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
你这骗子。
还想说什么,看见珂季同这笑容,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不说了,赶紧出去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陈立安都在瑟瑟发抖。
似乎几天不见陈立安在群里发一句声,群里都快受不住了。
柯德远几乎是哭着陈立安的大哥,你在深圳是不是shi了啊。
陈立安好半天默默发了句回复如果过两天从此没有我的声音,你们让我大哥去深圳公海打捞一下,没说准我还可以被移居回去老家。
陈立安不会说玩笑话,他一直都只会一本正经,当即吓得柯德远差点傻了陈立安你究竟在深圳干的啥啊。
陈立安委屈干律师啊。
柯德远人家干律师,你干律师,怎么你干的好像准备要失身救国一样啊。
陈立安这词说用的对,也不是,说没用对,好像也不是
欧阳雪就跑出来训斥柯德远了。去你,你不是花的青梅竹马吗,怎么说话的。
陈立安正想说对啊,怎么说话的,欧阳雪马不停蹄又说你应该直接问失身给谁了,这么大件事怎么能不了解清楚呢,花,你说,你失身谁了,大帅哥还是大美女
陈立安
这什么鬼,他怎么可能失身给男人啊
陈立安不得不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
欧阳雪似乎现在才认真看懂了抱歉抱歉,一看到说你失身了,就激动得忘了继续看下去。
陈立安
欧阳雪言归正传,你犯什么事啦,该不会惹着什么恶霸势力了吧。
柯德远那不奇怪,毕竟就算不是恶霸势力,他都能把对方惹到脑子升温。
陈立安就要哭了,他感觉跟他们说话的自己更郁闷了。在对方三四次催促下,陈立安还是有下没下地陈述了一些,当然就轻避重地只说自己恰巧碰着警方办一桩比较大型的组织案子,自己要去做面部还原,怕人家组织报复,并没有详细说了为了什么事。
柯德远当即松口气还以为出了啥大事,你别每次这么小的事就说这么吓唬人的话行吗。
小心脏每一年都因你停止跳动好几回,这小没良心的东西。
欧阳雪当即就数落柯德远你这说话就不对了,花都吓成这样了,你还说他的不是。
没事,花,人家组织根本看不见你这颗小豆芽,不会闲着无聊掐断你。
陈立安
还真谢谢你这样安慰是吧
陈立安不得不解释我哥说,警察局都不靠谱。万一人家组织这被端了,非要一查到底,那可怎么办。
欧阳雪翻了白眼,说道你瞅瞅你哥,你哥他当过几天小人物了他以为律界都跟他的世界一样,到处是腥风血雨血肉横飞呢。再说你哥那样毫无止境地溺爱你,他说的话你真信啊
记得你大一时候不,你有一次跟着我们出门吃饭,回来看见你老哥坐在宿舍舍监那儿等你,他见到你当即把你骂了,说什么大半夜到处瞎玩,浪费大学的光阴,还容易碰着坏人。
我当时看看手表,以为表坏了,停在九点多时间不动。
结果原来是他家老哥脑袋进水了,不是她的表进水。
欧阳雪又滔滔不绝说你想想,大学生就算过夜了也不为过啊,你说说你哥为了你安全,啥歪理不能给你灌输说真一句,恐怕他就希望你就相信他一个人而已。
陈立安
他想反驳,可惜他家老哥真心让他无处反驳。
今天是珂季同指定要他去警察局的日子,以为只有自己前去警察局,陈立安眼瞅着时间快到,便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口,珂季同从他办公室慢悠悠拿着外套,经过他身边时候看他一眼,笑着跟愣住的陈立安问道“陈助理,你是打算在这儿当一天雕像,不用干活了”
在陈立安面前抖了两抖衣服,陈立安依旧无动于衷,珂季同哭笑不得只能自己拿着,走在前面。
明知道他是怎样一人,还自取其辱,他真是吃饱了撑的。
陈立安跟在他身后,坐上他那辆比儿子还宝贝的车子,直往警察局赶路,在车上才敢问他“珂律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警察局录口供,顺便载你去做面部还原。”
录口供是假的,凭借他跟明警官的关系,昨天可以算得上录口供,珂季同这是特意跟陈立安,给他壮胆去的,省的胡思乱想的陈立安一不小心,把人家小男孩来了个性别颠倒。
珂季同总觉得吧,如果是陈立安,这种错误绝对干的出来。
陈立安并没能理解到珂季同的心意,只认为合情又合理,哦了一声算作回答,便转头去看外面。
