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平还未应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他看着黑掉的屏幕,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人。他何止是舍不得,他甚至现在就想把葛锦生给处理掉。
聂钧平晚上回来和他共餐,孟凉直接就把餐桌掀了。两个保镖欲按住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聂钧平由着顾叔清理着地上的狼藉,自己随意擦了擦脸,就道“你的脾气太差了。”
孟凉道“聂老板好脾气,动不动就非法拘禁。”
聂钧平道“我们坐下来谈谈。”
孟凉道“我坐着呢。”
聂钧平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从琥园搬出去就行。”
孟凉道“我说答应,你会信”
聂钧平顿了顿,道“不信。”
孟凉“嗤”地笑出来,道“聂老板讲话就和放屁似的。您还是讲人话吧,说不定我还能听懂两句。”
聂钧平舔了舔后槽牙,微侧着脑袋看着孟凉,似笑非笑道“孟凉,你还真是皮子不要,什么里子都往外抖啊。”
孟凉道“我憋了三个月了,我就后悔我怎么不早动手揍你呢。”
聂钧平道“你舍不得。”
孟凉料不到聂钧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接不上话,只好狠狠啐了一口。
聂钧平继续道“我之前没有包过什么人,我也没有要包你,你求的我,算起来我还救了你的急,对你有恩。”
孟凉道“如果我早上走得出这里,你确实算对我有恩。可惜现在只有仇了。”
聂钧平笑了声,一会儿道“那你就记着仇吧。接下来还有你可以恨的。”
孟凉眉头一锁。
孟凉的恐惧在他的双手被捆到床头的时候达到了,他不能置信聂钧平居然敢这样对他。
两位保镖退出卧室,孟凉终于不再一个劲地蹦脏话,转而低声道“聂钧平,你今天要是上了我,我们两个真的就玩完了。”
聂钧平闻言抬眼看他道“你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孟凉道“你让我走吧。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陈溪已经离开这里,走哪里去我不知道。你和他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
孟凉看着天花板,重复道“我们不合适。”
聂钧平冷笑道“我觉得很合适。”
孟凉道“常尧不是挺好的么,你到底看上我哪儿啊。你放我走吧,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约约炮。”
聂钧平道“我就是看上你了,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算得上情话了,孟凉不由面上一哂,一会儿道“但我现在没法给你回应。”
聂钧平道“你可以不回应我,但你不能走。”
孟凉一阵烦躁,道“去你妈的。”
聂钧平没上他,但是捆了他一晚上,他的血管都要不畅。这导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怎么睡好。
聂钧平早上过来,恶意地捏了捏他酸痛麻木的胳膊,痛得他直冒冷汗。然后聂钧平问他“是不是还是觉得被我上好。”
孟凉瞪着他。聂钧平随即亲了一下他。孟凉尚来不及表达嫌恶,聂钧平就已经走了开去。随即保镖进来,解开了绳索。
手机被收走,两位保镖形影不离,孟凉完全无法踏出这里一步。聂钧平每天回来和他共进晚餐,孟凉一共掀了六次桌子。
聂钧平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难得地没有给他吃苦头。他只是坐在他的对面,对他道“孟凉,你幼不幼稚 ”
然后第七天的时候聂钧平请了人过来,将桌子固定在了地面上。孟凉简直要笑出声来。
聂钧平这回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前,道“你怎么不掀了,掀开了我就放你走。”
