动。

    “温蒂,回来。”小男爵招手,牧羊犬又围着青年绕了一圈看起来对他十分喜欢,这才颠颠地回到书桌下。

    对于牧羊犬明显的缺心眼的行为,小男爵撅高嘴,酒窝也消失了。

    撒切成功担任小男爵的贴身男仆。

    作为贴身男仆,撒切不仅需要为主人排忧解难,并且需要负责主人的生活起居。

    天没亮时,他就该起床准备主人的衣服和熨烫当天的报纸。然后将还在睡梦中的小男爵唤醒,伺候他梳洗更衣,并承受小男爵暴怒的起床气。

    早餐过后,小男爵需要上数学课了,这时撒切开始同另一名男仆打扫小男爵的卧室。

    在天气好的下午,小男爵喜欢骑着他的小母马在林间的路上美而其名的享受新鲜的空气。当出现浓雾或下雨天,小男爵则会呆在书房,一边用牧羊犬毛茸茸的肚皮暖和双脚一边享用下午茶,并不时地用稀奇古怪的问题去为难他的贴身男仆。

    一般来说,布莱尔男爵会和小男爵一起共用丰富的晚餐,并过问小男爵的功课。小男爵沐浴过后,撒切会用大大的毛巾将少年还拥有着柔软线条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找来干净舒适的睡衣替少年穿上。

    这时,和撒切越来越亲近的小男爵开始将历经一天学习后依然饱满的精力用在撒切身上,诸如

    “今天父亲说我长高了一些,可是我觉得他是在骗我,我还是没办法拿到书橱上面的书你拿的到吗”

    “亲爱的主人,我也不行。”

    “那我什么时候才会长的像你一样高”

    说这话的时候,小男爵光着脚踩在床上努力绷直了背脊,抬高手压在脑袋上比划着个高度。

    “我想或许您应该让厨房每天准备多一杯鲜奶。”

    每天早上都会剩半杯羊奶的小男爵噘起了嘴。

    清晨的空气清新怡人,空气中带着木柴燃烧的特殊香味,鸟儿在树荫间啼鸣,远离城市的喧嚣繁华,此时的静谧幽宁也显得格外难得。

    撒切挠了挠睡得失去发型的头发,四肢格外酸痛的他用三秒钟想起昨晚出的少年,在第四秒彻底清醒。

    天啊脖子好痛,四肢也发麻。

    撒切难受地呻吟,心想该不会鬼压床了吧。

    在呆在卧室还是出去玩走走的选择中,撒切最终选择了后者。

    撒切一边扭着脖子一边享受这个没有戏的早晨,他昨晚一晚没睡好,睡睡醒醒间总是梦到自己在给一个人端茶换衣的,太搞笑了,撒切心想,他可是“公爵”啊。

    走到一个温室门口,玻璃做的外墙能清楚看清环绕在温室墙壁上的藤蔓,撒切推门而入生锈的门把在他掌心留下痕迹,温室里充满了浓郁的花香。撒切被飘散的花粉刺激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往深处走。

    温室正中央用盆栽圈出了一片圆地,铜色的椅子摆在同色系的桌子两侧,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个人。那是个五官柔美的少年,少年略微仰头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曲线,白色的衬衫蕾丝边挡住了喉结,更让少年显得雌雄莫辩。

    撒切楞在原地,心想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少年睁开翡翠般的双眼,眼中有着浓浓的郁色,他歪了歪头,扬起完美的微笑,用纯正的腔调说道“早安。”

    大约经过了半分钟后,撒切才像重启了一样结巴道“早。”

    青年的视线不由自主扫向少年包裹在黑色长裤中的修长双腿直到被金色牧羊犬压在肚皮下的双脚。

    金色牧羊犬突然站起来,绕着青年不停地嗅,甚至抬起它毛茸茸的大爪子搭在青年肩上不停地摇尾,喷出的热气扑在青年脸上。

    “温蒂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全然没有把大狗叫回来的打算。

    撒切犹豫着伸出手,手掌覆盖在牧羊犬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大狗的尾巴摇的更欢了。

    在大狗的热情邀请下,撒切被咬着裤脚拉坐到另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在撒切喝着少年递过的散发着热气的红茶,少年赞扬般的顺着大狗的背毛。

    少年微微侧身,眼含笑意地,声音轻柔地说道“我叫瑞尔布莱尔,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撒切礼貌地回答“撒切克林,剧组的演员。”

