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着眼睛笑了起来,不再温婉,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讽刺,“你心里是不是恨不得我提出离婚?”她扬起眉毛,无处不透露出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聪明到让人厌恶的女人。“我不会,比起你,在一年多一些的时间跟我当初执意要结婚的人离婚,才是最大的笑话!”
“很好啊,既然你这么爱面子,今天说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不知道就好了!”
“你以为是我想说吗?这是我家!我不想有一天你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这里!”
“别他妈一说话就不三不四的,你又好到哪去?”我是彻底没了耐性,“我不也是就跟你随便睡了一下,才有的今天吗?”
可能是争吵的声音太大了,孩子们的哭声都传到了耳朵里,可这些都让我觉得更烦,一刻都不想多停,我无视韩蓄的吵闹往出走,理所当然的在门口等着的韩磊。
艹,他杵在这干什么?还怕我杀人分尸不成。
韩蓄的声音依旧在耳后,虽然不打算理会,可她真是疯了,竟然把玻璃赶到了门外,还有卧室里摆着的花盆,以及在我书房里翻出来的相册,我当时是真的有点愣了,就看着她这么一件一件的往出丢东西。
“把你的东西带走!”她说,“除了这些,这个家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是吧?我不会跟你离婚苏晨!你记住,这个家的确存在,可今天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她丢了那盆花,青瓷的花盆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她说完就把韩磊拉进了屋子关了门。
158被赶出家门的人
我真觉得自己太有出息了,在活了三十二年的时候被一个女人赶出家门,并觉得没有火气,我觉得自己的脾气一定在以前用光了,才会导致现在的样子。
那种没什么可做又没什么好想的情绪在多数情况都会荒谬的出现。直到对门的那个中年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收拾好东西,然后离开。
站在这,的确丢人,起码有损于表面上男主人的形象。
一盆花,一只狗,还有一堆相册,这就是我现在拥有的东西。
既然韩蓄这样说,可能就没打算让我再回去那个家,正好,至于住的地方我倒是犹豫了一下,从前住的公寓被卖掉了,只能选择去杨溢那,然后再找地方吧。
玻璃看上去可一点都不为这些心烦,结实的爪子趴在车窗上,左摇右晃着脑袋。“干什么?”我语气不太好的说,是于潇打来的电话,一般情况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忙的。
“喂,干嘛说话这么冲?”他都没给我为自己辩驳的时间,“我要去旅游,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给你?”
“去哪?”
“初步是打算先去南京,然后再去无锡那边转转。”
“有什么好带的,这里又不是没有。”心知肚明他不会自己去,我也不想多问,给自己添堵。
“好吧,那就算了”
“自己回来就好。”本来就想这样挂断电话,可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你自己注意一些,气候差异蛮大的,别到了那边生病,就没意思了。”
他低笑了两声,“我知道,你也注意点,少喝酒,少抽烟。”然后才利落的收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抱怨,现在分开了却没有办法制止自己去挂念,还真是矛盾。
杨溢那边我是有钥匙的,刚开了门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看见了喝的半醉的杨溢,他先是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又在玻璃身上打量,最后伏在门框上哈哈大笑起来,“我靠,你怎么搞的,这么像被人赶出家门了呢?”
“你到底进不进来?”我不耐烦的问,谁知道他更是嚣张的笑了起来,还一边拍的房门啪啪作响,
“正解了对不对?你是被你老婆给赶出来了对不对?”他终于走进来,还关了门,“你自己看看你脸上的表情,不行了,太好笑了”
对于这种幼稚的嘲笑,我本来是不打算回应的,可看看杨溢这种饱满的幸灾乐祸的状态心里就没底,“你别跟任何人说。”
他没吭声,明显还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真的,我才发现,这小子是有多恨我,才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乐成这样?真至于?
“得,我知道你要面子。”他摆了一个风骚的姿势,“你知道,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所以怎么会说出让你这么没面子的事?”他凑到我身边嘻嘻的接到,“起码不会跟认识你的人说。”
好吧,这我就满足了。对于杨溢,我们的相处是十分平和的,没有冲突,因为我们不爱对方,也不讨厌对方。我也终于明白司文当年只教会他一件事,只要能找到一个呆在身边又不会惹自己生气的人就够了,何必那么认真?
玻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觉得不自在,拖着胖身子直接跳到了沙发上。
我把花重新种在杨溢家空着的鱼缸里,又把相册放在了床头柜里,就又听见了杨溢鬼吼鬼叫的。真受不了,他一喝酒,就格外的兴奋,虽然没有当年坐在我腿上撒酒疯那样疯狂,可也是个当之无愧的话唠。
也懒得理他,自己去卧室冲澡,打算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出来的时候,杨溢正对着玻璃说教的,“你傻是不是?它能听懂你的话?”
杨溢听了转身一拳就打在我胸口上,闷闷的疼,“我年纪大了,别总这么激动。”我还是缓了一口气才说,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承认自己老了?”他又莫名其妙的得意起来,拉着我的衣领大声说,“没事的,目前我还不会嫌弃你。”
我真想揉揉震得发疼的耳朵,“别说傻话了,哪次我没让你爽到不行?”
“呵呵呵信不信小爷现在办了你?”他阴笑之后说,有句话没错,就是酒壮怂人胆,勇气可嘉,可没什么确切实施的可能,要知道,这人在我们睡过之后就扬言要办了我,这都小一年了,还在原地踏步,还好意思提出来。
这人还来劲,拉着我就往卧室走,得,想要就直说呗,非这么绕弯子干什么?其实杨溢这人很聪明,就是有时候也是死要面子的主,不像于潇那么直,想什么说什么。
我摇摇头,想把于潇的影子从脑子里赶出去,现在想他干什么?一个犹豫之后,我也在心里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装什么啊,跟别人做的时候又不是没想过他。
当下我真挺来劲的,毕竟是他挑逗我在先,没想到的是他倒在床上就呈现出虚脱的状态,“不行了,我要睡觉了,好累。”他翻身在床上来回的滚,“我明天一早七点飞上海,跟朋友玩去,正好你帮我看家,没事还能去单行那边帮我看着点。”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记着往出走,上海离南京也挺近的,“谁帮你!过两天我自己会找到住的地方。”
杨溢压根就没听,直接睡死过去。诶,我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份上的。
我在第二天就找到了住的地方,在单位附近租的小公寓,两室一厅不大,装修还算合理,也挺好的。我没想过长期住在杨溢那,毕竟风险挺大的。
我妈那边还不知道我跟韩蓄吵架的事,她也依旧常过去,我没事也往医院跑,她开始做化疗了,其实医生说熬不了多久,但我总不能眼见着她就这么走。
我是在单位忙了一天,去了医院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躺在床上就觉得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的样子,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你是不是程芬的儿子啊?”程芬是于潇的妈妈,这么一说我先是懵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是。
另一边的语气挺急的,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东西,“我妈怎么了?”
“你快点来吧,你妈刚才下楼买菜,心脏病犯了!”
159一张慈善家的脸
我是被吓的不轻,心里就忍不住埋怨她大晚上的买什么菜。后来她说就是没什么可做的,随便去附近的超市逛逛,心脏倒是没什么事,崴了一下脚,暂时走不了路。