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磊笑“那你说我们能干嘛”
“那什么宗哥,我是说啊,你和乔总放松着,这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你,别累着。”
“我们不累啊,你开车,要说累,也应该是你呀,我们俩累什么”
“那那宗哥,我是说呀那什么嗨,我不说了”不知要说什么。
听乔立山来一句“别搭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我怎么就坏了我什么也没想啊,我真是为你俩人着想啊
一路顺风来到目的地,乔立山一个电话,对方的项目经理人立马前来迎接,为首的是个自称马经理的中年人。
“乔总,酒店我们已经给你订好了,”看看我们三人问“你们三人,那都给你们各自定单间吧,最好的单间。”
乔立山哼哼啊啊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弄得马经理不知怎么着好,我马上对马经理低声说“马经理,房间号我们自己定就可以了,你给酒店留下账户,到时候多退少补,你看行吗”
“嗯,行行,怎么不行,这样大家都方便,呵呵,等你们安顿好后咱们就去吃饭。”
进了酒店,我定了一个双人单间,又给自己定了一个单间,乔立山装模作样的一声不吭和宗磊进了双人单间,我住进单人间。从旅行包里拿出硕大的毛绒泰迪熊,这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常拿它当枕头,或是软软的抱在怀里,这样我就睡得踏实,睡得舒服。
下楼来到马经理预定的饭店,四五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嘁哩喀喳摆满一桌,各色酒品全都上齐,不由分说的开始举杯敬酒,轮流着对着我们三人开罐,这酒场的程序又开始了。
三番
五次宗磊拒绝喝酒,我说我开车也不喝酒,马经理不干“这怎么行,你们三人,就一个喝酒的,那不行。”非要表示地主之谊的热情,宗磊力不从心的抵挡。乔立山说了句“你们别灌他,他不喝酒。”
宗磊得到了解脱,只看着满桌人推拿五四的轮番干杯,皱皱眉头,我知道他早就烦了,轻声问“宗哥,你吃饱了吗”
宗磊轻声回应“早就吃饱了,这种酒场就是不吃看也看饱了。”
我知道宗磊坐在这儿就跟坐监牢狱似的孤独,乔立山跟我使眼色,我立马明白,对马经理说“马经理,我们宗哥不能喝酒,他有酒精过敏症,闻多了酒味儿都不行,就要晕,宗哥就不奉陪各位了,我送他先回去。”
于是给宗磊送回酒店,逃出了痛苦的监牢狱。
“宗哥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宗哥笑“还是你激灵,要不然我得憋屈死,你得好好把着乔立山,别让他喝多了。”
“没问题,宗哥,你放心吧。”
我又重新回到了酒桌上,这酒一直喝到下午,连晚饭都要连上了,从项目基地一直谈到项目流程,又从项目流程谈到签订合约,最后又从合约条款转回到成本核算绕来绕去好几个轮回,终于有了意向和眉目,乔立山端拿着架子,说了声“撤”这酒场才算结束。
要说中国这酒场还真叫是个特色,我也讨厌这种没有酒就不办事的官场酒文化,但就处在这几千年的长河中,说改变也是无奈。
回去的路上我看乔立山靠在椅背上嘟囔“小磊一定等急了。”
“这都快晚饭时间了,宗哥一定饿了,你带宗哥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这会儿肚子还撑的直攥筋呢,我回房睡觉,你们俩玩去吧,别叫我了。”
我只是找借口给他俩腾地方。
乔立山说“不叫你,你还得开车呀。”
“宗哥不是也会开车吗你就让宗哥带着你吧,我累了,合着你人性点儿放我会儿假不行吗。”
“我没人性吗”
“不是乔总你你干嘛较真儿啊,我就是想想那什么休息会儿。”
乔立山沉默无语,就这样吧,离你们远点儿我还轻松些。
果然晚饭的时候没人招呼我,我也不饿,搂着泰迪熊看了一晚上的电视,没人来打扰真安静,不知不觉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敲门声惊醒,迷蒙的睁开眼睛,怀里还抱着泰迪熊,看了下时间,夜里两点,这点儿会是谁呀扯着嗓子问“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人睡觉吗”
“是我,张浩,我是宗磊。”
宗磊这点儿宗磊来干嘛奇了怪了,打开门,宗磊冲了进来。
“宗哥,你这是”