才刚转了个弯儿,陈立安突兀贴紧了玻璃窗,焦急地目不转睛看着一处地方,大声叫唤珂季同“珂狐狸,停车”
珂,狐,狸
珂季同眯着眼睛,并不说话,还是直接停在路边。
陈立安不假思索直接开门想要冲出去,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安全带,差点没把珂季同的豪车的安全带送去检修。还是珂季同反映过来,顺手赶紧替他打开了,生怕他这一下勒坏了自己肋骨。
安全带才刚打开,陈立安便像离弦的箭咻冲出去,途中撞到车门框,陈立安哎哟一声,捂着头往前跑,跑进了隔壁的小巷里。
珂季同想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把车停在原地,喊着陈立安的名字跟着追进了小胡同,里面却已经没了陈立安的身影。
这两小短腿,平时进来办公室慢的蜗牛似的,等半天半天才来,怎么才几秒钟,人影儿也找不着了
陈立安也没发觉自己跑得多块,只瞅着唯一目标追,跟着拐了好几个弯,便拐进了某个死胡同。
陈立安汗流浃背地站在正中央,被眼前几道封闭的门口锁在原地无法动弹。
究竟是去了哪一道门,自己该不该追随进去又该如何进去
陈立安纵观一下这几道门的锁头,发现了其中一道门的端倪。胡同尽头两道门隔这边拐弯地方近乎百米,绝不可能进去那边了,只能是这边左右两楼房,左边的楼房把手全是灰尘,明显长期无人出入,那他跟踪的目标只能进了右边这道门。
咬咬牙,陈立安试图扭把手,咔嚓,居然轻易就开了。
第31章 贼窝
打开房门,里面黑漆漆一片,陈立安霎间就想退缩,可想到自己不能再怂,一定要在珂季同面前干点什么事,就咬咬牙踏出两步,走近了黑暗当中。
屋子里是一道长长走廊,里屋跟外面有严重的视觉差异,外面瞧上去就像要拆的破屋子,里面倒是四周皆是华而不实的设计,上好的桦木家装,随便抠两抠就能让它毁容。
门口这边鸦雀无声,一直往里深入,就渐渐地听见闷闷的音乐声,放出音乐的房间应该是有隔音措施,才致使声音如此朴实。
陈立安吞吞口水,走到楼梯口,发现音乐是从楼上传来的,估计那人已经上去了,便不敢继续走下去,退后两步正要离开再说。
突兀自己的上臂被人使劲拿捏,力气惊人,把他捏得生疼,陈立安看向地面,这才发现经上后方昏暗的灯光投射,地板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瞧上去,就是个高大壮实的男人。
男人贴紧他耳边,用冷冽的声线笑说“咱们这儿是小学生寄养所吗,怎么最近来的都是学生。”
陈立安霎间吓傻,吞了好大一口口水,不敢回头。
男人用另一只手拿捏他下巴,将他拉进怀里,将陈立安手臂使劲往后拧,往上折,将他的头生生扭转过来,陈立安疼得闷声叫了一声,觉得脖子已经被扭到极尽了。
男人说话冰凉,喷出的气息却是热辣之极,将他侧脸惹得一阵发白。“今天来的小老鼠倒是长得还不错,挺干净的一脸,跟上面老是叽叽喳喳没完的家伙们真是两样儿,他们长得就是玩儿惯了,你长得跟没上过床似的。”
陈立安只能看见对方下半张脸,心想,他说的是自己吗。
那还真是看得起他了,不是似乎,他就是个大处男。
陈立安结结巴巴跟他说“大哥,你抓我干啥啊,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
男人冷冷发笑说“路过你这路人这两条腿挺会走啊,随便路过都能跑进别人屋子里。”男人贴紧他的耳朵,沉沉冷笑着喃道“你以为这屋子,是随便能让路过的吗。”
陈立安霎间吓得腿一软,手臂被迫保持原位,疼的他哎哟哎哟直叫,不得不求情“哎哟,你轻点,轻点,我的胳膊快没了。”
男人这回的笑声并没有刚才那么冷“我可没动,你自己胆子小,怪我头上了”
陈立安差点要哭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跑来威胁他。
陈立安紧张得嘴巴肌肉都快失去控制,贴着自己的那块胸膛明显能感知的到不是有六块胸肌就是八块胸肌“我,我胆子小,我就不会进来这儿了”
嘴巴上这么说,可是陈立安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好的自己逞啥子英雄┬_┬,当缩头乌龟多好
男人的语调又开始变得犹如冰川“你说得对,能进来这儿的破小孩,能怎么害怕,都大胆着呢,什么都敢尝试。”
说完男人将他向前推,陈立安直接撞在对面的桦木雕花方茶几上,茶几比较高,边缘硬朗的雕花撞在了陈立安肚子下方,霎间让他脸色煞白,捂着下方,慢慢跪在了地上。
