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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第8节

作者:丹余 字数:18911 更新:2021-12-18 16:04:34

    “你们怎么了,我这刚出去一会儿,打老远就听见你们俩嚷嚷,怎么又顶上了”

    我和乔立山各个绷着脸鼓着气,沉默不语。

    “你们就不能好好吃个饭,真是莫名其妙。”

    我赶紧打圆场“那什么,宗哥,我和乔总闹着玩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俩人爱逗闷子,你别当真,你只当乔总吃饭累了,我得帮他顺畅顺畅,今天你不是不让他喝酒吗,他就憋得慌,憋得大脑充血腿肚子攥筋。你怎么教导我来着,你不是说一定让我给乔总把关不让他多喝酒吗,我这就是在给他顺气儿,不然他犯酒瘾耍酒疯,跟他斗嘴他就忘了这茬了,呵呵我这法子好吧,宗哥你看我这助理当的多”

    还没等我啰嗦完就听的乔立山对着服务员一嗓子“十屉叉烧包”

    我和

    宗磊都愣了,乔立山瞪着我“堵上你这张嘴,让你说。”

    十屉叉烧包,你想撑死我啊临了你还是想让我死啊

    这顿饭吃的,撑得我又差点儿扶着墙出去。

    宗磊今天挺兴奋,吃完饭还要去歌厅唱歌,我赶紧扭头走“你哥俩去吧,我就不奉陪了。”一把让宗磊拽了回来“怎么,是不是怕东直门到西直门一直排着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等不及了”

    “宗哥,你怎么也学的跟乔总似的说话没正行啊,真是近墨者黑呀”

    宗磊笑“唱歌人多了才好玩儿,没你多没意思啊,走吧。”

    乔立山一旁面无表情,又像是带着冷笑。去就去,谁怕谁。

    歌厅公共大厅的歌台一男子正吼出杀人不见血的歌声,震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宗磊要了包间,点了各色果汁饮料,就是不点酒,乔立山看着饮料发呆,我知道他耐不住想喝酒,正憋得百爪挠心。俩话筒被他俩一人占一个,一刻不停的按着点播器,没我什么事,你说我来干什么,自找没趣,往外走透透气。

    “诶,张浩干嘛去”宗磊问。

    “厕所。”

    在歌厅公共大厅溜达,听各色狼嚎虎叫,看人间百态神情,歌台上的人不是扯着嗓子悲凄苦嚎,就是疯癫狂喜自得自乐,我笑,人都是精神病,包括我自己,这就像精神病集中营,不宣泄两嗓子那就愧对精神病这一称号。

    冷不丁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我,扭头寻摸,果然在角落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叫阿峰的人正在远处望着我,操,怎么又碰见这小子了。

    阿峰冲我招手笑,一脸的灿烂,这孩子的确漂亮,这一笑那嘴角更诱人,颠颠儿的走到我面前问“怎么又碰到你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不是跟踪我啊怎么从哪个地缝里都能冒出来啊”

    “我跟踪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别忘了你还打我一拳,到现在脸还疼呢。”

    “你自找的。”我淡笑。

    “咱再玩回掷骰子”阿峰嬉笑着看着我,眼睛放着邪魅的光,再多看几眼就得让他带沟里去,幸亏我意志坚强。

    “没兴趣。”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走。

    刚走几步看见乔立山正从不远处盯着我,操,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手里还拿着瓶啤酒,终于按捺不住出来找酒喝了。

    忽然灵机一动,转过身对着阿峰热情的招呼“阿峰”

    走到阿峰面前嘴不动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叫我浩哥。”

    阿峰一愣“什么”

    “叫我浩哥,赶紧叫”

    感觉乔立山一直盯着我,并且向我走来,背对着乔立山瞪着眼命令阿峰“快点叫”

    “那什么,你大还是我大,我凭什么叫你哥”

    “少他妈废话,让你叫,你就赶紧叫,叫了我就陪你玩掷骰子。”

    乔立山已经走到面前,阿峰忽然变了神态兴奋的大喊“浩哥,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想死我了。”说着拥抱我,在我脸上亲

    我愣了,这动作也太大了,没防备,只让你叫浩哥,我没让你你丫竟来真的,行啊也好,就让你乔立山看看,你有情儿,我也有。

    乔立山摆着开党员会议的严肃面容问“这是谁呀”

    “哦,我一朋友,阿峰。”说着搂过阿峰的肩膀。

    阿峰贴着我的脸问“浩哥,这是谁呀”