话音还没落宗磊就开腔了“张浩,你说,传统中
国文化与现代文化是应该相辅继承还是应该取之精华去之糟粕”
没头没脑的怎么问这个,我听不懂啊什么意思这是
我眯糊着眼问“宗哥,呵呵,你大半夜就是来跟我探讨中国传统文化呀”
“对,你给我个答复,我想求得认同。不是所有传统文化都要秉承,几千年的历史不是所有的都得延续,它是需要后人继承但必须改造。”
“那什么这这问题有点儿大,宗哥,你容我想想想好了我明天回答你”
还没等我说完又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乔立山冲了进来,对着宗磊说“你不用找答案,所有的答案都不是绝对的,几千年延续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土壤里,你就是挖掘机翻腾八百遍也翻腾不清。”
宗磊帅气的脸上带着认真的较劲儿,回应“没什么不清楚的,这在于人的理念,世界在发展,理念不能停留在固有的历史里,你要想改变就能改变,历史就是人创造的。”
“小磊,我告诉你,你出国三年影响了你的理念,但历史沉积下的东西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在中国现有的基础上就是这样,他的特色就在于此,你改变不了什么。”
我赶紧插言“那什么二位哥,二位爷,你们大半夜的能不能别探讨这么深奥的问题,这可是深夜啊,这是人睡觉的时间。”
没人搭理我,两人继续唇枪舌战。
“立山,你想改变就能改变,比如这无聊的酒文化,把虚伪逢迎喝到吐喝到死做为衡量快乐和友情的标准,扯淡你不去迎合它,它就会渐渐消亡,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发展途径,”转过头看向我“张浩,你说是不是”
“啊那是,是的,宗哥说的有道理。”
“浩子,我问你,在目前国内的现实里你会觉得这种酒文化可以消失吗,咱下午还喝着酒考核审定了一个项目呢,借助酒场也是无聊,但是我不迎合怎么办,我不去喝酒,在这个不大的县市里找个办公厅跟人谈判这行得通吗这还得是酒场,我怎么改变,你说是不是”
“啊,乔总,那什么嗯是也是。”
乔立山急了“到底我是还是宗磊是,我们俩谁是”
我指了指宗磊“你是”又指乔立山“你也是”大叫“你们别逼我了,大半夜的居然问我这个问题,你们可真有精神,我不跟你们玩这个。”说着上床抱起泰迪熊“我要睡觉。”
乔立山一眼看见泰迪熊“诶你这屋里怎么有泰迪熊啊我们那屋怎么没有”
“这是我带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啊合着你那个大旅行包鼓鼓囊囊的就塞得这个东西啊”
“怎么了,我喜欢泰迪熊,我搂
着他才可以睡觉,才睡的舒服。”
宗磊乐了“张浩,看不出你还有这嗜好呢。”
乔立山哈哈笑“张浩啊,没想到啊,你个大男人还跟女人似的喜欢毛绒玩具,哈哈”
“怎么了我把它当枕头当情人抱着,你管得着吗你们赶紧走,这都几点了,还让人睡觉吗”
乔立山坏笑“行,我们走,你搂着泰迪熊情人好好做你的春梦,好好做啊明天给我们讲讲,哈哈”
两人乐哈哈的走了。
可算是清净了,这俩人没病吧,大半夜的弄醒我说了一大推莫名其妙的话又乐哈哈的离开,真是病得不轻
搂着泰迪熊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又听见敲门声“浩子,开门,快点儿。”
这一听是乔立山,这又是干嘛来了还有完没完,打开门,乔立山冲了进来。
“浩子啊,你说宗磊,我这跟他掰扯一夜了,到现在还没掰扯清楚,他还特有理、特哲学,一副学究认真劲儿,我还不能跟他急,这要换上你,我早两拳三脚的抽上去了。”
我急了“你凭什么要抽我啊我怎么就那么好欺负”
“不是,我是说啊,我说不过宗磊,甭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平和深邃的学者样儿,我是想急也急不起来呀,咱就说这个中国酒文化吧”
“打住打住,别跟我谈这个,求你了乔总,你瞅瞅这会儿都几点了,咱不说酒文化行吗咱说睡觉,你不睡我还想睡呢”
话音还没落,当当的又是敲门声,不用想这是宗磊,打开门宗磊又冲了进来。
“张浩啊,我和立山就想弄明白一个问题,其实一点儿都不复杂,是他想得太复杂,根源在于他历史的糟粕东西对他影响太大,这就像我不能经商创业,而他不能搞学术研究一样,我们的思路分叉两路,总是融不到一块儿”
“小磊啊,思路可以分叉两路,咱谁也说服不了谁,但现实的答案就一个,明摆着,你别拿国外的理念和中国比,那是两回事。”