你,你,你。
我家小弟弟对你没怎样吧,你干嘛怎样了我家小弟弟
“干啥了你,地上有钱呢”男人不耐烦地踢踢他鞋子。“起来,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别以为穿成个社会人士,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大人了,小屁孩儿不去上学,尽来这种地方胡闹。”
陈立安潜意识就想说我真是社会人士了┬_┬,我不是来拿东西,我只是来找人的,一开嗓子咝咝作响。
这雕花有毒。
男人等不来他搭腔,皱着眉头拎起他衣领,居然能将他快一米八的高瘦男人直接提溜了一半。
陈立安被勒着脖子,呼吸困难,脸色发白,半强迫地被拉上楼,开口闭口都无法出声,只听见男人嘀嘀咕咕地喃喃“老子是来带小孩的,还是来卖东西的,艹,天天伺候这些混账东西,是不是明儿进货的单子里得加上纸尿片这一项,好伺候好这些龟孙子”
陈立安听到音乐越来越近,被带到一处房间门外,剧烈的摇滚音乐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间中还有不少人的欢叫声,亏得房子够大,上下左右都无法穿透到外面去。
男人打开门,扔了陈立安进去,自己也进来顺手关上门。男人斜眼瞟他一眼,冷冷说道“跟上。”
陈立安对面前的场景简直目瞪口呆,七八个年纪不大像是刚成年的孩子,跟吃了什么摇头丸似的,跟着音乐疯狂扭动,甚至有人当众接吻抚摸对方,浑然把这里当成色情俱乐部。
里面有一个跟一个女的亲吻的男的,就是陈立安跟踪的目标。
陈立安看这状况,立马不敢多说话了,知道自己这回可是闯大祸了,一个搞不好,极有可能连遗书都来不及写。
男人回头看他傻站着,皱着眉头大声喊他,嘲讽说道“小子,还傻站着干啥,该不会现在才说要回去做作业吧。”
陈立安嘴巴颤抖了两下“我说是,我就能回去了吗。”
男人冷笑说道“你要能说是,我立马从里面窗口扔你回去。”
陈立安没有说话,他们两个的举动引来了少年们的注意,陈立安认识的那男孩努力瞪大眼睛,辨认面前似熟悉似陌生的陈立安,都没能辨认出来,只能走前两步,终于瞧出来这是谁了,张大嘴巴惊诧地指着陈立安含糊不轻说“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吗。”
那个谁来着男孩说了大半天,就卡在这儿,没能顺利说出。
陈立安为了保命,突然急中生智,上千抓住他两只爪子,大声地颤抖说道“为啥不等我,明知道我一个人会害怕”
真的害怕啊大哥,你试试被一头牛掐着脖子,看脖子会不会就这样折了。
男人冷眼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抬抬下巴催促“他现在活在天堂,认不出你这个还在人间的凡人了,想要进天堂,就跟我来。”
陈立安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胆颤心惊跟着他绕过这些疯狂的孩子,往里面的房间走入,男人带头开门进去,陈立安跟在他后面,才刚进入,男人就把门彻底关上,把外面的吵闹隔绝在外。
里面空间挺大,中央摆放着个豪华办公桌,旁边地上放着个半个人高的保险柜,门口对面就是沙发跟茶几,坐在沙发上的两个高大男人坐的跟瘪子似的,见到他们进来,立马站起身,跟陈立安身后的男人鞠躬示意“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
男人在后面用力推陈立安,将他推向沙发那边,陈立安跌在了沙发的把手上,慢慢自己站起来。
男人自己径直向办公桌走,坐在那儿的位置上,直接两只脚放在桌面上,打开抽屉拿出包烟,抽出一根。
坐在沙发上的手下立马站起来一名,眼疾手快拿出打火机,上前为大哥点烟头。男人吸了一口,吹在天上。
手下上下观察陈立安,对陈立安相当警惕“大哥,你带来的这家伙不对劲啊。”
这打扮,怎么都不像玩儿的二世祖。
男人没有表情地看他一眼,没说话,首先一巴掌过去,拍在手下的脑瓜子上“你傻啊你觉得他那脸能是什么人这细皮嫩肉十辈子都不用干一件粗活的样子,你能觉得他是谁条子吗这小屁孩装模作样就想用这装扮混进来而已,你这脑子,连个小孩都不如是吧还来跟着老子混,简直把老子智商拉的跟你一块儿平起平坐了。”