    “嗯,他是他是我上司,我的头儿,给我发薪水的人,呵呵”

    “哦,是你老板啊,”看向我“浩哥,今晚上我陪你玩儿,那天晚上我们可是爽了一夜,想死你了,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什么猛地瞪向阿峰,真想抽他,在心里喊你丫说什么呢给我闭嘴,这演得也太过了。

    乔立山阴沉着脸扭头就走。

    立马放开阿峰,急眼“你找抽呢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想让我再给你一拳。”

    阿峰嘻嘻笑“你该感谢我才是,”看着乔立山的背影“那位是你的情儿吧,你那天晚上心烦就是为了这个人吧”

    我沉默,心里忽然纠结着疼。

    “浩哥,我亲你的时候,那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呵呵告诉你,你就得刺激他,不然他不知道你的重要性。”

    我没想刺激他,我不想,我只想让他知道我不寂寞而已,可是

    甩开阿峰就走,阿峰追着我“浩哥,我帮了你,你说要陪我玩掷骰子的。”

    不耐烦的回应“等下次,如果下次再有机会碰到你,我和你玩掷骰子。”

    回到包间,乔立山铁青着脸喝啤酒,宗磊正拿着话筒唱,看我进来说“张浩,你跑哪去了这三人行,怎么少一个。”

    “我到外面透透气。”

    乔立山冷笑“是啊,外面多好啊,情儿正想着你呢,别让人等得冒火了。”

    宗磊莫名其妙“什么情儿”

    “宗哥,没事儿。”

    乔立山仍然阴阳怪气“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了,唱歌多没劲儿啊,哪有爽一夜来得痛快啊还不赶紧去。”

    我急了“我

    怎么爽和你有关系吗”

    宗磊又是莫名其妙“你们俩又犯什么病呢”

    、第二十八章

    我不想惹他,没心情和他斗,我的纠结表演会成为他的笑柄,会让他更戏谑我,想刺激别人却刺激了自己。

    拿起话筒要狼嚎虎叫,要癫狂痴傻的发泄,要做回名副其实的精神病。

    “下面我为大家演唱正版杨坤的零下三度,鼓掌”自己先恬不知耻的鼓掌,宗磊呵呵笑着拍手,乔立山似笑非笑的喝着啤酒。

    学着杨坤举世界闻宇宙的痛苦纠结状,身体都纠结在了一起,近乎抽搐,心肝肺都抽得痉挛状,面部犹如爱过八百个人又被八百个人无情抛弃的绝世痛苦表情,故作着沧桑沙哑的嗓音开唱。

    控制不住情绪

    就是控制不住总是想你

    啊我看不清楚

    我精神恍惚

    我不能自主

    我没有退路

    弓着背、踮着脚、摇着头、闭着眼一副自我沉醉样儿,真想抽自己一耳光,抽得山响让自己清醒。话筒在一只手里潇洒的旋转着,这是杨坤的经典动作,我也会,这没什么难的,就当玩一把左轮手枪,差点儿对着自己脑袋开一枪再潇洒的冲枪口吹口气做为解脱,操,我没那么潇洒,我只有佯装。

    你让我的心情总是零下三度

    我义无反顾、我情愿让步

    你不要不在乎至少给个态度

    空中抛出话筒再潇洒的用另一只手接住,这也是杨坤的经典动作,今儿我也表演一下,潇洒的抛出话筒,另一只手紧忙去抓,好嘛张牙舞爪的在空气里乱挠好几回,没抓住,话筒哐的一声砸地上了,这糗大了,急忙捡起话筒“那什么这话筒今天不听使唤,请观众谅解,谢谢观众捧场。”

    宗磊笑得前仰后合“张浩,把杨坤的歌唱成这样也不容易,赶明儿你去参加模仿秀,准是模仿杨坤的第一达人。”

    “拉倒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就杨坤那副表情模仿一次得死一回。”

    乔立山一声不吭,冷笑着喝啤酒,我看不得他这副德性,就跟全世界都欠他似的,上前逗趣“乔总,你也模仿个人呗,看咱俩谁模仿的像。”

    乔立山哼出一句“跟你比我大脑有雾,我还没那么神经。”从我手里夺过话筒唱了一首把悲伤留给自己。

    把我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这晚上唱的全是悲歌,一个比一个惨,一首比一首悲,宗磊直挠头“今晚是悲歌大联盟啊

