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插了好几次钥匙,却都对不准孔。他用自己的左手握住自己拿着钥匙疯狂颤抖的右手,然后仰起头将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钥匙进
孔,他却不愿意转动它,他害怕,害怕门后的寂静……
可现实终究是现实,屋子里没有了那人的半点气息,只剩下茶几上的落寞杯子上面还留着咖啡渍。李瑾瑜努力笑着,换了鞋,进了房间。
打开冰箱,满眼他爱吃的东西,他拿出巧克力牛奶就着那个泡了咖啡却没有洗的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又拿了一片面包涂上蓝莓酱,放了几块烟熏火腿,弄完又去翻冰箱。
“怎么没有了……?!!”他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脱脂牛奶呢??花生酱呢??”
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他也不管满地的食物,又跑去打开矮柜,“也没有……咖啡……了啊。”
他坐回餐桌,往嘴里塞着面包灌着牛奶,机械地吃着嚼着。最后面包掉了,牛奶洒了,他哭了。眼泪肆虐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人再来为他拭去,也没有人再将他圈在怀里给他温暖,没有了那个人的屋子,冰冷的找不到任何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当下我很心疼,现在再看。。我还是很心疼
☆、想念泛滥成灾
向云轩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具体是怎样的梦他醒来时已经忘记了,但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几乎以为那便是现实。
“朴以承!你来看云轩是不是醒了?”朴以诺激动地抓着朴以承的手问。
朴以承点点头,“应该是醒了。”
朴以诺赶紧双手合十朝四方拜了一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说完赶紧回到向云轩的床边小声叫着,“云轩?云轩?”
向云轩疲累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终于醒了!”朴以诺瞬间红了眼眶,“吓死我了,云轩……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向云轩说不出话来,只能费力挑了挑眉毛,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朴以诺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心领神会地道,“你烧了三天,一直迷迷糊糊就是醒不过来,还一直说胡话,我真怕你熬不过来。幸好……”
向云轩微微动了动头,微启着唇用唇语对朴以诺说——没事了。
朴以诺用力地点点头,“没事了没事了。我去找林伯来。”说着就跑了出去。
朴以承也走到床边,见向云轩费力地看着他,便对他微微一笑道,“瑾瑜没事。”
向云轩这才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朴以诺拉着林伯急急忙忙上来,看向云轩又闭上了眼,猛地一惊,刚要叫出声就听一旁的林伯连忙抓着他的手道,“二少爷稍安勿躁,小少爷应该只是体力透支,不用慌张。”朴以诺这才拍着胸脯稳下了情绪。
朴以承摇头将不安分的朴以诺带了出去,“你别在这里给林伯添乱了,让云轩好好休息,你也去睡一会儿吧,守了云轩三天了。”
朴以诺撇了撇嘴角道,“第三次了……”
“什么?”朴以承不解地问。
“臭小子在鬼门关走了第三回了。”朴以诺一边下楼梯一边和朴以承解释道,“小时候跟人打架,结果发烧差点烧死。第二次为了救人被车撞,打了强心针才救回来,再医院躺了半年。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朴以承微微一愣。
朴以诺惨淡地转头冲他笑笑,“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他……”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地朴以承打断他说,“那我便代替了你!”说着在楼梯上就打横抱起朴以诺往回走,送他进房间里,“你现在给我好好睡觉。什么都别想。我朴以承在一天,就没人能动的了你朴以诺!”
朴以诺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哥哥,突然笑了。如果以前他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能遇见朴以承的话,那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
……
另一头,kg给自己的脚换好药后,就一瘸一拐地往严阙的办公室走去。他的腿被向云轩的枪打伤了。een跟着他身后直摇头。
“少爷。”kg和een同时叫道。
严阙面如冰霜,眼睛往kg的腿上扫了一眼冷声问,“怎么回事?”
kg没有说话。
严阙的面色又冷了几分,“说话!”
“是我开枪伤了他。”kg回答道。一旁的een一愣,严阙现在给她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她横了一眼kg,心想这傻子怎么这么蠢,于是连忙开口帮他说道,“少爷,这不是kg的错,是那个人突然出现为小警察挡了一枪。”
kg皱眉看着een,眼神里隐约透露着责备。een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说我替你解围呢,你看我干嘛!她抬眼看了看严阙,觉得气氛稍许有些缓和。
严阙静坐在沙发上并不说话,良久,他猛地一拳砸在前方的玻璃茶几上,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落在碎玻璃上。een吓得猛缩了一下脖子——闯祸了!严阙现在的怒气比刚才更胜十倍。
kg上前两步,抽了两张纸巾垫在严阙的手下,半跪在他的身前,用手指将嵌进他肉里的几片碎玻璃拔了出来。een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看严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和那个叫李瑾瑜的是什么关系?”严阙冷眼看着kg问,“我要听实话。”
kg解下自己的领带将严阙的手包起来道,“是恋人。”
“查清楚了?”