手下一个劲儿躲避,忙不迭称“大哥英明,大哥说的都是理”。
男人直有几分钟,才消了这口气,看了看傻愣愣在那不知所措的陈立安,就露出邪魅的笑容说道“你这小屁孩怎么认识小黄的,你们压根不是同一种人。”
陈立安额头生汗地小声呢喃“我跟他是同班同学”
男人嘲讽地笑说“我看也是,看你这样子,给你一口放你面前,你未必敢吸。”
陈立安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霎时就僵持在那。
男人见状,顿时就心花怒放,哈哈大笑,笑出泪来,拍拍自己的椅子,男人挑挑眉头叫唤“你过来。”
陈立安犹豫不决,男人冷笑着接着说道“限你十秒,十秒不在我一米范围内,我就地把你埋这儿花园。”
陈立安前所未有这么想念过珂季同。┬_┬
陈立安踱步过去,站在男人身边,男人露出一脸儿的瘪子笑容,直接拉住陈立安手臂,将他的头颅拉低,深吸口烟,吐他脸上。
“咳咳”陈立安被辣的眼睛鼻子都在受罪。
男人的嗓门带着沙哑,嘲笑似的在他耳边说道“你这种小孩,居然也想来我们这儿玩你真拿我这儿当托儿所了”
第32章 老大
陈立安拿着快要哭泣的口腔声说道“你看不顺眼我,就让我走就是了。”
他也不想留
近在咫尺,脑子才刚清醒些许的陈立安这才看清楚男人长啥模样,竟然人模狗样的还挺英俊,透着股浓浓的霸气,身上二头肌犹为明显,陈立安瞅着确实很有可能把他扔下去。
男人拿手重新捏上他的脸蛋,当作面粉似的左边揉一下,右边揉一下,冷冽一笑说“你来逛街呢看不顺眼,就想一毛不拔地直接离开”
陈立安两只手放置在他手臂上,不敢使劲,含糊不清呢喃“那倪赏朕样。”
男人不耐烦地伸手进他的西装,在他胸口四周摸来摸去找东西,把陈立安摸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正要开口制止,突兀发现已经摸到了左边裤袋。
陈立安立马摁住他的手指,把打折的舌头顺利拐正,装作冷静嘲讽的说道“我朋友说你这儿有那种新货,我才跟着来的,现在看来白来一趟了。”
男人挑挑眉头,嘲弄地笑着回腔“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在我这儿拿到货小黄脑子不够用,我看你不像这么弱智的小子啊。”
陈立安哼了一声“现在有钱能得不到什么还是说你压根供应不足,满足不了我的要求,才在这儿随便找个借口”
手下嘿了一声“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脸长得傻乎乎了点,语气倒是跟外面那些不务正业的小畜生没差。大哥果然是英明,一眼就瞅出哪个是小畜生。
男人瞅了手下一眼,把他的仗势欺人瞅没了,才眯着眼睛看向陈立安“既然是客户,那我就无话可说咯,首先声明,我这儿呢,可不会把你当成爷儿来惯着你。”
陈立安忍着鸡皮疙瘩点点头“当然,我来这儿不是当爷儿的,就是为了来试新玩意儿的,再说,我也招惹不起你对不对。”
“就你比外面那些小畜生看的清楚。”男人饶有兴趣看着这小子半晌,然后又说“那就单刀直入吧。”
陈立安点点头,伸进包包里去淘钱包。“多少钱你直接说。”
“跟聪明孩子说话就是不费劲。”男人哈哈拍着自己大腿,表示相当满意地说道“5000,5克,对你这些富家子弟来说,这些连小钱都不算吧。”
陈立安掏钱包的手卡在包包里。
你这是用金粉做的毒品吗贵得也太脱离市价了吧这不是吃粉,这是直接啃的金条啊
陈立安手指颤抖地改为拿出来手机,勉为其难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问一句“你们这儿应该不可以支付宝吧。”
男人挑挑眉头,并不意外,掏出手机“谁说不可以”
陈立安目瞪口呆,不得不抽搐两下嘴角笑说“你还挺与时俱进。”
说好的黑社会都该没什么文化,非要拿现今不可呢
男人点点头,点了两下手机回腔“那是,现在当黑社会的,容易吗,不与时俱进怎么跟你们这些小子收钱,动不动就说没现金,不知道的以为比我还穷b。”
然后把手机扔到桌面,手机滑到他面前。“我的二维码,扫快点。”
陈立安“”
他能说付钱的二维码怎么弄的都不知道吗
陈立安心里滴血,扫了二维码,兄弟给他的5000块的葬身场所没想到就是在这里
男人拿回去手机,确认一下金额,把手机收回,拿出腰间的钥匙串,亲自打开隔壁的保险箱。保险箱里竟然密密麻麻摆放的都是同一种包装的白色粉末,都是一小包,大概都是5克的分量而已。
