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陆青平和他之间,是陆青平深深珍惜着的爱情。而陆青平与李瑾瑜之间,是陆青平紧紧守护着的友情。
他和李瑾瑜都是陆青平的家人。是可以执手一生的陪伴。
☆、归于平静
李瑾瑜并不和严旗正面交手,而是以闪躲为主以攻严旗手上的右手为上。李瑾瑜的个子矮,人也不胖,虽然力气上不如严旗,自己身体状况也不是最好,但也算得上轻巧。勉勉强强能躲开严旗的重击。
一番缠斗后,严旗大口喘着气,手上被李瑾瑜抽出的血印清晰可见,他倒也不在乎,像是根本不疼一般。
李瑾瑜也粗重地喘气缓着,也不知道身上哪里痛。严旗下手狠,即使一般的一拳打在身上他也要疼好上半天。
严旗还欲再攻,却听后面有个人冷声呵斥道,“住手!”严旗驻步,回头,看见严阙有些迟缓地从直升机上走下来,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任何表情。
李瑾瑜赶紧往回跑到向云轩的身边查看他的状况,“云轩……?”
“恩……”向云轩轻声应了一句。李瑾瑜跪坐在地上,将向云轩扶起来,避开他受伤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严阙径直走过来,停在了严旗面前,冷眼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少爷……”严旗叫道,“我……”
严阙没有听他说话而是朝李瑾瑜他们走去,“李瑾瑜,你命真硬的。”身后的严旗一愣,原来严阙早就料到他会杀李瑾瑜了么?
李瑾瑜没有抬头,只是用手理着向云轩额前被他汗水打湿的碎发。
严阙冷眼挑眉,“云轩,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断了你自己的后路。我不会再放过你们了啊!”
向云轩看着严阙,眼里有丝丝怜悯道,“我不会再离开瑾瑜了……”
“哈哈哈哈哈!!”严阙大笑着露出鄙夷的眼光,“你们现在这样狼狈不堪,拿什么和我拼?哈哈哈哈!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那好吧,我严阙今天就亲手送你们去地狱!”
向云轩微微扭头在李瑾瑜耳边轻声问,“鱼儿,怕么?”
李瑾瑜冲他扯开了嘴角,也柔声回答道,“不怕。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向云轩也勾起嘴角笑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稍稍颔首,“扶我起来。”
严阙看到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起身,眉头飞速地皱了一下。云轩……这个人就对你如此重要么?即使如此的境遇之下也不愿意放弃他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东西,可是你为什么深爱着这样一个人呢?为什么!!
向云轩几乎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押在了李瑾瑜的身上,可依旧咬牙死撑着。而李瑾瑜的状况并好不了多少,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为自己只为肩上负起的那个人。
严阙挽起袖管,严旗上前两步站在严阙的身边,紧了紧缠在手上的领带。
这一场仗,在所难免。这一浴血鏖战终将迎来它的尽头。
向云轩覆手握紧李瑾瑜冰凉的小肉手,“要开始了。”
“恩。”李瑾瑜冲他微微一笑,轻轻放开原本扶住他腰间的手。两人相望了一眼,向着各自的对手而去。
严阙没有料到的是,他们两个人如此默契,只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交换了位置,李瑾瑜对战严旗而向云轩则向着他而来。
向云轩的身体撑不了多久,所以不能迎战严旗,相反他如果反制住严阙,那主动权就又会回到他们的手中。
鱼儿,一定要撑住。向云轩在心中默念,自己也是用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迎上了严阙的招式。
云轩,我相信你。李瑾瑜咬住自己的舌尖,血溢满口腔,刺激着他每一处的神经。他不能倒下……一定不能!