    瑞尔抿着甜美的酒窝,他说“你是演员啊真厉害。哦,希望你能原谅我昨晚的失礼,我很喜欢戏剧,也经常阅读有关话剧的书本,虽然我的父亲一直不赞同我解除这些东西”说话时,瑞尔敛起笑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十分的无害,“但是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城堡里,真是太寂寞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借此缓减我内心的恐惧。”

    少年浮夸的说话方式和腔调在撒切听来觉得有些滑稽,但他身上同样浮夸的服饰和优雅的气质又令这份浮夸恰到好处,就像上个世纪装腔作势的贵族。任谁也不能对这样一个漂亮少年说不,撒切也是。

    “不,没关系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唔你的城堡很美丽。”

    少年端起红茶,苍白的手指衬着来自中国净白瓷器,唯有指尖用力的地方显示出不健康的红,而少年同样透着不健康的淡粉色的唇在茶杯离开后留下了水样的光泽“你能喜欢,我非常高兴。”

    他们仿佛许久不见突然相见的好友,撒切也抛弃刚开始的可笑的害怕,发挥他幽默的聊天技能,气氛一时格外融洽。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经纪人打来的。

    撒切接起电话“嗯我知道了,好,我现在回去。”

    瑞尔抿着嘴迟疑地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撒切点头“抱歉,我的经纪人有事找我”

    瑞尔低下头“那好的再见。”

    撒切咳了咳,不忍心看见他难过的表情,道“有空的话,我还来找你,今天下午我很愉快,谢谢你。”

    瑞尔立马抬头“我也很开心,我才要谢谢你。”

    瑞尔注视着青年离开的背景,再也没了笑容,他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坐在那儿,直到月亮升起,直到天也黑了,直到少年的身影与黑暗相融。

    chater4已修改

    暴雨,连绵不断地,敲打在窗户上如同亡魂的叹息。雨水落在地上溅起浓密的尘灰,娇嫩的花朵在大雨的冲刷下折弯了腰,耷拉着花苞无精打采。

    帕帕克导演对此表示十分愤怒。

    十分的

    愤怒

    原定去森林别墅的拍戏计划就像泡在雨中来不及跑开的工作人员一样通通变成了落汤鸡。

    导演一直唠唠叨叨的。

    最后还是不得不改为室内戏。

    公爵的烦恼有很多,诸如他的城堡太大却没有人能和他一起分享,以及她的夫人只爱在宽敞的舞厅中举办舞会,而不愿意替她生个继承人。还有那个十分讨人厌的烦人叔叔和他同样烦人的家人。

    但公爵不会将厌恶表现出来。他是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和那些说话大声的穷人是不同的。

    然而当他得知他烦人的叔叔又来了并且就在起居室等待的时候,公爵还是没能忍住跳动的青筋。他已经不年轻了,天知道这种情况他还能再接受几次

    “哦我亲爱的侄子”男人与公爵亲热地拥抱,男人的妻子在他身后戴着夸张的羽毛帽子快速地摇动着手里的扇子。

    男人松开热情的双臂,公爵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男人仿若不知,牵过自己的女儿,殷勤地介绍给公爵。男人的女儿公爵的表妹是个美丽的姑娘,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公爵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魅力。

    “公爵安好。”年轻的少女屈膝,将丰满的胸脯暴露在公爵眼下。

    男人不满地发出鼻音,喊道“我亲爱的姑娘,为什么那么生疏呢这是你的表哥啊咱们可是亲戚”

    少女弯起嘴角,用扇子遮在嘴边娇羞地说“表哥好。”

    公爵没有拒绝这种称呼,也并不热情,少女眼中爱慕的深情他见得多了,所有的贵族少女几乎随时都能表现出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这是她们的本事也是获取一个男人好感的最快方法。

    这是一场贵族之间的交际。

    瑞尔长高了,原本甜美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因为这样他总不愿意开口说话,瑞尔觉得这样的声音很难听。

    但现在他的父亲必须坐船前往印度去照看他们在印度的农田,瑞尔不得不开口抱怨。

    “父亲,您真的要现在离开吗”瑞尔满脸担忧,他已经快和男爵一样的高度,但他还是个孩子。

    “我很抱歉,我的小宝贝,印度那边需要我,我必须去看看。”男爵抚摸瑞尔柔软的金发。

    瑞尔还是不高兴。

    “我答应你亲爱的,我会尽快回来的,好吗”

    小男爵委屈极了,他紧紧拥抱自己的父亲。他也是懂事的,乖乖地朝已经坐上马车的父亲挥手。

    闪电。

    划过天际,刺眼的亮光将每一片裸露的砖石都投上苍白的颜色。

    爆炸般的雷声使得撒切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前进。

    他进入瑞尔的房间,看见他的主人正挺直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的背影瘦弱而倔强。撒切轻轻地将手中的烛台挡在桌上,朝窗边走去。

