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校门，南觉特地走的远点，找到一家小饭馆，挑了个正大光明的位置就要坐下，厉霆宴一把拉住他“太招摇了。坐里面点吧。”说着用手指指最内的座位。南觉心想，也好，万一他有什么不该说的话，也不至于被太多人听见，又或者他哭出来……呃，这个设定很快被南觉否定了。失恋了哭什么的，这实在不像厉霆宴身上会发生的事。
“小宴。我们认识多久了？”南觉是篮球队队长，惯于掌控场面，甫坐定就发话。
厉霆宴一听，这是要细数过去，展望未来的节奏啊！便高高兴兴的回答“96年秋天，我来学校报道，你接的我！”抛了个“你放心，我们的一切我都记得”的眼神过去。南觉视若无睹，厉霆宴一腔热情扑了个空，连反弹都没收到半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追求……我的。”虽然明知道这是事实，但要南觉从嘴里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被同性，还是学弟像被求偶的方式一样追求，还是令南觉有几分难以启齿。
“96年底吧，开运动会的时候。当时你站在主席台上代表运动员致辞，哇好帅！”
南觉毫不怀疑此时从厉霆宴眼里冒出的光带着粉色红心和泡泡，不由打了个哆嗦。继续说道“看，你对我，并不了解。”
厉霆宴马上认真的接口“谁说的！我知道你叫南觉，是篮球队队长，还是跳高和长跑健将。你喜欢蓝色和白色，不喜欢喝汽水，喜欢小动物……唔，还有，你身高186，体重……你最近的体重我不知道，上回体检的时候是73kg。还有啊……”
南觉停止用餐，静静的看着眼前说的投入的男孩。那些自己都无意注意的小事，在他嘴里却是信手拈来。虽然大多时候有点二百五，但无论是哪个女孩被这样细心的对待，想不动心都难吧？
可惜。我是个男的。
南觉没有打断厉霆宴的讲述，等厉霆宴说完已是口干舌燥，端起早就放凉了的汤一口喝干。正准备继续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不吃了？”又有点紧张，“是不是我太罗嗦吵着你吃饭了？”
南觉笑，吃饭又不靠耳朵。
厉霆宴看到南觉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正想着下面该正式表白求交往了吧？南觉开口说话了。他说“96年，11月，运动会。当时的你还和金诺在一起吧。”
厉霆宴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南觉还记得金诺的事儿呢。忙解释“我承认，我承认我当时有错！我不知道怎么和金诺说，所以就没说。再说我把金诺的事都告诉你了，就算我对不起他，那也是我和他的事，而且已经解决了！”
南觉一挑眉“哦，也对。你和他的事，我管不着。”
厉霆宴听这音儿不对啊，急的满头大汗“南觉，南觉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我……”说着掴了自己一嘴巴。“乱说话！不是，南觉，你别这么严肃，我害怕。”
南觉一脸平静的看着厉霆宴“小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不光是一个人的问题。我也有责任。”摆了个手势阻止厉霆宴插话，继续说道，“你刚进校的时候，是我接的你，就觉得我有一些责任要照顾你点。所以前期很多时候，你有不懂，不明白的，我都很热心的帮你解决问题。这可能就是让你产生误会的主要原因。我和你不一样。听着。我们不一样。”讲到这里，厉霆宴已经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由变得发白。难道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吗？
而最艰难的话说出口后，后面的内容就顺溜多了。南觉神色如常，语气平缓“刚开始我觉得你可能少年心性，分不清崇拜和喜欢。抱歉，我可能自恋了，自定义了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可以换一个词。总之，我认为你是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就觉得，不要太打击你吧。后来才发现，你是来真的。坦白说，小宴，我对你并不讨厌。我是说，你本人，和你对我的……嗯，感情吧。”南觉不自觉的笑起来，还是不习惯把自己和一个男生摆在男女朋友这样的摆位来说话啊，“你别误会，我是理解你的，在感情方向的选择上，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错。