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长棍作者青花玉龙子
文案
调酒师受,包养囚禁梗。
本故事和面包没有关系。
大纲囫囵,更新看人。
本故事和面包没有关系。
现在不囫囵了,详细得如同全文。he。
普通富二代攻x调酒师受
法式长棍01
包房里的灯光很暗。孟凉将托盘里的莎当尼一杯杯摆到桌子上。孟凉正欲起身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了。
孟凉扭身过来,垂头看着沙发中坐着的人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笑容公式且温和,即便在他没有扭头过来之前他微微吸了半口气。
沙发中的人面庞酡红,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可以辨识出他的醉态。但是这类年轻的富二代的装束总是齐整得体的。
葡萄酒醇厚的液体还在沿着杯壁轻晃,孟凉的目光飘开去,才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空瓶空杯。
那个人没有答话,但是一直盯得他很不舒服。
这种微妙的僵持在那人手上的突然用力后被打破。孟凉本来的站姿便不稳当,为了避免撞入对方的胸怀,只好乘势往边上一坐。然后端起葡萄酒佯装镇定地道“先生喝酒吗”
包房有其他人吹了个口哨。
那人道“你喂给我”
孟凉从喉头里笑了两声道“这瓶酒不算我的。点我的酒我可以啊。”
那人道“点,怎么不点”
孟凉道“先生要什么酒”
那人环顾一周问“你们还要喝什么”
有人道“香槟罢我真喝不了了。”
孟凉问“桃红香槟”
那人笑道“好啊,要路易王妃。”
孟凉听罢,神情轻松地道“我去拿。”作势要起身。
站起来的过程很顺利,但没有站稳便被更大的力气按着上臂推到了沙发上。孟凉的后脑磕在沙发沿上,血液一齐涌向门脸。
真是大意了。醉鬼的酒气已经近在口鼻,一道光亮却照面而来。
醉鬼扭头去看包房刚进来的人。孟凉乘势推开他。
刚进来的人面上闪过微微的惊讶,旋即在醉鬼边上的空位坐下了,想是习以为常。
醉鬼的腿仍然压着他的腿,道“那么不给面子”
孟凉耐性地道“我只卖酒。”
醉鬼笑道“那可不由你了。”
孟凉心里一凉。这个人的力气格外地大,即便是他这样平时没事打架没什么输绩的,此时却不能挣脱。
孟凉最终还是忍住了往他脸上揍一拳,只用很低的声音在醉鬼的耳边说了一句“老大,我身上带病。艾滋。”
醉鬼下意识地收手,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孟凉心里冷笑。
醉鬼盯了他的脸看了一会,道“我信了你的邪。”
孟凉道“我真不骗你。我说了这个等于我没法在这儿干了。这还是小事。我要是传染给您了,我可真没法混了。”
孟凉坐在极北的后门口吸烟。
虽然事实上他身上没带病,但是自己开的戏跪着也要演完。醉鬼建议酒吧开除了他。
孟凉花了两支烟的时间接受了自己恢复无业游民的事实。然后起身去常去的面包店买一根法式长棍,一面敲着墙一面回家。他现在非常想找人干架。
走了两步,发现有人开着车跟着他。
孟凉一停下,那车也停下,十分昭彰。孟凉回头盯了那车两次。不料那车干脆开上前来把玻璃摇下了。
不是醉鬼。
但是很眼熟。
聂钧平问他道“你失业了”
孟凉没没理他。他依旧在想这人是谁。
聂钧平见他不答,又问了句“那瓶桃红香槟的提成你拿到手了没”
孟凉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和醉鬼一伙的,半途进门来的那个。他正是满肚子的火气没处撒,指着人鼻子就骂道“爷爷是失业了,你是来讨打的”
聂钧平噗嗤一笑,道“你讲话和刚才可真不一样。”
伸手不打笑面人,这人到底不是那个醉鬼,但一想到这人袖手旁观还是很气。和醉鬼一伙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德行的人。孟凉哼道“有人上赶着讨骂我当然好好泄泄火。”
又质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那人道“我想认识你一下。”
孟凉恶意地笑道“认识我干嘛病友啊幸会幸会。”