“我不是比,我是说好的东西要鉴戒,比如酒场上,在国外谁这么逼别人喝酒啊都是自己随意,这多好呀,多自由多民主。”
“那是,在国外就是两人喝上三天三夜转天一见面就跟不认识一样,在国内只要一碰杯那就成了朋友,那感情深的恨不能割腕滴血拜把子,这就是文化意识的差异。”
宗磊不服“喝酒能成为朋友那都是酒肉朋友,虚伪”
一通辩论,比世界辩论大赛还激烈还挑战。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俩人,脑袋疼,额头胀,眼睛酸,使劲儿的锤了锤了脑壳,大喊一声“都给我住嘴二位哥,二位爷,都给我停,行吗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你们饶我一回,这一夜你们干点儿
什么不好啊非要费事八活的讨论这个”
乔立山问“那你说我们干什么”
“你们你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二位哥,只要别来找我,明天困了累了你们还可以在车后面猫一觉,可我还得开车啊,是不是瞧见没,这太阳都快露肚脐眼儿了,合着我才睡几个小时啊”
宗磊不好意思了“这么一说,我们还就打扰你了。”
“那是,赶紧走吧二位哥。”说着把俩人推出了屋,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回到床上抱起泰迪熊躺稳当了,眨巴眼看天花板,迷迷糊糊要闭眼,“当当”又是一阵敲门声,噌的一下坐起身,脑袋嗡嗡响,下床使劲的打开门。
宗磊一脸堆笑的说“张浩,我刚想起来,昨晚你没吃晚饭,我和立山还带回了当地的夹肉烧饼,你这会儿想吃吗”
我的妈呀我都快哭了,带着哭腔央求“谢谢宗哥的好意,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八分,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我不吃。”
关上门,大喘着气,如果谁在敲门,我就我就我就还没完呢,哐哐敲门,苍天啊睁开你的瞎胡眼救救我这个苦难深重的孩子吧只求你让我睡个好觉
顶着满头乱絮的头发,睁着呆滞愤恨的眼神儿,精神崩溃的打开门瞪着门外的乔立山“你干什么你要是说吃晚饭我就杀了你。”
“不是,不是晚饭是早饭,那什么浩子明儿早饭你想吃点儿什么哦,不对,这都快到今儿早上了,嘿嘿今儿早饭想吃点儿什么”
“我不吃”一嗓子吼出去,啪的关上门。
这还没回到床上呢,又是哐哐敲门声,二话不说打开门,拿起桌上的两瓶矿泉水噼里啪啦跟扔手榴弹似的瞄准俩人甩出去,俩人咯咯乐的逃窜着钻进自己的房间,真想那是两颗炸弹轰隆一声把他俩都炸了。
、第三十二章
都睡到了中午过后才起床,也是,折腾一夜,能不累吗
咚咚又是敲门,打开门,乔立山乐呵呵的伸着懒腰进来。
“浩子,昨晚睡得好吗”
不答理他,当他是空气。
“浩子,昨晚搂着你那个泰迪熊情人,一定睡得很香吧做没做春梦给我讲讲。”
还是不答理他,穿戴好衣服下楼,趾高气昂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宗磊跟着后面问“张浩,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饿了吧。”
还是宗磊说话靠谱中听。
“宗哥,我不饿,我这人身体好,就是折腾十天半月的不吃不喝不睡觉也扛得住给你们开车。”
“诶,我说浩子,你答理宗磊,怎么不答理我啊”
回头瞪他一眼“我看你折腾的太欢,一答理你,你就又来劲。”
“呵呵,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又和我说话了。”自得的笑,笑得喉结不停地蠕动,哪就这么乐呀行,想让我不理你是吧,从此我不再开口。
早饭和中饭连在一起吃了,吃完乔立山一声“咱们去泡温泉。”
一路上不吭声,默默的开车,就听着两人在后面嘀咕。
“这小子还真生气了一声不吭的。”这是乔立山的声音。
“也是,昨晚咱跟神经病似的折腾人家,敢是你,你也得急呀。”这是宗磊的声音。
“那什么,我觉得这小子没心没肺的,也知道生个气”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心没肺的,要说张浩啊,还真是懂事,场面上机灵着呢,使个眼色人就知道要干什么,再说当你的助理,动不动你就瞪眼瞎吼,也亏了张浩能吃得住,换个人早就撞墙了。”