孟凉抄起汤碗就泼了过去。汤水并不烫,但是见聂钧平又被淋了一身 ,使人心情良好。
孟凉已经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他看着对面聂钧平侧头向下,闭着眼睛,顾叔和前数日一样慌忙地替他擦拭。
聂钧平勉强收拾了一下,就让顾叔不用管他。然后他走到孟凉的跟前,垂眼去看他,道“孟凉,你要是这会儿抄起咖啡杯砸过来,我很可能半条命都没了,但是你没有,你只敢往我身上泼汤。”
孟凉道“聂老板想象力真丰富,我下回一定照办。”
聂钧平笑了笑,道“你不会的。我是个疯子,你不是。”
孟凉顿了一下,突然笑了声,道“谁知道呢,现在还没疯,以后说不定会疯。”
聂钧平的眼神陡然暗了一下。
法式长棍27
聂钧平一直没有向他求欢,可能是碍于孟凉的武力值。
他们两个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聂钧平不入他的房间,孟凉也就不折腾。他也不想费力气,毕竟被打还是会痛的。聂钧平对保镖的吩咐是仅仅是别残就行。
孟凉不再和保镖们一日三战后,转而又开始酗酒。他喝得不知白日黑夜,有时连晚膳都睡过去,也就和聂钧平眼不见不烦。聂钧平也不怎么管他。
然而喝酒最能误事。
孟凉迷迷糊糊觉得有人亲吻他,抚弄他,与他交合。快感仿佛汹涌的潮水,溺得孟凉几于窒息,而又不想醒来。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聂钧平在床上的时候倒是有难得的耐心,这人很以性爱技巧的高超为豪。孟凉在床上是没吃什么苦头的。两人的相处和平得仿佛离奇的幻境,孟凉觉得自己沉于浓墨重彩的梦中,眼睑重得抬不起来,但他却能看见聂钧平的眉目,甚至这人的眉目看着竟然也令人觉得十分地顺眼。聂钧平在射精以后仿佛还在低声向他道,和我在一起吧。孟凉累得无法作答,心想道,这人是谁啊,没在一起居然敢上我。
当清晨孟凉从淫乱不堪的梦境里惊醒的时候,突然发现聂钧平确实环着他在熟睡。孟凉的脑袋里有一瞬的空白,然后他翻身跨坐到聂钧平身上,挥拳就打。
聂钧平一开始措手不及,被孟凉打了两拳,很快就扭转了战况,将孟凉压在了身下。醉酒且经过了激烈的性事的在下一方,通常是没有什么力气的。
聂钧平压着他道“你昨晚上可热情得很,一睡醒就翻脸不认人。”
孟凉不说话。
聂钧平道“无话可说了”
孟凉压着声音说“你乘人之危。”
聂钧平恶意地摸了他两把,旋即又含住了孟凉的嘴唇。孟凉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聂钧平吃痛,只好收了口。孟凉瞪着他道“滚。”
聂钧平毫无滚的自觉,反倒凑近他的耳畔,吐息道“孟凉,你为什么不诚实一点呢,你喜欢我上你。”
孟凉很短地停顿了一瞬,反唇讥道“谁还没有长根鸡巴聂钧平,没想到你从头到脚,连根鸡巴也这么自负。”
聂钧平脸色一黑,道“你”只是盯着孟凉,半晌没有说出话,可见是气得咬牙切齿。
孟凉冷眼对着他。
孟凉接下来都没有敢再喝酒,所以聂钧平也就没能再得手。之前那三个月,若不是孟凉不反抗,聂钧平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两人都深知这一点。
聂钧平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时候,孟凉正在对着配方尝试新的鸡尾酒。孟凉的手抖了一抖,可幸是没把东西弄洒了。孟凉极快地放下那些用具往后就是一肘子,聂钧平早有准备,伸手接住了,又很快退了开。孟凉回头看他,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继续动手,重新拿起吧勺。
聂钧平指了指那本书的右页上角,道“我要这个。”
孟凉看着聂钧平修剪整洁的长指点着书页,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聂钧平就在边上看着他动作。孟凉顾自动作,将手上的调成,然后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没料到聂钧平又伸手环到他腰上来,孟凉毫不犹豫地给了人一下。这回聂钧平没有躲开,他很快地抢过了孟凉手里的酒,然后才微微弯下腰去,面上有些轻微的狰狞。