聂钧平面上一黑,道“不是。”
孟凉声音一狠,手里的长面包忽地朝孟钧平面门挥来道“不是就赶紧滚。你们这帮人渣。”
聂钧平没料到这茬,手里的方向盘都差点没捏稳。伸手把车窗摇上去,觉得这个人可能真的无法交流了。开车越过他走了。
孟凉的笑声恶劣地从后面传来。
聂钧平开到半路,被交警拦了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接到报警说您酒驾。”
聂钧平简直要气笑了。
法式长棍02
孟凉后来知道那个醉鬼叫葛锦生,富贵不用说,但家世好像不是很清白。其本人做事不计后果,在这片里很出名的。
那天葛锦生还是从极北里带了人回去的,听说后来被包养了。
孟凉啧啧两声,继续擦着他的酒杯。
程靖的gay吧收留了这位无业游民,工作就是吧台酒保,一样是个卖酒的活计。
这gay吧吧名魑魅魍魉,一听就gay里gay气的。孟凉一般叫它妖魔鬼怪。
程靖尤为不满地说“你看只有我这儿收留了你,你还嫌弃它。”
酒吧这会儿刚入夜,忙碌程度一般,但也正是要忙起来的时候。
新面孔总是容易吸引目光的,上来以买酒的名义向他搭讪的人已经不少。人渐渐多起来,孟凉便顺手玩了点花活。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
程靖其实叫他过来这里都叫他好几回了。但他一点都不想在朋友的店里打工。何况当初极北给的工钱也是真丰厚。
不过现在想想其实也真是的,不如在小一点的场子里安分呆着。极北那种地方幺蛾子多。
当然也可能是他这段时间命犯幺蛾子。不论在什么地方。
孟凉的制服还在赶。所以他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上的头几天的班。
酒吧忙起来的时候很要命。孟凉只是在吧台上调调酒,背上都已经湿了一片。余外的服务生也忙里忙外的,吧台边上没人候着的时候,他还得自己去送酒。
回吧台的时候撞上了个人。
那人道“哟,您带着艾滋还来约炮呢”
孟凉看清了人,反口就道“是啊,发展同类嘛,关你啥事儿啊,您要试试”
聂钧平眉毛一挑。
孟凉不太想搭理他,便欲走。
聂钧平笑道“我要是想试试呢”
孟凉便径自走回吧台内。聂钧平倒是没走,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孟凉公事公办道“先生喝点什么”
聂钧平见边上的调酒师正在调玛格丽特,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他道“请来一杯,谢谢。”
孟凉道“小徐,这杯完后再有一杯玛格丽特。”
小徐应了一声,手中的调完便开始取新杯。
聂钧平微微眯了眯眼睛问“你不自己来”
孟凉已经走到吧台那头去问其他人要什么酒了。
聂钧平被晾着,叹了口气,又道“调酒师麻烦替我将酒架上最上端那瓶白葡萄酒取下来。”想了想又添了句话道,“怎么,这单生意也要拱手让了”
孟凉并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便取了一只垫脚凳上去拿酒。程靖这个酒吧的酒都是一般般,太贵的卖不出去,也一般没有人问。聂钧平要的这支白诗南已经是镇吧之宝级别了。当然和极北比,酒庄和年份都比较勉强。
聂钧平道“这支白诗南。它就像穿着白衬衣的你。”
孟凉忍着恶心替他开了酒,一言不发地倒上。
聂钧平一面凑近道“你就这态度不然我把你的事儿告诉老板你看他还要你不”
我的事孟凉倒不怕程靖知道他“艾滋”,但是极北的际遇实在不怎么光彩。聂钧平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孟凉就上火。
孟凉道“我说你们这些富二代,非和我这种小老百姓较什么劲啊,我哪招你了”
聂钧平低笑一声道“哪儿都招,招死我了。”
孟凉也笑“这艾滋可真是个好毛病,专招你们这种神经病。”
聂钧平面上的笑一僵,酒杯往吧台一搁,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动。
近旁的有些人已经往这边看过来了。程靖出现得很及时,道“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哥你看这新来的调酒师可能还不太会来事。大家都是来玩的嘛,图个高兴。他惹您不快了我一定给好好收拾收拾,您呢也别因此影响心情”
