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池觉得小腹一热,调戏他“你悠着点,别我没完事你就没存货了。”
陈洲扭开脸,恶声恶气地说“你闭嘴”
啧这样真不可爱。
邹明池可惜地摇头,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开垦他身体的工作中去。
第八章
射精的时候虽然有套子隔着,但陈洲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硬东西痉挛起来的疯狂,要命的是邹明池刻意压着他的前列腺射精,龟头收缩的时候把他弄得那个生不如死,射了两次的前头居然又没出息地硬了。
他尴尬地捂住下体,但都被邹明池看到了。
邹明池享受完在他身上的高潮,慢慢抽出来,把套子扯下打了个结,捏住给陈洲炫耀。
“多不多”
陈洲嫌恶地往后一躲“把你的脏东西拿开。”
“我这回确认你醒酒了。”
邹明池把精液扔在一边,然后展示自己的小腹,上头的毛发都被陈洲的精液黏糊成了一团,他指着陈洲的战绩,笑着说“瞧你干的好事。”
陈洲紧紧抿着唇,不吱声。
“喂我说,你不能爽完了就把我踹了吧”邹明池抚摸着他的小腿。
陈洲强忍着踹他的冲动,冷冷说“滚开,别碰我。”
邹明池摇头“你啊除了我,还有谁能受的了你”
陈洲冷淡地把他的手打掉,扶着墙站起来。
身上的精液就顺着大腿往下淌,又粘又凉,那感觉恶心极了。陈洲站在喷头下,对着猛冲。
邹明池做起来没轻没重,给他身上留了不少痕迹,吻痕,掐痕,咬痕
“嘶”他一动上半身,脊背生疼,他对着镜子一看,差点没炸了,指着邹明池痛骂“你他妈就该进去呆几年,这什么你是不是直接想把我脖子掰断”
他转过身,把后背亮给邹明池看。
好家伙,脊背上青紫一片,还破了皮,十分凄惨,就是被邹明池按在地上做的时候弄的。
邹明池不自在地咳嗽了声,抱歉道“一时情难自已。”
“我上你一次也让你试试操后头裂开没”他往后头一摸,脸都绿了。
“你用什么润滑的”
邹明池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说“不是你自己润滑的吗,这都忘了”
陈洲一想,顿时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蟑螂差不多。
“肥皂是润滑的东西吗”他刷地拉开抽屉,倒出一堆瓶瓶罐罐。
邹明池也是同道中人,一看他把包装撕开,就了然了。
那一包是一次性灌肠器,另外一瓶是专用灌肠液,还有几只润滑剂和小型肛塞。
陈洲面无表情地把灌肠器装好,在上面涂了润滑剂,然后扶着墙壁撅起屁股,把软管插进屁股里。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打扫卫生”他恶狠狠地对目瞪口呆的邹明池说。
邹明池赶忙收回自己夸张的表情,做沉思状,内心其实正在惊涛骇浪。
这一辈子他还真没跟别人玩过灌肠啊他嫌这个恶心不愿意跟别人玩,自己就是做0也是偷偷灌肠,啥时候见过这么正大光明的现场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一连看了两场好戏。
原本以为他会对陈洲的行径产生生理性厌恶,没想到他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而且又硬了。
太重口味了他受不了了,可是又好刺激怎么办
他正在这边天人交战,那边陈洲已经把一小瓶灌肠液全都注入了体内,拔出了管子,把小肛塞塞了进去。
他抓着软管,阴森森地笑道“要不要也给你灌一次”
“别”邹明池连忙摆手,看别人灌肠是情趣,被别人灌肠那是虐待
他自己弄过几次,肛门疼死不说,最后拉出来的时候觉得肠子都要断了。
当零号太他妈不容易了。
陈洲轻蔑地冷哼,直起身。
他的小腹微微凸起,身体曲线因为这个违和的部位倒是更有一种美感。
邹明池由衷地夸赞他“很好很不错,有没有兴致再来一炮”
陈洲甩了他一脸卫生球,想了想说“我就喝醉了才让你趁虚而入,好在我这人也不是什么小气鬼,你也出力了,也还算卫生,我就不跟你计较。大家成年人,你情我愿,玩完就算,明天你们公司的项目也撤了,大家各走各路。”
“哎哎,你这也太过河拆桥了吧。”邹明池不满道“你也挺舒服,看得出来你空窗很久了吧,咱俩凑一对多好。”
陈洲拧开下面的水龙头,接上管子开始冲洗浴室。
刚才他们俩玩得有点过火,地上全是衣裳,精液也满地都是,就算有水流冲着他也觉得不干净。
这里哪有别人进来过,私人领地被侵犯了,比强奸他还难受。
陈洲一边冲,一边心里那个后悔啊。