这话听着顺耳,还是宗磊通人情,要说这素质就是不一样,宗磊为人谦和不急不躁,细腻体贴,随和又容易交流沟通,你说你乔立山总跟人家在一起怎么也不学着点儿呢,憋不住了,开口说“宗哥,还是你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大嚷小活的,还动不动拿人当沙袋炼筋骨,宗哥要是遇上这样人啊,你就得好好教训他才是。”
“嗨,我说这是在说谁呢谁大嚷小活的”乔立山在后面嚷起来。
“你嚷嚷什么,我指名道姓的说是你了吗你上杆子往自己身上按,那我也没办法。”
“嗨,我这火爆脾气,是不是又想让我把你当沙袋炼一顿啊”
“你可承认我是沙袋了,谁怕谁呀,炼就炼,大不了我再流次血。”
乔立山忽然沉默,不出声了,从镜子里瞟他,他微皱着眉看窗外
,宗磊问他“怎么你们真炼过,张浩还炼流血了,真的”
乔立山不语,我赶紧打圆场“宗哥,不是,我是说呀,我和乔总炼胫骨就是流血也在所不辞。”
“哦,我说呢,我以为你们俩真干上了。”
什么心里一惊,看乔立山也惊讶的瞪着宗磊,宗磊莫名其妙的眨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无语,沉默。
过了好久宗磊又是一句“张浩,昨晚的事你别介意,都是乔立山出的馊主意,我俩打赌,他说谁能让你一夜睡不好觉就是赢者,输者就请吃披萨饼。”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种小孩儿的游戏,我就那么值得你们打赌,就为一个披萨饼合着整我不睡觉,你们不是也睡不了吗。
乔立山眨着眼睛对宗磊说“小磊呀,你怎么能吃里扒外的把我给出卖了呢,这人心还真是难测啊,世界末日啊”
宗磊笑“行了,至于吗,我就是觉得玩儿完了就得说开了,要不大家没准儿闹误会,别藏着掖着的,敞开了也就开心了。”
这话正确,但听着怎么那么那么别有意味啊
“宗哥,我没介意,玩儿完了马上就忘,忘得一干二净,和你们在一起我挺开心的。”
“我也是,我这人有时内向,不太容易有朋友,我把你和乔立山都当朋友。”
心里不是滋味儿,宗磊是个好人,是可以做朋友的人,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重要又觉得不重要,不知不觉脱口而出“乔总,你赶上宗哥这人真是有福啊”
宗磊脸都红了,“张浩,你说什么呢”
乔立山沉默的看着窗外一声不吭,沉默,谁也不说话,安静,这样的安静让我心乱,打开cd 让车里充盈着音乐。
开始的在结束的时候开始
结束在开始的时候已结束
一切只是一场时间游戏
就像我和你不会有什么结局
不会有什么结局不是你爱过就会得到幸福,不是你恨过就一定会痛苦,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定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我知道自己深藏的情愫,那扇门只为你开,你无心敲击,我也绝不会为你开启。
几天后回到公司,徐经理马上拦着我“张浩,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这是我千挑万选的,是我朋友的女儿,人家可是有教养的女孩儿,各方面条件都没的说,比你小一岁,晚上你们见见面。”
这这也太快了吧,徐经理还真是热情的好人呐但我没想啊,压根就没想啊,赶紧回绝“徐姐,劳您费心
了,谢谢您了,我张浩还小呢,不急,我还想为事业多奋斗几年再说,男人吗,先立业再成家,呵呵”
“张浩啊,你也不小了,这眼看就二十六了,再说事业和爱情也不冲突啊,也不是说一见面就要结婚呀,这成不成的都得有个过程不是吗,你先见见面,要是双方都满意就先处着。”
“那什么,徐姐,我真不着急,你看看还是把这名额留给别人吧。”
“这叫什么话,你也太高尚了,无私的可以把好姑娘留给别人,这我还头回听说,张浩,你脑瓜儿想什么呢,合着你是不是嫌我多事啊”
“绝不是,真的,徐姐你别误会,我还感激不尽呢,一到这公司都是你在帮衬我,我真是五体投地的感激不尽啊。”
“五体投地这用词不当吧。”
“那什么,我真是呕心沥血的感激不尽啊”
“呕心沥血这词怎么用这了,怪吓人的”
“那那什么,徐姐,我语文学的不好,不会用词,总之我是说我对您感激涕零啊,我太感谢了”
“你这是要感谢谁啊还没见过你小子对谁感激不尽呢。”这是乔立山的声音,一回头他正站在我身后。
“乔总,张浩这是感激我呢,这不是我正给他张罗对象呢,他就一个劲儿的谢我。”
“哦,”乔立山点头“好事啊,张浩,赶紧找,别辜负了徐经理的一片好心。”