聂钧平正巧也遇上有熟人招呼,哼了一声到底是从吧台走开了去。
程靖道“什么情况,你可别给我惹事啊。你要是惹了事我很担心我的顾客。”
孟凉道“你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没事就动手啊。这儿没事。店里最贵的白诗南给你卖出去了。”
程靖轻声惊呼起来道“能耐了啊。脸好就是好用啊。”
法式长棍03
酒吧安静下来的时候孟凉开始收拾酒具。
徐图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往右边看。孟凉便看到聂钧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坐着,他抬起眼的时候正对上聂钧平的眼睛。孟凉皱了皱眉。
孟凉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回柜子,走出吧台,想了想还是走到聂钧平的身边,道“先生,我们打烊了。”
那个人很快地回应道“我叫聂钧平。”又道,“你知道我是在等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弯起嘴角,面上带着些志在必得的醉意。
孟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叫孟凉。”
聂钧平的眼睛笑得更厉害了,他道“我知道。”他站起来,向孟凉伸手。
孟凉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如果说那个醉鬼葛锦生身上带着横行霸道的痞气,聂钧平的身上倒是有一些谦和有礼的狡猾。这种狡猾令他觉得很不舒服。孟凉觉得他有必要今天就将这个不安定因素解决掉。
孟凉已经伸出了手。聂钧平很快握住。然后便不放手了。
孟凉仅仅尝试抽出了一次,感觉到聂钧平的动作后便不再使力抽回。他心里嘲笑这个小动作,一面径自迈了步子往酒吧门口去。
聂钧平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反应,且将要被他带着走,不得不放开他的手,跟在了他后面。
酒吧外已经极其冷清了,孟凉走了一小段路,聂钧平依旧跟着他。
孟凉便问“你没有开车来么”
聂钧平道“我要是开车来,你是不是还要报警说我酒驾”
孟凉自己撞到枪口上,微妙地顿了一会,直白地承认道“对。”
聂钧平微微笑了起来。街上的灯光很暗,四围也很静,这个笑声很低,带着一些愉悦。
但是这个氛围很糟。
孟凉沉默地往前走,估摸着离酒吧有些远了。忽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人道“聂钧平,你今天要的那酒,我得谢谢你。我也没有艾滋,但我真不是同性恋。”
聂钧平也停下来,挑起眉毛来看他,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和善。
聂钧平道“我本来心情很好。你非得说这些膈应我”
孟凉不知道他的逻辑在哪里。没有讲话。
聂钧平突然伸手捞过来,孟凉一惊,矮身躲了过去,一脚便去扫聂钧平的腿腹。虽然没有扫动,但是也使人得了一个趔趄,两人很快拉开了距离,两相对峙着。
聂钧平靠在墙面上,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着了。
孟凉全身戒备着看着他,并没有马上走。
聂钧平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接受”
孟凉用尽量歉意且柔和的声音道“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
聂钧平道“gay吧的调酒师,和我说不是gay”
孟凉道“我本来不在gay吧工作。”
聂钧平听出来了,这人对他当时被葛锦生害得失业有些怨恨,且带着对他也怀有敌意。他叼着烟,微微仰起头,两手十指交叉抱于脑后,全身舒展开。从喉咙里笑了一声,道“成吧。”
孟凉“恩”了一声,全身放松下来,顾自走了。
法式长棍04
聂钧平两次碰见孟凉都是偶然。