    乔立山淡笑“估摸着世界末日也没这会儿惨。”

    惨悲苦万状,这

    情绪维持了好多天,一直到我在饭堂里看见郝主管和姚翠花后才算找到点儿乐呵。

    郝主管甩着罗圈腿几里地远的对着姚翠花高喊“翠花,今儿有红烧排骨,我给你抢了一份,瞧这人多的,跟救济难民不要钱似的,要不是我伸手快,哪儿轮得上啊”

    姚翠花眨着大眼“那就过来吧,别辜负了你的伸手。”

    郝主管颠颠儿的坐在了姚翠花的身边。

    从此后我总看到这景儿,总看到郝主管不留余力的献殷勤,总看到姚翠花大眼放着光大嘴咧开乐。我也乐了,这是不是我的功劳,是我被揪肿耳朵换来的,看那两人的情景就觉得有点儿意义,是活着的意义。

    这天下班刚走出大楼,就看见老幺的车停在路边,伸着脑袋从车里探出头向我招手。

    钻进老幺的车里“你来干嘛”

    “来接你。”

    “我用得着你接吗你到底干嘛”

    “我想看看让你恨之入骨的乔立山到底是什么人模狗样。”

    有毛病,我恨谁跟你有关系吗没过多久,乔立山从楼里走出来,我一指“瞅见没,那个人就是。”

    老幺顺着我的手指望过去“妈的,这丫这么年轻,我以为是个半拉老头子呢。”

    “哼哼,年轻吧,只比我大三岁,人家是总,我给总开车,这世道就这么不公啊”

    “公平,他是总怎么的,总我也照样办他。”

    “什么,你说什么”没明白老幺的意思。

    “没事儿。”老幺直盯着乔立山,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儿。

    乔立山出了楼像在找人,站在楼口处四下张望,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正在暗处盯着他看,自己的手机响了,原来他在给我打电话。

    “乔总。”我赶紧接起。

    “你在哪儿呢赶紧过来,我要出去。”

    对老幺说“瞧见没,这就找我有事儿呢,拜拜了,我又得忙了。”

    下了老幺的车直奔乔立山而去。

    乔立山一看见我就劈头盖脸“我说你小子溜那么快干嘛,这一下班撒丫子就没影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往回窜,是不是什么情儿火上房的等着你呢”

    “没有啊,我这刚去趟厕所,接到你的电话这大便刚拉一半儿就紧忙缩回去赶来了。”

    “开车去。”乔立山命令。

    答应着紧忙去开车,乔立山仍旧坐在后面。

    “乔总,这是去哪儿啊”

    “去买豆腐,买你说的那个豆腐王的豆腐。”

    哦,买个豆腐你急呲白咧的干什

    么,至于的吗这一定是宗磊想吃豆腐了,要不就是想让宗磊做豆腐给他吃。二话不说开车直奔老王的豆腐坊,这是我本份,你就是去荧惑星的黑洞我也带你去。

    到了老王的豆腐坊,乔立山下车张望着“这地方还是老街啊现在这样的地方不多见了。”

    “是,我打小就长在这里,这地方就我轮回八百辈子也忘不掉。”

    给老王介绍“这是我老板,是乔总,从城东头到你这儿溜溜的汽油钱都够买两筐豆腐了,就为了吃你家的豆腐。”

    老王这个感动啊“哎呀,乔总啊劳您跑这么远,这说明你识货啊,说明你有见识有胆识,我这豆腐看着不起眼,但里面的学问大了,这豆腐不仅是味道一流,它还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你吃我的豆腐证明你就是有学问的人,是有历史责任感的人”

    老王这又上纲上线的没完没了的絮叨,絮叨得我脑袋发胀,你说人家买你块豆腐,瞧把你给得瑟的,哪那么多话啊

    乔立山点头淡淡的笑“给我切半板子吧”

    “你要多少”我惊讶。

    “要半板子。”

    “你要那么多干嘛呀你和宗哥俩吃得了吗这豆腐容易馊。”我忙劝。

    老王赶紧说“不多,这天放冰箱里能存好几天呢,再者说您吃不了可以给左邻右舍的街坊尝尝,准保人都因这豆腐记你一辈子的好。”

    这老王,逮着机会就没完没了。

    “乔总,我祖辈都在这儿卖豆腐,这都多少年了,可有了历史了,所以这豆腐也有了历史了,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吃我的豆腐长大的,你看看他这身板,”说着敲敲我的胸脯“多健康,连俩耳朵垂儿都是腱子肉,这都是吃我豆腐吃的,都是这豆腐的功劳,吃我豆腐不但身体健康苗条还可以长寿,您就放心吃吧”

