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孙景南就亲上来,不给林幔任何反驳的机会。
林幔被亲得晕晕乎乎,心想孙景南未免太容易吃醋,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接有吻戏的片约了!
等睁开眼,林幔看到孙景南笑嘻嘻地跪坐在沙发上看向自己,还说“幔幔你真好。”
林幔道“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吃醋。”
孙景南秒变脸,“吃醋是我爱你的表现啊!”
林幔笑问“能不能换一种表现方式?”
说话间,孙景南一把抱住林幔把他压在沙发上,脑袋还在林幔的脖颈旁蹭了蹭,“林幔我爱你!”
“怎么啦?”林幔揉着他的头发,好重噢……能不能先起身……
“换一种表现方式,这个好不好?”孙景南居高临下看着他。
林幔无语,“你先下来。”
孙景南倒也听话,让下来就下来,坐在一边睁着他那大眼睛乖乖看着自己。
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幔都快分不清孙景南到底算不算听话的,他心情复杂地揉了一把孙景南的头发,“少看电视,睡觉吧,明天还要拍戏。”
然而孙景南一把拉住他的手,“明天我们俩……就要拍对手戏了诶。”
这么一提醒,林幔才想起来这出,看来孙景南晚上等他是想说这个,他问“是明天下午拍?你紧张?”
“挺紧张的。”孙景南乖巧点点头,“明天岳导也在,他会不会骂我?”
林幔坐回孙景南的身边,“这几天副导演骂过你没有?”
孙景南诚恳地说“骂了两回。”
“那岳导也最多骂你四回。”林幔捏着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岳导无差别攻击,说不定我都要挨骂。”
“我有点害ia……”
“好好说话。”
孙景南抱着林幔的腰,“你安慰我一下。”
看到孙景南闭上眼睛,林幔没辙,又凑上前亲他一下。
虽说是蜻蜓点水,但孙景南倒也满足,不再像之前宛如胡搅蛮缠似的,还催促林幔赶紧睡觉,站在卧室门口挥手道晚安。
以前,林幔的日子除了工作之外,剩下的时间几乎以最慵懒的方式来打发,看书看dvd,或者睡觉,简直比广大中老年人的生活还要简单沉闷。
但孙景南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时不时就注入点儿林幔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活力,让他措手不及。
不习惯,又新鲜,竟让林幔觉得,他原来喜欢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林幔拍完与王向清的对手戏,两人挪到另一处片场,见到下午要与他们一起完成拍摄的其他演员,包括孙景南。
岳岚也在,开拍之前他把所有演员叫来训话,活像是一些中介公司的动员大会,也足以见得其重视。
这场戏的重点,在于林幔饰演的御史台大臣,和其他几位演员所饰演的臣子们,展开一场唇枪舌战的嘴仗。
同时王向清饰演的太子站在一旁围观,在林幔舌灿莲花以一战十的时候在旁偶尔cha上两句,像是给这场嘴仗打上接拍似的。
这场戏难拍,放在一集电视剧播出最多也就播出十五分钟,可剧情却是电视剧中一个高|潮所在,岳岚和编剧都不愿意放弃这段剧情的拍摄。
这就非常考验在场几位演员的能力,对于在剧组浸| y 多年的林幔,和本身具有实力的王向清,拍这段戏也要提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更别说其他几个演员。
然而几段戏拍下来,片场上雅雀无声,就听到岳岚站在摄影师旁边扯着嗓子吼,“你才几句台词都背不下来?这几句台词很难背吗?很难吗?还笑!你笑得出来!你的时间不是时间,大家的时间也不是吗!连台词都背不下来也好意思称自己是演员?一遍都拍不下来?你平时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
站在一边的林幔心想,岳岚的话比平时孙景南说得还多。
而站在另一头的孙景南在想,岳导在骂人的时候简直比他还能说。
两人还忍不住朝对方看去。
岳岚骂到兴头上,“说你们呢!!给我认真拍戏!少他|妈眉来眼去!!”