他对孟凉并没有什么执念。这更像是一种隐秘的的指引,孟凉的被衬衣勾勒出来的背部的肌肉也好,或者是隐藏在镜片后面的冷淡的眼神,都使他在见到本人的时候不自主地向他走近,与他重逢。
这种情绪并不浓烈,起码在孟凉不在的时候,他并不会想起这个人。
直男是所有的gay最不乐意招惹的。聂钧平才刚刚回到他爸身边,富春江南一切事务都需要料理,正是最忙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多大的闲逸情致。所以这一茬便被无限搁置了下去。
聂钧平摸摸下巴,只是有点心疼那瓶酒。
聂钧平经过葛锦生引荐,与傅家接上了线,便马不停蹄往傅家傅新国际拜访。对方也正有接洽的意向。初次洽谈非常合意,便草拟了大致的轮廓,预定了下次的会面时间。
聂钧平的精神多日以来稍稍放松了下来。
回程的时候正是晚高峰,路上有车追尾,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聂钧平午饭没来得及吃,有些犯胃疼。
司机道“聂总,我知道一条小路,我们往那儿走罢。”
聂钧平摇下车窗看了看前面盘虬的长龙和淹没在灯光里的龙头,算是默认。
事实证明司机的建议是错误的。小巷里也很热闹,堵着了。
聂钧平正在车里闭目养神,觉得车子的步伐慢了下来,睁眼问道“怎么了”
司机迟疑地道“不知道,好像是街坊吵架。”
聂钧平皱起眉头,他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显出十分不耐烦的情态。他按下车窗,也往前面看了看,并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知道起了争执。他把车窗重新关上,对司机道“你下去和他们讲,赶紧散了不然报警。”
司机应了一声,下车往前去了。
不多时回来了,对聂钧平道“聂总,是群小混混,打群架,拿刀拿棍的都有,我看还是回去罢。”
话没有说完,一个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扛着一条面包。
聂钧平和司机相互看了两眼。聂钧平嘲道“他们拿法棍打架”
司机尚没有说什么,聂钧平忽然看清了来人。孟凉穿着普通的t恤,肩部似乎渗了血。聂钧平当下便打开车门道“孟凉,上来。”
孟凉应声抬头,原来有些欣喜的神情一瞬间变色,聂钧平并不好形容那是个什么表情,但绝非愉悦。
孟凉很快面不改色地从他的车旁边跑过去了。聂钧平和司机叮嘱了一声“报警”,开了车门便向孟凉追去。
司机十分机灵,迅速按下几声喇叭,左手挂了110,单手一转方向盘,将车横在了巷子中间挡住了混混们的去路。
聂钧平已经追上了孟凉,一手往他肩上一按,孟凉口里嘶地一声,终于被聂钧平抓住。
孟凉凶横地扭头过来道“不用你管”
聂钧平置若罔闻,司机已经将横冲直撞地将车子掉过了头开了回来,聂钧平只管把孟凉往车里塞了。司机见人回到车里,一脚油门,冲出了重围去。一面还不忘吼了一句“警察马上就来,我们就不奉陪了。”
孟凉安静了下来,道“过两条街放我下去。”
聂钧平道“那群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你麻烦”
孟凉道“和你没关系。”
聂钧平心里笑了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径自做了决定道“先去包扎。”
孟凉忽而扭头瞪着聂钧平,眼神凶横地似乎想吃了他,半晌显然是强按下怒气道“谢谢你路见不平。但以后别帮我了。否则您受了什么牵连,我是担不起的。”
聂钧平道“我又没有让你担。”
孟凉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沉默。
司机道“聂总,我们往医院开”
聂钧平道“对。”
这时孟凉的电话响了,孟凉本来微微和缓下来的精神在看到来电人的一瞬间又紧绷。
孟凉迅速地道“聂钧平,你放我下去。今天这事我往后再谢你。”
聂钧平道“现在红灯,我没法放你下去。”
孟凉斟酌了一下,还是迅速按下通话键道“陈溪”
电话里道“孟凉,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孟凉道“我一个人。”
电话里道“真的吗梁世豪说你和人在一起。”
孟凉说“你要相信我。”