    乔立山笑了,摸摸我的耳朵垂儿,嘟囔“连耳朵垂儿都是腱子肉,我还真没发现。”让乔立山摸得耳朵直痒痒,一直痒痒到心里,赶紧扒开他的手冲老王喊“我说,老王啊,你省点儿口舌,天天这么唠叨累不累啊”

    临了乔立山买了半板子的豆腐,上了车我就埋怨“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和宗哥天天当饭吃啊,我告你就当饭吃你俩人也得吃上一星期,吃到你们这辈子再也不想吃了。”

    乔立山哼哼笑“我要是不买这么多,怎么对得起老王夸我是有学问有历史责任感的人啊。”

    我笑了“你还真虚伪,让人夸几句就受不住了,不过这老王的豆腐绝对具有历史了,我从这个

    胡同儿老街长大,从小时记忆里就听着各种抑扬顿挫的吆喝声,飘着阵阵的奶油炸糕的香味,豌豆黄的晶莹细腻还有桂花油茶的香气那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现在想起来还馋得慌。”

    我遗憾的摇着头“现在这些吆喝声越来越少了,偶尔还可以听到老王卖豆腐的吆喝声,让我觉得踏实,觉得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是我丢不下的记忆。这条老街要拆迁了,到时候我连这最后卖豆腐的吆喝声都听不见了,那感觉就跟丢了什么似的,就像丢了我儿时的快乐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哼唱一句“我的家就在这大院的里面,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家就在这个地球的上面。”

    乔立山问“什么,这里要拆迁,什么时候”

    “快了。”

    “遗憾”

    从后视镜里看向乔立山,他正低头思索着什么,也许他再也不会坐到前面这个位置了,我和他只能这样前后隔着座说话,但有时我真想和他絮叨,就像现在没用的屁话也想和他念叨念叨,这样心里就觉得舒服。

    开着车拐向宽阔的街面,满眼的高楼林立,遮住了老街深巷,再也看不见。还是想絮叨,屁嘴烂舌的忍不住开腔“那什么宗哥这人挺好,爱吃豆腐,还会做豆腐菜,宗哥有内涵,人还谦逊,长的还帅气,真是难得的好人。”

    从镜子里瞟向乔立山,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抬头看向窗外,皱着眉头吸了几口对着窗外喷出烟雾,低沉的回了一句“当然,宗磊绝对的好。”

    沉默,我不想再说话,但听见乔立山又说了句“浩子,想听我的故事吗”仍然看着窗外吸着烟。

    心里一悸,想啊太想了我真想听。

    、第二十九章

    心里急猴似的想听乔立山的故事,但表面装出一副漫不经心。

    “你要是闷得慌,愿意和我念叨念叨我就听着,你不是说做你助理在你无聊时还要帮你解压顺气吗,你就当娱乐解压也可以。”

    从镜子里瞟他,他还吸着烟,皱着眉望着窗外。我把车速放缓、放慢,不想有任何声音来打扰这个故事。

    “我以前开车特猛,喜欢飙车,喜欢和人斗,不让车飞起来就觉得不过瘾,终于有一天我付出了代价,大四那年我开车在回学校的路上撞了一个人,那人当场被撞飞,当时就晕死过去,我吓坏了,急忙送到医院。”

    这故事一开场就惊心动魄,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一言不发。

    “这人差点儿丧命,他的腿被撞断了,头部也有重伤,抢救几天终于脱离危险,但好悬没有保住那条腿,差点残废,后来他的腿接上了,骨头上打了十四个钢钉,他活过来了,也没残废。

    “后来才知道他和我是同校不同系的校友,也是大四,他只比我小几个月,因为这次的车祸他丢了保研的名额,他的身体半年后才慢慢恢复,这个车祸耽误了他大学最后一年的好时光。

    “他脱离危险后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却对我笑了,说了句我没死,你一定吓坏了。我意外,我以为他会恨死我,会杀了我,没想到他那么友好,就那句话差点儿让我哭出来。但是他家里人却好悬杀了我。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开车了,一开车就心慌手抖。”

