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白衣的谢安生。
“去我房里吧。”谢安生说完,就转过身慢慢的上楼了。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谢安生到了他刚刚醒过来的房间,然后把两个箱子放到沙发旁边的圆玻璃桌上。将其中一个箱子摊开,其中立刻冒出了白色的热气,饭菜香味一下飘散了出来。
里面是简单的两素一荤和一碗白米饭,都是用小碟子装起来的,量不多。
谢安生慢慢的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捧起碗,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松弛剂的原因,谢安生并没有多少胃口,但他还是一点一点的把这些东西都吃完了。
那个姓沈的人就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
等谢安生全部吃完之后,他发现自己也因此有了些许力气。
他还来不及欣喜的时候,一盆凉水却迎头而上。
见谢安生吃完了,姓沈的立马站起来,动作娴熟的收拾碗盘。
谢安生见状,忍不住调笑一声“没想到沈先生也是个家务能手,想必有很多人追求吧?”
“谢谢夸奖,我已经有妻子了。”沈立微微笑着,收拾好碗盘之后,又打开另一个箱子,从其中取出一个注射器和一瓶装着透明药水的玻璃瓶。
“谢先生,请配合一下我。”
谢安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色一僵,“我现在还没恢复呢,用得着再打一针?”
“我也是奉命行事。”沈立说。
“我晕针的。”谢安生干干的开口,想尽量逃过一劫,他心念一动,“反正这里又没的三个人……”
“请不要让我难做,谢先生。”沈立仍然是那副无能为力的表情看着谢安生,仿佛他提出了一件多么棘手的事。
“好吧。”谢安生认命的伸出手,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青筋很明显的露了出来。
沈立在谢安生手臂上的静脉处抹了抹碘酒,动作熟练的把针头扎进去,冰凉的药水顺着脉管进入了他全身的血液循环。
“虽然这种药物对身体的伤害很小,但是谢先生还是卧床休息为好。”沈立收好注射器之后,又说“我会隔一天来一次。”
谢安生兴致缺缺的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孔,看起来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沈立也不在意,他只是例行公事的提醒一句,至于对方听不听他的话,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谢安生突然出声,抬头看着他。
沈立提着两个箱子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他。青年脸色苍白,又穿着一身白衣,在黑色真皮沙发的衬托下明显变成了一种更加病态的白。
“今天8月25号。”
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谢安生惊讶的看着这个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真实表情的男人,他表情依然淡漠,说“听说肖家三少正在暗中找一个很漂亮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呵呵。”
大门再一次被关上,房间再一次陷入长久的静谧当中。
谢安生仍然无法从刚才沈立的话中回过神来,原来才过了一天而已吗?
刚才他说,肖末谦在找他?
所以说,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距离谢安生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这段时间,肖末谦简直要疯了。
他的所有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白邵南更加没有怀疑他,可是,小谢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找到!
这天,刚从赵安那里出来的肖末谦一脸阴沉出门,车子刚从双子楼的停车场中驶出来,另一辆大红色的女士车马上就跟上了他。
肖末谦心烦意乱,行驶的路线也是漫无目的的,等他发现那辆已经跟着自己很长一段距离的红色车辆时,他已经把车开到了郊区,前面就是陶乐平所在的治疗所。
嘶——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肖末谦的车直接横在了红色车子的前方。
从车里下来一个惊魂甫定的女人,酒红色的大波卷发,蓝白色的套裙,妆容精致干练,脸上还带着点惊恐。
“你是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肖末谦现在心情很差,心里总憋着一股无名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白语看着眼前眼泛血丝,下巴已经长出青色胡茬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初见时,这个男人不论对谁,即使心中不耐,但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像一个真正的绅士,所以才会成为那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如今,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变成了如今这么沧桑的模样。
白语收敛了心中的思绪,开口说“我叫白语,我们在赵安生日晚会上见过一面的。”
脑中稍微过了一下,肖末谦就隐约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语气还是十分不善,“你找我什么事?”
白语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往耳后佛了拂,说“你是不是在找上次你身边的那个小保镖?如果是的话,我想我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话一点没错,听到有谢安生消息的肖末谦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急急的朝白语走了几步,说“在哪?你怎么知道的?”
“白邵南在镇西城的势力以黑道为主,短期内他根本追不上赵安,所以他便找上了我父亲,和他合作,想用最快的速度扎根镇西城……”白语看了一眼肖末谦,发现对方对自己的这些话一点兴趣都没有,立即识趣的把话题引到了谢安生身上,“他和我父亲合作的这一段时间,我和我父亲对于公司的事很难差的上手,于是他就在白邵南身上多留了一个心眼,偶然间得知了他经常去的一处别墅……”
“在哪!?”再也忍不住她继续卖关子下去了,肖末谦急急道。
“我可以把地址给三少,不过……”白语鼓起勇气,一双眼睛直直的注射的肖末谦,说“我希望三少将来对付白邵南的时候,不要牵连到我们白家。”
“好。”肖末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小谢重要,即使是一个白家又怎么样?
接过白语手里的纸条,肖末谦连道谢都没说就立马开车走了。白语被汽车尾气吹气长长的头发,复杂的看着肖末谦绝尘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