聂钧平忽而道“小何,到医院以后你记得帮我去买些面包。”
孟凉被惊了一惊,手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法式长棍05
他一下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这个挂断的电话,就有些直直地瞪着屏幕,直到聂钧平一下扳过他的肩膀,道“你说你不是gay嗯”
孟凉张口发出了一声“那是我”。
聂钧平很快打断道“女朋友”语气中带着显然的嘲讽。
孟凉后半句辩解到底没有讲出来。聂钧平太聪明了。如果电话那头是个女人,他不会紧张地挂掉电话。孟凉忽然十分愤怒,用手一下打开了聂钧平的手。
所以聂钧平终于确认了他并没有错认猎物的种类。聂钧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面上是被欺瞒的怒意,还带着些诡计得逞的自得。而孟凉只有恼怒。
聂钧平一手摸着自己被打开的手,一面活动了下手腕。夜灯霓虹,行道树的阴影落到人的面庞上,又重新露出精光乍现的眼睛。聂钧平慢条斯理地出声道“继续拨回去啊。”
孟凉被彻底激怒,右手握起一个拳头就向聂钧平招呼过去。
聂钧平很快地招架住。接下来便是尽力且技巧十足的相斗。
聂钧平从来都不是君子。他利用一切可以致胜的技巧。他袭击孟凉的伤处,并将他制服。孟凉吃痛,便被一把推到车座上,后脑勺磕上车门,牙齿随即也发出轻响。
轿车从暗处开到开阔处,夜灯直直地照在孟凉脸上,孟凉的皮肤上都是细汗,嘴唇紧抿而唇色鲜红。
聂钧平在孟凉的肩伤边上的皮肉上咬上了一口,孟凉喉头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逼仄的车厢内,聂钧平已经占了上风,孟凉在尚且有肩伤的情形下已绝无回寰的余地。
司机偶尔往车顶的后视镜上瞄一眼。
孟凉并不叫喊。他动作吃力而又准确地避开聂钧平的手脚。两人沉默地在座椅上你来我往。孟凉的额角逐渐渗出豆大的汗水。
这人到底和葛锦生是一路货色。孟凉有点自嘲自己之前对于此人的高估。
而聂钧平很恼火于他对于孟凉的轻信。任何人都不喜欢被愚弄,聂钧平显然也如此,他厌恶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他必须给孟凉一些惩戒。
孟凉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仰面的推拒也逐渐使得他体力不支。聂钧平终于将他的两手固定在头顶,四目相对。
孟凉的神色中透出了屈辱,但这更加吸引了聂钧平的兴趣。
聂钧平道“你这样看着我,是在邀请我。”
此时,孟凉曲起一膝盖就顶到了聂钧平下面。聂钧平闷呼一声。紧接着便被孟凉掀下来。
无论是那个男性,在被攻击了下`体后的姿态都不会太好看。况于聂钧平本来有些胃疼。
孟凉随即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一下扭转了当下的态势,将聂钧平压到身下,并将聂钧平不太有力的招式都尽数化去。然后抬起右手就一肘子敲在了聂钧平的颈后。
聂钧平觉得眼前一黑,喉头里腥甜。
司机终于发现自己的老板落了下风,紧急在道旁停车。孟凉一见停车,迅速地开了门从车厢里钻出去。
司机一见他跑,立马便追,追了一小段便发现自己大约是追不上的,又回到车内查看老板的情况。
聂钧平问“人呢”
司机说“追不上。”又问,“还去医院么”
“回家。”
司机道“那面包还买吗”
聂钧平一看车里,孟凉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的法式长棍给带走。
“买什么开车。”
法式长棍06
陈溪疯狂地迷恋梁世豪。
这种移情别恋甚至不需要什么铺垫,这数年的经营都蚀了本。陈溪从未在他面前展示出这么巨大的热情。他毫不怀疑地相信陈溪爱他。但是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热恋。
雨季来临,洪水泛溢,这汪清溪淹没在潮流里了。
这是他无力阻止的。
孟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地放人离开,并且还表现出了相当的体面。
