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让人抱着也不反抗啊？”
李瑾瑜眯起眼看了向云轩一眼，心想要是别人这样抱我我铁定废了他！
向云轩放开了李瑾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觉得莫名好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李瑾瑜每次眯眼瞧人的时候就说明在使坏
。
向云轩牵起李瑾瑜的手，冰冰凉凉的，就包在手心里放进自己的口袋道，“还不开心？”
李瑾瑜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一个半小时我在想什么？”向云轩侧头看着李瑾瑜问。
“什么？”李瑾瑜假装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我在想，想什么法子才能让你同意我去看走秀。”向云轩耸了一耸肩，“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方法，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实话跟你说。”他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李瑾瑜柔声说道，“我要去看你走秀。让我去好不好？”
李瑾瑜的心早化了，他无法相信向云轩刚刚那一路就在想这么一个问题，那他是不是挺在乎自己的？……自己刚才想太多了？李瑾瑜几乎要在心里欢呼起来。
“我要陪着你去试衣服，我要看着你在后台化妆，我要你安安稳稳地走完这场秀。我会随时随地在你的身边。”
李瑾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曹云轩的眼里满溢着温柔，但却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变得有些凌冽起来，“我绝不允许任何你一人碰你！”
千言万语涌上李瑾瑜的心头，但最终却只能蹦出一个音节来，“恩。”李瑾瑜只得庆幸路灯昏暗，不然一定会被向云轩瞧见自己涨红的脸和火烧一般的耳朵，其实……他浑身都在热！
☆、目的不明
行动前第四天。寰宇集团。
“李警官来啦？！”顾铭殷勤地迎了上去。
李瑾瑜侧开一步对他点头道，“顾总你好。”
“你身后这位是？”顾铭盯着李瑾瑜背后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那人脸色不善，眼里透出的寒意让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哦~这是我室友。”李瑾瑜往后退了一步和向云轩并肩站着道，“叫向云轩。”
今天是顾铭约了自己来试衣服的日子，李瑾瑜从警局下了班，优哉游哉地回家买菜做饭，和向云轩两个人欢欢喜喜吃完之后还看了会儿电视，玩够了才来到寰宇集团。
顾铭咽了咽口水，“欢迎欢迎。”
向云轩只是扬了扬眉，正眼都没瞧顾铭一下。顾铭的秘书引着三个人到了试衣间，又拿出一套白色的西装来交给李瑾瑜。西装原是应该好好量好尺寸然后贴身剪裁的，但是李瑾瑜不想跟顾铭有太多交集，总是推脱是没有时间，最后顾铭只好说让李瑾瑜先来试一套样衣，然后再改。
向云轩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不语，手搁在扶手上支着头，眼眸低垂地看着李瑾瑜试衣间的帘子。
顾铭也在一旁紧盯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脸上却没有更多的表情。
李瑾瑜换好衣服拉开帘子的一角探出头来看着向云轩道，“好像……太大了。”
向云轩一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没心眼啊，不知道自己一脸无辜的样子最招人了么？他往边上睨了一眼，果不其然，顾铭看的眼睛都直了。
还没等向云轩开口就听顾铭有些压抑着兴奋道，“没，没关系。你先出来。”
李瑾瑜抿着唇拉开帘子走了出来。顾铭狠咽一口口水。李瑾瑜原就生的白嫩，干干净净的脸庞配上黑闪闪的大眼睛和粉色的唇，胡子也刮的很干净，只有淡淡的一圈青色印痕，再加上他骨架小，虽然不矮但总让人觉得是小小一只的样子。
如今穿上的一身白色缎面的西装，在昏黄灯光的陪衬之下，李瑾瑜显得更为水灵。垫肩的设计让李瑾瑜的肩膀看上去宽了不少，身材跟着魁梧了些。不过脸依旧是那张逆生长的脸，搭配在一起十分微妙。
李瑾瑜鼓起嘴，又咬了咬唇，提了提裤子，从镜子里看着向云轩道，“好大……。”
顾铭起身笑嘻嘻地走到李瑾瑜边上，围着他转了一圈道，“是大了点。”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李瑾瑜腰间的那一块。只是手还没碰到就觉得腕上一麻，等缓过来就是一阵剧痛，吓得他赶紧把手□口袋里。他抬眼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向云
轩，只觉得额头冒汗。