    乔立山喷着烟雾露出无奈的笑,一根烟结束又点上了一根。

    “后来我每天都去看他,在他半年的恢复期间我几乎天天都和他在一起,陪他聊天,和他说学校的事还聊各种新闻,渐渐的话越来越多,我告诉他我为这一切如何的害怕,如何的内疚,我的确内疚,一个和我同样年龄的人身体意外受创耽误了学程,耽误了前途,我不知如何补偿他,就觉得欠他的,觉得欠他一辈子,后来后来我发现还不仅仅是歉疚,我还喜欢他,我撞了他,可他从来没跟我红过脸,他还总对我笑,他笑的样子特好看。”

    我的心一颤,这是在说谁隐隐约约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一直到我大四毕业,他保研的名额丢了,第二年他还是考了研,车祸耽误了他一年的时间。毕业后我开始独立创业,我想和他一起干,但他对创业没兴趣,他想出国,他跟我说我们去美国旧金山吧,那是同性快乐的天堂,在那地老天荒直到生老病死。我感动的要命。

    “研究生毕业后他还是没有放弃出国的愿望

    ,但我的公司正在起步,我不能和他去美国,因为这个我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知多少回,我不知怎么权衡,我喜欢他,就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走了,去美国,三年,如果在这三年里我还想他、还在等他,他就回来和我在一起。”

    “他走的时候我哭了,我知道我会等他,我的确等了,我等了他三年,想了他三年,三年后他没有食言,他真的回来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是宗哥。”半天我才发出一句。

    “对,就是宗磊。”

    真好多好的故事,但不是我的故事,我羡慕,我恨不能让他开车把我撞死,让他记住我,但是我们的邂逅是因为他的车把我蹩到了树上,我没死,从此我认识了他。

    这是他和宗磊的故事,之所以他们有现在是因为他们有过去,但我没有。

    “你和宗哥的故事真难得,宗哥这人太好了,他回来了你要好好珍惜呀”我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但这是心里话,看见乔立山在笑,挺幸福的笑,心里纠结的疼一下,这个笑是我想看到的。

    “我曾想如果我们再在一起,我宁可和他去深山老林隐居,去无人区的沙漠渴死,可以抱着跳进阿根廷伊瓜苏大瀑布淹死,也可以去基拉韦厄火山一起跳进岩浆池里烫死总之我不能辜负他不能再辜负他。”

    心被震动的一阵疼痛一阵温暖,让心里的那棵树燃烧,剧烈的燃烧,树叶和枝干被烧得支离破碎的噼啪响,慢慢变成木炭化成灰,在根基的深处又长出一枝嫩芽,反复的长反复的烧,烧的心脏跟着颤抖,烧得眼睛开始迷蒙,迷蒙得充盈着水雾,看不清路,看不清喧嚷的街。

    这是我攻不进去的城,是我占领不了的山,城墙里绚烂的城堡不属于我,我只能站在城墙外,站在遥远大海的另一边,期看着海市蜃楼般的虚幻,在虚幻里充盈自己的幻想,只有幻想

    如果那天我的车没有顶在树上,如果我没有去应聘,如果我的简历没有写我是头骡子,如果我没有和他打一架,再如果我没有那醉酒的第一次如果如果没有如果。

    不争气的水雾蒙了我的眼睛,就要充盈而出,我咽了好几回居然没咽进肚里,终于流了下来,急忙去擦,才发现乔立山正从镜子里看着我。

    “你眼睛怎么了”

    “没没事,这几天正闹眼病,迎风流泪。”

    “风,这车里哪有风”乔立山皱着眉。

    “哦不,是沙眼,正在闹沙眼。”

    “哦,我

    办公桌里有瓶眼药水,你滴几次就好。”

    “嗯。”

    强忍着恢复正常,对着镜子里的人笑。

    “乔总,你和宗哥别人知道吗”

    “嗯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管别人知道不知道,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是,不用在乎,你俩人好就行。”

    乔立山叹气“我都经历过来了,所以也就不在乎了,想当初他家里人恨不能马上让他出国离开我,说我毁了宗磊,还毁他终身幸福,整的我是罪大恶极,我都觉得自个罪孽深重,判八辈子做巴士底监狱的份儿都不亏,这也是我和宗磊分分合合的原因之一,后来还是宗磊帮我摆脱罪孽深重的意识,他因为我抛下了很多东西,我欠他的,总想着怎么还给他。”