孟凉看着他道“你有病,聂钧平。”
孟凉近来才恢复了调酒的练习,之前很多天他都没有这个心情,但他实在无事可做,心情也郁郁不佳。他时而想,孟炎联系不上他,应该会找他。他爸妈那边要是联系不上他,又会怎么办。然而任他们怎么办,他自己是没什么办法的。
孟凉有些疲懒, 他对于攻击聂钧平都没有了多大的兴致,何况于两位保镖家中立着,事实上他是无法对聂钧平如何的。聂钧平见他没有回身来打人,也就在一旁坐着看他。忽然便道“孟凉,我送你去学调酒怎么样。我知道一位大师。”
孟凉道“我没兴趣。”
聂钧平轻轻笑了声,下了结论道“口是心非。”又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会替你安排。”
孟凉有点烦躁,阻止道“我不会去的。你有这个功夫送聂钧珩去学。”
聂钧平道“阿珩只是随便学学,她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一面却转了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阿珩吧,就这周末。”
孟凉道“你什么毛病你别把聂钧珩扯进来。”
聂钧平道“说不定去阿珩那可以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
孟凉道“聂钧平”
聂钧平一面往房间外走去,一面道“我有病,我替你说。”
法式长棍28
周末。
聂钧平与孟凉走到中庭时,聂钧珩早从二楼的窗子里就和庭院中的两人招呼,道“哥哥”见了孟凉,有些惊喜地道“孟老师竟然也来了”
孟凉于是冲她道“阿珩,你在干什么。”
聂钧珩笑了下“你们上来就知道了”
聂钧珩原来是在画画。她画得倒意外地不错。两人上了楼,聂钧珩就有些画不下去,拿新的相册要给两人看写真。
聂钧珩本来就生得好,相片里穿着繁复的洋裙,怎一个好看得了。她和聂钧平生得有点像,不笑的时候嘴角会微微下撇,使整个人罩上些生冷难近的气质。只是照片照了出来,这又成了一种风情了。
她向聂钧平道,她想学摄影。聂钧平于是道“你看到什么都想学,学了会儿又没有兴趣了。”
聂钧珩吐了下舌头,道“可是我画画好歹是坚持到了现在啊。我不学学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
聂钧平笑了,道“道理都让你占了。”
聂钧珩道“所以哥哥答应吗”
聂钧平道“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怠慢过。”一会儿又道,“不过你的腿可能不是很适合摄影,你想明白了吗”
聂钧珩摸了摸自己的腿道“我知道的。哥哥。”
聂钧平拍了拍她的肩。聂钧珩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向孟凉道“老师我可以给你画幅画儿吗”
聂钧平有些意外,扭头看孟凉。
孟凉道“好啊。阿珩画得那么好,我很荣幸。”
房间里的暖气寻得人微醺。那天的后来就是孟凉干坐着,聂钧珩画画,然后聂钧平看着聂钧珩画。时而有人挑起一个话题,聊上一句两句。聂钧珩画一会就央聂钧平拍一下中期成果,拿到孟凉那儿给他看。
过得确实是一个闲懒的冬日午后。
将要画完的时候,聂钧平接到一个电话,便出门稍稍走了会儿。是葛锦生约他的饭局。聂钧平本想拒绝,葛锦生道“可别啊,正经饭局。这回是我替人约你。冯羽生做东。乾泰的那个冯羽生。”
冯羽生和年岁算起来比他们大了两轮,这人资产不少,在他所在行业里也赫赫有名。不过,“他有什么生意要和我做我们又不是一行的。”
葛锦生道“可能他想进来吧。”
聂钧平道“好,什么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空出来。”
结果回到画室的时候,孟凉竟然已经不见了。聂钧平看了眼坐在那儿修图的聂钧珩,疾声问她道“孟凉人呢”
聂钧珩听聂钧平那么大声,有些委屈道“他从窗户出去了,他叫我不要喊。”
聂钧平知道刚才吓到了聂钧珩,有些懊恼,温声道“你继续画吧。”
画室在二楼,还是二楼的廊尾,聂钧平才有些放松了警惕,他很快打电话给老宅的管家,让他调监控,又通知了两个保镖。保镖当然是跟着的,但聂钧平没有让他们跟进来,只在老宅之外候着。