向云轩比顾铭高出一个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顾铭就又是一抖。向云轩不再理他，刚才弹的那一下还算是轻了，要不是碍于李瑾瑜那色老头手就该折了，他走到一边的桌子上拿起几个用来固定衣服的专用图钉，走到李瑾瑜面前说，“站着别动，不然会扎到你。”
李瑾瑜恩了一声，张开手乖乖站着不动。
“设计师呢？！”顾铭有些上火地问一旁的秘书，“干嘛去了？！不是说好今天试衣服的？”
秘书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你让赶走的么，不过嘴上只能道歉地说，“我立刻去联系。”
“不用了。”说话的是蹲在一旁拉着李瑾瑜腰间衣服的向云轩。
顾铭额头已经都是汗了，那是疼出来的汗，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肿了！“额，想不到向先生还懂服装设计？”
向云轩不理他，安静地摆弄着李瑾瑜身上的衣服。只是刘海长了，一直掉下来遮着他的视线，他不得不一会儿停一下一会儿停一下去撂头发。李瑾瑜从镜子里看着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毕竟向云轩手上拿的是针。
顾铭在一旁也不敢造次了，只能闭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向云轩抓起李瑾瑜左边腰间的一大截衣服用针别气固定在腰后，又跑到右边弄了一弄，两边一对折他才发现原来李瑾瑜的腰真的细的可以，虽然肉肉的还很软，但是真的很细，想着应该多让他买点肉吃吃。
因为向云轩喜欢吃素，很少吃肉，但喜欢吃鱼，所以李瑾瑜为了将就他每一顿都会烧三个素菜，和各种不同的鱼，很少烧肉了。向云轩忍不住又掐了两把，李瑾瑜稍稍一扭，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别闹。我痒。”
向云轩冲他眯起眼笑笑——弱点！
李瑾瑜眼皮一跳——哎呀不好！弱点曝光了……。可惜为时已晚了。
顾铭看着两个人打闹，心里一阵发毛，藏在口袋里的手渐渐紧握了起来。
向云轩弄好了后面就扶住李瑾瑜的腰把他转了过来，惹得李瑾瑜又一阵扭。向云轩对着他笑笑说，“帮我把刘海扶好。扎眼睛。”
李瑾瑜老实巴交地帮他扶着。向云轩的头发很软，灯光打下来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褐色，李瑾瑜调皮地动了动手指，向云轩的发便在他的指缝间轻轻摩擦着。那人也不管他，只是蹲在那为他挽着裤管。李瑾瑜玩得起劲看的也出神，无论是那专注的神情也好，那轻柔的动作也罢，认真做事的向云轩总是那样让他心动。
“好了。你去脱下来。小心一点，别让针扎着。”向
云轩站起来，敲了敲有些酸的膝盖。
李瑾瑜紧皱着眉头有些紧张地看着向云轩的腿。向云轩用手指揉开他的眉头道，“别皱眉，显老。只是蹲久了有些麻，没事的。”
李瑾瑜转身进去换衣服，向云轩也坐回沙发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顾铭总觉得向云轩不经意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警告。
“不知道李警官和向先生是什么关系？”顾铭微笑着问，心想向云轩就一二十来岁的小伙，不就长得帅么，要跟自己比还差得远呢，他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名望金钱地位要什么有什么。
“关卿底事？”向云轩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顾铭被呛了一句，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咬着牙忍住火气，“看来向先生对我的误会不小。”
向云轩只是一挑嘴角不语。
“向先生不妨有话直说。”
向云轩估摸着李瑾瑜也差不多穿到最后一件衣服了，便站起身来，他垂眸看着顾铭冷声道，“藏好你的脏手。你若碰他一下，我便叫你十倍还。”
话音刚落，李瑾瑜就拉开帘子出来了，“呼，换来换去的真累。”
向云轩原本冰冷的脸色在望向李瑾瑜的瞬间柔和了起来，他过去接过李瑾瑜手中的衣服，生怕那个粗心的人扎着，“回去吧。”
李瑾瑜点点头。向云轩将衣服交给顾铭的秘书，“让设计师按照这个改就行。”
“哦，哦……”秘书还有些愣，他有些无法转换刚才的向云轩和现在的向云轩。
“云轩……我有点饿了。”李瑾瑜轻轻拽了拽向云轩，小声地说。
“那我们去吃宵夜吧？”说着向云轩就牵起李瑾瑜的手往外走，身后的顾铭完全被当成了空气。原本见了人很礼貌的李瑾瑜竟然也一眼都没瞧他。
“唔……要胖的。”
“没关系。吃一顿不会胖的。”
“真的？那……吃什么？吃什么？”
“去吃烤肉如何！？”
“哦也！好呀。”远处传来糯糯的少年声音和清脆的拍手声。
秘书就看着顾铭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
顾铭手往桌上一扫，所有的杯子全部摔碎在地上，“给我去查！那个臭小子到底是哪根葱！”手腕上隐隐传来的痛让顾铭的火又往上窜了几分，“我一定会整死他！让他生不如死。”