徐经理接言“别看张浩平时贫嘴烂舌的,可我看得出这孩子是个有心人,差不了,要是我不待见的人我才不管这些闲事呢,”看向我“张浩,瞧见没,连乔总都说让你紧忙找一个,这么多人都在关心你,你可得做出个样儿来,晚上七点在姚家园公园见面,捯饬捯饬,收拾得立立正正的给姑娘留个好印象啊。”说完徐经理走人了。
乔立山盯着我眯笑“浩子,敢是急得都不行了吧,赶紧找一个吧,也别见天儿的暗地里红脸盗汗的瞎鼓捣了,也不用再搂着泰迪熊充当情人做春梦了呵呵”说完得意的走了,我在他身后喊“你你乔立山会说话吗,我找不找的用得着你说。”
我脸红了,好啊,你个乔立山不是希望我找吗,我还就找个给你瞧瞧,堵上你这张烂嘴。
晚上来到公园,徐姐引着我们两人见了面后就闪人消失,留下我和女孩儿两人。
天还没黑,清楚的看到女孩儿娇好柔弱的摸样,还行,这女孩儿长得挺甜美,可我总觉得像我妹妹,我一见女人不是看成我妹就是看成我姐,单单没有看成我的情人,今儿我得往这方面想想
。
女孩儿开口说话了“我叫禾小玉,你叫我小玉也行。”这声音和长相一样娇嫩嫩的。
“哦,你叫我张浩吧。”
女孩儿笑“我一见你就印象深刻,一下就能记住。”
“怎么,我这人是不是嘴歪眼斜的和旁人长得特有区别。”
“不是,你怎么这么说自己呢,你长得像谢霆锋,真的,像极了,连身材都一模一样,还有他身上的那种酷劲儿,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你是张浩,还真没准儿认错人把你当成谢霆锋要求签名合影呢。”
一趔趄,差点儿没闪了腰,这话说的有点儿邪乎,这女孩儿一定是谢霆锋痴狂癫傻的粉儿,也行啊只要没说我像陈冠希就行。
“那什么,小玉啊,我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
“我知道你是普通人,我也是普通人,所以我们”
“什么我们什么”
我盯着女孩儿的脸,她正甜美羞涩的笑“第一眼就觉得你合适,就觉得是我喜欢的那种”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低的像蚊子叫,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合着这也太快了吧,现在女孩儿还真不含蓄,真正的当家作主立竿见影的追求幸福。
遛出了公园,走上大街的便道,车来人往,天渐渐的黑沉,街灯燃起,斑斓绚烂。这心理琢磨着我在干嘛哦,我在找对象,真的吗连自己都没敢信,一阵悲伤,莫名的悲伤,眼么前儿乔立山的影子在晃,瞪眼、高喊、大笑、蠕动的喉结还有偶尔的忧郁还有温热的、湿润的不能还有,我说了要忘掉,彻底的忘掉。
点燃一支烟吸着、吸着。
“小玉呀,我这人不富有,也没有太高的收入,但养家糊口这我还能做到。”
“这多好啊,平平淡淡的凭自己劳动所得过日子,我就喜欢这样的,这样踏实。”
这话倒不假,这女孩儿还挺实在。
“小玉,我这人没车,我给别人开车。”
“要车干嘛,没车更好,没车还减少道路交通压力呢,瞧瞧现在大街上乌烟瘴气的,空气都被污染成大酱汤了还动不动就堵车,一堵敢有几公里长,这要有急事还不得把人急死,真不如坐地铁方便,再说没车还不用担心交通事故,心里踏实。”
这女孩儿,少见这思维,跟不是地球人一样,一点儿市侩气都没有,真纯
“小玉,我没房,敢现在我还和老爸挤在陆旺口老街的一间平房里呢。”
“我只看人,身外之物都是次要,没房就不能活了,我也没见谁天天喊
着没房睡大街上去,不都照样活着吗,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可以跟你一起挤平房住,要是你愿意到我家也行,我家房子大点儿,人多在一起多热闹啊”
这这,我今天怎么赶上这么一个女孩儿,四下里望了望,以为没在地球上,以为在星外的一个不属于地球的地界儿,那地界儿纯净的没有世俗,没有金钱,男女老少爷们都手拿铁杵追逐的猎兽,嗷嗷叫着,露天而宿,生一团火,围着跳跃,分享着食物,呲牙咧嘴血呼啦的吃,不知美丑,不知眼睛里的悲情和愉悦,只有裸露的丰盈乳房、坚实的胸膛和浓厚的胸毛足矣这就是一切。
“你在想什么呢”女孩儿问。
“乳房和胸毛,哦不不我在想啊在想你应该穿越到另一个星球去。”
“穿越呵呵,我干嘛要穿越啊,难不成你看穿越小说看多了吧。”甜美的笑。
这么纯净的女孩儿,不图财,不要车,也不在乎房子现如今这种女孩儿到哪找去哪儿还有啊这女孩儿不能让我毁了啊,我不能毁了她的终身幸福啊,我张浩是有良知的人啊
“那什么,小玉,我这人缺点不少。”
“谁都有缺点,我也有,我爱吃零食,吃的牙齿都不好了,我还爱哭,还有我特胆小。”
“哦,我的缺点儿就是动不动的就发飙犯浑,我爱打人,一急眼我就打人。”