聂钧平并没有抓到人。他从监控里看到,孟凉灵活得不可思议。他从窗户翻了出去,依靠臂力挂住,然后轻摆身体一跨,靠着惯性落到了一二楼之间的突出来的小横条上。这个横条不太站得住人,但他头顶墙面的构造上有合适的缝隙,孟凉屈指张住,移动到楼边后下沉了一下重心,然后一个回身纵扑,跃到了那颗银杏上。从银杏树上了矮墙再翻出去到小林荫路上,就是一气呵成的事了。
孟凉在进院抬头看聂钧珩的时候,就观察过路线。
孟凉跑到孟炎那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汤雨莎抱着萌萌开的门,轻声道“啊呀,小叔怎么有时间过来”给他端了茶水,然后道,“孟炎他晚上加班。”
孟凉道“谢谢嫂子,我找孟炎有些事,他几点能加班回来”
汤雨莎道“也快了,十点能回。”
孟凉点点头。汤雨莎抱着熟睡的萌萌在一旁陪坐,忽而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叔吃过了没有”
孟凉道“没有。”
汤雨莎于是道“啊呀,这个点还没有吃,你们单身汉可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给你煮碗面。”便把萌萌放到沙发上,一放了下去,萌萌就哭起来。汤雨莎又抱起来哄了两句,结果放了下去还是哭。孟凉于是道“我来吧。”
汤雨莎道“你会抱孩子吗”
孟凉道“抱过邻居的阿想。”
汤雨莎便把萌萌给他,果然是不哭了。也才到厨房弄吃的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出来个人,道“大半夜的什么啊,这么香。”
是汤羽凡,汤雨莎的弟弟,孟凉见过两面。
汤雨莎道“你要吃吗要的话我再做点。”
汤羽凡道“要的要的。饿死了。”
汤羽凡吃面的时候和孟凉闲聊。孟凉一直不是很喜欢汤家的人,随便应了两声。后来汤雨莎说他弟弟从老家过来这里,是拜托孟炎找工作的。
孟凉没有和孟炎说清楚原委,只说自己得找个地方藏一段日子。 孟炎马上想到是高利贷追债。一秒钟没看着就拿了个卡出来,道“没凑多少,你先还着。”
孟凉差点都忘记了这回事,半晌道“我这几个月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卖掉一幢别墅,都快还完了。”
孟炎瞪大眼睛看他两眼,道“看不出来啊,卖房这么有赚头”
孟凉道“但我现在失业了,没赚头了。”
孟炎道“不是追债,那到底谁要搞你啊”
孟凉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惹上的。”
孟炎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陈溪不在你身边管着你就犯事儿是吧”
孟凉随他说去,只道“你先给我找个地方住,以后做什么我可能得再想想。”
孟炎道“不然你就在这儿和我学修车吧。汤羽凡也在我这儿学呢。”
孟凉对修车真的没有一点点兴趣,孟炎也不好勉强,道“那你先住我的员工宿舍去。我偶尔才住那边,正好腾给你。”
孟凉于是说好。
法式长棍29
清早的修车厂就是一阵叮叮当当,宿舍区离得不远,基本上无法入睡。孟凉于是爬起来,烦躁地去洗漱。孟炎正好来上班,替他买了早饭过来,一看人已经起了,道“你不上班还起得那么早干嘛”
孟凉道“修车厂一开工我就睡不着了。”
孟炎道“哎哟,你这么娇气啊。你以前不是酒吧里锣鼓喧天都能睡着吗”
孟凉道“酒吧里哪来的锣鼓喧天,你扭秧歌啊。”但是一想,自己好像确实变娇气了点,平时度元门边上大早上有人卖菜,他也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可能是这三个月在聂钧平那里过得太舒服。
孟炎把早饭放在桌上,一面道“出门以后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这儿还是不安全,我得给你另外找个地方。”
孟凉懊恼道“啊,我一点都不喜欢躲着。真憋得难受。”
孟炎道“你自己网上找找房子吧,发给我。看地方我帮你去看。”
孟凉道“真有人跟着,你过去哪儿他们都知道。”