他酒量是不错,可喝多了那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荒唐事干过不少,唯一的几次放纵那就是在野店喝多了时干的。
据别人说,他一喝高,那就无比开放,而且特容易冲动,上床对象也不分了,管他干净不干净泄完欲再说。
事后他都得后悔大半年,觉得自己被弄脏了。
这一回又是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邹明池不算陌生人,而且还挺爱干净。
他冲着冲着,就把管子对上了邹明池。
“你别动,我给你洗洗。”
邹明池被冷水激得一哆嗦,才不听他的,左闪右躲。
陈洲冷笑,竟是把这个当游戏了,水花四溅,把邹明池弄得上蹿下跳,脚下一滑整个趴在了地上。
陈洲哈哈大笑,这才觉得胸口堵着的一口闷气出了,欢乐地哼着小曲,随手拎起一边的扫帚把积水扫进下水道。
冷不防邹明池居然一跃而起,把他牢牢抱住,按在了墙上。
“妈的你又发什么神经”陈洲生气道“我的肚子”
邹明池冷笑“我看你体力还不错,咱俩再来一次”
“你要发情就对着镜子自己撸,老子没空陪你,撸完快滚,别污染我的屋子。”
邹明池也不生气,抓住他的胳膊,嘴唇在他的后颈上逡巡“我就对着你发情了,要不我撸一次射你身上”
“你恶心不恶”陈洲反唇讥讽,邹明池听够了他在这种时候说煞风景的话,干脆吻上去。
陈洲这会儿可没有喝醉的时候好摆弄,牙尖嘴利地直接用咬的。
邹明池被血腥一冲,反而更激动了,板着他的肩膀就死命与他纠缠,身体也更加用力地挤压着陈洲。
陈洲忽然双眼一睁,剧烈挣扎起来,呜呜乱叫。
“放开放开我”
邹明池含糊道“渐入佳境,你闹个屁。”
“操,我的肚子”陈洲急了。
邹明池不明所以“你肚子咋了”吮着他的舌尖,觉得味道好极了。
陈洲红着眼,肘关节狠狠往后一捣,正打在邹明池胸口。
邹明池恼了“你到底想闹哪样”
陈洲忙不迭地推开他,道“你想让我拉你身上,就继续亲”
“”
忘了这茬他灌完还没拉呢
日啊
玩我啊
邹明池的脸上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再高的兴致也被这么煞风景的话给毁了
邹明池的小兄弟瞬间软了。
操,再这么来几次他非得阳痿不成。
第九章
胡闹一晚上,当夜俩人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又糊弄过去,大早晨还没听见闹钟响,就听到喷嚏声连绵不绝。
陈洲擤着鼻涕一点形象不顾地从卧室里冲出来,揪住还在昏睡的邹明池大骂“你个混球,老子屁股被你揍肿了趴了一晚上,靠我扇死你”
说完把自己擤鼻涕的纸巾往邹明池脸上一扔,然后骑在他胸口左右开弓冲着他的脸就啪啪两下。
邹明池又不是死人,被他一巴掌打醒,当机立断抓住正要继续的爪子,悲愤道“操,你大早晨发什么神经”
陈洲一肚子委屈,先是喝醉丢了大人,随后居然在最讨厌的人面前表演了全副脱衣秀,最后还做了,做得还那么丢人。
他一喝多就出事,果不其然,向来不吃窝边草的他终于也做了回兔子,被人压得一干二净,渣渣都不剩。
没脸见人了好吗,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去见从前的男朋友
在圈子里别混了,干脆找个犄角旮旯老死终生算了。
想到这里,陈洲憋了一肚子的气立时发作起来,加上被感冒弄的头脑不清,稀里哗啦地就开了骂,俩人扭打成一团。
俩大男人掐起架来十分没有节操,什么猴子摘桃黑虎掏心等等下流招数都用上了,陈洲似乎在小学的时候没有学过怎么打架,三下五除二就被邹明池压在身下。
邹明池一大早就受此攻势,火气上头,骑在他背上,把黏在身上的纸巾甩到一边,喊道“给我住手”
陈洲处于弱势,但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扭头张嘴,一口咬住了邹明池的手腕。
只听一声惨叫,邹明池痛得手一软,又被陈洲夺回了优势地位,反压回去卡住他的脖子,通红着眼怒吼“操,你不看看我身上,一发情就不是人的禽兽”
邹明池气喘吁吁地瞪他,气急反笑“我说,你看我脸上。”他挤了下眼睛,眼角被陈洲的拳头蹭青了了一块,显得十分滑稽。
“打人不打脸,亲爱的,你说我上班怎么跟别人说,嗯”
一点可疑的亮晶晶的液体从陈洲鼻孔里缓缓地流出来。
陈洲尴尬地伸手背一擦,邹明池眼明手快抱住他的脖子翻个身,两个人一起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面对面抱在一起。
男人早晨兴致勃勃的东西紧紧地贴着,丝毫没有受昨晚纵欲的影响而有所萎靡,反而还处在那种刺激之中,只稍微一撩拨就又有熊熊燃烧之势。
