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肖末谦为什么分手啊?”沉默了一会,谢安生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个问题。
而问出口之后,谢安生就后悔了,自己简直是太八婆了!
付白贤喝了点酒,脸上微微驼红,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安生,“性格不合……你放心,他人挺好,没什么特殊的癖好。”
“哦……”过了一会,谢安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肖末谦有没有怪癖跟我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谢安生把玻璃门推开了,外面是一个环形的阳台。
“出去透透风吧。”
“嗯。”
阳台上面视线不错,俯视而下,正好能看得清远方山脉的轮廓,在黑夜中,就像一条匍匐的巨龙。
夜风轻拂,付白贤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你在肖末谦身边,过得还好吗?”
付白贤靠在栏杆上,有些慵懒的看着谢安生。
“还不错。”
“他那人挺不错的,相处起来,对谁都好。”付白贤仰望着天空,微微笑着,话语声轻轻的吹散在空着,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嗯?嗯。”
谢安生敷衍的应了两声,总觉得对话偏向一个诡异的方向,这让他有种付白贤在推销肖末谦的错觉……
“你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付白贤考过来,喝了酒之后亮晶晶的眸子直视着他,戏谑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要不要考虑跟我谈一场?”
谢安生皱眉,“我是直的。”
付白贤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收敛起笑容,转了个方向,改成趴在栏杆上。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恨不相逢已弯时啊……”
“……”
这时,大厅里突然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谢安生好奇的看过去,赵安脸色铁青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骂人。等谢安生看清了那个被骂的人时,眼睛不由自主的张大了。
第27章 哟嚯仇人来了
谢安生小时曾有大师为他算过一卦,卦象并不好命里带煞,血光冲天。
联系到谢安生出生之时,谢母产后大出血,几尽没命,谢家父母不由得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后来谢安生改了名,取名安生,是父母希望他一生安生。再后来,谢太太为他念了一年的经,直到周岁,求问大师,方说血光之劫有所化解。
但即便如此,谢安生当了小混混之后,砍人或者被砍,别人的血或者他的血,倒真是应了那句血光之灾。
这些事情受些伤,修养一段日子也便好了,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灾。
高二那年,谢安生17岁。
他就读的七中风评很差,对于许多家长而言,那就是个培养地痞流氓的地方。谢哥也是众社会毒瘤中的一员,打架抽烟,旷课逃学,简直是无恶不作。
并且由于他身手好,又够狠,俨然已经成为了七中里的大哥大,和当时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赵安交情也不错。
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是一回事,一般要是碰上真正的混混,一般的学生绝对是会要吃亏的。
谢安生就是栽在了一个叫白邵南的头上。
赵安和白邵南算得上是老对头,也正是因此,白邵南才会盯上了谢安生和冯远。
每个人身上都潜藏着不同的暴力因子,它会在某事某刻主宰你的身体,让你做出理智之外的冲动。睡觉时被室友在听歌,朋友之间开玩笑取的外号……一点点小事,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
更何况,白邵南是专门守着谢安生他们的。
事情的起因,谢安生差不多已经忘了。但那天晚上的小巷子里,那种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气流,以及刺鼻的血腥气,手中满是鲜血的黏腻感,冯远的哀叫,三个人的呼吸声……
回忆起来,仍然是无尽的黑色,惶恐和愤怒,被鲜血刺激的神经里又莫名的感受到诡异的快感……
“谢安生,今天这一刀,我会铭记于心。有朝一日,你总落到我的手里……”
白邵南捂着自己的腹部,猩红色的血液透过指缝泊泊流出,他脸色扭曲,明明是痛极,却勾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声音犹如毒蛇绕身,让人浑身发冷。
他说“我流的血,我受的痛,我会一、遍、一、遍还给你!!!”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说的?
少年蓝白色的校服上满是鲜血,谢安生的样子不比白邵南好上多少,同样的狰狞,同样的扭曲,甚至于眼底都泛着一丝红光。
“滚。”
而他只是轻飘飘的吐出这一个字,仿佛蓄力已久的猛虎,压抑着所有的愤怒,只差一线,便要发狂。
幸好最终忍住了。
不过也是因此,他不得不辍学,然后为了免去牢狱之灾,他彻底成为了赵安的一条狗。
透过七年的时光,白邵南当时的话一字一句回响在耳边,当时未曾感受到的惶恐如今加倍袭来。就像是放出了一只猛鬼,他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不知何时,便要给予致命一击!
“白邵南?你这个丧家之犬还好意思出现在镇西城?”
赵安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男人长相阴柔,太阳穴上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本来不错的长相被这道疤毁去了一半。
白邵南习惯性的伸手去摸额头上的那道疤,薄唇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淡淡开口“明明是赵爷给我下的帖子,怎么这会儿又把我往外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