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堂对自己的袭击……那种下流龌龊的行为,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的痕迹,并不全部是由佩堂造成的。
如果解开衣服验伤的话,每一个地方的痕迹都必须交代,这样连凌涵的声誉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不错,佩堂敢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干的好事,就是仗着自己拿他无可奈何。
该死的家伙!
这种情况下,验伤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我不同意这样做。凌卫摇头。
当他思索时,皇太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因为严肃地拧起而充满性感的眉头。
一会后,皇太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过于苦恼,凌卫,我明白凌家和修罗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让你很伤神吧?宾客太多了,而且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我看你需要喝点东西。来杯用远古时代的秘方制作朗姆酒如何?
他打个手势,召唤来端酒的使者,把酒杯递到凌卫手上,柔声说,你不该让自己绷得太紧。
抱歉,家父有严命,我们是不能在宴会上乱喝东西。一双手忽然从身后伸过来,轻巧地取走弓凌卫手上的酒杯。
熟悉的声音让凌卫身躯轻震。
他回过头,看见凌涵令人感动的俊朗笑容。
感谢您抽时间照顾我的哥哥,殿下。凌卫谙熟地,如蜻蜓点水般,迅速亲吻皇太子的手背,缓缓直起上身,不过,既然我已经来了,就不敢再劳烦您的大驾。
含着笑的犀利双眸,带着清淡但令人不敢轻视的威胁。
皇太子在片刻的错愕后,领会到自己的狩猎时间已经用完了。
我以为你没有参加今天的宴会。
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宴会,我爱戴女王陛下和这座雄伟的王宫。不过说起来,真的太不好运了,早些时候我的准入证竟然忽然失效,害我被挡在王宫大门外。
竟然有这的事?
对啊。不过,我毕竟还是有自己一点小办法,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王族公关部,把误会澄清,他们说我的准入证是因为系统意外而被临时取消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联系上王族公关部,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吗。凌卫露出动人的微笑,语带双关地轻轻说。
短暂的对话中,他已经从凌卫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移动到前方,仿佛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样阻隔了皇太子的视线。
皇太心领神会,嗯,我该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恭送您了,殿下。
凌涵在他身后微微鞠躬,挺直身躯的时候,立即转身面对凌卫。
凌卫早就等着单独谈话的这一刻,凌涵,你怎么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涵抓住推进垂纱遮挡的角落,在外人视线无法触及处,粗暴的按在墙上。
简直不象话。凌涵宛如恶魔一样冷酷的目光刺着他,沉声问,你就好像烤熟的小羔一样给人家送上门吗?
凌卫完全错愕了。
你在说什么?
和皇太子交谈得很愉快吧?
没有任何人喜欢被人压在墙上威胁,凌卫皱眉。
只是聊了几句而已,再说,皇太子殿下非常友善。
聊了什么?
你是在审问我吗?
凌卫的反问明显带着反抗性,凌涵的视线倏地凌厉。
但他只是狠狠剐了凌卫一眼,慢慢地松了劲。
晚点,我会好好审问你的。
弟弟的话,让凌卫狠狠打了个冷颤。
他站稳后,下意识地整理军装,举手摸了摸喉咙被凌涵扼疼的地方。
一向举止沉稳从容的凌涵,粗暴起来比凌谦还过份。
手劲也很厉害。
弄疼了吗?
不想弄疼别人,就不要不问原由地乱动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卫感到诧异,他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想到骄傲的凌涵会立即道歉。
但凌涵接下去的话,让他脊梁一寒。
都是因为我这两天太纵容哥哥,才让哥哥越来越放肆地自作主张,我会好好注意的。
你,凌卫心里一阵紧张,在胡说什么?
别再嘴硬了。不想回去之后被罚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规矩点。凌涵别过脸,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干练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哥哥见到女王了吗?
…………
没听见我的问题?还是在和我耍脾气?
凌卫侧过头,复杂地瞧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但气势胜出几筹的弟弟一眼。
很想负气地掉头走开,但是,这样做太小孩子气了。
见到了。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凌涵的问题。
向女王提出了凌谦的事?
嗯,女王非常仁慈,态度和蔼。她亲口答应会帮助凌谦。
很好,王室和内部审问科的关系千丝万缕,让他们出面,比让爸爸出面方便多了。
碍于和凌谦的血缘父子关系,凌将军亲自出面的话,很容易留下假公济私的记录,成为把柄。
哥哥口渴吗?
不是说父亲严命,不可以在宴会上乱喝东西吗?
这种随口胡扯的鬼话,也只有哥哥会信。
凌卫跟着凌涵从角落里出来,走到琳琅满目的饮料桌前。
两兄弟都有挺拔修长的身躯,杰出的相貌,但气质截然不同。
凌涵身上的黑色准将军服,和凌卫身上的蓝色军校军服相得益彰,从垂纱后转出来,很自然地吸引许多人注意的视线。
凌卫还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但凌涵却早就非常适应了。
鹤舞果酒,比较清淡。凌涵拿着勺子,从折射着水晶光泽的方形酒具酌了一小杯,递给凌卫,自己却挑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悠闲地小口饮着,目光却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都在盯着哥哥看。
谁?
那些女人,恨不得用眼睛吃掉你。
跨进宴会厅后滴水未进,凌卫确实口渴了,宴会上无酒精的饮料是给女士的,他虽然不爱喝酒,也只能接受凌涵的推荐,慢慢啜着杯里微凉的液体。
你和克丽丝调情了了吗?
凌涵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让凌卫把喉咙里的酒咳出来。
没有。干嘛这样问?
她看哥哥的目光很不对劲,好像哥哥是她的所有物似的。凌涵拥有可怕的观察力。
光克丽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已经难以解释了,如果凌涵知道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
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恐怕还太轻松了。
但是,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以凌涵的精明,也许还没有走出这座宫廷,他就会把全部事情探究出来。
要不要坦白好呢?
如果凌涵控制不住,在宴会上当爆发……
凌涵,我….
凌涵转过头。
对上弟弟的视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该死的不翼而飞。
想也知道凌涵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卫可是不顾凌涵的命令而行而自行进入宫廷的,才会遭到忽然失明和被袭击这种糟糕透顶的事。
被佩堂那个混蛋肆意侮辱……
哥哥想说什么?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下,凌涵的声音依然如冰雹打在玻璃上一样,冷然而清晰。
凌卫终于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他清清嗓子,我和陛下见面时,她说起了父亲。她说,父亲的死并不单纯,军部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有力供词的情况下处决父亲。
凌涵什么也没说,他似乎觉得腹中饥饿,放下只剩小半的酒杯,托着小银碟,开始优雅地挑选大盘中精致诱人的食物。
凌涵,你听到了吗?凌卫瞪着一派从容的弟弟,我觉得应该先从父亲的死因开始调查,刚才想问一下伍德准将,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的……凌涵,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到了。好一会,凌涵才态度冷淡地回答。
你好像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凌卫真的开始不满了。
是的,我不在意。凌涵不近人情地丢给凌卫一句,缓缓抬起眼睑,我现在在意的,是哥哥为什么又开始鬼鬼祟祟地隐瞒。
不知道你在指什么。
我的审讯心理课分数比凌谦还高,再狡猾的俘虏,我也能看穿他们的秘密。像哥哥这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却痴心妄想可以瞒过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无能。凌涵咬牙切齿地微笑,令人触目惊心。
凌卫呼吸停滞了一下。
你误会了,我并不打算隐瞒你什么……
给我闭嘴。凌涵低沉地说。
他转过身,臀部半倚在长桌上,姿态潇洒地吃着碟子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