“放开”陈洲狼狈地仰起头,他果然是感冒了,鼻涕一旦开始流,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晨曦中,邹明池眯起眼睛微笑地看着没有戴眼镜的陈洲。
昨晚他们去唱歌的时候,陈洲就把眼镜摘了下来,一直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睛在夜色中很是诱人,这时近距离地看着他,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意思,薄薄的眼皮随着眼珠的滚动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邹明池仿佛是被他的眼波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看什么看”任谁被这样盯着都不太舒服,陈洲别扭地挣了几下,邹明池却不放手。
眼看着鼻孔下的鼻涕都要流到上唇上了,陈洲急中生智一低头,把鼻涕就擦到了邹明池脖子上。
随即,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瞬间僵硬了。
陈洲看着自己的犯罪证据大乐,就听见邹明池冷冷地说“我在看你的眼屎,都快糊住了。”
“”
“去你丫的”成功被挑起了怒火,陈洲气得一胳膊肘子捅了过去,一得空就往自己的卫生间里跑了。
邹明池一边揉肚子一边捶地大笑。
昨晚其实真的很不错,他呲牙咧嘴地捏住自己被咬伤的手腕,回味道。
等重新穿上衣服,俩人就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文明人,彬彬有礼地在公司明亮的走廊前互道早安。
虽然前台的小姑娘一直用诡异的眼神瞟他们,也一点也不能影响两个人努力美好形象的愿望。
只是
陈洲幸灾乐祸地看着邹明池偷偷对着玻璃抚摸脸上的淤青,大快人心。
临走的时候邹明池死皮赖脸地跟他要去了粉底,在眼角涂了厚厚的一层,若是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那里是青紫的。
可皮肉上的伤实打实,陈洲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邹明池疼得厉害了,就眼角一个劲抽搐,咬牙切齿地隔空对着陈洲放眼刀。
一整天陈洲的心情都好极了,不仅仅是因为邹明池吃了个哑巴亏,还因为两家公司的合作圆满结束,明天他就可以带领全体公关部员工把他这尊大神送走了。
“嘶”陈洲在合同书上签了字,乐得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于是一个不小心牵到了屁股上的伤,让他的好心情一下子蒙了一层灰。
不能否认昨晚他的确爽到了,而且喝多了酒再勾人人家也的确是他的错,可被按住打屁股还被干得死去活来的这一点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他怨念地揉了揉后腰,屁股的红肿倒是不太严重,可小菊花经历了灌肠与抽插后,简直惨不忍睹,他现在最苦恼的不该是怎样欢送瘟神离开,而是苦恼晚上吃点什么才能让菊花不痛。
如果有人此时进他的办公室,一定会吃惊到下巴也掉下来。
因为人前的陈洲总是一丝不苟的模样,衣服上一点褶皱也没有,因为要保持形象,他连坐都是正襟危坐,很少有东倒西歪的时候。
但是,因为难以启齿的痛苦,他不得不牺牲了形象,趴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
于是邹明池提着一份外卖进来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进错了办公室。
呃,这个撅着屁股对着门玩游戏的男人,是公关部的部长
鬼上身了吧
邹明池惊悚地想,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门牌。
陈洲玩得正兴起,哪里会想到有人进办公室不敲门的,所以连邹明池走到他身边俯下身都没有察觉,依旧津津有味地连着不同的宝石。
“你把这个跟这个连起来,就能激活道具了。”
邹明池身为此中高手,技痒之下忍不住出手相助。
陈洲下意识地滑动宝石,果然道具激活这一关很快就过了,等胜利的音效响起,陈洲猛地弹起来,指着邹明池不可置信地说“你,你你”
“我”邹明池忍俊不禁,伸出手轻轻巧巧地帮他把歪了的眼镜扶正,笑着说“我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敲门就进别人办公室”