我错在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你的情况下，没有第一时间就阻止你，这是我能做，而又没有做的。但是今天我必须和你说明白我们不可能。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但是仅此而已，没有更多了。至于你和金诺……我原本有许多话要说，但你说的对，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方便介入。”南觉说完长长的一段话，自顾自的开始吃饭。他是真心的想和厉霆宴以朋友，或者兄弟的身份吃一顿饭。他知道厉霆宴虽然平时挺二百五的，但是关键问题从来是拿的起放的下。就好比上回的球赛，错误了，反省了，再上场，就依然火力凶猛，发挥正常。他相信厉霆宴，或者更确切的说，他相信他自己。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厉霆宴，会是一个好朋友。
厉霆宴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南觉所说的话，虽然离他的期望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比起恶毒的诅咒来说，已经很好。他理解他，不歧视他，甚至还拿他当朋友，不因他对他的感情而疏远。还有什么能比这样更好？
第二十六章 再见南觉
更新时间2014110 19:02:38 字数3074
98年的冬天过去之后南觉就去实习了，在次年夏天，他和他的同学都将从学校毕业。
厉霆宴从冗长的迷梦中醒来，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和胳膊，觉得这一觉睡的比不睡还累。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时钟，离上班时间只有不到五分钟，嗯，今天对时间的掌控依然不错。前文说过了，在专业方面，厉霆宴从未让人失望过。
身为一个不太关注经济的人，厉霆宴不会知道此时戈多的妹妹戈晓还留在a市做着公司的最后清算。
戈多生前私生活乱七八糟，但是事业方面还算不错，要不也不至于把公司开到邻市来。从月前戈多横死，余下已开始做的业务都由戈晓接手完成。现在该交的交了，该收的收了，小尾巴戈晓也表示砍掉不要了，员工也陆续遣散，办公设备也卖的七七八八，到现在就余了厂房还没有找到买主。
按说戈晓能帮戈多扫尾清算，也是具有这方面的才能，为什么不接着做下去呢？原来戈多戈晓兄妹俩的父母自幼离异，戈多因为年纪小，跟着母亲过，戈晓则是戈父再婚后生的女儿，二人是同父异母。戈多出事以后，戈母哭的昏厥过去，年纪本就一大把，这下直接病倒在床。戈母为了戈多，离异后没有再嫁，戈多也算争气，中专毕业后除了工作，业余时间勤勤恳恳赚外快，成功攒下第一桶金，这才有了现在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戈多死后，戈父也很是伤感了一阵，但无奈也年老体衰，家中又有后娶的妻子盯着，不方便出面做什么，便派戈晓来处理。戈晓先拜访了父亲的前妻，虽然无甚喜恶，同为女性也觉得老人可怜。临走时老人拉着她的手，让他务必要找到将他儿子害成这样的凶手，她无以为报，就把戈多留下的公司送给她，看她是要继续也好，转卖也好，只要她找着那个凶手。
要不然身为同父异母没见过面的妹妹能有多好感情为戈多奔波劳碌？特别是以戈晓的性情。笑死人了。
然后厉霆宴就见到了戈晓。
戈晓和戈多长的不甚像，毕竟只是同父。但身形有些相仿，都有些胖。她十分礼貌，只说想了解一下戈多死后论坛上那张帖子内容的真相，厉霆宴也不好过分拒绝，便抽了个时间简单述说了情况。
对于厉霆宴的描述，戈晓明显是不相信的。但她表面并不露分毫，便告辞而去，转而向厉霆宴的同事打听情况。
但凡超过一个人以上的组织，就绝不会是铁板一块。覃澈正是这么一号人物。
她的职位在厉霆宴之下，隶属二队，早年一直暗恋厉霆宴，但经过上次事件后，虽然不甚了解戈多和厉霆宴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厉霆宴喜欢男人这个信息却被她敏感的捕捉到了。所谓由爱生恨，覃澈对厉霆宴就是这么个情况。她得不到就算了，却发现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她一个有啥有啥的黄花大闺女却要在爱情上输给一个男人，真是太恶心了！
覃澈和戈晓的解释中，看似平铺直叙，实则语带指向，戈晓很快了解了她想要的东西。
不过戈晓虽然厌恶厉霆宴，却是分的清轻重。反正厉霆宴在明面儿上，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如先从嫪灿那头下手。