第35章
一个下午, 整场戏只顺畅地拍了两次,岳岚坐在监视器前,把所以演员都叫去, 指着监视器上的镜头给他们讲戏。
岳岚踩着一脚的烟蒂, 指着演员说过来,特别像是孙景南这样几个年轻演员, 更是多说几句来点拨,希望他们能立马就被佛祖开光, 能演得跟王向清一样好。
此后又连续拍了三条, 岳岚才算放过他们。
已经是晚上九点, 每个人都饥肠辘辘,听到岳岚说收工的时候,几个年轻演员就差原地欢呼。
孙景南勾起林幔的胳膊, 愉悦地说“我们快点去换衣服,我知道影视城附近有几家烧烤摊还开着,肚子好饿啊林哥你肯定也饿了对不对,我们快走!”
林幔还磨磨蹭蹭把手机放进背包里, 回头一看王向清还站在原地,便招呼一声,“向清啊一起去吃烧烤吗?”
王向清回头朝他摆摆手, “你们去吧。”
林幔遗憾点头。
他们换了便服后,孙景南带林幔走在前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为助理徐月则背着包, 拖在后面跟着。
徐月瞄了眼正在说话的两人,心想他俩大概还没有关注过,剧组此前发在网上的营销软文。
人家的营销软文为的是宣传电视剧,但徐月无聊时在网上看到的却有些奇怪。
软文通篇分做三部分。先表达对电视剧《权师》剧情的好奇,再来介绍主要角色身份,最后把林幔和吴夕雪的吻戏拎出来单说。
笔者夸赞新晋影帝林幔的演技,又笔锋一转把林幔先前的绯闻炒作圈点一番,下一段莫名说起吴夕雪,说她与林幔的吻戏表现纯熟,不像是初次与林幔合作。
言下之意,好像在说他们俩关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似的。
徐月本来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再看转发,就觉得很不对劲。
不少人都说林幔是不是换了绯闻对象,还有吴夕雪的粉丝混迹其中,说林幔难不成盯上他们的夕雪姐姐了?甚至有林幔的粉丝出来辩解两句,立即会被说如果这次只是炒作,那之前林幔与孙景南的关系也只是炒作,让人哑口无言。
徐月就忍不住呕道,他们家林幔与小孙的关系好着呢!哪里会盯上你们的夕雪姐姐!
起初徐月以为是自家公司的软文宣传,但他心里的八卦因子跃跃欲试,再一查吴夕雪以前的营销,便发现吴夕雪每拍一部电视剧,外界都会八卦她和剧中某男演员的关系,借此炒作热度。
而这次林幔撞在枪口上,谁让他在电视剧里就与吴夕雪有吻戏。
徐月心里暗暗替林幔不值,人家跟孙景南两情相悦,好不容易等林幔得了影帝能在一起,好好一起拍个戏,还跳出个吴夕雪,非得给她刷热度!
可徐月一个小小助理,就算心里再有不甘心,可也没办法。
“喂!徐月,想啥呢!”孙景南突然转过身来冲他嚷嚷,还倒着走路。
这让林幔忍不住抓住孙景南的手臂,说“你好好走路,别摔着。”
“嘿嘿。”孙景南又转回去,凑在林幔的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等徐月走上去,就听到林幔在问孙景南,“我们还没到烧烤摊呀?”这语气听着实在觉得温柔。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孙景南指了指前面。
摆在路口的烧烤摊顺着上街沿摆了一溜的桌椅板凳,热热闹闹的坐着不少人,看来还是隔壁剧组的工作人员,当然,林幔名气大,很多人认识他,他一路走过去,也一路打着招呼,万众瞩目的感觉。
直到林幔坐到空位置上,才松一口气。
孙景南感慨,“林哥,不愧是林哥,看看这气派,再多走两回,我觉得他们就是高喊‘为人民服务’都没问题。”
林幔笑着拍他一下,“少贫嘴。”
一旁徐月见状,说了句“我等着去拿烤串!”,就一溜烟跑了。
林幔从篓子里拿出一次xi,ng筷子和塑料勺,递给孙景南,问“平时都没见你跑出过片场,怎么知道这里有烧烤摊?”