    “主人。”撒切说道,“您的叔叔,汤姆男爵来访。”

    小男爵猛地回身,烛台的微弱亮光照不清他的面容,撒切却看的清楚他眼中的恨意。

    “他来干什么父亲一去世他就想要来害我了吗他们这些吸血鬼自以为高贵优雅,其实他只是一个女佣的私生子他连布莱尔的姓都配不上,他凭什么来这假惺惺的”

    老男爵去世了他在海上的船被风浪吞噬。

    瑞尔很伤心。

    贵族之间的事,瑞尔不能过问。他应该劝说瑞尔去接待男爵的,不仅因为这是他的舅舅,而且这是一种礼仪,对来访的客人不尊重是会被上流社会所笑话的。可是他也担忧瑞尔的身体,他担心瑞尔会撑不住。于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上掺杂了私人的情绪,他说“主人,您该休息一下。您要注意身体”

    “撒切,我不行。”瑞尔深呼吸,他的眼睛变得湿润,“父亲不在了,我身为布莱尔家的独子,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持我们的尊严,我必须强大起来,可我不,我不该和你说那么多的。”瑞尔咬住嘴唇,神色悲痛。

    过了一会儿,瑞尔才用他沙哑的声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撒切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主人。”

    不是的

    瑞尔不想一个人呆着,他更需要一个人陪伴,就像每天父亲都会陪他用晚餐一样,就像直到母亲去世前每天晚上母亲都会哄他入睡一样。

    所以瑞尔在撒切要离开时毫不犹豫地叫住他,一把将撒切搂住,不同于冰冷空气的环绕,人体的温度明显安抚了他。

    撒切呆住了,他抬起手臂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却又不能拒绝。

    瑞尔带着哭腔地命令他“闭嘴,然后抱着我。”

    即使瑞尔长高了不少,任然不比撒切高,撒切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见他金色的发顶,挺直的鼻梁,以及脸上的泪水。

    他该怎么办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内心无措的撒切只好拥抱着他的主人,任由少年一边哭泣一边将眼泪抹在他熨烫整齐的外套上。

    没有人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也没有人知道将来的道路究竟如何。但至少现在,瑞尔拥有了一片温暖。

    一连几天天空都是灰的,黄土都变成了粘稠的泥土,一脚踩下,会留下个变了形的脚印。

    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倒霉。从撒切不停做梦开始,到他在拍戏时不小心踩到软绵绵湿漉漉的稀泥然后摔进池塘,并且险些扭到脚踝时他就坚信不疑这句话是对的。如同湿身的鸡仔的撒切除了收获到导演一顿臭骂以及大伙没心肝的笑话外,他额外获得

    到半天的休息时间。

    导演表示,谁叫我是个慈祥的导演。

    撒切洗了热水澡赤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他用毛巾擦着湿透的短发,抬头就看见助理背对着他撅着大屁股趴在地毯上,手伸进床底,大屁股一扭一扭的。

    迷之诱惑

    他走过去踢了下助理的屁股,正中红心。

    “你在干嘛。”撒切坐在床边,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助理艰难地爬起来,伸出右手露出里面几颗小药丸。

    “”这是什么

    “换一个,不然不吃。”撒切将

    “感冒药啊。”助理一边说一边拿起倒好的温水递过去,“要小心感冒啊,明天还要拍戏。”

    你确定我吃了这个从床底捞出来的药之后明天还有爬起来拍戏的可能吗

    在撒切的强势要求下,助理重新倒了两片药丸。

    药性上来后强烈的困意袭击着大脑,撒切在助理离开后撑不住倒头睡去,半睡半醒间又听到门开的声音,撒切以为是他助理落下东西,没有理会,身体往被子里一缩,睡意更浓了。

    然而感觉有人坐在床头,冰凉的掌心放在他的额头。

    撒切努力睁开眼,看见耀眼的金色、深沉的翠色和冰凉的白色,冰冷如同额头上的手。

    经过良好的发育,瑞尔变得更加迷人,他留着金色的及肩长发,笔挺的脊背宽阔的胸膛已经褪去少年时期的柔软线条。此时的他失去了以往的笑容,翡翠双眼中蕴藏着无尽的狂风巨浪。

    直到听到敲门声后,他才略微敛起怒容,说“进来。”

    来人是管家,他递给瑞尔一封信。

    年轻的男爵拆开信,迅速阅读过后深情越发阴郁,他冷哼一声将信丢在一边。

    管家回答“我很抱歉,主人。虽然早有准备,但对方实在太过狡猾,我们派去的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他们抓住。”