“是。”
严阙突然挑起嘴角,那样子看得een都不禁一抖,“你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kg一愣,“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伤口已经愈合了。”
严阙点点头,“你先去搞定警局。然后好好养伤。接下去的游戏,我来玩。”
“少爷……”
严阙看向窗外眼底里隐隐透露着杀意,“我做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成全他们的。”
een咽了咽口水,心想着要不要在严阙大开杀戒之前先跑。
严阙转头,眼睛扫过een,落在kg的身上,用没有语调的声音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een猛地一抖,赶紧接话道,“我一定全心为少爷做事。”
“好。”严阙站起身,背对他们说道,“最后的游戏开演前,你们都好好休息吧。”
“少爷,有什么事您可以尽管吩咐我
去做。”kg说。
“不用。”严阙冷笑了一声,“我想看看他有多爱他。我给足他时间去愈合他的伤口,然后,我要亲自将那愈合了的伤口再次撕开,这样的痛才够刻骨铭心。”
“是……,少爷。”kg应答道,而一旁的een完全傻了,严阙这次看来真的是怒了。接下去等着他们的估计又是一场生死大战。
“哎!!”
夏海放下碗,冲一旁哀声叹气地陆青平说,“担心就去看看吧。”
陆青平也放下碗筷摇着头道,“他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的确,瑾瑜哥这样的性子,发生这种事他心里一定需要时间去接受。”夏海点点头说。
“我觉得他不单单只是因为joker为他挡了枪。”陆青平道,“其中一定还有隐情。他现在手机也不接,家里又不让我去。你说这不是急死人么。”
夏海突然瞪大眼问,“你说……瑾瑜哥不会想不通吧?!”
“不会。”陆青平摆摆手,“他家还有个魔术师看着他,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
“你确定魔术师还在瑾瑜哥家里么?”夏海问。
陆青平一愣,“什么意思……?” 夏海耸了耸肩,“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如果我是那魔术师我哪能看着瑾瑜哥这样下去……不得心疼死啊?”
陆青平倒抽一口凉气,夏海不解地问,“怎么?”
“瑾瑜那天没让我上楼。”陆青平皱着眉头道。
“该不会……”夏海张大嘴巴和陆青平对望着齐声道,“魔术师走了?”
“丫的移情别恋?”陆青平撂着袖子吼。
夏海颠了两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乱说。说不定只是吵架了。你明天下班去瑾瑜哥家看看。别真出点什么事情。”
“恩!我知道了。”
……
新的一周,阳光射进来的那一刻李瑾瑜就醒了。他起床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只是镜子里的他脸色不好,黑眼圈很重,眼睛也有些红肿。他告诉自己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办……
于是,他把前两天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好好打扫了一遍,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打扫完换了被单,洗了衣服,一直忙碌到下午。
他出去逛了一圈超市,买了脱脂牛奶、咖啡、花生酱和一些蔬菜,回家好好给自己做了一顿晚饭。
晚上他觉得空了又拿起抹布去擦自己房间的橱柜,他把书桌翻来覆去擦了好几遍,文件架从左移到右最后觉得烦了就索性拿起来放到一边
的椅子上。
‘啪嗒’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纸掉落在他的脚边,他蹲下捡起来打开,上面只有五个字,五个让他一瞬间又落泪了的字。眼泪落在纸上,化开了墨水,他连忙去擦却越擦越模糊,最后五个字都被他的泪给融化了,再也看不清当初那清秀的笔迹。
他把纸护在心口,靠着床沿坐着,一坐便是从天黑一直坐到了天亮,直至干涩的眼眶再也流不出半滴泪来。他抬出手去抓破晓的晨光,光线漏过他的指缝,射进他的眼眸里,破碎在他的心里,拼凑出了那一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云轩……云轩……
他将手中的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转身出了房门。听到阳台上有动静便立刻飞奔了过去。
‘咕咕咕咕’是两只白鸽。
李瑾瑜呆愣在原地许久才木讷地走了过去,将比较小比较瘦的一只捧在怀里,微笑着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稍大一点的白鸽仰头在窗台上徘徊着,李瑾瑜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说话算话,好姑娘。谢谢你了。”
‘咕咕咕’那白鸽叫道,随即它似乎听见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向远方,然后拍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许久。
“去吧。回到你原来生长的地方。”李瑾瑜冲它说。那白鸽又盘旋了一阵,便消失在了泛白的天空中。
李瑾瑜小心地给怀里的白鸽洗了澡,又喂了食物和水。他抱着它坐了一会儿,便将他带到了窗边,“替我去找你的主人。无论他在哪里你都要找到他,然后陪着他不准再调皮逃走。记住,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我想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好好的活着……”说完李瑾瑜将鸽子往窗外一抛,然后仰着头抑住眼眶里的泪。
你千万千万不要飞回来找我,因为那样就证明,他还活着……
‘咕咕咕咕’白鸽一边盘旋一边叫着,最后也消失在天边。
“哇哇哇哇哇哇!!!”
朴以诺一脸兴奋地抓着朴以承的手指着花园里的一只白色鸽子道,“你看你看!!回来了!”
朴以承被他勒的死疼,赶紧将手抽出来,“这只鸽子怎么了?”
“先前走丢了呀。”朴以诺跑过去抱起他,在怀里轻轻安抚着,“臭东西,叫你再跑!下次再调皮我就杀了你给云轩熬汤喝!”
‘咕咕……’鸽子委屈地叫着。
朴以诺低头用鼻子嗅了两下,歪了歪头,又凑得更近被朴以承一把抵住脑袋,“你干嘛?!多脏啊!”
朴以诺白了他一眼,把鸽子递过去道,“你闻闻,臭的还是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