夜,如此静谧,如此深邃,却又如此冷漠。巨大的黑暗吞噬掉了最后一丝月光,漆黑笼罩着这整一个城。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闷雷炸响,豆大的雨滴落下来,誓要洗去着繁芜城市的肮脏。
een见情况不妙,开了直升机就直接跑了。严旗和严阙顾不得她。只能随她而去。
血混着雨水滴落,幻化成涟漪消散而去。向云轩脚下已是一滩血水,红的扎人眼,他扶着左肩靠在楼梯间的门上粗重喘气。严阙嘴角也泛着血色,他没料到伤成这样的向云轩依旧如此厉害。
“真的这么爱他?!连命都不要了么!?”严阙大声嘶吼地问道。
向云轩只是点了点头,“严阙,你对我,不是爱。”
严阙愣住,下一秒攥紧拳头猛攻过来,一步一步紧逼不给向云轩留有余地。另一边李瑾瑜也打得很累,他一个慌神被严阙撂倒在地,摔了个结实,一下子闷的爬不起来。
“鱼儿!!”向云轩急的大叫,他一分心,严阙也不留情,一拳袭上他的脸颊,向云轩想躲开,但脚软了一下,被严阙的拳带到,人往后摔了下去,滑开老远。
“向云轩!你没时间分心!”严阙怒吼,他抓着向云轩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退开两步,等向云轩站稳了,他就又出手快攻。向云轩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他只能一直退避。
严阙心中怒气只增不减,控住不住的用尽力气在打,待他发现向云轩早已抵不住他的攻击,脚下一软往后倒去时,那人已经是被他逼到了最边缘。
“云轩!!”那一瞬间严阙根本没有思考,只是飞扑过去将向云轩拽了回来,自己却
因惯性冲了出去。摔下楼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向云轩,你看,我是真的爱着你的。
而轰鸣在天际的雷声让他们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微弱,黑暗、雨帘也将他们隔了开来。李瑾瑜和严旗他们也压根看不清楚向云轩那边的状况。
他们只知道,还没有结束。自己必须继续。
严阙的手被人猛的抓住,“抓……抓紧我。”向云轩费力地说着,他绷住神经,双手拉住严阙,肩上的剧烈疼痛刺激着他,让他留存有一丝意识。
“云轩,我是爱你的。”手微微在下滑。
“抓……抓紧,别……别放开。”血顺着向云轩的手滴落在严阙的脸上,又被雨水带走。
“云轩,我严阙这一生都在追着你的脚步,甚至到最后我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落在眼里的是雨还是泪早已分不清了……只是那双通红的双眼叫人心疼,“我原本想,如果你能恨我一辈子也好,至少在你的心里在你的记忆里也有我严阙这个名字。但我知道,你终究是会原谅了我,不为别的,只因你是向云轩。所以……请允许我最后自私一次,让我代替joker死去,让你替你洗去你所有的罪。我要让你心疼,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别乱动……”向云轩只是本能地抓着严阙,他的意识几乎就要在下一秒奔溃了。
严阙从怀里掏出向云轩的碎钻面具捏在手里,仰头最后看了一眼向云轩道,“不要忘记我。我是同样爱着你的人……我叫——严阙。”说完,严阙挣开了向云轩的手。顺着雨滴坠落的方向一同逝去,摔向了无尽的黑暗。
云轩,这样的结局,也许对你,对我都好。
“少爷!!!!!”严旗扒在大楼的边缘朝下伸手大喊,只差了这一秒,“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严旗!!!”严旗跪在那儿,将脸埋进掌心,流尽了眼泪。
李瑾瑜傻傻站在一边,直到看见向云轩痛苦地倒在一边,他才赶紧跑了过去。刚才严旗被他抽了一鞭,朝后退了两步,严旗分心地往后看了一眼,立刻朝向云轩的方向奔去。李瑾瑜以为他要对向云轩动手也急忙追上来,却只听见严阙最后的那一句话,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严旗血红这一双眼看了看两人,失魂落魄地冲下了楼。他没有办法再对向云轩动手了,因为他的少爷是为了救那个人而死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最后能为严阙做的。然后,等这一切平息了之后,他会跟上严阙的脚步。
李瑾瑜将向云轩抱在怀里哭着喊,“云轩……云轩……”
“严……严……阙……
”向云轩只是说着如此一句,就晕在了李瑾瑜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掉下来?!”凌霄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刷拉一下扒住凌云的手紧张地问,“好……好像……穿……穿的黑……黑衣服。”凌霄说话都结巴了。
凌云也是面色沉重,他也放下望远镜拍了拍凌霄的肩说,“是掉下来个人,但不是云轩。”
“那……那是谁?”