男人拿出一包,扔给陈立安,陈立安手软,差点没接住,毒品拿捏在手上的感觉非常不好,感觉在犯罪。
陈立安正要塞进口袋,男人挑挑眉头说道“你不试一下”
陈立安的动作愣在空中,挤出个笑容“我第一次碰这种玩意儿,不适合在陌生地方试吧。”
说的也是没错。男人却不买账说道“你第一次来,我们没招呼就你走,似乎不好把,既然是第一次碰,教会你怎么吃,是我们应该干的。”
陈立安头皮发麻“不用麻烦你们了,小黄回去会教我的,行了,快到我家里人找我的时间了,我得回去了。”
陈立安说着就要退下,男人面带撇撇的笑容,上前一步将他胳膊捞起,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字一句在陈立安面前说“现在就试。”语调里都是不容反抗。
陈立安也懂,这是这里的规矩,自己是新来的,又没有前科,在没上瘾之前,他们绝不会轻易让他带着样品出去。
男人假装好意地笑说“第一次是模样不太好看,你就在我这儿吃,你们两个,出去招呼外面的小畜生,省的他们又把我贵死人的家居弄花了。”
两个手下答着就出去了,余留下男人及陈立安,陈立安甚至听到反锁的声音
完了,这下想跑的门儿都没有了
男人一步两步逼近陈立安,脸上带着的尽是冷酷的笑,将陈立安逼近墙角,再次捏紧他的脸蛋儿“是不是要我喂你,你才愿意吃”
陈立安被捏得生疼,答非所问地说“你跟我脸有仇”
男人冷笑一下,用手指点了一下被自己捏成包子似的脸蛋“我喜欢,怎么,还需要得到你批准吗。”
“我脸是我的。”陈立安宣誓主权说。
男人冷冽的眼神扫过他嘴唇,鼻子,眼睛,最终冷笑说“我说过,我这儿不惯着你们这些小子,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尽管继续说,我不保证你能平安出这个门口就是。”
陈立安不甘地嘟嘟哝哝“就算我不说,不见得我能平安出去。”
说完陈立安也很后悔,可惜捂住嘴巴已经来不及。
男人挑挑眉头“真少见呢,居然还有人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男人从自己胸膛里掏出另一包白粉末,笑说“这是我私人赏给你的,感谢我吧,5000块呢,不少钱呢。”
陈立安霎间就冷汗直冒“我还以为你要惩罚我呢,就这样”
男人冷冷发笑说“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畜生后备军觉着这些东西不是惩罚,吃好,到外面宣传的时候别说我这没有好好招待过你。”
说完正要强行张开陈立安的嘴,灌进去。
陈立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紧闭双眼,心里安慰自己,有什么,全当吃奶粉得了。
嗯,虽然味道可能会有不小的区别。
正等着,突兀听见有谁的手机响起,正是男人的手机。男人正跟小东西玩儿的高兴,一只手将陈立安摁在墙上,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接听了“喂是啊,好着呢你觉着不好意思,就过两天把这些小子都带走”
似乎还有很长时间需要交流,男人瞪了一眼陈立安,用唇语暗自告诉他“乖乖在这,等我。”
然后便嗯嗯啊啊答应之下出了房间,留下陈立安一人独处。
陈立安心脏还在怦怦直跳,脚彻底软得走不动,头皮发麻地扫了一圈屋子,看到窗口,便本能地往那走,想呼吸新鲜空气。
他这手机竟然识时务地这时候才响起,陈立安拿出来看到竟然是珂狐狸的电话,立马接听了,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嚷道“珂律师,你在哪里。”
太想你了┬_┬。
听到陈立安求饶的哭腔,珂季同心里提起了大石,霎间也失去一半理智,深吸口气,强迫冷静地首先问他“你现在安全吗。”
陈立安压着哭声说“不安全,我刚差点被人逼着啃白粉了。”
珂季同沉默了几秒,镇定自若地跟他说“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拐了几个弯儿,来到一死胡同,进了左边第一家似乎红墙的公寓,现在在公寓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台前。”
珂季同又问“记得拐弯那些地方都有什么吗。”