“什么你爱打人”一脸的惊讶。
“是啊,这我们公司里人都知道,都知道我有暴力倾向,所以我先说好了,哪天我不痛快了锤你几下,你得耐着,呵呵,你不耐着也不行啊,合着你还能打得过我我一拳能把人脑壳给开了。”
“什什么,你有暴力倾向可我怎么没瞧出来呢”
路灯下女孩儿的脸吓得惨白,嘴角都哆嗦了,我我还真残忍,我怎么能这么吓唬人家呢,可不这样不行啊。
“这刚见面你哪能了解呀,也就是赶上我这人诚实,提前跟你透个底儿,知道我的人还说我心理阴暗变态。”
“这这话又怎么说”女孩儿惶恐。
“你知道城东区有个地下道里常常出没一个铁锤杀手吗”
“知知道,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不是已经抓住凶手了吗”
“嗨,这变态的人多了,没准儿哪天就又冒出来了,就在地下道,在夜黑风高的夜里,周围漆黑一片,当你刚走进桥底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杀手,拿着铁锤往脑袋上哐得一锤子,得人就完了。”
女孩儿颤动着
嘴唇,眼睛惊恐的瞪着。
“别人都说我像他,你还别说,我这人性子暴,谁要是惹着我了,我还真就敲他脑袋。”说着捡起一块石头,瞄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面目狰狞的投出去,哐的一声响砸到桶壁上,吓得女孩儿一哆嗦。
“那什么我先走了。”女孩儿扭身就走。
“诶,你干嘛去”
“我我回家了。”
“哎,咱不聊了还没聊完呢”
“不不聊了,天儿不早了。”
“那什么小玉,我送送你。”
“不不用了。”越走越快。
“前面有个地下道,夜黑风高的,我还是送你吧。”在她身后喊。
“不不用。”撒丫子跑。
呵呵,我乐了,乐完就忧伤,是为自己,我他妈真够损的,损到家了这么好的女孩儿让我吓着了,不知她会落到哪个有福的男人身上。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刚上班被派到另一公司办了点儿业务,回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一进门看见乔立山正对着电脑整理文件,问了句“乔总,还有事吗”
不看我回答“暂时没什么事。”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招呼。”往外走,耳后头听见阴阳怪气的一声“昨晚的相亲怎么样了
转过身,他还在打电脑,连头也没抬。我知道他是想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他得逞,这家伙心理忒阴暗,我越狼狈他越开心的那种。
洋洋得意的回答“好着呢,天底下最纯洁最柔美的女孩儿让我赶上了。”
乔立山抬起头离开座位绕过桌子又一屁股坐在老板桌上,点燃一支烟喷着烟雾看着我。
“挺合你意啊”
“那是,正是我喜欢的那种。”
喷着烟雾眯虚着眼琢磨我“这么说你这趟没白去啊还真就对上眼儿了。”
“那是,呵呵,那女孩儿第一眼见我就特满意,说我长得帅,说我像谢霆锋,也不在乎我没车没房,你说说现在这样的女孩儿哪找去,我能不上心吗”
我也掏出一根烟点上,洋洋自得的吸了几口,看着他迷惑的眼神这感觉还真叫好。
“谢霆锋呵呵这女孩儿一定是青盲眼,要不就是一千八百度的近视。”
“怎么说话呢合着你见不得有人说我好说我帅是吗我告你人家女孩儿不瞎,看人准着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像某些人势利眼。”
乔立山哼哼笑“这么说你们俩成了”
“那是,昨晚我们一直从公园遛到大街上,月色照着,微风吹着,哎呀说不完的话呀,到冷饮店吃冰淇淋,又到咖啡厅喝咖啡,一聊冷不丁半宿就过去了,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开,真是相见恨晚呐,以前还真不知道,这谈恋爱还真是件美好的事啊”
乔立山微皱着眉头看着我,怎么的,你不信,不信我张浩有人喜欢你越不相信,我就越做样子给你看。
这时徐经理敲门进来“乔总,天茂公司合约报表我给你整理出来了,需要注意的地儿我给画上线了”正说着一扭头看见我,马上变了声“张浩,好你个张浩,你可真能啊大半夜的人家父母就打电话来质问我,说我给介绍的是什么人啊,吓得人家女孩儿差点儿没哭了。”
这下完了,穿帮了,这可糗大了,赶紧缩头逃,立马让徐经理揪着耳朵给抻回来,这年月怎么都喜欢揪人耳朵呀。