孙景南嘿嘿笑道,“我问来的,有两个帮忙打板的工作人员自称知道这里方圆百里的小吃摊饮食店味道怎么样,我跟他们聊天的时候顺口一问,他们就强烈推荐说这里 串味道最好,当然我自己没有吃过啦……”
林幔朝他看去,“你跟工作人员们都混熟了?”
孙景南说“也不算很熟吧,就是没事会蹲在一起聊聊天,他们会说影视城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你想他们跟完这个剧组就跟另一个,一年365天估计有360天都是待在影视城里,肯定比别人都要熟悉这里。”
“对。”林幔笑着点头。
孙景南接着道“工作人员都很热心,要是跟他们多聊两句,他们都能把〇〇〇路上一家公共浴室男澡堂里第几个水龙头里不出热水都告诉你。”
林幔顺口一问,“哪个不出热水呀?”
孙景南说,“他们说是公共男浴室的第二个淋浴间进门左边起数过去第七个……”
正聊着,徐月和烧烤摊的服务生捧着三盘烧烤过来,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下意识问“什么?吃完烧烤你们还要去公共浴室洗澡?”
林幔边笑边抬头对他说,“我看你是饿晕了吧!”
“是有点……”徐月无奈地说道。
烧烤吃到一半的时候,孙景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着油腻腻的右手,用左手去滑手机屏幕。
坐在他身边的林幔从包里拿出shi巾纸,给孙景南擦了擦手。
孙景南接通电话,还不忘捏捏林幔的手指,像是在表达感谢。随后,孙景南一手拿手机,一手拿shi巾纸,跑到街边角落里接电话。
一旁的徐月看完全程,抱怨道“你们怎么能当众虐狗呢,日子没法过了。”
林幔看着他,用劝慰的语气说,“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徐月十分委屈并且大口吃起烤串。
林幔扭头去看打电话的孙景南,背对着自己站在角落里,腰杆挺得笔直笔直,连单手cha在裤子口袋里的动作都看起来居然这么帅。
坐在桌子边的林幔心情大好,但被他念着的孙景南此时心情就不太好。
孙景南从剧组开拍第一天,就盯着剧组放出来的宣传爆料,他知道吻戏不免成为首期营销内容,后来的走向自然不出他所料,但他都已经关照公关总监lee记得引导与林幔相关的舆论,别被人牵着走。
可今天孙景南拍完戏趁着换衣服的空隙,上微博一搜,却发现林幔的热搜tag依然被吴夕雪的公关捆绑,也不知道lee在做什么。
他给lee发消息,直到现在才得到回复。
lee在电话那头讨好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林幔影帝的事情我们部门当然盯的,你也清楚对方就是借电视剧炒作一下而已,放在娱乐圈都不算事儿啊!”
孙景南当然知道市场有多畸形,但他问“你们该不是与对方公关有什么私底下交易吧?是不是收了钱啦?我们星圣这么好的公关部门放着,你们却给对方做嫁衣!其他艺人我不管,林幔就不行!”
lee好言相劝,“那什么,孙少啊……如果这个不行的话,那之前你和林幔的绯闻不也不能发了吗?”
孙景南气道“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你先别管我其他的身份,我不管怎么样好歹还是星圣的签约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懂不懂!你们把自家的肥水流给其他公司的艺人用,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lee干咳了一声,“那个……孙少,虽然我们也想把肥水留给自家艺人,但是剧组里有咱们星圣的,一个你,一个王向清影帝,可你们跟林幔有吻戏吗?”
这话把孙景南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