陈立安努力运转自己被吓愣的脑袋“好像有一个拐弯有个三环保垃圾桶,我记不太清了。”
珂季同皱皱眉头,怎么关键时候才掉链子,这可是关乎你的小命。
电话里头传来剧烈沉重的呼吸声,珂季同估计正跑着,陈立安不敢骚扰他,待听到喘息了几分钟,才听到珂季同突兀说“你现在能打开窗台吗。”
陈立安照着他说的办,打开窗台往下看,5米多高的窗台底下,他看见了珂季同,身上的西装似乎因为奔跑已经变形,领带松弛,额头上满满是汗珠,本是一沉不苟的发型已经被打湿,一缕缕宁乱地随风飘荡。
珂季同展开双臂,没有平日笑容,面上都是焦急神色“陈立安,跳下来”
陈立安突然觉着,风中宁乱的珂季同,有点男人的帅。
第33章 上诊
尽管霎那间产生错觉,觉得珂季同竟然帅气逼人,陈立安依旧抖了两抖,退回去一步,小声对电话里头的珂季同说“这儿高度等于三楼了”
别以为他没读书,6米往上,万一不幸摔得不好,他能狗带。
珂季同站着都觉得冷汗直流,毕竟现在就算空无一人,也不晓得对方什么时候会出现。
要陈立安在他面前,他早拉这孩子跳下,省的跟他废话。
珂季同只能压着焦躁,表面冷静地跟他说“看见左边的空调架子吗,跳那儿上面,我接得住你。”
陈立安看看那几乎跟窗沿有五十厘米宽的空调架子,瑟瑟发抖“这也太远了,我过不去,就算过去了,你能怎么接住我,你就这身材,压死你我还得替你坐牢┬_┬。”
珂季同“”就你这小身板,你想压死我你真看得起自己。
珂季同不得不放低声线,安慰他说“跳不下我可不会让你跳的。”
陈立安不放心“你说能跳就能跳了你跳过吗,万一压不着你,我直接四面朝地,我这下半生还要么我。我又不是女的,我至少有一百二十几斤啊”
竟然如此不相信他,珂季同渐渐就被撩起火气来了,还得压着来哄这头不听话的蠢猪,真是苦煞他也,不得不说。“我大二开始就学习跆拳道柔道,大四拿过全国大学生跆拳道比赛第八名,我清楚这个距离,就算你凌空几圈,我都能在你我安全之下接得住_。”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技术可以凌空。
陈立安还在犹豫不决“珂律师要不我就吃两口粉,从楼梯下来得了┬_┬”
珂季同感觉张开的嘴巴都能喷出火苗来,笑容渐渐地带着寒意,眯着眼睛,想吃上那玩意儿你得过问他珂季同同意不同意“陈立安,我限你十秒之内跳下来,差一秒,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倾尽全力让你不好过。”
陈立安想象了一下,整个儿一哆嗦。
他怎么情愿这一跳骨折了一条腿。
牙齿咬上发白的嘴唇,陈立安收起手机,颤颤栗栗爬出窗口,深吸口气,抓住窗沿,哆哆嗦嗦硬着头皮迈开双腿。
珂季同眼瞅着他姿势不对,又太过紧张,抹掉额头多余的汗珠,不由自主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压低你身高,将力气都集中在左脚下盘,不对,左脚不是右脚不能心急陈立安麻烦把你耳朵打开,把我的话听进去”
珂季同一颗心脏真是跟着陈立安一起被折磨着。
眼瞅着上面的陈立安摇摇欲坠,容不得珂季同再多思索,陈立安这个姿势下来,弄不好脊椎会受重创。珂季同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卷起衣袖,隔壁就是大型垃圾桶,珂季同眉头都来不及皱一下,将垃圾桶拉过来,两三下站在上面,稳住下盘,不让不稳的垃圾桶盖左右摇晃,减少跟陈立安的距离。随后将昂贵外套的衣袖卷在两只手臂,在手臂之间尽量张开衣料,形成简单的缓冲带,减轻对自己手臂的负担,力求分散下坠力量。
果然如珂季同猜想,陈立安在半空就害怕了,力气一下没了,手指松开一只,就彻底抓不住,直接往下掉。
陈立安睁大眼睛,傻愣愣看着面前的窗台渐行渐远。
然后后背撞在了一道强壮的墙上,紧贴的“墙”传来一声闷哼,紧跟着把“墙”彻底推倒,两人摔成四脚朝天,垃圾桶骨碌碌滚到一旁。
还以为自己肯定会摔惨,陈立安伸直手臂想站起来,惊讶地发现身上除了擦伤没啥重伤。
身下的肉墙传来更沉的闷闷哼叫,陈立安看了看自己手下,看见珂季同满脸都是汗,闭着眼睛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表情,立马爬到一边,焦急地要哭了,摇了两下珂季同。“珂季同,珂季同,你该不会被我压死了吧。”
珂季同艰辛地睁开半只眼,压抑着痛苦地呻吟“你不是说你一百二十斤”