    男爵双手抵在下巴上,半天没有说话,直到他恢复了冷静,将怒气收起,才淡淡地道“你错了吉恩,这不是狡猾,而是天性。我亲爱的叔叔就是生活在阴沟里的鼠辈,他们偷偷摸摸地在你身边爬行,以为你不注意时咬你一口并且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主人,那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瑞尔站起来,将信收到上着锁的抽屉里“暂时收手,等我安排。”

    “是。”

    男爵站起来,披上暖和的大衣,在经过管家身边时吩咐“对了,从今天开始将撒切手上的工作全部暂停,直到他的伤痊愈为止。”

    管家皱眉,自然不能同意“主人,这不合规矩。”

    “撒切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照顾好他。”男爵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瑞尔进门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替撒切用碳酸清洗了伤口,撒切站在床边俯视撒切苍白的脸。不禁放轻了声音“他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简略说明了撒切的伤口状况以及接下来的注意事项,男爵点头,命门口的男仆送医生出去。

    壁炉里的木炭燃烧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瑞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臂目光直视撒切。

    撒切低着头,他脸上的伤口有些疼,想去摸一下,又被男爵的目光钉住四肢。最终还是撒切败下阵来,扭头向别处,撒切似乎想象到他背后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莫名的心虚。

    撒切很口渴,他不敢开口劳驾男爵替自己倒水。反倒是瑞尔看不下去他不停抿着嘴唇的行为,先将他扶起来坐好,然后倒了半杯开水递给他,说道“拿着,还需要我喂吗。”

    水很烫,撒切的右手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捏着杯口,等水凉了再喝。

    这时,瑞尔开口说“你保护了我,我很感激。你的忠心我也清楚。但是撒切,你是我的贴身男仆,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我,你的一切也归属于我。你今天的莽撞举止让我很不高兴。”

    撒切低头,声音沙哑地说“我很抱歉,主人。”撒切心里清楚,虽然瑞尔不允许,但是假如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件,他也还是会毫无犹豫地选择保护卫珉,撒切不会容许瑞尔受到一丝伤害,这是他身为男仆的指责。

    “我不需要道歉”

    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瑞尔依旧后怕。

    昨天下午瑞尔乘坐马车前往隔壁市区探望好友,在归来的路上,一辆四轮马车癫狂地朝瑞尔的马车驶来,并且不受控制地撞在瑞尔的马车上。幸好马车夫及时转向,但那辆四轮马车上装载着大量巨石,瑞尔的马车被撞翻了,石头砸破了马车的外壁,并且将把瑞尔护在怀里的撒切砸伤。

    瑞尔不敢想象,假如当时马车夫没有及时转向,巨石砸下来的位置有所偏差,又或者其它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撒切的死亡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心口闷的慌,瑞尔现在20岁了,他一半的人生都有这个男人的参与,撒切体贴负责,认真而严谨,他的胸膛温暖又令人依恋。偏偏撒切还不自知,永远将自己摆在比瑞尔低一台阶的位置上。甚至撒切从未正视过瑞尔眼中日渐强烈的感情,这是令人恼怒的。

    “我希望没有下次。”瑞尔打算离开,他需要用点别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哼,一个臭鼠辈,一个榆木头,实在讨人厌,“你好好休息,其他暂时放下。”

    “额,等等”面对明显面色不好的男爵,撒切连忙说出下面的话,“不我、我是说主人,我很抱歉,我恐怕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我想我应该回自己的房间。”

    撒切住的佣人的房间连个壁炉也没有,又小又窄还冷冰冰,瑞尔怎么可能让他回去。

    瑞尔装作没听见。

    chater6

    撒切受伤了,另一名男仆接替了撒切的工作。

    今天天气很好,瑞尔将在花园里享受他的下午茶时间。

    瑞尔爱吃甜点,厨房每天都会准备不同的的蛋糕和饼干,这时是瑞尔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幼儿掌心大小的提拉米苏装在中国销售来的青花瓷器上,小巧的银叉擦的闪亮,同样花色的瓷制红茶杯内装着东方的大红袍。

    除了提拉米苏,糕点架上的小点心也深得男爵青睐。

    蛋糕香甜,饼干酥脆,瑞尔享受极了,他放下银叉端起茶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杯红茶,他不爱红茶,更偏爱奶茶多一些。

    只轻轻呡了一小口,那杯红茶就再没碰过了。

    假如是撒切的话,他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男爵不住地想,早知道不让瑞尔休息了。此时此刻瑞尔选择性忘记他的贴身男仆现在是个右手不能行动的“残疾人”。