    乔立山笑,那样子像个小孩儿,有点儿俏皮,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苦涩。

    “我家里也一样,我妈哭,说我们光荣的老乔家从我这里就要断了后了,我爸骂我,说我不知廉耻道德沦丧,还说我乱伦,这话真他妈让我恶心,我怎么就道德沦丧了,我只想和宗磊在一起怎么就扯到乱伦了。我和老爷子大吵了一架后离家独立,开办自己的公司,公司开始并不顺利 ,屡屡受挫,后来慢慢有订单有项目开始有起色,我还挺乐,再后来我才知道起先的那几个项目订单是老爷子暗地里联系商家帮我搞定的,你说我爸这叫什么,当面骂我,背地里帮我,我不需要他帮,赌气,为这事又跟他吵,到现在我们却不吵了,他也不管我了,私事公事都不管了,可能是管累了懒得理我了,这样大家都轻松,人都有累的时候我也一样。”

    乔立山无奈的笑,这笑让人难受。

    我冲着镜子对他笑,以后只能这样从镜子里看他,对他笑。

    “乔总,我挺你,你放心,我挺你和宗哥。”这是我发自内心的一句。

    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我用你挺,你别有杀了我的心就好。”

    “怎么会,我没有,你不是说一笑泯恩仇吗,我早就忘了。”

    云消雾散,忘得一干二净,忘得跟凌晨的大街被扫得一尘不染,忘得像雨后的天空湛蓝纯净,忘得像一块净土没有被开垦过我真的该忘记了。

    、第三十章

    如果忘了多好,忘了就没有烦恼,就不必借酒消愁,不必和人玩掷骰子,也不必借助杨坤的痛苦纠结状释放,更不必到老幺的心灵抚慰集中营去寻找安慰,忘了真好,忘了就可以潇洒,我发毒誓要忘掉。

    姚翠花动不动就旋风般的追逐郝主管,郝主管甩开罗圈腿抱头惨叫的逃窜是办公厅里最热闹的一景。

    徐经理感慨的说“这连我们大剩男和大剩女都光荣热闹的走在了一起,张浩啊,你还等什么瞅瞅这公司哪个小姑娘合你的意,也得赶紧行动了。”

    我呵呵笑“徐姐,劳您费心了,我浩子坏名声在外,爱发飙犯浑,有自寻短见的悲观倾向,要不就是心理变态偏执,有可能成为地下道的铁锤敲头的变态杀手,这这谁能看得上我啊”

    徐经理惊讶“我说张浩啊,你怎么一点儿不羞耻的往自个身上泼脏水啊,谁不说自个好啊,你这心理还真有点儿不正常。”

    七嘴八舌的开始插言。

    “浩子啊,起先那是我们不了解你,现在我们可知道了你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啊,你看每次下班都是你帮着关灯关电脑,这得为公司节省多少电啊。”

    可有人夸我了,美滋滋的笑。

    “对呀还帮着关窗拉窗帘。”

    “早上来了又帮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嗯,不辞劳苦的又帮我们开灯开电脑。”

    “是啊,临下班你又帮我们关灯关电脑。”

    “没错,还不忘了再关好窗拉好窗帘”

    “停”我怒吼,瞪眼大喊“停都给我停再说一次开关两字别怪我跟你们翻脸这哪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呢这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大傻子”

    “浩子你误解了,我们这是在夸你勤快呢就连扫卫生的大婶都夸你呢,说有天你来早了,溜溜的帮她扫了五层楼呢”

    没错这倒是事实,来早了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儿就当体育锻炼吗,我又乐了。

    “大婶为了感谢你,第二天还买个西瓜给你送来了呢”

    “什么西瓜我怎么没见着啊”

    “诶哟,瞧我这给说露嘴了,不好意思浩子那什么那天你不在,西瓜让我们大伙给吃了。”

    “你们这帮”我手指点着一个个的脑袋“一帮子见利忘义的乌合之众,只认吃,不认人,还装模作样的夸我,真阴险”

    “浩子这可冤枉我们了,我们可是诚心夸你的,要说你心理变态偏执这谁都不信,就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姚翠花和郝主管俩人都被你撮合到一

    块儿了,这比救苦救难的菩萨还有仁义之心呢。”

    “那什么各位,求你们了,饶了我吧,别这么夸我,我打小没被人这么夸过,我害羞啊”

    “害羞害羞那也是优点,说明你纯洁。”

    什么纯洁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说你有悲观厌世倾向,哪能啊就冲你能在乔总身边待这么久我们也不信啊,要换上别人这么长时间早就让乔总折磨的撞墙了,敢情你还越活越精神呢”