孟炎一拍脑袋,道“哎。那不然你自己看好了就搬过去。你也没有什么要带的吧。”
孟凉没有跑太远。而且他手上没什么钱,他哥那儿也没有什么钱。
孟凉的生活过得十分无聊,附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找。他哥时常和他打电话,和他说他家的破事,说汤羽凡不肯好好干活,在修车厂肯定干不到一个月。
孟凉和他哥一起骂了汤家一阵,然后孟凉放下电话,决定下楼去买了一瓶老干妈抹他的法棍。
买完回来,发现楼上站了两个黑衣人,孟凉手上的罐子一扔,往下就跑,顺脚踢翻了楼梯口的盆栽。那两人穷追不舍,孟凉没能跑出多远,一辆车刁钻地挡住他去路,这一妨碍,身后两人已经上前来,拧了胳膊就给他压住了。
孟凉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聂钧平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
两个保镖捆了他的手,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塞进车里。孟凉一抬头就看到聂钧平靠在后座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久不见。”
孟凉也道“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聂钧平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孟凉给他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反问道“如隔三秋”
孟凉道“多不见几日,我还能长寿。”
聂钧平不悦道“孟凉,你这张嘴这么欠,出去混是要被打的。”
孟凉道“我知道。我就是没料到别人都想打我,你怎么就像个牛皮癣似的贴我,甩都甩不掉。”
聂钧平的脸色彻底黑了,眼神一下变得极其锋利,然后他欺身过来,伸了手就到了孟凉的衣服内,眼见得孟凉就变了脸色,道“信不信我在这里就办了你”
孟凉道“聂钧平,你别发疯。”
聂钧平道“怎么难道我不发疯我们就有戏了”
还真没有。
孟凉沉默了良久, 道“其实你是个好人。”
聂钧平一下子就喷笑了出来,道“我真不是个好人。孟凉。”
聂钧平倒是难得说了一句实话。孟凉重新回到了琥园以后,聂钧平终于没有什么耐心等了。他把孟凉直接捆到了床上干。
孟凉没法脱身,从头骂到尾。聂钧平倒是动作自若,九浅一深无比有耐心。末了替人撸出来,就着一手的精液给孟凉看,道“你的东西还挺浓稠。”
孟凉喘着粗气,面上的潮红一直到了脖子根,他其实已经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半天才道“滚。”
聂钧平道“你不动手,我现在放你下来。不然我就让人放你下来。”
孟凉短暂地思考了一瞬,道“你放我下来。”
聂钧平提醒道“你动过一次手,以后我就晾你在这儿了,你听明白了”
孟凉道“聂老板那么金贵,我怎么敢动手,一不小心就打坏了。”
聂钧平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他自信孟凉不敢对他怎么样,于是替人拆了绳结。孟凉果然没有动手,只是顾自己去了浴室。
程靖因为撩汉被打断而十分地不快,他出来看见孟炎杵在那里,冷淡道“什么事。”
孟炎道“我弟弟联系不上了。”
这是程靖这个月第三回 听到孟凉无法联系上。一回是葛锦生,一回是陈溪,这回是孟炎。程靖原本一例说不知道,这回儿终于觉得太不正常了,于是道“你要是再找不到的话就报警吧。前段时间就有人和我说联系不上。”
孟炎道“孟凉前段时间都惹过什么人你知道吗”
程靖道“不知道。”
孟炎有点丧气。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徐长河,随口向徐长河打听了一句。徐长河道“是不是惹了梁世豪啊那天孟凉和那个聂老板一起把梁世豪给揍了。一出四角恋大戏。最后聂钧平还赔了不少钱。”
梁世豪已经是老生常谈,孟炎反而一下抓住了重点,道“聂钧平是谁”