陈洲臊红了脸,指责道。
在他的意识里,工作时间任何的衣冠不整,行为不端都是无比羞耻的事情,相比之下在床上赤裸相对反而的很正常坦荡的。
邹明池却不怎么在意地说“我们更亲密的关系也有了,你还怕我看你打游戏”
陈洲迅速镇定下来,义正言辞道“对不起,邹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嗯误会什么”邹明池好整以暇地坐到他身边,把手里的袋子送过去,说道“九粥记的姜粥,还是热的,你感冒了,多喝一点有好处。”
陈洲皱着眉头,低声道“邹先生,我们都是成年人,昨晚那种事情纯属意外,请你不要误以为我们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实际上,我的原则是不跟工作伙伴发生任何的私人关系,昨晚已经超出了底线,希望你能体谅。”
邹明池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把袋子解开,拆开汤匙放进去,递到他手边,柔声道“那个以后再说,先吃饭。”
陈洲被他的态度惹出了火气“邹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邹明池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我想是你误会了。”
他微微一笑,无比诚恳地对陈洲说“昨晚的确是一个意外,但是对于你我而言,都是一个惊喜的意外,对不对至于工作伙伴,从明天开始,我们公司与贵公司就不再是合作关系了,所以也不算违背你的原则。所以”
“所以我们从此就再无瓜葛。”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
邹明池双目真诚地对上陈洲的,满脸就差写上“诚意可嘉”四个字了。
陈洲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面孔扭曲了一下,他急促地喊道“你给我转过头去不许看我”
邹明池被他弄得一愣,但还是乖乖地转过头,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只见陈洲两眼红通通泪汪汪的,忙不迭地抽纸巾擦鼻涕。
这个模样比他一本正经的时候,更讨人喜欢了,邹明池欢快地想。
第十章
目睹完陈洲打喷嚏全过程的邹先生表示,这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陈洲了。
可惜不等他发出由衷的赞叹,陈洲便红着眼把他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重重地摔了门。
邹明池伫立门前,忍不住摸了摸被门碰到的鼻子,不禁有点唏嘘。
助理小姐抱着文件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进行友好的慰问。
“邹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邹明池严肃地回答“鼻子太高也是一种错。”
“”助理小姐没来由地后背一凉,本能地往下一蹲,只见部长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一碗粥劈头盖脸地往邹明池身上泼了过来。
一阵浓郁的姜米香气弥漫在喧哗的办公区。
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投向丰碑一样纹丝不动的邹明池。
处在风暴边缘的助理小姐欲哭无泪,她新买的裙角上全是飞溅上的星星点点。
搞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向好脾气的部长抽了哪门子风,居然当众发火,连别的公司的代表也被波及。他们吓得不敢说话,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也不知是谁先低低说了一句“快干活,不然就完了。”
齐刷刷的一群人老老实实蹲在原地,做出努力工作的模样。
助理小姐自认倒霉,不吭声回到自己座位上,一边擦衣服上的残粥,一边偷偷观察风暴中心。
邹明池这一下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浑身上下都粘满了黏糊糊的粥水,白色的米粒和浅黄的姜粒混在白色粘液之中缓缓从他头顶往下流淌。
幸好粥是打包外卖的,不算很烫,不然这一下总得让他身上起几个水泡。