这戈晓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打听到嫪灿的地界儿，赤眉赤眼的就往上撞。
那嫪灿听说对方是个女人，本不想见，后来想想，她哥哥都栽在自己手上，她一个女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不成？便也想看看这戈多的妹妹是多么“艺高人胆大”。
一见之后失望不已。模样儿是长的不错啦，就是这脑子……怎么说呢？没几两吧。她的每句话都要把人逼到绝境上，让人在回应的时候，不得不对立场做出选择。问题是，谁要选她？偏她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聪明无比，万事皆在她掌控，真是……连嫪灿都觉得有些无语，面上一贯的笑眯眯都快挂不住。
戈晓觉得，自己一定是拿住了嫪灿的把柄，他才对自己这么客气。你看他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断过。越想越压不住内心喜悦，大咧咧的就把目的摆了出来“所以厉霆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嫪哥你说是不是？”说完还倾身向前，抛了个媚眼，做出个自认十分撩人万种风情的表情。
嫪灿看了心中一抖我操！这货比银红还骚！
相比对女人不太感冒，不着痕迹的退开几公分的嫪灿，二把手就快鼻血狂飙了好吗！眼前这位，看她那胸大无脑的儿，看老大对她那没性趣的情况，咱有戏啊！二把手美滋滋的想着，脸上也不由带出一点猥琐来。
戈晓一眼瞥见，不屑的在心里啐了口就这等样貌，比这嫪灿还不如。也敢肖想我？哎，像我这样高级的人，和你们老大说话时能给你个好脸色，就算看的起你了懂吗。
这眼瞟的可能有点过，二把手只觉得心里一个激灵啊啊啊她看我了啊，看那风骚的眼神，一定是看上我了。二把手内心无比yy的想着。
二人眉来眼去个没完，反把嫪灿晾在一边。
头疼的看着春情荡漾的二把手，嫪灿想着这小子年纪也大了，也没个伴，要不，就答应和戈晓合作算了？反正目标一致。
且不说戈晓和嫪灿如何密谋，厉霆宴早把戈晓这人抛到脑后。他和戈多说穿了不过是约炮不成被报复，还未遂，自己并不欠对方什么。至于戈多被杀，那纯粹是咎由自取。
闷热的下午显得特别漫长，一点点的捱也就过去了。厉霆宴下班后有点茫然今天不是去健身的日子，也不是聚会的日子，所有时间自由支配。以住在行动队的时候，多的是事让他杀时间，但是现在……厉霆宴看着还晴朗的天空，要不，去街上转转？哦还是不要了，人挤人的又热又臭。
于是毫无业余兴趣的厉霆宴坐在家里看电视……（我写到这里都要哭了好吗……男主好无趣啊）
抓着遥控器无意识的转着台，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咦？忙把台调回去，短暂的采访已经结束，画面在结尾处略略定格，便跳到下一则节目。
虽然只短短不到一秒，也足以让厉霆宴看清南觉。
厉霆宴很快利用电视的回看功能重看了那则新闻。阔别十年余，南觉行止间更为沉稳，言谈间掌握全局的感觉未变，却失了烟火气，多了分孤清的气质——他剃度了。
南觉此时也刚下班，身为新世纪的僧人，平日要做的可不仅是课业和化缘，他是作为高学历人才经过相关部门推荐进入这间寺庙，工作的很大部分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警校淬炼了他的体魄，佛法却镀亮了他的精神。退回十年前，南觉自己也不会相信有朝一日能成为方外之人。记得他入门第一天，请师父赐法号，师傅想了一会儿，说“便还叫南觉吧。”他颇为不解，师父解说道“什么贫僧如今叫某某，再不是从前的某某，好像dna都改了似的。其实还不是以前那人？原来是什么鸟样现在还是什么鸟样。你这名字还好，有点儿味道，就不改了。什么时候真修到心如止水了，叫嘛都一样。行了出去吧！下一个！”把南觉惊得目瞪口呆，那师父看他呆愣，趁下一个人进来前解释了一句“你这种和尚，不必守戒，除了职业是和尚，该娶妻娶妻，该生娃生娃。”说罢飞起一脚将还发着呆的南觉给踹出去了。
从此南觉就过起了并不如何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
以前怎么样不好说，但是现在，也是笔记本和土豪金在手，皮鞋与光头锃亮。满打满算，南觉已干这行十年余，按理可以还俗娶妻生子了。但是南觉的心变了。在这十来年的红尘边上，南觉不知是被佛法感化也好，还是清静日子过久了越发无欲无求也好，按他师父的说法总之这孩子与佛有缘。就这么着，法号也不改了，正式收他为座下弟子。依南觉的条件，在同辈弟子中并不算学历最优秀的，也不算佛法修的最出挑的，但那股天然高贵温雅的气质和天生的领导能力，还是令同辈都折服，隐隐以他为尊，看来继承衣钵不在话下。老和尚笑的一脸无齿，他已太老，这几年好苗子不是没有，但都奔着万丈红法去了，一个能堪大用的都没有。幸而有南觉。