“那什么徐姐,您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我当人面夸你,说你懂事,能
干,人又勤快,实实在在不虚伪,是个敢说敢干敢承担的孩子,可你倒好,溜溜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自己说成暴力狂变态杀手,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爱往自己身上泼屎盆子的人,你还真是心理变态啊张浩,弄得我是里外不是人呐。”
“徐姐,我对不住您,对不住您的好心,人家女孩太好,我配不上人家,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成吗”
“本来就是你的错,枉费了我一片好心,我就不明白了,你哪点儿配不上人家用得着这么糟改自己吗,张浩啊,你也太不自信了。”
“那什么,徐姐,我给您添乱了,您别再为我忙了。”
“想让我再为你忙,美得你看你挺懂事一孩子,怎么这么二杆子的。”临出去时在我脑袋上拸了一巴掌。
捂着脑袋愣神,我这还真是把徐经理给得罪了,这的确做的有失分寸啊,那能怎么办呢,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
耳边响起一阵狂笑,又一阵冷笑,乔立山正狂笑冷笑交替着一脸得意状,就跟他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哼哼,月色照着,微风吹着,说不完的话,冰淇淋,咖啡,还依依不舍、相见恨晚呵呵”看着我“你可真能杜撰,浩子,别气馁,接着找,谈恋爱是件多美好的事啊,总有一天你会找着满意的,呵呵”
“对,我当然会,但还轮不到你来戏谑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看着他的讥笑我就伤心,他不明白,他不会明白,我严肃的看着他“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只不过是你的助理,你只不过是我的老板,别拿我的私事取乐。”
“谁拿你取乐了,我这也是关心你啊。”
“你关心你自己吧,我用不着。”我大喊。
“怎么的,张浩,来不来的怎么就急,你什么毛病”乔立山又要瞪眼。
“我没毛病,哦,不对,我有毛病,我心理不正常,我变态。”
“浩子,你怎么了”乔立山抓住我的双肩盯着我“凭什么这么说自己,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我”看着乔立山,不知怎么说,挣脱开他扭头就走。
这段相亲经历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也再不想经历了。
当月色照着的时候,当微风吹着的时候,人们总是禁不住的憧憬美好,恋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而我还没有经历却要从中逃脱,逃得无影无踪,真希望自己是那个远古的自己,随意张扬着体魄,随意袒露着雄性的胸毛,嚎叫着,奔跑着,肆无忌惮的没有思维的释放力量,杀死一头巨大的猛犸象,嗜它
的血,食它的肉,把硕大的阳具捅进一个深柔的洞穴里,只是因为单纯的需要释放才能更快的奔跑,和爱无关,和责任无关。
可我不是远古的自己,我是现在的自己,思维和感情控制了我,让我知道在杀死猎物后我会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给我的那个人分享,和他一起生存,一直到死。这时感情在先,动作在后。别人那别人是吗
是先有感情还是先有那个哪个在先哪个在后不知道,我理解为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可我宁可相信先有感情。
这天上班后不见乔立山的影子,快十点的时候还不见他来,行程计划里他今早没有外出业务啊一声不响的不见人影还真闹心,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意外接电话的是宗磊。
“宗哥,怎么是你,乔总呢他说今早上不用我接他,他自己来,怎么还没见他来公司”
“张浩,这还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乔立山昨儿晚上被打了”
“什么怎么回事”一听乔立山被打,我立马急了,“谁打的是谁”