程靖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迈往办公室的腿脚又退了回来,然后对孟炎道“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法式长棍30
孟凉身后受的伤倒不重。相比起来,手腕和脚腕上深勒的血痕比较触目惊心。
孟凉两指夹着一根烟,看着它慢慢烧到指头上,烫得他的神经一跳,也没有松手。 顾叔忙着散屋里的烟气,却也不敢走过来叫他别在屋里吸。
聂钧平回来后,顾叔来叫他吃饭。孟凉坐着不动,换了一支新的,也懒得看他一眼。
不多久就听聂钧平沉不住气亲自上来了。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重,烟气更重,聂钧平被呛得直咳嗽,道“顾叔,你明天把烟都收起来。”
孟凉只穿了件很薄的睡衣,披着个毯子,闻言回过头来,哑着声音道“你他妈连这都管。”
聂钧平道“我叫你别在房间里抽。”又道,“下去吃饭。”
孟凉道“我吃不下。”
聂钧平于是走近,孟凉看着他身后两个保镖也都炯炯有神地往这里望着,猛地往聂钧平那儿虚扑一下。眼见两个保镖都要冲上来了又止住,笑得乐不可支。
孟凉身上的毯子随着他的动作已经落了下去。宽松的薄睡衣之下只有盈盈一握的窄腰,而脖子上的留下的痕迹尤其的醒目。保镖见着都有点尴尬。聂钧平陪着他笑了两声,道“不吃晚饭我们干点别的吧” 。
孟凉停住了笑。
聂钧平道“你想怎么来,我可以不捆你。”
孟凉道“你还是捆着吧,我怕我揍你。”
聂钧平道“好啊。”
孟凉典型的逞口舌,被铐到床上了就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聂钧平没有上他,即便他确实想他想得不行,仿佛百爪挠心。聂钧平只是往他身体里塞了东西,开了开关,然后就下楼吃饭去了。
聂钧平一直到吃完饭上去,孟凉也没有出声求饶。他的额头上已经沁满了汗水,身前的东西也傲然地挺立起来。 聂钧平换了睡衣,然后给孟凉换了一根新的玩具。孟凉睁眼看了他一眼,疲累地阖上眼睛去。聂钧平再推上开关时,孟凉才忍不住漏出了半个音来。
孟凉既然不开口,他也没有什么饶过人的必要。聂钧平在边上坐着,就看着孟凉隐忍的面容。 孟凉生得很耐看,床上的时候更加好看,嘴唇仿佛都染上鲜艳的血色。可惜就是这嘴上从来饶不了人。
顾叔在门外敲了三响,道“有人来访。先生看看让不让进来”
孟炎进了琥园仍然有点恍惚,他觉得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从程靖那里听到的。
他没有见到孟凉。只有聂钧平穿着件家居服坐在桌子边上,慵懒得仿佛刚刚睡醒。
孟炎道“聂老板,你和我弟弟之间,三个月已经到了吧我知道孟凉在你这儿,我要带他回去。”
聂钧平笑了笑,道“他确实在我这儿。但是我不会放他回去。”
孟炎道“如果你不放人,我会报警 。”
聂钧平道“报啊。不过,有件事提醒你,你得先还钱。”
孟炎眉头一皱,道“什么钱”
聂钧平道“你老丈人拿了我十万,我才找到了孟凉。你还了钱,我就放人,怎么样”
孟炎听得耳朵嗡地一声作响,然后道“不可能,我”
聂钧平哼笑一声,道“你问问你老丈人家吧。你自己多大点出息,害你弟弟不得不走了这条路,现在还有脸过来问我。 ”
孟炎满面憋得通红,猛地就想冲上去打人,却一下冲上来了个保镖,几下将他按住。聂钧平早已上楼去。而他被扔到了琥园外。
聂钧平于是上了楼,坐到床沿,道“你哥哥来过了。”
孟凉猛地睁眼看他。
聂钧平道“他又走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
孟凉声音有点碎,质问道“你干了什么别,别动我哥。”
聂钧平听了这一句,不快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动你家人的人”
孟凉用气声道“未必不是”
聂钧平气笑了,道“我谁都没动。你哥的岳父家拿了我的钱,才让我找到你。我只是对孟炎说,叫他还钱。”
孟凉听得心里一阵气滞,道“你无耻。”
聂钧平道“我倒觉得,我够正人君子了。”说罢便将拎着绳子将孟凉下身的东西拖出来,看看那个还在收缩的穴口,用手指伸进去抠了抠,道,“你都湿成这样了。 ”
孟凉羞愤至极,扭转开头去。聂钧平问他“想要吗”