邹明池冷静地把脸上一抹,一脚伸进办公室门口,别住门不让陈洲关门。
陈洲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推开他,岂料邹明池居然狡猾地抓住他的手臂,顺势半个身体钻进了缝隙,硬生生撑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整个人钻了进来,反手把门一关,顺便噼啪一声反锁了门,随即一扭身,把陈洲反压在了门上。
他这一串动作流畅极了,仿佛是演练过无数次的样子,陈洲头脑有点昏沉,连带身体的反应也迟钝了几分,三两下就被他反剪了手臂,牢牢地压在了门上,然后带着一身姜末气味的人体就霸道地压了下来,把他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动弹不得。
陈洲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弱势,被人钳制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更何况那个人身上还有自己十分厌恶的姜的气味。
没错,陈洲从不吃姜,刚才那碗姜粥才一打开,就让他无比反感,他越想越生气,竟然冲动之下直接开门泼粥,长期以来苦心经营的文雅形象彻底毁了。
哎,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此时此刻的陈洲,被一身姜末的邹明池压着,简直要被熏得晕过去。
他嫌恶地扭过头,恶狠狠道“你,你滚远点”
似乎是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点,邹明池偏头一笑,轻声问道“你这是,不喜欢姜的味道”
陈洲不说话,却是用力地推开他,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邹明池心中冷笑,计上心来,舌尖在唇角一舔,把一些残存的姜末舔到了嘴里,然后头一低,准确地对上了对面那张倔强的嘴唇。
“我操你妈”
陈洲大吃一惊,哪里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惊慌失措下被他顺利地攻陷牙齿的堡垒,横冲直撞地深入到了柔软的口腔,勾住里面几乎僵直了的舌头,硬是拉着它要它仔细品味自己的滋味。
姜粥带着一点点辛辣的味道成功让陈洲的味蕾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他被呛得眼泪汪汪的,偏偏舌尖还被别人强势地制住,被动地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品尝讨厌的味道,陈洲心里厌恶极了,曲起膝盖就要顶过去,邹明池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脚上一勾,顺势插进他的腿之间,大腿紧紧地顶住了他的鼠蹊部,完全掌控了局势。
于是,陈洲只能被迫仰着头,大大地张开嘴,紧密接触的嘴唇之间流出许多唾液,黏哒哒地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脖子里,湿润的触感令他毛骨悚然,手指神经质一般在玻璃门上抓来抓去,发出可怕的声音。
邹明池略微挑起眉梢,眼睛只斜出一条线,饶有兴味地注视着眼睛后面那双慌乱的眼睛。
不可否认,看到陈洲示弱的神情,他隐藏在心底的凌虐欲望又被勾起来了。
上一回,他对陈洲的唇浅尝辄止,却惊讶于那两片薄肉的好味道,以至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念亲吻的感觉了,既然得到了如此的好机会,商人唯利是图的天性自然会驱使他不掠夺到彻底不算完。
因此,邹明池心安理得地享用着他的战利品,把陈洲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品了个遍,舌头富有侵略性地直接深入陈洲的喉头,在最里面又软又热的嫩肉上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把他弄得喉管痉挛,肉壁不住地收缩。
邹明池又不禁遐想如果他的另一个部位侵犯这里时,应该是有多么的美好,只是此时也只能想一想而已,他惋惜地轻叹,恋恋不舍地逡巡了一遍陈洲的齿列,终于在那人窒息之前退了出来,唇角犹眷恋地在他的唇瓣上厮磨,享受最后的温存。
