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迫出柜
深夜路上行人很少，头顶是满天繁星，两人在路灯下就这样牵着手走着，脚步很慢。
“萧霖，你想过未来吗？”
宁攸问出这个问题，萧霖说“想过，我觉得我的未来就是继承家业，处理公司一切琐事，应酬，工作，工作，应酬……跟我爸一样每天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大概就是这样。”
“那么，关于成家立业呢？”
萧霖的手僵了僵，然后又握紧。
“没想过。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不过现在不同了。我要趁着年轻赶紧赚钱，多赚点钱，等我们老了，我要建一个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你喜欢的郁金香。阿攸你不是喜欢安静嘛，我们的公园不对外开放，就专门给你练琴用。我做好了饭，来喊你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你，我就循着琴声去找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我现在不会做饭，但是我以后厨艺肯定会很木奉的……”
宁攸的目光变的凝重，声音轻而缓慢“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可能结婚，不可能有国家承认的那本结婚证。”
叶子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有车子疾驰而过，直到汽笛的尾音消失。
萧霖说“我觉得，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不需要那一张结婚证书。而大部分有了结婚证书的人仍然同床异梦。结婚证书真的只是一张纸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说的对不对，阿攸？”
宁攸说"你觉得它只是一张纸，那它就只是一张纸。"
萧霖又问“阿攸，你呢？你觉得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我那个时候一定还在练琴，唱歌，但是唱的歌都不再是流行歌了，喜欢我歌曲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老掉牙到只有同辈的老人会搬个板凳过来听。”
“不会的，阿攸，你的歌曲一定能流芳百世。以后的年轻人也一定会觉得你的歌曲老而经典。”
“嗯，我也希望这样。我会一直努力。”
“阿攸，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睡觉的时候两人依旧一人睡一边，正如阿攸说的，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与世俗对抗的资本，所以他现在不会对阿攸做什么。
很快《合约恋人》上映，但因为题材的特殊并不受欢迎，投入的资金全部血本无归，公司参与合约恋人制作的上到导演，下到助理，全部都受到了降级和罚款。
唯一没有受牵连的只有宁攸演唱的《陪你一辈子》这首主题曲，因他独特的嗓音，加上是天辰公司最有资历的填词前辈作词。电影虽不火，但他的这首歌却在短短一周内红遍全国。受众最多的是学生，尤其是配上他本人的照片。
公司经纪人找他谈过，问他要不要转行当演员，宁攸拒绝了。他说自己毫无演技，经纪人说演技可以让专业老师教，并承诺他转行当演员一定会在一年内让他大红。他还是拒绝，他很清楚自己要的并不是名誉，也不是财富。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演戏，心底的一些坚持就会改变。他喜欢音乐，他只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越做越ji,ng，不愿再去沾染其他。最后经纪人无法，说帮他向总监申请，破例给他一次出专辑的机会。他笑着说谢谢。
后面总监单独见过他一次，说目前是不可能给他单独出专辑的机会，不过会安排他和黎晴一起正式出道。
终究是一个好的征兆。
但谁也没有想到灾祸会来的这么快，在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
一份报纸砸在桌上。
“宁攸，你是为了给合约恋人做宣传对吧？”王姐指着报纸上两个男子牵手的照片，指尖都在颤抖。
宁攸没有反应，王姐脸色都吓白了“宁攸，你……这不是真的！你……你是玩大冒险输了吗？难道……难道你真的……”
宁攸还是没反应，在王姐气的心肌梗塞前，他开口。
“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于是在第二天他拿到了与天辰的解约书。
签字的时候王姐最后问了他一句“宁攸，以你的资质，难说以后会成为天辰第二个小天王歌手，你确定要为个男人放弃？甚至身败名裂？只要你一口否定，公司会为你出面解释。”
宁攸说“谢谢王姐一片心意，我已经决定了。”
也是在当天，平时忙的连回家时间都没有的父亲，坐三个小时车从部队赶回来，一耳光把他从楼梯上打下去，滚了几圈，滚到一楼的地板上。头晕目眩，只听到父亲盛怒的声音。
“整天捣鼓你的烂乐器也就算了，你还勾引你姐姐的男朋友？你要脸吗你？我宁国栋，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儿子？”
说着又要过来打他，宁佳瑶拦住“爸，阿攸没有，那就是一些娱乐八卦记者乱报道的，肯定是一些见不到阿攸好的人在背地里陷害他，阿攸怎么会……”
宁老爷脸色稍稍好了一点，问宁攸“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宁攸跪在地上，垂着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说“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样。”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滚！我宁国栋没有你这个儿子！滚！滚啊！”
宁攸什么也没收，就这样身无分文从宁家出来。
公司跟他解约，曾经有意向签他的公司都找各种借口搪塞，曾经的同事都视他为洪水猛兽，想借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只披了一件大衣，他坐在火车站的长椅上，用大衣盖住身体，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
他从小畏寒，火车站又四处通风，只一件大衣根本没法取暖，当晚宁攸睡得不好。天朦朦亮的时候就醒了。车站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两个，背着行李赶火车。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31章 跟我走
在宁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拥进一个带着风霜的怀抱。
"我去你家找你，佳瑶说你被宁伯父赶出来了。我打你手机打不通，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你没在，去你以前学校找你，你也没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声音中是哽咽“阿攸，我找了你一晚上。”