孟凉只作没听见。聂钧平于是自己掏出东西撸了两把弄硬,慢条斯理地往上面抹了ky,然后顶在了洞口,但只是轻轻研磨,就是不进去。他的指肚摩挲着孟凉早已挺立的乳尖,每捏一下就看见孟凉全身都战栗一下。
聂钧平道“不想”手上加大了力道,孟凉呜咽了一声,但是还是不讲话。
聂钧平看着孟凉的眉目,面上的隐忍已经有些狰狞,鼻头皱起。而他双拳紧握,隐隐渗出血迹。
聂钧平遂伸手摊平了孟凉的手掌,看到他的手心果然是几道很深的血痕。不再多话,一送胯就捅了进去。孟凉“啊”地发出一声,腰向上一抻,手脚上的铁索都作响几声,脚趾狠狠地蜷起,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欢愉。
那天晚上孟凉射了好几次,他实在是被那些器具隔靴搔痒了太久。
聂钧平后来就把他放了下来,孟凉也没有怎么反抗,但射到后来孟凉确实有些受不了了,那些东西已经稀薄如水,吐都吐不出来。聂钧平帮他撸的时候孟凉疼得不行。
聂钧平在他耳边道“你以后还不听话吗”
孟凉喘着气,声音哑得可怕,只道“聂老板,不敢了。我怎么敢。”又道,“我饿,我要吃饭。”
聂钧平叫顾叔热了晚饭上来,孟凉抓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他体力消耗巨大,饿得实在有点狠了。
聂钧平笑着拍拍他的脸道“早这样不就成了。”
聂钧平对他不会有无限的纵容。孟凉早就知道。
他开始真正有点学乖。该吃饭的时候就按时吃,该上床的时候按时上。
他问聂钧平孟炎的事,聂钧平只道“这是他该操心的事,你操心什么。”
法式长棍31
孟炎三日后就重新到了琥园。聂钧平晚上回来的时候,孟炎已经在琥园别墅群入口处站了好久了,顾叔没有聂钧平的发话,是没敢让人进去的。
聂钧平见这人颓唐得仿佛像个劳改犯,道“孟先生,你又过来了”
孟炎把公文包放在地上道“十万。你把孟凉放了。”
聂钧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道“到里面再说吧。”又道,“上车,一起进去。”
孟炎道“不用了。”
聂钧平笑了笑道“不给面子”
孟炎只好上了车。
孟炎才踏进了宅子不久,孟凉冲下了楼,挥起拳头就揍人。
孟炎只是本能地还了几次手,任由孟凉打他。
孟凉道“谁让你和嫂子离婚的”
孟炎道“你怎么知道”
孟凉才不管孟炎问什么,继续骂道“你怎么这么荒唐。你这样你叫嫂子怎么办你叫萌萌怎么办你叫爸妈怎么办”
孟炎练练退步,几乎退到了门前才站定。孟凉于是才收了手,就听孟炎道“我觉得我娶莎莎就是错的,我本来就娶不起她,我还害了你。”
孟凉道“放屁”
孟炎不想再说这事,向聂钧平道“聂老板,钱我原数还你了,我和阿凉可以走了吗”
聂钧平道“这我说了不算,你问孟凉他走不走。”
孟凉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这会儿平静道“我不走。”
孟炎闻言惊了一惊,不太置信地看着孟凉。孟凉说“你明天就去和嫂子复婚。”
孟炎也强硬起来,道“你必须和我走。”
孟凉道“聂钧平,我要和我哥单独聊会儿。”
聂钧平道“好的,别聊太久,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孟凉于是把孟炎拉回房间,锁了门就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全摊开了说。”
孟炎说“摊开了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聂钧平是不是威胁你”又道,“你们怎么回事程靖都和我说了。”
孟凉早料孟炎知道了,只是问道“程靖说了什么”又道,“那三个月不是聂钧平提出来的,是我提的。聂钧平一开始没想就那个,之前他和我聊过两句,就一般性想约个炮。”
孟炎道“但你怎么能为了我就”
孟凉道“不是,主要是为了妈。”
孟炎道“哎你我知道肯定有为了萌萌。妈也是因为我这事儿气的。到头来还是因为我。”
孟凉看着孟炎垂头丧气地坐那儿,道“那咱妈要知道你和嫂子离婚,你觉得会怎么样她这会儿这个身体,真气不得了。”
孟炎说“别叫她知道。”
孟凉道“你傻啊快过年了,你带谁回去啊,你都瞒不到年后。”