这重量怎么可能一百二按计算理该连垃圾桶都滚不走
陈立安都要哭了“我大一入学体检说我一百二十的。”
珂季同“”
陈立安慌张地解释“我好像长高了”
珂季同“”
这不废话吗,十七十八的年纪,能不长
珂季同咬牙忍着痛,一点笑容也没有,五官扭曲地沉沉说道“下次你报数麻烦准点。”早知道你这么重,他可以就地取材采取更合适的方案。
想说他些什么,看见陈立安慌张得嘴唇发白,压根不知所措了,珂季同还是软下心来,强撑起身子,先安慰他说“没摔出毛病就好,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陈立安忙不迭扶他起身,将他一只胳膊抬起,突兀就见珂季同的脸色刷的更白。
珂季同不得不说“你,换个地方扶,我这两手臂恐怕都骨折了。”
本来好好的行程,理该两人往警察局赶路的,结果变成朝最近的大医院赶路。
陈立安不会开车,只能带着珂季同坐出租车,可人家看他们这幅脏兮兮又惨烈的模样,压根不敢载。
陈立安干瞪着眼着急,珂季同正想说,拿电话叫事务所的人来载他们,哪知道陈立安突兀磨拳霍霍跟他说“珂律师,你在这站好。”
然后竟然直接拦下一架的士,二话不说开副驾门,迅速记下副驾前的司机信息,恶狠狠地跟司机说“合同法第二百八十九条规定,从事公共运输的承运人不拒载旅客。xxx,编号xxx,对吧,记住了,你要是拒载我,我立马打电话xxx投诉你,这不单止是违约行为,而且是违法行为,我有权利将你告上法庭。”
乖乖,这架势,怎么认不出这是陈立安来了
人家吓得不敢走人,只好让他们上车,送他们到临近医院。
一下车陈立安就惊慌地四处找护士找轮椅,珂季同叫都叫不住,很想说他脚没事,可以走路,却还是被他安排坐在轮椅上,被他推着往急诊赶。
一通忙碌之下得出了结论,珂季同两爪子废了一半,左手臂骨折两块,右手臂好点,手指骨折。还好,没到要死的地步。
顿时让陈立安松了口大气,没把珂季同砸成残废真是万幸
珂季同全程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只回以一个淡漠笑容。陈立安替他忙上忙下办理医院手续,想要替他拿床位,人家医生愣说不让,说就两只手顾着的人,占着床位干啥。
陈立安气得不行,跟人家理论“骨折怎么了,骨折就不算病了难不成你们整个医院就只有重病病人”
医生忍着脾性说“先生,重症病人都未必拿得到床位。”
你家这个也就骨折而已,你要别人伺候,你回家自己伺候不就得了
陈立安刚还想说什么,珂季同轻描淡写地制止“陈助理,我就这程度,不需要占用医疗措施。”
陈立安还在愤愤不平“怎么不用了珂律师,你都这样了,洗澡怎么办吃饭怎么办上洗手间,也得有人,有人帮你那啥吧”
陈立安说不出你小弟弟总得有人为它明确一下发射方向
珂季同淡淡笑说“你不觉得,这些都是你的责任吗。”
陈立安愣在那儿“啥意思”
珂季同看他一眼,缓缓说道“我因为谁,才成这样的”
陈立安慢慢不敢抬头,挪挪嘴巴“珂律师,对不起”
珂季同淡淡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手就可以自己还原了可以自己洗澡,自己吃饭,自己上洗手间了”
陈立安不敢继续说话,并没有理解到珂季同想说什么。
珂季同瞅他两眼,并没有继续,手怎样,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并不是这小小的伤。
今天已经很累,珂季同不想在今天说教他,不说陈立安精疲力尽,他也还没收拾好情绪,现在再继续,难免出口成章,只好叹口气说“今天行程都取消,你送我回家。”
既然珂季同已经决定,陈立安只好服从,叫来的士跟着珂季同回家。
珂季同的家离事务所并不远,方便珂季同上下班,还可以处理事务所的急务。陈立安想要扶着珂季同上楼,珂季同却面无表情地拒绝,直觉珂季同从刚才开始就在生气,陈立安便只好一声不吭跟在珂季同身后。
公寓保安瞅见珂季同,傻了眼,忙不迭上来问他。“怎么了珂律师,怎么搞成这样啊”
珂季同淡笑着说“没事,跌着了而已。”
保安叮嘱他说“下次小心一点,年轻人就算耐摔,也不能摔成这样。”随后瞧见他身后的陈立安,就又好奇地发问了“珂律师,很少见你带人回来啊,这是你弟弟”
“弟弟”珂季同挑挑眉头,不假思索地淡漠一笑说道“如果我有这样的弟弟,估计他已经被抽得起不来床了吧。”
陈立安突兀觉着身后一阵凉意
第34章 压制
陈立安提心吊胆跟在珂季同身后上了楼。