正式收徒那天，老和尚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把素斋房的执事和尚惊了不小莫不是回光返照了吧！事后被老和尚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小子哎，皮痒了是吧！敢咒我早登西方极乐？老衲还体壮如牛！还要在这红尘之中再多玩……多渡化几人！
执事和尚揉着屁股委委屈屈的向南觉告状主持他老人家火气太暴，你这得意弟子劝劝吧，他最近牙龈又流血了。
而南觉却是一笑老小老小，师父那等年纪了，你让他点吧！
第二十七章 吕萌
更新时间2014111 20:02:10 字数3142
厉霆宴只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他有点搞不懂。
对于南觉，因为从未得到，心底总有几分遗憾。看他现在不走寻常路，但过的好，厉霆宴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是自己对他的的影响导致的？别太高看自己了，当时自己生猛海鲜……不是，活色生鲜的站在人家面前，也没见人动过眉眼，更何况人走茶凉的现在？
又跑到天台上干掉冰箱里最后一罐雪津，还是觉得燥热不已。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现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厉霆宴还是接起来“喂。”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轻声说“是……厉哥吗？”
“是我。”厉霆宴以为再听到吕萌的声音会很激动，毕竟当年俩人分手时的感觉并不好。可事实是，好平静啊，一点波澜都没有。总归是忘掉了，不爱了。他想着。
“厉哥，我……我没什么事……你要有事你忙。我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吕萌的声音软软的，干干净净，就像初遇时那样美好。
“我没事。你说吧。”厉霆宴心想，总不是重修旧好吧？哈。
“嗯，我要结婚了厉哥。可能不方便邀请你……所以，这个周末你有空吗？出来坐一坐好吗？”吕萌的声音里含着真实的喜悦，厉霆宴能清楚的感觉到。
那就出去坐坐吧，毕竟好过。和吕萌定好时间地点，厉霆宴收了线。
第二天傍晚，坐在餐厅里，厉霆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也太高雅了，不过也真符合吕萌一贯的装逼风格。
吕萌一如既往的迟到了，坐下了就不住道歉“厉哥对不住，今天出门晚了。那个，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厉霆宴对这餐厅不熟悉，所以也无从选起，便把菜单一推“我不太懂，你点吧。”
吕萌也不磨叽，略一沉吟叫过侍者点了菜。
在坐等上菜的时间，厉霆宴只默默的喝着水。对于餐前酒他一向敬谢不敏，空腹饮酒从来是养生大忌，更何况他这酒量不佳的身体。
吕萌却慢慢啜着，间或还和厉霆宴说几句话“厉哥，这几年过的好么？”
“还行吧。”厉霆宴嘴里含含糊糊，靠，刚调职没多久，能好到哪儿去啊。
吕萌想也是不关心本地论坛的——他哪儿有空？
“厉哥，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在正餐上来后，吕萌郑重其事的说道，“要不是那天你那一吓，我还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
哎？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厉霆宴心里不太明白，面上还装的很沉稳的“嗯”了声。
吕萌看着厉霆宴，他的厉哥，老了啊！看那眼角的细纹，看那粗糙的面庞。反观自己，依然细滑的皮肤，甚至连这双手，都保养的像大家少奶奶。想起这些年经历的那些情人，个个儿都喜欢自己这双手，修长，漂亮，白嫩。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到厉霆宴过的挺挣扎的，他心里虽然愧疚，但多少松了口气看，他离了我，就过的如此粗糙。这种心理挺奇怪的也略有些不道德，但却是人之常情。在看到曾经的恋人离开自己后过的幸福美好时，除了少数真正高风亮节的，多少心里会泛酸的吧？吕萌真庆幸自己没有发酸的机会。
“就……那天，你突然回来，想给我个惊喜，结果把我和……给吓在床上的事儿。”说这话的时候，吕萌笑容缱绻，像是在怀念毕生所爱，“我当时一个紧张，差点儿把那家伙的玩意儿给夹断了！哈哈，断了是夸张，不过他阳萎了。”
啊？还有这一出儿？厉霆宴完全不知道。