那天晚上没有任何的争执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大抵过得浑浑噩噩。失去了陈溪后,他在这座城市里可真成了飘萍一片。又烦于聂钧平的可能的骚扰,便隐隐有些离开的想法。程靖非常诚恳地劝说他留下,道“这么快放弃可不像你啊。你既然觉得梁世豪不是什么好鸟,那你在这里也能多看着些。”
又道“你的肩伤我给你放几天假。”
孟凉道“谢谢。给我瓶酒。”
程靖摇头道“受伤不宜饮酒。”
孟凉并不质疑这个说法,道“那我去隔壁麻鸭馆。”程靖尚未再说什么,人便已经离了酒吧了。
聂钧平的后颈起了青,有些应酬不得不推掉。他一面对孟凉恨得牙痒痒,一面却又产生了难得的兴趣。聂钧平不打算再相信孟凉的任何托辞,粗略地打探了一下他的身份情况。便也知道了前几日那场冲突的来由,也知道了孟凉似乎刚刚和他的小男朋友分了手。孟凉的情敌梁世豪似乎有两把刷子,孟凉是惹不太起的。
聂钧平日往来于公司正要路过程靖的gay吧。他将车子停到路边,想着不如进去坐坐。
聂钧平将车停好,打开车门迈下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孟凉已经远远地认出了他。
聂钧平如果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贸然地下车。他被拿着一根法式长棍的醉鬼打到落荒而逃。他嘲笑过的武器,落下来的时候似乎用尽了所有的不满。
法棍打人真的很疼
聂钧平第一次来魑魅魍魉的时候略微见识过孟凉的身手,但是他不知道孟凉这么能打。仔细一想,前两日孟凉一人单挑梁世豪一群人,也是性子非常的野。
而聂钧平西装革履,又不如醉鬼一样无所顾忌,在突然的袭击之下吃了不少亏。
对面的孟凉毫不容情,故技重施又差点给了他的后颈一肘子。聂钧平也终于发了狠,顺势攻击三下路。孟凉也便终于退开了两步去,将已经折了的长棍面包往边上一丢,又将要扑过来。他醉着酒,双目通红,眼白里泛着明显的血丝。
聂钧平知道大约自己为孟凉的恢复单身出过力,这个醉鬼打起架来又是一副不要命的气势。想着明日公司里将要进行了一系列工作,便还是想着脱身。也还是以守势为主,一面退开去。
这个巷子虽然还没有热闹起来,稀稀落落的路人和临窗的食客也正看着笑话,聂钧平皱起眉头,大街上打架何止是有失颜面。
聂钧平一记横扫,使得孟凉回身闪避,便趁着空当迅速回到了车内发动了车子。
孟凉没有再追上来。
聂钧平开出一段,又看了眼后视镜。孟凉坐在阶前,垂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丝毫没有悔意的聂大老板想,大概失恋了总是心情不好,改天再会会这个小酒保。
法式长棍07
程靖过来踹他道“你怎么回事儿啊。”
人一抬头,才发现是哭了。
程靖道“你都打了人一顿了,还是你赢了的,哭什么。”
孟凉不想多说,掩饰性地站起来,道“你回店里罢。”
程靖替他到面包店重新买一根面包,道“我这儿就是gay吧,天涯何处无芳树。拿着啊,回去睡一觉。”
孟凉点点头算是道谢,便也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说得就是他这样的。
孟凉终于回魑魅魍魉上班的那天,街口远远地等着一个服务生,叫他别进门。
孟凉只问“怎么了。”
那人道“老板说你爸来了。”
孟凉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便想打电话给程靖,谁料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他爹。
孟凉十分烦躁,他要是有陈溪,他还有些面对修罗场的勇气。现在他非但没有勇气,也没有面对的理由。原本陈溪在的时候,这一茬随着时间愈久就愈不像回事了,总是觉得两人挺一挺就可以过去,风雨后才有彩虹那种坦然。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这么能怕成这样。
孟凉接起电话。
他爹的声音传过来“你在那儿。”
孟凉噎了噎,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道“在家呢。”
他爹道“你在家等着。”那边就挂了。