“被不明身份的人给堵截了,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操他妈的”我心里这急啊,“乔总怎么样了”
“人倒是没什么,就是这脸被打花了,估计今儿公司是去不了了。”
“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飞也似的往乔立山住处奔,一路琢磨谁他妈的敢对乔立山下很手,我非得废了他,废了他祖宗八辈,我就甘愿做回杀手,我我拿铁锤敲他的头,让他脑浆奔流,让他支离破碎
一进门看见乔立山一只眼睛乌黑成了熊猫眼,一个嘴角肿老高,正拿着冰袋敷着。
“谁打的告我谁打的”劈头就问。
“我要知道那还用说吗,早他妈抄家伙扒了他的皮了。”乔立山捂着嘴说,“昨晚出去一趟,回来就在路口忽然窜出三人劈头盖脸的就是打,打完就跑,我都蒙了,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事”
我气得只鼓气,看着乔立山的伤口真想上去摸一摸,“怎么样,打坏了没还哪有伤”上下打量着乔立山。
“没事儿,别处没伤,就这脸给打花了,我他妈要知道是谁,我一定”一使劲嘴角疼,紧忙捂住说不出话来。
“操的,谁他妈下黑手有本事明目张胆的留个名,我张浩非废了他不可。”我是真生气,真心疼了。
我问“是不是抢劫啊”
“抢什么劫,我兜里就放着三千多元一分都没少,连我衣兜都没碰一下。”
宗磊说
“那就是遇到仇家了,你天天在生意场上,是不是得罪了那个商家客户了,他们这是暗地里报复呢”
乔立山捂着脸想“哪能啊,最近各项业务都挺顺的,跟谁也没红过脸,谁这么整我啊”又去照镜子“你们说我这脸还怎么出门呀,这下午还有客户需要见面呢,我这怎么见人呢”面向我“张浩,下午的业务你让徐经理替我去,你开车带她去,这几天的业务就先让徐经理顶着,操他妈的,真晦气”
“乔总,打你的人看清了吗,都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来,非砸烂他丫的”我咬牙切齿的发狠。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谁是谁,三人攻我一个,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揪着一个狠揍,回来后发现手上都是血,指定是开破对方什么地方了,呵呵”乔立山笑“也亏了咱俩平时动不动炼炼胫骨,我也没吃多大的亏。”
“你还有心笑,这万一有个好歹儿,你说你让我”刚要说你让我怎么受得了,想起宗哥马上把话噎回去,改成“你说你让宗哥得多担心啊”
“没事儿,我就是闹不懂谁这么恨我,谁有心这么堵我下黑手,哦,对了。”忽然想起什么,熊猫眼都亮了“有个人左手腕上纹着一个老鹰,张牙舞爪的一个鹰头,他抓我的时候我看到的。”
“什么”我大惊“你说什么,老鹰”
“对,这可是一个特征,找到这个手腕上纹有老鹰的人,也就知道谁对我下黑手了。”
宗磊插言“有纹身,是不是黑社会混混啊你跟黑社会也有瓜葛吗”
“我他妈都不知道黑社会的门冲哪边开,指定是有人雇的一帮地痞流氓,正常人哪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知道老幺的手腕上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老鹰,难不成是老幺我懵了,要是他,他为什么这么做来不及想,推门往外走。
身后乔立山喊“浩子,你这是干嘛去”
不想回答他,只是往外跑,我要去问问老幺,我真不希望真不希望
、第三十四章
哐哐狠命的砸老幺的房门,都快砸出一个窟窿了,周围有邻居嚷嚷“这是谁呀,敲门跟扔炸弹似的,还有没有点儿功德,墙都快震塌了,这把孩子都惊着了,不地震也得让你闹出个八级地震来”
合着地震都是我砸门闹出了的,这罪名我担不起。
停止砸门,门没被砸开,我的手倒快砸碎了,扭头往老幺他爸的公司跑,今儿我要是不弄明白,就砸他个地动山摇墙倒屋塌直接的把自己埋了
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喊老幺,楼上一窗户里探出一脑瓜子,那是老幺,终于露头了,几秒后老幺跑下楼,一边的颧骨上贴着一块大胶布,乐哈哈的冲我笑。
一看他那样儿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幺为什么这么干他是不是不打架就不活着呀
“呵呵,浩子,怎么今儿个找到公司来了有什么急事”
“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