凌云不答,推开车门道,“走吧,他们应该需要我们的帮助。”凌霄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乖巧地跟在凌云的身后走着。
朴以承和朴以诺被勒令不能靠近,他们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于是朴以承拍了凌云凌霄两个人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观察。
另外,为了方便行事,严阙早就派人在今晚将附近的道路给封了,正巧jy大楼附近有个工地,最近正在施工,这条路上走的人也不多。
两个人急速到楼顶看到血水里的两个人都是愣了愣,凌霄先冲了过去查看李瑾瑜的状况,李瑾瑜却推着他道,“先,先看云轩……”
凌云拉开想要过去的凌霄,自己跨了一步蹲下抱起向云轩道,“扶住瑾瑜,走。”
凌霄赶紧将李瑾瑜扶好跟上凌云的脚步。
一路飞驰,凌云和朴以承通了电话,朴以承让他们把向云轩送去他刚联系好的私家医院。
朴以诺在焦急等待后终于看见了那两个让他牵挂的人,满身的伤让他心疼的一抽一抽,眼泪也跟着落。缝针依旧由林伯来处理。
“鱼儿,来这里……我给你……给你处理伤口。”朴以诺抽泣着说。
李瑾瑜瞪着泪眼摇摇头,蹲在向云轩的身边抓着他的手不肯起来。朴以诺没辙只能允了他,找了条毯子先为他裹上。
剧烈的疼痛让向云轩这个失了意识的人儿皱起了眉头。
“轻……轻一点……他疼。”李瑾瑜对林伯说。
林伯无奈。朴以诺过去不想让李瑾瑜再看了,但李瑾瑜坚持,眼睛盯着一动也不动。朴以诺轻叹一口气被朴以承拽进了怀里,“就让瑾瑜陪着吧。”朴以诺含泪点头。
林伯封完针后进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框眼睛的中年男子,他检查了一下向云轩的肩膀皱紧眉头问,“他都干了什么?手不想要了?”
李瑾瑜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那医生一个字没说只是手一挥让人将推着向云轩的病床走了。
朴以诺看着林伯问,“很严重?”
林伯呼了一口气道,“还不好说,但看样子很危险……”
李瑾瑜还没听林伯说完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朴以诺也是腿一软,幸得有朴以承将他扶住。
……
之后的一周警局上下炸开了锅。因为有人报案说jy大厦有人跳楼。幸得是一清早,jy大厦附近人也不多,所以警方的人一赶到先封锁了现场,处理了尸体,然后立刻给秦倾清去了电话。
秦倾清到了现场,看着攥着碎钻面具的尸体一时之间脑子也做不出任何一点的判断。这一波事情还没有过,就又出了新闻,说是joker盗过的宝石已全数返还,先前他还不相信,但这一消息确实是经过了一些博物馆大型珠宝商的确认。
此消息一出,全城沸腾。也不知道是记者们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jy大厦前两天有人坠楼,一联系立刻就得出了,joker归还宝石,畏罪自杀的新闻。记者们成天围堵在警局门口,秦倾清也成了本月出现在头版头条最勤快的人。
李瑾瑜拿着医院开的证明,又向秦倾清请了一个月的假。陆青平抓着他吐槽了整整一个午休,李瑾瑜只是微笑地听着,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事情也接二连三的接踵而至。又过了一周,严旗前来自首,还带了许多资料过来,说自己是joker的同党,joker是他杀的。虽然秦倾清没这么容易相信他,但案子事关重大,上头也介入了前来调查,严旗准备的资料也很充分,的死亡时间也和法医鉴定的一样。另外还说出很多细节来。
秦倾清心存怀疑,想查,但上头却叫他收手。他曾据理力争指出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上头却不愿再查了,这样的结局大家都是喜闻乐见的。警局方面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将joker的案子润色了一番公之于众。
严旗在还没有定罪前就在监狱自杀了。
另外,朴以诺也收到了一份股权转让出,出让人是严阙,转让的股份高达40,如今他们可谓是最高职权者,没有人再可撼动。
不久之后,朴以承和朴以诺联手将两家企业的业务联合在了一起,将公司越做越大。不少业内人士也感叹起这两兄弟的经商头脑。
整个事件在这一座城里被人们津津乐道了好几个月,许久后,人们还是会提起,但也没有当年那么热衷了。只是偶尔会有人剖个帖子分析一下事件的不合理,但也只是侦探迷们的自娱自乐项目罢了。
而那一些切身经历了这一切的人都只是微笑着迎接每一日的晨曦罢了。所有的是非纷扰都已经随着那曾经的一场落雨散落而去。
归于了平静,没有了传奇。剩下
的只是生活和缅怀。但有些事,终究是一个死结,需要有人去将他解开。
☆、我终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