秘书后退了几分隐在了顾铭看不见的角落，嘴角微微上翘，看着顾铭的眼神有几分犀利又有几分怜悯，嘴皮子几乎不可见地动着，。
如果有人可以听见，那便是一句叫人浑身发冷的
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下去。”
……
行动前第三天。专案组。
“瑾瑜，你跟我进来。”秦倾清一踏进专案组的门就冲着刚放下包的李瑾瑜说。
“yes，sir。”李瑾瑜站直了回了一句，冲陆青平使了个眼色——什么情况？
陆青平一耸肩——不知道啊。
李瑾瑜赶紧把包塞进抽屉里，小跑着追上秦倾清去了办公室里头。陆青平则坐在椅子上转过来转过去，手指轻敲下巴像是在捉摸着什么事情。
11点还差5分的时候，李瑾瑜黑着一张脸从办公室里头走了出来。陆青平连忙很狗腿地迎了上去小声问，“怎么回事儿？”
李瑾瑜抬眼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冲着他摆了摆手道，“别问了。”
陆青平虽然早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儿，看李瑾瑜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般李瑾瑜有什么事儿都会跟自己说，李瑾瑜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秦倾清不让他说。
既然是他们头儿给李瑾瑜单独布置的秘密任务自己当然也就不好多问，但他光看李瑾瑜的脸色都知道这件事肯定触动了李瑾瑜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他也不着急这问李瑾瑜究竟在想什么，因为如果他想说了自然就会跟他聊的。
一顿饭，李瑾瑜吃的心不在焉，话也不说一句，只是一个劲的捯饬这碗里的米饭，真正送到嘴巴里的倒没几粒，屈指可数。走的时候陆青平又买了个三明治打包，怕李瑾瑜下午想通了饿着。
李瑾瑜看着一直陪着他的陆青平心里又难过了几分。陆青平看他那憋屈的样子赶紧说，“不用太感动。你这辈子也就我这么一个兄弟。何况现在小魔术师也没在，我不帮着照顾点，保不定你这只大龄兔子就把自己给憋死了。”
李瑾瑜一个拳打在陆青平的肚子上，疼的陆青平直叫。但李瑾瑜也知道他不疼，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陆青平，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当警察么？”
“报效祖国啊！”陆青平想也不想地回答。
李瑾瑜白了他一眼，他只能讪讪改口，“那……光宗耀祖？”
李瑾瑜抬脚就踩他那双新的白色球鞋，黑乎乎一个脚印，看的陆青平那叫一个心疼，他蹲下去委屈地拍着自己的鞋面道，“当初不都这么背的么……”说着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下巴搁在膝盖上，脸被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睛，他慢慢开口，语气里全是感伤，“说实话我不记得了。究竟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正义还是只是选择一条谋生的路，或者当时只是自己一时
冲动。”说完就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正义……么。”李瑾瑜愣愣重复着，“陆青平，你觉得joker是坏人么？”
陆青平想了想道，“心里不坏，却做了违法的事，那就得抓。”
“不论用什么方法？”
陆青平一愣，看着李瑾瑜的眼睛，半响才说，“瑾瑜，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你懂么？我们身在染缸里，不管你多么的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都或多或少会被染上色，磨平了初出茅庐时的锋利棱角。我们终究是归向这个社会的。每一层的人都有每一层人的苦，走的越深，身上的污浊也就越重，不是想甩就可以甩去的，因为那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明白。”李瑾瑜轻声说，抬头望向天空，那是多麽质朴的蓝和多么纯净的白，却也是怎样都触碰不到的神圣，只能仰望，只能崇拜。
“回去吧。”陆青平拍了拍李瑾瑜的肩，“头儿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抓joker，也比我们任何一个都了解joker。可惜，他上面还有人。人呐，太多时候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身不由己。”
李瑾瑜撇头看着陆青平的侧颜心想，谁说陆青平蠢了？陆青平最聪明！只是某一部分神经缺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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