孟凉捏着个电话,心里安慰自己道,也许他爹不知道那是个gay吧呢。也许虽然他在gay吧上班但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混饭吃。想了想又心道,要是他爹不知道什么,程靖让服务生给他递信做什么。
程靖的电话随即过来,接起来听是“你最近状态不好,这事还是有一茬躲一茬罢,别正面对上。你哪儿呢,不然去我家那儿。”
孟凉嗯了声。这会儿还是躲着罢。他爹甭管知不知道,他都还是躲着。不然就他爹那个暴脾气,打起人来可是要命的。
第二天他爹逮到他的时候他刚从程靖那儿出来。程靖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男狐狸精,要不是溜得快,差点也被打。
孟凉被打了一顿。要不是程靖报了警他可能就废了。
程靖非常不满道“要是我家的我绝不可能让他在gay吧露脸,你爹眼神也太差了。”
孟凉打着吊瓶,道“没准。”
程靖道“得了你罢。”却没有想到什么话来反驳。
孟凉道“被我爹打一顿后,我觉得其实我回老家结婚也就算了。”
程靖说“你可别啊。你不在这几天那个聂某某这天天来我店里给我创收啊。”
孟凉没什么力气发火,也就随他说去了。顾自道“我也知道我不能祸害人家姑娘。”
他不知道他爹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还找到程靖的gay吧。以前他爹过来也见过陈溪的,还觉得他交陈溪这样的朋友是向好的学。
事实上也是。和陈溪在一起后他很少打架了,脾气也好了不少。陈溪对所有人都非常好,有的时候你甚至不能理解这些善意是从何而来。孟凉就是被他捡回家的。陈溪那会儿大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份实习,租在这篇陈旧的居民区里。孟凉比他小,高中才毕业不久,脾气有些冲,被对家堵在巷子里打到起不来。
但是,这事没有牵扯上陈溪他却还是舒了一口气。
孟凉只是挂上两天水,就能回去,连自己都感慨自己皮糙肉厚。
他不联系陈溪,主要怕他爹怀疑到陈溪头上。结果将要回去时,有人送了花来。
是聂钧平。
孟凉懒得动,也没什么力气理人,只装作没有看见。
聂钧平道“除了在拒绝我这一点上我们持不同意见以外,我觉得我们可以是朋友。”
说罢,也并不在意孟凉的可以忽视,顾自坐下来道“我们可以相互了解一下。富春江南的总裁,我的电话在玫瑰附的卡片里。”
孟凉忍了忍,没忍住,道“你说你是来找我爹打的”
聂俊平道“有机会也希望拜访您父亲。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善待客人。”
孟凉笑得不行,扯得伤口疼。
聂钧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道“出院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这时有护士进房间来,道“11床什么事”
孟凉道“对,就是他,药品推销的,烦死人了,让他出去。”
护士从善如流,对聂钧平道“医院里不能进医药代表,你赶紧走。我们不然叫保安来架你出去。”
聂钧平道“小姐,您觉得我像是个医药代表吗,”又抽了张名片道,“以后可能会有幸帮上您一些忙。”
护士接过名片微微哂了哂,她显然知道富春江南,只对孟凉道“那可能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先去下一床看看。”
孟凉知道赶不走人,把被子扯起来盖住头。
聂钧平道“我的妹妹喜欢调酒,我希望你有时间可以帮忙教教她。”
孟凉在被子里听着。
聂钧平道“报酬我不会吝啬的。”
依旧没有反应,仍然道“我妹妹15岁,她叫聂钧珩。她腿脚不是太好,所以难得有感兴趣的事情,作为哥哥我很希望帮助她。”
孟凉忽而道“你给多少”
聂钧平嘴角的笑意透出来,他道“月薪两万,教学时间每周一次。怎么样”
孟凉没有吱声,一会儿道“行吧你回去吧,我想想。”
聂钧平道“那我公司里还有忙的,你好好休息。我很希望你可以来。”
法式长棍08
聂钧平并不是常来。据说他很忙。但是再忙总会让助理过来点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