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生是被自己第五个闹钟给闹醒的,其实也不仅仅是由于脑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被尿憋醒了,看了看手机,他一激灵给吓醒了。
妈蛋都八点半了,陶乐平这熊孩子差不多得被自己饿死了吧?
谢安生踢踢踏踏的往楼下跑,就看到了特别让他心酸的一幕。
小孩儿正搬着小板凳在冰箱里掏酸奶呢,嘴巴上还有一圈白毛,都不知道这是第几瓶了,估计小孩饿极了就只能吃这个了。
“哎哟我的小崽子啊,肚子饿了怎么不来找你谢叔呢?”谢安生上前把陶乐平抱下来,心疼的给他擦嘴巴。
陶乐平朝他笑了一个,露出白白细细的糯米牙,“谢叔在睡觉嘛。”
谢安生揉着他的头,虎着脸说“下次不许这样了,谢叔又不是猪,睡那么多干什么?”
陶乐平捣蒜似的点着头,笑得牙不见眼,也不知道把他的话听进去没有。
谢安生叹了一口气,开了冰箱门,发现能够马上做出来的只有三明治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扶着冰箱门的手僵在那。
“谢叔?”
谢安生的神被叫回来,看着陶乐平笑了笑,说“谢叔给你做三明治吃。”
作者有话要说窝没去过加拿大,也不知道艾滋病的新药到底成功没,小说纯属扯淡。
你这个弱受!从昨天晚上就不给我上传!到现在还没好!作死啊!
第49章 怎么又发不上去
敞着衣服的陶乐平从冷冰冰的仪器上下来之后,站在一旁的谢安生马上在他身上批了一件外套,帮小孩把衣服全部穿好之后,他才转头看向一边盯着仪器面色严肃的金发医生。
“鲍勃,他怎么样?”
金发医生很年轻,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却在艾滋病这个领域里是绝对的权威。
“我亲爱的谢,不要这么紧张嘛,轻松一点。”鲍勃转头看向他,脸上的严肃表情立马就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善意的笑容。即使看了这么多次,眼前这个俊美的东方人总是能无时无刻的惊艳他的眼球。
谢安生锤了他一拳,对于眼前这个散漫的年轻医生很是无奈,“别跟我开玩笑,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一件可以轻松的事情。”
“难道乐平体内的艾滋病毒已经全部消灭不算是一个轻松的消息?”鲍勃佯装苦恼的摸了摸下巴,视线接触到一脸呆愣的男人又忍不住轻笑起来,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恭喜你了,我亲爱的朋友。”
谢安生呆了几秒,回过神来时已经激动地无语轮次了,他紧紧地搂了搂鲍勃,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福大命大,这么多个志愿者中只有乐平成功了,我相信,她将来一定是一个有福之人。当然,我本人也十分感谢他为艾滋病史做出的巨大贡献,从此以后,人类又要少了一个不治之症了。”
说道这个,一向嬉皮笑脸的鲍勃正了脸色,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你是一个称职的医生。”谢安生真心实意的赞叹。
鲍勃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瞬间一扫刚才美好的形象。
“现在乐平已经完全痊愈了,那么谢,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是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就在下个星期一。”谢安生说。
“你真绝情!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抛下了我!”鲍勃西子捧心状,痛心疾首的职责谢安生。
“如果你来中国,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还可以帮你找一个美丽的中国姑娘。”
谢安生来到加拿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下来。他的英语很差,根本连日常的交流用语都不会,跟别人说完hello之后就只能傻笑,顶多当别人问他一句hoareyou的时候能回个i’fihankyou!鲍勃的出现很好的缓解了他的尴尬,他会说中文,虽然跟谢安生的英文程度差不多,但是两人比手划脚一阵也能大致弄懂对方的意思。
谢安生也因为对方蹩脚的中文而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优越感,于是两个人英雄惜英雄,一个教中文,一个教英文,互相进步,渐渐的成为了好朋友。
这份跨越太平洋的友谊简直是谢哥英文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比。
鲍勃眼睛一亮,“有你美丽吗?”
“……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了,不能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
“好吧,谢,我一定会去中国找你的。”鲍勃再次拥抱了谢安生,目送他牵着陶乐平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一路上,谢安生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两个月的观察期结束之后,陶乐平体内的艾滋病毒没有卷土重来,这让他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脸上终年笼罩的乌云总算飘走了。
而他也终于能抓住六月份的尾巴,带着陶乐平,回到自己的国家。
“谢叔叔,我不会死了对吗?”陶乐平轻轻的声音响起。
谢安生低头一看,就看到小孩脸上明显恍惚的表情,陶乐平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一直悬在他身上的枷锁就这么被解开了,他从此之后也能向其他小朋友一样健康的奔跑在蓝天下了。
“动不动说什么死啊死的,没活够啊小屁崽子!”谢安生虽然语气很臭,但是嘴巴就跟涂了油彩的小丑一样,怎么看都是在笑的。
“是啊!我要活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陶乐平越说越兴奋,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手还在那瞎比划他说的久是有多久。
谢安生被他逗笑了,“千年王八万年龟,陶乐平我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就是一小王八。”
“那谢叔叔就是大王八!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王八!”
“被放出五指山头件事就是给老子翻天是吧,陶乐平你等着,回去就收拾你!”
……
陶乐平在前面一直跑一直跑,脸上洋溢的笑容是他这辈子都没敢放肆过的,即使气喘吁吁了也不停下。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累了也能跑下去都是他的奢望。
而谢安生在后面追着,嘴里凶神恶煞的骂着,眼睛却柔和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细细软软的轻纱,它轻轻的拂过,慢慢的抚平了曾经年少轻狂时期留下的凹凹凸凸的伤疤。
蓝天白云,至少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都应该感恩,你现在所抱怨的,说不定就是他人一直在祈求的。
在家门口,谢安生抱着累的睡着了的陶乐平,遇到了头戴草帽,一副出门打扮的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