珂季同家住在高级公寓,特别楼上更不一般,俨然就是个殿堂,跟陈立安所住的差别太大,让陈立安反而有家的感觉。
“陈助理。”珂季同把呆住的陈立安叫唤回来神志,淡淡说道“从我衣服内侧拿一下钥匙。”
陈立安哦了一声,上去在他皱巴巴外套里一顿搜,看了一眼门口那指纹识别跟密码系统,嘟嘟哝哝“明明都有这些系统了,怎么还这么麻烦,还拿钥匙开,别人以为这不是住的深山野洞,就是脑子没好使,记不住密码。”
珂季同挑挑眉头,气极反笑“我记不住,你记得住,对吧,我要在你面前按一遍,你记不记得住我一天到晚碰这个文件碰那个杯子,你说如果该像你,要是有这个贼胆以下犯上,我指纹你好不好拿”
陈立安被说的委委屈屈,开了门,先把这大爷请进去,省的他又开口开喷。
里面倒是简单的很,纯粹的黑白交错,家居都是简单却不易懂的简约风格,拐了个弯儿,展现眼前的是大厅,大厅那头便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外面便是市区灯火辉煌的夜景。
珂季同迈步进去,首先落座在沙发上,撑着两白鸡爪子,居然还能摆出优雅慵懒的坐姿,轻轻哀声叹口气,在这样仿佛空灵的单位里好像一尊受尽人间伤害的美丽雕像。
让珂季同受尽苦难的这个人间,陈立安,一点感觉没有,垂头站在大厅门口,俨然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等候发落。
待宰的羔羊
珂季同冷笑一下,谁没见过羔羊自己跑去屠宰场的,都来围观一下,这里就有一只智商负值的蠢羔羊。
习惯性在思索的时候用手指点沙发面,一动,却传来钻心的疼,珂季同这才想起自己习惯的这手指已经半残废,不能随便动弹,顿时就气极冷笑说“怎么不说话”
陈立安不安焦挫地玩弄手指,低声闷闷地呢喃“我犯错了。”
珂季同冷笑不已“是吗,我以为犯错的是我呢,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我,没事就让我断一两根手指什么的。”
陈立安有些不甘心地反驳“我不是道歉了吗,你还不泄气的话,要不这样,我把医药费给你报销了总行了吧。”
珂季同当即气极反笑“原来在你眼里,我就为了那几块钱计较的人呢,要不这样,我给你报销得了,给你报销你的精神损失费。”
陈立安憋屈地呢喃“精神损失费就免了,你给我报销一下买白粉的5000块,行吗。”
珂季同差点被他气的站起身。
_老子,哦不,是我忍,时刻要记得陈立安是恩师弟弟,恩师弟弟,恩师弟弟重要的事情要重复三遍。
陈立安憋屈得说不出,压根不明白他生气啥,一脸儿的委屈之极。
珂季同丝毫不为所动,翘起二郎腿,面上的笑容冷冽之极,直截了当说道“从头告诉我,白天你究竟怎么回事。”
陈立安捏着自己的手指支支吾吾“我看见之前那个男孩了。”
只能站在那儿,像极了小学生被罚似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在珂季同挑眉瞪眼之下,半点都不敢省略。
全程之下珂季同的脸色越来越严重,两只脚来回翘腿。
陈立安瑟瑟发抖,积极点小心问他“珂律师,你是要上洗手间吗,我可以帮忙”
珂季同闭着眼睛嘴角抽动,全程强迫脑海重复这一句。
恩师弟弟,恩师弟弟,恩师弟弟
恩师你个弟弟妹妹啊
珂季同很想说他这哪是想上洗手间,他这分明就是压抑着想抽你的冲动啊
这眼力见,你不进贼窝谁进
本来打算明天再给他好好算账,珂季同现在却是等不及,压住跳起的冲动,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容说“陈立安,请你把你手指放下,立正,站好。”
陈立安感觉事态不妙,立马照办,只剩下眼睛骨碌碌四处飘散。
珂季同冷冷发笑“请你眼睛跟着一起站好。”
陈立安无辜地看向他。一脸懵逼状。
珂季同在灯光之下瞅着他不动,冷冷的,把他给瞅得头皮发麻,好十分钟,珂狐狸也没给他一个反应。
要他死要他活可以都给个响行吗,你这样让人很怕
用眼神镇压得差不多,珂季同面无情绪地开口说道“过来。”
陈立安“”死了,这两字,基本代表时日无多。
珂季同语调透着不耐烦“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陈立安哭丧着脸踱过去,站珂季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