陈洲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亲吻。以往的交往中,他不是处于主动的地位,就是处于强势的一方,对伴侣的接触有着严格的界限,亲吻这种交换口水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是罪恶。
太脏了插入还可以带套子,亲吻却不可以,直接粘膜与肉体的接触大大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即便是情浓时亲吻,陈洲也会恪守不舌吻的原则,这个原则,让不少人不满。可是在领教过陈洲的洁癖后,他们又会纷纷表示,不接吻简直是太仁慈了没有人喜欢在正勃起的时候被踹下床喝令去洗澡。
处在无比震惊和愤怒中的陈洲,半张着嘴,嘴角不可抑制地流淌出淫靡的液体,眼镜在刚才的混乱中也歪到了一边,本来是一副精英的模样,此时倒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毛头小子。
他逐渐醒过神来,愤怒占据了他的思想,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潜能,手指反过来一扣,正好抠到了他咬过的那只手腕,仅存的指甲在伤痕累累的手腕上狠狠地抓下去,疼得还在餍足中的邹明池一哆嗦,抓住时机挣脱出来,随即抬腿一踹,正中小腹,然后整个人就骑到了邹明池身上,钳制住他,用力给了他一拳。
这一下可算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邹明池只觉得脑子一懵,然后鼻子一热,一股暖暖的东西就顺着鼻孔流到了嘴唇上。
“我抽死丫的”陈洲不解气,抬手又一下,邹明池浑身一缩,忍不住捂住了脸,却顶不住陈洲的怒火,转眼就被打成了大花脸。
陈洲怒火宣泄出了一点,才停了手,见邹明池捂着脸不动,出口讽刺道“别他妈装死,刚才按住我的时候怎么力气这么大,这会儿又装什么乌龟”
邹明池不动,忽然软软地垂下了头,两手也滑到了地上,露出一张青紫红肿,满是鼻血的脸。
“喂,喂你没死吧”
陈洲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那两下正好揍到哪里吧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了下鼻息,还好,呼吸还有,但是
他使劲晃了晃邹明池,邹明池居然一动也不动了,显而易见被他揍昏过去了。
在公司打架,还把客户打成这样,他不吃炒鱿鱼谁还吃陈洲一下子明白过来,抓起手机就想打120。
可转念一想,不行啊,就他们俩搞的这样,120一来,110不也得来
他低骂一声,连忙把邹明池从地上拖起来,把鼻血先堵住了,然后打开抽屉,找出一顶渔夫帽给他戴上,然后给助理小姐打了个电话。
“让外间的员工去16层开经验交流会议,你先主持着,稍等我会把设计部的林白叫来一起交流。”
助理小姐听命,把一堆人都赶了出去,陈洲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才扶着邹明池往外走。
幸好这个时候正是上午最忙的时候,走廊和电梯都没多少人,陈洲扶着邹明池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把邹明池塞了进去,系好安全带,硬是把他的小别克开出了跑车的速度,子弹一样地冲向了医院。
第十一章
路上邹明池十分安静,就一次因为车速太快颠得厉害,把他的脑袋甩到车窗上,磕得他一哼,脸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流到了车厢上。
陈洲听见动静,扭头一看,顿时心疼起他的爱车来。
血啊粥啊弄得是污秽一团,要知道他这车基本没坐过别人,头一次载人就弄成这样,绝对是一辈子阴影啊。
他一边猛踩油门,一边琢磨着换车的事,反而把车上活生生的一大病号给无视了。
到了医院,他直接冲进急诊室请了大夫帮忙把邹明池抬下来,然后就急急忙忙去办手续,忙活完了还得站在大夫面前认真汇报是如何造成的伤情。
“啧啧,你瞅瞅,小伙”大夫是个四十多的大叔,一边扒开邹明池的眼皮看,一边嘀咕。可是话说到一半,他才记起眼前这人衣着考究,打扮稳重,看起来不是毛头小子了,又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下去,改口道“老大不小了还打架,这还好就打断了鼻梁,等会儿查查有没有脑震荡,再住院观察几天。好家伙,一脸血一身粥,都穿得挺人模人样,怎么打起架来人类未进化完全的野性就全爆发出来了呢”