    女佣踩着轻盈的脚步走近,手中的托盘上摆着蔷薇花纹的尖嘴壶。她先将红茶杯放到一边,换了个干净的杯子,随后拿起尖嘴壶,手腕微倾,壶口流出琥珀色泽的液体。

    直到一切委稳妥,女佣才说道“这是撒切先生为您准备的奶茶,让您等候,十分抱歉。”

    瑞尔的表情淡然,心中十分满意,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翘到恼人的弧度,醇香的奶茶也令他心情愉悦不少。

    一旁的男仆过来替女佣收拾好托盘,然后体贴地替女佣端到门口。

    瑞尔“”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碰在一起的手吗

    原本瑞尔应该大怒,并且教训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佣人,城堡规定了仆人之间是不能苟合的,但此刻另一个烦恼填满了瑞尔的大脑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两名仆人的问题。

    想他堂堂一个男爵,金钱地位名誉都不少,可是偏偏没办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小手牵大手如果瑞尔需要,他可以吩咐撒切做一切事情,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手背,但是瑞尔不仅仅想要肉体上的慰藉,他更渴望撒切能爱他,虽然堂堂男爵渴望得到一个男仆的爱本身就是个笑话,但瑞尔就是这么期待着,即便此刻的他连仆人都比不上。

    这。

    实在。

    太气人。

    于是本来就吃的太饱的男爵大人连晚餐都吃不下了。

    撒切躺在床上,他被男爵勒令不许出房门,靠睡眠度过了一整个白天,撒切睡得筋骨发软,等到天黑了便清醒的不得了,过于清闲导致容易胡思乱想。

    不知道主人怎么样了,今天的雪好像更大了,希望主人不要生病。今天忘了提前告诉厨房准备奶茶,也不知道主人有没有生气,希望主人不要又吃太多蛋糕,不然晚上饿了又该闹脾气了

    时钟敲响第九下,撒切忘记了这不是他那间陈旧的佣人房间,房门不会在有人进来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响提醒他,而男爵也没有进自己的房间整座城堡都是他的,撒切的房间理所当然也是他的房间敲门的习惯。

    于是当男爵站在床边时,撒切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主主人”明显的疑问。

    瑞尔看了他一眼,说“进去。”

    撒切疑惑。

    撒切的无动于衷惹恼了瑞尔,他不满道“睡进去,你想要我睡地板上吗。”

    下意识服从命令的撒切躺到大床的里面,他眼睁睁看着男爵解开身上的披风,身上顺滑的丝绸睡袍被带起又滑下,紧接着男爵爬上了他的床。

    撒切再愚钝发现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青年身上清甜的香气萦绕鼻稍,淡淡的,带着玫瑰的香味。撒切十分熟悉,那是男爵常用的香皂的味道。

    被子里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瑞尔侧躺着,他的手就摆在撒切的手的旁边,他想握上去。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看清了男人的侧脸,几年的时间不仅让瑞尔成长成熟,也让撒切褪去莽撞变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从昨天开始,瑞尔脑子里逐渐形成一个假想,他要把撒切留在身边,永远的,长久的应该说从父亲去世的那天起,他就存有这份心思了。

    父亲的去世给予瑞尔沉重的打击,而当时唯一心疼他忠于他的人只有撒切,他适时的安慰给了瑞尔一个安定的理由,就像船遇到了码头,鸟儿找到了归巢,溪水找到了那条通往了海洋的道路。

    在这样的感情寄托下,瑞尔怎么可能放撒切离开。

    瑞尔轻轻拥住身边的男人,手掌放在他肩上,缓慢而坚定靠近他。瑞尔手下的身体坚硬如磐石。

    “撒切,你一直照顾着我你了解我,而我也了解你,现在我希望你也能继续呆在我身边。”

    撒切睁着眼瞪着黑暗中的某一处,他感觉十分地荒谬,他不受控制地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比猛兽还可怕“我当然会继续忠诚于您我的主人。”

    瑞尔猛地翻身双手撑在他身侧,他的金发挡住窗外映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碧色的眼中是不可抗拒的坚决,他说“你当然必须忠诚需要我,但不是以仆人的身份,而是一个另一种更加亲密的身份,你明白吗”瑞尔无法说出那个词,家人伴侣都过于羞耻。

    “我并不能明白”撒切闭上眼,他感觉到男爵冰凉单薄的唇亲在他的嘴上,强势霸道且富有技巧地用舌头舔过他的唇缝,撒切猜想男爵的唇一定亲吻过不少女士,他感觉到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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