    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啊

    一说起乔立山我就来精神了“乔总怎么了,我还怕他他不就喜欢瞪眼喜欢高喊吗,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他还折磨我他敢给他个三头六臂,给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越说越起劲儿,也没注意有人冲我眨眼做手势。

    “还逼我撞墙我张浩哪天不痛快了发飙犯浑没准儿还逼他撞墙呢,你们不信”人人都瞪着眼看我不吭声,我更来劲了。“不信走着瞧,哪天我们干一场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看看谁能打过谁呵呵”我这得意的乐。

    后脑勺一声“好啊,那咱俩现在就比试比试吧”

    立马收住笑声,一回头,乔立山正站在我身后。

    “呵呵乔总,我我在和他们说笑呢,说着玩儿呢,你别当真,呵呵”笑得好不自然。

    “不会吧,瞧你呲牙咧嘴恨之入骨的样儿,恨不能把我吃了,我等着你发飙犯浑,今儿谁不犯浑谁没种。”

    “别别乔总,我只是过过嘴瘾,我不敢动真格的真的绝对不敢。”

    脸一下的红了,周围的人呼啦的散去。

    乔立山嚷了一句“你们这是和他说什么呢整的这小子这么兴奋。”

    徐经理接言“这不我正说给张浩找个女朋友吗,这来不来的就牵扯出这么多的话,张浩啊,你在别人眼里那绝对是个好青年,你也别着急,我给你物色着,有合适的姑娘我就给你张罗。”

    “那什么,徐姐,我不着急,从来就没着过急,你别为我张罗,别为我费心了。”

    脸发热,一定连耳朵根都红了。

    乔立山哼哼笑“怪不得这么兴奋呢,原来想找女朋友啊,找啊,赶紧找,别耽误了。”脸一阴沉“到我办公室来。”

    低头垂肩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听到后面有人嘀咕“有好戏瞧了,看他俩谁能逼谁撞墙。”

    一进屋啪的一声关上门,乔立山抄起墙角一个高尔夫球杆儿,抡圆了转着圈,带着风声嗖嗖的响,像刮起一阵旋风呼呼的吹

    到我脸上。

    “你你要干嘛”

    “比试比试啊,这不是你说的吗,来,咱俩今天就比试,看谁能打过谁。”高尔夫球杆儿还在转还在转,直转的我头晕目眩,转得像旋起了七级飓风,吹得我是头发直竖衣服大敞,这要一球杆儿砸脑袋上不死也得变成脑痴呆

    大喊“停停”

    “停停什么,赶紧迎战”乔立山也大喊。

    “你违规”

    “我违什么规了”

    “你有武器,我没有,你以大欺小,以强欺弱,欺负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算什么本事。”

    高尔夫球杆儿停止了旋转,乔立山点点头“也是。”说着扔掉球杆,“这样行了吧,这样咱俩就公平了,来吧”他摆出了架势,难不成要来真的

    “那什么,乔总,玩笑话你还当真呢,你还真要动手啊”

    “你玩笑话我可没有玩笑话,早想跟你比试比试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看谁能逼谁撞墙。”

    他怎么跟孩子似的,怎么一说就来劲儿啊,他认真了我到没兴趣了,我没想跟他打。

    “我不想跟你比试。”说完扭头往外走,一把让乔立山揪着脖领子给拽了回来,“今天你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说着就给我肩膀一拳,打的我往后趔趄好几步,后背撞到一墙角硌的生疼。

    立马急眼“乔立山,这是你逼我的”说着冲上去给他肚子一拳,他一猫腰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状。

    “行了吧你打我了,我也打你了,这就得了。”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后背猛然遭一击,我狗啃泥似的趴地上,腾地一下站起身“乔立山你攻人不备,你有完没完”

    乔立山哼哼笑“没完,还没比出个高低胜负能完吗”

    我怒了“好,今儿我成全你”说着冲上去抱住他的腰猛的脚底使绊子,乔立山砰地一声倒地。

    “好小子你也学会攻人不备了”翻身而起卡住我的双肩。

    “那是,你能使阴招,我就不能用暗器了吗”鸡爪功卡住他的后背,膝盖猛顶他的腹部,只听得他一声闷叫,皱眉闭眼,脸色都变了,一定是疼的,心里一趔趄,我没想这么狠没想。

    一愣神的功夫他蟹钳功卡住我的胳膊反扣在后背,疼得我闷葫芦似的呻吟一声,忍着疼不想叫出声,不想让他得意。

    使劲一大背把他摔倒在地,嘭地一声响,震得四壁晃了晃,好悬没哗啦一下墙倒屋塌。

    乔立山腾地翻身而起“行啊你小子几天没练有长进啊”迅雷不及

    掩耳盗铃之势跳起身抱住我的后腰猛然抬起。

    “没长进我就不叫张浩”