陈洲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指着鼻子连损带贬过,可这会儿他可是在医院,在接受白衣天使的教诲,怎么着也不能开口反驳,于是只能尴尬地说“大夫,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就是说急了然后就啊阿嚏”
大夫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指头一指旁边的输液室“我建议你去打一针退烧的,眼嘴红肿脸色苍白,还打喷嚏,冻着了吧。”
陈洲积存下的那点愤怒一下子被戳破了,他颓然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去挂了号,坐在邹明池对面输液。
邹明池的鼻梁被包扎了起来,倒是也没跟大夫说的那么严重,里头的骨头没断,只是有点错位,血流不止挺吓人的,其他的地方肿的像猪头,完全看不出以前的英俊潇洒,样子十分滑稽。
陈洲苦中作乐,看着他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拍大腿。
早就醒过来但不想搭理他的邹明池听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愤怒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洲忍俊不禁“你自找的。”
邹明池挣扎着起来,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于是只能面瘫着表达自己的愤慨“你说我这是不是没事找事,想关心关心你,结果被你泼了粥还揍了一顿,好啊,你不就小心眼昨晚的事吗你又不是没爽到,今天还装什么装,碰一碰就把我当垃圾,你以为自己多干净,我真他妈眼瘸,活该”
他维持面瘫状说出一连串话,太辛苦了,以至于不得不动用表情的时候,疼得呲牙咧嘴。
陈洲微笑地听他发泄完,打了个响指,从口袋里摸出记事本,一边写一边念。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就明算账。之前收留你一夜,跟昨晚的事算一笔勾销,咱俩都成年人,也别说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虽然你触犯了我的底线,可表现还算可以,据我观察卫生习惯也还过得去,那就算了。你不知我不吃姜,不知者无罪,但你对我做的行为太过分,不能原谅。我泼了你一身,还打了你,可你弄脏了我的办公室和车,还不经我的允许跟我接吻。”
他刷刷地在纸上列出一条一条的,最后得出结论“打人是我不对,你的医药费我全款赔偿,然后我会对你道歉,如果你还有其他的要求请尽管提出来,我也不希望因为私人的原因影响我们公司上的合作。”
说完,他合上笔盖,用在谈判桌上的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十分抱歉,并对邹先生做出真诚的道歉,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原谅。”
邹明池哑然失笑。
他这算是见识了公关部的行事风格。
他摇头道“呵看你说的,的确,刚才的事件若是报警,那完全可以进去跟你的律师聊聊了。”
陈洲正色道“我想邹先生不会这样不近人情。”
邹明池沉思一会儿,道“你刚才说,其他要求我可以提”
陈洲点头“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范围,我都会为您做到。”
邹明池勉强咧开嘴唇,道“也不是难事,我想住在你家里,然后在养伤期间,由你亲自照顾。”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陈先生不能答应我这个条件,那我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来”
“好,我答应。”
邹明池满意地躺平,然后指一指空调,道“有点热,调低点。”
陈洲僵了僵,但还是拿起遥控器噼里啪啦往下调低了十度,心里充满恶意地说“冻死你个混蛋。”
“阿嚏”
“陈先生,你要不要再多输一天液”邹明池体贴地问道。
“谢谢关心”陈洲面无表情地重新调高温度,拿起一边的毯子盖在了腿上。
第二天的欢送会主角缺席,也省了不少事,陈洲匆匆忙忙送几个人回去后自己又请了个假赶回医院,把邹明池的一些文件带回去。
邹明池斜靠在床头,耳朵里塞着耳机,对着手机说“好,我知道了,最近就辛苦你们了。”说完,挂了电话。