孟炎一下子不说话了。
孟凉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三个月已经结束了。聂钧平不想放我走是想和我一起过。我不是很想,就躲着他。但是我现在想想,先一块过着吧。聂钧平长得不寒碜,还很有钱,我不亏。”
孟炎越听越离谱,抬起头道“可是我不喜欢聂钧平。”
孟凉道“你他妈是直的,喜欢了才有鬼。”
孟炎道“呸,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我比较喜欢你和陈溪在一起,那样挺好的。”
孟凉笑了笑“可惜陈溪他不要我啊。”
孟炎没接话。
孟凉道“gay圈没什么真爱。和谁在一起不是过呢。我还能找到第二个陈溪吗”
孟炎好像真的开始思考孟凉的话,一会儿反应过来道“孟凉,你别蒙我。你说你和聂钧平这叫恋爱,你以为我是没谈过恋爱吗,你不然问问你嫂子,你们两个这叫正常他关你,谁他妈干得出来这种事啊”
孟凉道“我不是吃好喝好,还手脚齐全,聂钧平能把我怎么啊。”又道,“哥,你要是想帮我,你应该好好和嫂子过。爸喜欢男孩,要是嫂子能生个二胎,最好是男孩”
孟炎道“你嫂子喜欢女孩,我们不想生了。”
孟凉被堵了这一堵,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上个世纪又臭又长的裹脚布,辩驳道“我不是重男轻女”
孟炎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觉得咱爸的心愿他满意了的话,你觉得自己不会被逼得那么紧。但是莎莎因为有个弟弟,没少受欺负,她不想让萌萌也和她那样。”
孟凉有些歉疚,道“我没替嫂子想。”又道,“但哥,嫂子现在不是嫂子了,你倒是忍心吗我就算和陈溪在一起,我们能怎么着。家里这关过得去吗我从发现自己喜欢男的那会儿起,我就对爱情没什么期待了。而且我还没法给爸妈交代。但是你不一样,你性取向正常,爸妈也满意嫂子”
孟炎沉默了会,道“我想抽烟。”
孟凉道“忍着吧。”又道,“你起码得和嫂子复婚。我反正这辈子都没有结婚这回事。”然后重复道,“和谁过不是过呢。”
孟炎嗓音有点涩,他道“孟凉,你别蒙我啊,你别蒙我。我都要信你了。可是我怎么能就把你丢在这儿呢。”
孟凉心道,我说得我自己都要信了。
孟炎道“那你和聂钧平好了他还关你吗”
孟凉道“放心,不会关了。”
孟炎道“那你今天先和我回去。”
孟凉顿了顿,道“好。我和聂钧平讲一声。”又道,“哥,那就说好了,明天就和嫂子复婚。”
孟炎扭开点头道“复不了。我差点把汤羽凡从楼上扔下去,那个傻逼偷听我和你的电话,才,才这次脸皮都撕破了,莎莎爸妈肯定更不会同意。”
孟凉急道“哥那你做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
孟炎颓然道“算了吧。我要是没娶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孟凉道“其实最可怜的是嫂子。她做错了什么。你不要她,你就没想想他爸妈为了嫁妆,又会再把她嫁到哪里去”
孟炎抬起脸,面上悔与恨交加,仿佛所有的生气在此刻被抽去,一干二净。
法式长棍32
孟凉和聂钧平说他得和孟炎先回去。聂钧平道“不吃晚饭了”
孟凉道“以后有的是时间吃。”
聂钧平微笑一下,不置可否,道“我让司机送你。”
孟凉道“让保镖跟着都没事。”
聂钧平不再看他,转过头笑开了,道“孟凉,你就不能讲话好听一点,说不定我会对你再好一点。”
孟凉道“你可以去找个讲话好听的。”
聂钧平敛了笑,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孟凉,道“你不说我也会让人盯住你。”
孟凉道“其实我还真不会跑了。我现在需要钱。”
聂钧平挑了挑眉,道“其实我更希望我们之间不是钱的关系。”
孟凉道“三个月六十万,你说的。你现在先给我。”
聂钧平皱起眉头看着他,道“你要拿去干什么”
孟凉道“拿去花啊。”
聂钧平道“好。”又提醒道,“你哥和汤家的事,可能现在用钱也不太好解决。”
孟凉看了聂钧平一眼,还是道“你尽快打过来吧。”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