当年他刚当上警察，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庆祝自己正式工作的那晚，在一个并不常去的ub里邂逅了青春可人的吕萌。吕萌生得白净乖巧，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配上毛茸茸的睫毛眨巴眨巴的，别提多可爱了！他向自己一笑时，心里的那条大尾巴狼就露出来了，当晚就滚了床单，那滋味儿，真叫个欲仙欲死。
他记得，事后他意犹未尽的搂着那娇媚轻喘的人儿问“小娘子，为夫的命根差点儿交待在你那儿了！”
那时吕萌还是个少年，生的又好，半大孩子似的，正是男女莫辨的妖异年纪。只见他眼波流转，小嘴轻嘟“还说呢，哥哥你才是天赋异亶，我那儿都肿了。”说着还翘起雪臀晃了晃。
厉霆宴的手指食髓知味的就着还未清理干净的残留滑了进去，引来怀中人轻颤，那声儿都变了调“哥哥别……嗯……”那推拒的手本就无力，此时更是酸软。二十五岁的厉霆宴哪儿会轻易放过这等美味？大吃特吃。从此二人就开始了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
还记得当初知道吕萌的名字时俩人正在床上颠簸起伏，厉霆宴正笑说吕萌这上下俩口儿都乃销魂处，真真让人欲罢不能。吕萌便笑着说“我可不就是姓吕？”引得厉霆宴大笑，当晚又好好把这姓的好处复习了一遍。
厉霆宴满打满算也才好过金诺一个。金诺性子沉静，在那事儿上柔顺有余，却不如吕萌花样百出令人来的快慰。
只是浪劲儿大的，有好就有不好。厉霆宴当时还是个愣头青，只知道床上爽爽爽，下了床又是个二百五。和金诺那种心如止水的相处久了，根本不能领会腻歪的精髓，更不要提时不时的浪漫一下了。吕萌又是个爱娇爱痴的，时间一久就心中有怨他是想找个男朋友，又不是找个床友？但厉霆宴这样除了床上对他百般侍弄，床下拿他就跟对别的糙爷们儿没两样，叫个毛线的男朋友啊！
少年心性总是湿……咳。总之吕萌又开始在各个ub乱转。他的逻辑很简单你不和我浪漫，我就和别人去浪漫呗？你厉霆宴器大活儿好是不假，但人也不能太寸是不是？长的不咋滴就算了，一个家只一个人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但太不关心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小爷我要长相有长相，要手段有手段，干嘛非得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再说厉霆宴那活儿对我来说也太大了……爽是爽到了，伤的概率也随之增加。嗯，不好不好，还是换一个吧，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吕萌当年也幼稚的可以，想着现在靠厉霆宴过活，在没找着新的依靠前，这块破瓷碗还不能丢，就干起了暗度陈仓的勾当。这一来二去，开始还提心吊胆的吕萌发现厉霆宴那二子专业水平只会放在他的工作上，对于自己的举动完全没察觉，很是失落了一阵，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断的干净也好，免得搭上了新的，又舍不得旧的，到时烦恼的就是自己了。
越发胆儿肥的吕萌已经开始把男人带回家，反正厉霆宴那家伙每天下班都特晚。哪知道他生日那天，新欢带礼物堵上门来，他还没享用晚餐，就被新欢给狠狠享用了。也活该他被抓包，厉霆宴再二百五，对于吕萌的喜爱是出自真心的，心爱之人的生日他特地提早回来，也带了礼物，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就这样了。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不后悔。”吕萌眼神坚定的看着厉霆宴，“就算你当初不赶我走，我也待不下去的。那怂货，后来就跑了，我去找过他，他居然说是我先勾的他，他每回都有请我吃饭，关键日子都有送礼，不算白睡我……呵，当我是b。”
“那后来呢？”
“后来……那怂货在圈里败坏我名声，说我是吸血鬼，死要钱，还骚扰他。我在本地混不下去了，就奔我表姨那儿去了。我表姨丈开了个公司，我给他打工，现在自己出来单干，饿不死而已。”
吕萌说的轻描淡写，厉霆宴却知道其中艰辛。表姨，俗话说一表三千里，这都表到哪儿去了。表姨丈，那就更是屁关系沾不上了。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子，除了一身好皮相什么都无法依仗，能混到如今这逼格，个中为难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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