陈洲扁了扁嘴,把文件丢在他身上,嘲笑说“合着你今早让我出去买耳机就为了打电话。”
邹明池睨他一眼,不悦道“不然怎么打,拜你所赐我的脸包成这样,一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陈洲道“下次别买什么苹果梨的这种高级触屏货,诺基亚挺好。”
“是挺好,买一个预备着,下次你打我,我就把它当砖头拍你。”
陈洲正要回嘴,那天急诊的那个大夫敲了敲门,说“正好两位都在,上次您的住院手续没办完,说得亲属签字,这也没签。”
邹明池说“就他签吧。”
大夫把文件递给陈洲。
陈洲果断拒绝“大夫,我不是他亲属。”
大夫转头看邹明池。
“给他签”
陈洲皱眉道“你这是赖上我了”
大夫笑道“你别想这么复杂,就签个字,反正没出人命,没关系。”
陈洲这才不情不愿地签了。
临走时,大夫停下脚步,说“对了,你就是个皮外伤,没啥大事,再观察两天出院养着吧。打人不打脸,以后再打架照准了皮粗肉厚的地方来,一看你们就没什么实战经验,之前有俩小伙子打架过来,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毛病也没,那屁股上,啧,红一块紫一块的,能把那地方揍肿,可见费了多大劲。”
听到这里,陈洲觉得自己的屁股也火辣辣地疼起来,于是他狠狠地瞪了邹明池一眼。
邹明池自然也想到了那晚的旖旎景色,俩眼就不住地在陈洲腰下腿上的十几公分范围内来回打转。
被他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滋味实在不太好,陈洲不自在地走到窗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邹明池懒懒地伸了个腰“才住了一天,我就觉得没意思,这医院比你家可差远了。”
陈洲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可他就是不说,憋死他。
邹明池也是个厚脸皮的,干脆道“今天就出院吧”
“你确定”陈洲无语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夏日风光如此明媚,为何他要陪着一个猪头在医院。
“确定。”邹明池小心地碰了碰鼻梁上的纱布。
好端端一张脸肿了一圈,正当中还贴着一大块白色的东西,他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有多么可笑。
陈洲也不多啰嗦“好,那下班后我来接你,你的车钥匙拿来。”
“做什么”邹明池疑惑地问。
“我的车拿去清洁了。”陈洲咬牙切齿道“你把血和粥弄得满车都是,还怎么开”
“那你今天怎么来的”
“出租。”
“难为你了”邹明池想到之前他坐出租的别扭模样,心里一乐,大大方方地掏出钥匙给他“我记得你之前还嫌弃我的车脏。”
“凑活了。”陈洲用小指勾住钥匙,正要转身走,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我说,索要一点精神补偿可以吧。”
陈洲不耐烦地停下,转身道“邹先生,关于补偿的事情,我们今晚再谈好吗,我是请假出来的,赶着回去。”
邹明池摇摇手指“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的。”
“多少钱”陈洲拧紧了眉头。
“不要钱。”邹明池勾唇一笑。
如果他的脸完好无损,那做出这个笑容那可是相当的赏心悦目,可惜他此时此刻如此尊容,还要一副邪魅的模样,实在大煞风景。
陈洲冷笑“我劝你别动脸上的肉,省的鼻子长歪了还得麻烦我再揍你一拳。”
邹明池也不生气,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侧头小心地避开了自己的鼻子,然后快如闪电地从他下唇上蹭了蹭。
“先收点利息。”赶在陈洲发火之前他赶忙退得远远的。
现在他可不是陈洲的对手,这张脸经不起二次蹂躏了
陈洲深呼吸了好几次,狠狠地抹了抹嘴唇。
混蛋,他身上药油的气味都沾上来了。
“再见。”邹明池心情好极了,目送他摔门而出,然后拿起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劳逸结合这一点,他理解得十分透彻,比如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调戏一下某人,实在其乐无穷。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