    抱起我的腰离开地面,这就要摔就要摔下去。我怎能让他摔,回手贴近他的身体抱住他的脖子让他摔不下去,就那么抱着一直抱着互相看着,扭动、甩身、喘息不停地喘

    气息他身上的气息向我袭来,这是我熟悉的味道,闻着,贪婪的闻着不想放开,这气息让我想起了那一夜,我本发毒誓要忘记的那一夜,然而我又想起来了,闭上眼睛,身体没了力量,把持的双手放松下来,就在松懈的一刹那,下巴被狠击了一拳,砰然倒地,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我懵了。

    嘴里一股血腥,流了出来,流到下巴上。顷刻间感觉被人抱起,气息,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睁开眼睛乔立山正抱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看着我的嘴角,一副愧疚样儿。

    “我这这闹着玩儿,怎么我手这么重”说着用手擦我嘴角的血,皱着眉轻轻的擦。

    “你是闹着玩儿还是动真的”我问。

    “闹着玩儿,当然是闹着玩儿。”还在擦我嘴角的血。

    “操,我以为你动真的。”

    “我只是想练练想练练筋骨。”

    “我没劲儿了,你就把我当沙袋练吧,我不还手。”

    乔立山苦笑“你不还手我练得什么劲儿。”

    还在擦我嘴角的血,到底有多少血,有完没完,一边擦着冷不丁的问“想找女朋友了”

    “啊哦。”我笑“我这个年龄是不是该找一个了。”

    “哦,是,该有一个了。”

    对视,闻着他的气息看着他的眼睛,又想起那夜他的眼神,不敢想,我受不了,浑身燥热,喉咙干渴紧缩,渴求滋润,渴求我真想真想

    猛然挣脱他的手,站起身。

    “今天就练到这,哪天你想练了就招呼一声,我接着陪你练。”

    说完走出屋,一出门,冷不丁又吓我一跳,一帮听动静的人堵着门口,好奇的、猜测的、瞧热闹的目光又跟机关枪似的一梭子噼里啪啦向我射来,这个惊异,下意识紧忙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这次衣装整齐没有被撕破,松口气镇定神情,抻抻衣服大摆大样的从夹缝里走了出去,后屁股跟了一帮人追着问。

    “浩子,谁先动得手

    “诶,浩子,谁赢了”

    “踢里哐啷的动静震天响,这房顶差点儿没塌了,怎么回事这是”

    “张浩,你们俩怎么打的谁干过谁了是不是让乔总狠

    修了一顿”

    我哼哼一笑,不回答,不搭理他们,出了大厅门直奔厕所,那好像是我现在唯一想去的地方,躲进厕所在镜子里看自己,摸摸被打的嘴角,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但那只手温热的感觉还在上面,那感觉还在,不停地擦着擦着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哭。

    、第三十一章

    和乔立山要出趟远门,去河北地区的霸县考核一个项目。乔立山说要带宗磊一起去,说霸县有个挺有名的天然温泉浴,办完事在那儿玩一天。挺好,省得我和他两人别扭着,是我自己别扭着。

    赶了个双休日,乔立山挺高兴。还是我开车,他和宗磊坐后面。

    看着我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大旅行包塞在后备箱里,乔立山问“三两天的功夫你怎么带这么大一个包,这里面都塞得什么东西,跟把家都搬着似的。”

    “都是我有用的,你管得着吗”

    上路了,两人在后座一直嘀嘀咕咕,一会儿笑,一会儿你捅我一下我掐你一把,我也笑了,今儿我挺乖,把持着闲贫烂嘴一声不吭,你们闹吧,干什么都行,只当我不存在。

    过后没了动静,沉默,忍不住从镜子里瞟了一眼,俩人规矩傻愣的坐着,宗磊忍不住说了句“张浩,往常你挺贫的一个人,今儿怎么这么闷呀,你这一闷我们倒觉得没意思了。”

    “呵呵,宗哥,开车是我本份,不能分心,你们聊着,想干嘛就干嘛,当我不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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