相比在颤抖的萧霖，宁攸的声音很稳“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萧霖，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阿攸，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在乎，总能东山再起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他说。
书本里说的好听，亲情是沙漠里的甘泉，是暴风雨中的港湾。可惜这样的亲情没有降临在宁攸身上，在他的xi,ng取向曝光后，他的父亲选择的是以最尖锐的话语来嘲讽他。与他流着相同血的父亲，跟外人一起指责他，骂他是变态。
外人骂的再难听，骂不到心坎上，可是亲人却不同。
萧霖的情况并不比他乐观，虽然萧霖十分努力在隐藏，宁攸还是看到他背上的鞭痕，还有小腿上的淤青。萧老爷崇尚“棍木奉出孝子”，而宁攸只是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这样相比下来他要比萧霖好得多。
他们都知道，家，是回不去了。不管是萧家还是宁家，没人会收留他们。宁攸身无分文，但幸好萧霖还有张私人卡没被他老爸冻结，可是金额也不多，只够应急，不够长久的生活。
刚开始两人住旅店，住了几天考虑到钱已经不多。于是去租了一个40平米的标间，有点小，但还是够两个人住了。
吃老本不是长久的办法，萧霖开始联系以前一些客户，想要创业。他说他爸能白手起家，他萧霖也一定能。
"阿攸，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宁攸却说"我怎么能让你给我，应该是我们一起去创造。"
他们望向彼此的目光是坚定的。
这天宁佳瑶找到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子，她去到的时候萧霖去跑客户了，只有宁攸在家。她拉着宁攸的手“阿攸，爸现在气得很，但是他那天说的绝对是气话，他怎么可能不认你？阿攸，你跟我回去，跟爸道个歉，解释一下，好不好？”
宁攸摇头，宁佳瑶又跟他说了一大推，概括来说就是让他承认自己错了，并给父亲道歉。
最后宁攸带着苦笑“佳瑶，你不明白吗？那个人是萧霖啊。这要如何解释？如何解释都是错。”
“阿攸，也许你只是太孤单了，对萧霖肯定只是一时的依赖。你以后不要整天缩在家里了，我带你出去认识朋友，我把我的朋友全部介绍给你，以后你肯定就不会……”
“佳瑶，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佳瑶差点崩溃，吼道“可是他会把你的一切毁掉，你的音乐梦想，你的前途，你的人生通通毁掉！”说完眼睛已经是通红。
宁攸说“不会。”
“可是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只是现在!”
说话的人不是宁攸，是门口买菜回来的萧霖，他说“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他们望向彼此，目光那般坚定，好像全世界都无法动摇。宁佳瑶久久没有说话，离开前给他们留了一笔钱。他们都不要，她硬塞到宁攸手上，说是给他们做创业基金，以后要入股分红的。她是笑着说的，眼睛却shi漉漉的。
后面萧霖天天跑客户，却处处碰壁。萧家和宁家不是普通人，新闻连续上了三天的头条，整个安市都知道他们的事情，又有谁敢跟他们合作？
萧霖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宁攸说“阿攸，我们离开安市，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头再来。”
说白了，就是私奔。
可是私奔，多么难听。从此萧家，宁家颜面全无。你是萧家大少爷，将来的家族继承人，怎能落下这样的名声？
桌上的水杯里还冒着热气，白气中萧霖的目光如同星光闪亮，宁攸说“在此之前，给我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你什么都听我的。”
“是不是过了这三天，你就跟我走？”
“是。”
“我答应你。”
“嗯，这三天，你哪都不要去，不要再去跑客户，也不要再去打电话了，就待在家里，好不好？”
“好。”
这三天，每天的三餐都是宁攸亲手做，配上一杯红酒，两人都不贪杯，到了晚上，本是各自睡一边，宁攸却翻身搂住萧霖，相拥而眠。到第三天，两人拥抱的时候宁攸把手伸进萧霖衣服里，玩弄两颗小红果，萧霖只和女人做过，这个地方还没有被人碰过，敏感的不行。宁攸几乎是一碰，他那里就yg了。宁攸又俯下身来吻他，萧霖自问自己吻技不错，可是被却一个看起来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吻得七荤八素，阿攸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火热的地方被冰冷的手包裹着，强烈的刺激让他没多久就gaochao了。
在飘飘欲仙之后他预感不对，从来都是他上别人，还没有被别人……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如果是阿攸，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听说男人跟男人这个会很疼？
疼你个头！萧霖，你皮糙rou厚的怕什么疼？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承受这种疼，想想让宁攸那瘦弱的小身板承受，他就心疼的不得了，还是他来承受吧。于是他厚着一张老脸，学着以前他床上的女人的动作，主动张开了双腿，缠上宁攸的腰。
脸颊滚烫，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可身上的人半天没有动静，萧霖睁开眼睛，才发现宁攸笑着望着他“怎么，还不够？”
这下萧霖的脸色从苹果变成熟透的番茄，看了一眼宁攸有变化的下面，别开脸“快进来，别废话。”
“原来你是说这个，我会要你的，但不是现在。”
宁攸帮他清理了下面，盖上被子“纵欲对身体不好，睡吧。”
萧霖又瞥了宁攸下面一眼，心道难道禁欲对身体就好？
不过释放了一次萧霖入睡也快，没十分钟就睡着了。宁攸从卧室出来，拿着手机去到阳台。三十分钟后回来卧室，把行李收好，最后看了萧霖一眼，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关门的声音很小，美梦中的萧霖听不见。
宁攸在阳台上一共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是给母亲的一位朋友。
“我答应你回维也纳，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让萧霖做回昔日风光的萧家大少爷。”
“嗯，可以。”
“第二，彻底封锁我的消息，不让安市的任何人知道，直到那一天到来。”
“ok，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去到机场自有人接你你。宁攸，我们很久没见了。”
第二通，是给宁佳瑶。
“佳瑶，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我也不确定，应该是，四处跑吧。有一家娱乐公司说很欣赏我的歌喉，让我去他们公司做歌手，佳瑶，你知道这是我的梦想。时间仓促，来不及跟你见面细说了，就在电话里跟你说声再见。如果萧霖找到你，你就代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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